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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你就坏吧,”汤索言在他头上抓了抓,“直接告诉小南得了, 非得折腾。”
陶晓东笑了半天,说:“那有啥意思, 这多意外。”
晓东真是坏到份儿了都, 先是不告诉陶淮南迟骋回来了,之后又不告诉迟骋说陶淮南没打算喝酒,只说跟盲人朋友出去喝酒了。
一群盲人没一个看得清楚的, 再喝点酒,不说有没有什么人招他们,就自己都够磕哪儿撞哪儿的。
迟骋知道了后还什么都没说,比谁都淡定,只是跟哥吃完饭穿衣服就走了。
“干什么去?”汤索言问在门口换鞋的迟骋。
迟骋说:“我出去转一圈。”
陶晓东适时地递个小台阶:“那顺道给你弟接回来吧, 能找着不?离他们学校不远。”
迟骋说能。
迟骋一走俩小时,陶晓东跟汤索言在家随便放了个纪录片, 等他俩回来。
门开的时候陶晓东还在仰着头跟汤索言说话,听见人回来, 坐直了招呼:“回来了?”
陶淮南答了声“嗯”。
这俩一前一后, 迟骋衣服敞着,拉链也没拉, 进来先把衣服一扯,往椅子上一搭。陶淮南在他身后,鼻子尖红红的,看着一点不活泼。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啊……陶晓东抬头跟汤索言对视一眼,从地毯上站了起来。
“喝酒了?”晓东问陶淮南。
“没喝,”陶淮南有点压着声,陶晓东伸手把他外套接过来,陶淮南把盲杖倚在门口,换了鞋进来,“外面真冷。”
“今天温度低,”陶晓东看了眼去洗手的迟骋,小声问,“咋惹小哥了?”
陶淮南有口难言,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浅浅地叹了口气。
陶淮南跟在迟骋后面去洗手,他进去迟骋出来,侧身从他身边绕了出去。
迟骋出去之后,陶淮南挤了洗手液搓着手,站那儿一脸挫败的表情。
这也……太寸了。
今天这一切都赶上故意捉弄他了,人本来没打算去喝酒,都说好了回家,结果被强行带走了,带走还不算,还让迟骋听见了江极那么句话。
陶淮南一声“滚”说得掷地有声,这人要再不出声不放开他陶淮南都要抡盲杖了。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陶淮南关了水龙头,慢慢擦了手。
外面陶晓东正跟迟骋说着话,陶淮南过去,直接坐在他俩中间,那点空本来不够他坐的,这一屁股下去,俩哥都让他给压个边儿。
“真能挤。”晓东失笑着拍了他一下,往旁边让让。
迟骋也无声地挪了个地方,陶淮南说:“你俩中间暖和。”
汤索言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翻着本论文,闻言浅浅地笑了下。
“汤哥都笑话你了。”晓东说他。
陶淮南搓了搓脸,搓完两只手往身体两侧随便一搭,正好一边搭一个哥的腿。
没人理他,也不可能有人抓着他手给扔开,陶晓东说:“这么烦人呢?”
陶淮南还是在这段时间迟骋的沉默纵容下胆子变大了,这跟上次迟骋回来时他的状态可大不一样了。
现在已经敢在界限里小小地放肆一下,这心里有底跟没底就是不一样。
陶晓东跟迟骋说话刚开个头:“晚上……”
刚俩字就被陶淮南给拦截了,轻轻地插话道:“晚上还我俩睡就行。”
“啊,没说这个。”陶晓东接着说他的,“晚上你要是工作就把书房窗帘拉上,那屋窗缝不严。”
迟骋“嗯”了声:“知道了。”
陶淮南抿抿嘴唇,也不觉得尴尬,自己还笑了下。陶晓东说他:“你看这家里不你俩睡一屋还有多余的卧室吗?”
