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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相处得足够久时,她甚至觉得,就算宁秋徐在工作上帮不到她,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能够认识宁秋徐这样的人,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像她对宁秋徐的心思并不单纯那样,宁秋徐对她的心思也不单纯。
在被宁秋徐告白之前,她从未想过,女人和女人也可以像女人和男人那样谈情说爱。
“宁姐姐?”梁海郡一时难以理解,“你说什么?”
宁秋徐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是疼爱和紧张,“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是我喜欢的人。”
梁海郡瞪大双眼,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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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年轻,从未谈过恋爱,谈恋爱这件事甚至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中。
跑出很远之后,梁海郡才冷静下来,浑浑噩噩地回到皮具厂宿舍。
在接下去的两周里,她没有再去南甫工业大学,“同性恋”这个词不断在她脑中徘徊。起初,她觉得恶心,但没过多久,她逐渐说服了自己。
同性恋哪里不能接受?比起她认识的男人,宁姐姐好千倍万倍,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宁姐姐谈恋爱?
她无可避地又想到了宁家留给宁秋徐的钱。如果她得到了这笔钱,那她就有了创业的基础。宁秋徐喜欢文学,对经商毫无兴趣,那为什么不将那笔钱交给她?她有信心让宁秋徐的钱生出更多的钱。
梁海郡再次出现在图书馆时,发现宁秋徐瘦了一圈,有些颓靡。但在看向她时,宁秋徐的眼睛明显放光。
她坐在宁秋徐身边,郑重地告诉宁秋徐,她想试一试。
关系改变之后,梁海郡开始觉得,宁秋徐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好。宁秋徐黏人,渴望家庭,好几次给她说,想要养孩子。
梁海郡对生育全无概念,更不知道两个女人怎么生孩子。宁秋徐说,国外可以做人工授,只要找到合适的子,即便是同性情侣,也可以生下爱情的结晶。
梁海郡拒绝,“我不可能生孩子。”
那时,她已经从厂长手中接过皮具厂,靠着宁家父母的遗产,拖着皮具厂艰难地向前走。而宁秋徐则以她的名义在山泞县修了一栋别墅,说是送给她的礼物。
她去过别墅一次,假装很喜欢,实则在心底抱怨——钱应该花在刀口上,而不是做这些花哨而没有用处的事。
“当然不是你生,生孩子多辛苦啊,我比你大,我生。到时候你只需要假装怀孕就好。”宁秋徐拿出一堆资料,向她介绍w国的代孕服务,还给她看了一个英俊男人的照片,“这个人叫苏君,身体健康,愿意帮助我们,如果你同意,我就和他签合同,我们一起去w国……”
一听要出国,梁海郡就摇头,“姐,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很快的!”宁秋徐的神状态一直有些问题,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贤淑,她渴望爱情,更渴望一个家,她已经忍耐了很久,这次,她一定要说服梁海郡。
梁海郡与宁秋徐对视,近乎本能地判断,假如自己不如宁秋徐的愿,宁秋徐会做出她不能接受的事。
事业刚刚有了起色,她不能失去宁秋徐。
短暂的僵持后,梁海郡换了一番神色,笑着安抚宁秋徐,“姐,你安排好了告诉我就行。我也想有一个孩子。”
宁秋徐喜不自禁,不久就安排梁海郡和苏君见了一面。苏君比照片上还要高大英俊,宁秋徐说,她们的孩子也会继承苏君相貌上的优点。
为了满足宁秋徐,梁海郡安排好工作,前往w国,在圣岚医院完成取卵手术,受卵将被放入宁秋徐的子宫,然后在十个月之后,她们的孩子将来到人世。
宁秋徐心怀憧憬,梁海郡却忧心忡忡。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苏君,这个长相出挑的男人给她一种非常不安定的感觉。宁秋徐说调查过苏君,苏君没有孩子,可梁海郡想,现在没有,那么以后呢?苏君卖这一回子,难道不会卖第二回?她的小孩也许会成为别人同父异母的兄弟,更多的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w国黑帮纵横,要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梁海郡用苏君卖子的钱,买了苏君的命。这个贪财、肤浅且愚蠢的男人,死在了异国的臭水沟里。
