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那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竹青菜
就那么转过头来,看着那道白色虚影。
眼神幽暗,闪着某种黑沉沉的情绪,似有不甘,夹杂着些许偏执,还有其他分辨不出来的。
低低的笑声从胸腔闷出,声音更加嘶哑难闻,“想再杀我一次,怕是没那么容易,律隐,你是甩不开我的。”
律隐没说话,冷淡的回望过去。
并没有被卢晚阳的话影响到,就像刚那个一言不合,就拼尽全身力量,也要控制桃木剑的人不是他似的。
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本就浅淡的轮廓,在听到这些话后,变得更淡了两分,全身都快变得透明了。
明显是因情绪不稳,差点维持不住身形。
一律搁旁边看着,隐约觉得……自己怕是干了件坏事。
以大师伯的这种状态,怕是宁愿懵懵懂懂的待在忘川河边,甚么也不记得、甚么也想不起来。
都不愿意被他师父带回人间,在这种不恰当的时机恢复记忆。
圆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刚看到卢晚阳被木剑穿心,知道可能是大师兄恢复意识。
心里是既惊且喜,哪里还顾得上卢晚阳呀。
赶紧停了手中攻势,朝那虚弱的白影残魂看过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到卢晚阳在那哔哔哔的,害得白影变得更加虚弱。
眼见本就模糊的白影都虚弱的快看不到了,给他气得直咬牙,怒声骂道,“他杀不了你,难道我还杀不了你么?!
三十年道行的小鬼,就敢这么大言不惭!我今儿就要为名除害,降妖除魔,替死在你手里的那些冤魂们报仇。”
胖乎乎的圆脸瞬间沉了,圆悟低声念了句佛号,整个人横眉怒目,宝相庄严,将手里扣着的两颗泛着金光的佛珠,直接朝卢晚阳扔了过去。
破空声阵阵,金光灿烂的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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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势浩荡,气势汹汹的。
这下要是砸瓷实了,必定要在卢晚阳身上,砸出硕大的两个窟窿来,一时半会修补不好的那种。
知道那两颗佛珠的厉害,卢晚阳也不敢直接硬碰硬,冷着脸侧身躲过了。
躲得并不怎么困难,甚至还有余力出声嘲讽圆悟。
冷哼道,“怎么,才过了三十年,就忘了当年你是怎么跪在我脚下,求着我放过你们的!就算过了这么些年,你也不过是从一个小秃驴变成了个老秃驴。
也没见你有其他的长进,居然以为我会怕了你不成?!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配不配这么跟我说话?!若非看在律隐的面子上,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一律在旁边听着,暗道不信。
大话谁还不会说呢。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他师父肯定是因为年龄还小,修为不深,才会被这人压着打。
这都三十年过去啦,他都长大了。
他师父早就不是当年被人压着打、需要人护着的小年轻啦。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
虽说卢晚阳死在青年时期,如今看着还是挺年轻的。
但是他相信!要是两人真打起来,肯定是他师父赢!
没得办法,他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
一律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能够置身事外,完全是以看戏的心态,认真又理智的分析着两人动手的胜负。
他师父却好像是被戳到了痛点,顿时被气得脸色涨红,胡乱的指着卢晚阳骂道,“不是说你不怕么,有本事你别躲啊。”
卢晚阳冷冷的嗤笑出声,“许你打我,还不许我躲,你那大光头里装的,该不会是拿来糊墙的浆糊吧,赶紧倒出来给我看看。”
在旁边准备吃瓜看戏的一律,“……”
咋回事,还打不打了?
你说你两加起来,年龄早就超过百岁了。
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吵架呢,幼稚不幼稚?
动手就动手呗,怎么还哔哔上啦!
两人斗着嘴,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被扔出去的佛珠上,早就被圆悟加持了真言。
灵性的很,专门寻阴气最浓候的地方攻击,首当其中的就是卢晚阳,金光闪烁,如同黑夜里火光。
也像是两只萤火虫,扑闪着小翅膀亮着微光。
围绕着卢晚阳转来转去,见着缝隙就想钻进去啃上两,能直接把人啃死是最好的!
