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没用三天,唐玄到信后,第二天就回了洛阳。
他是傍晚到的,半路赶上一场雨,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侧,衣摆也溅着密密麻麻的泥点。从来都英俊体面的燕郡王,第一次这般不修边幅。
司南把他推进浴室,“怎么赶得这么急?官家可还好?”
“不大好。”唐玄语气沉重,“与名声相比,官家更在意的是洛阳城外的数千百姓。”
他拉住司南的手,道:“幸好有你……官家说,多谢你。”
司南咧了咧嘴,“这才到哪儿?咱们再给官家送份大礼,若办得成,他老人家一准儿能好起来。”
唐玄定定地看着他,认真道:“南哥儿,我也要谢你。”
多谢你,在官家急火攻心的时候送上这样一粒速效救心丸。
司南啧了声,把他往浴桶里一摁,“客气了哈!赶紧着,再不洗水就凉了。”
唐玄一顿,“你……不出去?”
司南挑眉,“你怕啥?我还能玷污你不成?”
唐玄笑,“求之不得。”
美的你!
司南翻了个小白眼,哒哒哒跑到墙角,盘腿坐下,就这样守着他,喋喋不休地跟他念叨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他想他了。
即使在他洗澡的时候都舍不得出去,就想这样守着他,哪怕说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听在唐玄耳中,却足以抚平这一路的焦急与疲惫。他撩水动作放得很轻,不想错过一个字。
唐玄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下巴上长了青色的一层,怪扎手的。
司南把他按在床上,拿小刀子给他刮,抹墙似的,“你老实点哈,我人生头一回,手可不稳。”
唐玄眯着眼,哑声道:“交给你。”
司南手一颤,“别说话,闭上眼。”
唐玄含着笑意,目光自下而上描摹着少年的五官,一寸寸清晰地印到心底,这才缓缓阖上眼。
就这样,安心地睡着了。
司南动作放轻,呼吸也放轻,就像对待一件美的玉雕,一点点,轻轻地刮蹭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完成他人生第一次的“刮胡子服务”,还细致地用湿热的布巾帮唐玄拭去脸上细毛,这才做罢。
司南拿手隔空点了点唐玄光洁的下巴,哼道:“便宜你了,哥长大这么都没这么伺候过人。”
哼哼完,就脱下衣裳团巴团巴窝到了人家怀里。
同样睡得很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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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男人回来了,司南嚣张的小气焰嗖嗖冒出来。
他爷爷的!
摁死那帮龟孙!
不是叫嚣“君无道”吗?
南哥偏让全洛阳的百姓都知道,什么叫千古第一仁君!
火锅店搞了一次会员大派送,各色果汁畅饮,进店的人更多了。
不仅有火锅吃,还有滑稽戏表演。
司南在火锅店外竖了个大牌子:“包御史和欧阳翰林看了都说好的滑稽戏!”
包拯如今任御史中丞,是百姓心里的大青天;欧阳修主张“文以载道”,在文人学子中声望很高。
拿他们俩打广告,可比说什么“外宾看了都说好”有用得多!
大宋百姓骄傲着呢!
本国有清官、有大贤,才不会把区区外宾看在眼里。
起初客人们并没有抱什么期待,总觉得一个小小的火锅店,能有什么好戏看?
没想到,第一天就真香了。
蝶恋花生得美艳,即使穿一身男装都遮掩不住周身的风韵。她也并不想遮掩,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伍子虚一边流口水一边吃干醋,恨不得把店里那些男男女女一个个全都赶出去。
如果说起初大伙是冲着蝶恋花这张脸来的,看着看着,就被她湛又有趣的表演吸引住了。
一个小短剧不过两盏茶的工夫,逗得大伙笑声不断。笑完之后又不由感慨,原来官家是这样式儿的!
——蝶恋花表演的正是司南在中秋宴上编的那段“官家拒食贻贝”。
后来又加了几段,都是官家以仁为政、以德治下的实例。
戏是司南熬夜编的,力图写得轻松幽默,偶尔带些乡间俚语,恰恰好符合了民间百姓的口味。
这些事只记在起居录中,为的是留个身后名,时下的百姓却不一定知道。
司南大胆地让蝶恋花演出来,就是为了反驳潜龙教近来宣扬的“君无道”之类的屁话。
效果很好。
蝶恋花演完之后,返场数次,食客们依旧觉得不过瘾,直到出了火锅店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
单是在火锅店演还不够,司南把台词抄录下来,叫人印了数份,发放到洛阳城中大大小小的瓦子里。
除了滑稽戏,还有话本、讲史、说唱小词……
司南无比感激原身留给他的这点“艺术细胞”,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司南主“内”,唐玄主“外”。
后者的心气并没有局限在小小的洛阳城,他叫人把司南编的各种剧目印在邸报上,送往各府、各州、各县,明示各地官员组织伎人演出。
官家刚好,听到这一消息险些倒回龙床上。
明目张胆要表扬,龙脸都变长了!
