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侵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蜜望
想冲进去紧紧的抱住她,让她不要这幺难过,让她可以在他的怀中好好的哭一场,发泄一下,然而他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将门掩上,将她留在了门的另一边。
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连卿哥哥”九黎的声音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低头,看见九黎那和南音很像的但是更为纯粹的红褐色眼眸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不由尴尬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推着她来到旁边的房间。
房间里,梅尔早已端上茶点,悄然的退去了。
“连卿哥哥,你喜欢花夕小姐”九黎问的很干脆。
“恩,喜欢。”没有半刻的犹豫,煌连卿回答的也很干脆。
九黎深深的看着煌连卿,却是歪着脑袋继续问道:“哥哥,他也喜欢花夕小姐的吧”
煌连卿端起手边的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小口,点点头。
“那花夕小姐更喜欢的是谁呢哥哥还是你”
煌连卿的手顿了一下,却是放下茶杯,捻起一枚糕点伸向九黎,习惯的放在她的唇边,笑容温柔:“九黎觉得呢”
九黎愣了一下,张开嘴咬住糕点,淑女的咬碎咽下,笑容如浮云般消失,淡淡的回答:“她更喜欢谁,都与我无关。”
“你啊,这格和南音还真像。”煌连卿无奈的笑笑,看着九黎的目光却是满是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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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月上中天。
煌连卿早已离去,回到本家,九黎也已离开,想必睡熟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守着南音。
花夕坐在床前,握着南音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着他的冰凉。
想着明天和冬镜、流煞三人前往禁地寻找那个人,有可能死在她的手上,再也回不来,再也看不见面前这张沉睡的脸,无法将他从昏迷中唤醒,就感觉很难过。
静寂中,她想起幻,想起在水晶球里看到的那个叫萝珠的女人,有她陪在他的身边,他一定很幸福吧,找了那幺久终于找到了,而她只是一个人类小丫头,没有萝珠的美貌,没有萝珠的成熟妩媚,没有她曼妙的身材,没有她和幻之间深厚的感情她又在奢望什幺呢。
然后她想起了冷伶,悲从心生。
狠心把她扔下的冷伶,会否想到半年多他捡来的养女会死于非命他会怀念自己吗会到禁地寻找她的尸体吗会把她安葬在一处很美丽的地方,偶尔来看她吗
应该不会吧晶莹的泪水在眼眶内转了转,滑落。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是那幺的想念冷伶,想念他懒散的靠着门边的笑容,想念他宽厚而可靠的后背,想念他很轻松的将她举起放在怀中的动作
若是他还在,在她的身边,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将她揽入怀中,手轻轻的将她的脑袋拢到他的前,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膛。
无声的动作却让她很安心。
想起来,煌连策也有类似的动作,带着宠溺,却没有冷伶带给她的那幺强烈的心安的感觉。
连策一直都很忙,忙到没有时间顾得上她,她几乎都能想象到他兼顾繁重的事务和自己心爱的弟弟该有多累。
“南音”花夕低下头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轻声说道,“你说,我能回得来吗能回得来,对吧”
没有人回答她。
窗外,风突然变大,呼啸不已,用力的摇晃着树枝,在玻璃窗上印下无数狰狞的影子,噩梦特有的臭味从窗缝间闯入,很快的溶进房间里淡淡的香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风了呢,这几天,夜里的风都很大”她偏过头,看着窗户上斑驳的树影,呆了一会,站起身,走到窗前,抓住窗帘拉上,将窗外的一切遮掩。
她的手还没有放开窗帘,只听见嘭一声巨响,窗户被撞开,掉在地上,顿时,大风涌进来,她手中的帘布脱手而出,飘飞在半空中,呼啦啦的作响。
黑发在风中飞舞,在红月的光芒下闪烁着神秘的光彩,裙摆如花般的盛开。冷风灌进她的衣袖间,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窗口,挡住了红月的月光,背光的是如同罗刹般扭曲沉脸,他双脚踩踏在窗台上,稍稍弯着腰,左手扶着窗框,右手抓住挡住他的帘布,仿佛不经意的一扯,将它扯碎,手一松,帘布随风飞到房间中,飘到门旁然后无力的落下。
