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怜冬
一顿饭吃完,时也到灶房拾好。趁着天气好,她将家中需要洗晾的东西都拿到院中,东西不多,还有些需要缝补。破烂物件也不少,她捡捡还能用的,剩下都给丢了,差不多将家里全部打扫一番。
忙前忙后两个时辰,时也得了空闲休息。拿了张凳子坐在正屋门口,捧着上午在集市上买的东西,准备干点活。
针线虽比制首饰的便宜许多,能卖出的价钱却没有首饰高。毕竟现在她手头上有的都是些普通货,况且绣活比做首饰要慢。眼下赚钱最重要,自然是哪样赚的钱快赚的钱多她做哪样。
打定主意,时也挑拣出一些材料,照着心里想的做。
她能买到的材料和市面上同样价钱的都一样,她想要卖的是样式,日后再慢慢考虑材质。先在村上的集市卖一卖,还有隔壁村的沉枞姑娘那也不失会成为她的门路。要是等叁日后和徐大夫一起去镇上时她能做出几样来,就可以拿到镇上去卖。这个想法是往乐观的去想,现下她要做的事多,怕是赶不及。
不过有了念想,时也也更有干劲了。
直至太阳西沉时分,徐令安出现在院子门口。
时也瞧见他来,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过去迎接。朝四周望了望,时也随后帮他开门,“快进来徐大夫。”
徐令安大概明白她的意思,站定,轻声笑道:“放心,无人看见。”
时也抿唇笑笑,领着他进屋。
路过门口她坐着的小板凳,徐令安注意到上面放着个小竹篮,里面是些针线铜丝珠花之类的小物件。他来时,她似乎就坐在这低头摆弄。
进了屋,时也把昨夜因丁生来闹事将剩下几包药材弄脏的事简明说了,又诚心道了歉,她怕徐大夫误会自己不珍惜。
徐令安听完,倒未把注意放在药材上,“闹事?你受伤了么?”
“我没受伤,多亏了附近的叔婶们帮了我,把丁生打跑了。”时也眼角眉梢满是得意的小神情。
“没事就好。”
徐令安低头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依旧率先去检查孟京南的伤势。
他与孟京南二人之间十分沉默,他给孟京南上药,时也就背过身去,去把她昨夜起来的被人踩踏过的两包药材拿出来,捧在手上。
徐令安询问了他一些话,话锋一转,“我查过那箭头上的毒,不知孟公子因什么人受伤?怎会途径此地?”
孟京南抬手穿上衫,头也未抬的答他的话,“遭人暗算,孟某并未看清是何人所为。受伤后我只朝着就近的村庄躲避,来这实属意外。”
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徐令安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把时也捧过来的药材检查一番,从中挑出还能再用的,徐令安拿自己带来的药一起又重新配了几服。
时也这回在柜子里,转身要去给徐令安倒碗水喝,徐令安已经背上药箱,说自己还有下一户人家要去,就不喝水了。
时也只好放下茶碗,对榻上看着他们的孟京南道:“那我送送徐大夫。”
跟着走到院中,徐令安缓下步子,侧首,压下声音,“傅姑娘,有件事我想我要提醒你一声。”
时也不解的看向他,听他继续往下说。
“你救的这位孟公子想必不是一般乡野村夫,他胸口中的那支箭头,我若是没猜错,是望京城将军府内特制,独一无二。能被将军府的人追杀,他的身份怕是不安全。傅姑娘,你平日要与他小心相处,尽量避之。”
时也听的认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救救得当真不是一般人,什么望京城、什么将军府,都离她远得很,怎会这么巧救了一个与将军府有仇的?
经过之前的事,时也可太怕死了。
此刻内心无比庆幸自己对屋内那位孟大侠的态度还算不错。
“我会小心,”时也认真点头,“不过徐大夫,你怎会认识将军府的箭?”
时也忍不住要问。
她觉得徐大夫此人也同样神秘,好似见多识广,什么都知晓,若说只是个普通行医的,她也不信。
被时也充满好奇的眸子盯着,徐令安温温静静的道:“此前有幸替将军府的人医治过,见过一次那弓箭,觉着新奇便留意过。”
“这样啊……还有一事,徐大夫从何得知我识字会写的?”
