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夜深人静,伪装成店员的暗桩们褪去白日的笑脸,一个个愣愣地看着司南数钱,囧囧有神。
不愧是汴京小财神……
司小东家可真会赚钱……
将来有一天从皇城司退役,跟着他开店倒也不错……
说到皇城司……
他们不是来查案的吗?
为何狂奔在赚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司南也在发愁,“是谁跟我说,查案要用人,要上下打点,要花很多钱?”
唐玄轻咳一声:“是我。”
司南把手伸进铜钱堆里,哗啦啦一搅,“又是谁跟我说,只要大张旗鼓一宣传,自然会有贼人找上门?”
唐玄抿了抿唇,“也是我。”
结果呢,案子没进展,大伙都在埋头赚钱!
司南挑眉,“郡王大人,你不太行啊!”
唐玄语气轻挑:“我不行?”
暗桩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识相地退了下去。
伍子虚原本还想看笑话,被蝶恋花拉走了。
确切说不是拉,蝶恋花就拿帕子轻轻扫了他一下,这小子就像中了迷魂散似的,一脸傻笑地跟着走了。
屋里只剩下夫夫俩。
司南挑衅地扬着下巴,“说你还不乐意了?”
唐玄勾住他的腰,压下头,罚了一个绵长的吻,“别急,为了岳父岳母的安全,‘守株待兔’是最稳妥的法子。”
司南嘴角禁不住上扬。
看在那声“岳父岳母”的份上,守株待兔就守株待兔吧!
第二天,“兔子”没等来,来了一个伍子兴。
伍子兴前些天出府办事去了,刚回来。一回来就听说唐玄来洛阳了,紧接着又发现自家蠢弟弟也来了,这才急匆匆上门。
伍子兴和唐玄像是一类人,高大英武的身形,俊美却冷冰冰的脸,如无必要,否则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有“必要”的时候呢,口才比谁都好。
唐玄的“必要”是司南,伍子兴的“必要”是他弟弟。
一刻钟前,伍子虚还笑呵呵地跟客人谈天说地呢,片刻工夫,就被他哥骂得钻到桌子底下。
是真钻。
抱着腿把自己团成球,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伍子兴把他揪出来,赶他回汴京。
伍子虚不肯,躲到司南身后,怂叽叽地朝他哥叫嚣:“我不是来玩的,在认认真真开店,不信你问南哥儿,我是不是出了许多有用的主意?”
司南笑笑,没吱声。
人家兄弟吵架,他帮谁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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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虚哼了哼,觉得他不可靠,又壮着胆子躲到唐玄后面。
伍子兴是唐玄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任洛阳县尉,妥妥的二把手,攒够了资历就能调回京城,面对唐玄,他向来恭恭敬敬。
伍子虚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贱兮兮挑衅:“我是跟着郡王过来的,现在替郡王办事,有本事你跟郡王说呀!”
伍子兴抿着唇,一阵头疼。
司南笑着打圆场:“你刚到洛阳,还没吃饭吧?正好,今日店里休息半天,我让人做几个小菜,给你接风。”
伍子兴不好意思劳烦他,想要拒绝,唐玄道:“有个差事,你看要不要接。”
伍子兴面色一整,“郡王尽管吩咐。”
唐玄点点头,带着他去小屋里说了。
伍子虚自认逃过一劫,嘚瑟得不行,一会儿跑到蝶恋花跟前献殷勤,一会儿跑到后厨给司南捣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
因为有兄长在。
蝶恋花知道伍子兴的来意,不想给人家兄弟之间添龃龉,吃饭的时候便没出现。
偏偏伍子虚是个傻的,没有理解到她的好意,当着伍子兴的面颠颠地把饭菜送到她房里。
蝶恋花气得把他打了出来。
伍子兴走的时候,刚好碰到蝶恋花从楼上下来,双方都愣了一下。
蝶恋花屈了屈膝,没有讨好,也不自傲。
伍子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鄙夷,却也绝对称不上认同,至少不是对待未来弟媳的态度。
伍子虚蔫蔫的,一整天都唉声叹气。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动静。
司南不想再守株待兔了,决定出去走走,主动给送字条的那人提供个“搭讪”的机会。
于是,他没让唐玄跟着,而是独自提着满满两篮子大肉包,去了洛阳城东的慈幼局。
这是洛阳城最大的一家慈幼局,里面养的都是八岁以下的孩子,据说有几十个,生活在一个官府弃用的大杂院里。
司南原本以为孩子们的生活环境会不大好,没想到,偌大的院落居然拾得十分干净,没有寻常善堂的脏污和异味,孩子们穿得也不错,虽然有补丁,至少干净整洁。
负责看护孩子的几位妇人看上去都是温和良善的,给司南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这让他临时改了主意,除了包子,他还捐了十贯钱。管事并没有因为他捐钱就变得谄媚,这让司南更加放心。
他拿了一个包子,坐孩子们中间,边吃边聊天。
可能很少有外面的大人像司南一样亲切地跟他们说话,带他们玩游戏,孩子们对司南十分好奇,你一句我一句地跟他聊着天。
从孩子们的话题中,司南抓住了一个奇怪的信息。
别的慈幼局,孩子们都害怕长大,长大意味着会被赶出去,没地方住,没饭吃;这里的孩子却不同,他们都盼着长到八岁,然后“去外面”。
司南笑着问:“去了外面就要努力赚钱养活自己了,你们想好做什么了吗?”
