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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绿野千鹤
“唔……”悠扬若古琴低吟的声音从唇间溢出,萧承钧立时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出声。
楼璟蹙眉,这才想起他的殿下顾及着外面的幽云卫,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俯身轻轻磨蹭那紧咬的唇齿,“别怕,他们不敢听的,别咬自己。”这般说着,用舌尖撬开萧承钧的唇齿,撤出手指,将一条修长的腿盘在自己腰间,抚着那微微颤抖的腰肢,挺身刺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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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我着急去上那个坑爹的上机课,只能先写到这里了,顶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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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们的地雷~╭(╯3╰)╮





君为下 第42节
☆、第五十九章 荒庙
“啊……”身体突然被撑到最大,萧承钧承受不住地弓起了身子,勾在楼璟腰上的腿也跟着微微颤抖。
毛毯子上没有枕头,萧承钧撑起身子,半坐着,却因为身上人突然开始的动作而软了手脚。楼璟一把接住向后仰倒的人,搂着他坐起来,吻住那紧抿的唇。
“嗯……”因为这个姿势,那硬物进到了更深处,萧承钧闷哼出声,觉得整个身子都被贯穿了,而那人却毫不留情地继续往深处探索。
楼璟轻轻咬着怀中人的下巴,一路轻吮,寻到一颗小豆,叼在牙尖轻轻碾磨。
“唔……太深了……”萧承钧扶住楼璟的肩膀,轻声吟道。
楼璟禁不住抱紧了他,快速地动了起来。
奔波了千里之遥,费劲了心机,只为了能与心爱的人紧紧相拥,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奸臣不行,皇帝不行,就算是苍天,也不行。
刀疤山匪被堵着嘴绑在树上,心惊胆战地看着十五个黑衣侍卫在他身边擦拭刀剑。
除却出去找食材的云十二,其余十五个幽云卫将小庙严严实实地围成了一圈,守卫着他们的主人,顺道看管囚犯。
破烂的庙门、八下漏风的窗户,根本掩不住屋中的声响,云三和云十一两个专司暗杀的,习惯性站在背光处,明亮的窗前、门外,就留给了两个统领——云九和云一蹲守。粗重的喘息、压抑的低吟,一声一声地传出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然而幽云卫各个耳聪目明,只得齐齐望着天上的流云逐月。
背着弓箭打了野味回来的云十二,看到眼前这幅奇异的场景,不由得愣了愣,手中的野鸭嘎嘎作响,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尤为突兀。
云九朝愣怔的弓箭手打了个手势,让他把鸭子嘴绑起来,云一踢了踢发呆的云五和云四,让他们去烧热水,两个老实的近卫只得骑上马去那个危险的大宅子里找锅去。
次日还要骑马,两人稍稍解了相思之苦,便不再放纵,相拥着躺在毛毯上。
楼璟轻抚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在他的额头落下细细密密地亲吻,“原想着你估计都到江州南边了,怎的才到浔阳?”