徐令安唇边带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来平水村之后,无意间听人聊过你的事。”
那人还算公正。说她小小年纪聪慧又机灵,不仅手巧,连教书先生都对她另眼相看,在村子里算是独一份的,出了那种事,实在可惜。
解了惑,时也对他又是另一种莫名的感觉,感叹道:“徐大夫当真不是一般人,不仅见多识广,头脑还好,旁人随意提起的事你也能记的清楚。若是能得到重用就好了,待着这种小地方真是可惜。”
相较于她有些遗憾般的感想,徐令安笑意和煦,“傅姑娘过奖了。”
夕阳浅薄清透,在天际晕出大片暖意,时也一动未动的听他回应。漆黑的瞳眸中印着他的身影,仅他一人的位置。时也只觉身临春风,有如神祗,让她忍不住生出想要靠近的亲近感。
时也抿紧唇角,耳尖发烫。
——
我掐指一算,明天有新的男主出现!
春色(np) 10神秘男子
和徐令安聊过后,时也想起一处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丁生闯入她家“捉奸”之时,她家中却有另一个男子,但无论如何她也记不起那男子的长相。她当时似被下了药,神识不清,迷迷糊糊间察觉身旁有人。
视野里是浑浊的,不时有一片黑色擦过。眩晕、燥热,占据了时也整个意识,她完全分不出一丝清醒去分析对方是何人,何况她那时,还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小傻子。
男子的声音,男子的手,不属于她的气息,全部交织着,这些约莫是时也记忆最深刻的一处。再之后,正屋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丁生出现,叫嚷着她与男子行不检点之事。
丁生甚至扯着她的衣服将她从床榻上拖到地上,她为了反抗,和丁生缠斗起来。
那个男子呢,是何时不见的?
时也再没了半点印象。
对方是何人,时也不知,但她能保证,自己从未见过。
这事想来蹊跷,正巧那时丁生出现,有关那男子的迹象不见丝毫。可这要是做戏,丁生图的是什么?她既是个穷光蛋,脸上还有道丑陋的疤痕,实在无利可图。
时也想的脑仁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想着要是再让她见到丁生,她定要问个清楚。
之后几日,时也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手里的活上,赶集市时自己带了张小桌子,寻了个摊位边边角,把做好的发簪耳坠摆上去卖。没人买时,她闲的无事,拿出随身带着的针线绣一会儿。
这几日她在做首饰之余打算给自己绣条帕子,给自己做的物件,自然都要极好的。花纹是月白色的祥云和半边月,瞧着不算特别,可她手腕翻转,只见帕子的另一面却是杏红的颜色。一面是云遮半月,一面是晴天落日,一针一线间,两种图案巧生动。
一旁卖糖葫芦的大叔看的新奇,凑上前问:“你是怎样绣出两样颜色的?”
时也捏着帕子,手上不停,“这便是手工活的奇妙之处!如何,好看么?”
“好看!我都没见过这样的帕子。这帕子卖么?”
“卖呀!”
时也心中自有打算,有钱赚她卖了也无妨,“二十个铜板。”
“二十个 ?!你抢么!二十文都能给我家里小儿置一套衣裳了!”
时也也不急,“我这帕子用的虽不是什么细的布料,但也算是好的细棉,再者,我卖的是手艺,您看看我这绣工,二十文的价钱完全值得!”
可他一个卖糖葫芦的哪里识得手艺好坏,他就是瞧着好看,要他真掏二十文买一方帕子却是不可能的事。
见时也不似说笑,大叔也不问了。
时也笑着摇摇头,低下头做尾工作。
摊前有人站立,一只纤细的手拈起一支簪子,“没想到你还会绣活。”
时也见到来人眼睛一亮,“沉姑娘!”
沉枞把她简陋的小摊扫了一遍,“这首饰的料怎地越发普通了?还有,你在这卖手帕?村里的女人们有几个需要的,又有哪个不会绣,能卖得出去么?”
“手帕我只是试着卖卖,主要还是首饰。”
沉枞看她绣完,提议道:“我家里还有几尺上好的缎子,你要是真的缺钱,拿去帮我做件衣裙,花色照我说的绣。只要好看,钱少不了你的。”
自上次抵押首饰后时也知晓她出手阔绰,没道理不答应,“好啊,包你满意!”
