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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场彩虹
衣白含蓄道:“那时君上震怒,下手自然重了些,如今已经已经可以走动了。”
这震怒就离谱。
封容目光暗了暗,执笔批完一本公文,啪的丢开拿过下一本,冷声念:“把大夫叫过来,还有盯紧玉昌城那边。”
*
常言道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可每个旧人也有过新人的时候。
那时正是新婚,沉嫣看着狼狈不堪的少年跪在面前。
他遍体鳞伤,疲力尽,雪白的衣裳浸染鲜血,柔顺的长发也被烧了大半,狼狈不堪地跪伏在她的面前。
像只打架惨胜的小猫。
她知道封家想要什么,但她不在意。
权力就像绑上色羽毛的玩具,一群猫尾巴高高立起,围着她急切地喵喵叫,但玩具的所有者兴致缺缺,也并不在意手中的小玩意儿有多珍贵。
这些小猫中,封容是最漂亮,最凶猛,也最用心的。
他的美丽无可挑剔,凶猛也不容置疑。杀了她其他的后宫之后,又不远万里去了危险的极炎溟渊,摘下罕见的结缘花送给她。
这是一种可以让两个人心灵相通的花,有主花和次花之分,他献出的是主花,自己服下了次花。
病猫般形容凄惨的少年轻轻吻了她的裙角,神情淡漠,低首敛眉,轻声念:“君上,您已经掌控了我的全部心神。”
“我一个便胜过您所有的侍嫔,您不需要多余的东西,所以我就把他们杀了。”
好吧,姑且把这个当做他“请您多看看我”的撒娇。
沉嫣一直都忙得很,闭关提升自己的境界,提升好便专注推演术式,凝实魔气,一定程度后再去闭关,如此反复,这也是她觉得治理魔域或者争权夺利很乏味的原因。
这些并非永恒,追逐这些与水中捞月无异,唯有得证大道才是正途。
但封容还是让她抽出了宝贵时间去哄哄他,追其原因大概就是“这只小猫很想很想她能摸摸他,那她就摸摸好了。”这个心理。
这一摸就不可拾了。
冰琼阁中,香气醉人。
这是一股幽淡而清冷的香气,混杂着清冽的酒香,像是浸了落英的山涧寒潭,萦绕鼻尖使人心旷神怡。
沉嫣豪饮一大白,已微微有些醉意。
她举杯笑:“这酒确实不错。”
普通凡酒于她而言与水无异,能让她醉的酒极少。琼浆玉液给她带来了短暂愉悦,沉嫣笑过后,歪着脑袋想,她的境界还是不够啊。
会为了短暂的舒适而欢愉,总有些被打脸了的感觉。
封容端坐在她对面,几杯酒下肚脸不红气不喘,看她在想些什么的模样,道:“这酒是我百年前酿的,君上若是喜欢,我还有一些。”
沉嫣道:“不必,我尝过滋味便可,酒很好,你自己留着吧。”
封容捏着酒盏咽下酒水,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他依然端坐而衣冠齐整,可粼粼水眸如弯月,望着她时含情盈盈,怎么也不像平时他那副高洁淡漠的样子。
“君上不喜吗……是不喜对这酒产生了喜欢的感情?”
他问:“君上会怕自己太沉醉了吗?”
沉嫣说:“大抵是有违修行的道。”
封容笑了下:“君上莫忧,这也是修炼呢,您坦然地喜欢过,享受过短暂的欢愉,最后从中超脱出来,才能证明您对道的坚定不移啊。”
“虽然蛮力的压抑,可您的心里依然是喜欢的,这样也算不上超脱,您觉得呢。”
沉嫣眉间微微一挑:“可你心里在说,‘要是君上能一直喜欢我就好了。’”
封容缓缓眨了眨眼,饮下最后一口酒,然后从容起身走到她身边跪下,近身渡了她一口。
他的手并没有固定住她,前倾的姿态是柔顺而被动的,只要沉嫣偏首,他便碰不到她了,可沉嫣没有动,就这样坐着接受了他的渡酒。
小口小口的渡完酒后,他伸手抚了抚她垂落在肩上的一缕青丝,然后笑了下,又凑过去吻她,生疏而小心。
亲吻之后他把自己的发冠解下放在小桌上,将头发捋到一侧,垂下脑袋,展示一头如云的青丝给她看。
“君上要摸摸我的头发吗?”
