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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反派之烦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上桑
两芒交汇,同归于尽。
从星星点点,再到四面八方,赤橙黄绿青蓝的剑意五光十色,却杀机四伏,比之其他环数,这阵心一环,最为险要。
剑雨汹涌,凭封白上古名剑在手,白虎之力在体,也被伤到十数处,道袍早已毁损不堪,露出伤痕处处,血透漫衫。但他脸上的坚毅却丝毫未改,金眸眯成两道玄月,目光如鹰,行举屹立,出剑杀伐,彷如不知痛楚的凶神……
但封白能忍受钻心刺骨的剑痛,色身却终有坚持不住的时候,阵心的剑意并非虚有其名,来自昆仑万年大能们的惠藏,并非是能轻易破阵而出的。
昏迷醒转之际,封白直觉全身热辣生疼,却有一道温暖之力将他包裹,色身以极快的速度治愈如初,只留下狰狞的血迹。
“若本真人不来,你岂非是要死在这里?”
封白掀起眼帘看过去,一人宝相庄严,戴青玉道冠,衣八卦飞裳,执五色羽节,语气和缓却威严无比。其实不必看,他也知道是谁,淡淡道:“紫虚真人若将全部的九字真言传给我,不牢真人亲至,也死不了。”
“你这是引本真人来了?”紫虚轻轻蹙眉,一想也明白过来,还有什么比剑阵里濒危却又不会真的不小心就死了的地方呢?他又打量了一眼封白,浑身浴血,被剑意洞穿得没块好肉,偏偏面色如常,竟对自己都如此心狠。
封白不答,紫虚只好转而道:“道:“不过才数十年,你如今实力已大增,得掌握白虎之力,又何故如此急切?”
“真人早早传了功法与我,既不必担心我死得轻易,也好叫我能为真人办事。”封白一边运气,一边道。
“此事关系天下苍生,怎叫为本真人办事?”紫虚的眉头更紧了两分,沉声道:“你本是纯净无暇的性子,怎变得如此功利世故?须知道普德溢,太平仁爱才是正道。”
封白挑挑眉头,紫虚见状,叹气道:“你既不爱听这些,我也不多言。这样罢,你要全部的真言心法,便为我找齐山河社稷图的残卷来。找齐一卷,我便授你一言。”
封白长眉一挑,道:“整个九州的修者都想要这残卷,我一筑基修者,真人也太看得起我了。”
紫虚沉默了一下,未尝不知对方说的也是正理,于是道:“传你真言也可。”说完,他干脆的虚取出一枚玉简,却是不急着传过去,他并非看不出封白的心根本不在山河社稷图上,沉吟道:“我要你收集山河社稷图,不仅是为九州苍生,也是为你。”
封绍斩灭九婴这一壮举,受到平戎州散修们的一致好评,散修盟的主事们也殷勤款待。在此,他也问出了之前战时没方便问出的事。
比如此地位处抱朴宗辖内,就算大宗不派弟子出面,怎么当地的宗门也没有人伸出援手?再比如,俗世城镇里这等浑浊的地方,怎么会有高阶妖兽光顾,还一波又一波?
夏强师面露恨色:“小宗门躲都来不及,大点的宗门又岂能理会我等散修的苦楚,抱朴大宗更不可能理会这种事了。左右不过是没几座城罢了,凡人人多,眨眼间又重建了,损害不到他们。”
平戎州散修盟盟主魏贤叹气连连,“封道友有所不知,我早就求助到平戎州最大的善业宗那里,但他们以为抱朴大宗办事为由,暂且脱不开身,叫咱们先自行处置。”
封绍想了想,随即明白了,抱朴宗这事定然是搜寻山河社稷图。五年前虚无峰一事后,飘渺宗吃了大亏,但抱朴、菩提两宗反而坚定了要找此图的信念。
“封道友有所不知,这些年妖兽本就异常横行,原本好歹也在深山老林里头,也没有那高阶的,左右不过是些低阶妖兽冒头。但最近不知怎的就冒出一头九婴来,疯了了一般的搅乱流向,不知淹死多少凡人,毁坏多少城镇坊市,连修者也……”
九州的散修们与俗世牵绊最深,他们大多难有大作为,所求也不过是活长久些,日子过好些,不少散修都靠俗世的坊市里做买卖来的财物来继续修行生活。修真不是空口白牙,若没有那财侣法地宝,连散修也做不成。
所以这些平戎州散修们如此维护这些城镇,固然有善念的原因,也有干涉到了切身利益安慰的因素在。
“听说大荒州也有妖兽奔出,只怕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幸亏我们有封道友相助……”
“那些大宗见死不救啊!”