萧承钧喘息片刻,待平复下来,缓缓将这几日的事告诉他。
青州的难民被大批赶到了江州,他们一行人刚入云阳就遇到了难民阻路,走不得官道就抄小路走,果然与楼璟所料相近,只是他们十天前就到了云阳,之所以停留这么久,是因为萧承钧觉得江州的近况委实糟糕,就去见了江州的录军参事。
昱朝的地方官由下至上是县令、郡守、刺史,刺史掌一州的所有事务,一人定然忙不过来,便又在郡守之上,设六曹和录军参事,录军参事可说是刺史的副手。
“这江州刺史乃是右相的人,兵部出身,虽是文臣,却好动武,急于立功又没个章法。”萧承钧蹙起眉头,想想江州这些日子的境况就气不打一处来,奈何那是右相的人,他也不能去见。
“那录军参事可是你的人?”楼璟伸手揉开他的眉头,暗自盘算着自己在江州南的势力能不能制住这个胡来的刺史。
“嗯,那录军参事名叫陆祥,就是陆兆的兄长。”萧承钧点了点头,陆家是武将世家,出身不低,否则也不会把陆兆塞进宫做了东宫侍卫统领,他这个兄长更是文武双全,做了江州的录军参事。
录军参事主要管监察弹劾本州的六曹官吏,当刺史犯了大错的时候,也可以越级弹劾刺史。
“陆祥怎么说?”春日的夜晚也有些冷,楼璟将外衣盖在萧承钧身上,把人抱紧。
“陆祥已经将江州的事报给朝廷了,但是朝廷只说派了个大将来帮着剿匪,”萧承钧叹了口气,派个将军来又有何用,江州的问题根本不在于打不过山匪,而是青州难民涌入,毁了那么多的良田,这一季的麦子收不了,以后的问题会更严峻,“对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抬头看向楼璟,以这人的性子,定然会找个合情合理的因由,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楼璟勾唇,在那红肿的唇上轻啄,“我就是朝廷派的那个大将军呀。”
话分两头,却说楼璟出了京城,三皇子还蒙在鼓里,闷闷不乐地在府中禁足。
淳德帝连着三天没有去鸾仪宫,陈贵妃说不上话,只得亲手煮了羹汤,晚间送去了盘龙殿。
陈贵妃与淳德帝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说什么的话能哄他开心,也不提别三皇子的事,只说些体己话,待淳德帝高兴起来,才说起正事。
“听说皇上禁了铎儿的足,”陈贵妃看着淳德帝的脸色,试探着说道,“嫔妾也不知道这孩子犯了什么错,怕皇上气坏了身子。”
提起这个,淳德帝的脸色立时黑了下来。
陈贵妃心中一惊,宫人给她传来的消息说,是因为三皇子企图买卖会试考题被皇上发现了,但这是毕竟还没有发生,一切好说,但没想到皇上生这么久的气,“这事说大确实很大,都是铎儿糊涂,但毕竟也没真做出什么来……”
“没做出什么,他还想做出什么?”淳德帝闻言,立时怒上心头,“朕刚废了太子,他就敢调戏前太子妃,他还要做什么,强占兄嫂,娶了男妻,好当上太子是不是?”
“这……”陈贵妃顿时懵了,不是买卖会试试题吗?怎么变成强占兄嫂了?
淳德帝见陈贵妃还不知悔改,越想越气,指着她骂道:“都是你教出来的混账东西,让朕跟着一起丢脸!”
陈贵妃赶紧跪下认错,“嫔妾有罪。”
这一日,宫中传言,陈贵妃带着羹汤去盘龙殿见皇上,反倒被狠狠训斥了一顿赶了出来。
禁足在府中的三皇子,听说楼璟被封了大将军派往江州,而会试则毫无波澜地开始,这才回过味来,父皇似乎不是因为会试而发脾气!
萧承铎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上不来,他当时调戏楼璟,只要离开了御花园,无凭无据的,就算跟楼璟但面对质,他大可以不承认,如今倒好,他因为心虚上来就把错给认了,再辩解就都是徒劳。
“该死的,”三皇子在府中来回踱步,“去,给母妃递消息……”
话没说完,宫中有太监来报,说陈贵妃病了,特请了恩典,让他进宫去看望。萧承铎喜上心头,料想这肯定是母妃想的法子,立时换了衣裳进宫去。
陈贵妃是真病了,她父亲是右相,朝中的动静她是一清二楚,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连起来想,究竟怎么回事根本就用再说了,她和她的儿子,都被楼璟耍的团团转,连皇上也不待见她了,早上几个为分高的妃子给皇后请过安就来看她,对着她很是冷嘲热讽了一番。
“姐姐莫伤心了,皇上自打吃了仙丹,身体强健,自然就想找那些个年轻些的尝尝鲜,过些日子定然会想起姐姐的。”
“就是,姐姐得宠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两日,何苦去平白惹了皇上不快。”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人老珠黄了,见不得皇上宠幸年轻的美人,急不可耐的去盘龙殿邀宠,反倒被甩了脸子,气得她两肋生疼,又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只觉得喘不上气来,眼前直发昏,唤了太医来看,说她肝火过剩。
“母妃,儿子正说要给您递消息……”三皇子那欢快的语调,让陈贵妃顿时怒上心头,一巴掌甩到萧承铎的背上。
