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歌行

走到拐角处的江玥听见了这番话，淡淡一笑，而武霈抬眼正好瞧见了这一幕，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以前听过的四个字“人素如菊！”





边歌行 偷拍同盟
江玥也不是常在这里，她也需要在首都参与一些科学界的事务，参与联邦对科技规划的制定，并且前段时间刚作为代表团成员之一，去友邦访问。友邦科学界早就听闻她的大名，对于她很是追捧。对于她的到访，业内给予高度重视，在她出现时，全体起立鼓掌齐呼她的名字，她也认真地与他们探讨了她在普国出版的那本控制论，主客尽欢。
此次访问，友邦与联邦签署了一批协议，同意派遣科学家支援联邦国防建设，并可给予少量实体武器进行实物教学。回国后没多久，大漠深处就来了批友邦专家，江玥与他们一起为联邦科研人员上课。只是友邦教官只允许学员上课时观看武器，下课后就不准观察，并且笔记也不允许带出课堂，下课就要交。
“指挥长，这怎么办啊！这理解不了也记不住啊！”年轻的科研人员和指挥所里的高级军官围着武霈，苦恼极了。年轻的科研人员有文化，缺理论基础，而高级军官们则是文化基础薄弱，更别谈理论基础了。武霈捏着帽子，脑子里快速转动，“理解记忆先放一边，咱们先把上课内容保全，课后好好理解记忆。这保全吗？这样，你们几个知识分子内部分工记忆那些图表公式，我们记文字，下课后一起把记忆内容拼起来！”
“哎，好主意！”身边的军官们点点头，“指挥长，还是你厉害！”大家仿佛解决了难题，喜气洋洋。“不行啊，指挥长！”那群知识分子里一个身材瘦削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突然说道，“有些专业化的图表，公式她还有变化，很复杂，人脑是记不住的。稍一记差错，等以后我们实践操作时会捅大篓子的。”武霈仔细看了一会，认出他是这批科研人员里所学专业还算接近尖端武器的，好像毕业学校还是江玥国内读书时的那一所。嗯，这个人的话是要考虑的，武霈下意识作了判断。
“那怎么办呢？”一听这样，大家又泄了气，一群人或坐或站，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指挥长我有办法！”一向鬼鬼的参谋林昭眼睛一亮，激动地站了起来。“快说！”武霈一听盯着他看，其余人员也注视着他。“我们不是有相机吗？可以偷拍啊！”
“好主意！那怎么拍呢？”几个军官听完猛地拍了大腿，这主意真好。“我们将相机与书本与笔记靠在一起，夹在座位空隙拍，然后再把相机带出来！”林昭又补充。“嗯，可以，谁实施呢？”武霈点点头，这法子可以。
“我来！”曾经跟着武霈干了多年的情报处处长站了出来，“好，我们给你打掩护！”干这种窃取情报的活，没有什么比搞情报出身的更会做了。有几个知识分子小声说：“这样会不会不好？”旁边几个年轻学生立即反驳：“为学习知识而偷拍怎么叫偷窃呢，这叫学习！”
哈哈哈，一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们脑子也很灵活嘛！我还以为你们会接受不了这种方式呢！”基地保卫部的负责人老李笑着说，他真以为这群读书人看不起他们这种法子，没想到接受度还挺高？
“为国为民嘛，没什么不可以的！”这群科研人员倒是齐声说出来。“好，那就这么定了！”双方默契点了个头，达成一致。
“这个弹体内部构造……”讲台上，友邦教官在讲解着，“咳咳！”台下的林昭咳了声，“林，你最好认真点！”友邦教员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哎呀，最近嗓子发炎了，不舒服，老想咳，我尽量克制！”教员嗯了一声，继续讲课，在一旁看着的江玥看了林昭和武霈一眼，又回了眼神。
“将军，这拍好了，下面咱得洗出来啊！”林昭跟着武霈，小声地说。“那就洗！”武霈觉得奇怪，这有什么为难的。“哎呀，将军，洗的地方呢？洗的材料呢？还有谁来洗啊！”林昭苦着个脸，看着武霈。
“这，你们不会洗吗？”武霈看着林昭，“将军，我们这些人扛枪打仗，搞建设卖力气，都可以，这拿笔写文章，洗照片，可就难了！”林昭无奈地说。“那群知识分子呢？谁会？”“好像也没谁会！”林昭想起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这不是瞎搞嘛！”武霈懵了，白忙活？
