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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但这就是失踪案难以着手的地方。
只要找不到人,警方的一切推断都落不到实处,无法进行下一步侦查。
花崇只得问:“你还记不记得,张老师回去之前,给你们说过什么?”
“记得。”康舒呈揉了揉眼睛,“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先走,我看过时间,是12点09分。他让我们不要喝太多酒,注意安全。就特别平常的语气。”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回去?”
“我是2点多,女生们走得早一点,差不多1点时就都走了。”
康舒呈的话与大排档的监控全部对得上,而且前后几次问询没有任何矛盾之处。
在花崇向他提问时,柳至秦见了另外几名学生,他们的证词同样没有疑点。
“张旭的失踪和学生的关系可能不大。”柳至秦沿着大排档附近的小巷往张旭的家走,时隔半年,拆迁区已经大变样。
花崇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抛了出去,“接到报警之后,警方就锁定了这个区域,张旭只可能是在回家路上遭遇不测,但当时的痕检显示,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痕迹。”
“每天经过这里的人很多,并且杂,痕迹就算有,也被覆盖了。”柳至秦罕见地叹了口气,“这案子确实棘手。”
花崇抬眼,从下方端详柳至秦。
气温升高,柳至秦穿得少,一条休闲裤,一件灰色衬衣,作为生日礼物的手表在阳光下反光,晃了花崇的眼。
片刻,花崇伸出手,“小柳哥,拉我起来。”
柳至秦蹙着的眉展开,笑了笑,一把将人拉起来。
张旭的家早就被警方搜查过,之后张旭的父母来过几次,将家里拾得井井有条,等待着张旭的归来。
这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和张旭本人的气质很像,都十分朴实。它只是这座城市里最最普通的一个角落,容纳着一个普通人关于家的梦想。
“张旭喜欢足球。”柳至秦推开卧室的门,只见墙上贴着八张球星海报,柜子里还挂着球队队徽队旗,以及仿制的大力神杯,“贴海报的多是学生,他这个年纪还贴海报不太常见。”
花崇也来到卧室,“侧面说明他的生活相对单一,社交不足。这样的人其实很难被怨恨,难道说,他真是随机被选中?”
因为线索少得可怜,川明市专案组倾向于相信,作案者对教师怀抱着巨大的仇恨,随机选择落单的老师下手。
柳至秦捏了捏眉心,“昨天查王雨霞时,我还有一点看到曙光的感觉,到张旭这里,又是两眼一抹黑。”
下午,二人来到六中,第三位失踪的教师徐与帆就来自这里。和前面两位失踪者不同,她家庭条件相对优渥,教学经验不丰富。
因为徐与帆是在今年寒假期间失踪,校方不断强调此事与学校无关。
“徐老师是一位好老师,她出了事,我们也很担忧。”主管初中部的副校长说:“但这确实和我们没有关系,年初你们来调查,该配合的我们都配合了,实在找不到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倒是徐与帆的学生更关心老师。由于性格开朗,外表出众,在追星、动漫上都能和学生聊到一起,她颇受学生欢迎。
“你们还没有找到徐老师吗?”陶文君细声细气地问:“徐老师是不是已经死了?”
柳至秦说:“我们正在全力寻找她。”
陶文君四处看了看,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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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警惕起来,“秘密?”
“上次警察来问,我没有说,因为我很害怕。”陶文君怯怯道:“但是我梦到徐老师了,她被人杀死了。”
女孩的语气过于怪异,柳至秦耐心问:“你知道是谁杀死了她?”
“是王馨馨。”陶文君说:“去年我就听到她说,讨厌徐老师,要找人来弄死她!”
