偏偏

车子就在他前面2米停下，驾驶座下来一个男人，他从车前绕过，去给她开门。
陆明净下了车，笑着拍了那男人一下，又挽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男人摸了摸她的耳垂。
很快，两人挽着手，从他车前走过。
沉烈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门口，没过多久，她家的灯亮了。
＊＊
“你的速度还真快。”得知陆明净和凌越在一起时，商雯不由得感慨，又提点她：“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不都说吗，从一段失败的感情走出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新的一段。”
“凌越知道你拿他疗伤吗？”
“他不知道。”陆明净问：“我是不是特别渣？”
“是。”商雯点头。
“那我找时间跟他说清楚。”
她把凌越约出来吃饭，坦言自己的想法，她以为这个男人对她会像对那个把牛奶泼在他身上的孩子一样温和，可陆明净意料不到的是，他当场便黑了脸。
“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凌越直言不讳：“我相信会有很多男人愿意陪你玩玩，但我不愿意。”
“你别生气……”她还是头一次见凌越发这么大的火。
“你为了报复一个男人……”
“不是报复……”她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我想开始新的生活，想谈恋爱。”
“为什么找我？”
“从某种程度来说，你是我的理想型，而且我感觉得到，你对我有好感。”
“可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我知道，所以我对你坦白，我不应该那么自私。”她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对不起，我们还是分开吧，虽然也可以说，从来就没在一起过。”
凌越看着她，笑了笑：“我确实喜欢你。”他刻意停顿：“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你是因为其它的原因跟我在一起。”
“除非？”
“除非你也喜欢我。”
“喜欢是什么？”陆明净苦笑：“说真的，我现在也搞不懂这些……”
“我们可以不用分开，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你到时候还是没办法喜欢我，我们再分开。”
陆明净有些意外：“半年？”
“或者你需要一年？”他问。
她摇了摇头：“这样对你还是不公平。”
“你说你想要新的生活，我可以给你。”





偏偏 16.吻
16.吻
凌越和陆明净打了个赌，赌她半年内会不会爱上他。陆明净觉得这个行为十分非主流，如果他们还是16岁的少男少女，那还说得过去。可两人都这个年纪了，这是不是太幼稚了？
凌越比她还要大上好几岁，她见过他办公时认真严肃的模样，她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会跟她打这样的赌。
更不敢相信的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他会选择在海洋公园。
“你上次去海洋公园是什么时候？”得知她拒绝进去的时候，他问道。
“小学毕业。”她答。
“票已经买了，来都来了……”
最后，她还是进去了，头上还戴着他在大门口买的海豚发箍。
“我以前最喜欢看的就是海豚表演，还有企鹅，我小时候每次逛海洋公园，最想要的就是领养一只企鹅。”坐在海豚馆看台上，她笑嘻嘻地对他说道。
凌越把矿泉水瓶拧开，递给她：“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真的假的？”她喝了口水，眼睛都亮了。
从进来到现在，她表现出来的跟在大门口抗拒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脸上一直挂着笑，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一根冰淇淋也能让她开心。
“真的。”他答：“不过不能让你抱回家，澳洲有个自然公园，我记得可以申请领养，具体的回去找朋友问问。”
从海洋公园回来，一个月后，陆明净到他的短信，他发来一张图，图片是一本领养证书，他真的领养了一只小企鹅，并取名为lulu。
当时陆明净刚下飞机，看到那图片还有点懵：“这是p的吧？”
等她回到酒店，才到他的回复：“真的。”
随后，他发来一个账号密码，和一个app的下载链接，让她可以足不出户地云养企鹅，随时随地到lulu的动态。
商雯知道了这件事，不禁感慨：“这礼物真是别出心裁啊，哄你开心的同时还做了公益。”
陆明净笑笑没说话，她也没想到那天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他会那样上心。
“我真觉得他挺好的，你好好把握。”商雯加重语气。
陆明净下意识地点头，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跟他私下接触的时候。
那是去年夏天，6月某个周六，她被暴雨困在咖啡馆。那天出门前，她已经预料到今天会有雨，可就是不想带伞。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以为再待一会，雨就会停。
那晚她和朋友约了吃饭，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时间，雨却越下越大。
沉烈的警局就在附近，她给他发了短信，发完才想起，他去n市出任务已经一个星期了。
