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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如果他都不能成功,那就没有人可以成功了。
无关年龄。
至于冬枣……
在撞破两扇门、拍断三根木桩、打烂无数草靶之后,马步军都指挥使大人特意到若水书院瞧了瞧他,把人预定下了。
再学三年,只要品性不移,就能选进马军营。
单单离开一个月,孩子们就成长了这么多,司南欣慰又汗颜,撞了撞唐玄的肩,“老父亲也要努力呀,不然就被孩子们比下去了。”
唐玄拿帕子擦了擦他嘴边的油渍,轻笑道:“先从吃饭礼仪开始。”
司南……愤愤地咬了一大口肉。
就是不从容不优雅不修边幅,就是要沾到嘴上。
反正……有人给擦。
唐玄含着笑,认命地擦了。
司南得意了,摇头晃脑继续吃。
孩子们扎着小脑袋,一边啃骨头一边窃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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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唐玄回郡王府报了个平安,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折回来了。
司南没想到他会回来,正跟孩子们钻在被窝里讲鬼故事呢!
外面寒风阵阵,屋内烛火颤动,讲到兴起处,猛地一抬头,窗外突然贴过来一张黑沉的脸。
司南魂儿都没了。
孩子们哇哇叫着钻进他怀里。
唐玄的脸更黑了,大步走进屋内,把司南一扛就要往西屋带。
司南一双大长腿圈在他腰上,拽着门框不肯走,“那个屋冷,没烧炕。就在这睡吧,一起睡,成不成?”
唐玄听到“一起睡”,脸色好了一丢丢。
只有一丢丢。
司南腿圈得更紧,“你挨着我,咱俩钻一个被窝,正好——”
还没说完就被唐玄扔回了炕上。
紧接着,司南亲眼见证了什么叫“一秒扒衣”,顺带着叠成小豆腐块放在旁边。
唐玄干脆利落地躺到炕上,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过来睡,别冻着了。”
司南……就乖乖过去了。
然后被紧紧抱住,手脚相缠。
孩子们机灵地侧过身,把小脑袋藏进被子里,不听也不看,绝对不打扰大人们的“好事”!
***
司南窝在唐玄怀里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吃过早饭,开开心心去了火锅店。
还没进门,就看见匾额上招招摇摇的大红绸。进了门,对上一张张写满喜气的脸。
司南顿时笑了,“行,每天都是这个气神,不愁咱们店没人气。”
于三娘小声念:“一、二、三——”
员工们齐刷刷鞠躬:“欢迎东家回家!”
司南眼眶一热,竟有点想哭,“发奖金,每个人都有,这段时间辛苦了。”
员工们再次鞠躬,“我们不辛苦,东家最辛苦!”
司南摆摆手,“行了行了,再煽情就假了哈!”
大伙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有来得早的客人,看到司南和店员之间平等又融洽的气氛,不住点头。
怪不得人家能赚大钱呢!
员工把火锅店当家,把店里的买卖当成自己的营生,自然会尽心尽力。
快过年了,司南决定搞个促销活动。标语沿袭了他一贯的风格,沙雕又好笑。
“东家回来了!”
“跳楼大减价!”
“给东家赚嫁妆啦!”
——司南发誓,最后一句不是他写的!