正思考着，远远地看见江玥与那些友邦教员走了过来，江玥手上还拿着相机，唉，有了！武霈激动地想跳，还是掐了下自己，憋住。她迎了上去，“这是去拍照了？”“啊哈，武将军，你们这边塞虽然蛮荒一片，但也别有特色！”友邦教员别扭地说着联邦话，还伸出大拇指。“谢谢，我们联邦处处都是好风景！”武霈不客气地接下了称赞。
“等友邦教员离去时，武霈伸手拉住江玥，“江教授，你等一下！”当武霈将江玥拉到角落，小声说完自己的打算后，她发现江玥神色并无波动，暗自惊讶。“我早知道了！”看着武霈打量着她，江玥忍不住说出真相。“那你？”武霈吸了一口气。
“我不戴眼镜，我没在上课，懂了？”江玥看着武霈。“那你？”武霈无声地询问。“可以，但我时间有限，你们尽量少拍点，动作也快点。”江玥点点头。“那材料呢？你要什么？”武霈想起林昭的问话，“不需要，我有！”江玥依旧淡淡地。“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武霈一时激动，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江玥的手，然后迈着愉快的步伐离开。
而身后的江玥双耳有些微红，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转身进了帐篷。逐渐远离的武霈，脑子里却在想着：这么大个知识分子，不但有文化，还会用相机洗照片，真厉害。片刻后又想起来江玥那张没什么过多表情的脸，虽然冷了点，但是好好看。




边歌行 艰难岁月
武霈他们就这么凭着偷拍，死记硬背，硬是将友邦教员教授的内容给学完，还最后考了个不错的成绩。但有句话说得好，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一旦利益丢了，那么两国关系就会破裂甚至走向对抗。好景不长，隔年，友邦与联邦交恶，召回所有援助人员，并中止一切签订的协议。
联邦做好最后一件事，给援助人员举办了送别宴，相处多日已互相熟悉产生好感的联邦与友邦人员，千万言化作杯中茶与酒，有教员不忍心，违背规定偷偷留下了点资料。联邦也默默承情，不作声地好。高层虽对此局势措不及防，但事到临头，也只能咬牙直面。
国内尖端战略武器事业的担子一下子全部压在江玥肩上，授课，科研，规划，制造，发射，这些环节她都要管。面对高层抱有歉意但无可奈何的表情，江玥沉默着接过了所有的压力。江玥接着友邦教员前面讲到的地方继续往下讲，同时让科研人员先根据此前的内容研究联邦自产武器。
问题立刻就来了，因为是死记硬背的，也许操作没什么问题，但自行研究设计，更重要的是思路，死记硬背是行不通的。江玥看着埋着头不敢见她的一群年轻人，敲了敲桌子，“都抬起头来，现在暴露问题，总比后面发现好！我从头讲，你们记得理解思路，逻辑，而不是数据，图表，我也希望课后你们多花点时间全部理解透，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说完这些，她利落地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讲起课来。
由于帐篷位置有限，且出于进度考虑，这次就没有像之前那样，带着指挥所里的军官一起听课。但武霈觉得这些尖端武器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最终肯定是由军方使用的，他们一定要学会怎么用。同时考虑到现实情况，她与江玥讨论了后，选派了几位年纪不大，脑子还算灵活的代表来听课，为了不打扰科研人员学习，全部自带小马扎坐在了最后面。
一堂课听下来，如果说科研人员掌握了8分，那么他们可能5分左右吧。一天两天没什么，这日积月累，差距可就大了，指挥所里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怎么办。目前能给大家解惑的也只有江玥，但她是技术总负责人，相关方面的事她都要馆，实在是太忙太累，他们不忍心去增加负担，但每天带着一肚子疑惑，又十分煎熬。
“这样，每天上完课回来，我们把自己手上的事处理完后，就坐在这里学习。每个人都根据笔记先理一下，把不懂的标出来，然后大家讨论下，看能不能搞明白。文化水平高的同仁，你们要多花花功夫理解，好帮助读书少的同仁。不到万不得已，咱们都别去打扰江教授，她太辛苦了！”武霈想起这几日自己半夜出去查岗时，江玥帐篷里的等都是亮着的，每天一大早还得给科研人员上课。
武霈坐在帐篷里，看着笔记，突然想起最近需要回首都一趟，想起那些为了早日掌握理论，投身实践的知识分子，决定再向上头讨要点营养品，给她们补一补。一想到这，她也不坐在这了，与副手交代了声，就叫了小车班，送她去新建的机场，坐专机回去要粮。
