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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事实证明,司南的方法很有效,流民进入荒山不足十日,就风风火火地造了百余间小木屋,砍出上千根锻木,只等发下菌种,木耳就能种起来了。
官家知道了这件事,龙心大悦,奖励了崔家寨许多银钱。县令亲自过去,说了好些勉励的话。
从前,崔家寨因为出身问题饱受歧视,如今一跃成为十里八乡最令人羡慕的村子,小娘子们争着抢着要嫁过去。
崔实接连几日走路都带风,原本只是为了帮司南,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南哥儿就是崔家寨的小福星!
——村民们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然后死死捂着不肯告诉别人,生怕被其他村子抢了去。
说回火锅店。
司南请的这批孩子都是槐树认识的,做事勤快,手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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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跟他们签的是“工作合同”,不是卖身契,工钱不算高,管吃管住,且只上半天班,不上班的时候就让他们去善堂和小孩子们一起读书识字。
起初少年们不愿意,更希望上全天班,挣双份钱。
司南给他们画了一张饼——
他打了个比方,服务生的工钱每旬一百文,账房每旬五百文。如今他们作为服务生只上半天班,每旬挣五十文,学会认字算账,五年后升为账房,每旬能拿五百文。
倘若现在只看到每旬一百文的工钱,不愿提升自己,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还是只能拿一百文。
少年们仿佛醍醐灌顶,从那之后再也不嚷嚷着认字没用了。
就连脑袋木木不爱学心、一心只想做火锅的二豆也醒悟了——如果不识字,连师父写的菜谱都看不懂!
这些事,小崽一样一样说给二郎听。
两个小家伙穿着红色的制服,趴在高高的柜台后面,咬着耳朵,唧咕唧咕说了大半晌。
说着说着,又说回他们自己,“槐树哥要入厢军,冬枣哥哥肯定跟着他。豆子哥做了师父哥真正的徒弟,以后就在后厨学做菜了;木头哥和小狗哥想去跟着木头叔叔学木工,师父哥已经同意了。现在就剩下小馒头、小茄子还有我……”
小崽的声音软软糯糯,让人听着心都软了。
二郎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若水书院,和二郎哥一样读书写字,考状元!”小崽说得很坚定。
二郎张了张嘴,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想考状元。”
主要是吧,也考不上。
武状元还能想想。
他摸了摸小崽布满长长伤疤的小圆手,心疼地说:“你要怎么写字呢?”
小崽很乐观地说:“师父哥已经帮我想了办法,在手上套一个木头夹子,用木头夹子夹上笔,就可以写字啦!”
二郎眨眨眼,“这么厉害?”
“嗯呢!师父哥总能想出很厉害的东西,到时候让木头叔叔做出来就好了,木头哥和小狗哥说,等他们学好了木工也会帮我做。”说到家人,小崽语气里满是骄傲。
“行,那我就负责保护你!到时候去了书院,谁要敢欺负我家小崽,我就一拳头打翻他。”二郎攥起小拳头,一拳打飞了柜台上那只木老虎。
小崽完全没有感动的样子,反而惊得小嘴都张大了。
其他孩子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几双小手搭在一起,小心翼翼地举起那只木老虎。
二郎纳闷,“一块破木头,又不是金子,干嘛这么紧张?”
“比金子还重要!”小崽严肃地说,“这是师父哥最心爱的木老虎,而且……”
他凑到二郎耳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师父哥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小玄’哦!”
二郎:……
司南从后厨出来,一眼看到孩子们聚在一起,众星拱月般托着他的“小小玄”。
“这是怎么了?”
