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之后gl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玄笺
第一次不以念书为目的的出远门,第一次来到没有信号和网络的地方,第一次沿着两边都是金色稻田的大路悠闲行走,第一次搭老乡的拖拉机车,第一次在车斗里大声喊话……全都是她。
郁清棠回过头想想,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程湛兮点头道:“安全为上,如果不小心遇到类似的情况,一定要走大路,不要图方便抄近道。”
“我知道。”
“以后出远门,郁老师记得提前和我说,我好安排时间。”
又是以后。
郁清棠抿了抿嘴,看着程湛兮走在前方的背影,眸光轻轻闪动了两下,垂下眼帘。
这段是下坡路,两人走得较为轻松,但有的地方坡度很陡,程湛兮便先走到下面,两只手小心托着郁清棠的手臂下来。
前几天下过雨,有一段路被冲刷掉了,之前乡民踏出来的脚印都没了,几乎没有固定下脚的地方,程湛兮低头瞧瞧接近八十度的陡坡,往四周看了看,说:“从这下,还是我去找其他的路?”
郁清棠说:“从这下吧。”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了,再不找到肖情家天黑以前连村子都出不去。
程湛兮注意到她离陡坡远远的,应该是心存畏惧,顿了顿,道:“我还是去找找其他路吧,附近应该有的。”
郁清棠拉住她的手。
郁清棠已经用自己优越的视力大概看过了,视线范围内没有第二条路。
“就这吧,怎么下?”郁清棠故作镇定地说。
程湛兮说:“跑下去。”
郁清棠:“?”
程湛兮说着给她做了示范,只见程湛兮调整背包肩带,脚往后退,离陡坡边缘几步远,做了个缓冲助跑,朝着陡坡冲了过去。
她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郁清棠心脏一紧,连忙冲到陡坡边上,探头往下看。
程湛兮双手高举,正在下面朝她招手。
“下来吧——”
郁清棠松了口气,紧接着腿一软,立刻往后退,脸色发白。
这个坡……
“没事的——”程湛兮两手呈喇叭状围在唇边,朝着上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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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道不长,而且雨后的泥土松软,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又不至于太软会把鞋陷进去,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程湛兮:“郁老师——”
郁清棠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看那道坡。换成平时,她绝对立马绕路走。
这时,程湛兮仰起脸,朝她打开了怀抱,扬声道:
“你不要看路,看着我——”
郁清棠脑海中忽然浮光掠影般闪过一段画面。
也是一段陡峭的山路,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一前一后地往下攀。前面的高个女孩行动灵活,身轻如燕,轻轻巧巧地便连跑带跳下了一段陡坡,后面沉默的女孩傻眼,站在陡坡上面踌躇,小手攥紧了衣摆。
女孩在下面招手,清脆如银铃的声音道:“下来呀。”
小郁清棠不敢下。
女孩便打开双臂,仰脸瞧她,笑容灿烂,青涩稚嫩的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会接住你的——”
……
程湛兮:“我会接住你的——”
郁清棠脑子里嗡的一声,记忆和现实短暂地出现了模糊不清的交融,画面交替闪过。她眸光一缩,定睛看向坡下程湛兮的脸,似乎企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片刻后便打消念头,慢慢肃清杂念。
事有巧合不提,最重要的是郁清棠早已不记得二十多年前,那个小女孩的面容。
郁清棠退到方才程湛兮停留的地方,闭眼,深呼吸。
再睁开眼,目光一片冷静,目不斜视地朝着陡坡边缘冲了下去。
脚踩在松软泥土上的感觉像是踩着云朵,郁清棠两条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在飞,降落在早已张开双臂等着的女人怀里。
程湛兮双臂稳稳地兜住了她,左脚后退一步卸去冲击力稳住身形。
山间清风拂过,两人发丝纠缠,静静地拥抱在一起,程湛兮的手落在她背后的长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不约而同地默契分开,偏开视线,程湛兮也看见了就在十几米开外的大槐树。
从大槐树右拐,视线豁然开朗,又进入了水泥路。
泽泉村灰底蓝字的石碑映入眼帘,石碑旁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170左右,身材干瘦,背脊微弓,头发极短,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军绿色劳工鞋,衣着朴素但是十分整洁干净,露出来的手背和脖子比脸部皮肤更黑,一看就是长久在烈日下暴晒出来的肤色,正朝着村口的道路张望。
看到相携而来的程郁二人,中年男人缓步上前,怯声问:“是……肖情的老师么?”