卢晚阳对那两颗佛珠很是忌惮,沉着脸不吭声了,将四散的黑气拢过来,严密护周围,跟那两颗闪着金光的佛珠斗智斗勇。
如今他们身处凶宅,是卢晚阳的地盘。
在自己筑起的老巢里,周围都是浓厚到极致的阴气,能够发挥的空间自然比的他师父更大。
况且他师父刚在地底下被撵着追杀,身受重伤。
本应该是一边倒的局面,圆悟虽然是高僧不假,也没办法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跟卢晚阳打成平手。
偏一律误打误撞的,拿桃木剑唤醒了大师伯的意识,卢晚阳被染血的木剑穿胸而过,实力大打折扣,估计也剩不到平日里的五成。
两人如今的实力,算得上是半斤八两。
打来打去,谁也不敢动真格的。
两人都还得顾忌着律隐在旁边站着,怕伤及到本就不稳定的残魂,那可是经不住再缝合一次的。
各种小心翼翼,就只能那么丁点的小范围内活动,根本施展不开来,越打越僵持,情况胶着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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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往的试探着,跟玩儿过家家似的。
比看喜洋洋无聊多了,看得一律直打哈欠。
干脆起身去找后面罩房,找到在角落里缩着的赵然跟了停。
他两刚踏进院子里,踏入幻境中就被卢晚阳趁机卷走,可谓是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拿阴气化作黑色的绳索捆了,扔在后面房间里。
如今卢晚阳被他师父缠住,还得分心照顾着大师伯的残魂,无暇顾忌被拖到后面藏起来的两人,一律很容易就找到他们。
把陷入昏迷的两人唤醒,赵然还有些懵,“师叔,刚发生了甚么事情,我刚进院子里就晕过去了。”
怎么感觉自从他进了这个4号楼里,老喜欢晕来晕去的,每次晕过去醒过来,就跟不上节奏,不知道发生了甚么。
一律想了想,拣重要的信息说,“这院子里有个幻境,你们应该是被他给弄晕了,现在暂时没事了。”
赵然揉着酸疼的脖颈,表情懵懂,“暂时,师叔你还没把问题解决掉吗?”
一律敲他的脑袋,“想得挺美的呀你,真当自己是来这里旅游的呢,还事情我都给你解决完?”
赵然嘿嘿的笑着,“我这不是相信师叔您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
一律想了想,“那还真没有,这院子的主人跟你师叔祖有仇,两人正搁外面动手呢,没咱们啥事儿。”
赵然便笑得开心,“这不就是么,劳烦师叔多操心啦。”
一律懒得跟他分辨,伸手把他两拽起来,“走吧。”
等他们回到前面,他师父跟卢晚阳还没打完。
黑气跟金光在院子里乱翻,将院子里的花草都卷起来,原本整洁幽静的院子已经一片狼藉。
看着像是台风过境,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或浓或淡的雾气将两人卷在其中,身形都看不清楚,估计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的。
一律在他大师伯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无聊的打着哈欠,提议道,“要不你们先中场休息会。”
黑雾里的一人一鬼忙着动手,没空理他。
这两都是几十年前结下的血海深仇了,就是传说中的宿敌,不管能不能分出胜负,见面都是要打的。
不狠狠的把对方揍出身伤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律,“……”
暗道你们再这么打下去,待会我就带大师伯走。
你两就在这打到天荒地老吧!哼。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见屏幕上显示着靳先生几个字,忍不住就有些心虚。
他来4号楼的事,怕靳凤羽会担心,就没主动说。
这会电话打过来,一律轻轻咳嗽了声,清了嗓子才接起了电话,“喂,你忙完了吗?”
靳凤羽低声应道,“嗯。”
透过电话穿过来的声音略有些低沉,“一律,你现在在干嘛?”