“没、没怎么。”二郎嗖的一下抓过木老虎,安安稳稳地放在柜台上,还小心地掸了掸灰。
小崽机智地帮他圆,“那个……我们正想问问小郭哥哥,觉得咱们店里好不好。”
明明知道小家伙们心里有鬼,司南还是顺着他们的话看向小郭。
小郭是新员工里最勤快最机灵的一个,才来了半天就和所有人混熟了,独自接待了好几桌客人,刚才崔实还专门跑到后厨夸了他一番。
“那就请小郭说说吧,觉得咱们店里怎么样?”这个时间正好客人不多,雅间里暂时不用招呼,司南摆摆手,让大家都坐下。
小郭长得高高瘦瘦,生着一双笑眼,还没说话就先露出一脸的笑,“这里真好,大家都很好,火锅也好,进进出出的客人也和气,这样的地方能进来瞅瞅都是小子的福气,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做活……”
司南失笑,“好听的就不用说了,你说说看,对咱们店有什么建议?”
小郭挠挠头,“没有没有,都挺好的。”
司南挑眉,“说说呗,你要能说出一个,今日哥就请你们吃荔枝冰沙,正宗的岭南荔枝,大唐贵妃都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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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就算小郭不好意思说,孩子们都要催着他说了。
小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地开口:“小子没觉得哪儿不好,就是吧,方才有位女客进来,虽说走的是东家安排的‘女宾通道’,领路的却是小子。其中有位年轻的娘子,紧紧拉着帷帽,似是颇有顾忌。小子便低下头没敢多说,生怕冒犯了贵人。”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小子想着,若领路的同为女子,兴许就能同贵客们谈笑一二,顺带着介绍介绍咱们店中的新品。”
司南挺惊讶,没想到他能想到这点。
这也是他最近在考虑的,已经跟刘氏提了,看看她愿不愿意到店里帮忙。
刘氏为人和善,只带着妞妞一个女儿,到店里工作再方便不过。
刘氏没立即应承下来,只说要给夫君写信商量商量。
司南笑着朝小郭竖起大拇指,“好小子,今日的冰沙一定多给你放荔枝!”
“多谢东家。”小郭激动得脸都红了。
新来的员工们簇拥着他,同样为他开心。
有今日这一出,他们算是在火锅店真正站住脚了。
玉堂巷口。
于三儿正跟一个官差打扮的人说话。
他连恳求带威胁:“当初那事您也参与了,若真让姓司的小子翻了身,不仅我,您也得跟着倒霉。”
那官差冷着一张脸,讥讽道:“你不必拿这话敲打我,你以为我怕他?我今日是得了大人的令,跟你没一毛钱关系。”
于三儿不仅不恼,还笑呵呵道:“甚好,如此甚好,他私铸铜器,证据确凿,就是燕郡王都保不了他。”
更何况,他觉得,燕郡王根本不会保司南。
这官差名叫赵德,并非宗亲,只是厚着脸皮同官家的一个远方堂兄连了宗,混了个开封府的差事。
他仗着自己靠山更稳,根本没把唐玄看在眼里。
于三儿道:“这回就看您的了,必定不能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还用你说?”赵德把腰间的刀正了正,摆摆手,立即有一波差役跑过来。
他低声吩咐几句,领着众人大摇大摆地朝司氏火锅店走去。
店内,雅间的女客要结账,司南打算亲自去,争取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
正要上楼,就见一帮差役气势汹汹进了店。
赵德高声问:“司南何在?”
司南还没吭声,便有人指着他说:“就是此人,属下在州桥见过他。”
赵德手一摆,“拿下!”
司南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孩子们。
他使了个眼色,小家伙们机灵地躲到柜台后面,不给他添乱。
槐树和二郎冲出来,拦到司南身前。
差役们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棍子一横,就要打人。
司南自然不能任由他们打,正要反抗,就听赵德那厮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身上有功夫,本官今日带的人可不止这些,你护得了一个两个,能护得住所有人吗?”
司南冷静道:“你是谁?奉了哪位大人的令?可有文书?单凭一句话就想把我带走,换成谁都不服。”
“我管你服不服?”赵德眼中划过浓浓的讽刺,“全都上,敢有反抗着,就地杖杀!”
