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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牛郎和胆小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桃花三两
“堂姐,你有没有心思,自己最清楚,我帮不了了你,”她冷漠地看着地面,“祖父已经决定要培养谢成成才,我也会在他身后。”
少女的面容僵了一下,被愤怒和不甘扭曲了。
“他只是个养子!凭什么!”叁年前的绑架案,警察调查至今,终于钓出了谢家老二这条大鱼。细算下来,被害者死的死残的残,加害者也已经锒铛入狱,这起心谋划的案件最后的受益人,竟然是那个从孤儿院出来的谢成?!
这让少女如何能忍?!
怨气几乎侵染了她原本清明澄澈的眸子,她就一直那样恨恨地盯着谢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伸出手来,笔直向前,死死捏紧谢菀的脖颈……
“啊!”谢菀猛地睁开眼,身体蜷成一团埋进被褥里,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她想起来了。
今天热门视频里,走在谢成身边的美艳女子,是谢玫,她的堂姐。
多年未见,难怪她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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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牛郎和胆小鬼 夜话
旧日噩梦让谢菀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思路像陀螺不停旋转。
谢玫在k市爬到了高层?她和谢成相识?
多年来,谢菀彻彻底底把那些惹人心碎的旧人旧事抛在脑后,也没关心过谢玫在k市的发展,现在独自一人胡思乱想,却什么细节都想不起来,连基本的逻辑推理都无从谈起。
她实在焦躁,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想问问钱管家关于谢玫的事。
解锁手机,第一眼就看到了谢成发来的最新消息。发送时间是凌晨,五分钟前。
谢菀愣愣地眨了眨眼。
点进谢成的聊天框,放大图片,发现那是一片静谧的夜景。木质六角灯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中,平添一份温暖。
她还在欣赏着这张照片,新的信息就从屏幕底部跳了出来:是一段k市夜景视频。
k市夜景极美,汽车又开得快,那些惊艳的设计一段段从屏幕上飞速略过,猎猎风声透过扬声器灌进耳朵里,仿佛身临其境。
谢菀心中酸涩,猛地升起一股艳羡——自己多年没出b市,谢成倒是天南海北地跑,早已见识过无数风光景色。
真好啊。
她抿了抿嘴,压下情绪,纤细的拇指敲敲打打,回了消息:“很美。”
大概是在车上很闲,谢成回复极快:“还没睡?”
下一秒,一个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菀:“……”
算了,关于谢玫的事,问谢成当然要比问钱管家更直接有效。她没犹豫多久,就接通了电话。
入耳是呼呼的风声,还有车轮的轱辘声。谢成大概还在车上。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没想到她会接,一个没想好怎么开口。
谢成清了清嗓子,他酒意还没散,嗓子里带了些暗哑:“睡不着?”
谢菀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将手机举到唇边:“……嗯。”
她声音很轻,但谢成听到了。
“怎么?”
谢菀犹豫了一下,直截了当地问道:“我看到视频了,谢玫还在k市?”
“视频?”谢成捏了捏眉,一边开着语音,一边打开浏览器,才发现自己和谢玫的视频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
他扯了扯细长领带,让衬衣领口松一些,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
“谢玫是k市分公司的总经理,本来接机这种小事不必她亲自来。不过,我这次来k市想做的项目太过重要,她纯粹是来机场堵我的,替思维僵化的老头子们求情。除此之外,我们没什么关系,”谢成含混地笑了笑,仰头盯着车顶,“嗯?”
