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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绿野千鹤
楼璟是去赴任,不是上战场,只需带上自己的贴身仆从。着急去见萧承钧,他自然不会带什么小厮、婢女,只带了幽云八卫,骑上他的汗血宝马,就奔出了城。
天刚蒙蒙亮就出发,太阳完全落山才歇息,不论大城小镇,就近歇脚,赶不上入城,就在农家借住一晚,这般星夜兼程,没几日便跨过了青州,进入了江州地界。
刚入江州,楼璟就看出来这里的境况与青州很是不同。
青州虽然闹了水灾,但只青阳郡一处荒凉,其余各处还是一片繁华景象,可江州不同,官道上都十分冷清,连个摆摊卖茶水的都没有!看来,江州的匪祸确实已经很严重了。
“主人,云九的标记,到这里断了。”云一急急地过来说道。
楼璟喝水的动作一顿,一把抓住了云一的领子,“你说什么?”
为防出什么意外,跟着萧承钧的云九一路上会留下只有幽云十六卫看得懂的标记,如今竟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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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相见
因着萧承钧是坐马车的,带着行礼、仆人,自然走得慢,算算日子应该还没有到闽州,楼璟就想快马加鞭地追赶上。
他们沿着云九留下的标记,一路跟了过来,从京城跨过青州,如今刚刚到了江州地界,竟失去了萧承钧的踪迹!
就算乘马车慢慢走,这大半个月,也该到了江州南边了!
“主人,属下再去小路上探一探,或许是走了小路。”云一被提着领子,丝毫不见慌张。
楼璟松开手,看了看四周,他们走的是官道,这会儿是正午,宽敞的大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是什么?”
善记地形的云二立时上前,“此处乃云阳郡南,最近的县城是周山县,再向前一百二十里便是浔阳郡,浔阳郡乃是过江之处。”
楼璟深吸一口气,“云一去附近小道找记号,云八去四周看看有什么异状。”
“是。”两人翻身上马,领命而去。
从踏入江州,楼璟就觉得有些不对,不仅仅是官道上太安静了,总觉得身边的境况有些不寻常,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寻常。蹙眉思索良久,楼璟霍然起身,快步钻进了身后的林子。
官道两边种了一片一片的小树林,穿过树林,便是一片田地。如今是三月末,田里的小麦已经抽穗,只不过还未成熟,一片绿油油的。
只不过,这绿油油的几乎尽是麦秆,而且东倒西歪,那还未成熟的麦穗已经不翼而飞了!
楼璟捡起一把被扔在地上的秸秆,终于明白奇怪在何处了,江州北边缺水,不种水稻,这一路上着急赶路没有注意,这才想起来,自打进入江州地界,官道四周的麦田几乎没有完好的。
麦穗在三月多数是空的,不可能现在就收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山匪作乱,也不至于连田地也糟蹋了。
“主人,附近的村子设了篱笆,不许外人进,有持刀的年轻人守在村口,”云八骑马快速奔了过来,下马禀报道,“许多衣衫褴褛的人挤在村外的土地庙里,属下没敢靠近。”
他们九人虽说都武功高强,然而那里少说也有上百人,谨慎起见,云八没有上前打探,远远地观望片刻便策马离开了。
楼璟的眉头渐渐蹙起来,看看满目犹如蝗虫过境的田地,毫无疑问,这里出现了逃难的人,而且人数很多!如果江州有大批的难民,那么道路确实难走,萧承钧的马车虽说外表看起来并不怎么奢华,但绝对都是好料子,这般走在难民遍地的江州,其所面对的危险可想而知。
山贼尚且会顾及官兵,难民饿极了可不管你是谁。
“主人,前面的土路石碑后,找到了云九的标记,”云一面色凝重地奔过来,身上有些狼狈,“殿下他们往浔阳去了。”
楼璟微微颔首,提起的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我们跟着走。”
“主人,”云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土路上全是难民,属下去探查,差点被他们围住,我们得快些从官道离开,有难民往这边追来了。”
楼璟看了看满身尘土的云一,当机立断,翻身上马,“去浔阳。”
云九既然会留下这般具体的标记,定然是因为当时官道上全是难民,他们赶在难民前面抄小路去了浔阳。
尽管心里相信萧承钧的谋略手段,而且他身边也有幽云八卫,但楼璟还是止不住的担心。从来没有觉得,一百二十里路竟然会这么长。
天擦黑的时候,楼璟他们终于到了浔阳城郊,官道突然就走不通了,几十个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挡住了道路,看到这九个人眼睛都绿了。
楼璟勒马,冷眼看着这些拿着石头和木棍的人。
“把钱财和吃的都交出来!”见这几人丝毫不惧,那些难民有些发憷,贪婪地在楼璟等人身上扫过一圈,单那几匹健硕的马匹就够吃好几顿了,顿时又胆大了几分。
“让开!”近身护卫的云五和云六刷拉一声拔出佩刀。
那些难民瑟缩了一下,迟疑着有些退却,为首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大声道:“不用怕他们,咱们人多,拿石头砸他们!”
