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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爷党





相煎何太急(重生) 第87节
消息一经传出,北匈奴方面自然大为抵触。单于克鲁更是泣泪连连,认为北匈奴求娶公主之心甚为真诚,方才提出若公主下嫁,则不再纳妾之语。然则大褚却仰仗国力雄厚,刻意侮辱北匈奴上下。如此举动,让草原上的子民情何以堪?
匈奴单于言辞恳切,字字泣血,却被庄麟一句“若单于真能做到不爱江山爱美人,不妨主动禅位于旁人,自己进京与公主完婚便是。大褚皇室必定对单于敬重有加,甚至可打破祖宗规矩封单于为异姓王在京中荣养。如若单于做不到,不如趁早为公主另择旁人。如此,既可维系两邦交好,又不会耽误单于的雄心壮志。毕竟这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总不能尽如人心。”
一席话说得匈奴方面哑口无言,就连大褚朝中也对永安王爷罕见的霸道恣意侧目不已。
永安王庄麟生性疏阔,行事沉稳磊落有大将之风。向来不会提出这等刁钻古怪之言。众人不可避免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深藏永安王府之内,好一段时间都深居简出的君少优,心中暗暗思量。
一时间,朝野上下对永安王一脉表露出的横行霸道议论纷纷。更有些主张中庸平和的老臣认为庄麟的态度咄咄逼人,不利于两邦交好,恳请陛下三思而行。永乾帝对此不以为意,既没有着人训斥庄麟明显有些不妥疏狂的举动,也没有重议和亲之事。反而向匈奴使节说道:“所谓结婚姻之亲,两姓之好,国与国间如此,不过是为结盟安稳而为之。然大褚建朝以来,从未有过以女子和亲之事。朕贵为天子,一言一行自当权衡再三,万般周全。然朕励精图治,日理万机,效仿古之明君开疆扩土,养富于民。却不屑以女子之身换取朝廷苟安。若尓匈奴藩国当真愿结秦晋之好,则送王子入京成婚便是。”
话里话外,明里暗里的表明这已是大褚朝廷最后的底线。
克鲁本欲以和亲之事做文章,从中谋取利益。如今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并不想在王庭当中挑选旁人入京与平阳完婚,只因他害怕那人会趁势筹谋,取得大褚的信任和襄助反而来谋夺他的单于之位。却又舍不得就此作罢,鱼没捞着反而惹了一身腥。如此徘徊犹豫,当真是进退两难。
而后宫当中,当平阳公主得知永安王府近两日在朝廷掀起的风波之后,更是吓得惨白了一张脸面。当日她敢有恃无恐的算计庄麟,不过是笃定永安王府身为军方魁首,断然不会应允和亲这等几近忽耻辱懦弱的举动。却没想到她猜中了开头,却没能猜中结局。永安王府固然不认同女子远嫁换取边塞安稳,却也不是任由她算计而无动于衷。不过几日之间就想出了这么个歹毒阴损的主意,简直是要毁了她后半辈子的幸福才能干休。
看透了此事原委,平阳公主气的浑身战栗,又是愤恨又是懊悔,不该在这等紧要关头横生枝节。然则事已发生,多说无用,平阳公主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去游说那些个世家文臣,宗室耋老,以祖宗体统为由,断不能让永安王府奸计得逞。
对于皇后跟二皇子庄周来说,如果平阳公主下嫁北匈奴后他们还有利益可图,那么叫平阳下嫁给入赘而来的匈奴王子,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庄周连自己能不能坐上那把椅子都没有把握,哪有那个闲心去扶持一个不相干的人争权夺利。有那个功夫他们还不如替平阳找一个功勋家的将门子弟做夫婿,至少还能起到分化军方势力的作用。
所以皇后一脉一如君少优所料的,开始表明态度反对庄麟之谏言。并联合世家豪族纷纷上书,弹劾永安王庄麟行事疏狂,不以国祚安稳为重。视两国邦交为儿戏,意欲挑起战端。
纵然奏章里面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实在难掩首尾两端之丑陋言行。
而在这样纷纷扰扰的情况下,护国公府的嫡长女君柔然被一辆马车送入了宫中。因她入宫的缘由着实不体面,且永乾帝还要顾及着理国公府的颜面,所以君柔然入宫时的品级并不高,不过是区区正五品的婕妤罢了。
而以她开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若是正经入宫的话,至少能封个正四品的良媛。
然而君柔然对于此事并不在意。此时此刻,她正沉浸在宠冠六宫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却不知道她此番入宫,最终面临的是怎样可怕的现实。
一入宫门深似海,并不仅仅意味着从此萧郎是路人。那意味着你此前所有的尊贵骄傲皆会烟消云散,从此一个女人的得与失,皆在帝王的枕榻间,皆在后宫诸位妃嫔的一念之间。