陶淮南还是笑,过会儿往迟骋那边不明显地靠了下。
迟骋垂眼看他,肩膀绷得梆硬,脸上表情还是够冷的。
陶淮南表面这样,实际心里也一直在打怵,他虽然喜欢迟骋暴躁发火,但不是现在这种,现在他是真生气了。
上次回来迟骋穿的睡衣一直放在柜子里没动过,陶淮南刚才摸出来给送了过去。迟骋洗澡他敲敲门,开门进去,小声说:“睡衣给你放这儿了小哥。”
迟骋没理他,陶淮南又把门关上出去了。
迟骋洗完出来陶淮南已经在床上盘腿坐着等了,很忐忑地脸朝着他的方向。
陶淮南把被子又摸着铺了铺,让床上看起来整洁一些,每天抱着的枕头也都摆好了。迟骋看他一眼,没跟他说话,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那个口有时候不稳……”陶淮南指指自己这边床头墙上的那处插座,“这个好用。”
迟骋于是把充电器拔了,单腿支在床上,探身越过陶淮南去插充电器。
瞬间他身上的浴液味道混合着潮湿的水汽,扑了陶淮南满脸,鼻息间全是属于迟骋的味道。陶淮南马上说不出话了,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坐着,不敢乱动。
然而人就只是插个充电器,弄好了就起身离开了,根本没当回事。陶淮南偷偷地吸了口气,手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搓搓。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100节
时间还早,先睡不着,迟骋也没关灯,调成了不太亮的光,坐在床边看手机。
陶淮南把他枕头立起来靠在床头,摆成一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碰了碰迟骋肩膀,叫他:“小哥你靠这儿呗,你那么低头看累脖子。”
迟骋无动于衷,头都没回。
陶淮南不玩手机,就安静陪着,后来默默地坐到了迟骋身后,腿挨着迟骋。
“离我远点。”迟骋说。
“别生气啦……”陶淮南不但不离远点,甚至还离得更近了,下巴差点要搭上迟骋的肩膀,“我不是故意那么说话,我不知道是你。”
陶淮南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完突然有点伤感。
从前哪怕谁也不说话,陶淮南都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那是迟骋。不同的人握住他手腕时触感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手都有区别。
他不该认不出来的。哪怕当时他实际上被人突然握住手腕很慌,哪怕当时环境乱,可迟骋就是迟骋,他是被这只手牵大的,竟然认不出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该在第一时间辨别出的,那是小哥的手。
陶淮南轻轻地把下巴搭在迟骋地肩膀上,像一只难过的动物。
“你是不是伤心了?”他轻声说着话,说话时下巴在迟骋肩膀上一点一点的,下巴颏儿抵着肩膀,让人有点痒,“对不起……我又让你难过了。”
迟骋难不难过不知道,陶淮南现在是真的有些难过。
时间和分离带来的隔阂感一朝一夕消得不掉,他们明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可现在陶淮南却在被握住的时候,没有惊喜没有兴奋,只说了一声“滚”。
迟骋低着头,视线还落在手机上,可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屏。屏幕里映出迟骋的下巴,和陶淮南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
陶淮南的手试探又小心地环过来,虚虚地攥着迟骋的睡衣。
“我平时不跟他们闹的,我谁的也不是,”陶淮南说话是气息能喷在迟骋后颈上一点点,他自己不知道,“我是你的……小狗。 ”
陶淮南眼睛有点红了,他替迟骋和他自己觉得难过。
“他声音有时候像你,我在特别……想你的时候,会听他唱歌。”陶淮南很诚实地交代着,没有说谎,“他脾气不好,总是发火,我总是想让着他,因为他发火的时候声音最像你。”
迟骋吸了口气,声音还是挺冷的,笑了声说:“他来他去够亲的。”
“没有没有,”陶淮南赶紧摇头,“那我得怎么说合适呢……我怕叫名字你也觉得不爱听。”
“不用跟我说,”迟骋说,“你跟我说不着。”
“能!”陶淮南抓着他衣服的手用力了点,靠着迟骋不松手,“如果我提前知道你回来我肯定哪儿都不去的,不会出去吃饭,早点回家等你。”
迟骋挑眉,侧头问:“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晓东没跟我说你回来。”陶淮南诚恳道,“我真不知道,不然我哪可能还出去。”
陶淮南是真冤,今天属实是被亲哥给摆了一道。
晓东在那屋还不知道把崽坑透了,支着耳朵听动静,啥也听不着。
“他俩不能又闹别扭吧?”陶晓东问汤索言。
汤索言说:“闹不起来。”
陶淮南好好地哄了半天,终于迟骋地肩膀不绷得那么硬了,明显是有了要软化的趋势。陶淮南叫了声“小哥”,还要继续说话,手机在身后响了声。
他没管手机,问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迟骋还没回答,陶淮南手机又连着响了两声。
迟骋不出声了,陶淮南只得拿过手机,不听显得他心虚,陶淮南心里祈祷着这可千万别是江极。
然而他今天都已经寸成这样了,那肯定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极喝多了,连着发了三条语音,嗓门挺大地吼他,那声一听就是个小醉鬼。
—“陶淮南!”