一律捏着手机,转了转眼珠,“我在……看电影呢。”
对面沉默了片刻,他听靳凤羽的问道,“是么,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呃……”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一律看着正动手的师父跟卢晚阳,再看看旁边站着的大师伯。
犹豫着开口,“……爱情动作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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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见鬼直播,
靳凤羽听到他的回答,沉默片刻,才带着点,“爱情动作片?”
随即轻笑出了声,似乎心情还不错,声音也温和,“电影好看么?抱歉一律,你初次来b市,我本来该陪你出去玩的,却被这边的事情耽搁了。”
一律赶紧笑道,“别呀,干嘛突然跟我这么客气。你这不是有正事要忙么,当然不用专门陪着我,想要出去玩儿的话,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呀。
咱两不是夏日限定,过完夏天就拜拜的。”
靳凤羽捏着手机,闻言颇有些无奈。
通过电话信号,声音低低沉沉的传过来,“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一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
赶紧轻声笑着问道,“你没生气吧。”
得到靳凤羽没生气的回复后,才欢快的小声嘀咕着,“呸呸呸,百无禁忌,我就是说说而已,不会准的。”
他跟靳凤羽都还年轻着,其他也不用多说啦,长命百岁肯定是要的。
就按百岁来算,剩下七十多年的时间,把零头除掉不算,他希望整数的七十年他都能跟靳凤羽搁一块。
说什么拜拜,都是玩笑话。
反正时间还长久,来日方长,不计朝夕。
……那是不可能的!
以他现在的心思,根本就恨不得像树袋熊似的,长在靳凤羽身上不下来。
让靳凤羽走到哪里,就把他揣上到哪里。
但这个愿望,很明显的不现实啊。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这边的情况对他而言很是平常。
可对靳凤羽而言,肯定特别的危险。
一个卢晚阳,就差点让他了停师侄栽了跟头,被阴气捆着扔在后院里,这会还没完全缓过来,跟他旁边坐着看热闹呢。
再说了,这次靳凤羽来b市,是因为老爷子的身体不好了,两人毕竟是亲生的祖孙。
不说感情如何,葬礼总是认真要办的吧。
还有靳家在b市的产业、势力交接,都需要由靳凤羽出面处理,加上老爷子的遗愿是让靳凤羽结婚生子,赶紧给靳家生个继承人。
他对靳凤羽结婚生孩子这事,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心里清楚靳凤羽不会那么做。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老爷子给的压力,就全压在了靳凤羽身上。
……靳先生并不是无所不能,是血肉之躯,也还是会累的。
这些事情他们虽未提及过,但他心里还是门儿清的。
都这样啦,他怎么可能让靳凤羽为没时间陪他玩道歉。
虽然从年龄上来看,他勉强还能算个孩子,但他可是个懂事自立的好孩子呀!
人好心善不粘人,简直棒棒的!