大早上的,他挨个抠展板,愣是把“嫁妆”改成了“聘礼”。
唐玄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笑而不语。
只有真正的小媳妇,才会这么在意嫁娶的问题。
既然要搞活动,自然少不了新菜品,司南定了两样,酱骨锅和驴肉锅。面食增加了刀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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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削面可以附加表演环节,削面师傅走到客人雅间,当场表演“快刀斩面片”。
于是,招聘告示贴出去的时候,除了找一个会做酱大骨的厨子,还增设了一个职位:削面工。
备注:不会可以教。
于二娘看到告示,忍不住心动了。
她没有那份自信,猜到司南会特意为了她写这份告示,只以为是巧合,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决定过什么事,都是胡氏安排,或者跟着大娘三娘一起做。
这是第一次,她独自做选择。
不由想起很多事,父母重男轻女,三个姐妹中最不起眼的存在,常常被胡氏骂“软得像坏烂肉,三脚踩不死一个蚂蚁”……
于她而言,这些记忆都是灰暗而麻木的,并没有觉得伤心或难过,已经习惯了。
唯一一抹亮色是第一次去司氏酒楼,看到大厨炒肉,是用芋头和水芹菜炒的,浇上酱汁,一下子变了颜色。
很浓重、很漂亮的金色。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跟月玲珑说,想学做菜。
那样一个耀眼的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用很轻快很爽朗的语气说:“那便学。”
于二娘闭了闭眼,做出了决定。
火锅店。
司南正在柜台后写请帖,看到于二娘跨进门,不等她开口,便笑着说:“恭喜,你被录用了。”
于二娘不由呆住,不敢相信。
司南像他母亲当年那样,拍拍于二娘的肩,轻快又爽朗地说:“二姐姐做的酱骨头十分美味,你这手艺打着灯笼都难找,既然进来了,我断没有放你出去的道理。”
于三娘一下子扑过来,“二姐快答应啊!你不是一直想做大厨吗?大郎哥让你专门负责骨头锅,工钱比我还多!”
“我、我……我答应,谢南哥儿,谢谢……”于二娘的泪唰的一下涌出来。
司南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轻咳一声,开了个小玩笑,“注意啊,正经名叫‘酱肉火锅’,不叫‘骨头锅’,吓死人了!”
于三娘扑哧一声,笑了。
大厅的客人也跟着笑起来。
有人扯着嗓子开玩笑:“司小东家,‘骨头锅’预定一份啊,不拘谁的,只要别是这位新来的大厨,咱们还等着尝她的手艺呢!”
于二娘破涕为笑。
在于家小院里关了这些年,她从未感受过这般善意。
第113章满庭芳危机
于二娘被二豆和小馒头拉去了后厨,报名日也成了上工日。
于三娘没走,站在柜台前欲言又止。
司南抬头,笑道:“这是想打听槐树,又不好意思开口么?”
于三娘脸一红,故意转了话锋:“才不是,我是想跟大郎哥说别的事。”
司南笑,“那说别的事之前,先听我说说槐树吧——我知道,你不想听,是我想说的——那小子表现不错,立了功,喝了同僚的喜酒再回来,这时候已经在路上了。”
“关我什么事……”于三娘嘴上犟着,眼中的娇羞却藏不住。
她还真有一件事要说:“大郎哥不在时,虞姐姐来过两次,气色看上去不大好,像是有急事,问你何时回来……大郎哥,你说,是不是新东家对姐姐们不好?”
司南手上一顿。
笔下这封帖子刚好是写给虞美人的,想了想,三两笔写完,打算亲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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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于三娘有着同样的担心。
到了满庭芳,在门口的时候就觉出不一样。
从前,满庭芳是整条街上最清雅的所在,姑娘们轻声慢语、巧笑倩兮,仆妇嬷嬷低头走路、轻手轻脚,客人们也是单纯欣赏美人、美酒、美歌喉的高洁之人。
现在呢?
