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话没说完,就真吓尿了。
浓重的腥臊味逸得满屋子都是。
木清差点吐了,扭头对唐玄说:“怂成这样,看来是真不知道。”
唐玄沉着脸,狠狠地朝于三儿抽了一鞭子,“这一鞭,是替司南抽的。”
于三儿白眼一翻,吓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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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并没打算放过他,让人把他泼醒,继续问。
木清纳闷道:“老大,你觉得赵德说的那个‘贵人’会不会是赵兴?”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小子仗着有皇后娘娘撑腰,横成那样,若想要司家酒楼,八成会明抢,不该这么委婉才对。”
唐玄没说是或者不是,只是摇了摇头,道:“他们想要的不是酒楼。”
他查过,司家出事后,司家酒楼被一个叫刘衡的人买下了。
刘衡是司旭旧友,两个人因为酒坊的事生出嫌隙,好多年没联系。这人虽说有些资财,却只是一介商人,不可能是赵德的“贵人”。
所以,赵德拐弯抹角地设计司旭,八成不是为了酒楼。
“那是为了什么?”木清想不通。
“你觉得呢?”唐玄反问。
木清大大咧咧地说:“要么就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要么就是为了女人……”
说到这里就管不住嘴了,“不是吧,赵德的那个‘贵人’该不会看上月前辈了吧?要不,就是司小哥?”
唐玄目光一冷。
木清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截,“我错了、我瞎说的,老大千万压住火,我给月前辈道歉,给司小哥道歉——磕头道歉,成不成?”
唐玄:“磕。”
木清苦下脸,“真磕啊?”
唐玄静静地看着他。
木清简直要哭了。
他从十岁起就跟在唐玄身边,比谁都清楚,当他这么看着人的时候,被看的人就离倒霉不远了。
木清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得恭恭敬敬地朝东边深深地揖了一礼,“月前辈、司小哥,清无状,二位多担待!”
说完侧过脸,讨好地看向唐玄。
唐玄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木清苦下脸,腰依旧深深地弯着,“对不住了,您二位别跟清一般见识。那什么,月前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司小哥……”
“不必。”唐玄打断他。
完了还沉着声音强调:“他用不着你照顾。”
木清:……
你是老大你有理!
唐玄丢下他,走向另一个院子。
那边关的是跟赵德一起去火锅店闹事的那批差役。
赵德跑了,他们却跑不了。
不过,也问不出什么就对了。
这些人说到底都被赵德坑了。
唐玄转了一圈,获了一波惊恐的眼神就出来了。
其实,唐玄有一个猜想。
倘若赵德真是私盐贩的“上峰”之一,那他当初陷害司旭八成不是为了侵吞司家酒楼,而是为了借此拿下这个“客户”,长久售卖私盐。
上次皇城司端了一个贩盐的窝点,顺带查出,内城圈少说有三成的酒楼食肆都在暗中用私盐。
有些人是为了省钱,更多人却是被逼无奈,私盐贩子有各种各样的手段逼他们就范。
从这一点来看,赵德这次找司南的麻烦,多半也是为了让他买盐。
暂时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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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酒楼的事,唐玄暂时不打算告诉司南,一来不想气到他,二来……
如果找不到司旭被陷害的证据,刑部势必会以“司家酒楼勾结私盐贩子”结案。司旭不在,官府八成会抓司南顶罪。
这样的事无论在哪个朝代都屡见不鲜。
狄青大将军当初就是代兄受过,才被逮入京,成了御马直的一个小骑兵。
因此,唐玄想亲自查出真相,护住司南。
他从皇城司出来,破天荒地没去火锅店,而是入了宫。
文德殿。
包拯又在催赵祯立太子。
赵祯气得不行,又不忍心骂他,干脆卷起袖子堵上耳朵,嗡嗡地说:“不听不听,老包念经……不听不听,老包念经……不听不听,老包念经……”
包拯早就习惯了,腆着脸凑到他耳边吼:“官家不愿听,是不是因为臣说得不动听?不然这样,臣把它编成小曲,唱给您听成不成?”