初二的学生,大多不满14岁,居然就将“弄死”挂在嘴边。柳至秦了解下来,才知道王馨馨是高中校霸认的干妹妹,在班上颇有“权势”,喜欢了一个明星,便在班上“卖安利”,徐与帆阻止了她几次,说追星可以,老师不干涉,但不能影响同学。王馨馨觉得被伤了自尊,多次和徐与帆对着干,发现徐与帆也有喜欢的明星,便告徐与帆上课追星。
年级主任还就这件事专门调查过,没有查到徐与帆上课追星的证据,所以并没有对徐与帆做任何处理。王馨馨认为校方包庇徐与帆,放话要让外面的人弄死徐与帆。
“校园暴力都升级到老师身上了。”花崇听完道:“走,去见见这位校霸的干妹妹。”
六中在川明市排名靠后,学生素质参差不齐,王馨馨烫着头发,还化了妆,看上去不像初中生。
“你们有事吗?”她偏着头,神情不屑,“先说,徐老师的事和我没关系啊。别听了什么话就来问我。”
花崇说:“看来你知道我们听到了什么话?”
王馨馨噎了下,“不就是有人嚼舌根,说我想弄她吗?我倒是想弄,但没机会啊。”
花崇问:“嗯?没机会是什么意思?原来你不只是嘴上说说,还真打算实践?”
王馨馨因为打架不止一次进过派出所,加上正处在叛逆的巅峰期,即便面对花崇这样的刑警,也不怎么怕,一边玩指甲一边说:“她侮辱我哥哥,我当然得给她好看。”
在粉丝的话语里,“哥哥”等于明星本人,不是现实中的兄长。花崇不熟悉娱乐圈这一套,还是被柳至秦提醒了一下才明白。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花崇问:“又为什么没机会?”
见花崇不知道哥哥是什么,王馨馨轻蔑地哼了声,觉得这警察也不怎么样,“我上学期就想弄她,但当时没放假,出了事不好办。寒假我找了人,打算去她家附近看看。我听说她家里挺有钱的,可住的地方也就一般般啊,她故意显摆也说不定。”
花崇听出端倪来,“你去堵过她?”
“没错儿。”王馨馨摆摆手,“但蹲了几天也没见着个人,后来就听说她失踪了。”
花崇问:“你蹲徐与帆是哪几天?”
“哪几天……”王馨馨掏出手机,盯着日历看了一会儿,“就2月5,7号,8号,10号,还有13号。我没那么闲的,不是每天都去啦。”
“位置呢?”花崇找出几张专案组此前拍摄的公寓楼照片,“你一般在哪儿?”
王馨馨指了两个地方。
柳至秦道:“都是监控的盲区。”
王馨馨立即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当然得躲在盲区里,不然被发现了怎么办?也就是我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现在我才这么坦荡地和你们说话。要是我做了啥,肯定这样——”
说着,王馨馨右手在嘴唇边一拉,像是给嘴巴拉上了拉链。
警方未能在六中以及公寓楼附近的监控中找到任何可疑的人,而毫无疑问,作案者一定曾经跟踪、窥视过徐与帆。
他躲在哪里?
是否与王馨馨擦肩而过?
一丝可能也不能放过,花崇问:“你蹲徐与帆的那几天里,有没有注意到比较特殊的人?”
王馨馨手指卷着头发,“什么叫比较特殊的人?”
花崇说:“他不止一次出现在你周围,穿深色衣服,戴着帽子,也许还有口罩,像在等人,却一次都没有等到人。当你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你。”
“啊!”王馨馨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花崇眼神微变,“怎么,你有印象?”
“你也太厉害了吧!”王馨馨说:“你在我脑袋上安了摄像头吗?为什么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人?”
花崇眯眼,“所以你确实看见过这样一个人?”
大约终于发现眼前这位警察不一般,王馨馨的态度顿时改变,认真道:“我看到过他两次,第一次是5号,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天是我第一次去蹲徐与帆。我跟那儿抽烟来着,他离我不远,像在等人,我没挪地儿,他回头看了我好几回,我还骂了他来着。”
花崇问:“你怎么骂他?”
“让他别动不动就看美女,美女有哥哥。”王馨馨抓了抓头发,“我吼完没多久,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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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问:“那第二次呢?”