宁秋徐对苏君的死一无所知,全心全意等待着孩子的降生。梁海郡陪了她一段时间,匆匆回国处理生意上的事。
胎儿稳定之后,宁秋徐回国,住在山泞县的别墅里。梁海郡假装怀孕,并早早盯上了一个管理混乱的医院。
宁秋徐即将生产时,她也假装临盆,宁秋徐以她的身份进入产房,顺利诞下一名男婴,取名梁一军。
梁海郡原本以为,有了孩子以后,宁秋徐就不会再缠着自己。然而之后的两年,宁秋徐从她仰慕的姐姐,成为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
宁秋徐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住在山泞县,一起抚养梁一军,可她又怎么放得下渐渐走上正轨的事业?宁秋徐是她的枷锁,是她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用孩子来束缚丈夫的疯女人,日复一日里,她当初对宁秋徐的尊敬和仰慕消磨殆尽,只要一听到宁秋徐的声音,看到宁秋徐那张脸,她就心烦意乱。
连那栋别墅,也像一座监狱,是宁秋徐囚禁她的监狱。
她将宁秋徐和梁一军抛在山泞县,对他们不闻不问。她已经不需要宁秋徐了,她是南甫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宁秋徐从她的贵人,变成了她的拖累。
她想起了死在w国的苏君。那个男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卖,最后连命也卖掉了。她望着自己将来的宏图,心中催生一个残酷的想法——她迟早要成为名噪一方的企业家,将来无数人盯着她,宁秋徐会是她华丽裙摆上的虱子,会让她丢尽颜面。
宁秋徐必须死,越早死掉,知道的人越少。
在国内找杀手不像在w国找杀手那样方便,梁海郡权衡再三,决定亲自动手。
那天是宁秋徐的生日,梁海郡提前订做了一个蛋糕,买了宁秋徐喜欢的菜,由南甫市赶到山泞县。
宁秋徐喜出望外,赶紧下厨做饭。
梁海郡平静地看着宁秋徐的背影,心里毫无波动。这时,她注意到一道视线,转身,才发现是梁一军正看着自己。
梁一军的眼神怯怯的,充满警惕。
梁海郡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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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越小的孩子,越是保有动物的天性。而动物对于危险有种天生的敏锐。
梁海郡向梁一军走过去,梁一军步步后退。
宁秋徐在厨房喊:“海郡,来帮我一个忙。”
梁海郡停下脚步,轻轻道:“这就来。”
梁一军还太小,有自己的食物。晚餐开始之前,梁海郡难得地喂梁一军吃了回饭。看着她的笑容,梁一军终于放松警惕,最后还冲她笑起来,由她抱回卧室睡觉。
最后的晚餐是烛光晚餐,宁秋徐欢喜于梁海郡的到来,认为梁海郡还是爱自己的。然而夜风从窗外灌进来,吹熄了一根蜡烛,光线忽然变得暗淡,宁秋徐的面容变得狰狞。
她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愕然地望着梁海郡,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海郡?海……”
话音未落,她就紧抠着脖子,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梁海郡偏过身子,视线穿过放满丰盛菜肴的桌子,冷眼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女人,直到她再不动弹。
她被毒死了。
趁着夜色,梁海郡将宁秋徐的尸体拖到密林深处,埋进深坑,然后返回别墅,清理好餐桌。做完这一切,她打开梁一军的门,发现儿子还睡得很熟。
她来到露台上,打火,抽烟,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挣脱枷锁是件如此容易的事,原来一脚踹开负担这么快乐。
然而笑着笑着,她模糊想起那些在南甫工业大学图书馆的日子,唇角逐渐僵硬,眼中的疯狂被泪水取代。
宁秋徐是她最温柔最善良的姐姐,可她却亲手将这个姐姐杀死了。
梁海郡缓缓跪在地上,掩面哭泣,低声说着:“我没有办法,是你逼我……”
风越来越大,像一场漫长的呜咽,她开始语无伦次。
“我会好好将一军抚养大。我绝对不会害他。”
“你不要来找我,你就留在这里。”
“你以前不是给山区的小孩捐过钱吗?等我将来站稳了脚跟,我帮你建小学,帮你资助贫困学生。”
天亮之后,梁海郡将梁一军带回南甫市。梁一军问过几次“妈妈呢”,梁海郡都说,“我才是你的妈妈,那只是临时照顾你的保姆,她做了坏事,所以妈妈将她赶回老家去了,今后妈妈亲自照顾你。”
梁一军显得很失落,“她做了什么坏事?”
