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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柴鸡蛋
“许你拧我,就不许我拧你?”
夏耀嗷嗷叫唤,“我才用多大劲啊?”
事实上,夏耀用了全力,袁纵用了三成力,力道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袁纵屁股上的肉是硬的,夏耀屁股上的肉是软的。
见袁纵还不撒手,夏耀忍痛一拳袭在袁纵后肩上,趁其不备之时狠蹬他的膝盖,直接蹿到他的肩膀骑了上去。原本想用袁纵教他的一招“剪刀腿”将袁纵拿下,结果被袁纵反手抄了下来,刚好打横跌入袁纵的怀中。夏耀脸颊泛起一层恼红色,挣脱时玩命挥拳想要再战。
袁纵及时拦住,好言劝哄,“得了,胳膊刚好点儿,别瞎闹了。”
夏耀一想是自个儿先挑起来的,也就不好再计较什么,气哼哼地闪到一旁打游戏。玩了没一会儿,又凑过去了,微踮脚尖,一把勒住了袁纵的脖子,鼻息探到他的耳间。
“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袁纵浓重的眸色扫了夏耀一眼,“为什么?”
夏耀乐吟吟地说:“今天你亲小鹩哥的时候,你没看那群女学员嗷嗷待哺的眼神啊!你知道么?我突然就特别想看你和女人在一起恩爱的场景。铁血硬汉配柔情女子,画面特别有有冲击感,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
袁纵什么都没说,大手覆盖到夏耀的脑门儿上,把他拨弄到一边去了。夏耀看到袁纵这副阴沉沉的面孔,心里暗爽。
晚上吃过饭,夏耀窝在沙发上玩游戏,袁纵故意问:“你怎么还不走?”
夏耀把游戏界面退出,撩起眼皮看着袁纵。
“走?”
袁纵边咬着酸梨边说:“你不走,我怎么找女人?”
夏耀先是脸色一沉,很快转归兴奋,抄起平板装进包里,特别捧场配合的口吻说:“哎呦呦呦,那我得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袁纵也不拦着,一口一口酸梨吃得特带劲。
夏耀走到他身边,故作一副鄙夷的表情。
“就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有那么多甜水果你不吃,天天啃这个大酸家伙!”
“这个一点儿都不酸,越咂摸越甜。”袁纵又拿起一个梨递到夏耀嘴边,说:“不信你尝尝。”
夏耀好像忘了自个儿要走的事,把那个梨拿过来,嘎嘣咬下一大口。嚼了不到两口,五官瞬间缩成一小团,眼角泛起水雾。我草你大爷!酸死爷了。夏耀酸得追着袁纵在房间里跑着打,书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甩回沙发上,最后矫健的身姿在袁纵后面高高跃起,瞬间扑在袁纵身上,两个人一齐倒在沙发上。
袁纵在下面,夏耀趴在袁纵身上,胳膊肘扼住袁纵的脖子,“我牙酸倒了。”
袁纵不说话,定定地看着夏耀。
夏耀手肘施力,身体往上挺了一下,腿间之物蹭到了袁纵胯下鼓囊囊的一团,“我说我牙倒了!都赖你那个破梨!”
袁纵还是不说话,粗重的喘息声扑到夏耀英俊的面孔上。夏耀身体又往上挺了一下,脸几乎和袁纵凑到一起了,拧眉呲牙。
“你丫得给我治好了!”
袁纵瞳孔中撩起一片火焰般的赤红,手臂将夏耀死死捆住,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使劲往下按,唇齿交缠的热浪瞬间喷薄全身。刚才已经“打过招呼”的两个雄性之物很快厮磨在一起,在两个人腰肢的挺动和摇摆中纵情缠绵。袁纵的手刚伸到夏耀的臀瓣上,就受到他的强烈抗拒。
“那会儿掐疼了么?”袁纵问。
夏耀怒声哼道:“废话!”
