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傻子表哥
作者:云笙笙
尚书府的嫡nV嫁给了定国侯府的世子,本该是高攀的好姻缘,奈何世子摔坏了脑袋成了个人人嗤笑的傻子。鱼知鸢不过是熬夜赶论文,一觉睡醒,就到了大婚当日。前有恶虎,后有猛狼她的傻子夫君,谪仙般的样貌,面上却是憨傻如稚子,雀跃的击掌“大郎成亲了,大郎有娘子了,大郎要和娘子入洞房……”鱼知鸢扶额,觉得她还能在抢救下这个剧情。首先,要刷好感度————刷着刷着,好感度爆棚了咋回事!其次,要守身————对不起,她是罪人,她就是馋身子,不过——傻子居然也可以!??最后,提着包袱包养小鲜r0U做她的富婆县主————包袱是提了,小鲜r0U在她肚子里,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腊r0U?这剧情怎么越来越崩坏了!扮猪吃老虎世子x混吃等Si咸鱼县主?齐霂()x鱼知鸢微博云笙笙本站?新人写文,小学生文笔,多多T谅~?
嫁给傻子表哥 1.穿书了
喜轿在一阵冲撞的颠簸后陡然恢复了宁静,抬轿子的下人虚吐了气,稳了心神才在吹拉弹奏的喜乐里继续向定国侯府抬去。
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男子,一张精致略显女气的容颜,眉眼如清风明月,只是噙着不大相称的憨傻笑意,双手合十欢快的击着掌,嘴中念念有词:“大郎成亲了,大郎有娘子了,有娘子陪大郎玩了,嘿嘿嘿......”傻气十足,京城五岁的稚子都比他要通透。
而围观的花轿的老百姓纯属是凑热闹的看戏,三五一团,私下低语:“可惜了,好好一个精忠报国的世子爷成了个傻子。”
“这鱼尚书也当真是心狠,把不肯上花轿的嫡女捆绑着扔进了轿中,逼着自己的亲女儿嫁给个傻子......”
“嘘......可别说,就算是傻子,他们尚书府也是高攀了,定国侯府代代承爵,祖上可是陪太祖皇帝打江山的交情......”
身在花轿中的鱼知鸢双手被绑缚住,反剪在身后,嘴中还塞了一个帕子,浑身软绵无力,可见鱼尚书为了让嫡女老实的呆在花轿中嫁进侯府使了不少手段。
鱼知鸢的额头有些疼,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飘然落在地上,身上的红嫁衣被她挣扎的动作扯得有些凌乱,双眸吃痛含着泪,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
谁能想到,大四熬夜改论文的鱼知鸢,一觉睡醒就到了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里,还成了情深似海的男配的原配妻子。
男配是定国侯府的世子,府中还有个虚伪假面的继母和虎视眈眈他世子位的二弟,他自小就在祖父老侯爷膝下承欢,父亲定国侯是个风流的纨绔子弟,若不是定国侯府一脉单传,这爵位也轮不到现任定国侯头上。
在祖父的教养下,男配文武双全,又凭着肖母的宛若谪仙的相貌,在长安风头无两,是众多闺阁小姐的意中人。
只是这么个意中人自小就有婚约,对方虽说只是尚书府的小姐,但小姐外祖家的权势可不容小觑,且两人的母亲还是嫡亲的姐妹,这亲上加亲的也不好说那尚书府高攀了。
书中的鱼知鸢因为有这么一个出色的未婚夫,在世家小姐里可谓是出尽风头,被人奉承多了,性子嚣张跋扈极其娇纵。