各地官员却挺高兴,这跟那些动不动就增加赋税、搜罗“祥瑞”的昏君相比,不知道多仁慈!
这马屁一拍,多文艺!
短短几天,官家的仁德之举就在观众们的笑声中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进而一阵风似的刮向全大宋。
君无道?
去你祖宗的!
傻子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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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司南完胜。
至于“上天示警”,那就更好说了,在书院茶馆里开几场“辩论赛”就好了。
什么?天火烧毁农田是上天示警?
可拉倒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但凡有点灵性那也得是护佑万民,岂会舍得用数千百姓的生计去警告一个无道昏君?
如此利用百姓的,必不会是好德之上苍,而是罪恶之鬼魅。
既是鬼魅,它说的“无道”当真是无道吗?
就……非常有道理。
犹如醍醐灌顶。
就连街头稚童都学会了:“苍天和官家一样善待百姓,它才不会降天火烧农田警告好官家!这样做的肯定是鬼魅!”
第二回合,司南绝杀。
更绝的还在后面。
大安寺利用这个机会拢流民,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想趁机招兵买马,壮大潜龙教。
——唐玄已经查清了,大安寺就是当年全大道的藏身处,是潜龙教的老巢。
司南当即发了条招聘启示,和大安寺打擂台。
招工!
男女老少都要!
外卖员、服务生、领班、店长、大小管事,各个工种,期待你的加入!
我们的待遇是:
包吃住!
工钱一旬一结!
一年三节送米送肉!
干够三年工钱翻倍!
……
官府的差役们敲着锣往各村落、各街巷大肆宣传。
尤其是大安寺,差役们依着司南的交待,喊话内容极有针对性。
“百家饭,香火饭,不如自己的粗粮饭;喝稀粥,吃馒头,不如赶紧把钱赚!”
“吃一天,少一天,不知哪天就玩完;今天有,明天无,赶紧出门找后路!”
“司氏火锅店招工喽,男女老少都要喽!”
“去瞧瞧,去看看,进门送个大菜团,不去白不去喽!”
连续不断喊了三天,终于有人耐不住了,悄悄溜出寺院到火锅店碰运气,这一碰,就没再回去。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大安寺院子里的窝棚越来越少,人快走光了。
有人把这件事报上去,上面不以为然,“老的老小的小,走了就走了,倒省粮食!我倒要看看,姓司的能不能养得起!”
对方的挑衅司南接到了,是时候放出终极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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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个大晴天,百姓们重新回到被毁的农田里,愁眉苦脸地翻土撒水,为下一季的播种做准备。
翻着翻着,就有人蹲在田埂上嚎啕大哭。
种子都买不起,这地如何种?
天边突然传来一声长啸,大地隐隐震颤起来,上万禁军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田间地头。
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刀枪剑戟,而是一袋袋种子,一筐筐粟米。
为首的小将军威严地说着:“官家大人体恤洛阳灾民,特命我等前来发粮!按田亩发放,一户派两人,听到名字速速来取!”
百姓们全都傻眼了,呆呆地听着差役们点名,呆呆地拿到粟米和麦种,莫名觉得……
这重量,就像自家地里应得的。
这筐子也怪眼熟的……
可不眼熟嘛,原本就是他们的。
唐玄带人端了潜龙教藏粮食的地窖,看门的小头头打晕关起来,悄无声息地把事办了。
说白了,就是偷的。
夜黑风高偷偷偷的。
为了不引起大乱子,唐玄听了司南的建议,顺坡下驴,就让百姓们认为这些粟米是朝廷赠送的好了。
当然,这个好名声不能白担,麦种真是白送的。
前一天,对手还为自己的妙招洋洋得意,一夜之间上千筐粟米不翼而飞!正急得跺脚,就见他们“辛苦”一夜割下来的粟米出现在了禁军手里。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还能冲上去抢回来吗?
让所有百姓都知道他们做的缺德事吗?
咬牙忍着!
这下,轮到贼人气得呕血。
百姓们却是高兴了。
司南也高兴了。
主意是他出的,执行的是狄咏和槐树手底下的兵。
槐树还好,毕竟是司南教出来的,肚子早就被司家小院的汤汤水水染黑了。
狄咏从头到尾脸都是黑的。
堂堂禁军统领!
名门之后!
三更半夜偷粮食!
人干事?
他凉凉地看着司南,咬牙道:“这要传出去,你哥我还怎么做人?”
司南笑眯眯:“二哥,这不是就信你嘛,若交给别人,但凡透出一星半点,让史官或者御史们知道了,官家的面子往哪搁?”