他有点想追问谢菀问起谢玫的意图,但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原来如此。”原来在自己偏居一偶的十多年里,那个执着于权势的堂姐汲汲营营,在被发配外省的情况下,爬上了总经理的位置。
“你小心一点吧。她那个人,从小什么都抢的,看上的东西必须要得到。何况,她是……谢少南的女儿,一直看不惯你这个既得利益者,”谢菀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仿佛在告状,“我不是在刻意挑破离间你们的关系,千万不要误会,只是作为你身后的大股东,有必要提醒一下——”
“——我相信你,”谢成见她越来越语无伦次,主动打断了谢菀,郑重地说道,“谢谢。”
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兴师问罪或是吃醋误会,在经历那么多事以后,谢菀依旧愿意将他划归在自己势力范围内,用绵薄之力提供保护。虽然这份心思之下肯定隐藏了许多理智和功利的考量,但这份维护之心却是真实的。
周遭酒气还未退散,但谢成莫名觉得舒服了很多。
这样的对比,让他越发认识到,几天前,那个毫无安全感、只想把谢菀绑在身边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不该那么粗暴的。
他捏紧手机,轻声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对我的表白。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
谢菀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结束了语音通话。
谢成无奈地将头搁在靠枕上。
只有在这件事上,他总是把握不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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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牛郎和胆小鬼 变故
该提醒的都提醒了,谢菀也就不再纠结,继续着人肉码字机的日常。
谢成却仿佛得到了什么肯定,每天都要发微信消息,向她汇报工作进度,连“放了谢玫鸽子”这种小事也一一提及。
毕竟谢成极力促成的大项目将会影响谢氏集团未来发展决策,又事关谢玫,谢菀倒是认认真真将谢成发来的信息全看了,偶尔回复,大多数时间都是只看不回。
谢成最近发的消息交代了签约日期,就在十月末。一旦签约,项目启动,他在k市再盯一周,就可以回b市了。事情看起来似乎很顺利。
他没再提过感情方面的事。
这让谢菀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本应该直接拒了谢成的,毕竟他们俩之间关系复杂,纠缠起来的原因也过于离奇,谢菀自认他们之间和“爱情”根本沾不上边,完全是起于欲望终于欲望。
只是每次话到嘴边,却选择了退却。
兴许是乱麻实在太乱,让她没有快刀剪下去的魄力。
也或许是——她真的很舍不得谢成黑暗里的身份。
太舒服太爽了。即使后来她再气愤再羞窘,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不知道b市还能不能找到和谢成技术一样好的牛郎。
谢菀敲字的手指渐渐停顿,思绪又飘远了……
即使偶尔走神,谢菀的码字效率丝毫没有降低。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作家,又早早列完了细纲,正式开始写稿后,推进得十分顺畅,很快就写完了前几章,所有细节和伏笔都不动声色地埋进了字里行间,跌宕起伏的剧情初见端倪。
她将写完的部分发送给编辑小荔,毫不意外地获了一大堆虹屁。
“太棒了!连我都好期待后面解密的部分!目前为止的剧情都特别棒!”视频通话里的可爱小姑娘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谢菀松了一口气,温婉地笑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重点是侦探也塑造得好让人心动啊,”小荔满足地叹息,“你以前对侦探的外表都不怎么描述的,给人感觉就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聪明大叔,所以侦探人气一直很低,粉丝也多是冲着你写的案子买书的。”
“可是现在!你开窍了!你看看,‘他捻了捻金丝眼镜的链子,追问起来’,虽然依旧没什么五官描写,可这侦探的魅力值飙升了!”
“啊,”谢菀迟钝地回应,“因为戴金丝眼镜就是会很帅嘛——”
接着顿了顿。
这个认知好像是从谢成身上得来的?
“此心?”小荔拿着日程本,在“确认码字进度”这一项上勾上对号,又继续看向下一个待办事项,“这里有个行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什么?”
“我们依文集团的年度盛典。会有很多作家和明星出席哦,还会有人上台发言,你喜欢的几个推理小说作者也在邀请之列,”小荔解释道,“因为你上次透露出想办签售会的意向,不介意露脸了,所以老大让我问问你,这种活动你想参加不?你在b市是吧,正好同城,很方便!”
