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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清明
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直倒了下去。屋外立时传来短兵相接之声,看来已经有人攻入后院。
飞箭不止一支,在这一瞬间又是三支射入屋内,好在准头有限,并没有伤着人。
“都趴下!”崔容大叫。
有反应快得便应声卧倒在地,崔世卓得不到回应很有些气急败坏,崔容也没客气,照他膝盖踹了一脚,总算没让他站着。
几乎是下一瞬,数十支利箭接踵而入,一时间这不大的房间内飞箭密集得如同下雨一般。
崔容见状不禁有些后怕,若此时还有人站立着,恐怕现下已经成了一只刺猬。
即使如此,还有数名人犯受了伤,好在都不算致命。
崔容趴在地上,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刺客显然个个高手,竟然突破了院外两百多人的阻拦攻入了院内。他不知道此时形势如何,也不知道杨进的安危,心中焦急不已,却偏偏无计可施。
好在箭雨就只有这一波,后面只是零星的流矢,说明占上风的还是己方。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恢复平静。崔容立刻起身,一把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地上插着纷乱的箭支,箭下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大多是刺客的。残肢和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足可见方才战况之惨烈。
崔容一望之下没有看到杨进,顾不得害怕,低声吩咐救治伤者,看牢人犯,就匆匆往外院去。
激烈攻防战已经接近尾声。
夜袭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来人战斗力之高,也令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此时刺客虽然已基本伏诛,但他手下也损失了十几人,还有伤者更是不在少数……好在没有造成更坏的结果。
杨进见此间大势已定,便急着去查看内院情况。
他转身走了几步,正好遇到崔容。
“殿下!”崔容的声音中满是急切,紧接着他看到杨进腰间刀伤,伤口外翻,血流不止,失声道:“你受伤了!”
杨进知他平安无事,仿佛此时才感到疼痛,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没忘了安崔容的心:“不要紧,皮肉伤。”
崔容哪肯听这个,立即叫人去附近的村庄请大夫来。但是山野间找不到好大夫,医药更是有限,他们只能草草包扎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刺客的刀上做了手脚,第二日杨进的伤口竟然愈发狰狞,体温竟然有升高的迹象。
崔容不敢耽搁,当机立断决定暂停赶路,先转往扬州寻医问药。
第五十二章、因祸得福
杨进醒来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下意识就伸手去抓腰际的佩刀。这一动,他才感觉到腰间一阵疼痛,继而想起自己受伤的事。
他最后的记忆是往苏州的路上下了场雨,醒来就已在此处。
杨进往腰间探了探,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过,空气中也有淡淡的药香,杨进料想自己大概被是崔容带到什么地方安置,于是也就放松下来。
才想起崔容,后者当真便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瓷小碗。
一对上杨进的目光,崔容眼中的如释重负显而易见,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喜悦:“殿下,你终于醒了!”
眼看杨进要坐起身,崔容连忙将手中瓷碗放在桌上,几步上前扶住他:“大夫叮嘱殿下动作要缓,以免伤口再裂开。”
说着,崔容顺手在杨进身后塞了垫子,好让他靠得舒服些。
杨进直接看着崔容开口:“出了什么事?这是在哪儿?”