像是为了回报她给他摸了头发一样,他也给她摸。用一副特别清冷,特别正经的嗓音悠悠道:“我每天梳头时都想着您。”
这家伙到底是喝醉没啊?
姑且把这个看作是“君上请别追究我了”的撒娇吧。
封容的长发是相当漂亮的,乌润柔亮,如瀑布,如软缎,沉嫣接受了这个诱人的撒娇。
指间丝凉柔滑的触感像是水,面前美丽如白鹭的少年垂头时显露出一种青涩又脆弱的魅惑感,纤细的颈下延伸出骨感的锁骨,令人颇想对他做出些什么。
可封容毫无自知之明地微微眯起眼,一副安然被她抚弄的闲适模样。
他身上的高傲冷淡被转化为一种脆弱柔和的气质,真如一开始所说的那样——
您掌控了我的全部心神。
面对这个一副予取予求表情的绝色尤物,沉嫣问:“在我之前,你有喜欢的对象吗?”
封容咕咚把脑袋靠在她肩上,手臂松松的环住她,声音低柔:“君上,我没有过别人。”
他睁开眼,里面波光潋滟又干净安宁,雪后初晴一般明净。像是回忆一般地过了会,才道:“按照人间的说法,我是干净的——这是元阳还在的意思吧?”
沉嫣冷静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在遇到我之前,有没有属意的魔或者人或者其他的生灵。”
她还把范围扩大到了生灵了。
封容肃然回答:“假如是像在意您一样的在意别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抚着少年的长发,问:“那你有一起长大的同伴吗?和你一般出色的,你在意过吗?”
“我有个庶弟……虽然是庶出,但族里曾考虑过让他入宫,这让我有些在意。”他说时神色平淡,丝毫没有说起手足兄弟时的温情。
沉嫣想起来封家很在意血统的嫡庶之分,想必那个庶子应当是出色至极才能让封家考虑是否让他入宫。
封容拧眉,口吻依然沉静:“因为杀了他族里肯定会责怪我,而忍下他太难为我了……我和他关系并没有好到兄友弟恭的程度。”
他把脸往沉嫣的衣领里蹭,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小猫,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喃喃自语:“我也没办法要求君上不要太花心,但只要我是最好的一个,君上也就看不上其他的吧。”
啊,这家伙撒娇起来意外熟练啊。
真不愧是封家地位崇高的嫡长子呢。
沉嫣一只手就把他给推倒了,被她按在席上的少年脸有点红,乌亮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看她。
“君上……”
他有点困惑地念:“您要破了我的元阳之身吗?”
沉嫣:“你醉了。”
她听见他心里满满都是“君上要睡我了。”这句话,不由微囧,觉得他是真的醉了。
封容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还打算自己脱衣服献身。低首扯着系带,手有点力地捏着衣服解着,她听见他在小声咕哝:“君上稍等……等我解开衣带就来服侍您……”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搞的,这衣服解了半天也不见得解开了,反而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衣衫不整的同时,衣料又很倔强地挂在身上。
而这样更是吸引人想对他做出些奇怪的事来。
漆黑的发丝愈发衬着露出的胸膛白皙致,那半个肩头看起来比任何雪白的糕点更可口,他目光迷离,眉目清澈,整个就是让人兽性大发的凌乱美态。
沉嫣这时候听到的他的心音是“衣服好难解……”“解不开……”
她没有多余的绮思,或者说,如果只是想和她行房,直接对她说“君上,我可以与你欢合吗?”比较有用,暧昧不清的暗示反而容易被她忽略。
因此,现在沉嫣在想——原来封容醉酒了之后反而是稀里糊涂很容易被骗身的傻瓜美人吗?
这样傻傻的还能保持元阳之身至今,封家确实很不容易啊。
沉嫣都能想象得出相国为宝贝儿子的贞洁担惊受怕的样子了。
她也有点醉了,心中不复之前的清心寡欲,看着少年宽衣解带而解不开的秀色可餐模样。她想了想自己的身份,想了下他的身份,最终选择压住他亲亲脸,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看他伸手抱住她真要献身的样子不有些好笑:“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说罢,拂开他的手起身,招来侍从吩咐照顾好贵侍后便径直离开。
此时封容还想挽留已为时已晚。
……?
