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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司南眨眨眼,“看我干啥?不是我安排的。”
“确实不是你,是我。”唐玄穿着红衣,戴着金冠,脚下生风,大步走来。
一胖一瘦两个媒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端着一脸笑。人还没到,嗓门就先亮了起来:“恭喜司小东家,贺喜司小东家!咱们受了燕郡王的托付,给您送登门礼来了!”
司南变色了,从红到黑,五味杂陈。
他就知道!
这个小妖三天不见必搞事!
“这就是你说的‘会安排’?”
唐玄捏捏他的小黑脸,“黄道吉日提个亲,南哥儿可还满意?”
司南呵呵呵:“我可真是太满意了。”
想家暴。
唐玄笑笑,给媒婆使了个眼色。
媒婆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尽量自然地说:“燕郡王说了,这只是第一礼,权当问问司小东家的意思。若司小东家矜持些,拒了,也没关系,过几日咱们再来。”
司南都给气笑了,“合着就算我拒了,也不代表我不乐意,而是脸皮薄?”
媒婆讪讪一笑。
今时今日,恐怕是她们说媒生涯中最大的转折点,倘若成了,牛皮能吹上几十年;若办砸了,燕郡王的箭可不会留情面!
司南并不为难她们,只盯着唐玄冷笑。
唐玄缓缓道:“你先前说,将来的事不确定,我们会有争吵,会有纠结,会有彼此吃醋、面目狰狞的时候,只有把这些都磨合过了,依然珍惜彼此,那就在一起……”
——这是那天,司南踩着小杌子表白时说过的话。唐玄全都记在了心里。
“现在,可以了吗?”
拒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尽管司南觉得很荒谬。
锣鼓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长长的巷子挤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巴巴地等着他的答案。
包括唐玄。
他就那样站在石阶下,微扬着脸,澄净的瞳仁中装着小小的他。
司南丝毫不怀疑,就算他今天拒绝了,唐玄明天、后天、大后天还会来,直到他同意。
摊上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美受,还能怎么办?
大总攻无奈叹气:“你知道,我是愿意的。但是,你能不能等我去提亲?”
毕竟,他才是大总攻。
毕竟,他觉得自己还挺大男子主义的。
反正,人设不能崩。
唐玄点头,“今日你先答应,下次再换你来。”
司南戳戳他的大帅脸,“变狡猾了,不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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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躲在暗处的管家、园丁、护院大叔大大地松了口气。
可算是同意了。
要是司家小娃不同意,指不定就得他们这帮老家伙出马了。
厨子大叔摸摸圆滚滚的将军肚,笑呵呵揶揄:“是谁说破老天爷都不同意来着?这时候紧张个球?”
可不就是紧张个球嘛!
紧张他们的小球球。
其实,码头救人的那天他们就知道了。毕竟,动用的是唐家军旧部,不可能瞒住他们。
唐玄也没想瞒,决定提亲的时候,第一时间跟他们说了。
老哥几个自然不同意。他们一心盼着小主子娶妻生子继承唐家军,怎么可能同意他娶个男王妃?
唐玄却说什么都不肯回头,甚至主动提出,启动“甲字军令”。
甲字军令,是小时候几个人为了教导他定下的。长辈们设置关卡,唐玄独自闯关。闯关过了,就会顺着他,过不了,就听长辈们的。
每次唐玄想做什么或者不想做什么,凡是和几个大人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就会启动甲字军令。
随着他武艺渐高,闯关的难度不断变大,唐玄从来没有失败过。并非他每次都能顺利闯过,而是他从不会放弃。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十次,不管难度多大,不管花多长时间,只要他认定的事,就绝不会妥协。
从小到大,无一例外。
这次为了让他妥协,老哥几个把压箱底的本事都用上了,甚至不惜打伤他。
唐玄依旧没有放弃,并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坚定。
从前的他是清冷的、坚定的,那种像机器一般、极为理智的执着。这次,他眼中有了火光,整个人就像被点燃了,他的坚持有了情感。
毫不意外,他闯关成功了,用行动说服了几位长辈。
虽然长辈们还是希望他能留下子嗣,却不反对他娶司南做正妃了。反正在军中时,男人和男人那档子事也没少见,不稀奇。
看到司南点头,长辈们才放下心。
厨子大叔边走边念叨:“挺好的,真挺好的,会做菜的小家伙日子不会过得差!”
