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ABO] 番外完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芥子
季饶用力一握拳。
没有在咖啡厅里坐太久,俩人一前一后离开。
季饶开车回程,等红绿灯时,他抬眼望向前方大楼,盛星的总部就在那里,默数到已经亮起灯的十八楼,但分不清哪一间是叶怀宁的,他现在是不是在里面,又在做什么……
季饶微微愣神,直到后车喇叭响起,信号灯早已转绿。
不得不敛回心绪,踩下油门。
第58章“我食言了。”
半月后。
叶怀宁和季饶在律所见面,跟律师商谈案子进展情况。
叶怀安那个畜生命大,已经从重症室转入普通病房,还死咬着叶怀宁不放,案件最终还是走上了司法程序,下个月就会第一次开庭。
季饶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到,没有先上去,在律所楼下等。
这半个月他一直在剧组没再见过叶怀宁,每天早晚会给叶怀宁发短信,叶怀宁很偶尔才回复一条,他也终于尝到了过去叶怀宁每每被他随意敷衍的滋味。
发消息通知他今天来这里的是叶怀宁的助理,季饶很怀疑要是没这个案子、不需要他这个证人,叶怀宁可能连敷衍他都懒得。
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些事情,叶怀宁的车子出现在视野里。
远远看到他下车走近,身后还跟着助理保镖,季饶没有故意凑上前,只在叶怀宁过来时与他打了个招呼。
叶怀宁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进门去。
一起坐电梯上楼,律师已经等候多时。
把相关进展情况说完,律师提醒他们:“控方律师到时候一定会围绕着发情期展开发问,问的问题或许会相当尖锐,涉及到隐私,你们要先有个心理准备。”
季饶闻言有一点担忧:“是要详细描述他发情期的状态和经过吗?”
“没错,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对方一定会从你的证词里抓破绽,所以我现在要先听你说一遍,当时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季饶下意识地看了叶怀宁一眼,见他轻眉心轻蹙、神色冷硬,心下一叹。
诱导强制提前发情这事,即使当着律师的面,季饶也没打算说出来,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描述起当时的经过。
叶怀宁彻底发情的样子他见过很多回,在这一点上他自信不会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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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律师听罢提点了他一些话术细节,并没有过多质疑他。
叶怀宁的目光转向窗外,一句话没说。
从律所出来,在停车场上车时,叶怀宁停住脚步,和身后落后一步跟上来的季饶说:“今天多谢了,等事情彻底结束之后,我会重酬你。”
季饶摇头:“怀宁,这话千万别去外头说了,被人听到一个不好就成了你贿赂证人,谢就不必谢了,就当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吧,我会记着的。”
叶怀宁眸光稍滞,没再说,转身上车去。
季饶最后提醒他:“刚才周律师给的资料,我回去再仔细看看,周律师说我的证词和你的口供一定要完全对上,要是有我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我能打电话给你吗?”
叶怀宁已经坐进车里,点了点头:“嗯。”
季饶一笑:“好,那就这么说。”
这次他没有等叶怀宁的车先走,话说完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车。
叶怀宁回神,觉察出自己的心不在焉,莫名有一点烦闷,视线转回车内:“走吧。”
叶怀宁直接回了家,这段时间他因为案子一直没去公司,每天在家里办公。吃完中午饭,实在觉得无聊,想出外放松放松,刚走出门,听到外头徐因醒的喊声。
“叶哥,我昨天杀青刚回来,正打算过来找你,你要出门吗?”门外徐因醒笑容灿烂。
叶怀宁也笑了笑:“去外头玩玩,一起吗?”
徐因醒立刻点头:“当然去!”