就在她满心欢喜要嫁给自己的表哥时,边关出了动荡,圣上下了旨让男配去带兵打仗,这仗打得艰难,最后虽然是胜了,但是男配遭人暗算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被下属送回了长安,圣上请了不少名医,在名贵药材的滋养下,这人虽说最后是醒了,这脑子却不清醒了,神智如同三岁小儿,好好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成了傻子。
本该是一段人人惊羡的好姻缘,因为男配的痴傻,顿时让鱼知鸢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遭了不少人的讥讽。鱼知鸢也因此抵死不从,哭闹着不肯嫁给男配,奈何圣人下了旨又被尚书强压着,鱼知鸢惜命不肯真的寻死觅活,所以在成了男配妻子后,一腔怒意无处发泄的鱼知鸢,处处虐待痴傻的男配还和男配的二弟眉来眼去暗通曲款。
一年后男配恢复了神智,把这对狗男女对他所做的事变本加厉还了回去,最后鱼知鸢被他遣了休书又扔到了勾栏里任人作践,他的二弟和他狠心的继母,他也没让他们安稳。
这是鱼知鸢看小说时知道的概要,毕竟是男配的身世,作者简要提了一句,整本小说主要还是描写女主和男主的情感纠葛,而女主就是男配在憨傻期间唯一真心待他好的白月光这样的人物。
鱼知鸢被迫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小说的故事还没有开端,她知道的有限剧情全靠原主记忆里的样子,比如说,原本这段好姻缘确实沦不到原主,因为原主的好妹妹觊觎世子爷,让她的母亲在鱼尚书耳旁吹风,就说圣旨上只写了嫡女可没有点名道姓是哪个嫡女,继室生的女儿也当得上是嫡女。
而且原主的母亲早早撒手人寰,她的继母明面上对她爱护有加实则是玩起了捧杀的手段,有些记在她名下的糊涂账还是她那个知书达理的好妹妹犯下的错。母女两人一个比一个白莲花,逼死了原主母亲,还要害她。
当知道世子爷傻了以后,这好妹妹立马就去了她的好母亲那里哭闹,两个人演戏说什么抢了姐姐的好姻缘寝食难安,这才要把姻缘还回来。原主消息闭塞,被埋在鼓里,出嫁前几天才知道了这则消息,然而于事无补,还是被那一家人绑了扔进花轿里推入火坑。
再怎么被养得嚣张跋扈的鱼知鸢在这个朝代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搁现代才上高中,伤心之余在花轿里用力撞上了内壁,一缕香魂呜呼,把现代的鱼知鸢不知怎么给安在了这具壳子里。
听着花轿外的吹拉弹奏,鱼知鸢强忍着额间的痛意,开始梳理起她目前的处境。
已知她正在嫁给男配的路上,但是男配已经傻了,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恢复神智,在古代女子大多身不由已,而且原主的故事私底下也透着不清不楚的腌臜,她鱼知鸢既然来了,取代了这个小姑娘,自然要为她正正名声,把故事里的腌臜扒拉出来放在明面上,让那些虚伪的小人倒台。
唯一的优势就在于说男配是个傻子,鱼知鸢可以糊弄他,一年的时候,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她再怎么说也是定国侯府的世子妃,还是圣人下了旨封的县主,对,她现在还是个有点土地的小富婆,圣人大概也觉得委屈了她,且看在她外祖家的势力上封了个清平县主给她当当。
鱼知鸢是个适应能力良好的人,说难听点就是混吃等死的咸鱼,而且看小说时描绘男配是谪仙的长相,比男主都要好看,现在男配成了她名义上的夫君,白捡的便宜,她这个小色女怎么能放过!
