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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曜权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千寻
他一边解释,一边环视了一下四周,却不见其他人的踪影,脸上渐渐显出一丝疑惑:“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伶舟看似无意地撩了撩发丝,眉眼间更添了几分媚色,“方才……是我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韶宁和皱了皱眉,之前听到的人声十分模糊,是以他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但此时伶舟却说是他自言自语,这让韶宁和更加迷惘,伶舟为何要自言自语?
只见伶舟垂眸叹气:“只怪某人与我约法三章,令我不得越矩,他自己倒是睡得香甜,却是苦了我,夜深人静之时,只能……”
伶舟故意顿在此处,没有继续说下去,眼角微挑,往韶宁和脸上扫了扫,哀怨之色尽显。韶宁和如何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当即变得窘迫起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伶舟也不刁难他,摆手道:“夜深了,少爷还是早些睡吧,我这点小麻烦,还是可以自己解决的。”
他这么一说,韶宁和越发觉得自己有些不太人道。他在门口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踏了进来。
伶舟见他默不作声一步步朝床边走来,不确定地问:“少爷,你这是?”
韶宁和面色不太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如果……如果你实在憋得难受,我倒是可以帮你。”
伶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原本只是随口奚落一下韶宁和,却不想他会如此当真。
只见韶宁和在床榻旁曲膝蹲下身来,一手掀开伶舟身上的被衾,吞吞吐吐地道:“我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事,实在知之甚少……若是做得不好,你多担待。”
伶舟十分乖顺地沉默着,任由韶宁和手指笨拙地解开自己的衣衫,低垂的双眸中,墨色渐浓。
藏身于房梁之上的鸣鹤心中大窘,主子的房事岂能容他窥视,于是趁着韶宁和背对着房门的机会,悄无声息地翻身落地,遁出门外。
韶宁和刚将伶舟拥入怀中,忽觉背后隐隐传来风动之声,他蓦地身子一僵,下意识便要回头去看。
伶舟却在此时向前倾了倾身,衣衫半褪间,一手扶着韶宁和的肩膀,伸出舌尖在他唇角轻轻舔了舔,动作清浅却颇具挑逗意味。
韶宁和只觉他那柔软的身骨如水蛇一般缠绕住自己的身体,温润的唇瓣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轻咬他的耳垂。
“要专心哦,少爷。”他的嗓音低哑而迷离,令人无法抗拒。
韶宁和顿时心神一荡,全身酥麻如坠迷雾,眼里看的,耳边听的,脑中想的,便只剩下了伶舟,早将方才的异样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五十五章
当韶宁和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伶舟摁倒在床上,自己整个身子覆于其上,吻得毫无章法。
但伶舟始终表现得十分顺从配合,舒展的眉眼带着弯弯笑意,还透着一丝殷切的期待。
韶宁和蓦然一怔,他这是在做什么?他原本只是想帮伶舟释放一下而已,但是看这发展态势,如果不及时把持住,他很有可能会一时冲动要了伶舟。
伶舟见韶宁和突然停下了动作,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微微曲膝,用膝盖轻轻摩擦韶宁和的下身,明显能感受到那个部位的坚挺与灼热。
他挑了挑眉,无声地望着韶宁和,仿佛在问:“都这样了,还想继续忍下去吗?”
韶宁和僵了僵身子,然后一手握住伶舟的脚踝,褪下他的亵裤,迫使他朝着自己张开了双腿。
伶舟脸上的表情变得惊疑不定,难道韶宁和突然兽性大发,想不做任何前戏就直接进去?细想起来,韶宁和之前的确说过,他在男男性事上没什么经验,但也不至于无知至此吧?
