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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怜冬
春色(np)
作者:不怜冬

古言 n“听说了没,村尾傅家的傻闺女,被人捉奸在床,一时羞愤,撞柱自尽了!”?傅时也没死,也不傻了。?家中贫寒,她便努力赚钱,凭一针一线走上发家致富之路。?然而这“路”稍显拥挤。?又木又直但意外居家的暗探、白切黑醋坛子大夫、玩蛊的外族小神棍弟弟、讨厌女子·小将军、病弱美人、城府很深心眼很小“暴发户”。时也发觉,除了银子,男色好像也不赖。【**首* | w1 8 . v 】





春色(np) 1是福是祸
“听说没有,村尾傅家的黄花大闺女,被人捉奸在床,一时羞愤,撞柱自尽了!”
“真造孽,就一个痴傻儿,还干出这种事,该不会是被谁哄骗的吧?”
“这谁知道,听说人当场就没气了,被抬到老杨头那,等着梳洗下葬了!”
……
一整个晌午,村子里流传的都是此事。
因着村尾那家傅家的独苗苗,今年不过二八的年纪,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长得俏不说,从小手就巧,习得她娘亲的绣工,瞧两遍就能拿一面帕子绣上一副双面绣,给她爹娘面上涨不少光。
只可惜两年前的正月,她去后山采野果,失足从山坡上跌落摔坏了脑袋,脸被石子划破,容貌也毁了。她娘亲看见被人背回家的闺女,眼一白昏了过去,之后便得了大病,浑浑噩噩的没多久去了。
她成了痴子,整日疯疯癫癫,顶着张疤脸在村里四处溜达。见人咧嘴傻笑,连一句话也吐不齐全。
没过多少时日,她那赌徒老爹在外欠债被人将小手指剁了去,打手堵到家里,把能抵钱的全抢了去。之后她那赌徒爹失踪两日,再回来带回来一名男子,是隔壁镇上二十多岁还未成亲的混混。他把亲生闺女卖了给这混混做媳妇,拿了钱又跑了。
那混混虽然十分嫌弃她,但他要不是实在娶不着媳妇也犯不着用这法子,强忍着嫌恶要带她回他家。
平日里专会傻乐的姑娘任他说破嘴皮子也不答应他,闹得狠了,她拿上砍柴的刀发疯的四处挥砍,混混见状,哪还敢再继续。
不过他不死心,隔叁差五的来。这傻子虽然丑,但身子不错,他觉得不点蜡烛也可以。
混混来一次,她发狂一次,最严重时差点砍掉混混一条胳膊。拖拖拉拉一年多,混混好似转了性子,再不强迫她,反而时不时带点新鲜的吃食给她。
时间一长,村子里的人见他们同进同出,以为她还是跟了混混。
可好景不长,混混这日照常去她的茅屋里,不久屋子里传来吵闹的动静,什么“奸夫”“贱人”“偷人”云云的话传到外面。等附近的邻居赶到,只剩她和混混,她衣衫凌乱,一头撞在柱子上昏死过去。
这事,便由此传开了。
老杨头坐在门槛上抽完一杆烟,拍拍裤腿撑着膝盖起身,准备把半个时辰前抬来的满脸血迹的人重新梳洗再埋了。
屋内一角,地上隔着裹着草席的“尸体”,从露出的白嫩小脚不难看出这还是个年轻女子。
老杨头背着手叹了口气,转身去堂前准备东西,没注意草席动了下。
片刻,从草席里伸出一只手,把草席拨开,原本没了气的人此刻捂着脑门晕乎乎的爬了起来。
等老杨头拿好东西一转身,险些吓得当场魂归西天。
手里的物什尽数落地,老杨头哆嗦着手指,“你你、傅……见鬼了,见鬼了!”
傅时也扶着门框,头痛欲裂,听着这不吉利的话就反驳,“呸呸呸,我又没死,哪来的鬼?”
“没死?可你方才都……”
“我还想说呢,连个大夫都不找来,是想害死我么?”
何止没死,连话都说利索了。
老杨头还想再讲些什么,时也又侧过身,一贯浑浊的眼清明许多,“老杨叔,您捡些草药给我,我这脑袋痛得很!”
老杨头飞快给她开了止血的方子,一递到她手上,他就撤回身子,不敢正视,“药钱我不要了,你快些走!”