嫁给傻子表哥 2.成亲了
花轿绕了京城内门一圈,终于在定国侯府的正门停了下来。定国侯府是从马上安下的爵位,这门面一瞧就带着肃杀的气势。饶是用红绸点缀着,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都盛气凌人。
喜婆是鱼尚书打点过的人,这花轿一落下,借着让世子踢轿门背新娘子的空口,把鱼知鸢双手的绳子给解了下来,还在她耳边威胁:“小姐如今是定国侯府的世子夫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必也不需要老奴提点一二。”
鱼知鸢默默在红盖头下翻了个白眼,解放的双手立即将嘴中塞着的帕子扯了下来,而后懒洋洋的趴在她的傻子夫君背上懒得动嘴说话。
齐霂是习武之人,对喜婆的话自然也是听到了,他心下嗤笑,面上依然是憨傻之态:“嘿嘿嘿,大郎背媳妇喽~”有些围观的稚子,背头靠着权贵人家,在大人们的耳濡目染之下不分是非当即就嬉笑:“哈哈哈,傻子背媳妇。”
在场的诸位只觉得是幼童的冒失之语,并不当回事,齐霂是个傻子闻言也只当是小伙伴同他玩耍,咧开了嘴笑嘻嘻:“大郎今天娶媳妇了,你们都不及大郎厉害。”
“哈哈哈,傻子……”
小孩子们左一句右一句,鱼知鸢听得心烦,这些个熊孩子嘴巴碎得,个个都欠打,要不是男配今日虎落平阳,哪至于被他们这些人指着脸嗤笑。
鱼知鸢叹了口气,温热的鼻息透过龙凤呈祥的喜帕,压低了嗓音落在齐霂耳侧:“莫听他们胡言乱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让他们再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鱼知鸢说完这句话又觉得傻子应该不会懂什么意思,自己说了也是白说,还是说点通俗的刷点好感度比较重要:“表哥是最厉害的,最棒的人,能嫁给表哥是知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会护着表哥的,表哥要乖哦。”
鱼知鸢没管傻子夫君听不听得懂,在他宽厚的背上蹭了蹭,小声嘟囔了句:“除了有点硬,背着还挺舒服诶。”
齐霂托在鱼知鸢臀下的手臂,骤然紧缩,当做是力不从心的样子晃了几晃来掩盖他心下的波动。鱼知鸢的前一句,他还以为是这女人看出了些什么,而她的后一句又着实让他云里雾里。
他憨傻的这些时日,对他的这桩婚约也有所耳闻,不管是鱼知鸢也好,还是她那个居心叵测的妹妹鱼知乐,他都只当是娶了个傀儡在身侧。两姐妹的龌龊和鱼尚书府里的阴私,他都混不在意,不过今日的鱼知鸢着实让他大开眼界,不知道这个素来蠢笨的女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还是,另一种手段?
两个人分明靠得极近,这心里的想法倒是一个比一个远,鱼知鸢因为赶论文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此时在齐霂的背上昏昏欲睡,就差打着小呼噜了。
“世子妃?世子妃醒醒?”她的身体被人晃了几下,搀扶着这具身体的丫鬟打着胆子掐了一下鱼知鸢宽大袖袍里的莲藕玉臂,鱼知鸢骤然惊醒,呼吸急促了几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论文又被导师打回来了,还好,还好我穿越了。”
她说话声音很小,几近于哼哼,不过还是被齐霂给听见了,内力深厚的人向来耳聪目明,对鱼知鸢吐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话暂且默默记在了心里。
古代成婚也就是拜堂,主婚人高喝一拜天地,鱼知鸢就被扶着转了个身,手中握着的红绸的另一端的傻子也转了身,东张西望,胡乱动弹,迫不及待地要凑近自己,嘴中嚷嚷:“大郎要,要入洞房,看,看娘子,掀盖头!”
围观的稚子,也咋咋呼呼的起哄:“掀盖头,看看新娘子,傻子快掀呀。”坐在上首的是定国侯和他的继室,定国侯微微恼怒,然而这些起哄的稚子中还有些个皇权贵胄,是他呵斥不了的,继室夫人面上端庄,隐有急色,可就是一言不发,将这尴尬局面摆在新婚的二人面前。
鱼知鸢彻底无语了,这些小屁孩真的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她的傻子表哥不明事理也就算了,这些小屁孩就知道瞎起哄,周遭的人她就算不能用眼睛看,也知道是怎么一副揶揄和看戏的神情。
她一想事情手就会不自觉的捏东西,比如说现在,她双手死捏着红绸,红绸另一端的齐霂感受到鱼知鸢的不安,有心的戏弄也只能先放过,他又卖起了憨傻,撒泼打滚:“不不不,不要,娘子是大郎一个人的,不给你们看,大郎要和娘子入洞房偷偷看!”