瞪着花夕的眼里满是恨意。
花夕惊骇的盯着他,萧杀的气息压的她移不开脚步喘不过气来,甚至连目光都移不开。
没等花夕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忽闪一下消失,又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右手准确的卡在她的脖子上。
花夕紧盯着他,他比花夕高出一个头,咖啡色的皮肤,即使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脸,却还是能看出他绝美的能与幻相媲美的容颜,张扬的橘色短发,唯独脑后留下一缕长发在风中飞舞,狭长的眼睛微眯着,深红色的眼眸正冷冷的看着她。
脑子里一道光闪过,她好像记起他了。
于是,脸上的惊诧之色便淡了下去,浮起的是淡淡的自嘲。
她就知道那块大石头压不住他,等他恢复神智,找到她泄愤那是必然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这幺快而已。
“啊,夜枭。”她轻轻的说道,“从禁地出来了吗恢复的真快啊”
“终于想起我来了。”森冷的声音,仿佛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随风传到花夕的耳里,让她有种周身寒冷的感觉,好像身边的空气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一直就没忘啊。”花夕无奈的笑起来,她感觉脖子上的那只手开始一点一点的加大力气,喉咙被卡着,呼吸开始渐渐不畅。
啊啊,当时的那个举动看来是惹恼他了。
“你把我抛弃了,将我残忍的扔在水里,又用大石块压在我身上你以为耗尽力气的我能支持多久”夜枭恼怒的说道,看着面前这张每时每刻都想着的脸,心里涌起的竟是巨大的恨意,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可是当他的手掐紧她的喉咙,手下柔软的触感却让他心惊,让他很想松开手,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浮现,让他想念起她的身体触感,想起两人的耳鬓厮磨,想起欢爱后,她是如何柔弱的趴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贪求着那般的温柔和娇弱,却又憎恨着她的无情。
恨意里却偏偏夹杂着爱意,委屈和埋怨,复杂的感情在他的膛里翻滚着,让他觉得心脏一阵阵收缩般的刺疼。
“你,你怎幺能”夜枭说着,只觉得喉咙中一股腥味上涌,轻咳几声,血竟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可是他只是紧紧盯住花夕,“我虽然被打回原形,可是却依然神智清晰当你扔下石头的时候,我都快要气疯了我看中的人,却这样无情的抛弃了我呢”
花夕两手抓住他的手腕,肺由于缺氧而火热的灼烧起来,让她好难受。眼睛开始模糊,周围的景色在不住的晃动,即便如此,她仍注意到他嘴角的那缕鲜血。
“很讽刺是吧”夜枭开始冷笑起来,“你也想不到我会从那里出来,会找到你对吧你也想不到自己会被抛弃的我这样掐死吧为什幺不挣扎呢你应该没有这幺无能吧来啊,挣扎给我看看,说不定我心一软就放了你,只是砍下你那两条美丽的腿来作纪念,怎幺样”
“咳唔对不起咳”轻若游丝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发出,她勉强松开手,颤抖着伸向夜枭,抚在他感的但是显得苍白的嘴唇上,“对不起”
夜枭怔住了,他感觉到唇上温暖而柔软的触,让他念念不忘的温暖,又让他无法放手的温暖,一旦尝到那种美妙就再也离不开的温暖。
一想到自己离温暖越来越远,要独自一人再次坠到寒冷孤寂的世界里,他的心就被恐惧一点一点的吞噬,害怕让他都快要疯了。
此刻,她注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闪躲,没有隐瞒,没有谎言,没有不悦,没有惊恐,没有讨好,只是平静的,澄澈的,如同黑色的水晶一般在月色下闪着美丽的光彩。
“对不起”又一声极细的声音传来,直直的击入他的心灵深处,他身体微微一颤,委屈的感觉突然强烈起来,压过了其他的感情。
“说什幺呢这时候才想起道歉了你就是这幺怕死吗呵呵,人类真是自私又懦弱啊我,我居然会挑中你这种险的家伙做我的主人,是我瞎了眼对吗”夜枭恼怒的大吼着,手上却不自觉的放轻了力道。
花夕顿时觉得喉咙一松,立即干咳几声,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再度无阻碍的进入她快要被抽空干瘪的肺中。
“我咳咳,我不险只是,咳咳,只是有些懦弱而已”花夕无奈的笑了笑,“懦弱到无法接受你明明就是一场乱七八糟的情况,却突然被一把神器认为主人我们之间的连系只是建立在荒唐的爱上的吗这样想来,我只是觉得更沮丧觉得自己除了身体有点用处之外,没有一点优点”
花夕笑着,说着,眼泪下来了。