这种事,搁在以前,谢菀一定会不假思索地拒绝。
她双手攥紧了轮椅把手,破天荒地没立刻否决。
谢菀想起了机场视频,谢成和谢玫都是事业型,雷厉风行,哪里都去得,只有她,故步自封在一亩叁分地,好没志气。
她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所以只能看着身边人来来往往,去往更大的世界。
既然已经去过了祖父的寿诞,再进一步也没关系吧?
“我去。”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第一次向小荔透露了自己的情况,“你得让我把周围安保情况探查清楚,不然我不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谢菀都在核实活动场馆的安全情况。
用惯了的女保镖被她一气之下赶回了老宅,谢菀只好临时从保镖队里选了一个组长,去和场馆负责人沟通。
这个新选的组长做事一板一眼,只管完成谢菀下达的命令,对于谢菀所有的命令都照单全。没有女保镖细心,也没什么主观能动性。女保镖以前还会给谢菀提意见,为了安全性甚至会驳回谢菀的意见。
而这个组长……像是一个无情的办事机器。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等谢菀终于得了点空,从铅块字和建筑图纸上抬起头来,才忽然发现,谢成已经好几天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k市的签约节点已经过了,按计划,谢成目前正在交接尾,不会很忙。
不会签约失败,没脸见人了吧?
谢菀眼底浮出疑惑,犹豫了一下,到底没主动去问谢成,而是转向钱管家求助。
钱管家在谢氏工作数十年,人脉颇广,项目签约这种大事,找他打听也是一样的。
他当着谢菀的面打了几个电话,一向带笑的神情竟然露出几分惊惶,看向谢菀:“k市那边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从签约前一天开始,谢成身边的消息都封锁了。”
“只是有人猜测是——车祸?”
谢菀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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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牛郎和胆小鬼 暗涌
谢菀对“车祸”这个词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当年,母亲开着车冲出火场,幼小的她坐在副驾驶昏迷不醒,等意识恢复的时候,人生骤然换了方向。
她沉着气等了几个小时,脑子里排列组合了各种可能性,越想越慌。这个上午她原本打算继续写文,坐在书桌前打开文档,半晌了却连一个字都没敲出来。
——谢成要是出了事,本家一派可谓损失惨重。
现在不是计较“欺负”或者“欺骗”的时候。
谢菀深呼吸了一下,拿起手机,拨通了谢成电话。
“嘟——嘟——嘟——”机械的拨号声在书房回荡。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谢菀的心也被高高吊了起来。
所幸,电话那头的人没让她等多久,接了起来:“嗯?”
入耳是谢成特有的清朗又带着笑意的声音,虽然有点暗哑,但听起来心情还不错。
谢菀大大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活着。”
电话那头的谢成:“……”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我听钱叔说,k市那边有点乱,”谢菀攥紧手机,吞吞吐吐,“呃……没事吧?”
“你问的是人还是项目?”
“——是项目!你不是还活着吗!”谢菀咬牙切齿。
谢成无声笑了笑。
“项目顺利签约了,虽然老家伙们派人在签约日动了点手脚……但是,真正签约的时间比他们以为的签约日要早,”谢成暗度陈仓,对谢玫打了个漂亮的时间差,成功唬住了人,效奇佳,“封锁消息是想把水搅浑,看看水里的鱼是死是活,还是半死不活。”
谢菀:“……不愧是你。”早就该想到,以谢成的深谋远虑程度,总不至于被人从嘴边抢走看重的项目。
“所以车祸是子虚乌有?”