梁海郡说:“她假装是你的妈妈,妄想取代我,这还不是错事吗?”
小孩太容易被说服,梁一军在跟随梁海郡一段时间之后,逐渐忘掉了宁秋徐,也忘掉了那栋山里的别墅。
只是无论如何,也许是潜意识作祟,他始终无法和梁海郡亲昵起来。
梁海郡请人将山泞县的别墅彻底清洁一番,把所有宁秋徐的物品都扔掉了,却因为愧疚心,最终留下了宁秋徐珍藏的一屋子书,将它们锁在三楼。
书是无害的,梁海郡想,就让书在这里陪着你吧。
此后数十年,挣脱枷锁的梁海郡飞得越来越高,海郡集团已经成为一艘巨轮,不再需要她时刻坐镇。她闲了下来,开始追逐那些她年轻时不曾追逐的东西,别墅一套接着一套买,环游世界,集枪支,着迷于佣兵的武力与野性,甚至亲自参加了一回特训。
她拧断了一个死囚的脖子,那种将别人的性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令她热血沸腾。她需要这些野性的男人时刻提醒她,让她保持狼性,也因为身上背负着血案,年纪渐长,她噩梦不断,被想象中的“报应”所折磨,所以回国后不久,她授意成立海田安保,从境外招募来几十名保镖。
不过“报应”还是到来了。
两年前,梁一军在一场母慈子孝的家宴后,忽然提起小时候,说记得以前似乎和一个保姆在一栋别墅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她震惊不已,手上的筷子掉落在地。
梁一军问:“那个保姆是谁,妈,您还记得吗?”
她讶然道:“没有什么保姆。”
“是吗?”梁一军点点头,“那也许是我记错了。”
“他根本没有记错,他想起了以前的一切。”病房里回荡着梁海郡干涩的声音和自嘲,“他要为怀他生他的母亲复仇,杀掉我这个和他有血脉联系的母亲,哈哈,哈哈哈!”
花崇问:“你一早就知道梁一军做的事?”
“我不知道他给宁秋徐出过书,是你告诉我,我才知道。”梁海郡叹气,“他是真的爱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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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沉默几秒,“梁一军联系王志凤的事你知道?”
“他失手杀死王志龙后,我就猜到有这么一天。杀人会上瘾。”梁海郡前言不搭后语,自顾自地说道:“他给我拉了一张网,还故意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会上,王志凤这个傻子,还以为真能得到一笔钱。”
“他约我去山泞县,我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吗?”梁海郡笑起来,“他一个失败的警察,凭什么杀掉我?他斗得过我吗?”
花崇说:“所以你将他的网,变作了你自己的网。”
将计就计,反杀亲子。
“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我只不过是将这个错误纠正了回来而已。”梁海郡脸上没有丝毫母亲的慈爱,“我唯一想不通的是,到底是谁告诉了他当年的事,他竟然还来质问我是不是利用了宁秋徐,问我为什么那么自私,问我知不知道代孕的痛苦。”
梁海郡疑惑地皱起眉,“可是是宁秋徐主动要怀孕的啊,她想要用孩子来束缚我,自私的难道不是她吗?”
花崇挑眉,“直到现在,你也不知道是谁在幕后策划这一切?”
梁海郡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非常不喜欢“策划”这个词,“策划”令人联想到“掌控”,而她怎么会被别人掌控?
她才是天生的主导者!
几分钟后,梁海郡咬着牙说:“是谁?”
“能够轻易拿走你镀金戒指上的珍珠,还起了你作案时的衣服,对你了如指掌。”花崇说:“你说她是谁?”
梁海郡眼珠子一动不动,里面停驻着电一般的光。许久,她几乎要从床上蹦起来,“葛万群?”
