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陆明净一大早被门铃声吵醒，心情不太好，心想只要此刻门外不是她爸妈，她势必会把对方大骂一顿。
沉烈看到开门的人是她时，忽地松了口气。
“怎么会是你？”她眼睛瞪大，嘟囔一声。
“他还在吗？”他问。
这个“他”指的是谁，陆明净睡糊涂了：“谁？”问完又想起，指的应该是凌越。
“他昨晚就走了。”她拧起眉，见他脸色不好：“你……”
“昨晚你为什么不下来？”他追问。
她昨晚没下去，因为确实如凌越所说，她那时候的心不够坚定，那么，她很容易处于弱势。
而她目前最不愿意的，就是再向他示弱。
“下去干什么呢？”她看向他，见他胡子拉碴，眼下乌青一片，衣服还是昨天那一套，有些不敢相信：“你该不会在下面等了一夜？”
随即又摇头：“不可能，你不会的。”
沉烈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神情微变，低叹一声：“这可真不像你的性格。”
正好这时，隔壁屋有人走了出来，看到她穿着睡衣跟一个男人聊着天，眼神一直往她身上瞄。
“你先进来吧。”她对他说道。
门在身后合上，沉烈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贴在她耳边问道。
“我知道你很难再信我，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跟你表明一下立场。”
“为什么？”过了会，她才问。
“我不喜欢看到你跟他待在一起。”他答，放在她腰上的手越发紧。
“这是占有欲，不是爱。”
“你要我怎么证明？”
闻言，她笑了笑：“我教不了你，也轮不到我教你。”
“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她重复这四个字，喉咙发紧：“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以前是你等我，现在换我等你，只要你愿意再给我机会。”
沉烈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原来在感情里，处于下方那位就会不自觉卑微。所以以前的她，总是无限放低自己，为自己争取，可他每一次都视而不见。
“我有点怕……”她的手有点抖。
“你怕什么？”他沉声问。
“我跟你耗了这么久，我耗不起了。”眼眶酸胀，有泪在打转，陆明净吸了吸鼻子。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放轻，安抚她：“你什么都不要怕，听从你的心。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他了，我……”
他突然停顿，没有再说下去。
“你会怎么样？”
他苦笑：“我会不甘心。”
“你给我……一点时间。”她最终还是不忍决绝地与他分割。
有了她这句话，沉烈悬了一晚上的心这才真正放下。
“你可以放手了吗？”
“我再抱一会。”他哑声道：“谢谢你，明净。”
“你是不是会错意了？我没有要接受你的意思。”她立刻泼凉水，让他清醒清醒。
他放开她，盯着她的脸：“昨晚我在车里看到你发给我的短信和邮件，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
他摇摇头，不肯说：“我还要去上班，下班再来找你。”
“你一晚上没睡，还上班？受得了吗？”
他笑笑：“没事，有你这句话，再通宵两晚也不是问题。”
他又抱住了她：“你最好还是找时间跟他说清楚……”
“你别得寸进尺。”她笑骂。
“真的走了。”
沉烈下楼时，心里的阴霾已经全部散开，正如今天的天气，艳阳高照。
陆明净的社交账号里不仅一次写过——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某天她下定决心离开他，在她潇洒转身后，他终于发现到头来最爱的是她。因此当他死乞白赖地想要得到她时，她会把这些年在他身上受的气受的苦全都还给他。
“再扬起高贵的头颅让他爬！”下面有个评论让他印象深刻，陆明净回复她：“对！！！”
所以，这次就换他来吧。





偏偏 25.时差
25.时差
沉烈走后，陆明净没了睡意。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可没想到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没有想象中激动兴奋，反而很彷徨，很迷茫。
她太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了，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因为他一句话狂喜，又因为他一个举动沮丧……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她不明白沉烈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转变，这样的转变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一时冲动？
不真实，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如果不是冷风刮得她骨头疼，她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
如他所说，他下了班就过来了。
陆明净打开门，看到他手上提着一个致的牛皮袋，上面的logo正是她那条手链的品牌，眉心一跳。