“……是有这么一回事,他们想要鱼死网破,”察觉到谢菀那边呼吸一滞,谢成紧接着说,“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没担心你。”虽然口上嘴硬,谢菀心里的石头总算稳稳落了地。霸道总裁还是要有霸道总裁的样子,若是谢成真的也落下残疾,他一个养子,受到的非议不会比谢菀少。
谢成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等着换药的医生,和亟待汇报工作的赵阳,拿着手机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可能会拖后几天回去,但不会拖很久。所以——”
“哦,”谢菀犹豫了一下,果断打断谢成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这通电话获得的信息足够全面,又生怕他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主动结束聊天,“拜拜。”
谢成说话被打断,还没来得及回一句再见,就听见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忙音:“……”
他缓缓放下了手机,呼出一口气。一直被刻意忽略的疼痛又顺着右腿和右肩漫延上来,让人难以忍受。他微微皱眉,看向医生:“换药吧。”
右肩部撕裂、右腿骨折,还有数不清的挫伤轻伤以及轻微脑震荡,这叫‘皮肉伤’?赵阳推了推眼镜,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个顶头上司颇有睁眼说瞎话的天分。
谢成向后倒在靠枕上,闭目养神。和谢菀相比,这些能治好的外伤都不算什么,他也没打算在电话里卖惨。
不过——回b市以后,以养伤为由,继续滞留在谢菀的别墅里,倒是可以考虑。
“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
“项目按计划稳步推进中,预计明年,产业园就能正式落地。车祸肇事者,就是那个喝醉了的卡车司机,他坚称自己是醉酒,一时大意,拒不承认背后有人唆使,”赵阳翻看着手里的记事本,“不过警方已经查到,他儿子最近患了重病,在icu病房,靠烧钱续命。”
一切不言而喻。
“嗯,我们就好好配合警方工作,把项目做好。”白面上的事情尽善尽美,黑面上的事情自然也有人替谢成去做。
医生缠绷带的力道有点大,激得谢成皱了皱眉。
*
“你们都是怎么干事的!”谢玫美目瞪圆,将一摞计划书全部从办公桌推到在地上,“回去重做!”
这位总经理最近心情很不好,属下也不敢触她霉头,唯唯诺诺捡起计划书出去了。
谢玫一只手扶着办公桌,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她最近搞砸了很多事。
还在服刑的父亲有一个忘年交老友,最近被谢成步步紧逼,找上了正在k市的她,以“事成就调她回b市本部”为砝码,双方达成交易。
一开始还只是汇报谢成的行程,后来越来越过分。一步错,步步错。
渐渐地,谢玫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或许——基因这种东西,真的无法抗拒?
可是,她姓谢,谢菀也姓谢,凭什么她就非得为父亲的错吞下苦果,偏居一偶?凭什么她亲爱的堂妹就是受人怜爱的完美受害者?
谢玫以前觉得自己挺冤的,她只不过是猜到了父亲的计划没有加以阻拦而已,自己当时才十五岁,确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结果就因为这一点点的退缩,被发配出去好多年。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谢菀那个胆小鬼,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出门。这么多年,谢玫搜罗着也散播着b市关于谢菀的风言风语,聊以自慰,倒是获得了许多乐趣。
她打开手机,重新盯着相册里刚刚保存下来的照片。
那是依文集团的年度盛典海报,上面公布了出席人员名单,此心赫然在列。
继参加祖父寿诞后,谢菀都敢去参加这种公开的活动了?
她垂眸看着屏幕,自己还在泥潭里挣扎,谢菀眼看着就要上岸。
这怎么行呢?我亲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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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牛郎和胆小鬼 欢迎回来
两周后。
谢成回到别墅的时候,谢菀正在为出席盛典的事情焦头烂额。
餐厅的一边是落地窗,阳光透过光洁的玻璃映射进屋,在地板上印出好看的纹样,可这样静谧的景色也挽救不了谢菀的坏心情。她坐在餐桌前,紧皱眉头,听保镖队长汇报最新情况。
谢菀多年偏居一偶,全无夺权的功利心,懒得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女保镖离开后,她手下除了武力值爆棚的保镖们,竟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才。她也没有管理下属的经验,面对指哪打哪的安保队伍,总感觉不对劲。
刚刚上任的保镖队长听话是听话,可就是太听话了,反而让谢菀焦躁——提线木偶似的,只求无过。
可队长确实把谢菀点到的事情都做到了,让她有火无处发。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用浸着冷汗的手攥紧轮椅把手,按捺内心的不安。
若是以前,谢菀早就知难而退、取消行程了。可现在,她却想不管不顾、硬着头皮去参加。总觉得……现在退出,就是输了。
输给谢玫,也输给自己的胆小。
所以,不能退却。她抿着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谢总回来了!”钱管家惊喜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菀愣了一下。她最近忙着盛典的事情,都没顾得上跟谢成联络。拿起手机,这才看见最新的消息——谢成把航班信息发给了她。算算时间,他也确实该到别墅了。
她若有所觉,抬起头,视线透过落地窗,穿过修剪整齐的花园,一眼就看到徐徐打开的大门。
几辆私家豪车停在门外,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开门下车,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把轮椅,放在后座车门旁合适的地方,又从后座扶着一个人影,坐了上去。
谢菀从远处看不清人脸,但依稀能辨认出那人出众的身材比例。
谢菀:?