—“平时不出来,喝酒你也先走,你现在挺难请啊!”
—“你就跟我整事儿吧,极哥对你好不好!你自己说!我他妈……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什么?你现在跟我摆脸色……你真当极哥不值钱呢?啊?你这回要再不好好的,咱俩就他妈……都他妈玩完!”
陶淮南听完语音手都抖了。
天……这都是什么啊!
迟骋直接站了起来往门口走,陶淮南“哎!”了声,跳下地去拦。迟骋直接掀开他胳膊开了门,陶淮南又给推上了。
“他喝多了说胡话!”陶淮南小声又急促地说着,“估计是想跟谁说话说串了,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
迟骋脸彻底冷了,眉都不皱了,就冷着脸站那儿看着陶淮南。视线在他脸上一遍遍扫过,眼神都很淡漠。
陶淮南都不知道应该咋说,抓着迟骋地手,边说话边上下晃了下:“为啥都跟我作对!”
话音里甚至都带了点委屈,胸口快速起伏着:“我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了,这一出出都干吗啊……”
不知道得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话说到这儿也是真委屈:“咋回事啊!我得怎么才能行啊,我为啥这么难!”
陶淮南眼圈都红了,说话声线也不稳了,是急的也是气的。他紧紧抓着迟骋的手不敢松,嘴唇紧抿着,真气着了。
迟骋站在他身前,垂眼看着陶淮南喘得越来越厉害,急得快哭了。
陶淮南眉拧成个小死结,又挫败又委屈又气愤,就感觉自己倒霉。
迟骋突然低下头狠狠咬住他嘴唇的时候,陶淮南震惊过了头,紧拧的眉瞬间撑开了,眼睛瞪得溜圆,用力眨了眨。
第108章
陶淮南自己在那儿气得直喘, 气得脸红扑扑,让人看了就想咬他。
某一瞬间想咬他的冲动冲破了障碍,那咬了也就咬了。迟骋下嘴不轻, 陶淮南疼得直抽气。可抽气也不影响他内心翻涌起来的巨大风浪, 眼睛在最初瞪圆了之后就迅速闭上了, 紧紧地闭着,睫毛还控制不住颤啊颤的。
迟骋就是单纯地咬他,咬着陶淮南的嘴唇,还觉得不解气。
陶淮南反应最快了。
迟骋咬得单纯没关系, 陶淮南自己可以。
感觉到迟骋有要放开他的意思,陶淮南立即放开抓着迟骋的手, 两只胳膊往上一圈, 勾住了迟骋脖子紧紧环着不让走。
这时候不抓住机会的是傻子。
陶淮南急促地喘着气,贴着迟骋去亲吻他。迟骋是咬不是亲,陶淮南却是明晃晃地亲了。他含着迟骋嘴唇, 描他嘴唇的形状。
刚才被迟骋咬破的嘴唇随着他每一次呼吸都跟着疼,刺痛在一定程度上会把感官刺激放得更大,让一切沉默都带了股冲劲儿。
外面冬夜寒凉,房间里暖气却很足,温暖又干燥。
陶淮南微扬着下巴, 挤着迟骋,几乎就是挂在他身上, 亲得又冲动又用力。
迟骋手垂在身侧,手指抽动了下。陶淮南喉咙不自觉逸出了浅浅的哼声, 他几年没亲过了, 可和迟骋亲吻早在成长中已经刻在了记忆里。
他从前总喜欢含着迟骋的嘴唇吸两下咬两下,喜欢这么玩。亲吻是他们那时候每天都做的事, 有时迟骋学习学累了,他们会交换一个短暂亲密的吻。
陶淮南吻得动心动情,咕咕哝哝的声音带着他的情难自禁。
迟骋猛地俯身把他抱起来的时候,陶淮南心跳激动得短暂停了一瞬,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那一刻他头皮都发麻发胀,只是圈着迟骋脖子的手一直抱得牢牢的绝不放开。
迟骋手托着他抱起来,把陶淮南挤在门边的墙上。
陶淮南微低着头,眼尾泛着红。
迟骋无论是亲吻还是咬人都很凶,陶淮南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眼神,错过了迟骋眼里恨不得弄死他的情绪。陶淮南没有闭眼,他离得这么近了,却还是看不清迟骋。
迟骋的手卡着陶淮南的腿,手臂上的筋和青色血管突起,陶淮南几乎是被强迫着卡在他胳膊上,迟骋和墙中间给他留的窄窄一片空隙,挤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