“你个没心眼的!”陈贵妃不解气,又连着打了两巴掌。
下人们忙退出去,合上了门扉。
“母妃,儿子糊涂……”三皇子不敢吭声,等陈贵妃发够了火,这才低声认错。
陈贵妃坐下来,猛地喘了几口气,这才冷静下来,抬头看着满脸委屈的萧承铎,“可是楼家那个贱种勾的你?”当初真是小看了那小子,长着一张狐媚脸,不仅勾住了萧承钧那个闷货,竟连她的儿子也给勾了去。
“那倒没有……”三皇子懊恼地说,“是儿子鬼迷心窍了。”
“都嫁过一次了,有什么好,你以后娶了他,就算男子没有贞节之说,写到史书上也不好听,”陈贵妃恨铁不成钢道,“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你给我收敛些。”
三皇子有些不甘心,在他看来,京中的勋贵子弟,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楼璟,凭什么萧承钧就能娶这么好的男子,自己就娶不得。
陈贵妃解了气,又有些心疼儿子,跟着哄了一句,“你且放心,母妃定让你娶个更好的。”
而被陈贵妃母子惦记的楼璟,正美美的抱着自家夫君在庙中烤野鸭。
两人亲亲热热的躺在毯子上说了会儿话,楼璟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可是饿了?”萧承钧笑着捏了捏楼璟的脸。
“嗯,在城外看到云九的标记,原本打算连夜赶去临江的。”楼璟委屈地点点头,这些日子,萧承钧一直在临江县落脚,那里是浔阳郡的过江之处,离浔阳城不远。着急见自家夫君,楼璟就一直没有用饭,在郊外刚好遇到了出来做标记的云九,这才跟着找到了这里。
“叫他们进来弄些吃的吧。”萧承钧坐起身,将凌乱的衣衫扣好,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这庙宇破烂,那些个幽云卫想必什么都听了去,不由得耳根一红,今日着实是孟浪了。
楼璟把身体蜷成一个圈,搂着那光裸的腰身乱蹭。
“主人,热水已经备好了。”云一作为老大,只能硬着头皮在门外禀报。
楼璟不舍地起身,出去提了温水进来,抱着自家夫君简单清理了身子,穿戴整齐,这才唤了众人进来。
云十二带回来的野鸭已经在外面被拔了毛,洗刷干净,刚好可以烤了。
楼璟一边烤着野鸭,一边叫他们把那刀疤汉子拉过来,他有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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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我自觉的烤小鸟了_(:3」∠)_
小剧场:
闽王兔:濯玉,这些是什么?
楼小猫:这是我送给殿下的礼物呀!(⊙v⊙)
云一:要不要告诉殿下,主人送的是……
云九:→_→你是老大,你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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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们的地雷,还有火箭炮~抱住,蹭~
☆、第六十章 临江
那刀疤脸山匪战战兢兢地被两个幽云卫压着进来,跪在地上就开始大声叫嚷,“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留我一条贱命,愿意给大爷做牛做马。”
这话说的十分利索,估计以前没少干过这种“能屈能伸”的事。
楼璟不搭话也不看他,径自往烤鸭上撒调料,按理说春天的猎物都不会太肥,但云十二猎的这两只很是肥嫩,在烈火上滋滋冒油,笑着对萧承钧道:“野鸭初春的时候就会往中原一带迁飞,如今能在这里猎到野鸭,想必是吃得太肥飞不走了。”
萧承钧微微颔首,原本不觉得,这会儿闻着那香浓的味道,顿时也饿了。
刀疤汉子讨了个没趣,不敢再出声,老老实实地被幽云卫压着。
“尔等是何人,缘何路过此地?”等晾够了那人,萧承钧才缓缓开口。
方才那一番亲热,他的腰还有些酸疼,只是有外人在场,身子坐得笔直,有些不舒服,便开口询问,转移些注意。
自家夫君这些微的不自在,骗得过别人,可逃不过楼璟的眼,他将手中的鸭子翻了个个,便往旁边挪了挪,与萧承钧挨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他靠到了人家身上。
萧承钧微微地笑,不着痕迹地靠在了楼璟的身上。
“我乃是这附近山头的响马,”那刀疤脸答道,“正要往老黑山去。”不用继续问,这人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说了。




君为下 第43节
却原来,前些时日官兵来剿匪,他们是个小山头,不禁打,山头老大看情势不对就先逃了,说是去投奔邻县的山寨。他们这些小喽啰也就跟着四散而逃,这几日都潜在附近的村镇,小股小股往邻县去。
楼璟挑眉,“官兵来了你们就跑,这山寨之前如何撑了这么多年?”