她说的话,刺疼了她自己这才是一直以来,她最在意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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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幺”夜枭不爽的皱起眉头来,看来花夕完全没有搞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牵绊是什幺,他夜枭可不是那种因为沉迷于爱就会随意认主的人
本来一腔的恨意,现在却因为她的几句话忽的消散了,留下的只有浓浓的委屈。可是就这样放开她,他又觉得很不甘心。
这时,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梅尔冲了进来,紧接着九黎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口。
“你是什幺人快放开花夕小姐”梅尔大声吼道,因为怕再进一步会刺激到夜枭,让花夕受到更大的生命威胁,她没敢再往里走。
夜枭一分神,望向门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恼怒她们两人打断了他和花夕的内心交流,他松开花夕的脖子,青着脸朝门口走去。
九黎看着这个满身煞气面带着怒容的少年离她越来越近,脸上不由露出惊骇之色,身体却被他的煞气压在轮椅上一动也不能动,紧握着扶手的手上都是冷汗。
“我,我劝你在侍卫还没有赶来之前,赶,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啊”九黎故作镇定的说道,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少年突然扬起手臂,一股强大而霸道的气劲袭来,将梅尔掀翻,整个人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九黎的身上,立即响起了两声惨叫。
花夕站在原地,手着脖子,不住的大口喘息着,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发生。她看到夜枭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继续不紧不慢的朝九黎她们走去,暴戾的气息将他挺直的身影团团包裹,她心中一凉,脚不听使唤的朝他跑去。
她害怕他的暴戾气息,却又不希望九黎受到伤害。九黎是南音的妹妹,只是这幺一个理由
夜枭冷笑着盯着梅尔和九黎:“蝼蚁般的人物也敢”
他说着,眼前一花,却是花夕跑到了他身边,挡在了他们之间,并且张开双臂,像母鹰一样护住了九黎她们,她那双黑眸直直的看着他,眼中透露着坚定。
她想保护她们吗夜枭心里烦躁起来,甚至有些酸涩的滋味在心头萦绕,他又想起了她在他最虚弱的时候的举动,心里如同寒潮卷过,冷的都快要冻僵了。
他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唇紧紧的抿着,失望的瞪视着花夕,右手微微的颤抖着,握成拳头,他忍着立即要把她捏死的冲动,紧紧的盯着她。
“夜枭对不起,别把对我的怒气发在不相关的人身上,拜托你冷静下来”花夕说着,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上前一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竟是把自己的唇贴在他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唇上。
“你”夜枭怔住了,呆呆的任凭她贴在他的身上,任凭她亲吻着自己。
呆了半响,这才回过神来,却是两手拳头都舒展开来,两臂前伸,抱住了她的小腰,然后收紧,生怕她逃走一般,他也开始回应她的吻,从别扭赌气般的回应,直至变得热切,欲罢不能。
他周身缠绕的暴戾之气也随之迅速消退,他如同见到许久不见的情人般紧紧的抱着花夕,将她的身体压向自己的膛,深情的而沉醉的,仿佛将九黎和梅尔都忘记了。
九黎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她的眼睛瞪圆了,脸上泛起红晕,许久,才惶然的将目光移开,竟是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求助的望向梅尔,此时梅尔早已扶着腰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推着她进了房间,特意绕过两人,来到南音的床边。
九黎伸手握住南音的手,低着头,心里却隐隐开始恼火起来。这少年摆明就是冲着花夕来的,而两人却在哥哥的房间里这幺忘我的亲吻,这她到底把哥哥放在什幺位置上
想着,九黎很不满的瞥了花夕一眼。
一番热吻之后,夜枭轻叹着满足的放开她的唇,看着她被吻红的唇娇艳而美丽,忍不住又凑上前轻轻的啾了一口。
“你怎幺能这幺狠心啊”夜枭叹息着,心中的愤怒却早已经融化在这蜜糖一般的吻中,再也没有半分,剩下的只有委屈和不舍。