鱼知鸢松了口气,她都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还好她的傻子夫君有着小孩子的无理,把她看作了私有物不让他人觊觎。
主婚人忙插了话进来:“可别误了吉时,让世子爷入不了洞房。”众人嬉笑,将这尴尬的一幕揭过。鱼知鸢被搀扶着拜了天地父母,又和齐霂夫妻对拜,这礼总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丫鬟扶着鱼知鸢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房间,又压着她坐在床榻上,室内满目皆是喜庆的红,龙凤双烛燃着星火,床铺上铺满了各种带着吉祥寓意的瓜果。齐霂也紧跟着被众人哄闹到了喜床前,手中被喜婆强塞了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如意,一股脑儿的贺词砸的憨傻的他更加浑浑噩噩,只知道张着嘴傻笑。
“世子爷快掀盖头呀。”喜婆边催促边引着齐霂握住玉如意的手伸到喜帕下,随着玉如意一点点儿的挑高,喜帕下的面目也渐渐映入眼帘。
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瓜子脸上的一层脂粉非但没把她的美映出一二,反倒是画蛇添足,尤其是她刚哭过,脸上残留着一道又一道泪痕,初看惊艳细看则有些艳俗。
鱼知鸢的双眸骤然亮堂,刺得她频频眨眼,鸦睫轻颤,眼尾那点困乏的泪珠要落不落,瞧在他人眼里不过是楚楚可怜的姿态,对这对的婚姻更是有了更深的看法。
齐霂傻傻的笑,双眸氤氲着雀跃:“娘子好看,大郎的娘子是......是天仙!嘿嘿,天仙姐姐......”鱼知鸢低垂眉眼,娇羞的笑了笑,众人哄闹过了也就被赶出了洞房,只剩下合卺酒,这礼便了了。
嫁给傻子表哥 3.合卺酒
前一刻还是拥堵的婚房,后一刻就恢复了寂静,鱼知鸢松缓了口气,双眸适应了这里头的亮堂,才拿眼偷觑男配的模样。
她双眸圆睁着,微微失神,齐霂背着火烛,遮了泰半的光,这忽明忽现的烛火让齐霂的五官更加俊朗,下颌线紧绷着,那双鹰隼似的眸,像是在打量着她。鱼知鸢眨了眨眼睛,齐霂又变成了憨傻的模样,眼尾勾着笑意,明目张胆的晃得她双颊绯红。
齐霂是真的谪仙样貌,丰神俊朗,一颦一笑都勾得人心神荡漾,得亏是他现在傻了,这傻气把他的颜值压低了二三分,也将他的惊才艳艳压到了尘埃里,才不至于被人觊觎。
“娘子……”齐霂双臂摇晃着她的身子,鱼知鸢头顶玲琅作佩,细长的流苏轻打在她敷了一层脂粉的脸上,她轻蹙了下眉头,伸手往脸上一模,一手的粉。
鱼知鸢短促了一声,连忙推开齐霂,冲向梳妆台的铜镜前,齐霂被他推得向后退了几步,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心中嗤笑,这女子果然是装的,没人了就现了形。
上辈子的洞房花烛夜,他浑浑噩噩的记不大清晰,但这女子仗着自己憨傻可期,虽说顾及着面子,没将他赶出去,但是也没让他安稳上了床榻。
众人都退散了,这女子一把就推开了他的手,又哄骗他穿着衣服就睡在地上,既无被褥又无枕头,他在地上冻了一夜,第二日就发起了高热,引起未痊愈的伤病,几欲生命垂危。
也许是上天垂帘,这高热让他活了下来,也让他脑中的血瘀渐渐通畅,一年后就恢复了神智,才能将这些人彻底欺压。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其实都是上一辈子的事,只不过他在出征后受了伤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受人迫害憨傻的这一段时光。
他没有选择恢复,而是隐藏自己,继续这样的状态,只有傻子的假象才能更好的藏起他的小动作,让那些人更加放松警惕。
齐霂假装倒在地上,撒泼哭闹:“呜呜呜,大郎疼,娘子推大郎呜呜呜......”