是他不够美貌吗?为什么都醉了还不上他啊!
明明已经把他推倒了,又压住他,还亲了他啊,为什么不接着继续了呢?
结缘花能心灵相通的是表层的心音,且过了一段距离就失效了。是以在沉嫣离开后,封容面无表情地起身,冷眼一扫,上前伺候他的侍从手一抖,无声退开。
他理理衣裳坐正,把长发撩在身后,撑额想着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为什么君上离开了,而不是撕掉他的衣服欢好。
然而东想想西想想,想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情欲还没有褪下去,他决定还是先去沐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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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自那一次失败的献身后,封容再接再厉,终于被他找到了机会。
找机会献身听起来很容易,但操作起来颇有难度,沉嫣是位温和的魔君,不用担心她会胡作非为。但如果在她修炼的时间找她,还是为了和她谈情说爱,她会立刻翻脸。
而关键就是,她整天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去修炼的路上,根本就没时间谈情说爱。
……
在魔君巡域接受城主述职时,他们落脚在城主府。
是夜,封容带着一个华贵的木盒来了。
之前沉嫣就觉得封容很用心,现在觉得,封家真不愧是魔域望族,就说他们的灵活变通(毫无下限)便让她意想不到。
她以为封容自愿服下结缘花,向她袒露心中所想已经是踩在他的底线的事了,没想到他还能更下一层楼。
沉嫣放下笔朝木盒子走过去,木盒里刻上了法阵,使其内里的空间扩大,里面琳琅满目的助兴用具和催情药囊括天南地北,饶是沉嫣也算是见多识广的,看着这些仍然陷入沉默。
许久,她道:“你倒也不用如此。”
封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神情较平常已然柔和了许多:“君上不用担心,这些东西您用我用都可以,不用也行,我只是觉得您也许会喜欢才带过来的。”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说:“你心了。”
少年摇头,清清淡淡地道了句:“这不算什么。”
她感受的到他心中所想所感,就像一块剔透明净的琉璃美玉,再多的漂亮话都不需要了。
她在里面扒拉了一会儿。勾出一个小玉盒,打开闻了闻,问:“这是什么?”
封容看她翻那个木盒子时脸红了红,听她提问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明知故问,只语气飘忽地道:“露华浓,男女助兴用,外敷内服皆可,药性猛烈,用时伴生幻觉。”
沉嫣放回去,又在里面翻了翻,从中捞出一条鞭子,手腕一翻甩了个漂亮的鞭花,噼啪脆响中,她身后白鹭一般清冷的少年眼睫微颤了下。
她若有所悟:“你是被打会很快乐的那类魔吗?”
他面色如常,镇定道:“君上说笑了。”
沉嫣便放下鞭子,继续在里面找了找,她拨拉东西时发出的叮当声音算得上悦耳,在此时却莫名有点诡异。
封容安静地垂下眼,也不说话。
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
扒拉一会儿,她找到了一根小型“狼牙棒”,这应该是玉势,只是上面的凸起实在有点杀气腾腾,颜色也丑得发指,乌漆麻黑的,与闺房用具的风格迥异。
沉嫣摸着上面略微扎手的凸起,比着它的大小,慢悠悠地说:“你的身体,这么的——”她顿了顿,在脑子里找了个不知道合不合适的词:“海纳百川么?”
