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爱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費11
灯灭了,姜冯卷着被子,侧躺着望着窗外。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好像是驱赶她睡意的罪魁祸首。
明明半小时前,他们还浓情蜜意般的抱在一起亲,可此刻,姜冯却隐隐觉得,在她说完那几句话之后,气氛陡然变了,变得沉闷,不欢。
为什么?
姜冯莫名心烦意乱,胸口难受了起来。
“睡不着吗?”
“……我有些难受。”
寂静中出现被子滑落摩擦的声音,严跃开了壁灯,撑起身子问:“怎么了?”
姜冯翻过身,仰躺着看向严跃:“觉得恶心。”
“想吐吗?”
“不想。”
“要不要喝水?”
姜冯摇头,“没事,睡着了就好了。”
严跃没有动作,逆着光,整张脸隐在暗处,添了几分严肃,眉头微蹙,便听他问道:“会一直这样吗?”
“可能一两个月,可能叁四个月,说不准的,其实这样的反应不严重,我觉得可以忍受。”
严跃又问:“没办法不恶心吗?”
“好像没办法,不过可以减轻。”
“怎么减轻?”
姜冯好笑地回他:“喂——我也是第一次怀孕,是初体验者,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啊。你要是觉得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应该什么都知道,我会生气的。”她威胁道,嘴上这样说着,可心里原先不舒服的感觉不知怎的却减轻了。
严跃仍旧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冯探出手,将他推了回去,“那就躺下睡觉吧,关灯。”
卧室重新陷入了黑暗与沉默,而这一次,姜冯听着身旁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很快睡着了。
对已经开始的未知的夫妻生活,姜冯似乎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从睁眼到离开家门,和以往一样平凡又普通,可姜冯却很难形容她心中的感受。
严跃说想和她一起去单位,姜冯拒绝了。他问:“结婚的事,你不想你的同事知道吗?”
姜冯诧异:“没有啊,我戴了戒指,总会知道的,只是怀孕的事我想晚一点。”
“所以你不想我跟你出门的理由是?”
“……我只是觉得,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
严跃沉默。姜冯以为他同意了她的说法,便出了门。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姜冯把它归结为,脱离独居生活的不自在。
姜冯确实没有想要隐瞒她要结婚的打算,所以当金菁发现她手上的戒指而惊呼讶异时,姜冯大方地承认了。
“婚礼在两个月后,到时给你发喜帖。”
“小姜姐!你还说我和谈维在一起那么快,我俩的速度要是动车,你这就是飞机!”
“我们认识十年了,你和谈维认识多久啊。”
“十年?!那、那也很突然啊,而且我一直以为你是单身——”说着,金菁突然小声:“小姜姐,你是不是那个……怀孕了?”
姜冯思忖片刻,“我和我,男朋友——”男朋友这叁个字对姜冯来说有些陌生,她不适地停顿了几秒,接着道:“——之间的感情比较波折,我不太爱讲这些事,所以你不知道,不过我确实怀孕了,暂时替我保密哦!”
金菁点头如捣蒜,飞快地答应着,“原来我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
是啊,一语成谶。
金菁和她处在一室共事,姜冯不知道她会有哪些妊娠反应,与其每次都拿肠胃不好作借口,不如承认了了事。
索性这一天都相安无事,虽然有一点恶心的感觉,但并不严重。
期间严跃有发消息给她,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姜冯回没有。
接着他又问晚饭想吃什么,姜冯想了想,回等她到家后去逛超市。
在解决叁餐这方面,他们的习惯不一样。严跃不会做饭,姜冯会做但厨艺并不是特别好。严跃习惯了喊外卖或是出去吃,而姜冯习惯自己做。她想,他们应该在这方面找到一个平衡。
后来严跃又问要不要接她下班,姜冯回不用。
严跃没再回复,他们的聊天到此结束。
于是当姜冯看到在大门口等她的严跃时,脱口便是一句:“你怎么来了?”