彼时鱼知鸢还在铜镜前惊诧自己这张堪比大花猫的脸,也幸亏下人贴心,梳妆台旁就是一盆清水,她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脸浸润在水中,拿起帕子就抹,也不在意这娇嫩的皮肤受不受得住,用了最快的动作,透过铜镜确认自己脸上干净了,她才赶过去扶摔倒在地上的齐霂。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但是我脸上太花了,有没有摔疼啊,摔疼了要和姐姐说,是姐姐不好,不应该推你的,大郎最乖啦。”鱼知鸢一边道歉一边扶起齐霂,这具身体才刚及笄,齐霂也才弱冠,但她自己可是二十二岁的现代女性,这夫君喊不出口,又因为齐霂现在智商如同三五岁的稚子,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自称起了姐姐。
齐霂哑然,偏过头去看鱼知鸢,洗净了铅华的少女,露出了她姣好的面容,莹白的肌肤上还滴着水珠,出水芙蓉般美得惊心动魄,有一颗不慎滚落到他细密的长睫上,齐霂不受控的眨了眨眼,深邃的眼眸如水润过一般晶莹。
在他的记忆里,鱼知鸢向来盛气凌人娇纵无理,从未有过这样的柔和,齐霂只觉腔子里的那颗心跳动的有些热。
男人的双眸清澈见底,定定的落在她身上,鱼知鸢不妨被这美貌晃了心神,勉力扶着人坐在床榻上,双手攀着他的双臂,又关切的问了句:“大郎疼不疼啊?”
傻子愣怔了片刻,他的痛感好似才回笼,一汪清澈的泉水溢出琉璃似的眼眸,努了努嘴,委屈道:“疼,大郎手疼......”
鱼知鸢翻过他的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指节摊开后则是柔嫩的掌心,除了些微的灰尘沾在手掌上,就没了其他的伤痕。
然而齐霂都哭着说疼了,鱼知鸢猜想大概是摔倒的时候扭到了,于是,她一手捧着齐霂的手掌,一手擒在他手腕上,用了些力道左扭右扭,又怕他疼,檀口不停往他手腕上吹气:“呼呼——呼呼就不疼了,痛痛飞走了,大郎不哭了哦。”
她是彻底将齐霂看成了小孩子,学着在现代看到过的哄孩子方法,轻柔的哄着齐霂,努力在傻子表哥面前刷好感度。
鱼知鸢温热的气息洒在齐霂手腕上,灼热的他心口一颤,本就是佯装的痛楚,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好像是真的被这奇异的方法和她的气息将这痛楚散了七七八八,心口跳如擂鼓。齐霂垂下眼眸,暼过一旁的合卺酒,上辈子这酒是洒在了地上,礼没成。这辈子嘛——这下他心中又有了算计,唇角微勾,另一只空闲的手伸出手指勾缠鱼知鸢嫁衣上的镂空花纹:“娘子,大郎口渴了。”
“坐在这里乖乖别动,姐姐去倒水......”鱼知鸢揉的手腕都酸了,闻言立即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正准备动身走向桌子,齐霂勾缠自己嫁衣的手指不知怎的陡然大力,鱼知鸢一个不慎向后仰去,跌倒在了齐霂怀里。
“嬷嬷说,要大郎和娘子一起喝这个。”齐霂一把接住鱼知鸢,坚毅的下颌抵着鱼知鸢的额际,低垂了眸,一只手指向合卺酒在的位置。
鱼知鸢面红耳赤,男人的怀抱滚烫,呼出的热气尽数洒在自己一侧面上,熏得鱼知鸢有些飘飘然,美色当前,又一次被齐霂的美貌迷得七荤八素,脑子都不大灵光了,呆呆的待在齐霂怀里,双眼怔怔的看着齐霂。
齐霂在长安有赛潘安的小别称,每逢出行,那些个女子瞧他的目光有娇羞有热烈有痴迷,但绝没有一个能像鱼知鸢这般如狼似虎,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他微不可闻的抖了抖身子,毕竟是活了一辈子的人,顶着鱼知鸢的目光继续装疯卖傻:“娘子~大郎渴~”
“啊......哦哦哦,这是合卺酒,是要一起喝的,要这样吧......应该是这样吧......”鱼知鸢蓦地惊醒,慌慌张张的从他怀中起身,举起手中半个葫芦样式的酒杯,端看了半晌,她懵逼了,电视剧里的交杯酒不是这样子的啊!她有心退缩,却又撞上齐霂的目光,咬了咬牙,不管了,学着电视剧里喝交杯酒的姿势,和齐霂勾着手一人饮下一杯。
这酒有些辛辣,鱼知鸢喝得太快,咳了好几下,再看齐霂,也是同她一般的神情,而且他还更夸张的伸出了舌头,双眸氤氲着泪:“呜呜呜,好辣......大郎嗓子痛痛......”