没一会儿,办公室就传出夏耀痛苦又压抑的呻吟声,“啊……别揉……不用揉……”
将几天的“积蓄”排空,再洗个澡,瞬间神清气爽。夏耀临钻进被窝前,故意朝窗外瞄了一眼,说:“我看新闻上说,雾霾里面含有很多对人体不利的污染物,如果洗了澡再往外跑,那就等于白洗。”言外之意,我就是懒得再洗一次,才不回家的。
袁纵不回应,不表态,只在心里默默稀罕这只表里不一的大白萝卜。
夏耀把平板拿过来打游戏,打得正起劲儿,机子突然开始发热,跟着就死机了。夏耀心里一懵,千万要把游戏记录给我自动保存啊啊啊!不然刚才那些工夫白搭了。
结果,让夏耀更懵的是,不仅刚才的游戏记录没了,之前所有的游戏记录都没了,夏耀的大脑也跟着游戏记录一起被清空了。
袁纵看出夏耀的异常,问:“怎么了?”
夏耀喃喃自语,“我就不应该相信宣大禹,告诉我这款机子配置可以玩大型游戏,结果还不是卡没了,浪费我感情……”说完,转过身背朝着袁纵,顾自怄火去了。
说实话,袁纵挺反对夏耀整天抱着电脑渣游戏的,不仅占用了两个人的相处时间,而且一听说这款电脑是宣大禹送的,袁纵心里更膈应了。但是一想到夏耀天天举着个电脑,眼珠子都不转的那股认真劲儿,再看到他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儿,还是心疼了。
袁纵把手伸到夏耀的衣服里,给他挠后背。后背这个部位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痒,被挠着依旧感觉很舒服。而且袁纵给夏耀挠后背,通常没一会儿工夫夏耀就能睡着,屡试不爽。果然,夏耀郁闷了一阵就把眼睛合上了。
袁纵把他的平板电脑拿了过来。
后半夜,夏耀无意间醒来,感觉旁边有亮光。迷迷糊糊看到袁纵拿着他的平板电脑,一边抽烟一边研究着什么。因为平时在单位小辉和张田也常玩,所以夏耀以为袁纵就是随便看看,也就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早上,夏耀醒过来,想到游戏记录没了,心里一阵憋闷。不死心地又把平板电脑拿过来,摸着感觉还有余温,以为是在被窝里捂的就没在意。结果再把游戏打开,竟然奇迹般地发现游戏记录恢复了。
“啊!不会是昨天机子故障,今儿又好了吧?”
不对……夏耀发现,游戏记录并没完全恢复到他玩的进度,还差了一小截,应该是人为的,不是机子的问题。突然想起昨天后半夜醒过来,看到袁纵摆弄他电脑的场景。感觉那个时候,他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夏耀用手试探了下平板的温度,又查看上次的关机时间,发现是早上五点四十,现在也才七点不到。足足一宿,夏耀不知道像袁纵这种对电子设备完全不在行的人,是怎么把这些游戏记录鼓捣出来的。
夏耀愣了好几分钟,突然就把这款游戏给卸载了。然后懒懒散散地走到卫生间门口,举着平板电脑,问:“你昨天是不是动我电脑了?”
袁纵正在刮胡子,没承认也没否认。
夏耀冷哼一声,走到袁纵身边,语气挺横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游戏给删没了?”
袁纵把蹭在手上的泡沫锗哩抹到夏耀脸上,什么都没说,走了。
72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天地一片白茫茫,平时飞尘扬沙的北京显得格外干净。夏耀和宣大禹窝在一家饭馆吃火锅,镀金大铜锅里的水咕嘟嘟冒着热气,熏得夏耀脸都红了。一上午都在外面排查险情,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饭。
宣大禹用筷子夹着两片鲜切羊肉,在热汤里涮涮,送到夏耀的作料碗里。
“你吃你的,我自个儿涮。”夏耀说。
宣大禹无奈的口吻说:“我是看你拿筷子的手总哆嗦。”
夏耀嘿嘿一笑,“够意思。”
“我给你的平板玩着还挺爽吧?”宣大禹随口问。
“好个屁!上次游戏玩到一半就卡死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夏耀心里冷哼一声,害得某人忙活了一宿。
“对了,我让你帮我盯着王治水,有空就去那边看看,你去过没啊?”宣大禹又问。
夏耀头也不抬地说:“这几天太忙,没工夫。”
“嗯,帮我盯紧着点儿,别让他整幺蛾子,到时候再花钱托关系提前出来,我特么去哪逮他?”
夏耀忍不住想乐,“你放心,他好不容易才进去,白吃白喝的,不住够了哪舍得走?”
