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怜冬
她记得,娘亲以前说过她还有几件嫁妆是留给她的,不想被爹拿去赌钱于是藏了起来。
灶房爹从来不进,东西大约是在这附近……
时也两只手一齐,扒掉墙壁上的一层泥巴,在角落瞧见一个鸡蛋大小的洞。手指伸进去掏,碰到软软的、布包着的物件,时也连忙掏出来。
里面包着两根簪子,一对儿耳环。
虽然用料普通,但都是娘亲亲手做的,款式很是致漂亮,真要拿去典当,也能值些钱。
时也捧在手里,指腹慢慢拂过,安静地看着,“娘,您放心,日后我一定会赎回来。”
天亮,时也洗漱过后把昨夜的草药添水又熬了一遍,自己离了家,不久就回来了,把煎好的药倒在碗里去正屋看孟京南。
他比她早醒,已经能动弹了,靠坐在墙上望着窗外。听见她的动静,跟着看过来。
“傅姑娘。”
“哎,”时也和昨夜相比放松不少,“你好些了吗?”
孟京南已经穿好衣衫,乌色的发随意束起来,多了些气神,“好些了。”
时也把药放下,“那你等下把药喝了,就在这好好休养吧,我还有事要出门。”
“对了,”时也从怀中拿出纸包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两块糙面饼,还冒着热气,“饼还是热的,你也赶快吃了。”
她素白纤细的手指拿着糙饼,举到孟京南面前,孟京南没接。
见孟京南不动,时也以为他是吃不下这种食物,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你大概吃不惯这些,不过现在只有这个,等中午我再给你做些别的。不过你也瞧见了,我家贫寒,大鱼大肉肯定是吃不到了。”
“傅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孟京南把糙饼接过来,深邃乌黑的眼瞳盯着时也,“你吃过了吗?”
时也点头,“那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孟京南叫住她,“等一等。”
“还有何事?”
“我……”孟京南抿唇,看着时也欲言又止。
时也想他是不是哪又难受了,关心道:“哪里不舒服吗?”
孟京南放下糙饼,手指无措地捻着,很是难为情。
时也好奇地看着他,实在猜不透他的意思,“孟大侠,有事你只管说好了!”
“我……傅姑娘,你能扶我一下吗?”孟京南闭上眼睛,耳廓通红,“我想,我需要去方便……”
春色(np) 5如仙
时也听清后不由得怔住,脸蛋发热,顿觉手足无措,磕巴道:“我、我知道了。”
她本想说找别人帮忙,可家中住着个男子的事她怎么也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也怪她,压根没想那么多,还要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时也浑身僵硬的站着,举着胳膊让孟京南能有个使力的点。她低估了男人的重量,被压得踉跄半步,察觉他站的不稳,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小心些。”
孟京南一垂眸便能望见她绯色的耳尖,低低应道:“嗯,劳烦姑娘了。”
时也缩着脑袋,慢吞吞地将人扶到外面。
到茅房外,时也不敢走远,等在门口。半扇木门,遮不住什么动静。时也背对着茅房,听着身后的动静,犹如热锅上的虾子。
此时此刻,她方才意识到家中多了个男子的不便究竟在何处。
迫使自己想东想西,时也听见身后木门打开,她向后伸出胳膊,头不敢回,“好、好了么?咱们回去吧。”
孟京南也沉默,抓着时也衣袖的手指寸寸紧,尽量不压着她。
二人了番功夫回到屋内,时也未多停留,丢下句“晌午回来”便匆匆离开。
孟京南靠在床边,视线随着她离去的身影一道望向外面,神情慢慢凝重些。不多时,他吹响一道哨声,一只白毛红足的鸟儿飞进窗框,在他四周扇动翅膀。
……
在徐大夫住处前,时也专门去找了隔壁村里的富户小姐。她知晓这家小姐偏爱美,虽不比镇上的姑娘们,那吃的用的也是要独一份的物件。
时也早晨将娘亲留的假装稍作改动,既保存原有的致又不同于旁的姑娘们穿戴的,她有信心能让那富户小姐看得上。
果不其然,加上时也一番巧舌功夫,富户小姐一口答应买下。
这不是时也心中所想,她将自己的意思说白给她听,只抵押,日后再赎走。
“这可不行,你这簪子虽然模样好,但用料很一般,兴许我戴段时日就不想要了。”
时也早准备好说辞,“沉姑娘,如果你答应,日后便会有各式各样的新鲜首饰供你挑选。”
沉枞不太相信,“当真?”