与此同时,他中山装口袋里的按键手机响了起来。
郁清棠挂断电话,看向面前比真实年龄起码老上十岁的肖春金,道:“肖情爸爸?”
肖春金淳朴的脸上露出紧张又有几分赧然的笑:“我就是,老师你辛苦了。”他毫无预兆地鞠了一大躬。
郁清棠吓了一大跳,匆忙往后退,程湛兮条件反射将郁清棠护进怀里。
肖春金再抬起头已经眼眶泛红,不住地向郁清棠道歉。
本来他是想约郁清棠去镇上家访的,但今年白水乡连日阴雨天气,导致晚稻成熟期推迟了十天,这两天好不容易放晴,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割稻子,因为如果不趁着晴朗天气及时割,水稻就会烂在农田里,肖春金脱不开身,必须留在泽泉村。
肖春金是当地的散户农民,自己包了几亩地,为了节省都是自己手工割稻子。今早他天刚亮就带着镰刀去田里劳作,割水稻到八点钟就急急忙忙跑回来,换了唯一体面的一身衣服,开始在村口等郁清棠。
从八点等到十点,十点等到十二点,太阳越升越高,他站成了一座雕像。
他十分担心郁清棠不来了。
他女儿那么优秀,就因为他是个农民,住在偏僻的乡下,老师家访上不了门。
他没用。
他又不敢打电话给郁清棠,生怕打扰了老师,留下坏印象,对女儿有影响,只能在这里一直等一直等。
下午快一点,女儿的老师出现在他面前,风尘仆仆,他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
肖春金按了按湿润的眼角,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想伸手和老师问好,刚伸出来便想起什么往回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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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棠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了他布满老茧的手,近距离看清对方沧桑的脸。
他手上和脸上都有锋利禾叶割出来的口子。
郁清棠声音沉稳道:“肖情爸爸你好。”
肖春金:“郁老师好。”他率先把手了回去,看向被他忽略了许久的程湛兮。
程湛兮:“我也是肖情的老师,我姓程。”
肖春金越发紧张,怎么还来了两位老师?
程湛兮和他握了握手。
她个子比肖春金还要高,离近了有种俯视的意味,所以握完手退到了合适的距离。
泽泉村修了条水泥路,道路平坦,肖春金领她们往自己家走去,他性格老实木讷,不会说太多客气话,除了一开始寒暄问了句“两位老师吃饭了没”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一路无话。
路上遇到村子里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看肖春金身后跟着两位城里打扮的漂亮姑娘,用方言开玩笑似的说了句什么。
程湛兮听不懂,但大概猜得到不是什么好话,正犹豫要不要发作。
岂料肖春金脸色一沉,对着同村那人骂了句粗口。
粗口程湛兮也听不懂,然而骂人的话大抵相同,无师自通地便理解了意思。
肖春金骂完那人,又大声说了句方言,程湛兮听懂了“老师”两个字。
同村那人向程郁二人露出尴尬抱歉的笑,灰溜溜地走了。
肖春金又鞠了一躬,替同村那人说了句对不起。
面前是一间平房,带一个小院子,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前方开垦成了菜地,分割成一块块的菜田,绿油油的青菜,红彤彤的辣椒,韭菜、莴苣和萝卜,半架子黄瓜,半架子番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郁清棠目光从菜地上回来,走进了平房。
正对大门的墙壁上贴满了泛黄的奖状,从小学到初中,都是肖情的名字。
见郁清棠站在墙前面认真地看那些奖状,肖春金端着暖水瓶倒水的动作一顿,不由地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两位老师请喝水。”
肖春金得知郁清棠要来家访,特意去镇上买了一次性纸杯,干净的。
郁清棠端起纸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程湛兮没喝,把包放在旁边凳子上,她一只手搁包上,坐在能一眼望到门外很远的位置,耳目保持警惕。
郁清棠放下水杯,说:“肖情同学这次期中考了全班第一。”
肖春金眉开眼笑:“老师教得好。”