“你之前那条断了，落在副驾垫子下了，这是新的。”他把袋子递给她。
她不肯接：“断了就断了，新的跟旧的怎么能一样？”她似乎意有所指。
“还是同一个款式。”他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两年前的款。”她撇嘴：“过时了。”
沉烈笑笑，低叹：“我就知道。”他打开那袋子，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首饰盒：“一条是你之前那款，一条是今年的限量版。”
她心动，但仍旧嘴硬：“我不想你的礼物。”
“为什么？”
“沉烈……”她皱着眉，一脸为难：“今天早上我可能睡迷糊了，给了你一些错误的信息，我……”
“你继续说。”他依旧带着笑。
“我没想好……你别逼我……”
“我说过了，你只要告诉我，你很爱那个男人，以后再也不想跟我见面，我现在立刻就走。”他说：“明净，我没有逼你，你也别逼自己，行吗？”
“我觉得人有时候特别搞笑，当你想要一件东西很久，突然得到时，反而就不想要了……”她边说，边去看他。
沉烈的笑果然僵硬在嘴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她干脆地回答。
今天下午，凌越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他很好奇，昨晚他离开后，她有没有下楼去。
陆明净坦言没有，想了想，还是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
他在那头沉默片刻：“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
“我也对自己很失望。”她喉咙发堵，问了个傻问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还喜欢他，你根本没有真正想要重新开始。”他用的是肯定句：“跟我在一起，应该也是为了激怒他。”
“你别这样说……”
“明净，我不想成为你另一个负担。”他说：“我是喜欢你，但也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对不起。”
“不用道歉。”他答：“既然他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你也还喜欢他，为什么不再大胆地搏一次呢？”
“我觉得……不甘心。”她说。
“那你就折磨折磨他，先自己爽了再说。”
折磨他，陆明净想，把她曾经受过的苦加倍还回去？
“这……有用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最后，凌越挂下电话前，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爱情是有时差的，也许你跟他的时差不一样，现在就看他能不能调整过来了。祝你幸福，明净。”
……
沉烈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吃“患得患失”的苦。一整晚没睡，再加上今日高强度的工作量，这会被她一激，一阵晕眩。
陆明净见他脸色越来越差：“你怎么了？”
他扶着头，哑声道：“没事。”待那阵晕眩感过去，他抬起头看她：“昨晚没休息好……”
她这才想起，他昨晚在楼下守了一夜，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沉烈确实累坏了，直接躺在她的沙发上。
她的手机响起，陆明净跑去阳台接电话。
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皮千斤重，但就是合不上去，她在跟谁通电话？那个男人？




偏偏 26.受伤
26.受伤
陆明净接完电话回来，他已经睡着了，她放轻脚步，又将客厅的灯调为睡眠模式。
睡着的沉烈没了平日里那股子劲，她猜想，他强大的气场也许就是来自于他那对眼睛，每次他发怒，她最怕的就是看着他的眼睛。
实际上，沉烈很少对他动怒过，无奈的时候居多。
陆明煜曾说过：你不要一再挑战沉烈的底线，连我都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你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呢？”她坐在地毯，头搁在沙发上，轻声问。
他已经熟睡，自然得不到回答。
两个小时过去，他还没有醒，陆明净回过神来，揉了揉已经发麻的腿，从地上爬起来。
肚子开始叫，才发现晚饭还没吃。她只好拿过手机，打开外卖软件。
“几点了？”带着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她身体一僵。
“9点。”她答，不满道：“你好意思在我家睡这么久！”
沉烈看着身上的毛毯，笑声从喉咙溢出：“你给我盖的被子？”
她脸色不太自然：“要不然呢？鬼给你盖的么？”
她一把扯过那毛毯，手却被他握住。
“松开。”她低斥。
沉烈笑吟吟地看着她：“这么多年，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还是没变。”
“你别睡傻了！”
他坐起身，手仍旧握住她的，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外卖页面：“还没吃饭？”
她不答。
“等我一会，我们出去吃。”
现在填饱肚子要紧，不是赌气的时候，坐上他的车时，陆明净安慰自己。
这个点吃晚饭太晚，宵夜又太早，沉烈问她想吃什么，她想也没想便答烤串。