管家大叔颤颤巍巍,“还是要生个小崽子呀,唐家有了后,咱们几个老家伙才好意思下去见将军。”
“慢慢来吧!”
“会有的。”
几个人相互安慰着,慢悠悠地走远了。
雅间内,唐玄把这些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南。
司南碰了碰他的手心,那里有被利器划伤的痕迹,不是抓贼的时候、也不是练箭的时候受的伤,而是闯关的时候留下的。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伤到过了,如今为了“娶”他,添了新伤。
尽管快要结痂了,司南还是执着涂了药,包扎好,一本正经地要求:“假装你闯关的时候我在身边,帮你打架、帮你包扎。”
“好。”唐玄勾着唇,宠溺地笑。
司南凑过去,亲了亲。
从今天起,也是被提过亲的人了。
雅间外,小子们叠罗汉似的挤在门口,瞪大眼睛往里瞧。
“亲了亲了!”
“是南哥先亲的!”
顿时觉得很骄傲,不久之后,他们这家店就会多一个新名号——郡王和他的男王妃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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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口?
管他呢!
别人想叫还叫不成呢!
眼睁睁看着一担担“登门礼”抬进了火锅店,围观百姓望了望头顶的大太阳。
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呀?
怎么就大白天撞上了男人向男人提亲?
还答应了!
官家气坏了,抓着奏折扔唐玄。
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着外人的面对唐玄发脾气。
“成心气我是不是?嫌我不给你赐婚了,自己倒是把登门礼抬到人家里去了!”
唐玄不闪不躲,任由奏折拍到脸上,“现在说了,请官家为臣赐婚。”
“赐你个大头鬼!”赵祯瞬间包拯附体,吐沫星子喷了唐玄一脸,“就算要赐,也不是赐司家小娃!”
唐玄很耿直,“那就别赐了。”
“你——”赵祯从御案后面绕出来,直戳他脑门,“你就不怕我把你扔去西北?”
唐玄骄傲道:“南哥儿办好了中秋宴,官家已经输了,不能出尔反尔。”
赵祯气极,“那我就赶他走,把他赶出京城,赶得远远的,让你们一辈子都见不着!”
“不可能的。”唐玄说,“南哥儿去哪儿,臣去哪儿。”
“你!”
“你再这样,我就打你了!”
赵祯手扬得高高的,比划了几次,都没舍得打下来。
唐玄改坐为跪,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臣此生非司南不娶,求官家成全。”
赵祯大手一挥,“我跟你说,不可能。明日永安就要进京了,只要那丫头能瞧上你,我立马给你们赐婚,看到时候司家小娃还会不会要你。”
唐玄眉头一皱。
赵祯哼笑:“没想到吧?我可太了解那孩子了,别看人家只是个小小商贾,芯子里骄傲着呢,势必不会给你做小。”
唐玄无奈,“官家,您别这样。”
赵祯:“我就这样,谁让你变着法气我!”
唐玄说:“我不气您了。”
赵祯挖坑,“那就娶永安。”
唐玄不跳,“不行。”
赵祯摊手。
包拯轻咳一声,好心提醒:“官家,臣还在呢,咱能先谈正事不?”
赵祯立即把矛头指向他,“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没见我儿子都要娶男人了吗?就是被你们这群唠叨鬼天天念叨的!”