赵祯拿袖子甩他,“滚滚滚,听你唱一曲,管保折寿三年。”
包拯躬身,“臣惶恐。既然官家能听见了,臣就继续说了。”
赵祯拍桌子,“你就那么盼着我立太子吗?”
“不止臣,朝廷上下都盼着。”
“那你说,让我立谁?”
“臣不敢说。”
赵祯哼笑,“你都不敢说,凭什么逼我说?”
“这能一样吗?”包拯叹气,“臣不敢说是不想有邀宠之嫌。”
赵祯叹气,眼中一片寂寥,“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生不出儿子了……就算我认命,皇后也不肯认命。”
包拯垂着眼,恭敬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臣比您还要长上十余岁,有过儿子,又没了。如今虚岁六十,就算能生,也不敢了……臣怕呀,怕来不及抚养他长大、来不及等他自立门户便早早地走了,留下个烂摊子压在他肩上。”
赵祯初听还挺伤感,听到后面,气得抓起奏折摔到他脸上,“你骂谁呢?朕的江山一片大好,怎么就是烂摊子了?”
包拯一脸无辜,“臣是在说臣自己呀,官家为何误会?您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啊,您还有十三团练,有代州防御史大人,有燕郡王,臣可没这么好的三个养子!”
“别羡慕我,没结果。”赵祯嫌弃地摆摆手,“行了,念也念过了,装也装过了,该走走吧!”
“臣还没装、不,臣还没说完呢!”
赵祯伸着脖子,扬声道:“外面是不是有人要见我?”
包拯无语:“官家,您又来这招……”
外面突然响起内侍惊喜的声音:“禀官家,燕郡王求见!”
赵祯面上一喜,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一尺多长的帽翅颠啊颠,“玄儿就是我的幸运星!”
包拯长长地叹了口气。
燕郡王就是他的倒霉星!
唐玄进殿一看,包拯也在,非常细微地皱了皱眉。
赵祯眼尖地瞧见了,顿时心疼了,“玄儿呀,是不是遇到难事了?来,同爹说说。”
——每次心情不错的时候,他都会对唐玄自称爹。只是,唐玄从来没回应过。这次也一样。
不仅没回应,还非常直白地说:“包大人是不是该走了?”
包拯正郁闷,原本是要走的,一听这话,又不想走了,“下官突然想起来,还有话要跟官家说。”
唐玄:“包大人先说。”
包拯:“不急不急,郡王说完我再说。”
唐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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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若郡王不方便让下官听到,不然,下官先出去?”
唐玄:“那你出去吧。”
包拯:……
最后当然没出去。
唐玄知道,今天这事难办了。
果然,当他说到皇城司与刑部共审私盐案时,赵祯还没说话,包拯就瞪圆了眼,“不可,大大地不可!皇城司地位特殊,自太祖立国便只行监察护卫之责,从未有过审讯之权,官家岂能因宠爱郡王就破例?”
赵祯被他气笑了,“合着我若是答应了,就是因为宠爱玄儿,不顾先祖法度呗?”
包拯拱手,“臣没说。”
赵祯:“你嘴上没说,心里是这么想的。”
包拯:“臣不敢。”
赵祯:“我看你敢得很!”
包拯:“臣真不敢。”
又来了,又来了,官家与包大人的每日一吵又来了。要是没人打断的话,这样的车轱辘话能说一天。
唐玄轻咳一声,“官家,您答应了?”
“没有!”
赵祯和包拯同时开口。
唐玄嘴角一抽,淡淡地看向赵祯。
赵祯揪着长长的帽翅,略心虚,“玄儿呀,其实吧,你来之前宗保已经来过了,来了好些礼物。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赵德那小子,这事交给刑部吧,皇城司就别管了。”
唐玄抿着唇,淡淡道:“是因为赵兴的礼物?”