“唔……”王馨馨想了半天,最后是靠日历想起,“应该是10号。我那天有事,没待太久,要离开时看到那个人来了。”
花崇问:“你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王馨馨乐了,“你不是在我脑袋上安摄像头了吗?没看清啊?好吧,我给你描述一下……其实我也没看清。”
花崇:“……”
“他遮得那么严实,又是口罩又是帽子,冬天衣服又多,我怎么看得清楚?”王馨馨嘟囔道。
“那身高和体型呢?”花崇又问,“年龄能不能看出来?”
“1米7差不多,不胖不瘦,脚有点跛?反正我看他走路很奇怪。”王馨馨说。
再问不出其他,花崇将王馨馨放了回去。
这条新线索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警方早就推断出有这么一个人藏在监控的盲区里,王馨馨证实了这一点——前提是她没有撒谎。
至此,四名失踪者的情况特别行动队都已了解完毕,过去的案子是越了解线索越清晰,这次的案子却反了过来,越了解越是一头雾水。
“最极端的情况是,四起失踪案之间根本没有关联。”花崇说:“作案者是四个人,只是刚好,失踪的人都是老师。”
柳至秦说:“如果是这样,那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
“但我还是觉得,他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花崇摸着下巴,神情比平时严肃,“如果是针对某一个人的案子,在长时间深挖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挖出重要线索,就像不久前油菜花田那个案子。但这四起失踪案都查不出动机,这就说明作案者不在失踪者的人际网络里,一起案子如此,四起案子都如此,并且是密集地出现在一个不大的城市里,巧合一说不能说服我。”
柳至秦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
花崇转过脸,“嗯?”
“不管是我们,还是川明专案组,都是有意无意地在四名被害人身上寻找同样的污点。有了同样的污点,就有了并案的明确依据,也等于找到凶手的动机。”柳至秦说,“其实反过来想,他们并不是没有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完美教师。我们现在查到王雨霞有一定的污点,但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她就是特别受学生欢迎的好老师。”
花崇陷入思考,缓缓道:“针对完美无缺的好老师……”
须臾,花崇揉了揉太阳穴,话题调转,“对了,刚才我就想问,你怎么对明星的叫法那么熟?”
柳至秦挑眉,“哥哥?”
虽然知道这一声“哥哥”并不是叫自己,但花崇恍惚了一下,耳尖突然热起来。
那一抹红晕逃不过柳至秦的目光,他伸出手,在花崇的耳尖上摸了摸,笑道:“哥哥。”
第31章无垢(09)
川明市局。
“老同学,你说咱俩现在像不像花队的拖油瓶?”海梓趴在桌上,双手不断在桌面上拍打,“没有现场,就没有咱俩的用武之地啊。”
裴情凉凉地斜了他一眼。
他“嘿”一声,坐起来道:“不对,你才是那个正宗拖油瓶。我起码还得去失踪者家里、工作单位看看,你就彻底没用处了。”
裴情这次来川明市倒是没有穿特种兵制服,但主要原因不是他不爱了,是天气越来越热,特种兵制服闷着难受。
“法医没用处是好事。”他说。
“啧!”海梓想在裴情头上呼噜两下,爪子都伸出来了,却被“啪”一声打开,“靠!我拍你一下怎么了?多年的老同学,拍一下都不行吗?”
裴情矜持地手,“那我拍你一下怎么了?”
海梓揉了揉泛红的手背,冲冤家瘪了个嘴。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
这次的案子不好办,特别行动队已经来了这么多天,却迟迟没有找到重要线索。往常每到一个地方,都是他俩最先行动。命案现场、抛尸现场,尸体本身会提供大量关键线索,法医和痕检师的初步尸检和勘查能够决定后续侦查的方向和思路。
然而现在,既没有现场,也没有尸体。再加上前面三起失踪案的时间与现在相距遥远,即便是花崇,也没有找到一个落脚点。
最难侦查的案子,就是这种表象为失踪,但失踪者很可能已经遇害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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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明市虽然没有洛城和首都那样大,但好歹算一个城市,除开市区,下面还有几个县镇,尸体被藏在哪里,还存不存在,对警方来说都是一个解的问题。
两人正愁着,柳至秦推开门,后面跟着花崇。
“柳哥!”海梓挥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柳至秦去饮水机那儿拿纸杯接了两杯水,“情况比较棘手。”
海梓往掌心捶了一拳,“我们刚才也正在说这个。那现在怎么办?”