伶舟虽然很想与他将这段关系坐实,但这么个折腾法,他还是隐隐有些害怕的,更何况他自己对于这方面也是理论多过实战,万一韶宁和真的胡来,他也只有受伤流血的份了。
伶舟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条躺在砧板上待斩的鱼,就算最后血溅砧板,也必须无怨无悔了,谁让当初是他自己跳上去求斩的呢。
如此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给自己做充分的心理建设,忽觉胯下一热,随即一股暖流逆袭而上,直冲脑门,激得他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啊……”他忍不住低吟出声,定睛一看,发现韶宁和竟俯身跪在他双腿之间,低头含住了他的分身。
在最初的激荡过后,伶舟才真正意识到,韶宁和的技术的确不怎么样,动作笨拙不说,还经常冷不丁会磕到他,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也许是禁欲得太久,虽然韶宁和口技不佳,但伶舟只要看着韶宁和低头抚慰自己的专注模样,便已情动不能自持,要不了多久,便已释放出来,溅了韶宁和一身。
“少爷……”伶舟低喘着,歉然望着韶宁和。
他正要礼尚往来地回报一下对方,却见韶宁和已经侧身下了床。
“少爷?”伶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这是……打算走人了?
韶宁和握了握伶舟的手心,然后俯下身来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我还不太会做,怕弄伤你,今晚……就先到这里吧。”
伶舟看了看韶宁和胯下依然没能得到释放的坚挺之物,担忧道:“可是你……”
“无妨。”韶宁和披上外袍,掩住了下身,“你早点睡吧,乖。”他揉了揉伶舟额前的发丝,便转身走出门去。
伶舟独自在床上呆坐半晌,然后趴倒在被褥上愤懑捶床:“要不要这么能忍啊,韶宁和你好样的!”
第二日早晨,伶舟起来洗漱时,正瞧见韶宁和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少爷,这么早就起来看书了?”伶舟笑着与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眯起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啊。”
韶宁和怎会听不出伶舟言语中调侃之意,面色镇定地道:“是啊,昨晚上被一只调皮的猫尿了一身,扰了清梦。”
伶舟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你怎么不以牙还牙也尿它一身呢?”
韶宁和面不改色:“我是君子,不与一只猫斤斤计较。”
万木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猫?哪里来的猫?捉到没有?”
伶舟只是望着韶宁和笑:“是啊,少爷,最后那只调皮的猫,捉到了吗?”
“没有,放生了。”韶宁和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端起碗开始喝粥。
万木却是对这只猫上了心:“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猫,我怎么都没瞧见?少爷,下回若再见到那只猫,记得叫上我,我一定将它捉住。”
韶宁和奇怪地看向万木:“你捉那只猫做什么?”
“留下来养着,好帮我们家抓老鼠啊。”
韶宁和忍不住笑了,瞥了伶舟一眼:“那只猫只能娇养,抓不了老鼠。”
伶舟却不理会韶宁和的调侃,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万木的肩膀:“万木,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下回若要捉猫,我与少爷两个人就够了,你就别瞎参和了。”
“为什么啊?”万木十分不解。
伶舟点了点万木的下巴:“你的姿色不够。”
万木还在纳闷捉猫与姿色有什么关系,只听“噗”的一声,韶宁和已经一口粥喷了出来。
这日上午,韶宁和说议郎阁有事,吃过早饭便匆匆出门去了。
伶舟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转了转,鼻尖嗅到一阵桂花的香气。他这才想起,桂花开了,他的生辰也快到了。
若是在上一世,每当这个时候,府中上下早已开始忙碌着为他准备寿宴了,但是现在,他却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过,这对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与悲哀。
但寿宴这种虚华的东西,伶舟也不是特别在意,所以他只是略略伤感了片刻,便很快又想开了。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过,那就自己在心里悄悄地纪念一下吧。
他这么想着,转身进了书房,打算准备纸笔画一幅金秋丹桂图,算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他像往常一样,翻开了堆着画纸的书架,却不小心碰落了一本小册子。
那册子封面十分素净,没有书名,伶舟看得奇怪,便顺手翻开了封面,发现扉页也是一张白纸。
伶舟越发奇怪,继续往下翻,发现这竟是一本图册,每一幅图上都画了两名男子,身上不着一物,以各种姿势交叠在一起,图像旁侧还标有注解。
伶舟盯着那些图,渐渐瞪大了双眼——这竟是男男春宫图!更令人惊愕的是,其中被折了页的地方,竟然还留下了韶宁和的读书笔迹,比如对于书中几处较为奇葩的攻受体位,他就提出了质疑,认为实际操作中这样的体位容易对受的身体造成伤害,可行性不高。其严肃谨慎的学习态度,令人叹为观止。
伶舟想起早上看见韶宁和黑着眼圈从书房里出来的模样,忍俊不禁,难不成这傻子彻夜不眠,是躲在书房里研究春宫图来了?!