“不用想。只要多多吃饭,长壮一些,就会被挑走。”孩子们语气肯定。
长得壮,被挑走?
去码头扛活吗?
司南再问,孩子们却不肯说了,一个个闭紧小嘴,笑嘻嘻地摇头。
司南并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管事哄他们的话,让他们对被赶出去不那么恐惧。
这样一想,觉得这位管事还挺善良,不仅把孩子们照顾得很好,还保护着他们幼小的心灵。
从慈幼局出来,司南满大街闲逛,专门往偏僻的地方扎,就是为了引对方出来。
然而,直到天黑透了,司南的两条腿都走累了,也没见人出来拦路,连张字条都等到。
司南不甘心,想再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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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从暗处现身,把他扛回了家。
司南软软地趴在他背上,语气难掩失落:“是不是他们知道你在暗中保护我,所以才不敢出现?不然你明天别跟着了,我再试试……”
唐玄把人往上托了托,沉声道:“不用,很快他们就会有动作。”
司南突然神了,“你做了手脚?”
唐玄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司南抱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再信你一次。”
唐玄笑笑。
这一次,不会再让他失望。
唐玄的推测没错,既然有人了老大劲把他们引过来,就不会一直这么龟缩着。他放出一个小小的诱饵,对方就上钩了。
是非常俗套的“君无道,上天示警”说。
今年的确多灾多难。
进入正月,早已立春,东西二京却雨雪不止,寒疫暴发,农田遭灾。
四月又下起了冰雹,原本已经挂了穗的粟米瓜果,险些颗粒无。
这时候,就已经有人暗地里散播“官家行事无道,上天降灾于民”的传言。
好在,朝廷动作很快,给受灾百姓发钱发粮,官家两次遣散宫人,节俭克己,这才止住谣言。
如今正值中秋,获的季节,突然半夜落下一道惊雷,洛阳周边上万顷农田被“天火”烧成灰烬。
一时间,流言再起,直指官家“没有子嗣,懦弱无能”,因此上天再三示警,“让有大造化之人取而代之”。
至此,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偏偏百姓们就吃这一套,尤其是那些农田被毁、单等着这一季成养家糊口的农人们,不出意外地被人利用,闹起事来。
消息传到汴京城,官家急火攻心,在大殿上呕出一口血。
一时间,朝野哗然。
就连唐玄都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看来,这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第139章僧人
官家病了,急火攻心,昏迷不醒。
他这一生仁德宽厚、节俭克己、虚心纳谏,为的不过就是生前身后名,没承想,老了老了,竟然被百姓骂成“无道之君”!
原本神矍铄的老人家,就像突然抽去气神儿似的,一夜之间白了头。
唐玄连夜回了趟汴京城,第二天没回来,只给司南送了一封信。官家病重,起不来床了,他不放心,要亲自照料。
司南也很不安。
在他熟悉的历史中,离官家驾崩还有几年,但是,这是平行世界,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外。
他一夜没睡,枯坐在床上思索这件事。
按理说,获之季,为了防止野物毁坏农田,会有人日夜值守,就算因为雷火烧了起来,也不该一夜之间尽数烧毁。
更何况,打雷之后紧接着就下起了雨,只要救火及时,不至于颗粒无。
司南越想越不对劲,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已经事先打听好了,最初起火的地方在洛阳城东三十里,一处“香火田”。
所谓香火田,其实就是官府或富户捐给寺院的田地,由寺中僧人所雇之人种植,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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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寺庙名为“大安寺”,是近几年洛阳周边香火最旺的地方。
据说院中僧人慈悲为怀,常年留无家可归的流民或者来洛阳求学赶考的读书人。而且抽签算卦十分灵验,就连谁家的孩子丢了、谁家的猪跑了这种事都能算出来。
因此,颇得百姓信赖。
又是佛寺。
又是僧人。
联想到全大道和潜龙教,司南不由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换了身灰扑扑的衣裳,把脸抹黑,装扮成农人的模样,去大安寺转了一圈。
果然如食客们所说,如今大安寺成了周边百姓的聚居所,那些田地和房屋被烧毁的农民,几乎全都借住在寺中。