沉枞舒心了,挑了两件发饰,“本来我是瞧不上你这些的,不过这集市上的东西一样不如一样,挑的我眼都花了。”
时也笑眯眯地了铜板,“下回我做些好的!”
到了晌午,集市散去,时也也了摊,哼着小曲往家回。
第一日贩卖,成果还算满意。路上遇上打渔的,时也跟人讲价,花了几文钱买了叁条不大不小的鱼,回去炖汤喝喝。
怕浪了粮食,这几日煮饭时也都请教了孟京南,被他一指点,味道果真好多了。
孟京南今日已经能下地走路,时也回家时,他正在修理一张断腿的竹床。
时也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紧张的问:“你小心些别弄破伤口,怎么修起这个了?”
这两日孟京南说什么也不让时也住灶房,时也只好找出来一张破烂的竹床,一脚垫着石头,夜里勉强给他睡。
“我觉得好些了,趁着无事修补一下。”
时也打量他一番,才松开手,“那你注意些。”
修完竹床,孟京南把它拿到灶房去。时也站在院子里拾,忽然感到有人盯着自己。
她扭头看过去,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戴着帷帽转身离去的高大背影。
——
某个男主:?这就是我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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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np) 11进展
村子里的人不多,不说全部熟知大多也能认得模样,可这道身影明显是个生面孔的。往常鲜少有生人来,除非有事发生。
时也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四处望了望,除去方才被人盯着的感觉,并无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孟京南放好竹床,拿着她拎回来的几条鱼问她是不是要杀掉。时也应了一声,跑过去帮忙。
午饭后,时也下院中洗晒的衣衫,听见马车驶近的动静。
冯府的马车来接人了。
时也把衣裳拿回屋内,不忘告知孟京南,“孟大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孟京南坐在窗边,用着时也新买回来的笔墨在写些什么,“好。”
他顺势看了眼窗外,旋即放下毛笔,赶在时也踏出门槛前叫住她。
一把伞递到时也面前,孟京南提醒她:“我看这天色接下来似乎有雨,傅姑娘还是把伞带着吧。”
时也接过来,弯起眼睛冲他笑笑,“谢啦!”
孟京南注视着她上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之后朝着村子最后面而去,他抬手将木门关严。
有了去冯府的经历,时也这次游刃有余许多。而那冯二公子所中的毒,肉眼所见的好些了。
时也在一旁记录的时候想,这冯二公子怕是不被冯府的人重视,不然怎的病的这般严重,这两次也未见一个主人家过来。
徐令安给冯二少做了针灸,放出不少有毒的血,又按上回的开了方子,不过没有直接离开。
时也跟他在前厅等了等,那管家婆婆出来说冯二少清醒一些了,徐令安便提出要问他一些话。顾忌着医治方面,管家婆婆放他进去了。
时也本想跟着一块进屋,徐令安却把药方子塞回她手里,要她跟着下人去拿药。
许是知她想知晓有关降灵毒的事,徐令安让她放心,“有进展我会告诉你。”
“那好吧。”时也没多想。
徐令安回到屋内,走到冯二少床边,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的神情,唯有一贯温润平和的声线清晰,“想必冯二少十分好奇自己的毒是如何解的。”
床榻上躺着的男子虚弱的半睁着眼,“你既能解,怕也不是一般人。”
“冯二少不妨告诉我,是谁替你种的毒,或者因何而来?”徐令安背着手,冷淡了些,“降灵乃望京城禁药,先帝明令严禁制作使用。冯二少若是不说,闹大了事,怕是只能从你这个中毒的人身上下手查起。”
“呵,我就知道……哪会有什么神医。我只能告诉你,我中毒前,曾去过仙河楼。”
……
关上冯家后门,时也和徐令安二人今日未乘冯府马车,而是沿着后巷往前街走去,远处一道黑影迅速闪离。
时也想在镇上采买些东西,和徐令安说过后婉拒了冯府的马车。
镇上的集市为时一日,此时街道上还有不少人。
融入人群,时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有关冯二少的事,“徐大夫,那冯二少有和你说什么了么?”