他问得又急又快,显得连珠炮一般,和平日沉稳的姿态有很大出入,难得显出一点无措的模样。
崔容忍着笑意,言简意赅地将遇刺之后的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刺客的刀上果然做过手脚,所以杨进的伤口不仅愈合困难,病势也越来越沉重。后来又淋了那场雨,杨进便高热不退,神智陷入昏迷。
崔容和一名黑衣骑舍下大部队,快马带他往苏州赶,所幸离得不远,一日多也就到了。
崔容祭出钦差身份,住进苏州刺史府衙,请了孙神医上门出诊,才把杨进的病势稳住,这几日渐渐好转了。
“殿下放心,要犯一个不少,伤者均已妥善处理,暂时关押在府衙牢房内。”杨进正要开口询问,崔容已经会意地先一步将他想知道的事说出:“殿下的伤,大夫说再养上七八日就能上路了。”
见崔容将诸般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杨进安心的同时忍不住打趣:“崔大人这样能干,连我都要甘拜下风了。”
“殿下有力气说笑,可见真是大好了。”崔容分毫不让,顺着他的话说:“孙神医的药果然神效,再敷几次殿下定能痊愈。”
说罢,他起身拿起方才的白瓷小碗,对杨进笑道:“还请殿下敷药。”
“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就罢了。”杨进见他的架势竟是要亲自上阵,不由狼狈地躲闪。
崔容充耳不闻,只浅笑着看他:“殿下身份尊贵,现在又是非常时期,自当小心些。”
他这话也是实情。
孙神医脾气古怪,不肯日日坐镇;不知底细的下人,崔容断不敢让他近杨进的身;而李福和黑衣骑众人粗手粗脚,也令人放心不下,再加上一点别的因素,崔容便亲自出马了。
杨进虽然没有这么多讲究,不过也承认崔容的顾虑确实有道理,便只好硬着头皮解开上衣,侧过身去,露出腰际伤处。
崔容动作轻快地接开了包扎,查看片刻道:“看着比昨日又好了许多。”
说罢,他用玉尺舀起一些药膏,仔细又小心地涂抹在杨进的伤口上。
玉尺很凉,但杨进却觉得所触之处阵阵灼热,气氛陡然生出几分旖旎。他偏过头去看崔容,却见后者嘴角紧绷眼角眉梢都透着自责和难过。
杨进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心疼,又觉得也许是伤口让崔容想起了当日的凶险,便开口安慰:“也不是什么大伤,现下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无需介怀。”
崔容不言语,替他抹完了药,又取过干净绷带包扎好,这才哑着嗓子说:“若不是殿下一路相护,受伤的大概就是我了……不,若真是我,应该也没命躺在这里了。”
杨进闻言眉头微皱,一下翻身起来,与崔容面对面。
“伤口!”后者见他动作,下意识叫道。
杨进并不理会,伸出双手手扶住崔容肩膀,令他直视自己:“这笔账,没这么容易就算了。你放心,这一次的结果,应该不会令人失望。”
崔容却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当时杨进昏迷不醒,崔容心中慌乱之甚,远远超出了他自己的意料。在那一刻,朝堂争斗、崔家恩怨根本无暇顾及,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杨进一睡不起,那该怎么办?!
崔容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以来,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报上一世的恩怨。然而在杨进生死攸关的时候,崔容才第一次清晰而深刻的感受到,原来这个人在他心中已经不一样了。
将来之事……崔容原本从未考虑过,可是心里既有了牵绊,这个词仿佛便生出无穷法力,让他豁然开朗。
加上如今杨进这一伤一病,倒让他对从前十分看重的东西有了新的打算。
杨进露出疑惑的表情,等待崔容继续说下文,后者却定定看着他。
两人身量相当,如此面对面坐着,彼此再细微的情绪也逃不过对方的眼睛。杨进终于露出了喜悦而不敢置信的神情。
像是为了肯定他的猜测,崔容紧紧握住杨进的手,低声唤道:“殿下……”
他的声音百转千回,诉不尽的千言万语都凝于这两个字中。
杨进与崔容对视片刻,伸手拂上了他的面颊,修长有力的手指从眉目间划过,一路落到他耳后。
随即杨进手上稍稍用力,将崔容带到自己眼前。
崔容似乎微怔了一下,然后探身向前,主动覆上了杨进的嘴唇。
这个吻轻而浅,与首次那样突然的开始完全不同,仿佛是彼此意料和期待之中的一样。