葛万群一袭红衣,站在市局卫生间的镜子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她仿佛看到了念小学时的自己,不漂亮,不被喜欢,除了成绩好,其他一无是处。可是那个从未见过的秋徐姐姐却给她寄来一条漂亮的红色连衣裙。
她只穿过一次,便珍惜地将它藏了起来。可是后来山里发大水,农田房屋全都被淹没了,家园一片狼藉,她的红裙子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去。
她的秋徐姐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失去了红裙子,也失去了姐姐。
但是没有关系。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为你复仇了。
依照梁海郡的描述,南甫警方在鱼珠山里找到了一具白骨,白骨旁边有一枚镀金戒指,和梁海郡那枚被摘掉珍珠的镀金戒指一模一样。
那是她们在不算富裕时的婚戒,直到被心爱的人亲手杀死,宁秋徐也戴着属于自己的婚戒。
案子明朗,特别行动队的工作告一段落。这次,花崇一行人没有在南甫市久留,第二天就动身赶回首都。
柳至秦从浴室出来时,看见花崇正蹲在茶几边找东西。
花崇在家偶尔会乱丢东西,早上放在哪儿,晚上就忘了,大约是脑细胞都用在了案子上。
柳至秦走过去,问:“找什么?”
花崇正好将一个丝绒盒子从茶几抽屉里拿出来。
盒子里装的是他俩的戒指。
柳至秦笑道:“想戴?”
“爪子拿来。”花崇转身时重心歪了一下,膝盖磕到了地上,他也不在意,捉住柳至秦的手,将一枚戒指推到无名指指根。
柳至秦瞳底一热。
花崇就着这个单膝下跪求婚的姿势,低头在柳至秦手上吻了一下,抬头笑道:“看,你老公还是很浪漫的吧?”
第85章神眼(01)
夏末秋初,南方还在骄阳的炙烤中,北方的偏僻海滨却已经在第一波降温后萧条下来。海风咆哮,将苍白的海浪层层叠叠地推向岸边。
在旻前县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们总说,这里的海暴虐,海风赶的不是浪花,是一具具从海底翻涌上来的尸体,南方有赶尸人,这里有赶尸浪。
愁云惨淡的码头上,站着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他们花花绿绿的衣服倒是给这灰白的天地增色不少。
由于前几天风浪太大,从旻前县驶往方龙岛的船不能,他们已经在旻前县的旅馆住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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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倒霉,怎么就遇到这种天气了啊?”染了一头绿毛的女孩一边跺脚一边抻着脖子往远处看,“再耽误几天,这学期我说不定会挂科。”
“都出来玩儿了,就别想那些了吧。”戴眼镜的瘦高男生说:“谁不是请假出来玩的呢?”
女孩呛道:“你文科,我工科,能比?”
眼镜男生呛回去:“工科还敢翘课,你不挂科谁挂科?”
女孩生气了,“你!”
“好了,这有什么可吵?”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的男生打圆场,“我刚才去问过船工,他说这风应该快下去了,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中午就能出海。”
“真的?”女孩又开心起来,双手合十,做祈祷状,“老天一定要保佑我们今天上岛啊,真的不能再耽误了!”
一直安静坐在条凳上的长发女孩终于开口,“在这儿求老天不管用吧。”
绿发女孩转身,皱了皱眉,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就是随便说说。”
长发女孩轻蔑地笑了笑,“这种和神灵有关的事,‘随便说说’也太随便了。你就不怕神灵怪你不敬吗?”
眼镜男孩故意哆嗦一下,“什么神灵不神灵的,你们不觉得瘆得慌?”
“我只是提醒你们,不要将求神问佛的事情当做儿戏,要么就虔诚地祈祷,要么就闭嘴。”长发女孩眯了眯眼,“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你们不知道吗?”
她皮肤极白,头发又极黑,神情冷淡,说这番话时,看上去有种诡异的神秘感。
绿发女孩连忙道:“那你刚才说在这儿求老天不管用是什么意思?”
长发女孩面无表情道:“因为这里有这里的神。怎么,来旅游之前都不做做功课?”