徐令安忆起冯二少的话,道:“他有顾虑,只和我说中毒前去过仙河楼。”
“仙河楼?”时也蹙起眉,好像听过这个地方。
“是一处酒楼,”徐令安见她困惑,缓缓解释给她听,“冯家的酒楼是家族的产业,而仙河楼处处都比它更厉害些。第一家在望京城内扎根,如今在城内的地位已经十分稳固了。”
又是望京城。
时也好奇的很,“第一家?”
“是,传言仙河楼只用了两年时间便开了不少分楼。这些酒楼之间相互依扶,关系牢靠,势力很强,背后之人也很神秘。”
“那这事必定十分棘手了。”
徐令安“嗯”了一声,又不想她一直为此郁闷,率步走向一处卖茶水的摊位,“既然来了,过来尝尝镇上的茶点吧。”
时也被他吸引过去,跟着他坐下。
对街的酒楼楼上,一个黑衣人抱拳对眼前的男子禀告道:“冯轩并未和那个大夫说什么,只是提到仙河楼。”
在他眼前凭栏而坐的男子着藏青色衣袍,长袍宽大,衣领绣着致繁复的图案。白皙的手指撑着头,姿态懒散,面容俊美冶艳。眼皮很薄,形似狭长,瞳色黑的深邃至极。似笑非笑,却含带着漫不经意的冷漠和凌厉。
他的唇也是薄薄的,却红,说起话来声线同是随性慵懒的,“大夫?有本事医治冯二的,哪能是一般的大夫。”
“那要不要……”手下做了个抹杀的手势。
男子挥挥手指,“盯着便可。”
他眼神一转,落在对街的不起眼摊位上,盯着那二人,“他未必只是想救人,不过就算如此,也得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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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np) 12发带
用过了茶点,时也找掌柜包了两块栗子糕带走,后寻了两处铺子置办了些物件。往年时也没像这般随心逛过镇上的集市,时也一时兴味高昂。
徐令安见状,随着她四处闲逛。
时也拎着买来的物件,忽见前面的人都一窝蜂的往一处涌去。她被人撞歪了身子,揉着肩膀,不由得跟着往那边看过去,“那边什么情况啊?”
“过去看看。”
他们二人过去,人群已经围了里叁层外叁层。叫好声与谈论声交迭,但时也远远只能瞧见里面人的头顶,引得她越发的好奇。
徐令安高她许多,看她为了找寻一个能看得见的位置张上望下,唇畔不有笑意泄露。点点她的肩膀,徐令安指指另一边,“到那边去。”
人群旁堆着木箱木板,时也找了个能站稳的位置踩着,扶着柱子垫脚朝人群中心看去。
她这个位置果真能瞧的清楚。
看热闹的中央空出一片来,有几匹马栓在那。马车前,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个发束里掺着绳高高绑起,服饰穿戴都不似本地人的少年。他肤色稍黑,十分自然健康的肤色,额间绑着色的额带。一手持弓,一手捡起箭筒里的一支箭,衣袖处用绒布镶边,手指上戴着一枚镶嵌墨石的戒指。随着他的动作始终在时也视线中晃动。
少年将弓箭对准另一人头上的野果,双眼闭起,刹那间松手,箭头瞬间扎进野果中,冲击到地面上。
举止张扬,神采四溢。
叫好声又一片,连时也也觉得颇有意思。她跟着其他人一起拍手,扭脸和徐令安说话,“他好厉害啊!”
徐令安附和与她,眼神清润,“嗯,瞧他的模样应是外族人,平墨一带不论男子女子都十分擅骑马射箭之术,对他们来说不算稀奇。”
“徐大夫连这些也知道?”时也此刻对他的好奇心更浓重一点,打心眼里认为他这人了不起的很,“徐大夫你肯定走过许多地方!”
徐令安的神色有一瞬停滞,复而失笑,“我并不如傅姑娘想象的那么厉害。”
时也可不这么认为,“哪有……”
话刚起头,一支箭从不远处射过来,直直的擦着徐令安的脸侧穿过他的发带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时也被吓了一大跳,忙把自己扶在柱子上的手回来,忍不住倾身去看徐令安受伤了没有,“徐大夫你没事吧?”