严跃沉默地望了她一会,才说道:“走吧。”
姜冯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可她转过头看向男人,严跃面色正常,大概是她的错觉吧。
就这么一路安静地走着,直到在家门口按密码时,严跃突然说:“我虽然有了这扇门的密码,但于你而言我仍旧是个外人,是吗?”
姜冯不知所意:“什么?”
“早上你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醒了。我煮了鸡蛋,热了牛奶,你对我说谢谢。我说和你一起去你单位,你说不用,让我继续睡觉。我问要不要接你下班,你也拒绝了。刚刚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来了。”
严跃没有停顿,继续道:“姜冯,我们结婚了。”
“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你在对我客气什么?”
姜冯站在玄关口,不知所措地望着严跃,她后知后觉,面前的这个男人,在不高兴。
她说:“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什么是麻烦?”
什么是麻烦?跟着她早起改变自己的作息是麻烦,陪她走只有五分钟的路程是麻烦。可如果她说出这些,他大概肯定会更不高兴吧。
于是她这样说:“我一个人生活了好几年,两个人应该怎样生活,夫妻间又应该怎样相处,于我而言都是第一次。所以,你得给我点时间。”
严跃闻言,蓦的叹了口气,“那么,就从称呼开始吧,姜姜。”
我想我爱你 一六
姜冯总是喊他严跃,就像严跃总是喊她姜冯一样。
姜姜这个称呼,只在她父母和他父母面前出现过。
这一声姜姜,和徐浣青或是旁的人这样喊她不一样,因为亲密而叫她耳根发红,神情怔忡,不知所以。
她该叫他什么?老公,亲爱的?太过亲密无法宣之于口。
就在姜冯犹豫纠结手足无措时,又听见严跃问:“我有些怀疑,你真的谈过恋爱吗?”
姜冯的心猛地一跳,故作镇定,道:“谈过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喊你的前任什么?”
这个问题姜冯回答不出来,比起称呼,她比较在意,“可,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严跃挑眉,语气带着意外,说:“你是想我们以后都相敬如宾的过日子?”
姜冯诧异,难道不是吗?他们是因为意外才结的婚,虽然不至于是被迫而彼此讨厌,可没有爱情,相敬如宾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吗?
“难道不是吗?我们这几天,不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此时他们站在玄关处,门在谈话间早已被关上,没有说话声时十分的安静。姜冯单纯又真诚的疑问却叫严跃哭笑不得,也叫他捉摸不透。他意外她之前的大胆与洒脱,也意外她此刻的谨慎与小心翼翼。
严跃问:“为什么?”
姜冯不知所意:“什、什么?”
“为什么我们一定得相敬如宾?”
姜冯并不懂严跃为何这样问,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可他的神情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才肯罢休一般,执着而又真切。
她说:“因为,我们虽然结婚了,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如果,我是指如果,哪天你遇上了真正喜欢的人,那么到时候分开,是不是就比较容易?”
“可我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不出意外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严跃说得那样肯定,姜冯眉间微皱,“你不要那么肯定……”一辈子这样的承诺,未过于草率。
严跃说:“那你肯定,在今后的相处中,我们彼此之间不会产生爱情吗?”