时也抓着药包,静默一瞬,道了谢,“那我就先回去了。”
待时也晃晃悠悠地跨出门,自个儿离开,老杨头才敢探出头去看,很快又把木门给牢牢关上。
好在老杨头的住处离傅家的茅屋不远,时也缓缓往家走,摔坏脑子这两年所有的事情都在她脑中过了个遍。
忆起昏迷前的事,时也不知是福是祸,竟这样撞好了脑子!
只是接下来,她还没想好要如何。
晌午的事在村子里恐怕已经传遍了。
时也的头更疼了。
加快脚步往家走,时也推开茅屋的门,一踏进去,身后一阵风带过,她的脖颈被人从后擒住。
身后这人的力道极大,扼的她一点动弹不得,只敢虚虚出声,“大、大侠饶命……”
“你是何人?”
男子的声音。
时也哭笑不得,紧张地咽口水,“大侠,这是我家。”
闯入她家问她是何人,她要报上名姓么?
后背压上重量,时也感知身后的男子将身子压下来,她招架不来被压弯背,正想吭声,男子松开擒她的手,“多有得罪……”
随后压在时也身上的重量消失,男子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时也捂着脖子怔愣回身,对着倒在地上一身血污的男子愕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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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np) 2赠你的
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地上的男子拖到床榻上,时也累的就地坐下。
放眼看去,简陋的屋子里杂乱不堪。因晌午和那混混丁生推搡间弄乱的桌椅板凳,还有赶来的邻里进进出出间踩踏的脚印,此刻又多了不少血迹。时也只是看着,就心烦意乱。
扭头去看床铺上昏迷的男子,时也心思复杂。按理来讲,眼下这样的情况,她应当去报官。可先不说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撑到去官府,看这男子的模样,不像是乡间人士,或是镇上来的,被人追杀到此地,她贸然报官万一惹上是非岂不是太亏了。
而且如若旁人知晓她家中多了个男子要如何解释,毕竟不久前她才被人“捉奸”。
思来想去,休息够了,时也强打起神爬起来,到院里打了盆水把脸上的血污清洗干净,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准备出门。
临走前,她去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虽浅弱,但能察觉到。才放心离开。
村里这两日来了个大夫,听人说是四处游历至此,行医行善。
时也没见到人,却知晓眼下她只能去寻这个大夫,换做村子里旁的大夫不晓得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循着印象,时也找到那大夫临时落脚的林中小屋。
平常人不会来此走动,四处寂静,时也不自觉放轻步伐。院门敞着,不见人影,小屋的门却紧闭。
时也张望一番,提起裙摆踏上石阶,走到门前叩了叩。
等了片刻,时也耳朵凑近木门,没听见动静,抬手准备再敲。这时木门从内打开,来人一身素净的白衣,肩上多披了件长衫,面如白玉,眉眼温和,一派悠然清雅的模样。手正握拳抵在唇边,侧开首低咳两声。随即望向时也。
“我已和村长告假,明日再帮人看病。姑娘你有事,烦请去请其他大夫吧。”
大夫的嗓音清润,有几分沙哑,缓缓解释。
时也敛目光,微微低头,道明来意,“其实是我有一事相求,只能来找你,旁人不行。”
大夫看了眼她额头上狰狞的伤,还有脸颊上叁指宽的疤痕,“你头上的伤,好治。”
“也不是我,”时也摆摆手,将家中的情况告知于他,省略了一些,只说一回家碰上个陌生男子昏迷在家里,说完又道:“说来实在羞愧,我家中贫寒,听闻大夫您诊金的不高我才冒昧来找您。”
这却是她的顾虑,她现在整个家底也没二两银子。
时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占人便宜,担心大夫不肯答应,她看向他,想说要当真付不起诊金,之后可以帮他干活抵债。哪知她头一抬,就见着面前大夫的面色泛白,嘴唇无血色,想来是身子不舒服。
时也又犹豫了,“您要是实在不方便,那我不叨扰了。”
她转身要走,一心想着家中那人可要挺住等她找大夫回去,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姑娘留步……咳,稍等,我去取药箱。”
时也心中一喜,老实的在原地等着。
待大夫一出来,时也立刻上前接过药箱,狗腿子般跟在他身旁,“我家离这不远,很快就到了。”
“嗯。”
“对了,您怎么称呼?”