花崇接过水,走到窗边,暂时没说话。
“四名失踪者没有明显共同点,无法从证据上确定他们的失踪是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所为。”裴情重复着这几日排查得出的观点,“其中后失踪的三人没有职业污点,那花队,不能从第一位失踪者王雨霞着手吗?现在只有她做过教师这个职业不该做的事。”
纸杯小,水喝两口就没了,花崇转身靠在窗沿上,因为背着光,五官看上去比平日深,“川明专案组正在排查,但据我所知,毫无进展。小柳哥刚才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们都是大众眼中的好教师。”
“可是王雨霞……”海梓还没说完,自己先打住了,“对哦,王雨霞的污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最‘完美’的犯罪就是让警方找不到尸体。”花崇捏了捏杯子,还是觉得渴,正要去倒,柳至秦把自己那杯递了过来,他自然而然接过,又把空杯子交给柳至秦,“不过我觉得,作案者也许很快就会暴露。”
海梓不解,“为什么?”
“如果刚才的假设没有错,作案者针对的是大众眼中的好教师,那么从他的犯案心态上来说,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没有完成。”花崇说:“那就是显摆。”
“连环凶杀案和一般凶杀案有个显著区别。一般凶杀案里,凶手在作案之后,往往渴望将自己摘出来,一辈子不被发现最好,这才有抛尸、毁尸等行为,但因为他们往往没有那么强大的反侦察能力,尸体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花崇说:“至于连环凶杀案,凶手多具有反社会人格,尤其是这种动机不明,针对一个特定群体的随机作案,他们不甘于只是杀人,他们还想展示他们的成果。”
裴情皱着眉,“如果是连环凶杀案的话,可能还有老师会遇害。”
这是一个必须有的考虑,花崇却忽然想到自己的父亲。
花林茂连着给他送汤来,第一次他没有拒绝,后来菜式就越来越多。他叮嘱花林茂注意安全,花林茂只乐呵呵地说:“知道,知道。”
“我们就这么等吗?”海梓说:“我心里不踏实。”
“倒也不是等。”柳至秦打开笔记本,“我制了个图表,是四名失踪者的日常活动轨迹。”
显示屏上四个人的轨迹用四种不同颜色勾画出来,可以清晰地看到,王雨霞和张旭的轨迹十分接近,并且有许多重复的点。而徐与帆、贾冰则完全独立。
“在闹市区,要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一个成年人,作案者大概率有车。”柳至秦说:“许多连环凶手在初期作案时会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十九中和建山职高附近是他的心理安全区。两次作案之后,他一方面感到继续在安全区作案会暴露自己,一方面自认手法趋于娴熟,于是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柳至秦顿了下,“当然,我做的这所有推断都有一个前提——四起案子有联系。”
“那尸体如果还没有被销毁,被藏在十九中和建山职高附近的可能性也比较大吧?”海梓说:“不过我们现在简直是被牵着走,没有现场和尸体,我怎么都觉得不踏实。”
特别行动队人手不够,搜查之类的工作只能由川明市警方去做。
花崇划了一个大致范围,袁铁态度却十分敷衍,轻蔑地说:“花队,你们这也来不少天了吧,但我怎么觉得,你们也没有比我们厉害多少呢?我听说特别行动队一到,任何重案要案都迎刃而解,难道来我们川明市的是支冒牌特别行动队?”
花崇不动声色地睨着袁铁,片刻后道:“袁队有没有想过,去年第一起失踪案发生时,若是你们抓紧时间及时侦破,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案子?”
袁铁脸色顿时黑下去。
“查案的要素之一:趁热。”花崇问:“你们趁热了吗?”
“你!”
花崇避开飞溅而来的唾沫星,语气克制而冷淡,“袁队,如果想尽快侦破这一连串案子,就按我说的去做。你对我有任何私人看法,我们破了案再来清算。”
袁铁鼓着一双眼,怒气汹汹,半天才咬了咬牙道:“你最好是能马上把案子破了!”