宣大禹想想也是,在那里面待着总比出来让自个儿折腾好。这么一想,宣大禹又觉得让王治水住拘留所便宜他了。
“我和你说,我现在恨不得花钱雇两个基佬,犯事混进拘留所,在那就给他办了!”宣大禹摩拳擦掌,似乎已经等待不及。
夏耀噗嗤一乐,“你干嘛不直接花钱把他赎出来?在外头干的不是更痛快?”
“好招儿!”宣大禹哈哈笑。
夏耀拿他没辙了。
刚说完没两分钟,夏耀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正好是拘留所的狱警打过来的,夏耀提前和他打过招呼,王治水那边一有情况就立刻通知他。
“夏少你过来一趟,出了点儿事。”
夏耀神色一顿,“什么事?”
听那边的狱警说完,夏耀眯缝的眼角瞬间撑开。
“真的假的?”
“……”
宣大禹撂下筷子注视着夏耀。
“怎么了?”
夏耀哭笑不得地说:“有人免费把这个活儿给你干了。”
宣大禹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拍桌子狂乐,差点儿把铜锅掀翻了。
“该!真特么活该!”
夏耀匆忙收拾东西,说:“我得过去一趟。”
“你去那干嘛?”宣大禹问。
夏耀说:“我得去看看他啊!别出什么事。”
“他出了事不是更好么?”
夏耀用手敲敲桌子,“你傻吧?万一他想不开自杀了,到时候你报复谁去?”
宣大禹没说话。
夏耀又说:“万一受刺激得了精神病,到时候你雇几个基佬干他,越干他越高兴,你冤不冤啊?”
宣大禹态度瞬变,急忙用手推着夏耀,“那你快点儿去,好好安慰他,然后给狱警送点儿钱,让他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养得白白胖胖的。只有让他在那幸福过头了,才能更深地感受到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折磨!”
……
夏耀到拘留所的时候,事件的相关人已经被叫走问训了。其实就是一场小闹剧,只是王治水嚷嚷得血活而已。那个男人也没怎么他,就晚上睡觉的时候摸了他两把,吓唬他要怎么着,还把手指头伸到他屁股缝里。然后王治水就叫唤起来了,也不怕同监号的人笑话,叫得真跟被那什么了似的。
狱警把王治水叫到值班室,夏耀看到他第一眼,感觉他明显瘦了。王治水一看到夏耀,就像看到多日未见的亲人一眼,眼泪吧嗒的。
“夏警官,你不是说拘留所没人插屁眼儿么?”
旁边的狱警立刻朝夏耀投去震惊的眼神,你……竟然还和他讨论过这种问题?意识到夏耀的尴尬,赶忙把目光收回来,轻咳一声说:“你们先谈着,我去各个监号转转。”
狱警走后,夏耀斜了王治水一眼,“我说,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王治水闷沉沉的语气说:“我现在已经没有脑子了。”
夏耀又扫了王治水一眼,发现他面色晦暗,像是真的受刺激了。即便是个无赖混混,也是有尊严的,哪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份屈辱?这要万一想不开,在拘留所闹出点儿事,再从拘留转成逮捕,宣大禹得盼到什么时候啊?想到这,夏耀决定安慰安慰王治水。
“在这过得怎么样啊?”
王治水说:“就那样呗。”





势不可挡 第28节
“吃的怎么样?”
“凑合。”
夏耀又问:“一直吃发的饭菜,从没点过额外的?”
“发的饭菜就挺好,有饭有菜有汤的,反正我不会花几十块钱买那种破盒饭。”
夏耀早就知道,拘留所的饭菜通常就是一个馒头一碗菜汤,是个人就吃不饱。想要在这过得好受点儿,兜里必须揣着钱,加菜买零食打点狱警,没钱简直度日如年。
可王治水就这么硬生生地忍了七八天。
夏耀从兜里抽出几张红票递给王治水,“拿这个填补填补。”
王治水目露惊色,“你为什么给我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王治水晦暗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血色,美不滋的把钱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掖进兜里,黑亮亮的眼珠一直盯着夏耀看。
看到王治水感激的目光,夏耀想到自己不是真心实意对他好,而是另有所图,心里还有点儿过意不去。
结果,王治水嘴角咧了半天,终于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夏警官,我看你那钱包里还剩了好多呢。”
73
“你别蹬鼻子上脸啊!给你点儿就不错了。”
王治水依旧没脸没皮地磨人,“再给我两张呗,我都饿了好几天了。”
“我把钱都给你,我花什么?”夏耀没好气。
“你不是官二代么?”