唇舌交缠,辗转吸吮,那种温暖而柔软的触感简直让人从心底发颤。
杨进没有闭上眼睛,他看见崔容垂着眼帘,脸色的神情十分专注,带着某种深刻而郑重的意味。
这模样让杨进的呼吸猛然间急促起来,仿佛腹间猛地燃起了一团烈火。他用力抱住崔容,想将这个吻更加深入下去,下一刻,腰际传来的疼痛却阻止了他。
“嘶……”杨进控制不住地放开崔容,倒吸了一口气。
这小变故也令崔容忽然清醒,想起他此刻实在不适合进行激烈的运动,便红着脸拉开了距离。
“我……二叔一家邀我过府,时辰也差不多了。”
大概是杨进看过来的眼神太过热烈,崔容一望之下有些慌乱,竟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溜掉了。
放下帘子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杨进的笑声,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不过却没忘了叫李福进去侍候。
****
崔容二叔一家长居苏州,得了他来的消息,倒是相邀数次。不过当时杨进还未苏醒,崔容自然无暇搭理。
现在杨进已无大碍,崔容又撂了话,索性便上门拜访。





重生之太子党 第40节
崔容二叔名崔怀仁,十余年前外放在苏州做了司户,在刺史大人手下做事,因此消息才来得这样灵通。
因着崔世青的关系,崔容对崔怀仁一家的感觉反而比自家亲切些。
下了马车,崔容便被长子崔世耀迎着,一路寒暄着过了垂花门,进了堂屋。
堂屋内,崔怀仁一家已在等候,崔容一进门,先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道:“见过二叔,二婶。”
崔怀仁十分客气,亲自弯腰扶起崔容,笑道:“自家人,无需如此多礼。”说罢,又让几个孩子相互见过礼。
崔怀仁的夫人江南书香世家,打扮得沉静而不失端庄,脸色表情也分外亲切,给崔容一一介绍道:“这是你世端堂弟,还有你宝蓉、宝贤妹妹。”
寒暄完毕,崔二夫人并两个姑娘就退了出去,崔世端年纪还小,也被乳娘带去内院,只留崔怀仁和长子崔世耀陪崔容说话。
“到了苏州,也没给家里送个信,倒叫我从李大人哪里得的消息。”崔怀仁语调中有几分责怪之意。
崔容便起身请了个罪:“实在是要务在身,不然怎么也要来问候二叔的。”
他现在是钦差,如此说法别人也挑不出什么,再加上崔怀仁素性子也算宽厚,提了这一句也就罢了。
接着崔怀仁又问起崔世青的境况,崔容少不得将从他入长安说起,又道如今崔世青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是六品校尉了。
二房书香传家,对武官难免有些看法,崔怀仁心中虽不大赞成崔世青弃笔从戎,但见次子也确实称得上年少有为,脸色便也好看了不少。
正事说完,叔侄间免不了闲话家常。崔怀德又问起家中之事,崔容心中有些不耐,勉强敷衍着。
好在没过多久,婢女就报午饭已经摆好,这才叫崔容逃过一劫。
二房人丁也不算兴旺,但还是分了两桌,显得有些冷清。
崔怀仁虽然还有很多话想问,但这种场合也不便多开口。加上崔家规矩大,两个姑娘莫从头到尾头几乎都没抬一下,只安安静静地坐着小口吃饭,弄得一场家宴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吃过饭,女眷各自回房休息,崔容略坐片刻正打算告辞,外面就进来一个小厮,到陈家少爷来拜访了。
话音刚落,两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应声而入,向崔怀仁行礼:“二叔,听说容表弟从京城来了,父亲便派我们来问候一声,说得空也去家里坐坐。”
崔容听说“陈家少爷”,想起陈氏的娘家似乎也是在苏州,心里就起了一阵腻味。
第五十三章、大理寺少卿
陈家人的来意,那是明摆着为了利用崔容钦差的身份,给自家的绸缎庄子弄点好处。
要知道一旦真被选中成为御用的商铺,多大的荣耀先不说,光是每年的银子就足以让人羡慕不已了。
虽然陈氏一早就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了娘家,但崔容不过刚到苏州几日,且从未声张,陈家竟然也得了消息,看来崔怀仁府上也不怎么干净。
显然崔怀仁父子也想到了这一点,语气虽然没有变化,脸色却多多少少有些微妙。
果然,陈家那两人寒暄完毕,目光立即转向崔容。年纪大些的十分亲热地笑道:“这就是二姑家的表弟吧,听二姑说你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做了钦差,真令愚兄惭愧!”
