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绿野千鹤
打从出生,他就没见过比楼璟更好看的男人,身形修长,眉目如画,如今娇弱无力地倚在他人怀中,让人生出将之压在身下狠狠疼爱的冲动。山寨以前抢来的那些女人、公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
楼璟瞥了一眼那贼眉数目的山贼,往萧承钧怀里缩了缩,“夫君,他用眼睛轻薄于我。”
萧承钧低头看了一眼好似被吓到了的美人,忍住闷笑的冲动,抬头看了一眼那人,轻按赤霄剑鞘的机扣,宝剑顿时弹出明晃晃的一节,冷声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那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美人虽好,他也得有命消受才行。
云六没有一箭射死他,便是为了留个活口问清楚来龙去脉,但如今碍于九昌郡的衙役在场,不便多问,夫夫两人就只能小声地咬耳朵。
这些突然出现的山匪明显不是为了劫财劫色,而是为了寻仇。浔阳与九昌相隔两三百里,还有一条没有渡船的大江阻拦,那个难民是如何到了这里的?观那九环刀大汉的言行,想必那些被他们杀掉的人中有那人的亲友,才会这般拼命。
“你说在渡船上做手脚的,会不会是他们?”楼璟蹭着萧承钧的耳朵道。
“不会,”萧承钧摇了摇头,耳朵被热气喷得痒痒的,借着说话的动作微微侧头,也贴到楼璟的耳边说道,“他们要害我们,没必要去找县衙的捕快。”这些山匪还是挺害怕官兵的,要害他们,直接给那些艄公钱财便是了。
楼璟被那低沉悠扬的声音弄得心痒痒,忍不住张口,咬住了那修长白皙的脖颈。
“唔……别闹。”萧承钧伸手拍了拍怀中的家伙。
那边坐在马上的囚犯,忍不住往这边瞥一眼,这一瞥不打紧,差点让他从马上掉下来,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
“大人!”领头的衙役突然高声喊着,往前跑了几步。
两人抬头,就看到有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带着几个衙役,从山上的小路下来,绯色外罩绣云雁图纹,乃是正四品的官服,在这九昌郡中,应当只有郡守大人是这个品级了。
楼璟仔细看了看,那杨郡守约莫四十岁上下,气度儒雅,只是面色颓然,很是沮丧的样子,额间有一条深深的皱纹,想必是常常皱眉所致。
“大人,我们捉到了九崎山的二当家。”衙役很是高兴地对郡守说道。
杨兴一愣,抬头看了看那捆在马上的人,微微颔首,脸上的忧愁还是不减分毫,等楼璟他们的马匹走到近前,方打起精神看了看萧承钧,暗叹这少年人气度不凡,不敢小觑,率先开口道:“本官乃九昌郡郡守,若是尔等有急事要办,去衙门里说清楚,画个押,即可离去。”
萧承钧暗自点头,这郡守看来是个办事明白的人,便开口道:“我这弟弟身上有伤,不便下马行礼,还望大人莫怪。”
“无妨。”杨兴摆了摆手,转身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到了郡府衙门,把向师爷解释的任务交给云八,同时让云十六去打听那九崎山山寨的事,而楼璟则拉着萧承钧,拦住了办完事要去后衙的郡守大人。
“不知两位公子有何赐教?”杨兴有些疲惫地问。
“在下姓楼,奉家父之命,前来九昌郡看望郡守大人。”楼璟右手还带着夹板,想要做出风度翩翩的样子也不能,只能单手行了个礼。
杨兴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安国公世子?失礼,失礼……”
“杨大人不必客气,父命难为,小子只得来打搅了。”楼璟对这杨兴印象不错,不欲与他为难。
杨兴忙请了他们去内衙喝茶,进屋换了身常服来见客。
出于对彼此的信任,萧承钧并没有问楼璟要来做什么,此事听闻是安国公的意思,忍不住蹙眉,楼家父子的关系他很清楚,他的王妃是绝不会真心帮父亲做什么事的。
“莫皱眉,”搂紧放下杯盏,揉了揉萧承钧的眉心,“你看杨郡守额上的沟壑,这么俊的面容早早有了皱纹就不好了。”
萧承钧握住他的手,微微地笑,正要说什么,换了一身青衫的杨兴已经走了进来,便止了话头。
“招待不周,还望世子莫怪。”杨兴勉强地笑了笑,朝两人拱手,并没有贸然问萧承钧的身份,与楼璟如此亲密,又气质清贵,想必也是京中的勋贵,人家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开口。
“杨大人客气了,”楼璟笑了笑,“大人不必担心,我来此非是要催促什么,若是大人有什么为难尽可告知,楼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父亲不通情理,他可不能让楼家的名声败坏。
杨兴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让世子见笑了,非是下官拖延婚期,上月便往京中送嫁了,只是……哎……”
萧承钧闻言,心中一紧,婚期,送嫁?楼家与这千里之外的杨家扯上关系,而且能让楼璟听父亲的话办的事,可不只有婚事了吗?