爱情?他们之间会产生爱情吗?姜冯惊讶,觉得今天的严跃奇怪又令人难以捉摸。
她迟疑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严跃说:“我在喜欢你。”
姜冯愣住了,她好像没有听明白,又好像听懂了。她想,严跃无疑是理智又冷静的,在她还没从他们已经结婚的这个意外中缓过神的时候,他早已经踏过这一步,在向前走了。而姜冯,潜意识里总是认为,这是一场不得已的交易,对她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而总有一天,这场交易会结束。
可显然,严跃并不这样认为。
她想着爱情,而他想着生活。
是不是她太幼稚了,可是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问出一句“你喜欢我吗”已经花光了姜冯所有的勇气,她永远也无法从严跃那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突然间,姜冯讨厌起了严跃。明明最开始,他们那么默契的都做的很好,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即便是结婚,她也以为他们达成了共识——是对生活的妥协。
而现在,他突然对她说,他们应该谈一场恋爱。
见姜冯不出声,严跃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姜冯在想,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现实又洒脱,而我应该像你一样。
“我——比较迟钝,如果以后你有任何决定,你最好直截了当告诉我。”
严跃眉头轻挑,“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否则昨天我们领完证,就应该各回各处,各干各事。”
“所以我才说,我比较迟钝,”姜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转而又说:“我去拿超市卡。”
“等等——称呼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姜姜。”
姜冯哑口,注视着他,严跃直直的望过来,不语。
“……阿跃。”
严跃低低笑了两声,“去吧。”
她应该如此。
他们结婚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们每天都会生活在一起,睁眼是他,闭眼是他。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孩子的父亲,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要习惯一个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姜冯忽然又庆幸,严跃和她不一样,他乐观,对生活有期待,若是和她一样,胆小怯懦,悲春伤秋的,那结婚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吧。
镇上的大型超市离家不算太远,他们驱车前去。
推着车在蔬果区穿梭的时候,姜冯委婉说起想在家开伙的想法,“你觉得呢?”
“我除了可以拾碗筷,做饭上可能帮不上忙。”
“我正好不喜欢洗碗。”
“喜欢做饭?之前没见你做过啊。”
姜冯没有解释,只是讷讷道:“那不一样了啊……”
“你不觉得累的话,我当然可以。”
“嗯,那就这么决定了。你笑什么?”
“这么的一本正经,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
“这事也挺重要的……假如你不喜欢吃家常菜,那么我们的生活习惯就不一样,不一样就可能会产生矛盾,都可能会产生矛盾了,还不算重要吗?”
严跃点点头,“嗯,有点道理。买点草莓回去吧?”
“可以,难道你不觉得吗?”姜冯没有放弃。
“在一段关系刚开始的时候,很难产生矛盾,比如你现在想要避矛盾的行为,不过我认为,我们之间有点矛盾反而会更好。”
“为什么?”
“自己想。”
“喂!”
严跃突然将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说:“你不饿吗?我饿了。”
姜冯顿时歇了追问的心思,有些不自在地拂开他的手,抿了抿嘴,“知道了。”
严跃却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放在推车上,“你说要什么,我来拿。”
姜冯轻轻挣了挣,没有挣开,她侧头望向严跃的侧脸,心跳微微加快。
她好像一直在被牵着走,而她反抗不了。
半小时后,他们从超市出来,回家。
进了家门,严跃边将食材放进冰箱,边指着餐桌上一大包小零嘴对姜冯说道:“上回在商场见过的堂妹还记得吗?这是她准备的,她好朋友孕期反应和你差不多,吃这些能缓解一下。”
姜冯在一旁帮忙递东西,闻言说:“啊……谢谢。”
严跃停了手上的事,默默看着她。
“……怎么了,夫妻之间不可以说谢谢啊?”
“如果你说的是‘谢谢亲爱的’、‘谢谢老公’,当然没问题。”
姜冯眉头紧皱:“……好肉麻。”
严跃失笑:“我不懂,明明实质上的最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语言的表面上的亲密你反而排斥呢?”
姜冯夸张地瞪大眼睛:“嗷,你终于发现了!”
严跃摇了摇头,放过了她。
晚饭是简单的家常菜,一荤一素一汤。做菜是姜冯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没有什么看着自己亲手做出的美食而产生满足感成就感的这些理由,和看电影一样,这些都能让她忘记时间。
毕竟一个人生活,太需要有可以消磨的事情去做了。
“我并不介意你说不好吃。”姜冯说。
“我觉得很不错。”严跃回。
“好像有点不够吃……我习惯一个人的分量了,要不再点个外卖?”
“够吃,”严跃想了想,接着又说:“你会撒娇吗?”