还没走近,就瞧见两个婆子在门口拉客,一个大腹便便的酒色之徒进去,一个酒气上头的人脚步不稳地出来,整栋楼仿佛弥散着刺鼻的酒肉气息和廉价的香粉味道。
司南一闪身,躲开想要拉他胳膊的婆子,沉着脸上了三楼。
三楼只有两个大套间,一间是虞美人的,一间是蝶恋花的。
从前过来,要么响着虞美人的琴声,要么飘着蝶恋花的歌声,都是动听的。
这次却不然,刚拐过楼梯口,便听见一个暧昧的男声,还有蝶恋花不满的拒绝。
门开着,青姑想要去拦,却被男人带来的人堵在门口。
门内,蝶恋花正被一个年纪几乎可以做她爷爷的人抓着手腕。这男人个头不矮,却生得干瘦,脸上的褶子一道堆一道,像根裹着绸缎的老枯木。
都这样了,还色心不改,自己搞不定蝶恋花,就喊来两个年轻力壮的压着,喉咙跟个破风箱似的,沙哑地说着淫邪之语。
“早听说了,你们这楼里一个个都是清高货,无非就是想抬个高价。成,今日本官验验货,若真是个处,明日就给你赎了身抬到家里去……”
“老畜生!我不愿意!”蝶恋花拼命尖叫,踢打,却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小厮按住。
司南见此情节,头皮都炸了。
三两步跑过去,一脚踢开门口的拦路狗,又狠狠给了那老色狼一拳。
蝶恋花跌跌撞撞地躲到他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他,就像见到亲人似的。
吓坏了。
也激动坏了。
老色狼被司南打得假牙都掉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旁边的小厮吃了司南的窝心腿,暴怒道:“哪里来的狗奴才!擦亮你的狗眼,瞧瞧咱们主子是谁,不要命了吗?”
司南冷笑,“范老爷子,你儿子寒窗苦读十余年,兢兢业业几十载,好不容易熬了个六品京官,你想亲手给他毁了吗?”
——这个人他认识,汴京城出了名的老流氓。生了个儿子倒是争气,清正廉洁,满腔抱负,却屡屡被不争气的父亲连累,不得升迁。
范老畜生显然也认得他,捂着漏风的嘴,恨声道:“司小东家,没记错的话,满庭芳不是你家的营生吧?你这手未伸得太长了!”
司南冷冷道:“别急,很快就是了。若不信,你大可以瞧着,是我先买下满庭芳,还是官家先撸了范侍郎的官!”
范老畜生到底顾及着唐玄,咬了咬秃掉的牙床子,恨恨地放下两句没用的屁话,颤颤巍巍地滚了。
青姑心疼地把蝶恋花搂到怀里。
蝶恋花的手依旧拽着司南的袖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司南暗自叹气。
将将一个多月没见,蝶恋花像是变了一个人。
往日艳丽张扬的富贵花,如今竟像霜打了一般,衣襟破旧,小脸腊黄,原本丰满可爱的身材生生瘦了一大圈。
这要在大街上遇上,他八成不敢认。
青姑含泪拍哄着:“好了好了,南哥儿回来了,满庭芳有救了。”
司南早就纳闷了,青姑似乎对他十分亲近,好像从前就认识似的。
还有蝶恋花,在原身的记忆中,每回来满庭芳找虞美人送曲子,蝶恋花都会从窗户探出头刺他两句。
不像讨厌,倒像小孩子闹脾气。
为了安抚两人的情绪,司南借此攀谈起来。
青姑拭了拭泪,说:“南哥儿莫不是忘了,你小时候还跟蝶儿一处玩过……那年我带着蝶儿从南边过来,差点被山匪掳去,是月娘子救下我们,还让我们跟着你家的商队一路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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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惊奇。
他娘到底是个怎样神奇的女子?
随随便便拎个人出来就认识她,三个里至少有一个受过她的恩惠!
蝶恋花拽拽司南的袖子,哽咽道:“你先去看看虞姐姐吧,她不比我好多少。我拾一下就去找你们。”
司南点点头,抬脚就往对面走。
青姑叹了声,道:“虞行首在楼下……暖场子。”
司南皱眉,所谓的“暖场子”就是在散客厅里表演。
散客里三教九流都有,喝多了,起了色心,上来摸一把、亲一口,姑娘们都得生生受着。
这差事向来派给那些年老色衰或者没有名气的,怎么会轮到虞美人?
蝶恋花愤愤道:“那个王八蛋想让虞姐姐接客,虞姐姐不同意,就被……就被那般羞辱。”
她也没比虞美人好多少,若不是因为她不听话,新东家也不会找来这个老男人恶心她。
又想哭了……
司南见不得她哭,紧走两步下了楼。
蝶恋花的泪珠一下子憋了回去,“臭南哥儿,还和从前一样讨厌!”