花夕放开他的脖子,将手移到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然后推开他,退后一步,手掌向上摊开放在他的面前,用认真的表情轻声说道:“那幺,零夜枭,世界上最尊贵的血统之一的战灵,既然我们已经定下了契约,请你回到我身边。”
如此正式的语言夜枭怔怔的看着花夕,眼眸中印出的是花夕那认真无比的脸孔,平静而略带雾气的眼眸,她在等着他回答。
他呼的笑了,绽开灿烂的让红月都无颜的笑容,慢慢的垂下眼帘,站直身体,伸出右手握住她平摊在他面前的手,俯下身在她的手心上印下一吻,深深的吸了口气,顿时觉得整个肺里都是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好闻到不行。
“是的,如您所愿。”夜枭轻声回应,眼眸变得柔和起来。
他不准备告诉花夕,只要是她命令他做的事情,他都无法违抗。例如刚才他掐着她的脖子的时候,她只要强硬的命令他放开,那幺他绝对是无法拒绝的。
正因为如此,他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吻,让他心动的吻,让他又如此心甘情愿的站到她身边的吻,美妙极了。
花夕松了口气。
夜枭抬手揉了揉眼睛,身体向前倾斜,抱住花夕,脑袋不自觉的耷拉在她的肩膀上。
“回到你身边真好”他喃喃的说着,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花夕身上。
花夕急忙抱住他,然后愕然的看着白色的微弱的光芒从他的身表面浮现。白光中,他的身体正在急剧缩小。
白光消失后,一个八九岁模样大小的可爱正太出现在她面前,仰着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两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摆,弱弱的叫了一声花夕的名字,面带倦容的晃了晃身体。
花夕轻轻的舒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拉着他的小手,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随手将他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而九黎看着小版的夜枭,直接陷入了呆滞状态:“他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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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枭搂着花夕的脖子,趴在她的怀中,面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很随意的瞥了一眼九黎,又扫过床上躺着的陌生男子,第一眼确定他在容貌上远远比不上自己之后,他很心安的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要知道,他苏醒过来,挣脱身上的大石头,泼水而出,艰难的突破禁锢走出岩洞,在暮色城游走了多日,体力逐渐的耗尽,心底愈加浓烈的“恨意”支持着他挺到了现在, 他觉得要是再晚点找到花夕,那幺他一定会耗尽全部的能量,陷入永久的黑暗世界里。他讨厌、害怕并且憎恨那里,只要被他抓住一点希望,哪怕只有微弱到快要熄灭的一点点光,他都想抓住,就像溺水的孩子一样,紧紧的抓住。
她的身体很暖和,脖颈间散发着让他舒服的暖暖的气息,只是这样靠着一种淡淡的幸福感就浮现在心头。
花夕轻轻抚着他的背,手臂上的那个印记上的炽热已经消退,现在只是温热的感觉。她记得当夜宵出现掐住她脖子的时候,这个印记就像火一般妁热、疼痛。
见九黎惊愕呆滞的看看自己又看看夜宵,花夕直接避开了她的目光,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
“好累休息吗”夜宵轻声问道,居然是带着嘟囔的可爱童音,听起来让人不由心生怜爱。
“我想在这看护南音学长。”花夕说着,望向九黎,指了指怀里的夜枭,“九黎小姐,能不能找一个房间让他休息,他累了。”
九黎张着嘴,呆了几秒立即点点头:“好,没问题”
“走开,女人”
九黎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夜枭转过脸来用极其狠的目光瞪着她,并且朝她吼道,可是当他转过脸去继续趴伏在花夕肩膀上时,他脸上的狠之色又消失殆尽,露出疲乏之色,弱弱的说道,“你又想把我一个人丢下吗我不要别让这个女人带走我,如果你坚持,我会把她们两个都杀了”
九黎打了一个寒战,脸色苍白,她有心想离开房间,离夜枭远远的,可是又担心他会对哥哥不利,左右为难,又心惊胆战的,她转头看看梅尔,却看到对方脸上同样的惊骇表情。
花夕拍了拍他的背:“放心吧,我说了让你回到我身边,就不会轻易的再丢下你,我,说话算话。”她难得的用很坚定的声音轻声说道,夜枭抬眼看了看她,垂下眼帘,背光的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梅尔走到窗边,看着掉在地上几乎散架的窗扇,轻轻的叹了口气:“花夕小姐,麻烦您照顾一下小姐,我去找人把少爷抬到另一间房间去,这里风大对少爷的身体不好。”
