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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揭秘(贞芸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本站
待得二次醒转,耳中仍是这清幽的琴声,鼻中更闻到芬芳的花香。他慢慢睁开眼来,触眼尽是花朵,红花、白花、黄花、紫花,堆满眼前,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听得琴声几个转折,正是往日爱妻常奏的那首。侧过头来,见到若贞的背影,她坐在桌边椅上,正自抚琴。他渐渐看清楚了置身之所,便是百花谷那间精舍之内。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自己躺在那张暖洋洋的火炕上。
林冲想要坐起,双腿却无知觉,知道自己又半瘫了。琴声嘎然而止,林娘子回过头来,脸上虽带泪痕,却已现出喜色。她慢慢走到林冲身畔坐下,凝望着他,脸上爱怜横溢,说道:「官人,你终于醒了,快,快将这碗蜂蜜喝了吧。」言罢,将蜂蜜喂他喝下。
刹那之间,林冲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知道自己虽又瘫痪,但妻子并未弃他而去,反对他百般温顺,细心服侍。想到这般温婉贤淑的妻子竟被高衙内那淫厮霸占八年之久,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但他从爱妻眼神中感到了无限温馨,中间虽过了无数变故,但终究还是与她相聚在一起。两人脉脉相对,良久无语。
林冲伸出左手,轻轻抚摸若贞手背,叹道:「贞娘,全怪为夫无能,连累了你,这些年来,害的你好苦。现下我已身残,难为你还如此相待……我已是废人一个,你还是自去寻个好人家吧……」
若贞脸上一红,又喂他喝了一口蜂蜜,说道:「官人说哪里话来……是奴家对你不住……奴家说过,这辈子做牛做马,伴你身旁,绝不相弃……要奴家离开你,这话,这话休要再提。」
林冲道:「你如何对我不住?当年是我见前程无望,怕误你青春,才自要你改嫁高衙内,只盼他能好生待你……不想你仍未对我死心,你那些书信,我都收到了。」
若贞落泪道:「官人,别再说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这伤,多养此时日,便会痊愈的,你切莫放在心上。」
林冲道:「贞娘,非是为夫狠心,当年不与你回信……也非是我不愿见你与他相好……当年我只想你能好生过活,莫以我为念……只是不想,不想高坚这厮竟背弃承诺,与高俅、陆谦两个恶贼合谋害我性命,又强行霸占了你,这才狠不得一枪刺死了他!」
若贞心道:「当年鲁智深能救你性命,全仗衙内通风报信。只是这话说出来必惹他动怒,现下却不便告诉他。」当下道:「官人,你只管好好养伤,都过去了,莫再提了……他这般坏,奴家以后与他绝了来往便是。」
林冲道:「不,我要说,也好教你知道他是如何作恶多端,而非为夫见了你与他相好,又来反悔……为夫当年累你连坐,却并未叛国作乱,全是受奸人所害……」当下便将陆谦驱使董超薛霸加害未遂,又受高俅和高衙内之命欲将他烧死在草料场,逼他反上梁山一事,从头至尾说与妻子听了。
若贞安静倾听,只听得惊心动魄,不由将手中蜂蜜碗放在桌上,讶道:「原来你当年上了梁山,全是因人陷害之故,我们都以为是你心中怨恨朝廷,才纵火烧了草料场的。」
林冲苦笑道:「我还一心想等高衙内助我回京,哪能怨恨!朝廷,谁知他为得到你,竟这般狠毒……贞娘,他当年到底是如何强行霸占你的!」