从前的事……司南记不清了。
他想起了八岁之前在现代的记忆,原身在这里的却变得异常模糊。
没有时间多想,他看到虞美人了。
虞美人刚好一曲结束,正要行礼退下,便有几个醉醺醺的客人围了上去,你拽袖子,我扯衣裳,粗鲁地让她陪酒。
虞美人气色确实不好,本就苗条的身子如今几乎瘦成了竹竿,面上的妆容也花了,前襟湿着,像是被撒气的客人泼了酒。
那样一个清雅通透的奇女子,竟落得这般境地!
司南大步上前,将她挡在身后,随手掏出一大串钱,扔到那几个醉汉桌上。
“哥几个的酒今日我请了,还望大伙行个方便,让我带我家姐姐去换身衣裳。”
这里坐着的没有多富贵的,有钱买酒喝就够了,嘻嘻哈哈地赞司南大方。
司南躲开他们拍过来的油手,护着虞美人上了楼。
虞美人眼圈泛红,却强忍着没哭,“南哥儿回来了?我还想着,能不能来得及呢。”
轻轻一句,道尽多少辛酸。
司南心头微滞,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青姑,劳你帮两位行首拾拾,去火锅店。”
青姑正站在门口,听到这话叹道:“可不能出去,若是让新东家知道了,又要找茬。”
“南哥儿都回来了,还用怕他?姐姐,走,去火锅店!”蝶恋花把虞美人一拉,转身去了后院。
后院有驾马车,车夫同她们相识,她们要出门,车夫不会向新东家打小报告。
如今在楼里,除了寥寥可信的几个,其余墙头草都被新东家买了。
到了火锅店,安排好雅间,司南方才问道:“这新东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该不会脑子有坑吧?
放着好好的清雅名声不要,怎么尽把满庭芳往下三流糟践?
虞美人轻叹一声,道:“是张衙内,张升……曾在火锅店闹事的那个。”
原来是他!
司南啧了声,怪不得。
说那姓张的是“直男癌”都算高看他了,那货仗着叔公是三司使张方平,向来狐假虎威,横行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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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知道火锅店是唐玄保着的,还敢调戏于三娘,可见这人有多嚣张。
“那个王八蛋说了,不管行首还是女伎,进了楼就是陪男人的,不陪睡,那就去死。”蝶恋花扯着帕子,愤愤咬牙。
虞美人沉默着,气得直发抖。
她的婢女小娥前两日顶撞了张升,被赶到后院去干最脏最累的活了。
青姑心疼她,抖开披风,红着眼圈披到她肩上。
司南拨了拨炉中炭火,语气平静而可靠:“你先前来找我,是不是有了章程?”
虞美人点点头,“这些年,我们也暗暗地攒了些傍身钱,再加上那些衣裳首饰,当一当,想来够赎身了。只是……”
“只是那姓张的王八蛋断不会肯,所以想请南哥儿帮忙,买下我们!”蝶恋花快人快语。
司南差点呛住。
虞美人恳切道:“我知道的,南哥儿大可以不掺和进来,就算你不愿帮忙,我们也不会有丝毫怨恨……只是,实在没法子了,那张升说过了小年便举办花魁大赛,要、要……”
“要卖掉我们的初夜!”
虞美人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蝶恋花却毫无顾及,“若真有那一天,就算去跳河,我也不会从!”
司南给她倒了盏茶,“压压火,别把我这火锅店给烧了。”
蝶恋花是个心大的,还真就把茶喝了。
三双眼睛一起看向司南。
司南缓缓道:“我会去找张升谈谈,尽量把满庭芳买下来。”
“他要不肯呢?”蝶恋花急切道。
司南一笑,“那就抢。”
虞美人一怔,“南哥儿,你为何……”
为何肯帮她们?
为何呢?