“鄙人姓徐,徐令安。”
时也点点头,“徐大夫。”
她腾出一只手拍拍胸口,“我叫傅时也。”
徐令安听闻,垂眸看她。直到她指着那两间茅屋说她家到了,徐令安方才确信身边的姑娘,确是村中人提过的痴傻儿。
可这模样,分明正常很。
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带徐令安进了屋,“徐大夫,人在床上,您快给瞧瞧。”
徐令安给人把了脉,起身去解男子的衣裳,“他的伤口太深,有支断箭还没拔出来,目测,箭上有毒,我要仔细再看看。”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没解开最后一件,看时也看的认真,丝毫没察觉自己接下来该回避。
清清嗓子,徐令安有些为难,“傅姑娘,你先去打盆水来吧,然后将我药箱中放着的一包药草捣碎……劳烦你了。”
“喔!我这就去!”
时也怕打扰他们,拿着药包在门外坐下。捣的差不多了,徐令安开了门,“傅姑娘,进来吧。”
水盆边放着一支沾血的箭头,一盆水都染红了。陌生男子的身上盖着衣服,心口受箭伤的位置没有再继续往外渗血了。
徐令安接过时也捣碎的草药敷在男子的伤口处,“晚些时候我会给他开些药材,到时有劳傅姑娘多跑一趟了。”
“没事,人没事就好!”时也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她咬咬牙,索性帮人帮到底,救人救个干脆,“今日谢谢您了,您看诊金多少,我好给您。”
徐令安冲她浅浅一笑,黑眸似水,“不必了。”
时也眼皮一跳,忙拒绝,“这怎么行?原本就是我硬要您出诊,怎么能不给诊金。”
“傅姑娘你也是心善做好事,我要是再诊金,倒像是趁人之危了。”
“可我也不能平白受您好处,”时也心中过意不去,人家还是带病出诊,她怜爱美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么算了,“这样吧,您有什么要做的尽管找我,我帮您干活。什么都行,烧饭、扫地、缝补衣裳……我什么都会做。”
她神情认真,很严肃,大有他不答应她不罢休的架势。
徐令安失笑,弯起唇角,嗓音温柔,“好吧。”
时也把人送到门口,眼前一阵晕眩,险些没站住脚,勉强扶住门框站稳。
徐令安想起什么,忽的转身,“傅姑娘。”
夕阳照进屋子,映的时也脸面白净灵动,眉眼都秀气,眼里浮着光。她正疑惑的微微睁大眼睛,等待徐令安接下来要说的话。
徐令安几步返回至她跟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赠你的。”
“我?”
徐令安抬手点点自己的额头,指间仿佛透光,“抹在伤处,很快便能痊愈。”
——
徐大夫小天使\( ̄︶ ̄)/




春色(np) 3醒了?
时也从角落里翻出来一面破掉一半的铜镜,洗洗擦干摆在桌上,对着铜镜仔仔细细把徐大夫给的药膏擦在额头的伤口处,又轻轻拿徐大夫用剩下的纱布给包扎起来。
龇着牙弄完,时也摸到脸颊上另一处疤痕。即便已经过去两年时日,疤痕瞧着依旧骇人。凹凸不平、泛着令人作呕的黑红。她自己看着都心有嫌恶。
本来因她家中无人,她自己前两年又是个傻子,吃食上面都是能吃的就吃,没有就饿着肚子,没有一点营养可言。脸色蜡黄,头发虽长但十分干枯,连身子都不见长。
时也叹气,不晓得那徐大夫是如何看得下去的。又摸了摸,疑虑徐大夫会不会觉察出些许不对劲。
她的指尖在疤痕周围抠了抠,抠起一点边角来,时也一鼓作气将这道疤痕撕下来,这竟是一道逼真的假伤痕!