崔容心道,将如此违心的话说得十二分真诚,你才真是人才。
他不好太拂了二叔的面子,只好不冷不热谦虚了两句。
那两人像是没感觉出来崔容的冷淡,一唱一和,跟说书一般,将崔容捧得老高,话里话外地拉关系。
崔容冷眼看他们表演,心想陈氏蠢,她娘家人也聪明不到哪儿去。若他真顺水推舟将生意给了陈家,往后多得是机会整死他们。
不过崔容并不打算这么做,一来他不想再与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二来复仇实在已经不是他此生唯一可做的事。
而且,陈家这么明目张胆地漏了自家底细,相信崔怀仁也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
面对崔容的冷遇,陈氏兄弟终于撑不下去,讪讪地住了口。崔容顺势推脱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而去,绝口不接拜访的话,竟是一点面子没给他们留。
往后几日,陈家虽然还没放弃,但崔容居于府衙足不出户,所有帖子也让李福挡在外面,他们也没辙,这才消停一些。
不过从那日主动一吻后,崔容再和杨进朝夕相对时多少有点不自在,眼神躲闪,耳根总是红红的。
杨进头一次见崔容显出这样羞怯的一面,更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多逗弄了几次。
****
十日后,他们终于再次启程。
这一路虽然还遇到几次小的阻碍,但都有惊无险,大致也称得上顺利,结果终于在十月初回到长安。
离开时还是初夏,归来却已入了深秋。
崔容从未离开过这么久,也未行过这样远的路,再回到故乡,他的心境已然和当初有了很大不同。
见识过天地广阔,宅门里的争斗浅薄得简直有些可笑了。
回到府内稍作休整,崔容顾不得其他,先请旨入宫向承乾帝复命。
承乾帝收下崔容折子置于案上,并不急于翻看,反而将他此行从头到尾细细问了一遍。问到私盐来源时,崔容躬身回道:“皇上,案子还未细审,臣不敢在御前妄言。”
承乾帝便道此案交予大理寺审理,并限期十五日内给出结果。
崔容接了旨,由内侍带着出宫。
行至太极宫的承天门,崔容却忽然被人叫住,回头竟然是四皇子杨禹。
他连忙躬身行礼,心中却有些忐忑。
这世上有种人,他不用说什么,不用做什么,仅仅是存在便让人感到危险。而对崔容来说,四皇子便是如此之人。
其实真说起来,杨禹其人长身玉面,温润风流,举止颇具魏晋之风,在长安城里也素有翩翩佳公子的名声,怎么看也不是令人畏如虎狼之徒。
但他那双眼眸,时常似笑非笑的眼眸,带着微不可查的审视和窥探,好似能洞察人心深处的隐秘,足以令崔容本能地想远远避开。
他远远行过礼,便想离开。
但崔容刚动了这念头,四皇子就像看穿了一般开口:“崔大人留步。”
这声音如三月春风拂面,轻柔动人。崔容动作一顿,垂下眼眸,立在原处道:“殿下有事吩咐?”
杨禹走近,又用那似笑非笑眼神看着崔容,直到后者不自在地动了动脚底,他才加深了笑意:“总听五弟说起你,我早有结交之心,可惜数次相遇,崔大人总是步履匆匆,令人很是遗憾。”
崔容心知以杨进的性子,绝不会与旁人提起他,那四皇子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实在耐人寻味。
“微臣惶恐。”崔容躬身掩去眼底的情绪:“皇宫内苑,原本就不是臣子久留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四皇子像是没有察觉崔容话中之意,微微笑着说:“崔大人想必要往大理寺去?正好,我们可以同路而行。”
崔容闻言头都大了,却又无法推脱,只能按下心中疑惑,硬着头皮应了。
这简直是崔容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他跟在杨禹身后半步,一路沉默无言,连头都不敢多抬一下。
偏偏杨禹也不说话,只缓步前行,不时侧过头看崔容一眼,不知是何意,弄得随行内侍也大气不敢出一个。
在这种古怪而难熬的气氛中,大理寺终于到了。
崔容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大理寺府衙大门如此亲切,一见之下连双眼都放光。
待入了大理寺,他停步对四皇子行了个礼道:“殿下,微臣还有公务在身,若无他事,微臣便退下了。”
四皇子闻言笑了笑:“崔大人如此鞠躬尽瘁,实乃大周之幸,我又怎么好阻拦呢?”