袁铁甩门离去后,花崇按住太阳穴,低喃道:“没有哪个刑警不想马上破案。”
针对四名失踪者的人际网络调查看似停了下来,市局和分局却在十九中和建山职高附近展开高调搜查。
“花队,你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寻找可能存在的尸体吧?”柳至秦夹着笔记本上车,关上副驾的门。
“海梓想到的只是一般情况。”花崇将车发动起来,缓缓驶出市局,“凶手不一定会将尸体藏在前面两起失踪案发生的地方,这对他来说太冒险了。”
柳至秦点头,“你在尝试刺激他。”
“嗯。”花崇说:“我们主动寻找尸体是大海捞针,但他主动将‘成果’展现给我们就不一样了。以过去的经验,心理极端扭曲的犯罪分子迟早会为了炫耀暴露自己,但我不能被动地等。如果等下去,就是给他继续作案的机会。”
“让他看看警方正在一个错误的地方进行地毯式搜查。”柳至秦右手手指在笔记本外壳上轻轻敲动,“普通的犯罪分子会感到侥幸,认为自己已经逃出法网。而心理极端扭曲的凶手,会感到痛快、激动,这会令他产生羞辱警方的冲动,提前展示他的‘成果’。”
花崇目视前方,眼中凝着锐利的光,“我等的就是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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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柳至秦转过脸,“去年沈寻跟洛城市局要你时,说特别行动队需要一个在瓶颈时当机立断的人。优秀的谨慎刑警不少,但优秀的冒进刑警极度稀缺,你身上有谨慎和冒进两种特质,是特别行动队最渴望的人才。”
花崇笑了笑,“你去查查词典,冒进可不是什么好词。”
“那是沈寻的原话,你让他查词典去。”柳至秦道:“谨慎的花队有魅力,果断的花队更有魅力。”
花崇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现在这种情况,不管对错,都必须有人出来做一个判断。”
柳至秦道:“我相信你的判断。”
“小柳哥,你的相信很盲目啊。”
“嗯?我对你不是一向很盲目吗?”
离建山职高十多公里外,川明市西边靠近城乡结合部的地方,有一所多年前就说要倒闭,但至今还没有倒闭的小学——明钢小学。
这小学过去是川明第一钢铁公司的子弟校,后来划拨出来,由教育局管理。明钢小学本就不是师资力量强大的小学,没了一钢的资金支持后,学生一年比一年少。但那个地方确实又需要一所小学,一些外来打工者无法将孩子送去其他条件稍好的小学,只能选择明钢小学。
这几年,明钢小学接连爆出老师虐待、猥亵学生的丑闻,被整改了好几次,更加萧条。
但即便如此,仍有家长将孩子送进来。
明钢小学的教学楼还是十几年前修的,整个校园都显得老旧不堪,说是有校门,但校园西边的院墙去年因为施工直接被推倒,一直没有补上。缺了这么大一口子,校门就算关得严严实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三年级1班的班主任去年骚扰女童,被开除,新来的班主任毫无责任心,学生混日子,她也混日子。别的班都是下午才进行课外活动,1班早上才上了一节课,就被告知可以自由活动。
除了个别学生,其余人一窝蜂离开教室,有的去操场上打球,有的随处瞎逛。
三年级的孩子正是需要约束的时候,“自觉”、“自制”还没有在他们的意识里形成明确的概念,缺乏正确的引导,很少有人会选择坐下来学习,而不是和同学一起玩耍。
班主任百无聊赖地回到办公室,开始用手机看追了一半的电视剧。
然而只看了半节课,她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有男孩也有女孩,且喊声越来越大。
她不耐烦地皱起眉,放下手机,朝窗户走去。
接手这个班之后,她经常在上课时间放学生们出去玩,叮嘱过好几回——打球可以,做游戏也可以,但不能吵闹,因为其他班还在上课,谁要是吵闹,谁就回教室写作业。
小孩儿皮是皮了些,但老师的话不敢不听,从来没有这样叫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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