林娘子听丈夫说明原由,心中早成一团乱麻,不想高衙内竟是这等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她本想向丈夫坦白自己红杏出墙之事,但见林冲现在身子伤成这样,昨夜吐血甚多,若是说出来,定会又气得他呕血,加重他伤势。只得落泪道:「你离京后,我爹爹不久便出了意外……后来你上了梁山,他,他便来强行滋扰,说要救奴家出城……奴家敌不住他强来,一时推委不过,终于被他给……个中详情,徒增伤心,不说也罢。」
林冲听后,虽咬牙切齿,但知妻子确是被强暴玷污,心中这块大石,却落了地。
若贞念及与林冲夫妻情意,想到高衙内所种恶果,心头愤恨难平,决心已定:「无论如何,也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若他真做下这恶事,竟害我不顾廉耻,委身他八年,我非教他在官人目前下跪谢罪不可,否则便亲手杀了他,为冲郎出了这口恶气!」
两夫妻重归于好。林娘子怜惜丈夫身残,许下心愿,定要服侍他终生,便衣不解带,悉心照料林冲起居饮食,令他倍感温情。又过了两日,林冲身子见好。他多年未碰过女人,此番得美妻相伴,不免欲火上涌,脸现期盼,却不知妻子多年受高衙内云雨滋润,加之保养得当,又受桃运山庄风水调理,容貌身材都比当年更为诱人,难免令他难以自持。若贞见丈夫心神不定,知他心意。当夜点上花烛,事隔近九年,夫妻俩终又行了周公之礼。若贞怜他下肢无力,自行宽衣解带,使出‘观音坐莲’,片刻间便教林冲得偿云雨巅峰之乐。
正是: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为花做主,何必还生连理枝。
有词
叹曰:漫漫烟水,隐隐云山。不观日月光明,只见旧情缠绵。双双溺鸫,游戏在沙渚矶头。对对鸳鸯,睡宿在败荷汀畔。怎狠心,疏离芳妻,天涯相隔逾八年。回望时,消不得痴心眷恋,踟蹰难安。今宵终遂风流兴,怎知来日,美满恩情,尽化云烟。
话分两头,且说高衙内从百花谷狼狈逃回两里外的桃运山庄。此时李贞芸已回了三圣庵,李师师又不在庄上,只张若芸留在此间。她见丈夫一个人回来,脸色惨白,姐姐也不见回,忙问原由。
高衙内哭丧着脸,将林冲乍然现身,窥破他与林娘子奸情,想要杀他,却风瘫昏倒一事,说与若芸听了。
若芸讶道:「闻说林冲早就身染风瘫,已是残废一个,在杭州养病,怎么竟回来了?又这般巧,竟闯入百花谷来了,是哪个大胆的奴才走漏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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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道:「我哪里知道。我见你姐对林冲旧情未了,只怕这回见林冲这般可怜,要与他重归于好了。哎,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芸儿,你最聪明了,快帮我想想法子。」
若芸笑道:「一个残废人,怕他作甚?老爷要想与我姐长久完聚,还不容易么?」
高衙内苦笑道:「你姐性子最是执拗,你又非不知。便是跟了本爷八年,见到林冲那神情,还是那般刻骨铭心,你要是见了,也绝难相信。要教她弃了林冲,没那么容易的。」
若芸道:「怎么不容易了?只要斩草除根。」言罢,挥手凌空虚劈。
高衙内连忙摆手:「那怎么成!我害得林冲够了,又占了他妻子身心,哪能当真要他性命,决计不行的!你快另想良策。」