“自然,还不你任何银两。”时也见她有所动摇,咬牙再道:“或者我也可以按照你的喜好专门为你做。”
只要她渡过眼前的难关,娘留下的手艺,她势必要捡起来。
这话对沉枞来说极具诱惑力,她当即点头,“成!到时你来赎便是。”
她一高兴,直接给了时也一吊钱。
时也笑眯眯地道谢,好拜别沉枞。
出了大门,从怀中摸出一块方包,里面还有一支发簪。她只抵了一支簪子一对耳环,自己留了一支,不舍地插进发髻间。
时也赶去集市上买了小袋糙面糙米,又挑拣一些帕子针线,还有些制首饰的原料。手头的钱有限,她尽量控制着采买所需物品。打算慢慢来,不急于这一时。
往日的痴傻儿今日突的出现,还口齿伶俐,半分不见往常的憨样。问起来,时也还是那一套昨日一撞福大命大撞好了的说辞。
再不信,人果真如常人一般,猜忌也只能作罢。
时也采买完往家赶,迎面与一形色匆忙的妇女相撞。时也扶她起来,看她焦急便问她出了何事。
妇人哭哭啼啼,说自己是镇上来的,要来找一位近日落脚于此的神医。家中事急,可村中无人肯告知于她,她一时慌神没注意才撞到时也。
时也猜测她要找的人大约就是徐大夫。
想来那徐大夫气质出尘,白衣如仙,可不就是神仙一般的人么。
“我带您去吧。”
正好她也要去答谢他。
春色(np) 6镇中冯家
路过自己家,时也将集市上买好的东西搁下。和那妇人一同往徐大夫住处走,路上时也和她说了说话。
妇人告诉时也,她姓冯,是镇上冯家的管事婆婆,患病的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冯府二少爷。这冯家因开的酒楼被圣上夸赞过而闻名,冯家在镇上也属大户人家。可冯二少爷得的这怪病让镇上所有的大夫都无能为力,拖拉了将近半月有余,已经严重到连床都下不了。是她无意听人提起这平水村里有位游历至此落脚的神医,才匆匆赶来找寻。
“不知这位神医会不会跟我去镇上,傅姑娘,等会你替我说说,要是能给我们二少爷的病治好,我们冯府一定会重重答谢你们。”
虽然时也觉得他们出手阔绰值得一试,但也没有擅自替徐大夫做主,只说自己尽力。
到了徐大夫住的住处前,院门半开,空气中隐隐漂浮着草药的味。院中架着几个炉子,炉子上烧着药罐,徐令安正站在旁边翻晒药材。
时也出声喊他:“徐大夫!”
徐令安抬头,束着头发的淡青色发带从肩上滑落,唇角微扬,眸含点星,“傅姑娘。”
时也把冯婆婆要找他的事与他说了,徐令安听着面色凝重,仔细问了问细节,冯婆婆好似不方便直说。时也在一旁研究草药,饶是如此,冯婆婆还是和徐令安说:“还是去屋内说吧。”
她望了眼时也,时也拿过来一张板凳,“徐大夫,我帮你看着火,你放心去吧!”
徐令安温声道谢:“那多谢了。”
时也一个人坐在院中,举着蒲扇悠哉地托着腮,想着她手头上那些料要做些什么样的成品出来。
脑中有许多想法,时隔两年未动手,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想了不少,待徐令安与冯婆婆从屋内出来,徐令安背上了药箱,看样子已经答应,不需要她多说。
“你们这是要去镇上了么?”时也问道。
冯婆婆的脸色已经比来时好了许多,但仍有一丝急切,“是啊,二少爷的病实在耽误不得。”
时也想说那自己不打扰了,徐令安忙抬手,清雅的面上有一分试探:“傅姑娘。”
时也看向他。
“傅姑娘若是无事,能否麻烦你随我一齐去?”