到了军部，门口站岗的大概是新来的兵，她也是走得急，证件没带全，任她百般解释死活不给进。武霈气得差点就要硬闯，还是后面来了位熟人，这才带她进去。她一路直奔次长办公室，准备跟老上司多多讨要点东西。周扬已经了解了门口发生的事，笑骂她：“小崽子，许久不见，长本事了啊，你要是能把尖端武器学明白点，那才是真本事！”端起茶杯喝了口，“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老首长，这我就不能只是来看看你吗？”武霈捏了捏衣角，笑嘻嘻地说。“你糊弄谁呢？就你，我才不信，快说！”周扬看着她一路成长的，十分熟悉她的禀性，一点都不信。“这不是快没粮了么，找您这个大家长要哇，哦，对了老首长，那些知识分子天天埋首研究，可脑了，得给点好东西补补呀！”武霈又补了句。
“小武啊，你一直呆在大漠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啊，这一年来，咱们联邦自然灾害频发，好多地方粮食歉，老百姓都吃不上米哦，国家很困难啊！你别担心，该给你们的我会照发，只是多的，我也做不到啊！你要做好准备，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可能你们的供应也会减少些呢！”次长揉了揉眉头，疲累地说。很多地方据说已经有人饿死，甚至吃草吃土，国家很困难，联邦机关已经开始缩减配给，节省粮食了。
“我知道了！谢谢老首长！”武霈行了个军礼。“别谢我，这是议长安排的，他说再缺不能缺你们。”次长摆了摆手。“好，那请您替我向议长转达谢意，我这边不耽搁，马上回基地。”武霈出了军部，心里有些烦闷，在看见街边叫卖的商贩，本来准备去机场的脚又了回来。她掏遍所有的口袋，将自己带的现金全部抓出来，数了数金额，又揣进兜里，走到食品店，买了些熟食，肉罐头。她抱着东西出门时，又想到了那个话不多，表情也少，常常不是讲课，就是埋首书本的江玥，又转身去了菜市场，用所剩的钱买了一只非常瘦的鸡，这才去机场。
回到基地，她先叫来炊事班的战士，让他们将吃的加到知识分子的饭菜中，又让她们杀掉那只鸡，给江玥做成鸡汤分几天送过去。吩咐完这些，武霈又去指挥所，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与大家交流。“将军，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大家齐刷刷地看着她。
“我的意见是，从今天起，我们供给减额，余下的给他们科研人员，他们照常供应，不减少！”武霈说出自己的打算。“同意！”“同意！”武霈一说完，所有人竟意见一致。“我们在这里又不用打仗，又不怎么干活，少吃点合理，他们用脑，要补！”林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嗯，再者说，当年与科国打硬仗的时候，弹尽粮绝，一把面来一把雪，也把他们揍回家了，更何况现在？”情报处老李满不在乎地说着。“但是将军，如果情况恶化下去，配给跟不上，我们再省，科研人员供应可能也会减少，那怎么办？”副官提出了一个问题。“嗯，这是个问题，说说看，你们怎么想的？”
“那就自力更生，只是怎么个自力更生法呢？”林昭用手撑着下巴，沉思着。“我们这边这种环境，能养什么？什么能繁殖快一点？”武霈很快反应过来。“那反应快一点，肯定是兔子这些东西哇，可是这边环境这么差，兔子吃什么啊？”有人反问。“将军，隔这里半天车程，那里有大片草地，我们可以把割草回来，或者在这里种草，野草也好生长，到时候不就有一窝窝兔子了！”老李兴奋地说。
“可以，那你们就先派一个小分队，先搞点草种子，洒在靠近水的地方，想办法让它长出来，再去找种兔，咱们养兔子。不过说好了，养兔子归养兔子，学习，出操，训练，保卫都不能松懈！”武霈突然严肃起来，“放心吧，指挥长！”大伙一想到日后有肉吃，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不知哪个泄露了消息，科研人员那里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也知道了他们现在吃的是武霈自掏腰包买来的东西，更听说指挥所通过决议，以后宁可他们军人省口粮，也不缩减科研人员的供给。大家又感动又羞愧，一个个红着脸表达了谢意后，都急急忙忙地回到帐篷里继续与难啃的理论作战。