“收取财宝却不嫌多,临到头就眼睁睁看着咱们死!”
几个长老们感叹感叹着就骂到了几个宗门身上,先是俗世里的宗门,后来就连抱朴宗也不避忌了。封绍并没有坦诚身份,他们也就骂得毫不遮掩。
封绍见了这幕,便也隐隐明白剧中最后魔修与大宗一战,散修们为何选择在魔修身后助力了。但他并没觉得不好,只默默书信了一封给顾淮,提醒他留意昆仑辖内的妖兽作反。
昆仑对散修的态度与其他三宗虽区别不大,但昆仑至少没有一门心思花在山河社稷图上,便也有精力理会一二。如此,也不致辖内散修生出乱子给魔修可趁之机。
打点完这些,封绍便带着蘑菇上路了,虽然平戎州是多番挽留,开出不菲条件,但也阻挡不了他去大罗山寻睚眦的心。
说来惭愧,封绍这些年几乎将这家伙给忘了,还是见了夏强师的面才猛然想起。既然想起来了,他当然不会放过增加战斗力的机会,原剧里睚眦可是相当适合魔修。所以立即掏出当年标注的平戎州舆图,在大罗山白龙江一带找寻爱宠来。
幸而现在封绍也不必担心蘑菇的伙食问题,一早在散修盟那拿了许多下品的辟谷丹,不过这蘑菇在那里享用了奶汁后,是很不待见辟谷丹的。但也无法,封绍既不能真带着那个有奶的女修上路,更不能自产自销。
免不了要叫蘑菇受些委屈了。
蘑菇还是很乖的,吐了几次辟谷丹都叫封绍给塞回去后,也就老实了,至多不过是睡觉都嘟着嘴。
白龙江一带也是被恶水欺凌的样子,城镇满目苍夷,甚者涨势未退,淹得城中汤汤水水。
沿途封绍也路遇一些妖兽,但大多不过一二阶,三阶都少有,他随手便打发了。就这么走走停停的搜寻了多日,他还放出那吸引妖兽的灵食,但都未有所获。
就在封绍觉得是错过时机而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叫他遇上几只妖兽缠斗,七八只土蝼,形如四角山羊,它们围着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荆钗布裙的凡人女子,另一个则是赤身裸体的男子,他将女子抱在手里,哪怕那女子已经四体不全,血肉模糊。
土蝼是食人的妖兽,按理说,这些土蝼虽然只是二阶,哪怕没有七八只,单一只也就能咬死这两个人了。但偏偏这局势,竟然似这个男子与七八只土蝼对峙?而且土蝼还有退缩的趋势?
封绍来不及多想,他虽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眼看着人死也不至于,当即飞出一道【昆仑·层澜】,赤如火龙的剑芒一纵即逝,土蝼们根本躲闪不及,便化作血泥。
这时男子才转过身,魁梧的身材犹如一座雕像,全身麦色的肌肤尤其健康,一头灰褐的头发又粗又硬的顶在头上,五官深重又立体,显出格外粗犷的意味来。
封绍还没来得及多想,这男子便将女子放了下来,问:“你能救她吗?”
这声音低沉沙哑,说得缓慢,这人好生奇怪,倒是引起封绍的兴趣来,他一手抱着蘑菇,一手向女子探识了过去,无奈,人死不能复生。
封绍摇了摇头,正要说句“节哀”,便见眼前的男子眉头一皱,道:“你救我,我必报答。”
这会儿封绍也感知到了对方的灵气,不禁微微挑眉,竟然是修者?赤身裸体而落落大方的修者,倒是不多见了。
对于这句报答封绍并没在意,转身便要走,然而却被那男子一手抓住,而且力道竟然十分不小。他眉头一皱,正要出力挣脱,对方又松开了,说了句“等我”。
男子没叫封绍等太久,他矫健的一扑,霎时化作一具火红的妖兽,龙首豺身,怒气四溢的将地上那滩血泥撕得灰也不剩。做完这些,他转过身,正见封绍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于是歪了歪头,又变作了人形。





少年反派之烦恼 第93节
“你说你要报答我?”封绍问得十分淡定,其实已经大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男子点点头。
“做我的灵宠罢。”封绍眼睛晶亮,听说睚眦有恩必报,有仇必复。
男子愣了愣,然后看了看地上女人的尸首,道:“但我答应做她夫君来报答她。”
封绍眼珠一转,笑道:“她已经死了,不需要丈夫了,我帮你杀了杀她的人,你如果要报答她,也该先报答我。”
“是吗?”男子的语气平铺直叙。
封绍点点头,男子便拉起了他的手覆到自己的眉心之处,并沉哑的叫了一声:“主人。”
封绍的内心绝对不如脸上那么平静,不仅是因为找到了倾心已久的灵宠,而是对方如此牛高马大,彪悍凶伐,却如此乖巧听话好忽悠,这种满足感远非收了一只睚眦可以可比。
他满意的将血化入对方眉心,眼见形成一道红炁,又化作虚无,于是掐诀一点,顺利结契。心中略一感应,便就感应到了这只灵宠,睚眦似乎也有感应,抬眸望向他,声音已久低哑:“主人。”
“真乖。”封绍这才喜形于色,笑出一口大白牙,然后翻出一件道袍来他,“喏,穿上罢,你也不要太引人注目了。”说是如此说,他的目光却是毫不遮掩的上下梭视,不错不错,这身材与小白有的一比了。
想到小白,封绍算算,差不多也快一年了,那厮应该从阵心里出来了。如此,他也没有耽误工夫,抱着蘑菇,领着睚眦上路了。路上免不得要交流感情……
“做什么要报答她?”