郁清棠淡道:“也是她自己努力,和家长的教导更分不开。”
客套了两句,郁清棠直奔主题,问起肖情家的具体情况,是不是经济很困难,需不需要帮助。
肖春金吁了一口长气,面容好像一下添上了更多的沧桑。
肖情刚两岁时,肖情妈妈嫌家里穷,抛夫弃女,有一天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肖情妈妈离开后,肖春金没有再找人搭伙过日子,一个人勤勤恳恳地把肖情拉扯大,父女俩相依为命。肖情从小读书就特别用功,从乡小学考进县中学,再考进市重点,离大学只剩一步之遥。
肖春金只有这一个女儿,这辈子也不打算再娶,什么好的都想给她。农忙的时候在家种地稻,农闲的时候就去镇上打打零工,干点日结的体力活,做补贴。
但种田这事全凭天意,老天不痛快了叫你颗粒无也是可能的,成好的时候一年也不过几千元钱,加上其余入一年万把块左右,小病小灾不敢去医院,全靠身体结实硬生生熬过去,然而这两年也明显大不如前了,晚上背疼生生疼醒,睡不着觉。
“困难是有点困难,但可以克服,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她上大学!”肖春金说这话时的眼神坚定,眸心深处燃着两丛火。
肖春金带郁清棠去了肖情的房间,特意叮嘱她可以看,但不要乱碰,因为肖情不喜欢别人乱动她的东西。
肖春金笑容里透着温柔:“别看这挺乱的,肖情说她都知道哪样东西在哪儿,我平时给她打扫都会放回原位,她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房间整洁,窗明几净,柜子和桌面一尘不染,至少隔天会打扫一次。
郁清棠没有碰里面的东西,看过一圈后,目光轻轻扫过桌上的相框,定格。
看起来三十来岁的肖春金,脖子上骑着扎着羊角辫穿碎花裙子的肖情,身后是照相馆的布景。
旁边还有一幅相框,四十多岁的肖春金,和穿着初中校服扎着单马尾面容清秀的肖情,肖情亭亭玉立在父亲身边,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背后是江宁县一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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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擦拭得很干净。
肖春金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他忽然背过身去,抬手按住了自己湿润的眼睛。
郁清棠听见动静转过来。
肖春金手按在眼睛上没拿下来,两道泪痕冲刷过他黝黑的面孔,喉咙哽咽道:“我就是……有点想她。”
男人满脸泪水,抱歉地点了下头,匆匆出门,去院子里的井边打水洗脸。
郁清棠回头再看了看那两幅相框,伫立良久。
临走时郁清棠表示会尽力为肖情争取政策上的补助,并再次感谢家长配合工作,肖春金连连点头并道谢。
程湛兮把背包重新背好。
“郁老师和程老师是要回去了吗?”肖春金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往西落。
郁清棠嗯声。
肖春金道:“你们从哪条路回去?”
程湛兮恰好想问他:“我们要去乡里坐汽车回县上,应该怎么走?”
肖春金说:“我送你们去吧,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旋即他声音低了低,小心翼翼地说,“三轮车可以吗?”
拖拉机都坐了,还怕三轮车么?
程湛兮当即笑应道:“可以,麻烦肖情爸爸。”
“不用客气,两位老师才辛苦,大老远跑这一趟。”肖春金兴高采烈,把院里三轮车上的杂物清理出来,用水洗用布抹,动作麻利。
方才郁清棠和他聊天的时候解释了她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又是搭汽车又是拖拉机又是翻山越岭的,千难万险。早知道这样,肖春金拼着丢脸也要开着三轮去汽车站接她们。
郁清棠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说要来家访,他以为郁老师是城里人,会开车或者搭谁的小轿车来。
肖春金非常后悔没有多问一句,让老师这么辛苦。
他擦三轮车车斗擦得格外卖力,恨不得给它打磨抛光了。
郁清棠站在程湛兮身边,看着面前这位父亲,目不转睛。
程湛兮见状,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郁清棠回神:“怎么了?”