“等官兵走了,再回来呗。”那刀疤大汉不以为意,江州的大小山寨都是这个样子,官兵来了就可以去别的山寨避难,只要给那个山寨交够钱财便是了。
萧承钧蹙眉,难怪江州匪祸这么多年都治不住,看来不仅仅是山脉崎岖易守难攻的问题,还因为这些山匪十分狡猾,根本不与官兵正面打仗,“官兵不来抓你们吗?”
刀疤汉子摇了摇头,虽然他们也害怕,但是躲了这些时日,只在第一日见到有官兵扫山,之后很快就撤走了,没有人再来抓他们。
“简直是胡闹!”萧承钧很是生气,这位新任的江州刺史,要的是剿匪的功绩,根本不管这些小山贼的去向,难怪江州会乱成这样,“该参他一本欺君罔上!”
那刀疤山匪闻言,顿时出了一头冷汗,听这口气,想必是做官的老爷,这样一来更不会放过他了。
楼璟伸手抚了抚身边人的脊背,朝云一抬抬下巴,“杀了他。”
云一领命,拖着捆成粽子的刀疤汉子往院子里去。
“官老爷饶命啊,我不过是想抢些钱财,回家赡养老母啊!”听说自己要被杀了,那刀疤脸顿时哀嚎起来。
不过是抢些钱财?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楼璟冷哼,胆敢把手伸向萧承钧的人,管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统统该死!
“所有要被杀的人都这么说。”若是当真这般孝顺,怎么可能会这般肆无忌惮地出来打家劫舍,云一踢了那刀疤脸一脚,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杀了他。
“你是不是要留在江州?”幽云卫都退了出去,萧承钧放松身体倚着楼璟,想起来他就是朝廷派的大将,如今江州大乱,怕是到了南四郡就要忙起来了。
“不必,”楼璟盘腿坐着,让自家夫君枕着他的腿躺下来,冲他神秘一笑,“如今,还不是我出手的时候,去南四郡点个卯,我就随你往闽州去。”
次日,两人上路,午时之前就到了临江县。
昱朝最大的江,将江州辟为南北两边,临江县乃是整个江州河道最窄的地方,走官道的人通常都会在此过江。
如今县城之外,也围了不少难民,但没有浔阳城外那般多,只因这县城很小,过江的码头不在城中,城外有重兵把守,难民们汇聚在码头上,等着船只渡他们过江。
“青州发生了什么事?”楼璟看着城门外汇聚的难民,很是不解。
萧承钧攥紧了手中的缰绳,“水灾未曾善后,修河道又耽搁了秋种,青州闹了饥荒,京城派了钦差来查看,沈连怕朝廷知晓,就把做不得劳工的妇孺往江州驱赶。”
去年青州水灾,赋税却丝毫不少,田地荒芜,没有存粮,结果可想而知,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就一窝蜂地逃往江州,江州又正乱着,一时半刻没人管。
“主人,可以进城了。”云一过来禀报,临江城外也有重兵把守,但只要交出每人一两银子的入城费,就可以进去。
“公子,行行好,带我入城吧,我可以洗衣做饭烧火劈柴……”看到鲜衣怒马的这些人,那些个难民便蜂拥而上。
萧承钧看着形容憔悴的百姓,痛惜不已,但如今身为藩王,是不能直接插手朝廷事务的,该见的人、该交代的事都已经办妥,他必须尽快去封地。
幽云十六卫迅速合成一圈,将两个主人围在中间,拔出佩刀不许那些人靠近,两人便策马快速入了城。
临江城中倒是一片安宁,虽然封城不得出,但时日尚短,百姓们没受到多大冲击。
在客栈里洗漱一番,两人换上普通的广袖长袍,相携往江边的酒楼去。
临江城之所以得名,便是因其有一面是临江的,江边建了不少酒楼,既能赏景又能用饭,两全其美。