“嗯?我们不是在说外卖吗?这和撒娇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会儿是改称呼,一会儿又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乱七八糟?”
“难道不是吗?”
严跃似笑非笑,“我有理由肯定,你没谈过恋爱。”
“那经历肯定是没你丰富。”
“姜姜。”
“干什么?”
“你之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在虚张声势吗?”
“……”
严跃不禁笑出了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也很有趣。”
他说完便定定的望着她,姜冯没有说话,她隐约从他眼里看到了期待,期待她会做些什么。
姜冯做了什么呢,她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便跑了。
她必须洗个澡清醒一下,在被继续牵着鼻子走之前。
我想我爱你 一七
在他们还是炮友关系时,姜冯曾说过严跃体贴。如今他们成了夫妻关系后,姜冯更加的感受到了严跃的体贴。
虽然不是因为爱,但姜冯愿意称他为,好男人。
满屋的青酸果皮香气,夹杂着柑橘的清甜,宜人好闻。
姜冯洗完了澡回房间,此时站在门口愣神,身后严跃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耳边:“苏芽说香薰可以缓解孕吐帮助睡眠,柑橘味最不挑人,我提前点上了。她还准备了其他味道,你要是不喜欢明天换一个。”
苏芽就是堂妹。
姜冯摇头:“挺好闻的。”
“小桌子上有几瓶油,苏芽听她闺蜜讲涂抹在肚子上可以预防妊娠纹,还有乳液,抹在胸部用的,她说护肤品也要换,就照着她闺蜜的都准备了一份。”
姜冯朝桌子那看过去,果然多了几瓶未见过的罐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严跃继续道:“你现在要补充叶酸,盖片要等中期的时候再吃,具体到时候看医生怎么说。”
姜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感性在理性面前,真的不堪一击。姜冯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设,在此刻悄然崩塌了。
她突然想起高中时严跃曾谈过一个女朋友,听说人长得很漂亮,甜美可人。他们在同一个初中,是他的学妹,过了一年也成了她的学妹。高二那年的运动会上,她远远见过一回,但此刻早已没了印象,只记得有个女孩一直跟在严跃身边,手臂上挂着一件宽大的校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那么的明目张胆,又是那么的青春洋溢。后来严跃转去国际班,姜冯便再也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他女朋友的事。
姜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想起了这些,也许是她的理智跳了出来,想告诉自己,严跃做的这些并不代表她是特别的,她并不是那个唯一。他有过好几段感情,他本就是这样温柔体贴的人,不是因为她是姜冯,而是因为他们结婚了,她是他的妻子。
“怎么了?”见她尤在愣神,严跃不禁问道。
“没什么,就觉得,和你结婚挺好的。”姜冯内心有些酸涩,连空气中的柑橘味都似乎带了点苦。
严跃闻言,眉眼一挑,“哪里好?”
姜冯抛开心思往床边走去,随口解释:“我妈说嫁人一定要嫁会照顾人的,看你不只是会,你是非常会。”
“可我记得今天早上就有人拒绝了我的照顾。”
姜冯听出了严跃口中的揶揄,心底最后一丝酸涩也消散而去,她略显无语地看着严跃:“我想我们应该达成一个共识,翻篇的事就不应该再拿出来讲,不然会显得很斤斤计较,不够男人。”就像她不会问他以前的恋情,不然会显得她很在乎,不够洒脱。
“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挺能言善道的。”
“嗯?我觉得是你发现的太晚了。”
严跃失笑,“明天苏芽约我们吃晚饭,去吗?”
姜冯点头道:“好啊,正好要谢谢她呢。”
“还有家里几个兄弟姐妹一起,想认识认识你。”
姜冯仍是点头:“在市里吗?我下班了过去会不会晚?”