他想象着韶宁和一边揣摩春宫图,一边认真做笔记的模样,按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
门外的万木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道:“伶舟,你还好吧,什么事儿笑得这么开心?”
“没事没事。”伶舟迅速将春宫图册原样放回书架上,一边关上房门走出来,一边叮嘱道:“万木,这几天,你就不要打扫少爷的书房了。”
“为什么啊?”
“如果你打扫了他的书房,反而会被他骂。”
“可是为什么啊?”
“总之你听我的没错,”伶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了,干活去吧。”
第五十六章
却说韶宁和正走在通往议郎阁的路上,忽然被不知何处窜出来的灰衣人温直拦住了去路。
韶宁和一见是他,面色便有些不悦:“上午议郎阁有会议,希望你长话短说,不要耽误了我的时间。”
“我家大人只让我传达两件事,”温直道,“其一,韶议郎一直在寻找的那名少年,我们已经帮您找到,并送回了韶议郎府中,至此,双方合作协定正式生效。接下来,希望韶议郎能信守承诺,配合我们的行动。”
韶宁和面无表情地道:“已经承诺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反悔。另一件事是什么?”
“其二,既然韶议郎表面上已经成为闻氏一党,希望能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取得闻相的信任,好与我家大人里应外合。”
“这一点恐怕有些难度。”韶宁和皱了皱眉,“当年我父亲被害,闻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说我对他毫无恨意,谁都不会相信,更何况闻相生性多疑,势必不会对我毫无防范;如今他将我调入繁京,委以虚职,就是为了将我摆在他眼皮子底下,以便控制。如此情况下,你认为我还能如何博取他的信任?”
温直笑了笑:“信任这种东西,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需要后天慢慢培养的。你可知,我家大人是如何爬上今日高位的么?”





大曜权臣 第34节
韶宁和狐疑看着他,没有说话。
温直伸出一根手指,在韶宁和面前晃了晃:“单凭一个‘忍’字。当年你父亲被奸人所害,我家大人并非不想救,而是即便出手救了,非但于事无补,反而陷他自己于不利境地,既然如此,他又何苦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家大人耐心蛰伏,忍辱负重,养精蓄锐,才终于一步步攀上了如今的高位。”
韶宁和沉默了片刻,道:“需要我做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吧。”
“九月初八,是闻相生辰,届时闻相会在府内设宴,希望韶议郎能把握机会。”温直说完这句话,便默默退了。
韶宁和立在原地,静静思索:九月初八很快便要到了,届时,他该拿什么来吸引闻相的注意力才好?
这天傍晚,韶宁和一边走回宅院,一边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伶舟见他心事重重,问道:“少爷,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韶宁和叹了口气:“为官之道,最难之处莫过于阿谀奉承却又不露痕迹,这是一门艰深的学问呐。”
伶舟听得好笑:“少爷,你这是打算去巴结谁啊?”
“闻相。”
伶舟一怔:“闻相?”
韶宁和看了看伶舟,苦笑道:“是位不好对付的大人物呢。伶舟,你脑子聪明,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取悦闻相,令他对我刮目相看?”
伶舟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便是——把你自己脱光了送上床吧。
但是很快他便挥散了这个荒唐的念头,韶宁和想要巴结的人是目前尚在丞相之位的闻守绎,而不是他这个身份低微的伶舟;更何况现在的闻守绎一心追逐权力,无意情色之欢,如果把男人扒光了送到他床上,只怕会适得其反。
正当伶舟胡思乱想之际,万木插嘴问道:“少爷,我记得你上次刚来繁京那会,好像有给丞相送过礼的,那时候送的是什么啊?”