若芸想了想,心中却另有计较:「老爷不愿杀他,若是将来林冲身子又好了,必有后患。何况林冲这厮当年杀了我丈夫,这杀夫大仇,不可不报!姐姐一向面薄,她红杏出墙之事,定不会当真向林冲坦白。她不说出当年底细,我便偷偷去说,便是不杀他,也要气得他半死不活,再也下不了床,方报得大仇。他由此定当真休了姐姐,也帮老爷了却一桩心事。」
当下便道:「贱妾倒有一计,可教林冲知难而退。只不知老爷愿不愿依计而行?」
高衙内道:「只要不伤他性命,但说无妨。」
若芸道:「那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中,有个叫圣手书手萧让的,招安之后,不是在太师府当门馆先生么?听说此人擅长模仿他人笔迹,能以假乱真。大娘是太师亲女,你教她将萧让唤来听用。」
高衙内奇道:「他有何用?」
若芸笑道:「呆子,他与林冲是旧识,怎不晓得林冲笔迹?你叫他模仿林冲字迹,再写一封休书不就得了。书中只需说杭州来人接他回去,他仍放不下旧事,永不愿与她相见即可。姐姐见了这封信,定然从此死了心。」
高衙内踌躇道:「他与林冲做过兄弟,如何肯卖了他?」
若芸摆了摆手道:「他却不同。听大娘说,这萧让当年是被赚去梁山泊的,心中实恨那伙人,不然太师也不会要他做自家奴才。」
高衙内道:「那林冲呢?他怎会知难而退?你可不能告知他当年你姐与本爷通奸之事,定然气死了他。」
若芸掩嘴笑道:「一切包在贱妾身上。我只说他身已残疾,如何还能拖累姐姐一生。以林冲性子,不出三言两语,定教他自行放弃,我便送他余生钱粮,央人抬他回杭州养病罢了。你只管好言安慰姐姐,教她嫁你做妾即可。」
高衙内心下大喜,便与若芸密议细节,自觉万无一失。翌日,骗锦儿说主母仍在百花谷等他,要随他出游,要她留在庄里不必挂念。自与若芸同车回府,央妻子唤萧让入府听用……
这日高俅随徽宗巡视禁军,正是良机。高衙内便让若芸带了那封休书,从府中领了二十名家丁出城,来到百花谷那两栋精舍边上,藏身林中,静等若贞出门去市镇买饭菜。
果见若贞提着菜篮出来,高衙内当即跟上,拦她身前,只说要将两人之事说个清楚,做个了断。林娘子也正想找他问明当年将林冲逼上梁山之事,要他在丈夫目前谢罪!便答应与他同去市镇酒楼,找个僻静雅间说个明白。
若芸见二人去远,便教众家丁将精舍团团围住,没有她吩咐,不得入内,若听她呼喊,定是有人加害,便立即抢进屋内救她。
林冲此时正躺在炕上静养,忽见一身穿紫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细看时,正是妻妹张若芸,不由吃了一惊,忙想挣扎起身,却动弹不得,只得躺着说道:「妻妹,你如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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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芸见他果然瘫了身子,心下顿安,笑着。上前将他扶坐炕上,掩口笑道:「姐夫,你把我姐藏在这里,教小妹一通好找,还不把姐姐交出来还我。」
林冲尴尬道:「你来得不巧,她刚去了市镇,便请小坐片刻。」
若芸幽幽地道:「姐夫,当年我丈夫怎么死的,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害得小妹改嫁高衙内,我丈夫的死因,该坦白告诉小妹了吧。」
林冲哼了一声:「他罪孽滔天,死在我手上,也是罪有因得!你要替他报仇,也由得你。」
若芸冷笑道:「小妹一个弱女子,如何敢替夫报仇,又
如何敌得过姐夫这身好本领。只是见姐夫受苦多年,有些事情却还蒙在鼓里,真替你抱不平,特来告知一二。还请姐夫听后,早些离开我姐,自谋生路,莫再缠着她了。」