包拯:……
好大一口锅。
唐玄执了执手,把话题引向私盐案。
仵作已经验完了,赵德的死并非鞭打所致,而是中了一种慢性毒。单是那种毒药不可能致命,只有饮了蛇胆酒才能把药性勾出来。
尤其对重伤在身的人,毒性更大。
赵德死之前,赵兴过来看过他,说了一些诀别的话,大抵就是“看错了你”、“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幸亏我留了个心眼,不然那天我也会被你骗到船上”之类的,虽然嘴上说得狠,还是给他留下一坛蛇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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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赵德无意中跟他提过,他素来爱喝蛇胆酒,只是近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喝了都会胸口绞痛,这才不敢喝了。
这次反正都要死了,赵兴干脆给他带了一整坛。
听了这话,赵祯神色不大好。
赵兴和唐玄一样,也是他的养子,虽然那小子素来跟皇后亲近,却也没办过啥错事,他怎么都不希望他跟私盐案扯上关系。
包拯心直口快:“背后之人会不会是赵团练?”
“不会。”唐玄干脆道。
赵祯莫名感动,他的玄儿,总是如此顾及兄弟情谊!
“他没那个脑子。”唐玄补充。
赵祯:……
赐婚!
必须赐婚!
赶紧娶个王妃管管他吧!
君臣三人商讨许久,最后决定引蛇出洞。
据林振所说,赵德死前想要供出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跟他有过接触的白夜,但是,第一次只说了个口型,小五一鞭子甩过去,让他说第二次,赵德就死了。
白夜和他那个丫鬟在皇城司关了许久,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丫鬟倒是硬气,进去没几天就一头撞死了。
白夜非常淡定,就像一切胸有成竹。
赵祯道:“找个借口把他放了,倘若他真是幕后主使,必会想办法拾赵德留下的烂摊子,到时候不愁抓不到把柄……别打草惊蛇。”
唐玄躬身应下。
借口是现成的,虞美人早晚会求到司南那边,到时候再放不迟。
与此同时,京郊十里亭。
亭边有个茶摊,模样简陋,茶也是陈茶,多是贩夫走卒在此歇脚,偏偏今日多了两个俊逸不凡的年轻郎君。
青衣那位个子不高,脸蛋略圆,天生长着一副笑模样,说话也清清脆脆和和气气,让人瞧着就稀罕。
高个那个像是军汉,宽肩窄胯,英武挺拔,随身带着把长剑,让人轻易不敢接近。
两个互看一眼,又同时扭开头。
狄咏低头,灌了半碗茶。
这年头,以为穿上男装就能扮男人了,这些俊俏白嫩的小娘子们,哪里来的自信?
赵灵犀人前笑眯眯,背后吐舌头。
一看就是个武夫,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不是她的菜。
啊!老天保佑!
她的准夫君,燕郡王,玄表哥,可千万千万别长歪了!
第85章三角关系
赵灵犀故意穿着男装在这处简陋的茶棚歇脚,其实是为了打探消息。
她扔给摊主两文钱,粗着嗓子问:“近日京城可有何热闹?”
摊主笑呵呵道:“咱这汴京城天天有热闹,不知小郎君想打听哪门哪类?”
赵灵犀一脚踩着长凳,吊儿郎当,“娇俏娘子俊郎君,风流韵事来一波。”
众人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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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边笑边回:“还真有一样,是那燕郡王与司小东家的。”
狄咏刚要起身,听到这话又把剑放下了。
赵灵犀也来了兴致,“哪个燕郡王?”
摊主压低声音:“小郎君一看就是远处来的,怎的连燕郡王都不晓得?除了那位一箭封喉的皇城司指挥使、官家养子、唐家军的少将军,还能有谁?”
赵灵犀眼睛一弯,笑出一对小酒窝:“我是穷山沟里来的,确实不识得。劳烦店家说说,这燕郡王同那什么小东家是怎么回事?”