江玥吃完饭，还没站起来，就被司务长拉住，后边出现了个小兵，端着碗鸡汤说是给她的。“这是哪里来的？”江玥回忆了下，确任今天并没有鸡汤。“江教授，这是指挥长安排我们做的！司务长亲自做的，您尝尝看！”江玥看着小兵情不自禁嗅了嗅，却又拼命压着自己别这样的样子，又去拿了个碗，夹出里面的鸡肉，“吃吧！”
“不不不，这是给您的，我不能吃！”小兵惊恐地后退。“你还小，正在长身体，吃吧！”看着眼前明显才17，8的少年，江玥按着他坐下。“司务长？”小兵偷偷看着她。司务长与江玥对视了下，“叫你吃，你就吃吧！”司务长拍了拍小兵的肩膀，走了出去。
江玥则不紧不慢地喝着碗里的汤，小兵大概是馋了，狼吞虎咽，“慢点！”江玥出声。看着眼前的小兵，江玥想起了自己还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的弟弟，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像他一样吧。“江，江教授，我，我吃完了，你碗放这里就好！”小兵红着脸站起来，抢过她手里的空碗，一溜烟就跑了。“真是个孩子！”江玥轻笑，走出帐篷去找武霈。




边歌行 设计初成
多日尽心血讲解，加之学员们的刻苦钻研，理论教学已教授完几乎所有的内容，学员们吸效果也不错，江玥难得地没有夜里开灯再打磨教案，走出帐篷透透气，准备休息。
巡逻的战士依次向她敬礼，她点点头，不经意间发现武霈的帐篷还亮着灯，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发生吗？想起前阵子吃了她的鸡汤，还没来得及道谢，换了方向走过去。
武霈衣着整齐地坐在便携式椅子上，桌案上散乱地放着许多文件，她正拿着笔低头在纸上演算着什么，不时对着一边的文件看着。“研究什么呢？”江玥拿起其中一本。“嗨，没研究什么，就看看！”武霈闻声抬头，见是江玥，想着自己那丁点墨水，不太好意思地说。
“在学习我讲的武器概论，听得懂吗？”江玥知道军中军官不同于院校教师学生，很多人都没怎么接受过教育，正式念书的也没几个接受过高等教育。“还行，不太懂得就对着笔记再算算思考思考！”武霈照实说着。“好，有不懂得可以随时来问我！”江玥又拿过她的草稿纸，仔细看了看，嗯？还是入了门道的，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哦，忘了说，谢谢你的鸡汤！”江玥想起正事，放下稿纸。“你这样说就是见外了，咱们都在这不见人烟的边塞呆了一年多了，是战友了，说这话太见外。”武霈有些羞涩，“再说，你是最大的负责人，每天消耗脑子，要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就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不管怎样，这也是你花钱的，还是得谢谢你，不过战友，我既然吃了你的鸡汤，你也不要对我太客气。”江玥看着对方手脚不知往哪放，心中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在将理论知识教授完后，江玥又组织了考试，检验大家的学习情况，并根据结果给予巩固。之后，她就对所有科研人员分组，开始设计资产尖端武器。她则不时给予指导，提供援助。联邦的家底在此前的战争中几乎打光了，现在是一穷二白，不能提供江玥在国外时所有的辅助机器。所有人只能靠古老的计算工具算盘和手算，计算数据。无论外面风吹雨打，烈日暖阳，里面都是算盘的噼里啪啦声，大家满头大汗，汗湿衣襟，却顾不得擦拭，手上快速拨打着，不时在纸上记着。由于事关机密，即使往日巡逻不松懈，此时这顶帐篷也安排了大量人员日夜站岗，无令不得进入。
“唉，你看下，这是我再一次计算的结果！”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将稿纸递给另一组的人。“哎呀，还是不对啊！你看这跟友邦教员留下的算法对不上啊！”另一个中年人看了一眼，无奈地说。“可是我都算了五遍了，次次都是这个结果！”江玥在帐篷里转悠，不时查看各组进展，“江教授，你看！”年轻男子将纸稿递给江玥。“你等一下，江玥拿着她的稿子和友邦留下的文件，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将自己桌上的书挪到一边，打开柜子边的那一本，翻到对应部位，自己又拿出纸笔计算，“是他们错了！”