“她给我一碗饭。”
“你做她夫君多久了?”
“一天。”
“都做了啥?”
“脱衣服。”
封绍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睚眦转过头,一手开始扯腰带,“你也要我脱衣服吗?”露出半截解释的胸膛。
封绍掩饰心中火热,淡定挪开眼:“不必了,我有夫……道侣了。”
睚眦:“哦。什么是道侣?”
封绍:“就是修者的伴侣,一生一世这样。”
睚眦:“那就是你有丈夫了。”
封绍:“……是妻子。”
睚眦:“哦。”
封绍:“我给你取个名字罢。”
睚眦:“嗯。”
封绍:“川仪。”
睚眦歪头:“我穿了。”
封绍点头:“我知道,这个名字就是提醒你,随时要记得穿。”
一行三人回到昆仑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封绍抱着蘑菇,带着川仪刚从传送阵中出来,守阵的弟子便惊呆了,盯住封绍怀里的襁褓不放,还有弟子则看着川仪。
“恭、恭喜师叔!”
“恭喜?”封绍不解,他并非没注意到他们的异色,不过急着带蘑菇去与顾淮报备,便也没多言,只颔首点头示意当做招呼,然后便御剑直往虚无峰去了。
“不过短短一年,师叔他居然……”弟子甲难掩惊色。
弟子乙连连点头,“肯定是被当年丹青仙子的事刺激了,如今找道侣都不敢选女修了罢?”
弟子丙有些不敢相信:“不会罢,那人说不准不是师叔的道侣,长得这样粗犷,哪里配的上师叔呢?”
弟子甲斜眼:“这你就不知道了罢,两个男子双修怎能与女子相较?说不准师叔就喜爱这样的。”
“但是……男人怎么生子?”
“说不准师叔就是瞧中那大个子天赋异禀?”
“有道理有道理,若不是合籍了,这传送阵哪能轻易进来……”
“就是就是。”
若说当年虚无峰丹青事件还有什么影响,估计除了让昆仑弟子更为努力修行,就是更喜欢说话了,或许是意识到舌战也有一席之地。弟子们爱说话了,自然也就爱八卦,因为总要找到话题。
眼下,“失婚师叔再寻爱侣,闪电育儿归家省亲”这一重大消息,就从守阵弟子们的嘴里传遍了整个昆仑。修者比凡人八卦起来,在传播速度上也是极有优势的。
当是时,封白正在鸿蒙峰,泰寅正传授他昆仑玉符的个中奥妙。
“如此……”泰寅轻轻指点一二,封白就变换了指法,修长的五指十分迅速的掐出法诀,几乎呈现出虚影,玉符顿时闪现出昆仑之印,然则印上剑影一沉,化虚为实,威压顿生!
泰寅满意的点点头,捋须道:“不错,果然好天分。这便是昆仑剑了,你以后可以……”
话音未落,便有侍童在外禀道:“真君,封师叔回宗了。”
封白唇角一扬,泰寅却是皱起眉,哼声道:“这顽徒还知道回么!怎不见他过来?”
“真君,听说封师叔带着孩子,还有道侣去虚无峰了。”侍童道。
“什么!?”泰寅脸色赤红,大惊道:“出去才多久,连道侣孩子都有了?”末了又意识到什么,怒上心头:“这顽徒居然敢私相授受,合籍这样的事居然也不经为师首肯!实在欠打!”