众人顿时往后退了退,开始朝这里扔石头,云五一刀劈开了朝楼璟飞过来的石块,楼璟不耐与他们纠缠,策马向前冲过去,扬起手中的马鞭,一鞭子狠狠抽在最近的一人脸上。
那人立时嚎叫着倒在地上,汗血宝马强悍的前蹄毫不受阻地先前奔腾,那些人被楼璟的狠劲吓住了,哀叫着四散逃开。
浔阳城城墙高三丈,坚不可摧,如今刚刚黄昏,城门已经紧紧关闭,一圈手持长矛的官兵将城牢牢围住,黑压压的难民被驱赶在离城三丈远的区域,或坐或立,各个面如菜色,目光或绝望或怨毒,成千上万,很是骇人。
幽云八卫以及尽数拔出了佩刀,将楼璟围在中间,有些蠢蠢欲动的人,看到这些人满身的煞气,终是没敢靠近。
“主人,浔阳城已经闭城十日有余,不许任何人进去。”云八去问了消息,得知这些难民都是青州过来的,沿路向南走,到了浔阳无法过江,全都挤在浔阳城外,浔阳郡守不敢开城门,调了官兵来守城。
这般情形,想要进城怕是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楼璟眯起眼睛,看着守卫森严的浔阳城,“去寻标记。”
浔阳城外三十里。
“殿下,今日怕是赶不回临江了。”云十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策马上前道。
萧承钧微微颔首,“且寻一处歇息吧。”
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小村镇里,原本应当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田庄,可惜空无一人,门窗破落,估计是被那些个难民给洗劫了。
“殿下,这种大宅子最易招贼人惦记,不宜久留。”云九谨慎道。
难民过境,这种田庄大宅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不论是毛贼、强盗还是饥民,见到这宅子定然就要来探上一探,最是危险不过。
前去探路的云十六跑过来,“启禀殿下,前面五里有一座城隍庙。”
那城隍庙很是宽敞,因着修在一处密林后面,发现这座避风之处的人并不多。院墙已经破败了,正堂里面燃着一堆篝火,七八个面色憔悴的人围在一起,警惕地盯着萧承钧一行人。
云十三和云十二先行进去,在庙堂西侧大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将那神像上的红披风扯下来铺在地上,又在上面垫了一层毛皮毯子,这才请萧承钧进去歇着。
萧承钧在毯子上坐了,幽云八卫手脚麻利地升起篝火,拿出干粮来,在火上烤了。
那些难民见这些人的架势,不敢冒犯,就自觉往角落里缩了缩。
看着眼前几乎无所不能的幽云八卫,萧承钧不由得有些感慨,统领、地形、暗杀、弓箭、治伤、探路、两个近卫,这八个人合在一起,几乎就是无敌的。
出了京城,专司暗杀的云十一便发现有人尾随他们,萧承钧让安顺和一干仆人都跟着马车,由陆兆和那二十人护卫着先走,他则与幽云八卫在青州逗留了数日,等那些人彻底走远,这才往江州去,谁料刚入江州,就遇到了难民阻路……
“都给老子滚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带着几分杀伐之气。





君为下 第41节
“糟了,遇到山匪了。”那些难民趴在窗户上看,吓得肝胆欲裂,奈何这小庙只有一个门,避无可避。
不多时,五六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走了进来,彼时幽云八卫里两人去安置马匹,一人去找食材,云九则到附近做标记,守在萧承钧身边的只有四人。
那群大汉手中或拿着大刀,或扛着铁锤,手中提着两只扑扇翅膀的活鸡,为首的一人肤色黢黑,满脸横肉,从额头到脸颊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平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那刀疤汉子在庙中两拨人身上来回巡视了一遍,一抬手,身边的一个足有八尺高的汉子便走到那些难民身边,大声喝道:“想活命,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大爷,我们是逃难的,哪有什么钱财……”有一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那汉子一脚踹在心口,直踹出了一丈远,顿时惨叫着缩成一团。
“大爷饶命,我们也就这些了。”其余几人不敢再多说,在身上掏了半晌,凑出了几十个铜板。