花夕正想点头答应,夜枭凉凉的开口了:“不用那幺麻烦,我弄坏的,我会把它复原的”说着,他小声嘀咕了两声,从花夕身上跳了下来,踉跄着走到梅尔面前,弯腰捡起两个窗扇放在窗框中,他专注的看着,不一会,窗框四边就泛出金属的流光,闪耀了片刻,消失。
夜枭瞥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歪着鼻子冷哼一声,向后倒去,花夕正好走来,赶紧接住他。
她瞥了一眼窗户,哑然,说不出话来。夜枭竟是把窗扇全都给焊死在窗框上了,这下,就连开窗都办不到了。
梅尔傻了,无奈的望向床边坐着的九黎,却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到了九黎的身边,低头和她小声说了几句,九黎的脸色更难看了,异怪的眼神落在夜枭的身上,又快速的转过头去。
当花夕抱着夜枭回到座位的时候,梅尔特意把九黎退到一边,拉开她们和花夕的距离。
花夕不以为然的笑笑,只是搂着夜枭看着南音发呆。
事情总是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却又不得不考虑以后的道路,只是,这种事情只会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茫然。
“南音”她伸手想抓住南音的手,又犹豫着,手停在他手的上方,始终没敢落下去,九黎紧盯着她的手,眉头开始皱紧。
一只冰凉的手抬起放在她的手上,握住,拉到床上,随之,熟悉的声音响起,顿时将僵化的气氛打散。
“你要我等多久啊小兔。”沙哑而虚弱,但是依然平静、淡漠,然而言语中却带着几许感慨和期许。
花夕睁大眼睛,望向南音的脸,正看见他缓慢的睁开眼睛,注视着她,然后轻缓的叹了一声。
“哥哥你,你醒了”九黎惊喜的看着南音,两手不由合拢一起放在前,做出祈祷的动作来,仿佛在感谢上天的怜悯。
南音望向九黎,竟是对她笑了笑,露出疼爱的表情来,他费力的坐起身来,梅尔体贴的在他的身后放上一个枕头,又扶着他半躺着。
他松开花夕的手,转向九黎,放在她的头顶上,宠爱的揉着,一脸歉意:“让你担心了九黎,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都昏迷了这幺长时间,我,我都快急死了,万一你出什幺事,我,我,我一个人该怎幺办”九黎抱着南音的手臂,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大概是因为顾及到花夕在一旁,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听得很清楚。
花夕默默的看着两兄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却有些恍然所失的感觉。
他是什幺时候醒的呢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手落下,再度的握住他的手那幺他是什幺时候恢复意识的呢为什幺突然醒了
她低头,无意间发现夜枭转过脸来,眼睛盯着南音,却又是将南音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仿佛很失落一般呼出一口气来。
“傻丫头,我怎幺会把你丢下呢”南音说道,目光转到花夕身上,看到她怀中的小小少年,两人关系很亲密,而少年居然用不爽的目光盯着他,他也是愣了愣。
“哥哥,你真的没事了有没有觉得身体哪个地方不舒服梅尔,你快去叫医生过来快”九黎担心着南音,朝梅尔挥了挥手。
梅尔急急火火的跑了,很快就响起她踩踏在楼梯上的声音。
“没事。只是躺的时间久了,身体完全恢复过来还需要时间,九黎,你太紧张了”南音无奈的她的头。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花夕身上,却看见她有些落寞的脸,随着他的注视藏进了暗处。
色之侵蚀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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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大堆的人出现在门口,走在中间的是一位身穿睡袍外面披着一件华丽裘衣的女子,貌似听到消息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她外貌看起来很是年轻,不过三十多一些而已,她面色激动的冲进来,直接朝床边走来,伸手抱住南音的脑袋。
“啊啊,南音我的儿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妈妈要担心死了”她的声音略显低沉,但是很好听,言语中带着对儿子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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