这倒让时也有些意外,“是需要我帮忙吗?”
徐令安微微颔首。
没有多说,时也也答应了,她还担心欠的人情没处还呢。
平水村距离镇上距离不短,冯婆婆是坐冯府的马车来的,回去的路上省了不少时间。
马车停在冯府后门,时也走在徐令安身侧,随着冯婆婆进了冯府。
七拐八拐的走过后花园,又经过一条长廊冯婆婆才在一扇门前停下。推门进入前,她转身叮嘱:“今日之事,所见所闻,希望二位保密。”
时也点头,从她的话中直觉屋内的情况不妙。
刚一跨进门,一只花瓶从屋里扔出来,直冲着她的面门袭来。时也哪见过这种情况,反应也来不及,呆在原地,心中惨道完了完了这脸是好不成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时也的手臂,把她拉到一边,方才躲过这致命的花瓶袭击。
瞧着碎了一地的瓷器,时也抚着心口,对着救了自己一命的徐令安道:“谢谢。”
她耷下眼皮看向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没想到徐大夫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力道这样大。
徐令安回手,嘴角微抿,才道:“无妨,小心些。”
冯婆婆见他们无事,带着他们往里走,在遮挡床铺的屏风前停下,“二少爷在后面,请吧。”
她退到后面,时也多注意了一眼,跟在徐令安身后越过屏风。只一眼,时也头皮发麻,汗毛直立。视觉的冲击让她喉间下意识滚过一声压抑下来的尖叫,忙不迭地拥住身边的徐令安。
春色(np) 7降灵
来冯府前,时也在脑海中想过这冯二少爷病重的模样,大抵是虚弱至极毫无气色,万万没想过会是眼前的场景。
床榻空着,冯二少爷坐在床边地上,一只手腕用麻绳绑着,另一头连接着房梁。穿着贴身的白色衣物,上面沾染着点点新的旧的血迹,密密麻麻。散着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又红又烂的疮,连脸上都不能幸。他知道有人进来,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们,带着浓重的攻击性,阴沉的叫人心生凉意。
时也刚一看过去便是这幅情况,加之房内窗户紧闭,昏昏暗暗的也未点蜡,还以为撞见了什么怪物。
徐令安在她抱过来时也看清屏风后的画面,忽略身体的僵硬,抬手护在她身侧。鼻息间满是腐肉的恶臭味,徐令安眉头轻拧,手臂动了动,安抚性的拍了下她的手臂,侧身将她挡在身后。
确定了冯二少爷手边没有物件可以伤到人,徐令安对冯婆婆道:“将二少爷扶到床上,另外,还是将他手脚全部绑住吧。”
冯婆婆连忙使唤下人照他说的做。
命人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徐令安从药箱中取出一本医书,又向冯婆婆借了毛笔和墨,将这些交给时也。
他未多说,黑亮的眼睛直直望着时也,“我记得,你识字也会写?”
时也眼皮一跳,很惊讶。
她确实会。从前她在村上教书的先生教课时偷学过,后来被先生发现,见她学得快,私下里教过她。不过都是些常见的字,并不多。只是徐令安为何会知道这事?
手中放上医书和毛笔,时也拿稳了,带着满腹疑惑点点头。
“待会我说,你帮我记下来。”
“好。”
这就是他要自己帮忙的么?
他一早便知道自己认字了,去他的林中小屋取药时,他也提前留了写有她姓氏的布条告知她。
时也和冯婆婆一同站在屏风旁,并未离得太近。徐令安将床幔放下,挡住她们的视线,时也只听得到他说的,按他所说的仔细记录。
耳边不时传来冯二少爷痛苦的惨叫声,即使手脚被绑起来,他闹出的动静也格外大,听得时也紧张不已。生怕他像他们来时那般发疯,徐大夫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好在虽不安生,最后也有惊无险的结束。
徐令安退出床幔,在水盆中洗去满手的血污,叫人拉开床幔。冯二少爷已经完全没了动静,整个床铺都染着血迹。
冯婆婆见状担忧地上前,“二少爷他这是……?”