“什么神什么神?”绿发女孩有点感兴趣,索性走到条凳前坐下,“说来听听啊。”
长发女孩幽幽看了绿发女孩一眼,说:“半截神。”
“噫——”绿发女孩拉长音调,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怎么听名字就觉得很邪门儿啊?这个半截神不是什么好神吧?”
长发女孩反问:“怎么,难道你认为神都好神?”
“起码菩萨佛祖都是好神。”绿发女孩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神有些天真。
“是吗?”长发女孩轻轻一笑,“无悲无喜最残忍,怎么能算好?”
绿发女孩听懵了,催促道:“唉你别卖关子了,还是先说说半截神是什么意思吧!”
不知不觉,男生们也围了过来。
长发女孩说:“我听说方龙岛上以前有个恶劣的习俗,如果有什么想完成的心愿,就去抓一个处女,将她的身子砍成两截,上半身立在自家门口,下半身埋在某个特定的地方。被杀死的人灵魂不散,需要帮凶手完成心愿,才能找到失去的下半身。这些处女被统称为半截神。”
绿发女孩惊讶得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你编的吧!”
眼镜男生也皱起眉。
“不信拉倒。”长发女孩似乎并不急于说服同伴,说完低下头,开始摆弄手机。
绿发女孩在惊叫之后更加好奇,“那,那现在呢?岛上的人还这么干吗?”
“谁知道?”长发女孩说:“我听说最后一个半截神死于40多年前,没记录的那就不好说了。”
运动服男生道:“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些封建陋习早就没了,真有人被做成了半截神,那就是严重的刑事案件了,警察不管的吗?”
长发女孩阴沉地笑了声,“那也要看警察管不管得了。”
绿发女孩缩起脖子,“越说越玄乎了。”
关于半截神的话题并未持续太久,中午,如船工所料,风浪停歇,终于可以了。
船是货运客运两用船,船龄有些大了,斑驳老旧。
上船的多是住在方龙岛上的人,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上去是到县里来完成了一次大型采购。但游人也有好几拨,背着户外包拉着行李箱,满脸期待和欣喜。
和国内那些知名的海岛相比,方龙岛连旅游岛屿都不算,只有每年夏天那三四个月,有旻前县周边的人上岛来个短途游,极偶尔有年轻驴友跑来探险。岛上的商业不成规模,人们过着古老而又守旧的生活,靠海吃海,被驴友们盛赞“原生态”。
船开出一截后,绿发女孩那股兴奋劲儿褪去,回头一看,发现一些人正用一种她难以理解的古怪目光看着她。
她忽然有些慌,下意识扯了扯长发女孩的衣袖,小声道:“他们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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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女孩也回头,却很轻地笑了声。
绿发女孩狐疑道:“你怎么了?”
“还记得上午我在码头上给你说的半截神吗?”长发女孩饶有深意地看着绿发女孩,“被做成半截神的女孩不仅必须是处女,还必须漂亮。”
说着,长发女孩又往后看了一眼,“可能在他们眼中,你就是成为半截神的不二人选吧。”
绿发女孩瞪大双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别吓我!”
长发女孩满不在意道:“你自己来问。”
“不,不是说早就没这种事了吗?”绿发女孩不自觉提高了声音,似乎是要为自己壮胆,“早就没有半截神了!”
海上虽然风声大,但船舱里相对安静。绿发女孩这一声,将周围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那一双双看向她的眼睛里,似乎掺杂着无数粘稠的情绪。
“嘘——”长发女孩将食指压在自己唇上,笑道:“你看,他们都注意到你了。”
从南甫市回到首都后,花崇又带领着刑侦一组辗转两个城市,解决了一桩六年未能侦破的旧案,和一起分尸案,8、9、10连着三个月几乎没怎么休息过。到了10月底,总算是暂时空了下来。
但花崇本人并不感到轻松。
因为柳至秦的生日就要到了。
花崇忙案子的时候,其他一切事都得靠边站,但一旦回到生活中,他自认为还是算个有仪式感的人。生日这种事,当然不能马虎。礼物是早就看中的一双鞋子,花了他小半月的工资,回家路上还特别俗气地买了一束红玫瑰,别出心裁地想把皮鞋塞进花里。
可惜不管是鞋盒还是皮鞋本身,都不是能够被塞进花里的体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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