江玥拿着草稿回到帐篷里，“同学们，同仁们，友邦专家给的算法是错误的，这位同仁的计算是无误的。大家计算时不要完全信任他们给的资料，要相信自己的计算，要保持怀疑，养成批判神。”江玥又走到讲台那，拿起粉笔，“同仁们先把手上的活记录一下，我给大家讲个新的算法。”江玥在黑板上写下了她在普国与导师一起创立的算法，给大家讲解具体内容，“下次你们可以用这个！”江玥放下粉笔又继续转悠起来。大家匆匆在笔记上记录下来，又立即开展自己手上的工作。
经历过四五个月的计算，汇总，撰稿，联邦第一款尖端武器设计稿出炉，并立即报送最高层，一旦获批，立即开始郊游工厂生产，并准备后续发射。军队高层和最高元首，议长集体碰头，审议了设计书稿，批准实施。但江玥去生产厂家实地考察了一番，回来后心事满满，“周次长，这些工厂生产的零件与要求相差太远，这怎么用来实际发射啊！”她与周扬面对面坐着，说着自己的担忧。
“江教授，现在我们的实力就这样啊！我不是行家，但我们在那么多的战争岁月中，也有很多时候实际与想的不一样，但有时候调控得当，即使部分有瑕疵，整体也能完成任务。你考虑考虑，看能不能行？”周扬敲着桌子，给出自己的看法。“这，好方法，我知道了！”江玥突然想起来自己写的那本控制论，脑子里琢磨着可行性。
“对了，那根木头没给你添麻烦吧？”周元帅想着之前先斩后则跑去南疆的武霈，心里有些不放心。“您说的是？”江玥不知道这个木头是说谁？“噢，我忘了你不了解，这木头指的是武霈，经常不听我和殷鉴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没明白，还是装聋作哑，气人得很呐！”周次长想想还是恼火。“没有，武将军十分配合我们的工作，将我们的生活保障得很好。他自己还在自学武器概论，我看了下，学得还不错！”江玥笑着说。
“噢，还好，没给我丢脸。”周次长露出了笑容。“我算是服了，他们也许不是接受过最好教育的，但他们那种钻研神，值得敬佩！我也相信他们可以以此取得成功！”“哈哈哈，他们都是历经九死一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是人尖尖啊！”周扬一脸欣慰。




边歌行 初尝胜绩
经过周次长的点拨，江玥回去后换了个思路，设计制造问题终于得到解决，工厂也开始抓紧生产各部件。转眼，江玥在大漠迎来了她回国后的第二个春节，她也33岁了，而武霈亦是。没有昔日在普国的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只有一碗炊事班特意准备的长寿面，以及科研队员的祝福。
按照要求，新的尖端武器拆分成多个部分，分别由不同的军工厂制造，最终分别拉到基地这，由基地组装。很快各地运来了部件，基地这边官兵与科研人员一起将它们放进仓库，同时要求气象，测量各小组加强相应数据搜集，并依次决定发射日期。发射设施也开始由专人检查状态，及时反馈。
经过数日观测，江玥与大家终于敲定了最佳日期，但气象状况突变，临签字时大家意见不一。江玥根据信息判断，变化对发射影响不大，认为照计划不动。有部分军官为求稳妥，不同意发射。这事传到了去首都开会的武霈和周次长耳朵里，周次长问知情人士，这是专业上的事还是行政后勤事务，得知是专业方面的，他笑着说，专业事听专业人的。而武霈则是匆匆赶回基地，先是将自己的部下骂了一通，然后在会议上说：“专业的事听专家的，出了问题我担责！”这事才终于敲定下来，江玥在负责人那签字。
风暴袭来，漫天风沙，官兵们在风沙中热火朝天地组装。气象监测部门继续盯着气象状况，发射架那边也关注着实时情况。大伙将它们组装完之后，又推上车，由专人开车送往发射场，发射场地下发射室里操作手已全部就位，正在调试装备。
在顶着风沙将尖端武器推进发射架后，恶劣天气果然消失，天气晴朗，是个理想条件。各观察哨向指挥中心通报情况，一切良好，江玥下令执行发射。操作手按下按钮，显示屏上红光闪烁，很快一声呼啸，尖端武器呼啸而出。发射场外，其余官兵趴在地上紧紧盯着空中的情况，尖端武器在空中画出一个弧线，又开始摇晃起来，下面看着的人心揪了起来，不久又回复原轨线，准打击设定目标，所有的人员喜极而泣，激动地抱在一起，庆贺这个伟大的胜利。
武霈激动地伸出手与江玥握手，又将江玥拥在怀里，“江教授，谢谢你！”片刻她又被其他人招呼，她松开江玥与其他人庆祝。江玥看着被他人围绕着的武霈，脸上泛起淡淡红晕，这人！场内场外一片欢呼声，武霈恢复一丝冷静，又安排人向军部和议会报告这个喜报。她转头去看江玥，发现江玥已经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记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