萧承钧示意幽云卫稍安勿躁,神色不动地看着这几个山匪。
刀疤脸在衣饰奢华的萧承钧身上来回看了看,有看了看他身边的四个身着劲装的侍卫,似乎掂量了一番,冷声道:“你们几个,快些交出钱财来!”
负责近身护卫的云十三拔出佩刀,一抖手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庙中铺着厚厚的青石地砖,云十三却仿若切豆腐一样。
那刀疤汉子瞳孔一缩,他身后的四人也立时抄起了手中的兵器,恶狠狠地看过来。
萧承钧朝云十四抬了抬下巴,云十四会意,拿出一个锦囊,“几位英雄,我家公子路过此地歇歇脚,不欲与各位纠缠,以此刀痕为界,互不相干。”
这般说着,将手中的锦囊抛向了那刀疤汉子。
这是一招恩威并施,一方面震慑他们不敢妄动,一方面给点甜头,意思是我们这边武力高强,只是懒得与你们计较,拿了钱财互不干涉。
幽云卫功夫了得,只两人就能拿下这些人,只是萧承钧身份尊贵,如今又情况特殊,不能透露了身份,便不想将事情闹大。
刀疤脸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沉甸甸至少有二十两,顿时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老大,是头肥羊。”拿铁锤的汉子悄声道。
“肥羊,也得有命吃才是。”刀疤脸倒是知道轻重,摆手让几个兄弟在神像下的蒲团上坐了,生火烤鸡吃。
云九还没有回来,拴马的两个倒是回来了,萧承钧吃了一口烤过的干馒头,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吃了一整块。
庙中寂静非常,只有火焰灼烧树枝的噼啪声。
刀疤汉子一直在看着萧承钧这边,见他身边竟然有六个侍卫,与其他人对了个眼色,这人有这么多手下,若是各个向挥刀那个那般能打,缘何还要给他们钱,或许,只有那一个人厉害罢了。
看着萧承钧身上那柄佩剑,单剑穗上的羊脂玉扣,就值百两银,几个山贼的眼睛禁不住有些赤红。静默了片刻,那持刀的大汉和持锤的大汉突然窜起来,齐齐朝云十三攻去,而那刀疤汉子,则直接朝萧承钧扑去。
“元郎!”楼璟进得这小庙,就看到那双脏兮兮的手,朝他的夫君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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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对不住大家,我吃完饭就接着码,明天尽量早qaq
昨晚熬夜看小说来着,导致今天一天都萎靡不振,咳咳,所以招供我看的小说名《反派要刷好感度》反派腹黑美攻不能再美好,嗷嗷,抱头,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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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错字ing~
☆、第五十八章 杀贼
楼璟只觉得血气嗡的一下冲到了头顶,从马上一跃而下,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上去。
萧承钧眼都不眨,只稍稍向后挪了半步,云十二已经挡在了前面,还未来得及出手,众人觉得眼前一花,那刀疤汉子已经被踹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了石头雕的神像上。
魁梧的身体在坚实的石台上弹了一下,摔到了地上,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被一只锦靴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刀疤汉子摔得不轻,但身体结实,缓过气来就开始大声叫嚷,还未说完,踩着他的人已经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将他的手钉在了青石板上,“哪儿来的王八……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庙宇另一边的几个难民唬破了胆,撞开破烂的窗户就跑了出去。
楼璟冷眼看着被他踩住后背,如同翻盖的乌龟一般不住挣动的大汉,声音冷得仿若冰碴,“一个不留!”