狄咏冷笑:“是啊,官家要面子,做你哥不要面子。”
“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槐树知小玄玄知,就连你那些兵都以为昨晚是去官库搬粮食,没人会说出去,放宽心哈!”
宽个屁!
狄咏隔空点点他,“这损招也就你能想出来。”
司南:我骄傲!
他确实值得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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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方才有多绝望,这时候就有多惊喜,纷纷朝着汴京的方向,三拜九叩,跪谢龙恩。
他们感激官家,同样感激发放粮食的唐玄等人,看着农人们满含热泪的眼,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都值了。
槐树给司南带来一封信,是于三娘写的,“三娘让我亲手交给兄长,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司南狐疑地撕开黏得极其结实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薄薄的一张,写着几行字。
司南瞳孔一缩——
白夜没死!
与此同时,潜龙教。
白夜把手边能摔的全摔了,一张脸愤怒到扭曲:“那个小杂种!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他性命!”
他错了。
司南和司旭不一样,他比司旭更难缠!
一个中年男人侍立在侧,低眉垂目,脸上并无惊奇之色,显然已经习惯了。
直到白夜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才谨慎地开口:“主上,您可曾想过,司南和燕郡王为何会突然来至洛阳,还处处与我们做对?”
白夜眯了眯眼,冷声道:“还能为何?必然有人给他送了信!”
中年男人依旧不惊讶,道:“那个人……主上还要留吗?”
“你以为我想留吗?若不是她要死要活,我早杀他一万次了!”白夜没好气道,“愚蠢的女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她看清形势!”
中年男子垂下头,不再多说。
另一边,大安寺地下密室。
一位僧人打扮的男子端着药碗,不紧不慢地喂给床上的人。
那是一位绝美的女子,或许卧床太久脸色略显苍白,却显得眉眼更为娇柔如画。
司旭温声道:“我说什么来着,他可以的。”
女子撇了下嘴,像嗔怪,又像撒娇,眸中的笑意却如一汪春水,灵动澄澈。
“小勺子好样的,比咱们有本事!”
第141章完结章·上
白夜猜得没错,把司南引到洛阳的那张字条是司旭传的,木清的毒也是司旭解的。
他原本的目的只是报个平安,顺便把朝廷的人马引过来,万万没想到,司南会亲自过来。
不仅来了,还打了漂亮的一仗。
——开火锅店、搞舆论战、招工抢人,无一不出人意料,无一不高明至极,若不是亲眼看着,司旭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他那个万事不上心、只爱作词谱曲的大儿子。
“这么爱折腾,倒像他八岁之前的模样。”月玲珑感慨,“这几年我瞧着他就像换了一个人,还以为他磕坏了脑袋,原来是缺这样一件大事激一激。”
司旭扶着她坐起来,声音温和有笑意:“明日我再出去一趟,你自己小心些,便不给你解药了,得被他们看出端倪。”
月玲珑撑着酸软的身体,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没事,用不了几天了,咱们的小勺子带着他男人来救咱们了。”
司旭嘴角一抽。
不能提这事,牙疼。
唐玄和司南的事,夫妻两个也是最近才知道,月玲珑性格本就浪漫洒脱,很快就接受了。
至于司旭,如果不是遭逢这场大变故,多半不会同意,然而经过这一年多的生离死别,就觉得没有什么比平安健康更重要的了。
男人就男人吧!
司家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说白了都是白夜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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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酒坊不会出事,司旭也不会在沙漠失踪。白夜的最终目的不是司旭,而是月玲珑。
为了把月玲珑困在大安寺,白夜不惜日日给她喂下软骨散,化去她一身功力,让她像个活死人似的瘫在床上。
月玲珑以“潜龙令”相要挟,这才留下司旭的性命。
司旭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把自己的劣势变成了优势,老老实实装了一年多“无用的男人”,让看守的人渐渐放松警惕,然后逮着机会,一口气做成了两件大事。
至于于三娘的那封信,倒是和他无关。
白夜没死——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是于三娘告诉司南的呢?
还要从刑部天牢说起。
当初,刑部为了防止白夜的同党作乱,将他秘密关押在了女牢,好巧不巧,拐角处的另一间死牢里关的就是胡氏。
白夜行刑的前一晚,官家因着唐玄查案有功,一高兴,便赏了刑部和皇城司上下几坛贡酒。
第二天要死人,按惯例,刑部给白夜送断头餐的时候,给其余牢房的死囚也送了一碗酒。
谁都没想到,女牢的酒被潜龙教的暗桩动了手脚,牢头和女囚们喝过之后都不知不觉睡着了,只有胡氏,因着家里开着酒坊,闻惯了酒味,只眯了一小会儿便又醒了。
刚睁开眼,便瞧见有人打扮成牢头的模样,鬼鬼祟祟进了斜对面的牢房,长发拨开,竟然露出白夜的脸!