“那不过是一块虚有其表的木头罢了。”韶宁和道,“那时候我无意与他有太多瓜葛,送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所以编了一段讨巧的吉祥话以作修饰,并不指望他能如何对我刮目相看。”
伶舟听得嘴角直抽,韶宁和你终于承认你那时不过是在敷衍了事了么,亏你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只听韶宁和继续道:“但是这一次性质不同了,这次要送的是闻相的生辰贺礼,不贵重的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但仅仅只是贵重,又体现不出我的独特之处,必须别出心裁,令闻相过目难忘才行。”
伶舟凝眉盯着他看了片刻,问道:“少爷,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巴结闻相?之前你不都一直在韬光隐晦的么?”
“韬光隐晦得久了,难免也会感到寂寞的吧。”韶宁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但凡入仕为官之人,哪有甘愿被埋没的?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施展才华,实现抱负吧?”
“那么,少爷你的抱负,是什么?”
韶宁和想了想,低声道:“忠于社稷,造福百姓,当一个能实现自身价值的好官。”
伶舟静静望了韶宁和半晌,没有说话。
韶宁和侧头看了看他,笑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呵,没什么。”伶舟撇开眼去。
韶宁和没有对他说实话——伶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韶宁和隐瞒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天夜里,韶宁和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苦思冥想着送礼的烦心事。
同样失眠的,还有另一间屋子里的伶舟。
他回忆上一世,从韶宁和调入繁京,到闻守绎被刺身亡的两年多时间里,韶宁和一直处在光禄勋议郎的位置上,默默无闻、毫无建树,让他几乎忘记了此人的存在,更不要说在寿宴上留意到韶宁和,进而对他提拔重用了。
但是这一世,从韶宁和积极筹备贺礼的心态来看,他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甘于寂寞、与世无争。
伶舟为此感到十分苦恼,一方面,他并不希望韶宁和能够被重用,因为这样就会改变原有的历史轨迹,从而间接影响到闻守绎今后的命运。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实在对韶宁和急于出人头地的真正目的感到好奇,他想知道,韶宁和此举,究竟是真如他所说的为了“忠于社稷、造福百姓”,还是另有图谋。
渐渐的,他的思绪又飘到了之前在烟月谷与柳知昧的一番谈话。
闻守绎死,他便以伶舟的身份继续活下去;闻守绎生,他便要回归本体,失去伶舟的所有记忆,包括他与韶宁和的这段感情。
之前他一直以旁观者的立场看待这一段重复的历史,为的就是不扰乱历史的轨迹,改变闻守绎的命运。
但若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出手干涉,历史又会演变成何种模样?届时闻守绎还会被杀吗?如果依然会被杀,说明这是命定的结局,如果有生还的希望,那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只不过这一场性命的赌局,更加凶险一些罢了。
如此一想,伶舟的思维突然开阔了不少。
既然有机会重生一次,他何必要苦苦循着历史的轨迹重走一遭呢?
既然换了一种身份,那就以全新的身份,好好体会这一番人生滋味,不论最后闻守绎是生是死,他至少不枉多活了这两年。
第五十七章
第二日上午,韶宁和正在书房中看书,忽见伶舟探头探脑地推门进来。
“少爷,送给闻相的贺礼,你想好了吗?”
“还没有。”韶宁和一提这个就心情沮丧,叹了口气道,“我打算下午去鸟市转转。”
“鸟市?你要买鸟做礼物送给闻相?”