司南心下一沉。
对方不像奉命抓人,倒像跟他有私仇。
差役们举着廷杖冲杀过来,司南瞬间调整好最佳的防守姿势,同时吹响袖中竹哨。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何人在此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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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抬头,刚要呵斥,看清那人后不由一怔,“下官见过定国夫人。”
定国夫人?
狄青大将军的发妻!
司南惊讶地转过身,看到一位穿着素色衣裳的妇人被一个戴着帷帽的年轻娘子搀着,一步步走下楼。
她身后还有位身材高挑的姑姑,虽是下人打扮,却腰杆笔挺,姿容飒爽,像个能做主的。
方才喊话的就是她。
魏氏绷着脸,故作威严地说:“司家小哥犯了什么事,值得开封府如此兴师动众?”
狄青大将军,从刺字的小兵一路建功立业,做到向来由文臣担任的枢密使,是大宋朝所有武官的榜样,就算他不在了,也没人敢为难他的遗孀,不然全大宋的武将都不答应。赵德再自大,对魏氏也要恭恭敬敬,“有人告发司南私铸铜器,下官奉了开封府包大人的令前来带他去衙中问话。”
“包拯让你来的?”魏氏看看他,又看看司南,表情有些天真,“既然是包大人下的令,可有文书?”
“有。”赵德老老实实奉上。
魏氏身边的姑姑接到手里,仔细查看一番,点点头,“是真的。”
魏氏挑了挑眉,看向司南。
司南知道,她是月玲珑的朋友,因此不想让她误会,解释道:“小子没有私铸铜器,这些铜火锅是从正规铺子里买的。”
赵德讥讽:“既然这样,为何不敢跟我走?”
司南不甘示弱:“你一不表明身份,二不说明事由,我如何知道你是官差还是狂徒?”
赵德怒道:“我这身官服你认不出来吗?”
司南啧了声:“衣裳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还能给桥头的大黄狗披上呢!”
赵德眼底闪过一丝狠意,“果然,跟司大官人一样,巧舌如簧。”
司南挑眉,敢情这人不是跟他有仇,是跟他的便宜爹有仇?
赵德执手,“今日下官奉命抓人,还请夫人不要阻拦。”
“我没阻拦啊,就是在思考。”魏氏不紧不慢地说。
赵德:……
表情有一瞬间裂掉。
“包大人向来公正,不会冤枉无辜之人。”魏氏仿佛真在思考,“不过,你这小子又太过强硬,万一伤了小南哥儿就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呢?”
管事姑姑轻咳一声:“夫人,还是早做决断比较好,影响南哥儿做生意就不好了。”
方才店里来了好几波客人,看到这架势纷纷吓了出去。
魏氏摊手,“可是,我没有决断啊!”
管事姑姑表情一裂。
司南却笑了。
传说中的定国夫人,有点好玩。
赵德看到他脸上的笑,语带讥讽:“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司小官人好大的心胸。”
司南笑眯眯,“不像你,公报私仇。”
眼瞅着又要打起来,帷帽女子朝魏氏施了一礼,温声道:“姨母,不若让草果姑姑陪着司小郎君走一趟,同包大人解释清楚。”
魏氏一想,也对。
于是,对司南说:“好孩子,你可愿意?不用担心,让草果跟着你,她身上有功夫,若中途有人对你不利,她会救你。”
铜火锅的事司南早有准备,他点了点头,叮嘱了槐树几句,打算跟赵德走一趟。
赵德拿出枷锁,似笑非笑道:“既然奉命拿人,还是按规矩来,请司小官人体谅。”
体谅你个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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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快要忍不住了,想翻脸。
魏氏不满,“罪名还没定下来,怎的就要上枷锁?”
赵德道:“这是规矩。”
魏氏皱着眉,非常认真地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我可跟着将军上过战场,一刀一颗人头也是砍过的。”
赵德:……
吃果果地威胁。
司南感激地朝魏氏拱了拱手。
不枉他一天三顿小火锅,接连送了十来天。
确定了,这是他娘的亲闺蜜。
帷帽女子又发话了:“小女不懂律法,斗胆说一句,尚未定罪枷锁确实过分了些,不如就用绳子捆了,多少是那么个意思。”
司南:……
这谁?他家亲戚吗?