赵祯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怎么会是那么浅薄的人。是因为皇后……和礼物。”
唐玄不说话了。
礼物他可以准备更多,皇后……向来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忌惮。
赵祯拍拍他的肩,正要安慰,就听内侍来报,赵兴又来了。
赵兴,也就是赵宗保,特意贿赂了文德殿的小内侍,知道唐玄来了,颠颠地从皇后的居所赶过来。
来了就给唐玄扣帽子,“玄弟,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你真想置子闲于死地?”
唐玄淡淡道:“赵德该死,是因为他犯下的事,跟我没关系,至于你,也拦不住。”
从前赵兴挑衅,唐玄向来不爱搭理,这次为了查清司家酒楼的事,他丝毫不打算退让。
“几日不见,口才见长呀!怎么,就因为子闲跟我关系好,不爱搭理你,你就这么容不下他?”赵兴丝毫没有危机感,反而还有心思调侃唐玄。
不过,很快他就见识到了唐玄的威力——
“你真以为赵德跟你关系好吗?你还记得赵德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你‘关系好’的吗?倘若你没被从宗亲中擢选中出来,成为官家养子,他会和你走这么近?”
唐玄学着司南怼人时的样子,抱起手臂,一脸嘲讽,“我猜,你来之前就见过赵德了吧?他是不是一身狼狈,满脸憔悴,向你哭诉被我逼得走投无路?我再猜,是他怂恿你来找官家的吧?不,他一定会给你出主意,不让你直接找官家,而是先去找皇后娘娘。”
赵兴表情僵住,“你、你怎么猜到的?”
唐玄:“这还用猜吗?从小不都是这样吗?明明是他闯的祸,三言两语就能哄你顶包。不,甚至不用哄,装个可怜,你就哭着喊着替他去受罚了。”
赵兴:“我才没哭着喊着!”
明明是雄纠纠气昂昂!
唐玄讥讽一笑。
赵祯手里的瓜都掉了。
小玄儿何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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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笑了?
还是讥讽地笑!
居然有点骄傲是怎么回事?
包拯动了动干涩的喉咙,目瞪口呆。
燕郡王平时对他还是太善良了。
真的。
赵兴被唐玄最后那个笑刺激到了,一口老血哽在心口,受了严重内伤。
唐玄给了他致命一击,“宗保哥,你知道你对赵德来说是什么吗?”
赵兴张了张嘴,“好……兄弟?”
一刻钟前还是感叹句,这时候不由自主变成了疑问句。
唐玄淡淡道:“只是一杆枪,他指哪儿,你扎哪儿。”
这话是司南说过的,用在赵兴身上再合适不过。
赵兴不满了,“你这意思是他利用我呗?就不能是我利用他吗?”
唐玄挑眉,“你没那智商。”
——“智商”这个词也是从司南那里学来的。
赵兴瞬间觉得,他保不齐真是个傻子,不然怎么连唐玄的话都听不懂了?
官家手里的小香瓜换成了小甜瓜,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养子互怼。
从小到大,赵兴就是三个养子里最活泼、最机灵的一个,所以皇后一直支持立他为太子。原本赵祯也是这样觉得,这一刻却改变主意了。
玄儿才是真·深藏不露啊!
最后,唐玄成功为皇城司争取到“协同审判权”,十分淡定地走了。
赵兴被强灌了一节“明辨忠奸课”,离开的时候头昏脑胀,脚步虚浮,怀疑人生。
赵祯亲自切了片小香瓜递给包拯——他自己吃的还是小甜瓜,因为他发现唐玄送来的甜瓜比赵兴送来的香瓜好吃。
“包卿啊,你瞧瞧,这样的玄儿让我怎么不偏疼?”
包拯嘴角一抽,“您终于承认自己偏向燕郡王了?”