“不晚,过去正好开饭。”
见亲朋好友是早晚的事情,不比见家长,姜冯并不紧张。严跃去洗澡了,她坐在床沿,手里是一瓶油。苏芽很贴心,还附上了一张写着注意事项的便签。
原来细心体贴是家族遗传。姜冯内心不由咕哝。
她倒了些油往肚子上抹,算算时间,从发现怀孕到今天不过六天,这六天里,她的心似乎一直漂浮着,落不着地。如果回到两个月前,见到严跃的那一刻,有人告诉自己两个月后她不仅和他结婚了还怀了他的孩子,她大概会觉得那人脑子有毛病。
姜冯也不知道,做出结婚生孩子这个决定的自己,到底正不正常。不过按着现在的情况,她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反而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只是姜冯忍不住告诫自己,别再一次鬼迷了心窍了。
抹完油姜冯起身出房门打算洗手,浴室的水声未停,她转了个方向去了厨房。严跃清理的很干净,台面上没有一丝水渍,碗筷竖在水池上方沥着水。
姜冯不禁有些开心,从此洗碗不再是烦恼了。
回到客厅,她想起自己已有好些日子没有打扫,电视机上都落了一层细灰,她伸手抹了抹,又转身回了厨房。
严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姜冯正跪在沙发旁擦拭茶几。客厅中央悬挂的吊灯落下温暖的柔光,洒在姜冯身上。抬起头向他望过来时,弯弯的睫毛掀开,露出清澈柔和的眼眸。
他定定站着,内心不知为何涌起一阵满足。
“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的,都忘记打扫了。”姜冯随口说道,“楼层低家里就很容易积灰,一个礼拜不打扫,就觉得不干净。”
严跃嗯了一声,问:“地扫了吗?”
“还没有呢,等我擦好了再扫。”
“我来吧。”
“嗯?”姜冯闻言有些诧异,蓦的又笑了,说:“好啊,那你先扫卧室吧,你扫了我拖地,拖完还要换下床单。”
严跃说:“你擦吧,地也我拖。”
姜冯顿了顿,片刻,弯了弯眉眼,“好哦。”
两人配合着很快便结束了,以往姜冯一个人时总是慢腾腾的,把打扫当成了和看电影一样的兴趣,现在这样,也挺开心的。
姜冯手撑着洗衣机,感受了一会掌心下一阵一阵晃动的声音,发起了呆,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才回神欲离开。可刚转过身,又愣在了原地。
严跃就在她身后,离她极近。他们身上是一样的樱花沐浴露味道,是比此刻的距离更近的亲密,严跃身材高大,姜冯站在他和洗衣机之间,整个人落进严跃的阴影里,叫她心律不齐。
姜冯忽然就脸红了。
“你在做什么?”严跃问。
“……发呆。”姜冯盯着严跃的胸口,据实相告。
严跃笑了,姜冯似乎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你说什么?”严跃好像没有听清,他弯下腰,凑得更近了。
姜冯僵了一会儿,她觉得严跃是故意的,可眼前的脑袋一动不动在等她的回复,她又不确定了。
“我说——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严跃哼笑了一声,抬手摸上了姜冯的耳朵,侧过脸说道:“你的耳朵好烫。”
这下姜冯可以确定,严跃是故意的了。
“因为热。”
“为什么热?”
姜冯的心脏咚咚跳的很大声,她不想让严跃看出她的紧张,虽然已经显而易见,所以她更不想示弱。
所以姜冯,圈住严跃的脖子吻了上去。
严跃眼里闪过的促狭叫姜冯觉得,她好像一只自投罗网的绵羊,而他是早有预谋的狼。
因为严跃毫不客气地吻了回来。他抱起姜冯将她放在了洗衣机上,这样的姿势不高不低,接吻正正好。
严跃宽大的手掌紧紧抵着姜冯绵软的后背,姜冯攀附在他身上,牙关被他不紧不慢地顶开,柔软的唇舌被咬得又湿又烫。好像不止是唇舌,浑身上下都在冒着热气。
他们吻了很久,直到身下传来洗衣机脱水时的强烈震动。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