徐因醒去把他那辆十分拉风的跑车开来,叶怀宁坐进车里,徐因醒打了个响指,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手指间多出朵玫瑰花。
叶怀宁一愣,笑得更加开怀,徐因醒将花递给他:“送你。”
叶怀宁接过:“多谢。”
徐因醒热情开朗,总能变着法子逗笑他,在这一点上,叶怀宁始终觉得徐因醒很好。自从他答应了给彼此一个机会,这半个月几乎每天晚上徐因醒都会给他打视频电话,他这边没话题,徐因醒能给他找出千百个来,从来不会让他尴尬冷场,更不会给他太多负担,能让他一直处在一个舒适区内。
这样的舒适,是过去那几年他从没体会过的。
如果谈恋爱一定要由一个推着另一个前进,那么这次在开始时,他想做被推着往前走的那个。
叶怀宁带徐因醒去了他常去练枪的那间俱乐部。
徐因醒在见识过他的枪技后跃跃欲试:“我还说带叶哥去玩的,结果成了叶哥你带我这个土包子来长见识,原来你喜欢玩这么刺激的东西啊?”
“以前不喜欢,现在总得找点乐子。”叶怀宁指点他上手。
徐因醒一笑:“也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少惊喜等着自己。”
他俩在这间俱乐部里玩了一个下午,临近傍晚,徐因醒意犹未尽,和叶怀宁提议:“叶哥,之前是你带我来玩,接下来,我带你去玩吧,我们换个地方。”
叶怀宁略意外:“现在?”
“对,还来得及。”
徐因醒将车一路开出城,目的地是城郊的大型主题游乐园。
他们到时临近傍晚,叶怀宁站在游乐园大门口,无奈又好笑:“徐因醒你几岁啊?就算要上游乐园也没有选这个时候来玩的吧?这个点进去还能玩什么?”
徐因醒理直气壮:“来都来了,有人跟我说叶哥你很孩子气,既然童心未泯,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这个点来刚刚好,人少,得尴尬,我们进去吧。”
叶怀宁稍怔,思绪被徐因醒那句“有人说”带跑了,徐因醒已经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跑去。
顺利检票进门,期间工作人员还特地打量了他俩好几眼,大概是觉得他们这个点进园,且徐因醒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分外怪异。
进去后徐因醒笑嘻嘻地冲叶怀宁挤眼睛:“叶哥想玩什么?刺激点的,过山车坐吗?”
叶怀宁抬眼望向前方耸立云霄、几乎呈九十度角垂直下落的过山车,隐约听到尖叫喊声,一时犹豫不决,徐因醒又去拉他的手:“想要尝试刺激,这个一定得玩,试试吧,我们一起去。”
叶怀宁没再拒绝,徐因醒说得对,是得试一试。
之后那一个小时,他们几乎把游乐园里所有惊险刺激的项目玩了个遍,最后从跳楼机上下来,叶怀宁已经腿软得走不动路,嘴角始终噙着笑:“难怪你说要这个点来,了排队的时间,你很有经验啊?”
徐因醒笑着挑眉:“叶哥不会以为我只去夜店那样的地方玩吧。”
他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摩天轮:“时间到了,我们去坐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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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叶怀宁说,徐因醒跑去路边的小吃摊买了些小食和饮料,回来冲叶怀宁晃了晃袋子:“饿了吗?走吧,我们去摩天轮上吃。”
叶怀宁已经有些累了,但见徐因醒这么兴奋,没有扫他的兴。
登上摩天轮时,叶怀宁脑子里不经意地滑过些从前的记忆。这座游乐园四年前刚建成那会儿,他在电视上看到宣传广告,当时随口和季饶说了一句想来玩、想坐摩天轮,季饶还应了,但后头他忙季饶也忙,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谁都没再提起过。
今天他终于来了这里,却是和另外一个人。
徐因醒坐在叶怀宁对面,见他盯着窗外发呆,喊了他一句:“叶哥你在想什么?”
叶怀宁回神:“没有,外头风景很漂亮。”
“一会儿还会有更漂亮的。”徐因醒笑着提醒他。
“什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
天边最后一丝夕阳余晖尽,夜色沉下,整座游乐场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他们的车厢转到摩天轮至高处,不远处的河畔骤然升起烟火,在夜空炸开盛大花火。
叶怀宁目不转睛地看。
徐因醒看一眼手表:“七点整,时间刚刚好,游乐园的烟花表演,好看吗?”
叶怀宁愣愣点头,璀璨光亮映在他的眼睛里,那里终于不再是一片死水一般的沉寂。
“叶哥今天开心吗?”