徐令安擦着手,给她一个放心的目光,眉宇间有些微的疲倦感,“安心即可。我会写个方子留下,叁日后我再来查看。”
“那老身先在此谢过徐神医了。”
时也将记录好的医书还给徐令安,见他翻看,忽然感到不好意思。
几年未动笔,她字写的生疏,别让徐大夫看笑话了才好。
谁料徐令安没有嫌弃,看完便了起来,赞赏道:“有心了。”
时也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能帮上你便好。”
方子写好叫冯婆婆给下人拿去药铺抓药,她原路送时也二人离开。到后门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她要马夫送他们回平水村,徐令安问起旁的事。
“冯二少爷这病可知是从何而来?”
“这……”冯婆婆躲避他的目光,“徐神医何必问这些。”
徐令安一贯温静的神色有些严厉之意,“你若是不愿说,恐怕我不能准确医治冯二少爷的病,到时出了差错,二少爷人瘫了瞎了可得不偿失。”
听着这样严重,冯婆婆哪还敢隐瞒,只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时也听着,没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想必这冯家人也未弄清冯二少的病因,含糊不清,只了解个大概。
徐令安听完,脸色不改,拱手道:“我知晓了。”
直到坐上马车远离了冯家,时也才问出心中猜想的,“徐大夫,你是不是知道那冯二少为何得的怪病?”
没在冯婆婆面前说,徐令安没瞒着时也,她既已想到,脑子也是个活络的。
“嗯,不过这事蹊跷,我不想闹大。”
冯二少的病其实不算是病,而是一种毒引起的。此毒刁钻狠辣,一点点蚕食人的身体,皮肉生疮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若是再拖个十天半月,那冯二少将会五脏六腑腐烂而亡。活人会清醒着经历这一切,然却会性情大变无法控制。最后由内而外,完完全全的烂掉,生生痛苦致死。
按理来说这种毒非常少见,更别提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徐令安没有给时也解释的很细致,大致说了说,怕她会接受不了。
时也听完,想到他所说的情况似乎很熟悉,但又实在想不清楚。
“这毒有名字吗?”
徐令安道:“降灵。”
时也掀帘子的手抖了下。
徐令安凝着她僵住的小脸,问她,“傅姑娘?”
“我……”时也张嘴,后续发不出声音。她耳边满是鸣响,大脑如一滩浆糊,心痛万分,无法思考,反应不得。
不过瞬息,她连眼眶都红了。
这副模样让徐令安有些慌神,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时也摇头,“不是……”
她抓着徐令安的手臂,仰起脸,泫然欲泣,“徐大夫,这降灵,我娘亲似乎也是因此而亡。”
春色(np) 8莫急
徐令安的眉轻扬,含带着惊讶之色,语气不由得急切一分,“当真?”
“嗯。”时也拿衣袖摁摁眼角,心间沉重。
忆起娘亲去世前的状况,就连那段记忆是她痴傻时所经历的,此刻回想起来,痛苦也没有减少。
“我记得我娘当时也是生了一场大病,村里的大夫都说没法子医治,每日喝着药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她也和冯二少一样。不过和徐大夫你刚刚所说的有些不同,我娘没有熬过半月,生疮之后不到叁天便去了。”
说起来,娘亲的所有症状都不如冯二少的明显,病后身体垮的很快。
时也那时脑子不清明,再多的细节她也不知道了,只大略记得她听人说过‘降灵’的字眼。
这事现已超出预料,徐令安原本以为这降灵毒出现在镇上都说不过去,时也娘亲若当真因此去世,那便更解了。
降灵,怎会出现在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里?时也娘亲,又如何能和此毒有所牵连?
徐令安压下心中困惑,扶着时也让她坐稳,安慰道:“姑娘莫急,待我回去后再仔细查看一番有关的医书,有什么线索我再告之于你。”
时也缓了缓情绪,深吸一口气,向后拉开些距离,“或许是巧合吧,不过还是有劳你帮我留意着。”
冯家的马车将二人送至平水村村口,徐令安特意让车夫在距离村口有段距离的位置停下,他搭了把手让时也下马车。
时也情绪有些闷,一旁田间小道上走上来个中年妇女,开口说话了她才注意到。
“哟,这不是徐大夫么?你怎么和傅家这傻姑娘在一起?”