“这一路上的情形我也看到了,自会禀明父亲的,大人不必着急。”楼璟暗示杨兴,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没必要把嫡小姐送去做侧室。
“哎,实不相瞒,小女如今并不在府中,”杨兴说着,脸上的愁容更甚,“送嫁的途中,被那九崎山的匪首给掳了去!”这般说着,这不惑之年的郡守大人,眼眶发红,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什么?”楼璟一惊,这九崎山的山匪竟猖狂到此等境地了?
这般反应落到萧承钧眼中,那便是担心那小姐的安危了,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握紧,心中想着应当相信楼璟,却又清楚地知道,楼家只有楼璟在适婚的年纪且没有娶妻,再自欺欺人也说不过去。
楼璟只顾着好奇山匪的事了,没有注意到自家殿下的神情。
杨兴也不隐瞒,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了楼璟,却原来之前郡中还有些兵力,山匪扰民,他就带兵抗匪,意外捕获了九崎山的匪首,关在大牢之中。
后来刺史开始剿匪,将郡中的兵都给调走了,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守城兵,他这个郡守手中就剩下了几个衙役可用,恰好这时候到了跟楼家约好的送嫁时间,只有家丁护送小姐往京城去,刚出了九昌城,就被突然出现的山匪掳走了。
“那九崎山的四当家懂兵法,要我交出匪首才肯放了小女。”杨兴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次叹气。
他一个书生,跟那些山匪实在是说不明白,将那匪首放了,那些个人却没有遵照约定,至今扣着他的女儿,今日他便是带人前去交涉,谁知那匪首说要把杨家小姐留在山寨里做压寨夫人,气得杨兴差点背过气去。
“我可怜的女儿啊,爹爹对不住你……”杨兴说到这里,终忍不住哭了起来,想他十年寒窗苦读,便是为了金榜题名,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谁料想事事不顺,还连累得女儿跟着受苦。
楼璟叹了口气,“怎么不向刺史要些兵力呢?”这杨兴也是够倒霉的,听说是跟二婶娘家有亲戚关系,走投无路才去跟楼见榆借钱,没料想那楼见榆见杨兴品貌端正,猜测他女儿应当长得好看,无所抵押之下便让他签下那用嫡女抵债的荒唐契书。
“刺史大人让我去向南四营借兵,可那兵营只认兵符,哪里是我借的来的。”杨兴对那刺史很是恼恨,但毕竟是他上峰,不好说什么。
“杨大人不必忧心,我……”楼璟一句话没说完,身边的萧承钧霍然起身,不由疑惑道,“元郎?”
萧承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疼痛,转身便走,不论楼璟有没有答应这门亲事,单说他对那小姐如此上心,已然让他难以忍受了。
“失礼了。”楼璟一惊,连忙起身,朝杨兴打了个招呼就追了出去。
“元郎,元郎!”萧承钧走得很快,楼璟胳膊伤着,跑起来会疼,跟得颇为吃力,“唔……痛……”
这一声痛呼,使得脚下生风的萧承钧顿住了脚步,转身去看,眼前一花,就被扑上来的楼璟按到了廊柱上。
楼璟脸色有些发白,按住萧承钧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萧承钧闭了闭眼,他也曾想过,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约束,若是在他登基之前,等不及的楼璟娶妻生子,他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事到临头,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忍受,“这门亲事,你可是答应了?”