司南隐在暗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寺中的情况。
大安寺建在城郊,占地极广,庭院宽敞,足有五进,南向皆是正殿,东西两侧建着数十间僧舍,后院还有猪院和菜园。
投奔的人多,僧舍都住满了,村民们便在院中支起窝棚。
放眼看去,偌大的庭院中皆是低矮的小草窝,就像一个大草垛把中间掏空了似的,挤着一家老少。
半夜仓皇逃出,大多人连衣裳都没换,不论男女老少,皆是满头满脸的黑色烟灰,司南这样的算是极其白净体面的。
奇怪的是,大半夜起火,农田和屋子毁了,却没有一人伤亡。
如果这件事果真是潜龙教所为,司南真想谢谢他们,至少还知道顾及人命。
司南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衣裳弄得更破些,又抓了把草木灰往脑袋上洒了洒。
一不小心吸到鼻子里,差点把自己呛死。
他扶着树干拼命咳嗽,身后冷不丁传出一声轻笑。
司南心头一凛,扭头看去,瞧见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乍一看有几分眼熟,仔细瞅瞅又确定不认识。
司南按下心头的讶异,没说话。
他不确定刚才自己的小动作被对方看到了多少,是不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僧人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出去,态度还算和善。
司南忙装作惶恐的模样,摆了摆手,用不那么标准的洛阳话说:“抱歉抱歉,一时走迷了,打扰了大师清修。”
僧人笑笑,行了个佛礼。
除了最初那个模糊的笑声,他一直没出声。
司南猜测,他大概修的是“闭口禅”。他没敢逗留,快步回到外院。
刚好到了午饭时间,寺中僧人抬着木桶出来,给流民们发放稀粥和菜饼。
司南塌下肩膀,佝偻着身子,混入流民之中。
他拿眼扫了一圈,排在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汉子身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撞了对方一下,忙道:“对不住、对不住,乍一起来,恍了一下。”
汉子果然是个心善的,忙扶了他一把,让他排到自己前面,好心道:“看你瘦的,几顿没吃了吧?”
司南苦笑着摇摇头,一脸真诚道:“唉,刚找过来,可遭罪了。”
汉子叹了口气,“都不容易,好在佛子大人心善,惦记着天下苍生,不像……那位。”
司南心下一哂,佛子大人?
什么鬼称呼!
他没有纠正汉子对官家的贬损,状似无意地问:“叔,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们村可伤到了人?”
“没,一个都没有。原本正睡着觉,突然听到一阵锣响,睁开眼就看到冲天的火光。保长带着大伙往北跑,这不,就跑到这里来了。”
司南眉心一皱,打南边跑来的?
火不是从大安寺烧起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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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瞧着他的神色,问:“怎么,你们村烧到人了?”
“没有,跟你们一样,也是保长把人叫起来的。”司南故作淡定,“阿弥陀佛,佛祖大慈大悲,保佑着咱们呢!”
刚好轮到他们领饭,这话被盛粥的僧人听去,不由多看了司南两眼,“施主可是带发修行的居士?”
司南露出一个憨笑,哑着嗓音回道:“祖母在时,时常念叨,知道一些。”
僧人点点头,没再多问,倒是盛粥的时候有意往下搅了一把,掏了碗稠的给司南。
可把身后的汉子羡慕坏了,笑呵呵道:“小哥生得俊,佛祖都偏疼。”
司南看了眼他身后瘦骨伶仃的小女娃,咧了下嘴,捂着肚子道:“叔,能不能麻烦您跟我换换?我好几顿没吃,肠胃弱着呢,需得喝些稀粥润润,乍一吃稠的恐怕受不住。”
汉子一怔,“还有这说法?也是你祖母说的?”
“叔您真聪明,一猜就中了。”司南眨了眨眼,把自己碗里的稠粥递给他。
汉子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司南一口气把那碗稀粥喝光,找了个借口出了寺院。
寺院后面就是香火田,许多人在田里拾荒,试图看看有没有幸存下来的谷穗,然而,注定要失望了。
这把火太邪了,竟然把谷子全烧没了,一粒栗米都没留下。
司南没往人堆里扎,而是绕到另一头,找到那片最先起火,也是烧的最严重的田地。
就像拾荒的人们说的,秸杆倒是没烧干净,偏偏把谷穗给烧没了。
大片大片的田地,本该是谷浪翻滚,一片金黄,然而此时,却焦黑一片,烟尘弥漫,压抑死寂的气息仿佛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汇聚在那些愁苦、苍老的拾荒者脸上。
亲眼所见,视觉冲击力是极大的,司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他回先前的话。
倘若这件事真是潜龙教所为,他一定会说服官家,弄死他们!