凭什么替他做主?
赵德却笑了,“也行,那就捆了。”
“捆谁?”唐玄一脚跨进门。
司南就像濒死的鱼突然见了水,甩着小尾巴蹿到他身边,“捆我,这孙子不仅要捆我,还要拿枷锁锁我!”
唐玄鞭子一甩,枷锁顷刻间四分五裂。
“锁我的人,我同意了吗?”
第44章小白莲
唐玄把竹哨给了司南,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不是没想过司南闹着玩,但是,他还是来了。
幸好来了。
司南殷勤地给他搬了个小板凳,还拿鸡毛掸子掸了掸。
唐玄勾了勾唇,从容地坐下,不怎么在意地看着赵德,“私铸铜锅吗?何人举报,可有证据?”
赵德冷着一张脸,硬梆梆道:“此为开封府公务,郡王不便插手。”
唐玄挑眉,“你不是要抓我吗?”
赵德有种不好的预感,“下官奉了包大人的命,要抓宋氏火锅店的东家,司南。”
唐玄道:“公文何在?”
赵德不肯给他。
草果姑姑适时站出来,说:“奴婢方才看了公文,包大人只说抓捕私铸铜锅者,没指名道姓。”
“那就对了。”唐玄道,“这火锅店是我跟南哥儿合开的,铜锅也是我找人铸的,包大人要抓的人是我。”
赵德:……
预感成真了。
就算他不把唐玄放在眼里,也不可能明晃晃把他捆到开封府。
且不说他有没有这本事,光凭官家的护短程度,一旦把人捆了,又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不光是他,包大人都得光荣下岗。
司南沉浸在唐玄那声动听的“南哥儿”中,心里美得冒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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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玄当着外人的面叫他“南哥儿”,真会撒娇!
沉浸在大总攻幻想里的司南变得很大度,“既然是包大人说的,就别让他老人家为难了。咱们铸铜锅的时候不是有那个‘同意书’吗,干脆拿给包大人看,能证明不是私铸就好了。”
“好。”唐玄点头。
可南想了想,也不能太大度,“至于诬告我的人,还有不分青红皂白耽误我做生意的恶吏,我要反过来告他们,你要帮我跟包大人说,请他老人家替我做主。”
——明目张胆“走后门”。
唐玄一味纵着,“如何做主?”
“用枷锁锁他们,还要让他们赔我钱!”
“好。”
唐玄抬抬手,便进来几个皇城司的亲从官,拿着契书,赶着差役们浩浩荡荡出了门。
赵德还好,至少能装。
差役们的脸色就了,原本是来拿人的,怎的倒反过来成了被拿的?偏偏还不敢不从。
上一个跟皇城司叫板的,坟头的草都没人割!
火锅店里。
找茬的差役走了,司南恭恭敬敬地把魏氏请回雅间。
孩子们和员工都吓坏了,战战兢兢地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司南拍了拍手,“槐树,去门口迎客,下一波用餐高峰快到了。二豆,今日天气热,多做些冰沙,冷串也备上。小郭,大厅这边你留神盯着,客人来了主推冷串。实哥,劳烦你看着他们把那俩桌子清了,风扇吹起来,空气清新剂也喷上……”
看着他含笑的脸,听着他平静的声音,大伙慌乱的心不由自主安稳下来。
二郎急于表现,“我呢?我做什么?”
司南笑眯眯,“有没有长得可爱或者帅气的小郎君?要坐在柜台后面充当吉祥物哦!”