他带她去了之前两人常去的那家，老板见到他们，热情地招呼：“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们了。”
沉烈看了她一眼，心想快一年了吧。
“看看吃点儿什么，今晚给你们全部5折，包括酒水！”
“啊？”陆明净笑笑：“这么大折扣啊？”
“我这个店到月底就到期了，现在租金越来越贵，就打算跟媳妇儿回老家啦。”
陆明净大一的时候，这家店就在这儿了，好几次她还跟朋友在这儿喝到烂醉。她心有不舍，叹道：“太可惜了。”
老板给沉烈递烟，沉烈摆了摆手：“不抽。”
老板笑道：“你们也在一起好多年了，还没打算结婚？”
“我们不是一对。”陆明净快速答道。
“啊？”老板点了烟，抽了口：“这么般配，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
陆明净笑笑，没再说话。
她跟他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吗？
又有客人过来，老板过去招呼，陆明净看着菜单，心想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烤串，有点伤感。
吃完饭，她坚持按原价给钱，老板拗不过他们，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她第一次在这家店吃饭时，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下定决心要放弃他，那时候商雯仗义地陪她“失恋”，两人喝了不少酒，老板娘还给她们煮醒酒汤。
其实这座城市有不少地方，都充满了关于他的回忆。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想起有关于他的事，刻进骨子里的深刻。
他的车停在隔壁商场停车场，等红灯的时候，陆明净盯着地面，兴致不高。
“想什么？”沉烈问。
她还没回答，人群中有个女生尖叫一声：“他抢我的包！”
陆明净还没反应过来，沉烈已经冲了出去。
闹市区，人多车也多，小偷不要命地往车最多的地方窜，沉烈紧随其后。一辆出租车没有减速，直直往他的方向开去，陆明净的心被重重揪起，仿佛呼吸不过来，手抖得不行。
太危险了……她死死咬住下唇，冷汗直冒，眼看那车就要撞上去，幸好他身手够快，避开了，可她看到，那后视镜还是擦过了他的腰。
小偷体力越来越差，窜过两条街，还是被抓住了。沉烈将他交给巡逻的民警，才返回去找陆明净。
绿灯了，人流从她身边不断涌过，她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见她脸色苍白，他皱眉，问道。
“唔……”她捂住肚子，弯着腰干呕，刚刚太紧张了，胃一直在缩，难受得要死。
“我没事……”她直起身子，见他头发凌乱，外套也有些皱，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心还是悬在半空：“你刚刚很危险你知道吗？”
“刚刚那车如果最后还不减速，就撞上去了！你会死的知不知道！”她控制不住情绪，越说越激动。
听到她的话，他眉头舒展：“没事了。”又拎过她的包，扶着她。
陆明净不领他的情，推开他：“你别碰我。”
手肘刚好碰到他腰上，他闷哼一声。
“受伤了？”她问。
他点头。
她抚额望天，闭上眼，将眼泪逼回去，再重新睁开：“你真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偏偏 27.男朋友
27.男朋友
回到她家，陆明净让他躺在沙发上。
“把外套脱了。”她手里拿着药油，居高临下，对他道。
沉烈坐起身，把外套脱下，又去脱毛衣，很快，上半身裸着。
陆明净盯着他的腹肌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趴好。”
上回的伤还留下淡淡的印子，又添新伤。陆明净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想到刚刚那车就在他身边擦过，如果他迟一步，那就不是擦伤这么简单了。她知道他这份工很忙很累也很危险，可她从来没像今晚这样直接目睹过……如果他出事了，她会怎么样？
越想越烦躁，手上的力也不自觉加重。一开始沉烈还忍得住，到最后，实在疼得不行，扭过头看她，见她正皱着眉神游，不知道想什么。
“明净……”他开口叫她。
“嗯？”陆明净松开手：“我弄疼你了？”
多久没听过她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了？这下换沉烈恍惚了。
“可以了。”他动了动身子，起身穿衣。
陆明净垂下眼，将药酒的瓶盖拧紧，对他轻声道：“你走吧……”
“我的腰受伤了，开不了车。”他道。
“那我送你回去……”
“这么晚了，你开车我也不放心……”
“那我给你叫辆车……”
“我今晚……睡沙发吧。”他拍了拍身下的沙发，说：“你看，都12点多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陆明净看了看表，又去看他，眼前的男人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沉烈吗？
“我昨晚也没睡，今天又因为抓小偷把腰弄伤了，从这儿回家还得一个小时。”
“行了你别说了……”陆明净打断他，干脆起身：“你想睡就睡吧。”
晚上，陆明净躺在床上，无心睡眠。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心乱如麻？为什么沉烈永远有那样的威力？
带着怅然若失的情绪，陆明净还是睡着了，只是睡得不算安稳，一整夜昏昏沉沉，没进入过深度睡眠。