为了一己私欲,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若真让这种人当上皇帝,哪里还有百姓的活路?!
司南平复了一下心情,想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冷不一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方才那个修闭口禅的僧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方正沿着田埂狂奔,明明前面后面都没人,他在跑什么?
这一幕非常诡异,诡异到司南下意识迈开腿追了过去。
更为诡异的是,跑了大概两里地,绕过几个破草棚,僧人突然不见了!
司南甚至把草棚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人。
难不成打了个地洞跑了?
他下意识看向脚下的地面,惊讶地发现居然有车辙!印子很浅,像是被人特意抹过了,却又没抹干净,沿着田埂一路延伸到官道。
不是一两道,而是杂乱地交错着,似乎有七八辆车一起驶过。
司南蹲下,仔细翻看着,像是那种钉着铆钉的木轮子,两乍宽,直径三尺六寸,是军中专门用来拉粮草的!
天火……
农田被毁……
谷穗化成灰……
秸杆没烧净……
数千农户无一伤亡……
田埂上出现车辙印……
司南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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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猜测无误,这场“天火”就绝对不是偶然,而是人为!
仿佛有一只大手,引导着他一步步向前走。
司南却顾不上这只手是黑是白,只能牢牢抓住,争分夺秒。
他找到唐玄留下的人手,把他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同他们说了,希望他们能沿着这个思路查一查。
带队的刚好是林振,话不多,意思却很明确:“司小东家想让我等如何做,直接吩咐就好。”
司南摆了摆手,客气道:“你们是皇城司的亲从官,个个比我头衔大,我一个小老百姓,可不敢瞎指挥。”
林振道:“您可以,郡王不在,您就是此次任务的领头人。”
司南一愣,问:“是……郡王走之前交待的?”
林振摇头,“是官家说的。”
这队人出发前官家便特意交待,对司南要像对唐玄一个样,如果唐玄和司南发生了分歧,那就听司南的。
当然,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存在。
司南不禁感动。
他没想到,官家嘴上说着让他避嫌,实际却这般信任他。
司南深吸一口气,果断道:“既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皆执手称是。
司南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追寻车辙去处,判断我的猜测是不是准确;第二,查清大安寺根底,是否同潜龙教有所牵扯;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尽快扭转民间流言,让官家心安。”
林振一顿,道:“前两条好说,至于流言……司小东家可有高见?”
皇城司查案是好手,搞舆论是真不行,尤其是唐玄带出来的这批兵,和他们的老大一样,都是脑筋不会拐弯的钢铁直男,遇到事就是一个打,把人打服就算赢。
司南勾了勾唇,说:“高见没有,损招倒是有一个。”
亲从官们神一振。
最喜欢司小东家的“损招”了!
司南缓缓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第140章放大招!
皇城司的亲从官个个都是好样的,没有唐玄坐镇,他们依旧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结果比司南预想中的还要惊喜——
亲从官们不仅查清了车辙背后的猫腻,还找到了被“烧掉”的那批粮食!
许是受了火锅店的启发,皇城司如今办事必画图,把查办经过和结果画在纸上,不甚细,胜在一目了然。
“和小东家推算的一样,成熟的粟米没被烧,而是有人连夜割走,藏到了大安寺东三十里的一处地窑,真正被烧的只有秸杆!”
沉稳如林振,也难得露出激动之色,那可是粮食啊,数千百姓的救命粮!
司南接过画纸,一张张看过,兴奋地捶了一下桌子,粮食没糟蹋就好!
只要粮食还在,他就有信心抢回来!
不过,还有一个疑问:“那些地虽然说万顷有些夸张,但也着实不少,就算官兵来都要花些时日,他们是如何做到一夜之间割走的?”
提到这个,林振脸色不大好,哼道:“监守自盗罢了。”
这与当地的“保甲制度”有关,往上推五十年,这里原本是厢军的屯地之处,农户们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分别设甲长、保长、里正等,逐级管理。
倘若有人将这些“管理层”买,抽调沾亲带故的壮丁,许以好处,一夜之间将这些粟米割走并不难。
“不过,有件事略奇怪。”林振道,“我带人秘密寻到藏粮之地时,听到看守地窑的农户在说,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把村里那些老弱病残都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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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眉心一蹙,“这意思是,原本他们‘上面’的人没打算管那些百姓。”
林振点头。
司南又一拳捶在桌上。
这次是气的。
幕后黑手何其阴毒!
居然拿数千条人命做筏子!
林振问:“按小东家吩咐的,我只留了人在地窑附近守着,没打草惊蛇,接下来如何做?”
“要尽快把粮食拿到手。那些粟米没晒干就起来,时间一长要么发霉要么发芽,和烧了没区别。”
司南顿了下,道:“给郡王传信,三天之内他若是不能回来,我们就自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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