少年反派之烦恼 第94节
封白的金眸仿若燃起阴火,眼神煞气渗人,语气却是冷淡:“师祖莫气,何不去虚无峰看看师叔寻的道侣是何等模样,竟勾得师叔连师祖也抛到九霄云外。”
“当然要去。”泰寅怒气冲冲,摆手起云,将封白也拉了进来,掠空而去。
天衍塔内,封白正要将蘑菇递给顾淮,蘑菇便开始哭闹不休起来,两只小爪子死死攀着他的袍袖,怎么也不肯松开。
“蘑菇,乖……”封绍温柔的哄着,面色和蔼得简直像看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
顾淮冷眼看着,忽然问了一句:“这真是泰玄师叔的儿子?”
封绍一愣,道:“自然是,方才我所说的那些俱是事实,而且蘑菇体内的魔珠犹在,不知师兄可否召齐长老,看能否取出魔珠,也好叫蘑菇日后能修得正道,不必再受碧落师伯母那折磨。”
顾淮点点头,抬手探了探蘑菇的小拳头,那小脸皱极了,泪汪汪的埋进了封绍的怀里,叫他看得纳罕,若非信任师弟,不然还是得疑心这孩儿是师弟的。
“别说这魔珠难取,要是真取出,这孩子未必能活得了,便是活得了,他体内如此厚重的魔气,只怕是难返正道了。”顾淮脸色一沉。
“果然如此。”封绍垂下眼眸,蘑菇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瞬的低落,他皱着鼻子发出咕咕嘟嘟的声音,仿佛是要说话讨人欢心的样子。
这小模样叫人见了实在心软,封绍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兜,惹得小蘑菇直吐泡泡。
这一幕实在太过和谐温馨,便是素来冷清的顾淮也不由多看了几眼,沉吟道:“虽然是胜算不大,却也要试试,还是请长老们来一同计较罢。”
“多谢师兄。”封绍笑说,顾淮别过眼,便将侍童唤进来吩咐道:“去各峰请长老来叙事。”
侍童一走,顾淮的目光落在了封绍身后的男子身上,那男子过于魁梧高大,一身道袍穿在身上显得十分紧绷,立在他师弟身后仿佛一座沉默的金刚。
封绍正要出言介绍,便听得塔外传来一声怒吼:“顽徒何在!?”
只凭这份暴躁的声音,封绍就知道非是他那易怒的师尊无疑,犹在思量是哪里惹怒了他老人家之际,已有祥云一朵闪入殿内,云雾消散之下,“嗤”的一道火光便狠狠劈来!
伴随着泰寅的怒气,肯定是有教训的,这点封绍其实早有准备。
但川仪并不知情,他眼见有威胁逼近封绍,便尽职尽责的挡了上去,他手无武器,但反应灵敏速度绝佳,将封绍一捞入怀,便挪转躲开,叫那火芒劈向那青石地砖。
在封绍、川仪看来不过是忠仆护主,但落在泰寅眼里就远不是这么回事,眼见那个大个子将封绍亲密的抱住,而封绍怀里还真有个婴孩!他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
他养了近百年的爱徒私自找了个道侣不汇报也罢了,居然找的这道侣还是男人!还是长相粗犷,丝毫仙风也无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他芝兰玉树般的徒儿?
泰寅气得要挥剑斩人之时,已有人先他一步,只听得一声清吟“临”,便见一道不动明王手印的虚影直接朝川仪罩去。
来势汹汹,威压重重,川仪本能的挥掌相抗,但赤手空拳怎可能是九字真言的对手!封绍自不会相见爱宠蒙难,眉眼一眯,当即横剑相挡,火龙一窜而出,另一手则拉开了川仪。相较于川仪的护主,他这一招才是真正的护,不然冷不丁这么一下,看似不过如此,实则定要将川仪色身震个重伤。
“你这是发什么疯?”封绍瞪向握出手诀的封白,清晰可见的对方一双金眸中阴云重重。
封绍这话一问出来,都等不得封白的回答,就叫泰寅揪住了耳朵大骂:“你才是发疯!你这孩子怎么来的?这男人又是哪里找来的?”