君柔然不懂得自己究竟选择了怎样一条道路,她雄心勃勃的拎着自己仅有的一个包裹和一个陪嫁侍啤走入浩瀚深邃的宫廷。而在京都的另一个角落,永安王府中,她所幻想的敌人君少优正躺在美人榻上就着晨光读书。而他的身边,庄麟伸手剥了个葡萄扔进君少优的嘴里,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天色明媚且妖烧。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对比才有幸福感眸,太抽了,我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才能更新,不过比起那些被抽的不能更新的人来说,实在太幸福乌_:3乙)
第77章
第七十八章
君柔然进宫的第二天,杨黛眉便递了拜帖前来求见。君少优对杨黛眉的来意心知肚明,他对杨黛眉爱护子女的心意很是赞赏,但他向来不喜君柔然这个女人,所以也不准备答应杨黛眉的任何请求。不过心中如此打算,君少优面上还是乐呵呵的将杨黛眉迎入府中。毕竟杨黛眉的身份是他的嫡母,纵使两人面和心不合,君少优也不会留下明显的把柄叫人非议。
杨黛眉这次来护国公府,身边只带着姨娘沈青棉和秋芙两个人。沈青棉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绫罗夏衫,乌压压的头发挽了一个家常的海棠髻,只斜斜插了一支羊脂白玉雕海棠花式的发簪,依旧如从前一般低调隐忍,从衣着扮到言谈举止都透着很明显的恬淡知足。她跟在杨黛眉的身后进了永安王府的正堂,看见君少优后,也只是微微颔首轻笑,却并不言语寒暄。
而杨黛眉身侧的秋芙却是大变了模样。和当日在君少优跟前儿的低调温婉不同,如今的秋芙打扮的很是光鲜亮丽。身上的衣裙都是簇新的,头上的簪环也大都是赤金嵌宝,就连面上的妆容都比以往精致了十分。难得的是眉宇间从来未曾见过的那一抹自信泰然,给她本就娇媚天真的容貌平添了几抹妍丽。举手投足间也比往日多了一丝大气灵动。看来杨黛眉果真如她当日所言的,并不曾为难秋芙,反而是有意无意的抬举提携她。
君少优心中微微一叹,纵使心里头对杨黛眉这人并不感冒,他也不得不承认,杨黛眉秉性中的冷静自持和绝对的大局观念,足够敌人敬佩的。
杨黛眉看着气色红润,眉宇疏朗的君少优,心中也是一阵气闷寥落。只因她每每看到如今的君少优,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那苦命且糊涂的女儿,想到这十几日来徒劳无功的劝说与争吵,杨黛眉只觉得头疼无力。她从来都不知道她认为很乖巧伶俐的女儿从何时开始变得那样固执且无知,然而当她意识到君柔然的不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的杨黛眉再也没了任何要强的心思,她不求女儿将来能风光得意,光耀门庭。只希望女儿能好好的活着,寿终正寝就好。
想到这里,杨黛眉就是一阵的心酸。她勉强打起精神来,向着君少优笑道:“月余没见,娘娘的气色倒是越发好了。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我早该带着沈姨娘过来走动拜访才是。只是这几日间我都忙着打点你大姐儿进宫的事宜,竟拖到今日才来。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听着杨黛眉几乎是口不择言,方寸大乱的话语,君少优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亲戚间时常走动,乃是增进情意的寻常事儿。不过那也都是闲暇时间才能相互串门子。没道理这家有事要办,那家却硬要上门的道理。若是那样的话,竟不是亲客上门,反成了恶客滋扰了。又岂是咱们这等礼仪之家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夫人很不必如此说,我既不是那等挑理的人,更不会因此就如何怪罪夫人。”
杨黛眉猛然转醒过来,立刻羞红了脸面,讪讪说道:“瞧我,不知怎么就脂油蒙了心,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望娘娘体谅我一时失言,千万别怪罪。”
君少优闻言,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若说杨黛眉为了君柔然进宫一事操碎了心,那是必然的。可以杨黛眉的城府心性,倒也不至于有如此的方寸大乱。不过是借机装疯卖傻,想要以此谄媚而博取他的同情罢了。
只可惜杨黛眉又打错了算盘,他君少优虽然性子八卦,却从来都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君少优微微一笑,颔首说道:“我明白夫人的苦衷。毕竟大娘子刚与理国公家定了婚约,却又突然进宫,此事必然与护国公府的名声有碍,恐怕更是得罪了理国公府上。夫人放心,我会抽时间去理国公府为之说项,就算两家做不成亲家,也不至于反目成仇的。”
顿了顿,君少优意有所指的补充道:“当然,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府上抹平此事。尽量不会耽搁二哥的婚事。”