“如今正是鳜鱼肥美的季节,既来了临江,可要好好尝尝。”楼璟拉着自家夫君坐下,这酒楼二层没有窗户,拉开竹帘就是低矮的栏杆,外面是广阔的江面,正是赏景的好地方。
“客官还真是说对了,我们这里的松鼠桂鱼可是临江城里的头一份!”小二殷勤地笑道。
“那便来一条松鼠桂鱼,再上几个拿手菜。”楼璟高兴道。
“好嘞——”小二长声应着离开了。
萧承钧无奈地看着满脸笑意的楼璟,“你这哪像是赶路的,分明是出来游玩的。”
虽然江州的事他很是担忧,但去往封地是有时限的,若是四十日之内没有达到闽州,就会有人参他擅离封地了。
“与你同路,便是被流放,于我而言也是游玩。”楼璟握住闽王殿下放在桌上的手,柔声道。
萧承钧愣了愣,看着那双星目中毫不掩饰的温柔,顿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转头去看江边,拿侧脸冲着他。
楼璟一手捏着那兔子面饼一般软软的手把玩,一手支着下颌,笑着看那只耳朵从白皙变成了粉色。
“江上缘何没有船只?”萧承钧看着那空空的码头,微微蹙眉。
恰好小二来上菜,听得此言便道:“还不是那些难民闹的,前日有人入江捕鱼,那些难民扒着了船,非要过江,把那渔翁都给打死了。”
难民没有钱,又想搭船过江,只能硬抢,如今摆渡的、打渔的,都不敢走船了。
萧承钧心中一沉,没有船,他们要如何离开?
“莫担心,我让云八去打探了,总会有法子的。”楼璟摆手让小二下去,挑了一筷子的鱼肉放到萧承钧碗中,听云九说他的元郎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吃饭,把他心疼得够呛,特地带他来吃些好的。
“这些难民不管,迟早要出乱子……唔……”萧承钧还要说什么,就被塞了一口鱼肉。
“你是在等我喂吧?”楼璟一副了然的样子,起身坐到了萧承钧身边,悄声道,“殿下该早说的,害我猜了半天。”
萧承钧瞪了他一眼,口中有东西,不能说话,只得先将鱼肉吃了。鲜美的鱼肉配上咸香的酱汁,很是好吃,萧承钧眼中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别闹了,坐回去。”
楼璟看了看四周的竹帘,其他桌的人根本看不清他们,“不回去,除非你也喂我吃一口。”
鳜鱼肉中无刺,可以放心地吃,萧承钧无法,挑起好几片鱼肉,沾了酱汁,一股脑塞进某个又开始耍赖的家伙口中。
“唔……”楼璟的嘴被塞得满满的,只得鼓着脸费劲地咀嚼,看起来像个吃了大坚果的松鼠。
萧承钧看着他,禁不住轻笑出声,方才的担忧也一扫而空,果真,与这人在一起,就怎么也忧愁不起来了。
云八跑遍了临江城,渡船停在渡口,艄公们却说什么都不愿走,说至少须得七日之后才能渡人。
“如今只有两个法子,买下一条渡船,我们自己渡河,或者到夜里过了子时,那些个艄公就愿意渡人了。”回到客栈,云八将自己打探到的尽数说了出来。
“白日里那些难民盯着,即便我们买了船,也不能过江,”云十六去打探了城中的境况,“且这临江鹤嘴弯有许多暗礁险滩,没有熟悉水路的艄公,我们根本过不去。”
“那便夜里过江吧,你去定三条大些的渡船。”楼璟沉吟片刻,让云八快些去办,他们除了人还有十八匹马,一条渡船根本载不了。
云八很快找好了船只,寻常的渡船载不动马匹,幸而有个急着去江州南边贩卖货物的商人,有一条大货船,给些银子可以帮他们将马匹载过去,只是那拉货的船很是脏乱,便让两个幽云卫跟着这趟船,其余人分坐两天寻常的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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