崔容听这话有点阴阳怪气,拿不准自己是哪里惹他不快,一时不知是该走该留,反而踟蹰了。
正在这时,从内院出来一个人,一见杨禹便道:“四殿下来迟了,可让我好等。”
崔容听着声音陌生,便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连他都有点怔住了。
大周取士,不仅要看文章才学,多少也注重相貌。因此朝中诸位官员,相貌出众的并不在少数,就连崔容自己,厚颜些也称得上佳公子。
但眼前这人,却只能用“美”来形容,不,甚至这个“美”字,在他身上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无法描述他形貌之万一。
而最为难得的是,来人眉宇间有股皎然之气,令他整个人透出一种光风霁月的豁达,就如上好的美玉一般散发着坚韧的光彩,完全区别于那些凡夫俗子的美少年们,堪称崔容平生所见之最。
注意到了崔容的目光,来人也并不觉得冒犯,含笑对他拱手:“崔寺正。”
以职位相称,多半是大理寺的官员。
崔容回过神来,不由为自己的失礼赧颜,回礼时问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杨禹看了半日戏,此时方笑道:“崔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官员,连寺少卿都不认得,该罚。”
少卿?衣海澜?!
崔容脸色的惊讶显而易见,要知道自从他进入大理寺,衣海澜这名字简直像刑讯界的不败传说一般,只要有他出现,人犯无一不是乖乖招供——就像科举舞弊案里那个小厮一般。
偏偏这人行事又极为神秘,整日呆在刑房中,没有案子轻易不见人。在崔容想象中,衣海澜就算不相貌可怖,至少也苍白阴沉,怎么会是眼前这幅光风霁月的样子?!
他的惊讶显然令杨禹十分愉快,上前对衣海澜道:“怀瑾,你似乎吓到崔大人了。”
衣海澜依旧是那副淡然含笑的模样,微微对崔容颔首,低声对杨禹说了句什么,然后同他一道进入内院。
崔容摇摇头,他确实失态了。
不过很快,这点小插曲便他被抛之脑后,同王远光密谈起私盐案来。
那日朱家船队一进长安城郊码头,早就埋伏的大理寺衙役便将船上众人悉数抓获。
王远光亲自审理了几日,除了坐实朱家贩运私盐的罪名外,其余却是一无所知。
崔容预料到此事不会这么容易,心下也不如何焦急,只安排人手审问杭州一干人犯,结果果然也大同小异。
想来幕后那人十分小心谨慎,所有安排只靠几名心腹单线向下传递,将自己深深隐藏起来。
至于心腹,朱管事算一个,朱员外应该也是一个,还有崔世卓也不知扮演的什么角色。
朱员外不难对付,几次大刑下来什么都往外招。只可惜他是个糊涂鬼,只晓得私盐生意背后有贵人撑腰,而对于来源、运送方式、涉事人员却知之甚少,只道具体事宜都是朱管事一手安排的。
看来,这朱管事职位虽低,却是实实在在的关键人物。
朱管事嘴很紧,也很狡猾,一开始做出十分害怕的模样,一口咬定是受朱员外指使,自己是听命行事,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打得狠了,他就胡乱攀咬,从杭州刺史到县令一个都没放过,甚至还说是崔容本人。
崔容也不动怒,将两块黄铜令牌亮给他看,然后拿起左边的道:“这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接着他又拿起右边的,与左边的一对,竟然合而为一,其上精巧的花纹丝严缝合,肉眼竟看不出曾经是两块。
崔容笑了笑,问朱管事:“你猜,这另一块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朱管事垂着头不说话,神色不见异常。
沉着冷静,颇有心计……
崔容不禁暗自皱起眉头,随机又释然:如果不是这么难啃,又怎么会被委以重任。实际上,朱管事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十分关键。
崔容对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又将一叠路引拿给朱管事看。




重生之太子党 第41节
“朱员外说你隔一阵子会去苏州,而你在苏州既无亲戚,又无朋友,你去哪里做什么?”崔容继续问。
朱管事的眼皮微不可查地一阵颤动,很快又冷静下来,还是不答。
崔容一时没说话。
朱家贩运私盐的证据已经很完备,黑衣骑那里也有许多苏北盐场的物证。现下他手中,只有令牌和路引能勉强将这二者联系起来,要说服承乾帝,却显得有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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