程湛兮不满地说:“看我。”
郁清棠看着她,眼神疑惑。
程湛兮摸摸她的脸,轻柔道:“乖。”
郁清棠:“?”
不懂程老师。
程湛兮趁肖春金在忙活,把背包换到身前,拉开拉链,问:“饿了吗?”快到晚餐投喂的时间了。
郁清棠中午吃完走了不少山路,体力消耗一空,点了点头。
“还要吃饭团吗?”
“嗯。”再点头。
程湛兮把饭团递给她,决定下次出门多做点种类的吃的,得郁清棠一天三餐吃饭团。
肖春金往车斗里放了两张小板凳,程郁二人上了车,肖春金送她们到汽车站,刚好赶上末班车。汽车驶离白水乡,回到江宁县,她们从旅客出口出来,去售票处买票时,却发现售票处已经关门了。
程湛兮看向郁清棠,声音完全听不出心里的暗喜,惋惜叹气:“看来只能在这里住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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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子:我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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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子:我装的
第55章
郁清棠没有异议。
别说江宁县暂时没通前往泗城市的高铁,就算通了,郁清棠恐怕也是程湛兮说什么她都说好。
两人出了汽车站,手机里开着导航线路图,沿路找酒店,江宁县毕竟是县城,有的地段信号和网络差一些,但总体没问题。
程湛兮背包的角落里拿了瓶养乐多给郁清棠。
刚吃过饭团不久,郁清棠暂时不需要下一轮投喂。但程湛兮就是想给她吃,郁清棠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残阳洒落在天边,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一点地拽入黑暗,街道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程湛兮看了看地图上两个位置相差甚远的酒店,一家是小旅馆,另一家是连锁酒店,问身旁喝养乐多的郁清棠:“郁老师是想住得离汽车站近一点,还是想住的条件好一点?”
郁清棠两手捧着养乐多轻抿,闻言将唇从瓶口边缘移开,幅度轻微地歪了歪头,不解道:“离汽车站近的条件很差吗?”
程湛兮说:“房间小又挤,卫生不一定过关,再就是如果要洗澡的话,浴室不是很干净,不能仔细看。”
郁清棠倒不是很介意,反正就住一晚,但既然有更优选择她当然选条件好点的。
程湛兮低头划拉手机屏幕的导航,说:“条件好点的离汽车站比较远,步行二十多分钟。你想打车的话我试试能不能网上打辆车,我们走路还是……”
郁清棠看向她身后几乎跟了她一整天的背包,问道:“程老师累吗?”
程湛兮眸光柔和地回答她:“还好。”
郁清棠说:“那走路吧。”
她再次将养乐多凑到唇边,双手捧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江宁县之所以落后便是因为以农业经济为主,青壮年纷纷去其他城市打工,国家想发展交通带动经济发展,修建高铁站的方案三年前就定了下来,扯皮两年,去年终于动工,但因为种种原因,至今仍在施工阶段,不知道哪年哪月能正式通行。
整个县城都呈现一种暮气沉沉的颓势,和泗城市厚重的历史积淀感完全不同。
程湛兮在泗城的这段时间,曾经去过泗城市辖下另一个县,乃是一个旅游业发达的地方,开发和保护都做得特别好,交通便利,游客络绎不绝,县里的人生活富裕,户户安居乐业,还有人把自家房子改造成客栈,在露天的院子里和客人聊天说笑。
很难想象,仅仅在同一个市的辖区内,经济差异却如此巨大,然而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程湛兮走过很多地方,见过无数次类似的对比,她甚至去过肯尼亚的基贝拉——非洲最大的贫民窟。
但她看着面前江宁县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的建筑,依旧会心情低落。
街上人也很少,靠近汽车站这片更加荒凉,偶尔才能见到一辆私家车的影子,从身边疾速驶过,扬起滚滚灰尘。
程湛兮让郁清棠走在道路里侧,自己换到外侧挡风和尘土。
路过一家小旅馆,程湛兮停下来,抬了抬下巴,示意郁清棠往右看。
郁清棠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缝隙里藏着的竖形招牌,写着“好云宾馆”,“运”字的走之底掉了,不知道去了哪,视线沿着招牌往下,是一道窄门,里面光线昏暗。
郁清棠:“……”
两人继续往前走,郁清棠的养乐多喝完了,没看到垃圾桶所以暂时拿在手里,她薄唇动了动,问程湛兮:“程老师以前住过这样的……宾馆吗?”