徐令安抬手将箭从柱子里拔下来,眸色淡淡,“无事。”
他虽无神色变化,握着箭杆的力道却不轻。
这支箭射来的力气极大,深深扎在柱子中。
时也松了口气,朝箭射来的方向看过去,那少年拨开人群笑眯眯地走过来,“哎呀,实在是抱歉,一时射偏了。”
时也一脸严肃,“你那伙伴所站的位置可不在我们这边。”
要多偏离轨迹才能朝他们这边飞过来,依时也所想,要么是技术不行,要么是故意所为。
少年的眼睛惊讶般睁大了些,“你这话是说我针对你们么?”
时也拧着眉头,正欲和他争辩,徐令安先她一步将箭递出去,“既是无意,我便不追究了。”
“是嘛,”少年接过自己的箭,面上笑意不减,露出的虎牙给他的乖戾增添一份少年人的野性,“我哪会故意伤你们。”
时也总感觉他的笑里有其他的意思,徐令安却了手,对她道:“我们回去吧。”
好心情被破坏了,时也也不想继续停留,瞪了那少年一眼,跟在徐令安身侧离开此地。
待走远了,时也还心有忿忿地回身去看,“徐大夫,我看刚才那人分明不怀好意,你方才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
“我和他不认识,或许真是他不小心。”
徐令安跟她比起来,平静许多。
时也看着他的发带,鼓着腮帮子,可惜道:“你的发带破了。”
“无碍。”徐令安睨她一眼,眼里染笑,嗓音里带着打趣的意味,“傅姑娘,你在为我打抱不平么?”
“我……”时也受不了他盯着自己笑,脸颊发热,别过脸去,“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不想看你被人欺负而已。”
说着,她指着一处小摊,扯开话题,“那里的东西不错,咱们去看看。”
她自己快步小跑过去,留徐令安在身后,望着她身影,品出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自顾自地弯起唇角。
春色(np) 13漏雨
回去的路上果真如孟京南所说落了雨,好在时也事先带了伞。不过伞小,一人独撑可以,两个人就稍显勉强。
徐令安举着伞,不敢同时也靠的太近,如此一来他的一侧手臂和衣摆都多少被细雨打湿。
加快脚程回到家,时也注意到他淋湿的衣衫,招呼他,“先和我到屋里吧,我把伞借你。”
看着雨势不减反增,隔着雨幕四处空荡,徐令安调转步子,“也好。”
推开正屋的门,时也迅速躲进屋里,抖抖身上的水气,她先是冲着孟京南笑了一笑,“徐大夫没伞,我让他先来避一避。”
孟京南不言,与徐令安点头示意。
而后时也转颜对徐令安说:“先坐会儿吧,我倒碗热水给你。”
之前因顾及孟京南伤势,所以每日吃饭时也都将饭桌端在正屋,连同炉子一道,为的是方便他使用。
炉子上煨着热水,时也摆了叁张碗挨个倒上,送了一碗给孟京南,又从怀中拿出镇上买的栗子糕,“我瞧着这糕点不错便买回来给你尝尝,不会太腻,应该合你口味。”
孟京南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没接,“傅姑娘你不必特意买给我,我对吃食并未要求,能果腹即可。”
经这几日的相处,时也自然晓得他很好满足,毕竟连她煮的饭菜都能吃下也不见嫌弃。但她也认为这栗子糕也不是什么珍贵难得的食物,不过是这几日吃的寡淡,买给他尝尝罢了。
时也怕他不肯接,故意道:“我买都买了,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孟京南只好妥协说:“好吧。”他还不忘叮嘱她,“下回真的不必了。”
“好好好,我记着了。”
时也回到桌前,捧着热碗浅浅吮两口,驱散了些凉气,舒服地眯了眯眼,才道:“徐大夫,你坐在炉边烤烤衣裳,我替你再找把伞。”
徐令安不讶异她心思细腻,闻言道谢,换到炉边坐下。
外面的雨从开始下到现在约莫一个时辰了,时也的小茅屋不防寒气,又潮又湿。不时还有几声雷响,雨点瓢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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