“这是重点吗?”赵祯把瓜抢回去,不给他吃了,“宗保有皇后护着,皇后迫不及待给他改了名——赵兴,赵兴,这涵义……呵。”
赵祯目光微黯,“宗实有滔滔的娘家护着,他亲爹又权知宗正寺。你说,我的玄儿有什么?我不护着他,他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
想到唐玄的身世,包拯不由心酸,安慰道:“官家早早给他封了王,已是恩宠至极。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几十万唐家军,有十三团练和高娘子,官家合该放宽心。”
赵祯慈爱一笑,“是啊,宗实快该回来了,还有滔滔。滔滔从小就护着玄儿,将来呀,也不会让他受委屈。”
包拯目光一闪。
这下他终于知道了,对于太子之位,官家其实已经做出了决断。
***
魏氏又来了火锅店。
这次来,店里生意明显冷清了许多,接待她的不再是小郭这样的少年,而是换成了一位笑容温和的妇人。
司南请刘氏来店里做工,刘氏其实挺愿意,但是没直接答应,担心夫君不同意。
前几日,她托人给在河间驻守的夫君蒋飞去了信,昨日到回信,蒋飞不仅答应了,还非常支持。
他根本没考虑刘氏在火锅店干活会不会抛头露面引人闲话,只是一心想着,刘氏终于有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在家里闷着了,妞妞也喜欢司家两个小子,母女两个跟司家相互扶持着,蒋飞再放心不过。
刘氏这才放下心,第二天就来店里上工了。
虽说是相识的,司南并不大意,认认真真地同她把店里的规矩说了,顺便简单地培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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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更没有仗着有私交就敷衍,从穿上制服的那一刻就极其认真、勤快,并且十分谦虚,遇到不懂的会非常礼貌地请教崔实或小郭。
有些人天生就有亲和力,有她在柜台后面微笑地站着,无论客人还是员工都觉得踏实。
刘氏接待的第一位女客就是魏氏。
听说她是狄大将军的夫人,官家亲封的诰命,刘氏顿时紧张起来,生怕说错一句话。
没想到,魏氏居然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听说她是司南的邻居,顿时拉着她说了起来,“你认识玲珑吧?从前我跟她关系最好,她同我说,要让我瞧着给南哥儿相个好媳妇,过了十五就成亲!如今南哥儿都十六了,刚好碰到一个合适的——长得俊俏,性子温柔,还弹得一手好琵琶。你觉得,说给南哥儿合适不?”
提到司南的婚事,刘氏也顾不得紧张了,立马问:“不知您说的是哪位官家贵女?”
“是我外甥女,出自江南范氏。范家本是盐商,只是我那外甥女命苦,亲爹前几年走了,又没兄弟帮衬,如今生意由家里的忠仆照应着。”
也是商人之家?
刘氏松了口气,和司家配起来算是门当户对。
作长辈的,总会下意识向着自家孩子,“盐商之家着实了不起,好在,咱们南哥儿的人品见识也算配得上,想必月娘子也是满意的。”
魏氏使劲点头,“玲珑那性子我了解,只要南哥儿愿意,她必定不会阻拦。”
刘氏笑笑,“这敢情好。”
魏氏见她说好,兴致更高,“我今日来就是想跟南哥儿说说,让他们见上一面,你觉得怎么样?”
刘氏瞧着她脾气直爽,也便坦诚道:“既然夫人问起,我便多句嘴——南哥儿面皮薄,又在孝期,若此时提起,说不得会婉拒。若因此而错过好姻缘,反倒不美。”
魏氏一想,“可不是嘛,司叔司婶刚走不久,南哥儿还没出孝呢,是我糊涂了。那你觉得,几时说合适?”
刘氏笑笑,委婉道:“国朝民风开放,尤其民间女子,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挑选夫君。若非担心带累了范小娘子的名声,其实可以让他们多接触接触……”
魏氏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说的对,两个孩子都是有主意的,得让他们自己瞧对眼了才行。不然这样,回头我带着萱儿多来几次,让他们说说话,成了更好,成不了就当亲戚处着。”
刘氏微笑点头,“夫人想得周到。”
魏氏笑得爽朗,“你还是第一个夸我周到的。”
刘氏掩着嘴笑起来。
难怪月娘子能同定国夫人做朋友,都是长得美又有趣的人呢!