夏耀冷目回视,“谁告诉你我是官二代?”
“就刚才那个狱警说的。”
夏耀指着王治水的脑门儿说:“我告诉你啊,我就膈应这仨字,以后少给我胡嘞嘞。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暴雨天儿出去查井盖,大雪天儿出去‘顶’货车,一个月下来就几千块钱,我容易么我?”
王治水听完露出惭愧之色,接着用更惭愧的语气说:“那也再给几张吧!你想想,我出去也得吃饭啊!万一我到时候走投无路再去偷去抢,接着被关进来,那你们抓捕我不就没意义了么?”
“放心,出去有人管你饭。”夏耀冷飕飕的口吻。
王治水一愣,“谁?”
夏耀低头一看王治水那隐隐兴奋的表情,再一想他其后的悲惨结果,心里不落忍,一咬牙又抽了几张给王治水递了过去。王治水谢了没一会儿,眼珠子又偷瞄起来。
“夏警官,你那钱包里也没剩几张了吧?还不一块……”
“你是不是找抽啊?”夏耀火了。
王治水连连摆手,“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想再要你钱,我是瞧你那个钱包挺好的。要不这些钱你都拿回去,你把那个钱包送我吧,我还能留个念想。”
夏耀阴测测地笑,“挺识货啊。”
这钱包是窦烨在夏耀生日的时候送他的,夏耀这钱包里装过的钱加起来也没这个钱包贵。
王治水反应挺快,夏耀的巴掌落下来的时候,他就抱着脑袋蹲下了。
夏耀懒得和这种人置气,直接说:“你老实在这待着吧,我走了。”
“等会儿。”王治水叫住夏耀。
夏耀不耐烦,“你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啊,钱就给这么多,你愿意要就……”
“不是。”王治水打断夏耀,“我跟你闹着玩呢。”
夏耀神色一顿,不明白王治水的意思。
王治水又把揣在兜里的钱掏出来,塞回了夏耀的手里,“夏警官,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在这挺好的,再熬个七八天就出去了。”
王治水这么一说,夏耀反倒不自在了。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你可以等出去把钱还我。”
王治水特别实诚的口吻说:“我出去之后就不会还了,夏警官,我知道我自个儿啥德行,你就别让我坑你了。”说完硬是把钱塞回了夏耀的衣兜里。
夏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两个人默默对视片刻,王治水突然把头扭向窗外,莫名沉重的口吻。
“我真希望我出去的那天也可以下一场雪。”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喜欢下雪天儿,一切丑陋的东西都被掩埋了。”
这一刻,夏耀突然觉得王治水是有故事的。
回去的路上,夏耀想在路边买包烟,结果手一摸衣兜,空的!再一拍裤兜,也是瘪的。夏耀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将手缓缓地伸进王治水塞回钱的那个兜,摸出一张对折的旧报纸。
……
夏耀想起王治水把钱塞回来的时候,头扭向窗外发的那一段感慨,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拳头狠狠砸向方向盘,有故事?有特么什么故事?也就蒙你这种傻b!!看了下表,还有点儿时间,夏耀又飚高速开了回去。
那个狱警刚把门关上没一会儿,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
“我。”
狱警去给夏耀开门,夏耀进来第一件事就是骂王治水,言辞犀利,情绪激愤,最后来一句总结,“我特么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狱警听得稀里糊涂的,“……刚才你不是还说让我罩着他么?”
“刚才?刚才我脑子里有泡,现在让我给挤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丫把我钱偷走了!就在这个屋!”
狱警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不是你朋友么?怎么还偷你钱?”
夏耀说不清楚,焦躁的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说:“你这有监控是吧?帮我回放一段,就刚才我俩聊天的那段。”
狱警按照夏耀的要求,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给他回放。两个人一起盯着屏幕看,过了一会儿,狱警看到夏耀掏出钱塞给王治水。
“嘿,不是你主动给他的么?”
夏耀沉着脸说:“你再往后看。”
录像往后进行着,终于到了两个人扭头一起看向窗外的时候。王治水的手晃了一下,夏耀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又恢复原位了。
“应该就是这了,你慢放。”
视频慢放了好几倍,夏耀终于看清了整套动作。
那叫一个利索啊!和袁纵的手法有的一拼了!