更加诡异的是,那间牢房里原本就关着一个白夜!
胡氏吓得要死,没敢大喊大叫,眼睁睁看着后来进去的“白夜”和牢里的白夜换了衣裳,就连身上的鞭痕都一模一样!
胡氏险些惊呼出声。
幸好她所在的牢房在拐角处,刚好被一个石柱挡住,没被发现。
时间紧迫,真白夜和假白夜换好衣服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假白夜还跪在地上,虔诚地冲他磕头,口中喃喃道:“潜龙在渊,一飞冲天,真龙天子,必掌乾坤……能为主上一死,属下三生有幸。”
第二天就被拉出去砍了头。
除了胡氏,没人知道死的这个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白夜。
……
胡氏揣着这个大秘密一直没敢说。
直到这次,因着于三娘过继到唐家,官家为了唐玄的颜面,了胡氏的死刑,改成了秋后押往沧州大牢,于三娘和槐树前去送行的时候,胡氏才良心发现,悄悄地告诉了她。
于三娘没敢大意,也不敢轻信他人,考虑再三,这才给司南写了那封信。
信中,于三娘一再强调,胡氏的话不可尽信。司南却觉得,胡氏也许没说谎。
潜龙在渊,一飞冲天。
真龙天子,必掌乾坤。
——这是潜龙教的密语,只有木清这种级别的暗桩和死士才知道,胡氏不大可能编得出来。
当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排除是有人利用胡氏下套。
好在,他们这边有两个和白夜打过不少交道的人——木清和虞美人。
木清证实,白夜通易容术,且有不止一个替身,都是从小养起来的,和他脸型体态甚至行为习惯至少有六七成像,极有可能在行刑前后验身时蒙混过关。
虞美人说,有一次白夜醉酒,说他“死”过三次,一次是他年少时从汴京到庐州的途中,险些溺水而亡;一次是回到汴京后,险些被司家的马车撞死;还有一次是皇佑二年……
白夜亲口对虞美人说,那次,他是真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鬼。
皇佑二年,正是官家第一次下令铲除潜龙教的那年,也是冷青和全大道被诛的那年。
司南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白夜擅易容,又有替身以身替死,有没有可能……当年的冷青也没死?”
甚至!
有没有可能……白夜就是……
这个猜测太过匪夷所思,司南没说下去,唐玄却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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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不管胡氏的话是真是假,这一次,他必须死。”唐玄斩钉截铁。
他已经上书官家,不玩了,是时候网了,绝不能再给潜龙教利用百姓的机会。
司南不放心道:“我想再去一次大安寺……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修‘闭口禅’的僧人吗?他明明发现我有问题,却没拆穿我,还引我去看车辙印——还有,林振不是说那天夜里通知村民逃出火海的另有其人吗,有没有可能同他有关?”
“无论有没有关系,都不要想了。”唐玄拍拍他的肩,“交给我。”
狄咏带来的一万禁军对付潜龙教足够了。既然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老巢,那就正面刚。
他带的是朝廷的兵良将,是正义之师,没理由三番两次跟一帮阴沟里的鼠辈勾心斗角!
潜龙教烧毁农田,藏匿粮食,置数千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已然触及了官家的底线。别说潜龙教中不可能有官家亲子,就算有,他也不会让这样的人坐上龙椅。
所以,唐玄的折子递上去后,官家立即批了,还把洛阳厢军的虎符送到他手里,方便他随时调用。
决战时刻,就在眼前了。
毫无征兆地,原本还在给农人们分发麦种的一万禁军,突然持枪披甲,兵分三路,将大安寺和附近几个村落团团围住。
清剿来得太突然,潜龙教众第一反应就是钻地道逃跑。
从这一点来看,潜龙教里藏的根本不是“龙”,而是蚯蚓,正面打的勇气都没有,就是一个跑。
不,说他们是蚯蚓都是侮辱这种可爱的小虫子,最起码蚯蚓是帮助松土肥地的,潜龙教那些丧尽天良之辈,不配。
殊不知,那些四通八达的地道早就被唐玄布下的暗桩翻找出来,一一堵死。
——不止潜龙教会在京中布暗桩,唐玄也会。
从白夜第一次作妖开始,唐玄就已经开始拢当年无忧洞的残余势力,在他身边身插人了。不久前,唐玄找伍子兴密谈,说的就是这件事。
潜龙教早就盯上了伍子兴,以为他出身商贾,下放为官,必重利,以高官厚禄相许,试图买他。
唐玄查到之后,让伍子兴假意答应,与皇城司里应外合。伍子兴求之不得,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机会。
——这些,都是司南搞舆论战的时候,唐玄暗中安排的。
夫夫二人各自在擅长的领域发挥着作用,又彼此信任,相互配合着。
就像司南说的那样,他们是并肩而立的两棵树,没有谁是攀附大树的凌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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