封白上前劝阻,不动声色的将封绍护开,冷冷看了那川仪一眼,道:“师祖,这等人赶出去便是,师叔想必也是一时被迷,未必真的忤逆师祖。”
“师尊,这是泰玄师叔的孩子,他是徒儿收的灵宠。”封绍得了个空隙,飞快的便将事情经过简要的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抱屈:“莫名就受了师尊教训,徒儿实在委屈。”
泰寅听得这孩子不是从自家徒儿肚子里钻出来的,总算散了半分怒气。封白则是转头看向川仪,淡淡道:“竟是灵宠?也怪他待师叔太亲昵了,这才叫师尊误会了你们有亲密……”
不说这“亲密”二字还好,一说泰寅又冒了疑心,想起当年那只搅得他徒儿肾亏的老虎来,不由盯住封绍:“若是寻常灵宠怎会叫下边的弟子们说这等闲话?肯定你又和当年被老虎迷得肾耗有巨一般,又将主意打到这睚眦身上了罢?”
封绍大呼冤枉,狠狠的揪了封白一把,封白略低了低头,反手握了回去,若非此时还有外人在,他就不会放手了。非得叫叔叔再体会一回,被老虎迷得肾耗有巨是什么滋味。
泰寅却不信封绍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他瞧这川仪牛高马大,又足有四阶修为,若真叫爱徒迷住了,吃亏的就是他家徒儿了。这么一想,他便逼着封绍与这川仪解除结契,封绍自然不肯,软磨硬泡之下,泰寅便与封绍立下符契。
封绍哭笑不得,倒也不怕这些,装作委委屈屈的样子立下了之后,泰寅总算安心了。
这一安心,他便也有心情来宽慰徒儿:“你也不必懊恼,并非为师要干涉你合籍之事,也不是为师非要你寻个女修不可。但你若在俗世里头随意寻个,那是糟蹋自己,为师是断断不肯的。”
说着,泰寅顿了一顿,目光不经意落在了封白的身上,见其高大颀长,修眉鹰目,神仪不俗,便顺口打了个比方:“便你真不喜欢女修了,要挑个男子,也须得如明净这般才行,仪容天分缺一不可。”
封白一听,原本阴沉的金眸也波动了起来,笑盈盈的看向封绍。
封绍一个眼风过去,是告诫他不要得意忘形。他师尊是个什么脾气他还不知道么,若有这样容易放行的,他也不会叫酝酿准备这样久了。
封白心里如何想旁人不得而知,但面上的确还端得住,只笑:“若师祖觉得好,明净没有不从的。”
“胡闹。”泰寅横了他一眼,只当他是顽笑,唯有顾淮还记得自己师弟与徒儿刚刚悄然放开的手。
此事罢,众长老也到了,逐一看过了蘑菇的情况后,便一同商议起来。长老们毕竟经验丰富,封绍一时也插不上手,哄得蘑菇睡着后原还想守候一二,却是被封白威逼利诱的捉回了洞府。
川仪当然是被封白赶在外面,赶在外面犹不满意,还叫川仪化作原形,他不愿意他们的山头除了他还有另一个男人。哪怕是灵宠。
川仪很听话,但他并不听封白的话:“你不是我主人。”然后依旧和树桩子似的站着,一堵高大的树桩子。
封白金眸微眯,手不自觉就掐出诀来,却被封绍一手按下,“你与我这灵宠置什么气?”当对方是小孩脾气,少不了安抚一番,揽着他往洞府里去。封白撇撇嘴,兀自打横抱起了封绍,临进洞府,还不忘给那身后的川仪一道眼刀。
这等狠戾的刀风,也就川仪不为所动,他歪了歪头,寻了个空处,守在了门口。
比起外头的风平浪静,洞府里头却是波涛汹涌,被虚惊一场的封白岂会随意放过封绍,刚一落脚,便将对方压在了青草地上,“叔叔在外头收宠收得好生快活,却叫我在家里好等。”
封绍揪住他的衣襟,笑道:“我怎听说你在阵心里足待了十个月才出来,想来也不过等了一个月罢?听师兄说,你居然破了阵心?剑意可有突破?”
“已是三重天了。”封白并没多言这些,探手下去,解开了他的腰带,却叫拦住。
封绍抓着他的手,语气关怀:“吃了不少苦头罢?伤可痊愈了?若是吃不消可不要逞能,叔叔代劳也是可以的。”手指一屈,便拉开了对方的衣领,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封白扬眉一笑,俯在他的耳边道:“叔叔放心,我好着呢。”然后便按着封绍的肩膀,让他俯下身去,将他的裤往下剥,白花花的两条长腿就落在了封白的手里。
封绍也无多挣扎,反正也是老夫老夫了。这上下的区别,若对象是小白,好似也不那么重要。当然,前提是他感觉舒爽到了才行,才能如此轻松看待,若哪天叫他不爽了,那自是二话。
“这等粗重活,岂能让叔叔这样的长辈代劳?当然是我来罢。”封白一边正儿八经,一边轻轻抚触着对方那处紧致的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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