林冲见她这般无礼,不由喝道:「你有何事要讲,只管说来!我与你姐情深意重,你休来插手!」
若芸咯咯笑道:「好个情深意重,只要姐夫听来,不要呕血三升便好。」
众家丁藏身房外,等了老久,仍不见若芸出来,也不闻任何动静,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忽听房内‘啊’的一声尖叫,接着传出张若芸的惊慌喊声:「放开!你,你放开我!快来人啊!」
众家丁连忙抢进房去,只见房内一男子倒在炕边,双手死死抱着张若芸双腿,不少鲜血吐在若芸腿间裙摆之上。众家丁都不知此人便是豹子头林冲,费了好大力气,方将他双手掰开,去探他鼻息时,已然气绝身亡。
若芸脸色惨白,早吓得花容失色。她适才从岳庙高衙内猥亵林娘子险些得手说起,将她姐姐如何在她家被高衙内强暴失贞,林冲调陈桥驿后她姐如何夜入太尉府为高衙内救疾;乃至高衙内私闯林府爆得若贞菊花;若贞用蒙汗药药倒了亲夫,与这花太岁在林冲目前通奸;误入白虎堂当天姐姐如何与奸夫在林府欢好;劝林冲认罪当日又如何与奸夫苟且等种种往事,悉数说与林冲听了。待讲到她姐二入太尉府,真人真扮林娘子,气得林冲当真认罪伏法之后,林冲已知她所说一切定是真情,再也忍耐不住,深恨她唆使妻子失贞失德,口吐鲜血,拼起最后一丝力气翻下床来,抱住她双腿,想要扳倒了她,却不想一口气再也提不过来,猝死当场。可怜威名赫赫的梁山五虎将豹子头林冲,竟这样一命鸣呼。
若芸本想气得他半死不活,自行弃了姐姐,没成想真将林冲活活气了。她惊魂未定,心想要是姐姐回来见到林冲尸体,那还了得,只好先叫众家丁将尸身抬出房去,将房中清扫干净。
她本想待林冲答应弃了姐姐之后,给他金银盘缠,要几名家丁将其护送回杭州了事,没想到竟闹出了人命。她慌张瞧着家丁们将林冲抬至院外草地上,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林中窜出两个道人,手提朴刀,发一声喊,扑将上来,见人便砍,刹时便将众家丁砍散。
来人正是刘明、王岩。他二人受武松重托,要护卫林冲周全,不想当晚宿在西郊酒店,二日起来,却找不见林冲。心想定是他不听劝谏,自行回城探寻,当即赶回东京,寻了数日,哪里寻得到人。二人又赶回西郊寻访,一路寻至这百花谷,竟见一群身穿太尉府服饰的家丁抬了林冲出来,知道大事不好。挥刀抢到林冲身旁时,见他已经死了,一时悲怒交集,破口大骂。
刘明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骂了片刻,扛起林冲尸身便走,王岩护在身畔。众家丁见二人来得凶了,哪个敢上前去追。刘王二人冲出百花谷,将林冲尸身放在马背上,骑上快马,捡林间小路飞驰而去。
正是:战马频嘶杨柳岸,征旗布满藕花香。只因肝胆存忠义,留得清名万古扬。自古奸人害善良,不容豪杰立家邦。皇天若肯明昭报,男作俳优女作娼。
却说林娘子随高衙内到了市镇酒楼隔间,当即,质问他火烧草料场将丈夫逼上梁山之事。
这花少一时叫苦不迭,只说此事绝与他毫无相干,全是陆谦与高俅合谋要害林冲性命,若是他有参与,只教天打雷劈。他见林娘子查问得仔仔细细,查不出丝毫破绽,便苦口婆心,想劝若贞回心转意。若贞哪里肯依,定要高衙内到百花谷精舍中与丈夫当面对质,无论如何,也要向林冲磕头认罪,两人一齐求得林冲原谅,好让他了结这桩心事,与她安心过下半生。
高衙内将她缠留在酒楼中一个半时辰,见仍苦劝林娘子不住,知道确与她无法再续前缘,只好硬着头皮随她一路返回百花谷。心中只盼若芸已将林冲劝走,留了休书放在桌上。
果然回到精舍,若贞抢进屋去,哪里还见得到林冲。却见炕上放了一封书信,正是高衙内央‘圣手书生’萧让写的那封假休书。若贞只见休书。上林冲直言心中仍放不下她委身高衙内八年之事,那晚见二人放浪交欢,已成毕生阴影,端的挥之不去,实不想再与她这淫妇谋面。此番休她,心意已决,绝不回悔,今日杭州故旧兄弟寻到了他,接他回去休养,从此一刀两断,勿以为念云云。