“是!”屋中的幽云卫齐声应道。
“濯玉?”萧承钧看清那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愣怔片刻,禁不住露出了笑意,沉闷多日的愁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惊喜。
那持刀大汉见势不妙,奋力挡开云十三的一刀,朝那持锤大汉大喊一声,“挡住!”
持锤大汉明白他的意思,此刻形势极为不利,他们得擒住那金贵的公子做要挟,方能逃出生天。许是这种事没少做,那持锤的扬起重锤,十分熟练地挡住幽云卫的攻势,给那持刀大汉腾出了空。
庙中狭小,挤不进再多的人,那持刀大汉趁着众人腾不开手,迅速朝萧承钧砍去。
萧承钧眼睛还看着楼璟,手中利剑已经出鞘,侧身一剑劈在了那柄刀上,薄薄的长剑对上厚重的大刀,只听咔嚓一声,那大刀顿时断作了两截。还未待那山匪回过神,萧承钧手中的剑宛若灵蛇一般,一剑刺入了他的心口。
云十二一脚将人踢出去,在脖子补了一刀,说时迟那时快,但闻“嚓嚓”几声响,余下的三人也尽数伏诛,被幽云卫手脚麻利地拖了出去。
楼璟立时放开脚下的刀疤汉子,上前一把将萧承钧抱进了怀里,“没伤到吧?”
“几个毛贼而已。”萧承钧不甚在意,一手握着犹带血珠的宝剑,一手搂住了他的脊背,这温暖的怀抱,他已经思念了许久,如今突然出现,倒叫他有些恍惚了。
楼璟抬头,双手捧住自家夫君的俊脸,怎么瞧都瞧不够,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才缓缓地说了一句,“我来找你了。”
“嗯。”萧承钧看着他,轻声应了一句。
随即,便是相顾无言。
楼璟没有说自己这些日子整夜整夜的辗转反侧,萧承钧也没有说自己这些日子的食不下咽,只是静静地望着,有万语千言想要告诉对方,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云九用手肘捅了捅云一,示意他说点什么,云一瞪了他一眼,这时候他可不敢说话。
云九朝还钉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翻盖龟,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这人怎么办?
主人气急了也没杀这人,想必是留着有用,那就不能杀了。要是这会儿把人拖出去,肯定会出声,出声就要打扰到主人和闽王殿下的雅兴,但是不拖出去,放在这里,一会儿主人回过头来看到这么个恶心玩意儿还在,他们肯定要挨骂。
云一皱起眉头,想让云九出个主意,奈何云九回了个“你是老大,自然你拿主意”的眼神,气得云一只想踹他两脚。朝还傻愣愣站在一边的云十三和云十二使了个眼色,云九扯下祭台上一块油布,迅速堵住刀疤汉子的嘴,云一拔刀,云十三和云十二抬起那人跃了出去,几人齐齐退出了正堂,云九顺手把破烂的庙门阖上。
“哈哈……”几个侍卫的动作没有逃过萧承钧的眼睛,庙门吱呀一声阖上,他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楼璟顿时黑了脸,好好的“千里寻夫终相见,”就被这一声笑给破坏了,瘪了瘪嘴,一头扎进了萧承钧的怀中,“你都不想我,竟然还笑。”
萧承钧无奈,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合剑入鞘,双手把在他胸前乱拱的家伙抱住,揽着他坐到了毯子上,“你怎的这么快就来了?”