程湛兮说:“住过。”
其实问之前郁清棠心里就有了肯定的答案,只是为了顺理成章问出下一个问题:“在哪儿?”
程湛兮说:“很多地方啊,我还住过荒郊野岭,睡过帐篷和睡袋,也睡过车里。”
她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郁清棠不由失望地微咬下唇。
程湛兮余光观察着她,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程湛兮清了清嗓子,说:“有一次去非洲自驾游,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开了两辆车……”
郁清棠转过脸看着她,眼神微亮。
程湛兮继续说了下去。
逃婚之后gl 完结+番外 逃婚之后gl 完结+番外_268
美丽的风景往往在人烟罕至处,程湛兮说到曾露宿在撒哈拉沙漠里,躺在车顶帐篷里看星星,郁清棠明显出现了向往的神色。
“想去吗?”程湛兮转而问她。
郁清棠没说话。
程湛兮自顾自说道:“当老师有寒暑假,还是挺好的。寒假时间短,明年暑假吧?我带你去看。”
郁清棠咬了咬唇,终于说:“如果明年你还在泗城的话。”
程湛兮眸光软了软。
她心道:傻瓜,我就算不在泗城,也一定会在你身边。
“那就这么定了。”程湛兮伸出尾指,声音上扬。
郁清棠生疏地用尾指勾住,两人大拇指上翻,双双印在一起,盖章。
“郁清棠。”程湛兮凝视她低垂的眼睑,心湖不平静地漾了一下,忽然在安静的路灯下喊女人全名。
“嗯。”
“没事,叫叫你。”
顿了顿,郁清棠唇角划过不自知的笑意,说:“我知道。”
程湛兮指尖靠近她的唇,在即将落上去时上移,挨在她冰凉滑腻的脸颊,克制地温柔抚了抚,了回来。
“我们走吧。”她自然地牵起郁清棠的手。
程湛兮选的那家连锁酒店也不是什么高档的星级酒店,而是一家平价连锁酒店,地图上显示县城中心倒是有一家还不错的,但离汽车站过于远了,明天她们还要赶最早一班的汽车回泗城。
程湛兮拉开酒店的玻璃门,带着郁清棠进去。
她小声和郁清棠商量:“我们俩住一间,方便照应,可以吗?”
郁清棠颔首。
程湛兮又问:“你想住大床房还是标间?”
郁清棠看了她一眼。
程湛兮兀自笑笑,走到前台,把一直待在她卡包里的两张身份证一块拿了出来,递给前台服务员:“一间标间,谢谢。”
前台确认过她俩的身份信息,程湛兮交了押金,接过房卡。
303。
卡片在门锁滴了声,程湛兮打开门,房卡插进门边的凹槽,房间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房间面积不大,两张单人床并排摆在一起,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窗帘半开,风不断吹起窗帘一角。桌底放着一把椅子,程湛兮把椅子拉出来,背包搁上边,回身看仍站在门边打量的郁清棠:“先出去吃饭?”
郁清棠一愣,说:“我不饿。”旋即她想起来程湛兮12点后什么都没吃,光顾着喂自己了,还一路负重,改口道,“去哪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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