以前时也傻是傻,但其中有她假装的一份功劳,她还分得清好人恶人。娘亲去世之后,没人管她,总是有些不怀好意的男子盯着她,又在看见她的伤痕时露出嫌弃的眼神。所以之后疤痕慢慢消去,她便将这道假伤痕贴在脸上,每日顶着这张脸出去傻乐晃悠,谁瞧着都要皱一皱眉头,那些人极少再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就连那混混丁生,也不爱看她这张脸,给她省去不少麻烦。
天色要暗,时也把灶房里仅剩的一点粮食煮了吃了,趁外面还能望见,锁好门去找徐大夫拿药。
这回她没见到人,林中小屋门口挂着几包草药,上面挂着布条,留有时也的姓。
院子里不见光亮,想来是徐大夫人不在又知道她会来才特意留的。
取下药包,时也原路返回。还未到家,便听见自家门口传来吵嚷声。
走近了发现竟然是那个混混!
非但如此,他身旁还有几个人,有她不认识的,还有几个是村子里的人。
时也心跳的很快,生怕他们闯进屋里发现床上躺着的人,脚步飞快地赶到家门口。
“你们做什么?!”
丁生正愁找不到人。
原本出了晌午的事,他等那些人将时也抬走后吃酒赌钱去了,一个下午也没赢一个子,准备回时也家里搜搜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哪知听见附近的人说什么时也没死、回家了之类的。他心中大惊,怕其中出了什么幺蛾子,叫了几个弟兄,又喊来几个凑热闹的村民,预备再将中午的事闹大些,顺道瞧瞧时也的情况。
眼下时也行动利索的跑过来,丁生还未感到哪不对劲,只心道她这也没死,走了哪门子狗屎运!
不过一个傻子,他要她死,还不是像碾死蚂蚁那样。
丁生大喇喇地叉腰站着,张嘴就骂,“你这贱人,竟然还敢出门!”
时也看他这幅丑陋的嘴脸就想呕,她挡在门口,“我凭什么不敢出门?”
“哟,还知道顶嘴了!”丁生一手举着火把走上前,“谁不知道你偷人被我抓个正着,没脸见人寻死,怎么着,不记得了么?看来你的脑袋是撞的更傻了啊,我看你还不如一头撞死呢!”
他说完仰头大笑,惹的他几个弟兄也跟着放肆地笑。
时也翻了个白眼,把旁边放着的树棍拿在手里,“我偷人?你可别平白污蔑我。”
丁生惊讶她口齿清晰,把火把杵到时也脸前,奇怪的将她打量一番。又很快把这怪异的感觉抛之脑后,眼下重点不在这。
“这真是奇怪了,中午我明明将你和那奸夫抓个正着,你说没有?这事大家都知道,你别想狡辩!”
时也一把推开火把,仰脸道:“那我问你,除了你,谁瞧见你口中说的奸夫了?”
“这……”
“全凭你一张嘴皮子罢了,你不过欺负我孤身一人,脑子又不清明,想出那种龌龊法子来害我,只因我不愿听你的!”时也看向看热闹的人们,换上一副受了欺负的委屈样儿,“叔叔婶婶们,这丁生原本就是个混混、痞子,以前他趁我生病没少打我的主意,要不是我次次拼死反抗,早被他得逞了!试问他这样的人,说的话哪里能信?”
见他们神情犹豫,想必是认为她说的有道理。
时也加把劲继续道:“他今日这样辱我清白,都是他一人之言,他说的你们谁亲眼瞧见了?我宁死来证明自己,要不是我命大,菩萨保佑我让我恢复如常,今晚又要被他白白害死了!”
一番话让丁生急了。
“就你这丑陋的模样,哪值得我算计你?”
他脑中本就没有多少东西,面对能说会道的时也,连句反驳的话都不知该如何讲。
上前用力推了时也一把,丁生面露凶色,“贱人!你……”
时也后退两步,身子骨太虚,脚下站不稳被推倒在地
一边庆幸自己还贴着那道伤疤,一边一把捂住脸,作哭泣状,“我娘死的早,爹又只知道赌,如今也跑没影了,我生了两年的病,都这样惨了,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还要被欺负……”
人群中终于有人瞧不下去,帮她说了两句,还有一人上前把丁生拽走。
有两人以前和时也娘有些交情,拾起时也方才拿的木棍往丁生身上打,“还不快滚!留你这种人肯定要祸害其他人家,滚远些!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事情总算结束,村民们安慰时也几句,时也借此将自己如今不再痴傻的事说清楚,又谢过之后,这些人渐渐散开,各回各家。
时也拍拍裙摆上的土,蹲下去捡摔倒时掉在地上的药包。
方才他们围着她,周围太黑,把药包踩在脚下,有两包都被踩烂了。里面的草药混杂着泥土,时也也分不清哪哪是一份药。
时也只好把完整的一包捡起来,心疼的把其他乱七八糟的一并起来。
还好还留有一包可以用。
时也把院子的门挡住,转身进屋,借着最后半截烛火照亮灶房,把药倒进锅里煮。
等药熬好的间隙,时也把灶房打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抱来稻草铺了厚厚一层,准备今夜先在灶房将就一晚。
熬好了药,时也把药盛进碗里,端着去了另一间屋子。
把烛火在桌上放下,时也往床边走去。光
线昏暗,视线不清,她一走近猛的被床上睁着眼的男子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药碗险些洒了。
稳住手,时也警惕地侧开一步,不确信地问:“大侠,你、你醒了?”