楼璟搂着自家夫君的腰肢,哼哼唧唧地不肯抬头,“我日夜兼程地赶过来,从京城到这里只跑了四天。”
四天?萧承钧蹙眉,从京城到这里有一千五百多里,这速度赶得上四百里加急了,他还要一路上找标记,也不知有多辛苦。伸手把人往怀里抱了抱,轻轻抚摸他沾了田间湿气的发顶,“累坏了吧?”
楼璟听得此言,只觉得心尖被轻轻掐了一下,又酸又痒,顺着萧承钧的胸膛蹭到颈窝,把下巴搁到他肩上,“嗯。”
这轻轻的一声答应,很是委屈,萧承钧不由得轻笑,把人抱得紧了些,用下巴轻轻磨蹭他的脸颊,“那就好好歇歇,我抱着你睡会儿。”
明知他在撒娇耍赖,但分别太久,萧承钧便顺着他哄了几句,也确实想抱着让他歇会儿。
楼璟愣了愣,以前萧承钧被他闹腾得无法,也会哄他,却从没有这般像哄孩子一样,轻声细语的,用那低沉悠扬的声音说出来,让人听得心都化了,忍不住猛地搂住他的脖颈,急不可耐地吻住了那双诱人的唇。
想念多日的气息终于交融,两人都有些控住不住,紧紧抱着彼此,唇舌交缠,只觉得怎样的索取都不够。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说不出口,却又忍不住想让你知道,这思念有多深,有多重。
一阵缠绵过后,两人稍稍分开,大口大口地喘息。
“元郎……”身在外面,楼璟不能唤他的名,刚好可以叫乳名,用鼻尖抵着萧承钧的,满心欢喜地一声一声地唤他。
“嗯。”萧承钧微微地笑,他叫一次便轻声应一句,直到他叫够了,两人再次唇齿相交,双双倒在了柔软的兽皮毯上。
楼璟撑着身子,看着躺在毛毯上的人,身边的篝火依旧燃得旺盛,火红的色泽忽明忽暗地映着萧承钧那双幽深的眸子,仿若深潭之中暗藏着火种,引着人沉溺其中,再也出不来。
“承钧,此处简陋,你……”虽然楼璟觉得这种地方亲热别有滋味,但又怕委屈了萧承钧,便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被热气喷洒的耳朵迅速红透了,萧承钧迟疑了片刻,缓缓伸手,搂住了楼璟的脖子。
楼璟顿时一喜,俯身吻住了那红透的耳朵,双手熟练地解开了身下人的腰带,将华美的宝剑扔到一边,三两下挑开了衣带。
衣衫半敞的闽王殿下,映着通红的火光,竟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楼璟只觉得喉头一紧,从怀里掏出了梅花缠枝纹的墨漆小盒。
“你……你竟随身带着……”萧承钧吃惊地望着那精致的小盒,原来在京中楼璟随身带着这东西已经够不害臊了,如今出门在外,快马加鞭,这人竟还不忘随身带着!
“这是我伤药,消积化瘀膏,”楼璟挑眉,打开盒子挖出一块,透明的脂膏在他指尖晶莹欲滴,因着指尖的温暖,很快化开了一些,恰好滴在了萧承钧的胸膛上,“殿下如今伤着了,臣自然要拿住来给殿下治伤。”
说起消积化瘀膏,萧承钧觉得面上有些发热,“我……哪有伤着……”
楼璟将手指移到那隐秘处,温柔地涂抹,缓缓地探入,“自然是这里……有些伤着了……”
“唔……”萧承钧颤了颤,将话语的轻佻之意听得分明,身体也却因着这样的逗弄止不住地热了起来,“胡说……”
“怎的胡说了,”楼璟空闲的那只手滑到闽王殿下的胸前,沾了方才滴上去的那一点晶莹,滑到一颗粉色之上,借着那滑腻,缓缓摩挲起来,“这里面缺了些物件,自然是伤着了,须得臣给……”
萧承钧恼怒地瞪他,一把将人抓过来,堵住那双乱说话的唇,本想让他安静,自己却被那两只手弄得轻吟出声。
楼璟放开他的唇,想听听那美妙的声音,在胸前拨弄的手便加快了动作,后面也添到了三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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