他喘得又急切又剧烈,却又一时一刻都舍不得跟迟骋分开。
迟骋连吻人都是大刀阔斧,舌尖卷着气势扫过陶淮南上颚,几乎要抵到他喉咙。陶淮南小声哼哼着,被迟骋裹着舌头吸走,接着舌尖被狠狠咬了一口。
迟骋就像一条凶恶的烈狗。
他此刻所有情绪都是外放的,一切愤怒也好、不甘也好、爱也好,都融在了这个吻里。
陶淮南招架得很吃力,迟骋咬他脖子时,陶淮南把脖子高高扬起,露出细白又脆弱的脖颈,让迟骋咬他。
被咬很疼,可每一丝疼里又都带着的求而得之的爽。
跟迟骋后来这个吻比起来,刚才陶淮南贴在他身上含含嘴唇就只是小打小闹。陶淮南再怎么冲动也不凶,他学不会这个。
而迟骋的凶是他骨子里的。
这样的他能把陶淮南溺死。陶淮南后来被弄得没了力气,浑身哪哪儿都绷得太紧发酸,却又敏感得不行。迟骋嘴唇和牙齿碰到他哪儿,哪儿就顺着神经麻一片。
迟骋扯了他睡衣两个扣子,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这一口太狠了,陶淮南敏锐地闻到了血味儿,尖锐的疼让他闭了闭眼睛。
一吻结束,等到迟骋终于放开了他让他落地时,陶淮南差点没站住。
他手也从迟骋脖子上滑了下来,顺着肩膀捋着胳膊,轻轻地落到迟骋手腕。
迟骋手还按在刚才的位置,只是往旁边移了些,两手之间容了个能站着陶淮南的宽度。陶淮南被困在这窄窄的方寸之间,迟骋的手就在他腰侧的高度,他能感受到迟骋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
“跟谁玩完了?”迟骋的眼睛又瞪出了一个窄窄的双眼皮,眼里有些红,刚才的狠劲儿还没散,他眼仁里映着一个红通通肿着嘴唇的小小陶淮南。
“我没有。”陶淮南声音哑得不像话,声音就把他的一切想法都暴露了,他清了清喉咙,手握着迟骋手腕,贴着墙说,“我跟谁都没玩完,跟别人没玩儿,跟你没……完。”
小区里的路灯已经熄了,只有少数几家还亮着灯。灯光从窗户透出来,让原本寒凉的夜晚显得多了份温情。
陶淮南看起来实在狼狈了点儿,嘴唇被咬破皮了,下巴红了,脖子也红了一片,肩膀的牙印处甚至流血了。陶淮南就像不知道疼,被咬了一声疼都没喊过,顶多也就是皱皱眉,一直配合着勾迟骋咬他。
以前这可是最怕疼的小孩儿,疼一点就不愿意了。
迟骋看着他,陶淮南在他视线下,手指没什么力气地刮刮迟骋手腕,讨好地叫他。时间静静流淌,两个人都被周围燥热的气氛包裹着,直到眼底那片危险的红渐渐散了下去,周身外放着的侵略气息也缓缓平息掉了。
陶淮南一直睁大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迟骋。瞎子怎么盯着人看也徒劳,眼睛瞪干了瞪红了都没用。迟骋后来在他眼睛上拂了一把,从上到下一捋。
“不生气了吧?”陶淮南舔舔嘴唇上坏的那处,疼得他一“嘶”。
迟骋站直了,单手把陶淮南那两个扣子扣上。迟骋的手在刚才那一吻之后也有点不明显的抖,只是陶淮南不知道。
陶淮南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脑子归位,刚才一直是处于空白状态:“你看我……你看我这样儿,我像是能跟谁……玩儿啊?”
陶淮南自己都觉得自己狼狈,但一点没退缩没害臊,脑子一抽不知道想的什么,突然往前了点挨上迟骋,把自己更狼狈的姿态让迟骋感受到。
“我都快疯了……”陶淮南说话时带着浅浅的气音,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顾,“但凡我能分一点心,我也不至于……这样儿。”
陶淮南一句话给迟骋整愣了,到底还是没绷住,短短地笑了下。
他这一丝笑被陶淮南迅速捕捉到了,手抬起来摸他的脸:“你是不是笑了?”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101节
迟骋往后仰了下,躲他的手,说:“没有。”
“你肯定笑了,”陶淮南肯定道,“我听见了。”
迟骋不跟他说,开了门出去。陶淮南站在门口小声问:“小哥你干什么去?”