叶怀宁还是点头。
徐因醒看着他认真说:“叶哥,我还小,也很幼稚,但我会努力对你好,让你以后都开心。”
叶怀宁心神微动,目光从窗外的烟火移到面前人身上。
“……谢谢。”
从摩天轮下来往回走,徐因醒依旧说笑不停,叶怀宁安静地听,直到夜雨忽然而至。
在临近的一处建筑物下躲雨,眼见着雨越下越大短时间内不会停,徐因醒叮嘱叶怀宁:“这附近好像有个纪念品店,或许有伞卖,我去买伞过来,叶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雨这么大你怎么过去……”
叶怀宁话没说完,徐因醒已经快步冲进了雨雾里。
叶怀宁轻出一口气,只能算了。
抬头望向前方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夜雨,轻松了一下午的心绪陡然又变得沉重压抑起来,那些开心的情绪似乎就这么逐渐散了。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叶怀宁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串号码,迟迟没有按下接听。
那头锲而不舍,一再重拨。
他慢吞吞地滑动了一下屏幕。
“怀宁?”
“嗯。”
那边的人似松了一口气:“我刚一直在看资料,想跟你商量一下……”
“之后再说吧,”叶怀宁打断他,“我在外面。”
“那好。”
季饶听到了他电话里的雨声,犹豫问:“这么晚了又在下雨,你一个人在外面吗?”
“不是一个人。”
叶怀宁平静说:“和徐因醒一起,我们来游乐园玩,下雨了,他去买伞了。”
电话那头似乎安静了一瞬,季饶再开口的声音变得有一些哑:“玩得开心吗?”
叶怀宁认真想了想,回答他:“还好。”
“你开心就好,”季饶的声音更黯,“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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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宁没再接腔。
电话两边同时陷入沉默中。
那头再次传来季饶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怀宁,当年约好一起去游乐园玩的,我食言了。”
叶怀宁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瞬,他看到了急匆匆撑着伞赶回来的徐因醒,直接挂断电话。
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季饶握着手机呆愣片刻,弯下腰。
手臂撑着额头抵在膝盖上,久久没动。
第59章“我没有资格再碰他。”
法院。
叶怀宁的车一到,早已等候多时的一众记者举着话筒摄像机围上。
保镖下车开路,叶怀宁戴着墨镜快步往里走,他身后同来的唐敏、徐因醒、助理留下应付记者,徐因醒张开双手将想要追着叶怀宁往里冲的人拦住,冲着镜头露出笑脸:“别这么激动,还没开庭呢,你们就这么打扰当事人是不是不太好,我陪你们聊聊天怎么样?”
立刻有人问他怎么今天叶家兄弟的案子开庭,他也来了,徐因醒一笑说:“我和叶哥是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季饶一下车就看到这一幕,有眼尖的记者看到他出现,当下调转枪头过来,季饶谁也没理,快步进去。
徐因醒在忙乱中回头喊了他一句,季饶脚步略顿,徐因醒抬了抬下巴:“别叫叶哥失望。”
季饶一点头,没再停步地进门去。
案子公开庭审,旁听席坐满了人,到处是媒体记者,甚至架起了摄像机进行直播。
徐因醒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到被告席,心下担忧,小声问唐敏:“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唐敏的脸色也不太好:“……都是闻到味道的狗,拦不住的。”
季饶从坐下后就一直盯着被告席上的人,叶怀宁好似又瘦了些,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见波澜。他心里有些担忧,但隔着半个法庭的距离,连想跟叶怀宁说句话都难。
叶怀宁似有所觉,忽然抬眼,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只停了一瞬,叶怀宁的目光又移开。
时隔两个多月,叶怀宁又一次见到叶怀安。
这人已经出院,脑袋上还有没拆针的伤口,缠着一圈纱布,阴冷依旧,说话时有气无力,在庭上一口咬死当时是叶怀宁先拔刀袭击他,咬定叶怀宁神正常,没有任何发情期的失控反应。
“他没有发情,至少在袭击我时没有,当时家里刚做完法事,所有亲戚都留下来吃晚饭,他在餐桌上一直神色如常,后来家里人都走了,他去上洗手间耽搁了,再出来时只剩下他和我,我们说了几句话,他突然就拔刀了。”