这妇人是个寡妇,是平水村出了名的碎嘴,死的也能说得像活的。
时也一看见她就头疼,被她瞧见自己和徐大夫在一起,日后还不定会如何传。时也赶忙托着徐令安肩上所背的药箱,冲她道:“徐大夫给隔壁村的人看病,不熟悉回来咱们村的路,正好碰到我了,我带他回来。”
徐令安配合她应了声。
妇人扛着锄头过来和他们并排走,眼神明的往他们身上扫个来回,问时也,“你在村子外面干嘛?”
“我……我挖野菜!这不是我都快吃不上饭了么。”
“那你挖的野菜呢?”
时也灵光一现,上前去挎住她的胳膊,“我没找着,不如这样吧婶子,今日你留我一顿,我明天再去找。”
妇人拿开时也的手,避之不及,“婶子家也没多余的粮食,你自个多找找吧!”
说罢快步走远,生怕晚一秒时也就要黏上去。
时也望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扑哧一声笑出来,“叫她好奇那么多。”
徐令安看她心情好些,被她和妇人的话惹笑,眼角弯起,“我叫那车夫将马车停在这原意是担心旁人瞧见误会了,没想到还是被人撞见。”
“没事,”时也随意道,又想起自己不在意没事连累了徐大夫可不好了,“不过你若是觉得会被影响,往后我去找你时避着他们点。”
徐令安一直迁就着时也的脚步不急不缓地走着,气定神闲道:“无妨,以后再有旁人问起,我告诉他们你是我请来的帮手。”
临近晌午,村里的人大都在准备中午的饭,路上除了玩耍的孩童几乎不见大人。
闻到不知哪家饭菜的香味,时也念头一动,“徐大夫,不如晌午到我家吃吧,就当是我答谢你的。”
徐令安考虑了下,婉拒,“不了,我回去再查查降灵的事。”
“那好。”
在家门口和徐令安分别,时也先回正屋查看孟京南的情况。他瞧着还虚弱,但到底比昨日好些。
倒了杯水喝完,时也换了杯子给他也倒了杯水,连水壶都给他拿到床边,“孟大侠你饿不饿?我有点事赶回来的晚了,等下就去做饭,我买了些米面,你想吃什么?”
“姑娘,你不必太在意我。”孟京南自知自己闯进她家实属唐突的举动,她没报官没找人把他抬出去他已经很欣慰了,并未想要求那么多,“另外,我在此会不会给姑娘你添麻烦?我会尽快离开。”
“你先把伤养好吧,”时也在凳子上盘腿坐下,“放心,你在这又清净又安全,没人会知道你在这,安心养伤,徐大夫说你中的毒一时好不了呢。”
孟京南虽不知这个徐大夫是何人,但能解他所中的毒,医术必定高深。自己的伤势如何,他自己清楚。见时也当真不介意,他也没想太多。
时也歇了会,起身准备去做饭,想起一件事未说,“对了孟大侠,晚些徐大夫会过来替你查看伤势,他是四处游历在此落脚,不会和旁人透漏你的消息。”
“有劳你们了。”
春色(np) 9望京城将军府
时也到屋后荒废许久的菜地里拔了几颗“营养不良”勉强能吃的小菜,回前院打水洗干净,炒了一盘。过了午饭的时间,她没力去做面饼。煮好糙米饭,端着青菜回正屋跟孟京南一起吃。
看孟京南尝的时候,时也有点紧张,率先道:“我的厨艺不怎么样……”
孟京南咽下口中不知是咸是甜的小菜,在时也期盼的小眼神中点头,“确实普通。”
时也,“……”
时也捧着碗,眼睫低垂,宛如一只没讨到好处的小狗那般丧气,“我以后尽力尝试。”
孟京南瞥她一眼,轻咳一声,“姑娘若是想,我可以指点你一二。”
“孟大侠会做饭么?”
“会一些。”
时也那点郁闷顷刻不见,笑着答应下来。
没想到孟大侠这样的男子竟对厨房之事有所了解,他既这样说了,想必厨艺比她好。
想着,时也觉得嘴里的小菜都变得更加难以下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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