夏耀都有点儿怀疑,王治水是不是和袁纵一起出师的?他那天晚上是不是和袁纵商量好的?他是不是袁纵故意安插在宣大禹身边折腾他的?
你这钱包里一共有多少钱?”狱警问。
夏耀讷讷地说:“钱包加上钱有个几万块吧。”
“竟然敢在拘留所的值班室偷警察的钱,妈的不想活了!回头我把这段录像给你转出来,够丫判个十年八年的了。”
宣大禹的话又开始在夏耀的耳旁盘旋,“他要是真被判几年,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他要是真被判几年,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
夏耀攥住狱警的胳膊,说:“这事你甭管,你能帮我传他出来么?我想和他谈谈,几分钟的事。”
于是,王治水又被狱警传到值班室。
夏耀一拳将王治水挥到墙角,手扼住他的脖子,怒汹汹地质问:“我钱包呢?”
“你钱包?”王治水故意装傻,“你钱包找不着了?会不会是丢路上了?刚才咱俩聊天的时候,我就看到你的钱包翘出一个小角。完了,肯定是甩出去了,夏警官,你赶紧去找吧!”
夏耀怒目瞪着他,说:“我不要钱包和钱了,你把卡给我。”
“我连你钱包都没拿,哪有你的卡啊?”王治水继续装。
这一刻,夏耀终于能理解宣大禹了。
这货太牛逼了,不是一般的牛逼,用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拙计,愣是把宣大禹耍了两次,把他这个刑警都耍了一次。无凭无据的时候告不了他,现在有凭有据了还是没法告他!
夏耀点点头,“算你狠。”
从拘留所大门出来,夏耀那张脸瞬间阴黑透顶。上车之后,手狠狠插向衣兜,将王治水偷偷塞进来的银行卡、会员卡、身份证掏出。猛的一甩,洒得满车厢都是。
74
“哥,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袁茹说。
袁纵背对着袁茹默然而立,目光直视着窗外。夏耀的车从大门口驶进来,车速很快,到了停车场猛的一脚刹车,车身剧烈摇晃。夏耀从车内走出,敛着一身的狂躁气焰,将车门咣当一声撞上。
袁茹接着说:“我决定,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袁纵看到夏耀迈着急匆匆的大步朝训练馆走来,鞋底擦出一溜火星子。
“当然,为了答谢哥一直以来坚持不懈的关心和维护,我也决定给哥一个惊喜。”
袁纵的视线顺着办公室玻璃朝外扫去,夏耀将包恨恨的甩在地上,直朝一个沙袋走去。两只手扶稳之后,便开始对着沙袋拳打脚踢,看起来颇有泄愤的嫌疑。
“哥,你猜猜是什么惊喜?”
袁纵打开门,直奔着夏耀走去。
袁茹在后面怒喊,“嘿,你听我说话没啊?”
袁纵走到夏耀身边,定定地看着他。夏耀那张脸阴嗖嗖的,只顾着闷头打拳,看都不看袁纵一眼。后来大概对袁纵这么杵着心生不满,拳头转了个方向,把沙袋往袁纵身上扫。
袁纵用手稳住了沙袋。夏耀发狠地在沙袋上抡了一拳,一屁股坐在软垫上,呼呼喘着粗气。
袁纵俯视着夏耀,手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过瘾了么?”
“不过瘾。”夏耀心里还憋屈着呢。
“走,我带你去靶场过过瘾。”
袁纵拽着夏耀的手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巧碰上也要下楼的袁茹,袁茹盯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说:“你们……”还没说完,袁纵和夏耀就大步流星地走人了。
袁茹盯着俩人亲密的背影,禁不住露出满足的笑容,啧啧……还真挺像一家人的,看来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一场大雪过后,靶场更显得寂静空旷,洁白平整的雪地让人不忍心第一脚踩上去。几个孤零零的靶子竖在雪地当中,袁纵走过去掸掸上面的雪,将靶纸重新在上面贴好。
几十米外,夏耀肩扛一杆步枪,一只眼对着瞄准镜,反复调整位置。选中第一个靶子,将他视为王治水的化身,砰砰砰……连发十枪。子弹出膛的震撼感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麻,心中的铁疙瘩在子弹的冲击下破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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