“睡你的觉。”迟骋说。
陶淮南没关门,去了趟洗手间,回来自己躺着了。
刚才的一切像一段旖旎的梦,带着失控和头脑发热下的莽。然而肌肉和身体对这一切实在熟悉,甚至在大脑之前就做出了反应,全凭本能。
陶淮南手摸在迟骋枕头上,嘴唇和肩膀都还疼。这些疼让他觉得踏实,觉得心和身体都落了地,被托住了。
迟骋在阳台上抽出了根烟,咬在嘴边,没点燃。
他从来不抽烟。
烟不知道是哪个哥的,迟骋拿了火机在手里,点燃了凑近嘴边,却还是没点。火机在手里转了转放了回去,烟咬在齿间,舌尖拨了拨过滤嘴。
人是屈从于情感的动物,受感情支配,被操纵着失控。
那根烟最后被迟骋咬破咬烂,没点燃的干烟草味儿染了满嘴,冲淡了嘴边那股熟悉又潮湿的暖。
阳台上有点凉,迟骋再回来时带了一身凉气。
迟骋关了灯,陶淮南说:“刚才你手机响了小哥。”
迟骋探身去拿,陶淮南躺得直溜溜的,手端正地摆在胸前,老老实实不敢乱动。
“现在装老实了?”迟骋“嗤”了声,保持着姿势看了眼消息,手机放下接着充电。
“怕你走。”陶淮南诚实地说,“……心里也没那么老实。”
迟骋嘴角挂着那点笑,躺下扯了被子盖上了。陶淮南连身都不敢翻,心依然砰砰跳,之前的躁动并没有平息下去。
“小哥。”陶淮南开口叫他。
迟骋:“说。”
“你还走么?”陶淮南转过头,朝向他,轻声问。
“年前不走。”
“年后呢?”
“干什么,”迟骋闭着眼睛,平静道,“又想撵我?”
陶淮南被堵了回来,迟骋这句话是带着刺的,刺得更多的是他自己。陶淮南支起身,凑近了迟骋,两只手扶着他的脸。
迟骋皱了下眉,陶淮南却在他下巴上轻轻碰了碰。
“我长大了。”陶淮南说得又慢又认真,“你要是不走,我就在这儿等你。你要是还走,那我也可以想办法,不管是跟你走还是留在这儿,我不会再……放开你。”
迟骋沉默着,借着月光看陶淮南的轮廓。
真的长大了,肉团团的脸现在倒很清秀,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看不到东西却很漂亮的眼睛。
迟骋翻了个身,沉默着转了过去,背对着这边。
陶淮南在他脖子上又碰了碰,被迟骋的发茬扎了嘴。
他俩昨晚那么折腾,挤在门边咬来咬去,不知道两个哥哥听到了没有。可不管听没听到,陶淮南那嘴和下巴都不太好解释。
他从房间出来时衣服都换完了,穿了件高领毛衣。他高领衣服不多,陶淮南不爱穿,嫌扎脖子。
“嘴怎么了,上火了?”晓东看着他的嘴唇,随口一问。
“有点儿。”陶淮南舔了舔那处,答说。
“晚上你俩冷不冷?”陶晓东问,“被薄不薄?薄就自己换。”
“不薄。”迟骋也从房间出来了。
何止是不薄,被子甚至还有点厚了。平时陶淮南自己住,被子只裹着他自己,就这半夜有时候还觉得冷。可昨晚迟骋回来了,两个人一块躺着,被窝里就一直暖烘烘的,陶淮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得迟骋很近,这就更热了。
早上陶淮南是只盖着半截被子醒的,已经被他卷得乱七八糟的。迟骋早醒了,正靠着床头看手机。
陶淮南摸了摸,知道他醒了,说“早上好小哥”。
迟骋“嗯”了声。
“你睡好了么?”陶淮南迷迷蒙蒙地笑了下,眯着眼睛,“我梦见你了。”
迟骋没问他梦见什么了,也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
陶淮南说这话时是很单纯的,他梦见的也不是什么暧昧内容,说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暗暗扯了下裤子,确认没什么情况才放了心。
毕竟昨晚刺激得还挺……厉害的。
陶淮南有模有样,早上起来一直守着规矩,克制地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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