而凌越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车子就停在她前方，车窗摇下，他问她要去哪里。
那天下车时，他从后座拿了一把伞递给她，她感激地接过，主动要了他的电话号码：“我怎么还给你？”
他报了一串数字，又道：“不用还。”
不知为何，陆明净对那天的事印象特别深，也许是因为对着倾盆暴雨，好友的夺命call，沉烈的不回复，她烦躁的情绪突然一下被他抚平。
她从凌越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很奇怪，明明在那之前，他只是她众多乘客中的一位，连熟人都算不上。
这大概就是凌越的魅力，他永远有办法让你“不慌”，他的话永远都那么有说服力。
就比如那句——你说你想要新的生活，我可以给你。
因此，他工作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她。因为在他看来，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他来了。”出了机场，陆明净远远就看到他，他正靠在车旁打电话，捕捉到她的目光时，他朝她挥了挥手。
“走吧。”商雯拍了拍她的屁股。
“你呢？”
“我也有人接啊。”她笑笑，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昨夜在酒店睡的，陆明净认床的毛病有点严重，每回在外面，总是睡得不够好。
“你先睡会，到家叫醒你。”
她闭上眼，确实累坏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而车子还被堵在内环路。她眯着眼，望着窗外的路灯，突然被孤独感包围。刚刚睡醒，整个人混混沌沌，所有的愁绪都被勾起，连同那橘黄色的灯发出的光似乎也是哀伤的。
“在想什么？”凌越看她呆呆地望着窗外，问道。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明明前一刻还很开心，可下一秒又觉得很愁，很……孤独。”她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表情微怔。
“很少。”他答。
她转过头看他：“也对，像你这样脾气一直很好，情绪也很容易控制……”
“有些情绪能避我会尽量避，因为我不想到负面的反馈。”
她笑了笑，意思是她现在就是在伤春悲秋，完全没必要。
“跟你待久了我也能像你一样么？能控制住自己的喜怒。”
“那我宁愿你还是现在这样，该哭哭该笑笑。”
“这是你需要的吗？”
“什么？”
“一个鲜活年轻的伴侣。”
凌越愣了一下，过了会，才摇了摇头，无奈道：“感情这种东西最有意思的就是，它没有特定的定义和要求。所以并非是我需要，而是我对你有感觉，感觉这种东西，那就很难解释了。”
“是什么感觉？”她凑近去问。
她一靠近，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拳之隔。
凌越盯着她的脸好一会，眼神忽然暗了暗，他没想太多，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住她的唇。
其实他也不是一直冷静自持，至少这会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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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 17.悸动
17.悸动
银行卡进账一万元，沉烈看着短信，心想谁会给他转账。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过来，发件人两个字让他有些恍惚。
明净。
叁个月了，她终于又给他发短信，看来是气消了，不再将他拉黑。
“钱转给你了。”短短五个字。
他快步回了办公室，给她拨了个电话。
“明净。”
喧哗的机场大厅，陆明净听到他沉而有力的声音传来，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抽。
“到了？”她故作淡定：“工资一发下来就给你打过去了，太久没用银行卡转账，幸好没转错。”
“又要飞？”他问。
“不是，刚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才问：“今晚一起吃个饭？”
“不行啊，我今晚有约了。”她笑笑。
“还在生气？”
陆明净听到这句话，瞬间鼻头一酸。
这么多年，已经记不清他们吵闹过多少回，每一次他都当她是耍小性子，她承认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总是拿切断联系方式来表达不满。
以前是她幼稚，可如今，她终于可以说出那句话：“没有，我不生气了。”她语气轻快，放松自然。
“行了，不和你说了，拜拜。”
挂下电话，她朝车行道对面的男人走去。
车上，凌越问：“想吃什么？”
“都行。”她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恹恹的。
“累了？”
“不是。”她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歌？”
凌越看了一眼控制面板：“关淑怡的……地尽头，不喜欢？”
“不是。”她说：“你听得懂粤语吗？”
他随即秀了几句，笑问：“怎么样？”
“可以啊你，很标准。”她拍了他一下。
“经常跟香港人打交道。”他解释：“你也喜欢粤语歌？”
“我奶奶是广州人，我从小听刘德华陈慧娴长大的。”