若贞瞧得真切,确是林冲亲笔无疑,不想丈夫竟如此心窄擅变,绝情绝义,竟将她说得如此不堪!一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高衙内早在旁煽风点火,更把林冲人品说得不堪入耳,令她终又投入自身怀中,这花少又借机上下其手,甜言蜜语,好言安慰。他一时舌灿莲花,花言巧语,连哄带诓,终于说得美人破涕为笑,在他怀中频频撒娇,带泪与他长时热吻一回。在这精舍爱房,两人一边放怀接吻,一边相互飞速脱光对方衣裤,有如干柴相遇烈火,终又做成好事。
这回若贞端的是全情投入,再无丝毫羁绊。她终于放下与亲夫过往旧情,彻底解开心中枷锁,对奸夫释放无限柔情爱恋,与之快美交欢,终将身心尽交高衙内。奸夫美妇白日于温泉造爱浴房内欢好之后,仍不尽兴,当夜月明高挂,星汉灿烂,两人赤身相拥,合体坐于造爱浴房观景廊台之上,一边倚栏欢饮,欣赏百花谷绝致夜景,一边纵情欢爱至深夜。若贞知他未服食避孕药材已久,执意要
为他怀上孩儿,便让他不必稳守精关,上床后定要回回将阳精畅爽爆射体内。两人回床后更是彻夜交媾,若贞在热炕上少说任奸夫甘美受精七八轮,直灌得深宫饱胀之极,再容不下阳精,方与之交缠相拥,酣美睡去。





水浒揭秘(贞芸劫) 第三部 人间道 第二十五回 替天地尽道 行者祭刀奋英雄恨
2021年1月11日
第二十五章·替天地尽道,行者祭刀奋英雄恨
却说张若芸见死了人,当时目击此事之人甚多,早晚传入丈夫耳中,实是隐瞒不住。待高衙内回府后,她只得据实相告。高衙内听了,勃然大怒,痛斥若芸一顿,骂她不该气死林冲。当下将那二十个家丁传到别院内,每人各赏了二十两银子,要他们守口如瓶,切不可将此事传言出去。
高衙内心道:「林冲尸体被两个道人抢了去,那两人定是来自杭州六和寺。」听说行者武松便住在那寺中,他若是知道林冲死在这里,不知会不会为他报仇?他早听人说武松一生快意恩仇,杀人如麻,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去找李师师商议。
李师师听得此事,皱眉道:「旁人倒还罢了,那武行者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当年为兄报仇,杀了山东首富药商西门庆,后又血溅鸳鸯楼,杀了孟州兵马都监家一十九口人,几乎灭了他满门。平日坊间闻说此人事迹,耳朵都听起茧吧了,你惹上他,算你倒霉。听说他们梁山兄弟情深义重,武行者虽断了一臂,在六和寺做了清闲道人,只怕早晚仍会向你寻事,不可不防。」
高衙内急道:「好娘子,救我一命,帮我想想法子。」
李师师莞尔笑道:「姐夫,他若真要杀你,便是你养父也不一定保得住你。救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件倒也简单,你切不可将此事告知你养父。」
高衙内道:「自然不告诉他,怎敢教他老人家烦心生气。」
李师师嫣然笑道:「第二件么,你纳我义姐为妾之事,你家那大娘,答应了么?」
高衙内苦笑道:「说了几回了,不欢而散。你知道她那人,妒心极强,绝不会答应。」
李师师笑道:「就知如此。姐夫若答应了小妹这件事,定教您心愿得偿,快活一生。就不知你敢不敢答应。」
高衙内心痒难耐,说道:「恁地时,自然答应!」
李师师梨涡深现,神秘道:「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到底李师师要他答应何事,卖个关子,此间还按下不表。