一位货郎抢过话头:“哪里还用店家说?满京城都传遍了,那位司氏火锅店的小东家,跟燕郡王是这个……”
一边说一边半握着拳头,做了个“拇指亲亲”的动作。
在场之人皆露出暧昧的笑。
除了狄咏和赵灵犀。
赵灵犀刨根问底,终于知道了司南从“男宠”到“王妃”的上位史。
赵灵犀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的准夫君居然养男宠?
怪不得官家三道急诏叫她回来,原来是拿她当遮羞布!
赵灵犀……真开心呀!
细皮嫩肉的小男宠,不光郡王大人喜欢,她也喜欢呀!将来是不是可以跟唐玄做对表面夫妻,关起门来各养各的?
简直不能更愉快!
狄咏的心情就不大美了,很巧,传闻中的俩主角他都认识,一个是暗中较劲十几年的死对头,一个是惦记了好些天的小可爱。
这俩人怎么搅到一起去了?
小时候他就千防万防!
“好好的东西,别糟蹋。”赵灵犀把那包炒黄豆从他手里扣出去,抓了一把丢进嘴里。
——狄咏刚刚差点把袋子捏烂。
赵灵犀嘎嘣嘎嘣嚼着,香得很,“呐,这趣事是我花钱打听的,让你白白听了一场,吃你包豆子不为过吧?”
狄咏勾了勾唇,“随便吃。”
赵灵犀一噎,为啥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狄咏抓起剑,牵上马,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包新的,没吃,而是递到了马嘴边……
昔日年轻的马王,如今的小白花连纸包带豆子一并叼进嘴里,嚼巴嚼巴吃得香。
一看就是吃惯了的。
赵灵犀:!!!
狄咏朝她眨了眨眼,翻身上马,潇洒而去。
赵灵犀气得直拍桌子,“坏坯子!咱们京城见!”
狄咏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见不散啊,小山沟。”
赵灵犀稍变小河豚。
在腹黑这条路上,她从来没输过!
白夜从皇城司被放了出来。
一个中年汉子驾着马车在东华门外等着他,两年人对了一个眼神,什么都没说,白夜踩着车夫的背上了车。
守城兵拿眼瞧着,无不唏嘘。
白夜和那中年汉子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显然习以为常。
直到马车走远了,白夜才开口,淡淡地说了句丫鬟死了,让汉子给他找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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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口气丝毫没有惋惜或怀念的意思,仿佛“没”的不是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而是一个茶盏、一尊摆件。
汉子恭敬应下,双膝跪在马车上,奉上茶盏。
白夜一口气喝了小半盏,眯着眼睛,长长舒了口气,道:“在里面关了这些天,最想的就是二哥这口白露茶。”
中年汉子讨好道:“主上折煞属下了,只要您爱喝,属下随时给您煮。”
白夜笑笑,将茶盏放回一直举着的手里,眯着眼靠回软枕上,不甚在意地问:“外边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了点小岔子?那姓唐的又盯上谁了,老三还是老五?”
中年汉子斟酌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道:“是赵德……燕郡王扣下了他的船,船上的兄弟连同登州的盐井……都没了。”
白夜倏地睁开眼,“都没了?这是何意?”
汉子头皮一紧,脑袋扎得更低,“就、就是您想的那个意思……赵德死在了牢里。”
白夜几欲发怒,看到街上的车水马龙,又生生忍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阴沉道:“他没传信,一个字都没有。”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问,汉子就知道。
他躬了躬身,道:“近来局势紧,燕郡王已经有所怀疑,那位想来是唯恐打草惊蛇,连累了主上,这才不得不谨慎行事。”
白夜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面上却勾起温和的笑意,“谨慎些倒也好你们每一位对我都至关重要,关键时刻还是要保全自己。”
汉子大为感动,以头顿地,“主上仁厚,吾等甘愿赴汤蹈火!”
仁厚?
白夜露出一丝讥笑。
想到丢掉的那条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盐路,还有那两艘大船,不由肉疼。
这得捞多少钱,才能补上这个窟窿?!