楼璟看着萧承钧的反应,愣了愣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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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军营
他答应什么了?楼璟一时没反应过来,爹要娶侧室,他还能拦着不成?他的闽王殿下为什么要生气?
“我知道,父命难为,你……”忍了又忍,这种委曲求全的话,萧承钧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把抓住楼璟的衣领,“你只能是本王的妻子,不许你娶与任何人定亲,假的不也不行!”
楼璟眨了眨眼,愣愣的说,“可,可我爹要娶侧室,我也不能拦着……”
这话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竟然,是安国公要娶杨家小姐吗?怎么这样!
殿下以为是他要娶妻,所以生气了?
萧承钧攥着衣领的手渐渐松开,一双耳朵也红成了玛瑙色,
楼璟的嘴巴却禁不住咧开了,歪着头凑过去蹭萧承钧的鼻尖,“元郎,你这是……吃醋了?”
“本王不过是给你个警告,”萧承钧恼羞成怒地试图推开楼璟,去被他欺上来,堵住了双唇,“唔……”
楼璟心中很是愉悦,他的殿下,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可能就生气,那么将心比心,是不是可以期待,以后萧承钧可以为了他不纳妃嫔呢?
极尽缠绵的一吻,成功地安抚了萧承钧的羞恼,缓缓地伸手,搂住楼璟的身子,一边辗转纠缠,一边轻轻抚弄他的脊背。
“嘶……”楼璟轻吸了口凉气,委屈地看着被吻得有些迷茫的萧承钧,“疼……”
萧承钧这才想起他背上还有伤,赶紧住了手,看着楼璟依旧苍白的脸,微微蹙眉,“方才是不是碰到胳膊了?”
君为下 第46节
楼璟摇了摇头,把下巴搁到萧承钧的肩上,“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了,你怎么可以不信我呢?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要买个妾都买不起了。”
“哈哈……”萧承钧被逗笑了,搂住他的腰身拍了拍,“是我不好。”
“嘴上说说就行了?”楼璟转头咬他脖子。
被晾在在正堂的杨兴不明所以,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人回来,料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便出门去寻,刚刚转过回廊,就看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样子,惊得张大了嘴巴。
萧承钧转头,看到了杨兴一闪而过的衣角,眸色微沉,拍了拍咬着他不撒口的家伙,“那你待如何?”
楼璟凑到自家夫君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这下萧承钧不仅耳朵变红,整张脸都红了。
闽王殿下有没有答应楼璟提的道歉条件暂且不提,却说杨兴听说楼璟便是镇南将军,振奋异常,当即就跪下求楼璟救救他的女儿。
“既然已经许给了国公爷,便与世子是一家人了……”杨兴刚刚跪下,就被楼璟扶住,让他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楼璟也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南四郡的兵权如今在他手里,左右也是要整顿一下军务,借着救杨家小姐的名头试试兵力,倒也不错。
打个九崎山费不了多少时间,反正救的不是楼璟的未婚妻,萧承钧便也点头应允了,只是听着那句“一家人”,还是觉得别扭。
杨兴很是高兴,干脆就留他们在郡府中住下,“军营中杂乱,世子还有伤在身,住在那里怕是不便。”这般说着,悄悄看了一眼楼璟身边的萧承钧。
萧承钧仿佛没有看到杨兴的目光,淡淡道:“便在这府中住下吧,让武卫将军过来见你。”
“不行。”楼璟摇了摇头,武将赴任不同于文官,文官只要坐在衙门里找下属来训训话便是,武将则必须到军营中去,若不能震慑住下属,以后会很不好管。
用罢午饭,向杨兴借了几匹马顶替受伤的马匹,楼璟便带着幽云卫十二人,直奔南四郡大营而去。
萧承钧不放心他一人骑马,只得跟着前往。
送走了一行人,杨兴去问那九崎山二当家的审问结果,“他们缘何截杀镇南将军?”