她默默记下这首歌，晚上回到家，打开音响，在诡异的女声中，她脱下鞋，扔了包，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盘着腿坐在地毯上。
有时候，陆明净觉得自己是一块橡皮泥，她没有形状，可以随时被揉捏成不同的模样，她也没有特殊的喜好，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去喜欢沉烈喜欢的东西。
比如粤语歌，沉烈是张国荣的资深歌迷，他会买最好的唱片机，高价回张国荣的正版cd，所以她也喜欢张国荣，也央着沉烈给她买一台一模一样的唱片机。
实际上，她很少打开这部唱片机，她在家的时间很少。她更喜欢玩游戏，泡吧，和朋友一块吃喝玩乐。
“谁让我的生涯天涯极苦闷，开过天堂幻的大门，我都坚持追寻命中的一半，强硬到自满。”
她咽下口中的红酒，眨了眨眼，今晚她又伤春悲秋了，因为这歌。
这唱的不就是她吗？
她永远忘不了14岁那个十一小长假，她第一次遇到沉烈时的悸动。他就像从她床头的漫画书里走出来的人物，对着痴痴的她做自我介绍：“我叫沉烈。”
爱情不讲道理，也不讲先来后到。
沉烈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最喜欢的男人，她却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最喜欢的女人。
强硬到自满，以为坚持就会赢，可结果呢？爱情也不讲输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就像，在凌越将她搂进怀里，吻住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有那一份悸动。而今天，他仅仅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的心又开始抽。
“你可能需要去看看是不是有心脏病。”商雯在她语无伦次的话中理清头绪，并下此结论。
“我觉得……我太急了，急着撇清对他的感情，这样反而不好，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我又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那就顺其自然。”
“他今晚约我吃饭。”
“看来你没去。”
“我不想去。”她直言不讳：“我怕去了，这几个月的努力又白了。”
“那就别去，凌越呢？”
“今晚跟他吃了饭，他送我回家就走了。”
“你对他有感觉吗？”
“感觉是有的，但是……很奇怪。”她顿了顿：“还没到那一步吧。”
“follow your 。”
商雯有约，给她灌了些鸡汤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陆明净扔下手机，抓了抓头发，头靠着沙发，望着天花板发呆。
随心随性，真能做得到吗？




偏偏 18.初恋
18.初恋
陆明煜到a市出差，约了陆明净吃饭。她姗姗来迟，当看到陆明煜身旁的男人时，脸色一下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我5点给你打的电话，现在都快7点了。”陆明煜让她看表，笑着吐槽，这个妹妹从来就没什么时间观念。
“谁让你约在这么偏的地方。”她笑道，落座后，刚好就坐在他对面。
“新开的店，他推荐的。”陆明煜指了指沉烈。
沉烈回想了一下上回见她是什么时候，似乎还是在她家楼下。
“你谈男朋友了？”陆明煜给她添了杯茶：“刚刚接电话那个？”
方才陆明煜给她打电话时，她确实在凌越家，于是点头。
“他送你过来的？”陆明煜问。
“对。”
“怎么不让他进来一块吃？”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
陆明净不好再忽视他，只好看向他，笑笑：“才刚谈没多久，这么快见家长不太好吧？”
“你知道她谈恋爱吗？”陆明煜扭头问老友。
沉烈右手摩挲着杯沿，听到这话，抬眼望她，点了点头。
陆明净刚好也看过去，两人目光相碰，她告诉自己，别移开，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两人的气氛有些奇怪，陆明煜也发现了。自家妹妹明恋沉烈多年，没想到如今总算开窍另寻新欢，不再继续轴下去，说实话，他挺开心的。
“那男孩儿是你同学吗？做什么的？”这哥哥真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当下恨不得把那男人的祖宗十八代了解清楚。
“不是同学。”她避重就轻：“你这个年纪的……唔……比你还大点儿吧。”
“你见过她那个男朋友吗？”陆明煜再次看向老友。
陆明净心想，他肯定没见过啊，为什么我的男朋友要给他见？
“见过。”
这下她困惑了：“你什么时候见过？”
“两个月前吧。”他顿了顿：“在你家楼下。”
“你到她家楼下干什么？”陆明煜疑惑。
“路过。”他不愿意多说，低头喝茶。
两个月前，她家楼下，陆明净努力回忆，仍旧没有印象。
“人怎么样？”
“没看清。”
“跟你比起来呢？”陆明煜似乎想开个玩笑，但气氛一下更奇怪了。
到这会，陆明净才发现她哥是故意的，估计是想帮她出头，特意揶揄老友：看吧，我妹妹终于不一门心思放在你心上了，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可她觉得没必要。
“不熟，比不了。”沉烈笑笑，眼神却凌厉了起来，说明他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
“这有什么好比的？”陆明净瞪了陆明煜一眼。
“谈多久了？”陆明煜比当事人还兴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几个月，这不还没到见家长的时候嘛，你急什么！”陆明净转移话题：“点菜没有？我饿死了。”