“不是说只是皮肉伤吗?”谢菀难以置信,“我们谢家是风水有问题吗?”
残疾这毛病还能传染??
车上还跟着下来两人。司机和保镖留在车上,径直开到地下车库,去搬运行李。医生和助理跟在谢成身后,一齐往别墅方向走。
谢成自己用左手操纵着电动轮椅,进了门,迎面就对上了谢菀惊讶至极的双眸。
“好久不见,”他轻咳了一声,笑道。
虽说伤口已经结痂,但终究是伤筋动骨。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下,饶是谢成这样的好体格,也是脸色泛白、眼底发青。他左手虚握成拳,挡在嘴前,又是闷咳了几声。
谢菀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只觉得心口发闷。
谢成今天穿了一套宽松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平时健壮的身躯都被蓝白的病号服衬得瘦弱了起来,头发也没用发胶固定,零零散散地遮在额前。
看起来——怪可怜的。有点像十五年前,谢菀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好不容易被心养成光风霁月的总裁,怎么出去一个月,回来就又变成这样了?
谢菀莫名的有点生气,不再管他。
她目光移向静立一边的的助理和医生:“你们好,怎么称呼?”
谢菀以前对谢成的一切都不甚关心,只要谢成能完成公司的业绩指标就好。所以她也不认识谢成身边的同事和朋友。
这两人自我介绍,一位叫王璞,是和谢成合作多年的私人医生;一位叫蓝添,是总裁助理。
谢菀“嗯”了一声,继续问王璞:“所以,是受了什么伤?能好吗?”
“……谢总虽然伤得重,但不危及生命,现在伤口将将结痂,只需静养、按时换药即可,”王璞看了一眼谢成,规规矩矩地回答着谢菀,“最好是一直待在家里,心养一段时间,以防留下后遗症。”
“那可能不行,”谢成又咳嗽几声,看似老实地摇摇头,“我答应阿菀要搬出去……”
谢菀:“……”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不搬了,行了吧?”她没好气地瞪一眼谢成,杏眼里眼波流转,“等你病好了再说。”
若是现在把谢成赶出门,到时候真落下病根,她良心难安。
谢成笑了笑,不说话了。
他让蓝添和王璞跟着钱管家去二楼拾行李,自己留在谢菀身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是谢玫干的吗?”
“嗯,很大可能是她,”谢成见谢菀不适地甩了几下右手,想起女保镖汇报过的,她码字强度大的时候手腕手指会酸痛,直接伸手将谢菀右手拉过来,帮她按摩,“我正在找证据,争取这次一劳永逸。”
谢成伤的是右肩和右腿,手上力道却半点没损失,一张大掌牢牢地攥着谢菀纤细的手腕,用右手捏弄关节和筋脉。
谢菀抽了几下都没抽手来,反而被他按揉得很舒服,连掌心都开始发热,难解的酸痛渐渐退去。
她干脆不管了,作为房东,心安理得地接受谢成的服务。
“听说你要去参加依文集团的年度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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