杨黛眉几欲脱口而出的求情被君少优最后一句话给憋回了嗓子眼儿。她有些头疼的看了君少优一眼,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她并不是一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蠢女人。君少优如此言语,摆明了就是不想再理会君柔然的事情,所以便借君少杰的婚事来逼迫她做出抉择,究竟是选择一个执意作死的女儿,还是选一个虽然平庸,但好在还听话,能顶门立户的儿子。
然而手心手背都是肉。杨黛眉并不是那等重男轻女的母亲,更不能轻易的在儿子跟女儿的天平上做出抉择。纵使君柔然性子浅薄,不够听话,但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而她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但是她更不忍心让无辜的君少杰为他姐姐的错误买单。
杨黛眉痛苦的叹息一声,向君少优说道:“我知道你从来不喜欢柔然,我也知道饮宴之上柔然是咎由自取,我知道她这是自甘堕落,可我身为她的母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君少优皱了皱眉,看着面前毫不掩饰痛苦神情的杨黛眉,平静的说道:“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说父母之爱子女,为之计深远。夫人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懂得溺子如杀子。如若不是夫人自幼宠溺她,娇惯她,养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如若夫人能教养的君柔然有夫人一半的城府手段,今日之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一瞬间,看着面前如此平静且淡然的君少优,杨黛眉突然有种羞愤难当,追悔莫及的感觉。被掩藏在心底的那一层厚厚的壁垒,无论是父母亲人丧于战乱,还是最信赖的丈夫背叛她时,都不曾动摇过的坚定信念在君少优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土崩瓦解。让她突然有了一种钻营半世,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的挫败。
因为君少优说的并没有错。
她折腾了一辈子,只想让自己的儿女过的更好。她苦心孤诣的迎合一个庶子的心意,也不过是希望她的子女能在君少优的羽翼下安平康泰。然而她汲汲营营所付出的一切,所得到的一切,真的就是对她的儿女好吗?
杨黛眉陡然发现,其实她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除了那个以永安王庄麟为偶像,自幼就离家入伍的大儿子君少安之外,养在她身边的一双儿女,竟然没有一个成器的。小儿子君少杰就不必说了,自十三岁入国子监习学,如今过了五六年,竟然连举人都不曾中过。而那个养在深闺的女儿更是不知所谓,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好高骛远。她的野心很大,更危险的是智谋与城府却并不与她的野心相匹配。就这么一个浅薄如白纸的女孩儿,竟然会为了所谓的权势尊荣放弃唾手可得的安稳幸福而选择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
杨黛眉不希望有一天,她的女儿被那些人算计的尸骨无存。
所以杨黛眉没有办法“识相”的按照君少优的意愿回避此事。她只能徒劳的挣扎着,一脸和颜悦色的向身旁的沈青棉使了个眼色。沈青棉犹豫了一下,向君少优劝道:“其实夫人的意思,并不是想为难你。她只是担忧大娘子从小就被家人娇惯坏了,如今刚刚进宫,恐怕言语有失得罪了娘娘们。咱们护国公府名义上虽然是开国公府,可国公爷荣养了这么多年,在宫中根本就说不上话。夫人也只是想求你跟宸妃娘娘说一说,让她提点提点大娘子。”
杨黛眉闻言,温颜附议道:“正是如此。以宸妃娘娘在宫中的威势,只要她肯照看柔然,柔然必定是吃不了亏的。且咱们府上跟永安王府本就是姻亲,从这一层论,宸妃娘娘还是柔然的长辈,情分自然不比旁人。宫中妃嫔众多,却也是各分派系。倘使宸妃娘娘能照看柔然一二,柔然必定对宸妃娘娘俯首帖耳,鞍前马后。何况当日在椒房殿中,依我来看,宸妃娘娘对柔然还是很不错的。”
君少优不动声色地看了杨黛眉一眼,不晓得若杨黛眉知道君柔然之所以能入宫,还是拜宸妃所赐后,脸上又该是什么表情。
看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又对人感恩戴德的,不独君柔然一个。
君少优眨了眨眼睛,开口笑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只可惜这件事情并非夫人想的那么简单。当日在椒房殿饮宴,大娘子自作聪明,自行其是,早已经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跟宸妃娘娘是什么样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若说此事宸妃娘娘不插手也就罢了,我恐怕宸妃娘娘一插手,非但不能拉扯大娘子,反而要火上浇油更加触怒皇后。毕竟皇后娘娘才是正宫娘娘,她若要以宫中规矩为由,调、教新晋嫔妃,宸妃娘娘也不好开口的。”