在心里默默的夸了自己一句,低声跟靳凤羽说起刚发生的事情,总结道,“不太好看哎,很无聊。”
在这部爱情动作片里,变成了残魂的大师伯跟卢晚阳贡献了爱情,他师父跟卢晚阳贡献的动作。
就是爱情戏忒惨特变态,他搁旁边琢磨了半天,嘴里愣是是半点甜味都没尝到。
动作戏又忒无聊了些,一人一鬼搁那试探来试探去的,除了点闪烁微弱的金光和黑雾,其他啥也看不到,远不如大片里做出来的特效好看。
看得他这个观众无聊至极,整个人昏昏欲睡。
若是要再准确定义的话,还增添了许多惊悚元素,宅子周围都是阴气森森,冷飕飕的。
尤其随着他师父跟卢晚阳动手,大量属于卢晚阳的阴气被消耗殆尽,宅子再也维持不住原本清幽的模样,逐渐变得阴森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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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气侵蚀过的地面,跟泼了浓硫酸差不多。
慢慢变得坑坑洼洼,千疮百孔,地面裂开的许多缝隙里,还隐隐忘外冒着黑气,配置的画外音里,呜呜呜的像是鬼哭狼嚎。
看着像是随时都会有东西爬出来,倒是身临其境,有点鬼片那味了。
可惜一律从小到大,跟鬼打交道的时间,比正经跟人接触的时间还多些。
是以看到两个鬼打架,比看两人打架还自然些,哪怕画面再逼真,也没办法从里面感觉到惊悚。
因此,这也不能算是部合格的鬼片,哪有鬼片不吓人的呀。
两人聊着天,气氛正好,他又舍不得挂电话了。
抬起头看了眼他师父那边,正跟卢晚阳打的如火如荼,估计一时半会也打不完。
大师伯刚想要跟卢晚阳拼命,用身上所剩不多的阴气控制了桃木剑,这会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估计连飘动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安安静静的站着,被宅子的阴气环绕。
环境很合适他修养,看起来不怎么难受,他们暂时应该不能从这离开。
干脆就地盘腿下,低声问靳凤羽,“哥,你这会忙吗?要不忙的话,咱们聊会天呗,真挺无聊的。”
那端沉默片刻,听靳凤羽低声笑了笑,“我不忙,老爷子早上去的,下葬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想说的么?”
“唔,也没有。”一律诚实的答道。
他好像从来都不怎么会说话,平时相处的时候还好,若是刻意找话题聊天,就会适得其反,变得更不会说话了。
说完这句,突然觉得自己挺过分的。
说想聊天的是他,找不到话题的还是他。
啧,他要是靳凤羽,估计都该烦了。
靳凤羽并没有烦,握着手机低声问他,语气柔和,“赵然是跟你在一起吧,中午能赶回来吃饭么。”
“在一起呢。”一律松了口气,看了眼在旁边坐着发呆的赵然,赶紧回答问题,“中午可能赶不回来啦,我们在城……”
他赶紧捂住嘴,差点说漏嘴他们在城外了!
半路上急转了个弯,语速飞快地解释着,“在靠近城郊的游乐园玩,离城中心还挺远的,两个多小时车程呢,回去肯定赶不上午饭啦。
待会我们玩累了,自己随便找点吃的,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靳凤羽并没有怀疑甚么,略笑了笑,“也好,我对b市这边不怎么熟,等会叫杨医生查份攻略给你发过去,你们可以多走走看看,记得要注意安全。”
一律点点头,“好。”
心里甜滋滋的,话就跟着多了起来,心情很好的笑着,“我跟你讲讲我刚看到的故事吧。”
电话那端有片刻沉默,才响起靳凤羽低沉的声音,“好啊,说给我听听。”
一律没听出来有甚么不对,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把自己猜到的,他大师伯跟卢晚阳凄惨绝伦的故事、他师父跟卢晚阳的恩怨情仇,都模糊了背景跟人名一一讲给靳凤羽听。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将那些可能的经历当作了电影故事来看的。
讲完还“啧”了声,随意的点评着,“真是挺惨的,感觉是为虐而虐了,你说怎么会有那种嘴上喊着我爱你,却不顾别人的意愿,只想着自己高兴就行,甚至玩儿囚禁的人呢。”
想不通,卢晚阳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就算是因爱生执,也得结合下时机啊!