陆明净胃口不佳，今晚的菜又都比较油腻，她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
“又闹减肥？”陆明煜给她舀了一勺清蒸鱼片。
“别……唔……”胃在翻滚，她连忙捂住嘴。
对面两个男人见状，脸色一下变了。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早午饭都没吃，刚刚在凌越家又喝了杯黑咖啡，这会肠胃开始有反应了。
待她抬起头时，见到陆明煜黑着脸，欲言又止：“小宝，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手掌心的口红印。
“你们……”他想把话问清楚，又觉得老友在场，担心陆明净反应太大，跟他当场翻脸。
“什么啊？”
“你们发生关系没有？”陆明煜没再顾忌太多，直接问出口。
“哈？”陆明净有些懵。
“胃不舒服？”沉烈想起她胡乱吃东西的坏习惯，帮她打圆场。
“嗯。”她点头：“今天一整天就喝了一杯咖啡。”
陆明煜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你成年了，我不应该干涉你，但是未婚先孕这种事还是要注意，最好不要……”
“你至于吗？”陆明净嗤之以鼻：“你太紧张了。”
“这可是你的初恋，哥哥要帮你把好关。”
初恋，这两个字让陆明净陷入沉思。
沉烈一时也有些意兴阑珊，他突然想起一些事来。




偏偏 19.指导
19.指导
“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你。”
某一次争吵后，当他再一次提出别再把时间浪在他身上时，她曾含泪对他说出这句话。
倔强，又傻得不行。
“你为什么这么死心眼？”他无奈地叹气，这么多年，爱他这件事，究竟是纯粹的爱，还是爱而不得导致的偏执？
因为得不到，所以就一直想要？
她还这样年轻，将大把大把的时间浪在他身上，对她实在不公平。
“我从来没想过会跟其他人在一起……”当时她委屈得不行，手背擦擦着泪，哽咽道。
她的爱狂热又纯粹，偶尔会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令他特别有负罪感。第一次见面时，她才14岁，那时候的她，懂得爱是什么？他有时甚至会怀疑，自己那时候是否给过她一些错误的讯息，以至于她一条道走到黑。
因此，每回她高调示爱时，沉烈总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她。
他从来不敢正视她的感情。
可如今，亲耳听到她有了男朋友，他明明应该开心，她终于不死守着他，她终于有新的幸福去追求，也终于有个男人可以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地爱她。
可为何他如此烦闷？
沉烈先将陆明煜送回酒店，陆明煜下车后，副驾驶座空了出来。
他迟迟没重新启动车子，陆明净犹豫片刻，还是下车，坐了过去。
一整个晚上，就这会才有独处的机会。不可否认，再怎么故作镇定，陆明净还是有一点紧张。
“回家？还是？”他问。
这是什么意思？不回家难不成去酒店？可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即，她报了个地址：“把我送到这儿吧。”
“不顺路。”他又道。
“那你让我下车，我打车走。”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非得火药味这么重？”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这个点我不回家，回哪儿去？”她咄咄逼人。
这样的语气才是陆明净，到这会，沉烈才给出了整晚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最近怎么样？工资够花吗？”
“不够花你养我么？”
“那笔钱不用急着还。”
“够用，不够可以刷信用卡。”她说。
“宁愿欠信用卡也不肯欠我？”
她沉默。
“明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一直……”
“把我当妹妹看待嘛。”她接上他的话：“这么想当我便宜哥哥？”她哼笑一声：“行啊，陆明煜偶尔也会接济我一下，既然你也是我哥哥了，那笔钱我就不还了，行吗？”
沉烈直接被他气笑了。
“我就不想见到你，你知道么？”她突然恶狠狠地说道，每回见他，她情绪势必失控，又闹笑话了。
笑容逐渐消失，沉烈冷眼撇了她一下，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她以为这又是在嘲讽她幼稚，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她把头撇过去，半个身子背对着他，看着窗外匆匆刷过的建筑物，发呆。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家连锁大药房停下。
“下车。”
这个点的药房，客人不多，只有他们俩，沉烈径直往银台走去，陆明净跟在他身后，听到他问：“肠胃不舒服吃什么药？”
穿着白色工装的工作人员从手机屏幕抬起头来，陆明净没忽略她看到沉烈时，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这边。”她起身，领他到后边的架子。
陆明净原本也要跟过去，却被最前一排架子上的东西所吸引。
那里陈列着各个品牌的避孕套。
沉烈手里拿着一盒药片折返回来时，就见她盯着那一排排的计生用品发呆。
“沉烈，你有经验，哪个品牌更好呢？”她突然叫他，问道：“陆明煜说千万不要未婚先孕，这些东西，迟早要用到的，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