“我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完全没有防备,腹部被他连着刺中两刀,后头我们打斗起来,他拿花瓶砸晕了我。”
叶怀安一边说一边冷笑,口供完全颠倒黑白避重就轻,但几个出庭作证的人,包括他们表叔和其他亲戚、叶家大宅的帮佣都肯定了叶怀安的说法,叶怀宁在去洗手间之前,确实行为正常,没有任何发情期的反应。
叶怀宁面无表情,始终没有正眼看叶怀安。
他还是遗憾,当时走得太快,没有干脆把这个人杀了。
轮到叶怀宁供述,平静陈述了当时的情况:“我的发情期本来就是那两天,而且因为身体原因,发情期不太稳定,时常会提前,那天吃完饭我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去了一趟洗手间,后来灯黑了,房门怎么都打不开,我有幽闭恐惧症,当时立刻就慌了神,发情期在极度恐惧下提前,之后接到电话,只说了两句就没电关机了,我因此更加害怕,再之后门打开,他拦着不让我走,当时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之后就没了意识,做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叶怀宁的辩护律师向法官提供了相关资料,全是叶怀宁的过往病历,以及恐惧能诱使发情期提前的权威学术研究结论。
叶怀宁腺体被摘也写在病历里,这个不是这次庭审的证据且涉及叶怀宁隐私,只有法官看过,并未当庭公开。
控方律师盯着叶怀宁的眼睛,问他:“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凶器?”
“防身用的,”叶怀宁淡道,“好几年的习惯了。”
“你之前几次当着受害人的面,亲口说会杀了他?”
叶怀宁神色不动:“气话而已,他也经常说不会放过我。”
“你似乎以前就跟受害人起过多次冲突,十年前就曾因为打架致他肋骨断裂入院三个月?”
“我也因为他住院过很多次,这些在病历里都有记载,他以前就经常囚禁我,将我关在一个地方不开灯吓唬我是他的老把戏了,从我六七岁大一直持续到成年,我的幽闭恐惧症也是因为他才有的,那天确实是他先关起我才导致之后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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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宁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旁听席上一阵哗然。
季饶低头,难受地闭了闭眼。
听到叶怀宁亲口提起,远比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更叫他揪心,他知道叶怀宁面上表现得这样不在意,其实只是不想把血淋淋的伤疤揭开当众展示。
徐因醒目露愕然,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唐敏,想要向她求证。
唐敏没出声,但她的表情已经告诉徐因醒,这是真的。
叶怀安多次囚禁叶怀宁这事,唐敏父亲和从前为叶家工作过的老人都给出了证供,叶怀安的表情更加阴冷,死死瞪着叶怀宁,控方律师提醒法官:“这一点并不能直接证明案发当天晚上,受害人也对被告有过囚禁行为。”
叶怀宁的律师则道:“根据监控显示,被告从案发现场离开是七点四十,直至有人发现受害人,呼叫救护车和报警已经是八点半以后,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别墅中其他人据口供一直在后面工人房中,是受害人要求他们不要出来打扰,且经证实,当时现场电路处于关闭状态,是否可以合理推测,是受害人像过往多次那样,打算恐吓威胁被告,特地要求其他人回避,并且关闭了电路?”
控方律师立刻提出异议:“根据受害人所述,当天是家族聚会,他不希望让外人参与故而要求其他人回避,关闭电路是因为雷暴雨导致的跳闸,并非受害人所为。”
叶怀宁的律师再次提醒法官:“被告是身高、身形、体力都与受害人存在巨大差异的omega,且曾经多次为受害人所伤,对受害人存在很大的心理恐惧,案发当日如果没有受害人的先行挑衅和恐吓,导致他发情期提前失去理智行为失控,他主动攻击受害人的概率微乎其微,也绝无可能将受害人重伤。”
之后轮到季饶出庭作证。
“我打电话给他是七点十五左右,电话接通只有几秒很快挂断,我听出他声音不对劲,担心他出事,从其他人那里问出他回了家,立刻开车去找他,中途下了雨,到达叶家别墅外大约七点四十,我看到他站在大雨里,神智全无,立刻下车过去,我喊他没有反应,我看到他脸色不正常,而且手上身上都是血,赶紧把他带上车,之后我发现他到了发情期,在车上给他喂了抑制剂。”
控方律师问:“你看到他身上有血,为什么不报警?”