一大早，又被门铃吵醒了。
昨夜，陆家父母从儿子那儿得知女儿谈恋爱的消息，兴奋得也是一夜没睡好，一大早便搭车过来，打算来个突击拜访。
见到开门的人是儿子的好友时，二老同时呆在原地。
沉烈也有些懵，打过招呼后，连忙让他们进门。
“是你？”陆母先反应过来，笑呵呵地拉过沉烈的手：“哎哟我是真没想到……”
“小宝还在睡呢？”陆父问。
沉烈点点头：“我去叫她起来。”
“别别别……让她睡……沉烈，咱们也好久没见了。”
陆明净听到客厅有人声传来，那声音还很熟悉，撑着发胀的脑袋起床，拉开门，就看到她父母正左右围着沉烈在聊天。
“你们怎么来了？”陆明净问。
“你说你，谈恋爱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们，要不是你哥哥我都不知道……”陆母笑着埋怨她，又去看沉烈：“我们原本还不放心，看到你是跟沉烈谈……”陆母越看，笑容越深：“也就放心啦……”
“不过我听你哥说，你们谈了也没多久，这就……同居啦？”陆父有些不满。
“现在的孩子，你懂什么……”陆母娇嗔道。
夫妻二人一问一答，一唱一和，根本不给陆明净开口的机会。
而坐在她父母中间的男人，正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唇角还带着笑。
“确实快了点儿……”沉烈接话。
“你还不快去洗漱！”陆母看着她：“一会我们出去喝早茶，沉烈今天上班吗？”
“他上！”
“不上！”
异口同声。
“那我们一块儿去。”陆母笑吟吟道。
“你过来……”陆明净面无表情地对那男人道。
他跟在她身后，两人进了浴室，陆明净把门锁拧上。
“你什么意思呢？”她来势汹汹。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他靠着洗漱台，挑了挑眉。
“我给你的自信是吗？”她上前一步，怒道。
“以你的性格，如果你真有男朋友，昨晚不可能让我留下过夜。”他分析。
“我把你当朋友，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起床气真不小。”他也上前一步，手放在她的腰上：“朋友？什么朋友？”
他头一低，吻住她的唇，手一带，将她按在身后的门板上。
陆明净下巴被他捏住，红唇张开，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热吻。她的手推搡他的肩，抡起拳头锤他。
沉烈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另一只手制住她挥动的手。含住她的舌头，一心一意地吻着。
她渐渐放弃了反抗，浑身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一吻终毕，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唇，哑声道：“男朋友？”
这是绝对的挑衅！
陆明净张口，一把咬住他的手指。




偏偏 28.调岗
28.调岗
“虽然你们年轻人玩得开，不过同居这种事，妈妈觉得还是……”沉烈去拿车，陆明净被陆母拉着走到最后面，她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劝。
听到这话，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妈……我们没同居！”
“那沉烈怎么住你这儿？”
“他腰受伤了，昨晚太晚了回去不方便，就让他睡一晚呗。”
“腰怎么受伤的？”
她于是把昨晚那事儿说了一遍。
“他这工作还真是有点危险，你说要是跟你哥哥一样进警校当个老师多好。”陆母皱眉，忧心忡忡：“我说啊，你们两个都是高危工作……”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你说你整日飞，那飞机要是……有个万一什么的……”
“飞机那是最安全的交通方式。”陆明净有些不耐烦地打断。
“哎……”陆母叹气：“你们俩这工作都忙，待一起的时间都不够，以后结婚了怎么办……”
“妈，我们没……”她话还没说完，沉烈已经把车停在她们前方。
陆明净进了副驾驶，她没睡够，本来就头昏脑涨的，今早又莫名其妙被他吻了一通，再加上她父母的误会，所有事情堆在一块儿，太郁闷了！
沉烈看她板着一张脸，捏了捏她的手，她一下给甩开了。
这一幕进了陆母眼里，她笑呵呵对沉烈道：“我家明净从小就被宠坏了，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啊……”
陆明净暗恋沉烈这件事，她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沉烈是陆明煜多年的好友，他优秀，条件好，女儿能跟他谈，那是亲上加亲，开心都来不及。
陆明净越想越觉得委屈。
前面路口拐了个弯，沉烈才缓缓开口道：“我就喜欢她这脾气……”
陆明净侧过头看他，用眼神警告：您快闭嘴吧。
“我记得你跟明煜是同一年出生？”
“是。”
“比我们明净大6岁。”陆母又问：“你是干刑警的？”
沉烈点头。
“那平时应该很忙吧？”
“是很忙，不过，我最近刚提交了调岗申请，从刑侦转到经侦，以后相对来说会轻松点儿。”
他调岗了？陆明净又去看他的侧脸，有些不敢相信。
“经侦……那是不是就没那么危险了？”陆母又问。
“相对来说，是的。”
陆母露出满意的慈母笑。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陆明净问。
“不久前。”他没说具体时间：“在走流程了，罗局之前就有意向调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