“我可爱!”小崽第一个跑过去。
“我帅气!”小狗子也没谦虚。
“我厉害!”二郎毫不犹豫。
“我……力气大。”冬枣想了想,也过去了。
剩下小茄子、小馒头和小木头,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优点。
最后,还是小木头站出来,说:“我们是一家人……师父哥说过,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
孩子们都笑了起来,所有孩子都站到了一起。
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员工们按照司南的安排各自忙碌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原本乱糟糟的大厅就变得井然有序。
风扇一吹,自制的“空气清新剂”一喷,小小的火锅店立即变得高大上。
魏氏拿眼瞅着,颇觉欣慰,“不愧是玲珑的孩子。”
草果掩着嘴笑,“是谁说的,再也不许我们提月娘子,谁提跟谁急。”
魏氏白了她一眼,“谁说的你问谁去,反正我没说。”
这无赖的模样,不止草果,向来矜持的范萱儿也笑了。
范萱儿便是那个戴着帷帽的小娘子,她母亲和魏氏是堂姐妹,当初嫁给了江南的富商,后来家道中落,富商又得病死了,她们母女这才来到汴京投奔魏氏。
两年前,范萱儿的母亲也死了,只剩下她一个孤女。
范萱儿长得像江南水乡的小白莲,娇娇嫩嫩,颇有才情。
魏氏待她极好,甚至想过让她做儿媳妇,只是当初范萱儿的母亲眼界高,想让她嫁个状元榜眼,将来做高官夫人,这才没成。
为显矜贵,她在外男面前向来戴着帷帽,只是,眼下瞧见司南领着唐玄进来,反倒把帷帽摘了。
草果瞧见了,只笑笑,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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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却大大咧咧地说:“怎么摘了?不是说还没议亲,不方便见外男吗?”
范萱儿嘴角一抽,含羞带怯地垂下头,“姨母不是说了,南哥儿不是外人。”
声音柔得呀,仿佛能掐出水来。
魏氏信以为真,直爽地拍拍她的手,“这就对了!你看别人家的小娘子,该打马球打马球,该逛园子逛园子,合该潇洒些!”
“谨遵姨母教导。”范萱儿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魏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丫头虽说平日里颇多讲究,却也没这么……这么作,今日这是撞邪了?
魏氏有点担心,摸了摸范萱儿的脑门,结果,邪祟没摸着,倒摸了一手白粉。
欸呀,怎么抹了这许多?
魏氏正要说话,被草果拦住了。
再说下去,这表姑娘指不定回去就要上吊了。
“夫人,您不是说想小郎君了吗?如今小郎君就在跟前,您要不要好好瞧瞧?”
“是要好好瞧瞧!”魏氏伸长脖子,盯着司南猛瞧。
司南从进屋起脸上的笑就没起来,真心的,毫不敷衍,“小子给干娘见礼。”
魏氏一拍桌子,“你可别叫我干娘,要让你娘听到,又得打你屁股。”
当年她和月玲珑绝交,月玲珑一气之下把两家的关系彻底断了。小司南叫了她一声干娘,扭头就被月玲珑打了。
想想就糟心!
司南早就没印象了,只是凭着对月玲珑的了解,猜测道:“我娘的脾气干娘是知道的,不过是说气话,转头就忘了。”
魏氏撇撇嘴,“她要真忘了,何苦这些年都不登门?还有你小子,别以为现在笑得好看我就不舍得骂你——当初司叔病着,我叫人送钱,你为何给我退回去?”
司南摸摸鼻子。
他能说吗?那个根本不是他!
原身太骄傲,也太死脑筋,越是困难的时候越不肯受人帮助。
原身的锅,只能由他背,“当初家中并非走投无路,田产屋舍卖一卖,钱也不少。更何况,那时干爹病着,将军府用钱的地方更多。”
魏氏看着他,颇为惊奇,“几年不见,南哥儿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司南并不掩饰,反倒坦荡地说:“经此一事,总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任性妄为。”
魏氏摇摇头,笑道:“你从前也是好的,就是不大爱笑,也不像如今会说,还能干。等你娘回来,看到你这样,保管大吃一惊。”
她想起什么,愤愤道:“你娘那死妮子,恁的狠心!要不是你三天两头往将军府送小火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登司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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