衙役刚刚知道,那被人抱在怀里的娇弱公子,竟然是镇南将军,愣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因为将军在浔阳杀了几个流窜的山匪,其中一人是那四当家的拜把子兄弟。”
却原来,那四当家听闻兄弟的山寨被端了,就过江去接他,谁料去到约好接头的城隍庙,只看到了兄弟的尸体,甚是恼火,捉住未曾走远的难民,得知是一伙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所为,一路跟着到了临江,靠着先行安排好的船只过江,回到山寨布置人手,定要将这些仇人在九昌截杀了报仇。
“老爷,我的珍儿是不是有救了?”回到内衙,杨夫人就急急地拉住杨兴询问。
杨兴看着憔悴的发妻,点了点头,“楼家世子爷竟然就是新派来的镇南将军,他已经去调兵了,珍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杨夫人双手合十,想起丫环说的,前厅的两个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的样子,心思不由得活络起来,“老爷,出了这等事,珍儿再想嫁个好人家怕是难了,既然那楼家世子英武不凡,莫不如将珍儿嫁与世子做侧室,也好过嫁给那……”
“莫胡说!”杨兴立时打断了妻子的话,想起萧承钧那清贵无双的气质,不由得双手互相握了握,回廊上的一幕,让他对于萧承钧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若当真是闽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太过骇人,不是他这等四品小官能插足的。
军营在九昌郡的东边,离九昌城也就五十里左右,未到黄昏,一行人便已经到达。
在一片山脉的交汇处,有一片广阔的平地,正是南四郡军营的所在,远远的就能看到高高的瞭望木栏。
“来者何人?”门哨站在木楼上大声喊道。
“吾乃钦封镇南将军,速速开门!”楼璟扬起手中的兵符,运起内力,声如洪钟,顿时传遍了整个军营。
原本黄昏之前军营里就比较寂静,这一声传开来,在山谷中回荡不止,那哨兵不敢怠慢,高声应和,“还请稍待,小的立时禀了众将军!”
不多时,两人身着校尉盔甲的副将带着一队人马快步前来,打开栅栏迎了上来。
“见过镇南将军!”越骑校尉看过楼璟手中的兵符,立时躬身行礼。
步兵校尉跟着抬手,“将军请!”
楼璟并不下马,轻踢马肚,带着自家夫君和十二个幽云卫,快速跃进了营中。
两个校尉对视了一眼,军中规矩,战时在营前不得久留,速速进营以防敌人入侵,看来这位镇南将军可不是混日子的勋贵子弟。当下不敢怠慢,两人也速速去了中帐。
楼璟一撩衣摆,直接在中帐的主位上坐了,十二个幽云卫齐齐的列于左右,面色冷肃,气势慑人。
萧承钧拖了张椅子在下首坐了,眼带笑意地看着不同以往的自家王妃,觉得很是新奇。
不多时,两个校尉带着十几个小将前来拜见。
“属下越骑校尉张绕!”
“属下步兵校尉王直!”
几个小将也跟着上前禀报自己的职位和名字。
两个从四品的校尉,在这个约有两万人的军营中是副将,而在镇南将军来之前,他们归一位四品武卫将军统管,当然武卫将军品级不高,真正的军权是在刺史的手中。
几个小将见楼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都有些惊讶。
“怎不见武卫将军?”楼璟扫视了一圈,冷声道。
“回大将军,武卫将军被刺史大人调去剿匪了。”越骑校尉张绕答道,趁机看了一眼楼璟的脸色,奈何楼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得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楼璟两指在桌上缓缓地敲了敲,“吾名楼璟,封号镇南将军,世袭安国公世子,自今日起接管南四郡军营,营中二万五千零四十一名将士,皆归本将统帅,
“是!”众人齐声应是。
步兵校尉王直却是暗自心惊,营中带上伙夫杂兵,添上武卫将军本人,当真是二万五千零四十一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此乃吾之军师——元先生,礼遇当视若本将,”楼璟抬手指了指萧承钧,又看向一身黑衣的十二个幽云卫,“此为太祖钦封幽云十六骑,本帅亲卫,不在军籍。”
有小将忍不住惊呼,幽云十六骑!那可是在开国以来就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鬼魅之军!