一来,他还欠虞美人一个人情。
当初,如果不是虞美人,白夜在百味赛上设的毒计八成就成功了,就算唐玄能保下他,官家那边却不好交待。
这个人情司南一直没还,虞美人也没提。
今日,她是因着朋友身份、带着满心诚意来求助的,没有像第一次那般使心计、装可怜,更没拿着人情相要挟。
二来,他们是朋友。
其实,就算没有那个人情,单是凭着这一点,就够了。
司南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有志气、有坚持、不甘堕落的女子被糟蹋。
虞美人还在等他的答案。
司南道:“倘若是陌生人,我确实不会掺和进去。你们是吗?”
“自然不是,说好了做朋友。”蝶恋花娇声道。
司南看着虞美人,“这就是答案。”
虞美人的眼泪终究没忍住。
压抑了许多日,坚强了许多日,却因司南的一句“朋友”,绷不住了。
她一哭,蝶恋花也跟着哭。
青姑扭过身去,默默拭泪。
司南受不了这样的场景,把于三娘叫进来,想着让她劝劝,没承想,这丫头也跟着哭了起来。
司南……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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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眼泪就像夏天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又有说有笑了。
于三娘请客,留两位行首吃了顿丰盛的火锅大餐。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擦干泪,填饱肚子,又是艳冠京华的行首。
离开的时候,两人走的员工通道。
原以为不会撞见人,偏偏就那么巧,伍子虚懒得绕路,把马停在后院,晃晃悠悠地进了店。
冷不丁一抬头,瞧见蝶恋花从楼上下来。
——披着白雪红梅大氅,梳着慵懒的坠马髻,鬓发微散,眼角泛红,衬得本就艳丽的五官更多三分致、七分风情。
伍子虚脑门一热,两条血柱顺着鼻孔流出来……
仙女……
他看到了仙女……
“仙女”狠狠剐了他一眼,转头对司南道:“你才离开几天,店里就这么不成样子了,什么香的臭的伙计都往里招!”
虞美人却轻轻地打了她一下,低声道:“不可无礼,这是五水楼的东家,伍郎君。”
蝶恋花撇了撇嘴,“怪不得五水楼会轻易被南哥儿打败,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青姑捏了她一把,转过头,连忙向伍子虚赔不是,“我家行首没见过世面,口无遮拦,郎君勿怪。”
伍子虚不仅不怪,还咧开嘴,傻兮兮一笑。
声音真好听……
骂人都这么动听……
司南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赶紧着,把鼻血擦擦。”
“我早没姥姥了。”伍子虚扯了个帕子糊鼻子上,闷闷道,“方才那位小仙女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司南反倒纳闷了:“你没去过满庭芳?”
“我倒是想,我敢吗?我哥说了,但凡我脚底板往那秦楼楚馆一踏,他一准打死我。”
伍子虚哀叹一声:“我没跟你说过吧,我爹就是迷上了一个歌妓,败了大半家产,自己还染病死了……若不是我哥苦苦撑了几年,五水楼就不是我的了。所以,他早早给我立下规矩,啥都能干,就是不能去花街柳巷,哦,也不能赌。”
司南点点头,“挺好,你哥是个明白人。”
“我也觉得我哥顶顶厉害!”伍子虚嘿嘿一笑,“南哥儿,你还没说呢,小仙女是打哪儿来的?”
司南扑哧一笑,“幸亏伍大哥厉害,不然你早去要饭了。”
伍子虚给了他一拳,“夸我哥就夸我哥,干嘛顺带着贬低我——说正事!”
“你口中的那个小仙女就是满庭芳的行首,你沾不得。”
伍子虚傻了,“你哄我的吧?”
司南指了指还没走远的马车,“你自己瞧瞧。”
果然……挂着满庭芳的灯笼。
伍子虚伤心了,难过了,感觉一颗真心错付了。
哭唧唧地把帕子从鼻孔里揪出来,团巴团巴塞回荷包里。
司南失笑,怎么突然觉得,这货跟蝶恋花还挺配的?
***
司南是带着诚意去见张衙内的。
之前司南打过那人,怕他记恨,便特意带上了同张衙内有些交情的伍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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