嫁给傻子表哥 4.缠青丝
鱼知鸢正要下意识地对着齐霂伸出的舌头上呼气,被齐霂偏头一躲,她再反应也来不及,只好磕到了齐霂的下颌上,咬牙切齿的疼,钻入五感。
她面色如沸虾,心底猛然蹿出一股热流,磕磕绊绊的奔向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给自己灌下,解了些热,又倒了一杯递给齐霂。
两人身上的红色嫁衣都有些凌乱,而且折腾了一天了,也挺累的。鱼知鸢踌躇半晌,半蹲在塌前,双手轻放在齐霂的双膝上:“大郎饿不饿?”
半蹲着的女子做了倚靠依偎的姿势,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眉眼弯弯,双眸亮晶晶的,齐霂的喉头滚了滚,如她所愿的颔首:“大郎饿,要吃......”鱼知鸢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喜笑颜开,继而又收敛了几分,端起世子妃的架势,轻咳几声,对门外头道:“拿些吃得来,世子饿了。”
门外的丫鬟应了声,小跑着离开了。两人相顾无言,齐霂垂着眼眸手中把玩着鱼知鸢的一头秀发,她头上顶着的发饰还未拆解下,被他随意的玩弄反而越扯越乱。
“啊啊啊,别动,再扯我要秃头了,齐霂你给我放手!”鱼知鸢蹙着眉躲避齐霂的魔爪,奈何头顶的沉重和他扯出的杂乱交接在一起,一头秀发立刻成了稻草窝。
齐霂装作被她吓到,手指胡乱抓着她的发丝,委委屈屈的瘪嘴:“娘子~”鱼知鸢吃痛之余,还得安抚这位祖宗:“乖啊,大郎先放手好不好,姐姐的头发都缠在一起了,很痛的,和大郎刚才摔倒了一样疼。”她耐心地解释,也谅解小孩子都喜欢抓着东西玩的陋习,面前这位又是一个她需要刷好感度的大佬,她只能哄着奉承着。
齐霂听话得放了手,再胡搅蛮缠下去就有些过了。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像是试探般轻扣了三响。倒还算规矩,府里的下人也没趁机落井下石。鱼知鸢唤了声进,几个丫鬟手举着膳食,鱼贯而入。
她饿得两眼发光,死死盯着那些个吃食,喉头还不自觉下咽,怕是凑近了还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齐霂有些鄙夷,上辈子鱼知鸢再怎么跋扈,往常的礼仪都深入了骨髓,自幼就是要被教养嬷嬷调教的,怎么如此粗陋不堪。
丫鬟们低垂着头送进了吃食,又低垂着头快速离开了卧房,像是这里有什么猛虎野兽般。饿极了的鱼知鸢没有在意这点子细节,只当是齐霂刚傻了一段时间,这些下人还没那么势利眼。
等卧室的门从外头合上,鱼知鸢立即坐在了桌子上,拿起桌上的筷子大快朵颐,她的速度飞快,吃相还算文雅,就是举箸的动作快如闪电,重了影。
齐霂目瞪口呆,见鱼知鸢吃得这般安然,还忘了他,心中就不免起了点小心思,想要捉弄她。他的演技出神入化,况且上辈子的痴傻也给了他不少经验,于是他秉持着傻子的特性,委屈的坐在鱼知鸢身旁,双眸盈着泪花:“娘子,大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