“他处于发情期情绪失控,后头吃了抑制剂也不肯理我,我并不知道别墅里具体发生过什么,一直到第二天清早警察找上门。”
“你确定他当时已经处于彻底发情状态?”
“确定,他脸很红,眼神涣散,不断往我身上贴,完全没有理智,确实是彻底发情期的反应。”
“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季饶看叶怀宁一眼,镇定答:“我标记过他。”
话音落下,旁听席上的哗声更响。
叶怀宁别过脸去,轻阖起眼。
控方律师继续问:“所以你们是标记与被标记的关系,那么是否有可能,你为了帮他脱罪,在将他接走之后以alpha信息素引诱他提前进入发情期,好骗过之后的激素水平检测?众所周知,激素水平检测不能确到分钟,具体发情时间前后相差几小时,体内的激素水平波动完全在误差范围内。”
季饶回视律师,眼中没有半分慌乱:“犯法的事情,我不敢做,你的猜测毫无根据,而且,我的证词之前就已经通过了警方的测谎检查。”
控方律师提供了一段视频证据,是季饶住处的电梯内监控:“案发当晚你们从别墅离开,监控离得太远,不能判断当时被告是否确实处于发情状态,但是在这段视频里,被告跟着你回住处上楼,并没有任何发情期的表现,并且行动自如。”
“我刚才说了,在车上我就已经给他喂过抑制剂,到我家时他的神志已经恢复了大半,才会有视频中的表现。”季饶镇定解释。
“既然你们是标记与被标记的关系,为什么被告处于发情期,你的做法是选择喂抑制剂,且你们之间表现得这么不亲密?”
季饶的神色略冷:“我选择怎么做,我们关系亲密不亲密,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控方律师不依不饶:“被告的一系列反应、你这个标记者的做法,以及你们之间的互动,很难让人信服他当时的确是处于发情状态,对待刚刚经历彻底发情后吃了抑制剂的omega,一般alpha的表现绝不会像你这样冷漠,你确定他当时确实是处于发情期吗?”
控方律师的话语已经十分尖锐,旁听席上不时有人交头接耳,季饶又一次看向叶怀宁,叶怀宁垂着眼神色木然,季饶心里一阵难受:“我确定。”
“……我给他喂抑制剂,不敢离他太近,是我只能选择这么做,我是公众人物,如果你之前关注过娱乐圈新闻,就知道我和别人的绯闻曾经闹得全网皆知,我背着我的omega和别人纠缠不清,我背叛了他,他和我分了手,那晚如果不是我主动去找他,他根本不会向我求助,我没有资格再碰他。”
“他在我这里受过很重的伤,更不可能如你所说,答应让我用信息素诱导他强制提前发情。”
旁听席上的声音再压不住,庭审一度中断,最后闹得连法警都出来维持秩序。
比起微博上含糊不清的一句“朝三暮四、左右动摇”,当庭承认出轨,且是对彻底标记过的omega出轨,这样的冲击力可想而知,所有在场媒体记者都打了鸡血,连带着今日关注的焦点也跟着彻底跑偏了。
后面庭审结束,择日再行宣判。
季饶一走出法庭就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团团围住,他这边只有一个小张帮忙挡着,寸步难行。
叶怀宁那边有保镖开路,走得很快,在快走出法院大门时,他回过头看了季饶一眼。
季饶回视他,隔着丛丛人潮,他们视线对上。
再之后,叶怀宁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和律师握手道别时,叶怀宁忽然问:“他刚才在庭上说的那个,之前和你商量过吗?”
律师解释:“他私下问过我,我同意了,今天的法官本身就是位很感性的omega,你的所有经历,包括病情,从前的遭遇,以及被彻底标记过的alpha背叛,这些都可以尽可能的博得法官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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