少年孤单伶仃地站在她身后,从一只高贵冷艳的白鹭变成了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小猫。
他不仅语气飘忽了,眼神也飘忽了,默默道:“君上说笑了。”
沉嫣放下狼牙棒(?),又在里面找了找,就像邪恶的坏女人一定要把纯洁小少年给弄哭一样。
她找到了一个漂亮可爱的木马,找出来时仅有手掌大小,放在地上立刻变成了一匹一人高的木马。值得一提的是,马背上有个竖起的、可调节长短粗细的木制阳具。
阳具包了层柔韧的皮革,表面也有许多突起,沉嫣在马头那里找到了一个开关,一按开关木马及阳具就动了起来,再一按,从那根阳具顶端就喷出了一股股浓白色的、散发着腥膻味的浊液。
木马还在欢快地动着,一边动一边喷射出这股带着温度的液体。
而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还没等沉嫣问出问题,封容立刻行礼道:“君上,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
沉嫣笑了。
她挥袖把东西给恢复原样,也把封容给留住了,然后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袖,仔细端详着他冷淡中含着羞窘的神色,弯眼道:“先与我欢合后再处理你的事。”
“时候还早,慢慢来罢。”
封容轻轻嗯了下,默默反手握住她的手,垂眸,耳尖悄悄红了。
*
灯影朦胧,可闻隐约的喘息。
撑在少年的胸前,沉嫣慢慢将那根粗硬的阳具一点点喂入身体。
封容将她撑在胸前的手握住摩挲着;凝望着她的眼乌润晶亮,里面情欲缠绕,迷雾朦胧,几乎称得上妩媚动人了。
沉嫣其实并不熟练,她上一次行房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具体如何行房又不是多重要的事,没必要记得清楚。
但因为封容比她还生涩,所以她难有一种调戏良家少年的错觉。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薄而温软的殷红欲滴,如玫瑰花瓣落在上面,引人采撷。
她轻缓地吐息着,俯身吻上他。
这一吻让封容备受刺激,他立刻反客为主地吻了回去,翻身将她压下吻得忘我又专注,手扣住她的腰和脑后,唇舌热烈地追逐着她,沉迷地汲取着柔软檀口中的清甜汁液。
沉嫣都能尝出吻里浓浓的喜爱之意,结缘花的作用在此刻更加明显,她被吻的感觉,他吻她的感觉,他的迷醉,欢愉与渴求她也感同身受。
长久的一吻结束后,封容呼吸重了些,目光压抑而炽热,几乎能灼伤人。
少年把脸蹭在细白颈侧,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如同尝着甜美的酥醪,小心翼翼的贪婪。她感到酥麻的痒意和来自于他的无边快感,舒适得令她手指都在发抖,耳边清哑的嗓音低低道:“君上,和我再亲近些吧,让我好好服侍您……”
她圈住他的脖颈,嗯了声。
语落,他又吻上了她,身下轻轻重重地动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霎时几乎将她融化了的快慰与纷杂的思绪涌入心里,她知道他满含渴望,也知道他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知道他的愉悦,也知道他想让她更愉悦。
皮肉的紧密摩擦间满是让人心驰神往的快乐,他进来时轻缓有力,在软嫩的花心上稍重地顶了顶,又马上想起来不可以这样急切,便立刻退出来一点,沉嫣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类似于小动物的谨慎气息。
她不自觉地回吻,带着几分奖励性质,他的懵懂比他带来的快慰更能取悦她。
沉嫣闭眼,手抚着他披散的发丝,如瀑的乌发丝缕流过指间,就像抚着乖巧的猫儿,她的思绪慢慢飘远——
原来男子在做这事时是这样的感受,原来女子做这事也并非会疼痛,当初她那样疼痛不是“女子在欢合时就是会不适”的原因,而是他故意让她疼的。
说来也是奇怪,她连那个人的长相名字都忘了,只大概知道是个待自己极差的男子,可却还记得这个因他而起的疑惑。
这个疑惑也并非心结,而是长久以来的不解,一直延续到现在——在天时地利人和下,她决定和自己的贵侍欢合,这才终于解开。
所谓货比货得扔,一想起陈年旧事,对于封容在床上的良好表现,她对封容又多了几分耐心。
吻好后,漂亮的少年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身下的律动变得急躁,他手上也揉着莹软的乳儿,一下轻一下重,然后忍不住地闷闷地呻吟了一声。
沉嫣感受到从他心里传来的舒爽,茫然以及若隐若现的不安——他觉得自己结束得有点快,都没有让她哭着喊不要不要,她一定不舒服。
啊这,沉嫣略微诧异,她的贵侍志向这么远大的吗?居然还想把她做到哭?