真当他大师伯是个软柿子,任由别人揉捏的么,就敢把人当成禁脔、关在宅子里,让人失了子由。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何况他大师伯看起来,脾气也不是特别软的样子。
真被人逼到了极致,直接拿刚笔把人捅了。
捅了胸口不算,还随手把人扔到院子里面,被积雪冻了个透心凉,化作厉鬼,还不忘记要回来找他大师伯。
真应了那句,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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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放不放过地,他大师伯始终是心硬如铁,说不动心就真的不动心,该下狠手的时候是毫不犹豫。
就算舍了自己一条命,跟人同归于尽,也要让卢晚阳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唔,可惜最后没有成功。
说起来,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当年他大师伯为何对那个控鬼流的男人动了恻隐之心,因为那个男人就是卢晚阳,死在他大师伯手里的。
也不知道用了甚么秘法,附上了活人的身。
他也总算是懂了,为何当年他大师伯接到卢晚阳的战书后,会神魂补丁到大病一场,缠绵病榻半月之久。
在病好后选择只身下山,准备跟卢晚阳同归于尽。
因为他大师伯明白,卢晚阳从始至终都针对的是他,那被血祭的满城活人,都是受了他的牵连。
他心里清楚,就无法视而不见。
不可能不愧疚,也不能不下山替他们报仇。
可惜最终失败了。
卢晚阳在活着的时候,大师伯不是他的对手,唯一赢了的那次,付出的代价是大师兄的性命。
卢晚阳死了后,大师伯仍旧不是他的对手。
这跟实力手段无关,主要是大师伯从都到尾,都不如卢晚阳疯狂心狠,不择手段。
为了赢,甚么都做的出来。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师伯从头至尾,都没爱上过卢晚阳。
要不然,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了。
被人那般逼迫着,大师伯该有多心疼啊。
一律讲完故事,嫌弃的撇撇嘴,低声吐槽着,“像这种人呀,就活该没人喜欢,传说中的注孤生。”
就卢晚阳那臭脾气,他大师伯看不上才正常。
说完,他抿紧了嘴唇,“幸好咱两是两情相悦,多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咱们两可要好好的。”
靳凤羽略笑了笑,“嗯呐。”
一律还不放心,生怕他跟靳凤羽一不小心,步了他大师伯的后尘。
他可是特别怕折腾,特别认真的叮嘱着,“要是你有甚么事,记得要跟我说啊,别弄出误会来。”
电话那端,有了片刻很明显的沉默。
一律,“……”
他心里响起咯噔一声,暗道不会那么巧吧,靳凤羽真有事瞒着他?!
该不会是答应了靳老爷子,要结婚生子吧。
他抱着手机,“哥你别吓我呀,有事你就说呗。”
没人理他,手机里传来漫长的沉默。
一律略有些慌了,“哥,凤羽哥哥,靳凤羽?!”
突然,有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通过电话信号,在他耳边响起来,“哥哥。”
一律愣住,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江鱼”
第56章见鬼直播。
确实是江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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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手机信号传过来的,比面对面听到的要更沙哑些,另外似乎是手机信号受到了影响,短暂的称呼夹杂着些许杂音。
细细簌簌的,像是电流声,也像是风吹过的声音。
以至于那声“哥哥”听起来,并不怎么清晰。
但他将声音听到耳朵里,就知道是江鱼。
他在4号楼,江鱼在靳凤羽跟前。
若说江鱼只是单纯去找靳凤羽玩儿,他是肯定不会信的。
一律捏着手机,压低声音问道,“江鱼,是你么。”
电话里响起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微风拂过竹林,掀起细碎的、略带阴冷的声响。
阴森森,冷飕飕的。
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可比鬼片里的恐怖配乐真实得多,伴随着真实恐怖的音效,电话那端想起个沙哑的声音,“哥、哥哥,是你么。”
断断续续的,这次一律总算是听清楚了。
那声音是江鱼,却也不是江鱼。
声音里原本的稚嫩没了,多了些沙哑难听的低沉,还有些,隔着手机听不出来的情绪。
像是怨恨,也像是期待。
更像是盘踞在暗处的毒蛇,在“嘶嘶嘶”的吐着舌信。
他知道江鱼会有这种变化的原因,是被逼着从内而外的,融合了许多原来没有的东西,连声音都被影响了。
也正是他因为清楚的知道,电话那端的江鱼,已经不是那个会听他话、乖巧的喊他哥哥的鬼娃娃。
所以在听清楚这句话后,一律感觉到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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