却说高衙内为防避武松寻仇,便依李师师之计,暂且关了桃运山庄。他悄悄将若贞并锦儿搬回东京,安置在李师师家,自己也隐居衙内别院之内,平日极少出府。他欲纳林娘子为妾,怎奈他那大娘心胸极窄,说他已有了若芸这个小妾,何必再纳新欢,并不时搬出父亲蔡京恐吓丈夫。养父高俅常听蔡氏在他耳边诉苦,怕得罪蔡京,也绝不肯答应他再纳新妾。
这花太岁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却苦了若贞,直教她名花有主空许愿。更何况合当有事,若贞自那日为了怀儿生子,于百花谷与高衙内纵情合欢之后,多日不见月红,便知已然怀上。但掐算时日,当日她重新投入这花少怀抱任其受孕,但三日之前,也曾服侍林冲做过一回。虽林冲身瘫在床,房事不济,片刻便即爽出,泄阳之量也远不如奸夫,但连她自己也算不清楚,这腹中孩儿,到底是高衙内的,还是林冲的,不由深悔那日不该一时冲动,服侍林冲交欢。只是猜想八年之前林冲便不能令其受孕,八年之后也定然不会令她怀上,孩儿当属奸夫。
她心中既有顾虑,便有些害怕,只将心事说与锦儿一人听了。锦儿听后吓了一跳,要她切不可将此事说与高衙内听,尤其不能教她妹妹若芸知道。锦儿安慰若贞道:「小姐,以前你常去岳庙求子,便是因林冲不能令你受孕生子。你虽与他又有过一回房事,但怀儿之事,毕竟极为渺茫。现下你终于怀上,腹中孩儿绝无可能是林冲的,以奴婢看来,后来你与老爷欢好无数回,老爷又老久戒了避孕,只有他方能令你怀儿生子。若是贸然说与老爷听了,他必心怀芥蒂,有伤你们的感情。更不能对二小姐说这事,医生说她伤了身子,以后绝无怀胎可能,心中正妒嫉你呢。」
若贞听了,默默点头,只得将此事暗藏心中,不再对旁人说起。
转眼又过了半年,林娘子肚腹已见隆起。这日高衙内忽派女使宛儿到李师师家告诉她,说衙内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儿,心中喜欢无限,已禀明养父高俅,假称要回一趟河北沧州祖地,替养父祭祖半年,以告慰先祖恩德,却是为私下带她回老家养胎,以生下孩儿。要她赶紧准备好行装,切不可声张。大娘想要共行,早被衙内苦苦劝住了,要她留在府中守候,只带小妾张若芸一人同去。
若贞听后,不由感动落泪,不想高衙内为了陪她生子,竟甘愿冒险欺瞒养父。
当下便向义妹李师师辞行,与锦儿打点好行装,只等高衙内派人来接。
翌日,二女悄悄上了高衙内偷偷派来的一辆宽敞马车,出得北门十里,早见高衙内领着心腹富安并秦宛二女使在一小酒肆旁等候多时了。
原来高衙内见大半年已过,一切相安无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人手均说未见武行者来过东京,料想武松已做了清闲道人,不会再去管这世间闲事,便宽了心,不再严加防备。这回远行沧州,也只带了四名府兵权作车队护卫。
当下众人在酒肆内打了尖。高衙内与若贞姐妹共乘一车,富安并四个府兵骑马在前引路,秦宛锦三女使坐在后车。两辆马车沿着官道行驰,车夫快马加鞭,径向沧州驰去。
车队一路片刻不停,直驰出五十余
里,便见前面一处猛恶松林。高衙内左搂右抱,忽儿乐不可支,冲若贞若芸二姐妹低声笑道:「过了这野猪林,本爷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姐妹双花正偎在他怀中撒娇,听到这话,不由齐声诧问:「什么天高任鸟飞?却是为何?」
高衙内各亲二姐妹小嘴一口,笑道:「难道你们还想一辈子受蔡氏之气么?从今以后,你们双双都是本爷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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