她揉了揉他的腰,安慰:“别乱想,我也很舒服,而且光凭房事不可能让我哭的。”
封容没有阻止她的乱摸,仅翻个身把她抱紧,哑哑地回一声:“嗯。”
沉嫣在他身上到处摸着,听到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只觉得:真的是个很好骗的傻瓜美人啊……居然对“把女人做到哭是对男人床上能力的最大夸奖”这种鬼扯的话深信不疑。
她这样四处点火,封容身上的感觉又来了,犹豫了一下,他也伸手在沉嫣身上慢慢抚摸着。
他脸有点红,磨蹭到她耳边含住耳垂轻吮着,揉着胸的动作也变得熟练了起来。
“君上,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魔君 过去的青梅竹马h
下雨了。
沉嫣打开窗,潮气与花香随风而来,令人神为之一清。
封离被囚禁起来,沉嫣也陪着他,她是有情饮水饱,终日与他寸步不离也不觉得烦。明明自个儿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打开窗子看着外面居然也不好奇。
而封离也差不多……他要是多看外面一眼,就可能会被沉嫣认为他有想离开的意图,然后又被她推倒来一顿狂风暴雨地蹂躏。
适时,他把公文批完,沉嫣把公文丢到门外开始缠着他卿卿我我。
她继续老样子地把脑袋靠在少年怀里,披发素裙,未施粉黛,一只小手柔弱地搭在他肩上,近可温柔似水,退可热情如火。
妙哉~妙哉~
她身量未足,外貌犹如十五六岁的少女,再加上自从傻掉之后一直处于芳心初动状态,更显得稚气未脱,懵懂天真。这样被抱在怀里就很有种小鸟依人的风味了。
她笑得开心,脑袋依恋地蹭蹭肩,对他说:“夫君,我记起一些我们的事了。”
封离抚着她发丝的手指颤了颤,而后笑道:“恭喜君上了。”
沉嫣想到记忆里的那些甜蜜的事,心里雀跃,捉住他的手就要说话,却发现他的手指不似以往这么温暖。
她的身体是冰冷的,可封离是温热的,是以她喜欢粘着他。
发现他的手指有些凉之后,沉嫣马上握住他的手输送魔气,抬首关切地看着他:“夫君,你身子哪里不舒服么?怎么手这么冷?”
封离弯眼,将她抱紧了点,轻道:“只是被风吹的,无事,君上就与我说说您想起的事吧。”
沉嫣的魔气在他体内循环了一周天,确认他无碍之后,才放下心,继续靠着他仔细说起自己想起的事。
“我们以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凡人,对吧?”
她觉得一颗心都是甜甜的:“阿离,我以前是这么叫你的,对不对?阿离~你以前喜欢带我骑马,那时候你偷偷亲了我,是不是?”
两情相悦实在教人欣喜不已,对沉嫣而言,以往那些快乐的记忆是她遗失了的、心爱的宝石,如今她正在一颗颗地捡回来。
封离没说话。他带着浅淡的笑注视着她,温柔而安静。
沉嫣眉飞色舞地亲亲他,软绵绵地撒娇:“你以前都叫我嫣儿妹妹的~我喜欢你这么叫我,以后不准叫我君上!要叫我嫣儿,以前你还说过要娶我呢!”
封离动了动僵硬的指节,轻柔地将她回抱住,抚着披散的发丝动了动唇,轻不可闻地念:“好,嫣儿。”
她紧紧地抱住他,似乎连冰冷的身体都因为她的喜悦而变得温暖了起来。
“你说是要教我骑马,结果一直带我到处玩,又是摘花又是偷果子,害我学了好久还没学会。”
“不过你还猎了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狸给我做帽子,又软又暖,好多人都羡慕我有这样好看的帽子,还有一部分人羡慕我和你关系这么好,因为你是皇子呢!”
……
她是这么恋慕他,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他。
封离闭眼,绝望地想,到底是得意忘形了。
佳期如梦,如今梦该醒了。
*
很久以前有一个叫黎国的国家。
在黎国,文黎二十一年,一件大事发生了。
史料记载——
文黎二十一年,含芳殿失火,帝失连城之宝于灾中,甚悲,自病不起,不数日便舍人寰。
史料没有记载的是,黎帝是自缢的。
含芳殿是一座废弃的宫殿,偏僻伶仃的在皇宫西角,偶尔有宫人路过,也不会给多它一个眼色。
幽暗的宫帷亦是牢笼,内里豢养着美貌的禁脔。
麝烟袅袅,红纱烛摇,檀台绣衾暖。
巧的锁链从床角延伸而出,紧紧缠绕着皓腕挣脱不得,轻晃地发出细碎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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