巧了,司南过来见礼,刚好把这些话听了去。
此时的心情——囧囧有神。
肯定要拒绝,不能耽误人家小娘子。
但是,偏偏魏氏又没当着他的面提,直接冲上去说他不愿意,不是傻叉就是不尊重人。
这就难办了……
司南欢欢喜喜上去,一脸苦恼地下来,缩在柜台后面敲木老虎,“小小玄呀,你说,你爹要是知道我有桃花了,会不会打翻醋坛子,撒着娇扑到床上,让我酱酱酿酿?”
想想还挺美!
唐玄进门,问:“要做酱吗?黄豆酱还是甜面酱?”
司南:……
“你来啦?走走走,去雅间,今天请你尝尝咱们店里新添的鹅肠和无骨鸭掌。”
司南连忙抱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最偏僻的一个雅间,得他撞见魏氏,听到一些不该听的。
万一真撒起娇来,既不适合酿黄豆酱,又不适合酿甜面酱。
唐玄一眼就瞧出了他心虚的小样子。
等他去后厨端火锅,招招手把小郭叫来,状似无意地问:“你们东家遇到了什么好事?”
小郭笑吟吟道:“还真有一件。方送火锅,定国夫人正同刘婶说,把什么大盐商家的小娘子说给东家。”
大盐商呀,多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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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睫毛顿时垂了下来。
等到司南回来,他幽幽开口:“店里若缺盐,跟我说。”
不用娶什么盐商的女儿。
第47章夸它
司南笑开了,“我不缺盐。知道这店是你开的,发盐的差役从不敢克扣咱们的盐量,就连我给的好处都不。”
唐玄强调:“咱们一起开的。”
“对,一起开的,就咱俩,没别人。”司南太知道怎么讨好他的“小弱受”了,“来,唐东家,张嘴,尝尝咱们店里新上的无骨鸭掌。”
鸭子的脚,每天在泥地里跑,兴许还会踩到虫子和……唐玄实在张不开嘴。
只是,少年笑得太好看,弯着一双星星眼。唐玄的嘴根本不听话,自己就张开了。
司南往自己嘴里丢了一个,边嚼边说:“外面卖的多是整鸭,很少有人把脚剪下来单独卖,就算有,我也怕不干净。这些是我专门挑了‘大脚鸭’自己剔的骨,外皮煮了又剥,就想让客人吃个放心。”
唐玄点点头,不仅干净,还好吃。
很有嚼劲,带着筋骨的香味,不腻,反而微甜,且爽口。
“我用梨汁腌的,如果有柠檬就更好了。”司南又涮了一个,就用自己的筷子夹着放到唐玄碗里。
两个人早就习惯了,不仅不会换公筷,有时候还会直接伸到对方碗里抢肉——仅限于司南——孩子们也见惯了,没啥想法,但凡换个外人,是没办法跟他们同桌吃饭的。
腻都腻死了。
司南又涮了一个丢到自己嘴里,三两下就咽下去了。
涮完鸭掌还有鹅肠,也是司南自己买了整鹅剥好洗净,整整花了一上午的工夫,才拾出一小盆。
虽然辛苦,吃到嘴里的那一刻就觉得值了。
鹅肠呀,不愧是麻辣锅的好伴侣,趁着热乎劲往嘴里一丢——
“呣……”
司南顿时眯起眼,四十五度仰头,一脸享受地晃着脑袋,活脱脱某某方便面、某某小龙虾、某某开封菜的广告片。
司南吃鹅肠,唐玄吃了一口“小可爱”。
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样的大宝贝,就该藏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到。
司南嗖地一下扭过头,“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唐玄笑着,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小油嘴。
司南瞬间被哄好。
再吃鹅肠的时候,故意把油汁弄到嘴上,然后腆着小脸盯着人家的帕子求擦擦。
唐玄认命地宠着。
一顿饭就这么黏黏乎乎地吃完了。
魏氏要走了,司南和唐玄去送。
唐玄从前跟着狄大将军学箭术,算是他的半个徒弟,因此他在魏氏面前从不会端架子。
魏氏看看他,又看看司南,笑得神神秘秘,“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那眼神,那语气,就像丈母娘看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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