春色(np) 4方便
徐令安给他看病时脱去他一半的衣衫,之后用被褥盖着。他人虽然醒了,但暂时无法动弹,安静地躺着,只有眼珠转动看向时也。
他感觉到伤口被人处理过,借着昏弱的烛光,他认出床边的姑娘,喉咙因长时间未进水而嘶哑,“姑娘,多谢你救了我……”
时也把汤药在床头放下,他伤的那样重,约莫也不能有什么坏心思,但她依旧故意板着张小脸,“我救你是被迫的,你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屋里,还昏了过去,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不过等你好了,你就得赶快离开。”
“自然。”
男子说着欲起身,时也赶忙抬手让他别乱动,“都这样了,不能动就别逞强了,等下伤口裂开。”
在他脑后垫了点东西,时也把药碗端到他嘴边,“来,赶紧把这碗药喝了。”
大半碗药,他没有半分迟钝的喝下去。
视线追随着时也,被褥下的手动了动,丢出一枚玉佩。
仅仅只是这些动作,他额上便逼出许多汗,唇色惨白。
时也忙问他:“你干嘛?”
“姑娘救了我,我如今无以为报,这枚玉佩,你先着。”
时也半信半疑地捡起玉佩,用衣袖擦去上面的沾的灰尘,仔细看了看。
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玉佩摸着手感上佳,温润滑腻,雕刻的花纹繁复且致,不像是一般的东西。不过看这男子的衣着,虽是墨色,但却是上好的布料,连袖口的绣的花纹都是望京富贵人家专供的针法。
将玉佩翻过来,上面刻着字。
“孟、京、南。”时也望向塌上的男子,“是你的名姓?”
“正是。”
重伤也未让他的英气俊朗出现一丝逊色,反倒多了一分独特的脆弱感,和硬朗交织。肉眼丈量他的身长,在她的床榻上勉强伸直了腿,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的贵气格格不入,他倒没那么多的矜贵感,意外的融入。
时也可惜自己没去过望京城内,最远也是到镇上,不然她或许能打听到这人的事情。
好玉佩,时也礼尚往来的报上自己的名字,“这玉佩呢,我就先替你着,毕竟家中多了你,吃药吃饭都要钱。我不是做善事,可也不会占你便宜,这块玉佩看着很贵重,日后你来赎便好,我会好的。”
不用时也自己说明,是个人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她家境的窘迫。入目没有值钱的,连桌椅大多都缺胳膊少腿,连屋顶都是修修补补过的,胜在拾的干净利落。
孟京南来时便看出来了,想来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子,过的不易。
“你若需要银两,大可将它变卖了,无妨。”
“再说吧,”时也含糊一句,她浑身酸痛,明日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想早些休息,“你睡吧,我到灶房凑合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时也没与他多说,也没问他是为何受这么重伤。从柜中找出一床勉强能用的薄薄被褥,端走蜡烛,关门离开。
躺在铺好的稻草上,一旁的烛火燃到最后忽的灭了。灶房变得漆黑一片,时也枕着手臂,没了睡意。
明日她要去找徐大夫看看那两包草药还能不能用,说好的帮他干活抵债。还要想法子弄到些食物,更重要的是,她要想个法子赚钱,否则她和正屋那位孟大侠要活活饿死了!
时也烦躁的揉了把头发,忽然想到什么,翻身起来。借着月光,她在门边的墙角蹲下,手指到处抠了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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