韶宁和点了点头:“上次去丞相府,无意间看见廊下有一排鸟笼,想必闻相平日里喜欢养鸟儿解闷,所以我想投其所好。”
“……”伶舟抽了抽嘴角,闻守绎的确养鸟,但他养的都是传递讯息的信鸟,可不是陪自己逗趣解闷的宠物鸟儿。
伶舟在韶宁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少爷,你就别白费心机了,闻相若是喜欢养鸟,自有人排着队送他各种鸟儿,哪轮得到你。”
“那倒是……”韶宁和皱着眉,打消了这个念头。
伶舟见他如此苦恼,一脸神秘地凑近道:“少爷,我倒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我献了计,你也需满足我一个愿望才行。”
韶宁和狐疑地看着他:“你什么计策还没说呢,就先提条件了?”
“因为我敢肯定,这项计策一定会让闻相注意到你啊。”伶舟说得自信满满。
韶宁和还是不太相信:“你且说来听听。”
“不行,你得先答应我。”
“你先说。”
“你先答应我。”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对峙了半晌,最后还是韶宁和妥协:“好好,我答应你。你有什么好计策,快说给我听。”
伶舟于是凑到韶宁和耳边,如此这般细说了一番。
韶宁和眼中诧异之色渐浓:“你确定?”
“非常确定。”
“闻相会相信我?”
“不信等着瞧咯。”
韶宁和面色变换了几次,按下心中波澜,道:“好吧,我暂且接受你的提议。接下来,告诉我你的条件吧。”
伶舟甜甜一笑:“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少爷你赴宴的时候,带上我一起去吧。”
“不行!”韶宁和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哪个官员上门赴宴不随身带着小厮的?你把我当你小厮带过去不就好了?”
“就算要带,我也只带万木去,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韶宁和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伶舟极度不满地哼了一声:“刚才还满口答应说会满足我的愿望,这会居然就反悔了。少爷你这是过河拆桥、背信弃义!”
“不是我背信弃义,而是因为……”韶宁和欲言又止,一脸纠结。
“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韶宁和左右看了看,确定万木不在附近,于是将伶舟拉到角落里,低声道:“你可知道,闻相为何至今尚未娶妻生子?”
伶舟眨巴了一下眼睛:“为何?”
“有传言说,闻相他……可能是那个。”
伶舟依然眨巴着眼睛:“哪个啊?”
“就是……断袖啊。”
伶舟怔了一下:“你从哪儿听来的?”
“官场私下传言已久,说闻相不喜女色,过了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生子,不是断袖是什么?”
伶舟敛了敛眉:“有证据么?”
“证据……倒是没有,不过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伶舟沉默了片刻,突然一哂:“就算闻相是个断袖,那又如何?我也是断袖。”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韶宁和扶额道,“我怕我带着你去了丞相府,你就有去无回了!”
伶舟怔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你居然是在担心这个!”
“你笑什么?”韶宁和面色微窘,气急败坏地道,“我这是担心你,你居然如此不当一回事。”
“不是不是,”伶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不当一回事,我只是觉得,你杞人忧天了啊,少爷。”
“凡事都得未雨绸缪,才能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这个道理相信你应该懂。”韶宁和一脸严肃,“如果闻相真的看上了你,要收你做他的男宠,届时我们该如何推脱是好……”
韶宁和说着,突然语气一顿,狐疑地看着伶舟:“还是说,你对闻相也……?”
“你想到哪里去了。”伶舟摆手道,“好吧,我听你的,未雨绸缪总可以了吧。”
他说着,自袖中抽出一张人皮面具,往脸上遮了遮,一双眼睛透过人皮面具上的眼孔,笑意盈盈地瞧着韶宁和:“这样你可放心了?”
韶宁和将这人皮面具握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做工居然十分精致,问道:“你这人皮面具是从哪儿弄来的?”
“上次离家出走的时候顺手买的。”
“……”一提起上次伶舟的离家出走,韶宁和脸上便蒙了一丝阴霾。




大曜权臣 第35节
却听伶舟自顾自地道:“这人皮面具可管用了,我戴着它走了很多地方,从未遇到好色之徒的骚扰,后来若不是我嫌麻烦将面具摘了,你的朋友根本不可能逮到我。”
韶宁和无话可驳,静静看了伶舟片刻,问道:“你为什么想跟着我去丞相府?”
“因为……我想跟着你去开开眼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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