闻言,杨黛眉心下一沉,下意识又看了沈青棉一眼。沈青棉立即说道:“正如你所言,大娘子还没入宫就已经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岂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若宸妃娘娘不肯帮衬大娘子的话,恐怕大娘子在宫中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君柔然虽然不想理会杨黛眉,却不能不管沈青棉,唯有浅笑着敷衍道:“这也未必。大娘子在宫中过的好与不好,总归要看着陛下的心意才是。不过既然你们都如此拜托,我也唯有跟宸妃娘娘当面秉过,至于宸妃娘娘如何举措,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话说到这里,便已经尽了。杨黛眉只好展颜道谢,又好言好语的说了些来日如何如何报答的话。便指着另一边的秋芙说道:“这丫头如今越发大了,我只等着二郎媳妇进门,就赐她在二郎房中伺候。倒是自然也会正正经经的摆酒唱戏张罗一番,必不会辱没了娘娘的脸面。”




相煎何太急(重生) 第88节
闻言,秋芙的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出一抹熏红,立刻羞羞答答的垂下臻首,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形容也扭捏起来。却不忘偶尔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君少优,水汪汪的眼眸中尽是渴望。
君少优似笑非笑的看了杨黛眉一眼,随口说道:“夫人考虑周到。”
杨黛眉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关于二郎的亲事……其实我也挑选了不少人家。不过挑来挑去,只觉得有一家的小娘子无论品貌家世都很妥当,只不晓得那人家瞧不瞧得上咱们护国公府。”
君少优挑了挑眉,顺着杨黛眉的意思问道:“不知夫人看重的是哪家的小娘?”
杨黛眉含笑应道:“正是江东袁氏家的二娘子——娘娘旧年在公主府的赏花宴上见过的。”
“驸马袁家?”君少优皱了皱眉,衡量片刻,开门见山的说道:“夫人别怪我说话直,这门婚事别说江东袁家同不同意,恐怕安乐长公主那关都过不去。”
不论家世身份,乃至才学品性,两者相差的也太过悬殊了。真亏杨黛眉能开得了口。君少优暗暗咋舌,摇头不语。
杨黛眉脸上浮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开口说道:“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况娘娘又很得公主的看重,若娘娘肯在公主面前为二郎美言几句,公主未必不肯。”
君少优摇了摇头,有些好笑的说道:“若单只说些好话就能让公主动心,我也不吝啬那三两句。只是夫人仔细思量,此事关乎袁家小娘子的终身,公主岂会因我片面之词就草率决定。公主必定会在之后详细打听二哥的为人品性,家世才学。因此我也唯有实话实说,总不好因此得罪了公主,亲家说不成反成仇家。”
一个君柔然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杨黛眉居然还想祸害别人家的女子。难道她以为安乐长公主也像理国公府那么好欺负不成?
杨黛眉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我并没有为难你的意思。若你二哥跟袁家二娘子的婚事不成,那你大哥呢?”
君少优闻言一愣。
杨黛眉开口说道:“你大哥今年也二十三四了,因只顾着在军中效力,一直没能谈婚论嫁。他是咱们护国公府正经袭爵的嫡长子,又有军功在身,想必也不辱没了袁家二娘子罢?”
君少优默然片刻,并不答话。
若论身份地位,护国公府袭爵长子君少安跟江东袁氏的嫡出二娘子也算匹配。但是君少优没有办法说出口的就是君少安根本就活不到娶妻生子那一天。若他没有记错的话,明年五月羌人犯边,君少安便死在了那场战役中,追封承安侯。没几年后护国公府的嫡次子君少杰则在喝花酒的时候得罪了鱼龙白服的永乾帝,吓得君瑞清不敢在永乾帝跟前儿提起请封君少杰袭爵的事儿。而他也是因此才越过平庸无能的君少杰,一举成了护国公府的第二任国公。
杨黛眉并没有察觉到君少优的晃神,依旧说道:“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你大哥的信,说是一个月后他就能休假回家。我便想着趁此机会将他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君少优回过神来,听到杨黛眉这一番话,连忙问道:“你说什么,下个月大哥要回京?”