“王直。”楼璟不理会众人反应,继续交代规矩。
“末将在。”步兵校尉抱拳应到。
“如今营中剩余兵力几何?”楼璟将兵符放在指间,灵活地翻转。
“武卫将军带走骑兵一千,步兵一万,如今营中剩余骑兵一千,步兵一万两千五百,其余为杂兵。”王直不敢打哏,麻利地将数目报出。
楼璟沉默不语,将兵符扣在桌上,静静地看着众人,冷下脸来。
那些小将也不敢乱看了,齐齐低下头。
“刺史何时借的兵?”楼璟问道。
“十日前。”王直答道。
十日前,就是楼璟封将军的旨意刚刚下来的时候,可以说旨意还未到达,刺史可以调兵,但是他来了这里,江州刺史却丝毫没有还他兵力的意思,连声招呼也不打。
楼璟勾唇,看了一眼额上冒汗的两个校尉,忽然换上了轻快的语气,“本将今日初到,与众位都不相熟,今晚我出钱,请众位兄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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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围山
军营中战时是不许饮酒的,平日里也只有大将宴请之时方能敞开了喝,此言一出,众人紧绷的心弦顿时轻松不少,甚至生出了几分期待。是非分明、张弛有度,才是大将所为。
楼璟来之前,已经让云九在九昌城采买了一整车的美酒,两箩筐的卤肉,在天黑之前运到了军营之中。
男人们,尤其是军营里的汉子,只要喝一顿酒,就能从充满敌意变成称兄道弟。
“将军年少有为,末将钦佩不已。”张绕端着酒碗,率先走到楼璟面前。
楼璟但笑不语,举起酒碗与他相碰,一口饮尽。
众人见将军如此好说话,纷纷跃跃欲试,按着品级地位,挨个过去敬了一番。
“将,将军,我,我叫李大牛,是个伙夫……”杂役营的统管有些口吃,见大家都敬了一番,不好不去,只得磕磕巴巴地说了一番,一张憨厚的脸涨得通红。
楼璟耐心地听他说完,笑着把酒喝了,“粮草于军中很是重要,伙夫做得好,一样可以做将军。”
“真,真的吗?”李大牛看着镇南将军那温柔可亲的笑容,憨憨地笑。
“当然是真的了,回头封你做个烧饼大将军!”张绕笑着拐住那憨牛的脖子,把他拉到一边去了,省得在大将军面前继续丢人。
给军中人喝的酒自然不能是那甘甜绵长的桃花酿之类,全是辛辣的烈酒,众人喝得很是过瘾,而楼璟就坐在主位上,来者不拒地一碗一碗地干,酒水顺着唇角不断地流出来,顺着脖颈没入衣襟之中,很快就把前襟打湿了一片。
萧承钧晃了晃手中的酒盅,在宫中常喝的都是淡酒,如今尝着这甘醇的烈酒,别有一番滋味,只是他周身气息淡漠清冷,带着些不怒自威的严厉,让众人不敢造次。
“元先生,咱也喝一杯!”喝高了的张绕晃晃悠悠地走到萧承钧面前,递给他一碗酒。
萧承钧看了看眼前的粗陶碗,放下手中的白玉杯,干脆地接过来,“请。”
粗陶碗配上廉价的烈酒,一口闷了,顿时被浓烈的酒气从舌尖烧到胸腹,辛辣之余,却也有一股难掩的爽快,萧承钧从没有这样喝过酒,突然觉得这般畅饮当真是一种快事。
“军师,好酒量,跟我以前见过的读书人都不一样。”张绕原本是存着几分戏耍之心的,谁料这大将军的军师也不是个软柿子。
“我也算不得读书人。”萧承钧微微一笑,抬头去看楼璟,那一双美目因着烈酒而变得醺醺然,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满目柔情。
宴饮到了子时方歇,众人歪歪扭扭地倒在中帐,萧承钧扶着喝得脚软的大将军,往他的营帐中去。
出得中帐,微凉的夜风吹走了几分醉意,楼璟抬头看看天上一勾新月,“四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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