接下来一段时间,必须想方设法赚钱了。还要搭个新盐商,让剩余的那块盐田继续往京城兜售。
还有五味社……
要想打开私盐销路,必须拿到绝对话语权,原本今年白夜有信心从副社长升为社长,没承想,竟半路杀出个司南!
又是司南!
上次赵德暴露是因为他,这次赵德之死、盐路被废又是因为他!
白夜揉了揉酸疼的额角,笑得有些复杂,“不愧是她的儿子,就会给我找麻烦。”
中年汉子顿了顿,把于家的事说了,“主上若想把司氏火锅店拉下水,这个于三娘或许是个口子——她爹因司南被关入牢城营,她娘又因司南即将问斩,属下以为,她必恨司南入骨。”
白夜揉着额角笑,露出几丝兴味,“就按你说的办,让……”
“中秋宫宴,虞美人为了救主上出来,自请入宫表演滑稽戏,跟那于三娘有些交情。”
“那就让她去。”白夜顿了下,道,“这次我能出来,确实多亏了她。你跟她说,事成之后,我必不会亏待她。”
汉子俯首称是。
于三娘在家待了小半月,好好陪了陪于大娘,终于调整好心情,回到火锅店。
起初有些尴尬。
大伙都知道了胡氏做下的事,不知道该同情于三娘,还是远着她。
司南没说什么,像从前一样,对于三娘交待一天的工作,没有特意照顾她,更没有故意躲着她。
不仅让于三娘放松了许多,也对其余员工表明的态度。
既然他都不在意,员工们再为他“打抱不平”就显得有些滑稽了。更何况,于三娘向来勤快,人缘不错,没一会儿众人便像往常一样,同她有说有笑。
倒是店里的客人,有人认出她,明里暗里指指点点。
这些情形于三娘早有心理准备,虽不是滋味,面上依旧端着专业的微笑。她暗暗告诫自己,要比从前更勤快、更努力,不要因为任何挫折半途而废,让人小瞧。
大多数客人还好,顶多私下议论两句,不会当面让于三娘难堪,大半天下来,倒是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也不像于三娘设想的那般,客人嫌弃她、拒绝她的服务。
恰恰相反,常来的那几桌女客,比如定国夫人魏氏,就心疼拉着她的手,安慰了好一会儿,若不是旁边的姑姑拉着,差点她做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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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三娘从雅间出来,眼底含着泪,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正要下楼,冷不丁撞上一个人。
是位年经郎君,穿着不俗,一身酒气。
于三娘连忙道歉。
对方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冷不丁瞧见她的脸,啧啧道:“你就是那个半夜爬床的于三娘?”
于三娘表情一顿,忍了。
对方却不打算放过她,扯着她的衣裳,怪笑道:“你说你,爬谁的床不好,去爬司小东家的,你不知道他——嗷——谁、谁踹老子?”
槐树把于三娘护在身后,冷冷道:“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不要命了!”这人嗓门极大,十分嚣张。
雅间里走出许多人,一见地上那人,纷纷变了脸色。
尤其是沐雅阁的那桌读书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来,转头冲槐树和于三娘道:“你们惹了大祸,快赔个不是,张小衙内向来大度,定不会与你们计较。”
于三娘是知道他的,一脸紧张,正要道歉,却被槐树拦住,“平时的厉害劲去哪儿了?是你的错吗,你就赔不是?”
放在以往,于三娘自然不会,然而现在,她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连累槐树。尤其这个人的叔祖父还是三司使,当朝大员!
看着她脸上的惶恐之色,张小衙内更为得意。
他抖了抖衣裳,指着槐树的鼻子骂:“下贱东西,也敢威胁老子?去问问司小东家,我张三郎在火锅店花了多少钱、介绍了多少熟客?就连燕郡王都不敢跟我叫板!”说着,就狠狠地瞪了于三娘一眼,“老子跟你说句话,是你这贱人的福气,还敢嫌弃老子?等着,我这就去跟司小东家说——你,还有你,永远别再让老子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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