杨黛眉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表现的十分惊诧的君少优,点头说道:“他信上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因为他上辈子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大哥。也就是说,上辈子的君少安,从来就没回京过!
作者有话要说:蟹蟹懒猫仙扔了一个地雷,成为瓦的小萌物
[蟹蟹大星扔了一个地雷,楼住么么哒厂c3、)、蓝后,小小的剧透一下,这个君少安并不是重生,但他1容是后文很重要的一个角色,:3乙)
第78章
第七十九章
君少优对杨黛眉这一番话表示惊异,面上却分毫不露。两人各怀心思的闲聊一会,瞧见时日不早,杨黛眉便带着沈青棉与秋芙等人,起身告辞。
君少优执晚辈礼将人一直送到二门外,看着三人乘车而去,方才回转房中。至晚间,庄麟回府。君少优少不得跟庄麟提及此事。
庄麟想了想,开口说道:“这护国公府的长子我倒也有所耳闻,听说是个很上进要强的,为人处事也很公允。难得其身为勋贵,却能扎扎实实从兵卒做起,倒是比京中其余纨绔子弟更强一些。”
君少优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若他真是个明白事理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言毕,又转口问起平阳公主和亲一事。庄麟莞尔笑道:“克鲁这人虽然绵软懦弱,但也算是有两分急智。得知自己未必能在和亲中占到便宜,口风一转,竟不再提挑选王子入京之事。反而试探着要将匈奴公主送入京中,希望能许配给大褚的皇子。”
“哦?”君少优挑了挑眉,随口问道:“他选的是哪位公主?”
庄麟似笑非笑看了君少优一眼,不动声色地笑道:“正是那位赫赫有名,被称赞为草原上的明珠的忽而塔娜公主。”
这位忽而塔娜上一世是君少优的红颜知己。君少优眼光甚高,他看中的美人自然也是各有所长。而这位忽而塔娜公主,最为擅长的就是政、治。上一世忽而扎杀兄弑父谋取单于之位,此后横征暴敛,倒行逆施,牵制大褚十万将士对其束手无策。后来君少优临危受命,抵达西北之后,利用火器之威将忽而扎大军打的连连退败,致使匈奴大军军心大失。匈奴公主忽而塔娜则趁势振臂一呼,号召各部族勇士反抗忽而扎的通知,前方败退,后方不稳,忽而扎腹背受敌,最后竟是被忽而塔娜一剂毒药害死在重重兵将护卫的行辕当中。
忽而扎死后,忽而塔娜以清君侧为由顺势剪除忽而扎一脉的党羽,在王庭各部当中安插自己的心腹势力,并巧言令色鼓动整个草原部落的勇士们推举她为新任单于。与此同时,忽而塔娜更是看准时机与大褚议和,并上书陈情表达自己的臣服恭顺之意。
消息传到大褚之后,自然引来无数名流士绅们的非议。虽然大褚民风开放,并不像前朝那般轻视女子,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从未想过忽而塔娜能以女儿之身,完爆各族勇士成为北匈奴的新人单于。
匈奴蛮夷,向来崇尚武力不尊礼法,忽而塔娜一介女流之辈,竟能力压群雄成为信任单于,可见其心胸手段,足智多谋。
然而这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却被克鲁以和亲为名打发到了大褚,当真不知是福是祸。
君少优苦笑连连,沉默半日,开口说道:“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克鲁将草原公主送与大褚和亲,却并不是以番邦最为常见的送美人入宫进献陛下的形式,反而是想将公主许配给适龄的皇子宗亲,摆明了是想借机掺和进诸多皇子夺嫡一事。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庄麟见状,微微笑道:“祖宗规矩,绝对不会让番邦外人做了皇后。所以克鲁这挑拨之计,却也浅薄。”
何况大褚立国不过二十余载,正是皇帝壮年,皇子羽翼渐丰的时候。此前宫中只有庄麟与庄周相斗,不过是因为两人较旁人更为年长一些。可其下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转过年来也有十七八了,虽然大婚建府在即,可这些个皇子的母妃大多是朝中世家勋贵之后,就算是要议亲,也大都会选择大褚朝内门当户对之家族。有谁会吃饱了撑的去选择远在千里之外,且又不通大褚礼制的匈奴公主为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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