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傻子表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笙笙
“我晓得的。”齐霂起身,自动与鱼知鸢分了些距离,回到了座位上悠悠的抿了口茶。现下鱼知鸢有了些许松动就够了,此事当真是急不来。
两人一时无话。
鱼知鸢咬唇,随意扯了个话题:“我瞧着你手上似是?”齐霂原想着揭过此事,扯个自己习武的由头,又想了想他看过的那几个话本子,这才佯做无畏的摆了摆手:“无事,是我学艺不精,去鳞时伤着了自己。”
“哦,原是这样。”鱼知鸢喝了口茶,心下五味陈杂,没想到那些鱼还真是他自己做的。
齐霂有些摸不准鱼知鸢的心思,她这反应与话本写的截然不同,他只得紧追着问了一句:“我做的那些鱼味道如何?你若是不喜欢这口味,我再去寻个厨子教我做其他口味的。”
鱼知鸢闻言一愣,她哂笑着拿过茶杯遮了遮自己的脸,偏头道:“嗯……味道尚可。都说君子远庖厨,其实你犯不着做那些个。”
齐霂忙上表自己的心思:“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觉得亏欠我,要与我礼尚往来什么。一直都是我在亏欠你,你自当理直气壮些。”
嫁给傻子表哥 86.夜闯闺房
是夜,小崽子白日里睡够了,夜间果不其然又闹腾起来。鱼知鸢侧躺在塌上,一手搭在自己隆起的腹上,深蹙着眉,忍着疼安抚道:“乖宝宝,别闹了好不好……”
鱼知鸢强撑着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这崽子还是在闹腾。她无力地扯过衾被盖在腹上,隔着被子轻拍着,哑着嗓子轻哼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哼到后头她倒是愈发的困了,见着小崽子安静了下来,以为这夜就这么过了,鱼知鸢松缓了口气,一手虚搭着,长睫轻颤着就要入了梦。
倏地腹上重重一踢,将她的睡意踢了个九霄云散。
鱼知鸢闷哼出声:“小小鱼,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她唇色苍白,轻拍着自己的小腹,无力地控诉道。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腹中的小崽子突然躁动起来,累得她的一颗心也七下八上的,寻思着莫不是要出事?
鱼知鸢摇了摇头:呸呸呸,不吉利,不出事,不会出事的,万事如意,事事顺遂。
蓦地一阵清风吹过帘子,素色帐幔被人从外头撩起。来人一身夜行衣,去了外间的凉气,脱下外袍半跪在床榻前,温热的大掌覆在鱼知鸢隆起的小腹上。
他背对着月光,面上的神情瞧不真切,一面轻柔地揉着,一面出声斥责道:“我就晓得你要自己撑着,为了个孩子何苦累得自己这般?你是不是傻?”
鱼知鸢像是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她睁圆了眸子,盈着一包泪,努了努嘴,委屈道:“你凶我!都怪你!若不是你,我哪里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出点什么差错。”
齐霂心疼得抚上她的侧脸,伸出指骨在她晕红的眼尾拭去泪珠,放柔了嗓音,含着歉意在她额际落了一吻:“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还疼不疼,疼就哭出来,莫拧着不哭。你本就该娇气些才是,这么强撑着,让我如何不心疼你。”
“呜呜呜,我,嗝,我不强撑着,你就不心疼我了是不是?你们父子两当真是生来就要气我的,小的不安分,大的还混账无赖!”
鱼知鸢小声抽噎着,而后越说越气愤,哭得也响亮了不少,齐霂倾身揽着她的身子,在她后背上轻拍着安抚。
“鸢宝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害你这么辛苦……”齐霂感受到衣襟上被泪水沾上的湿润,轻抚着鱼知鸢的鬓发在她眼尾吮吻舔卷起泪珠:“还疼不疼了?”
“疼!”鱼知鸢索性娇气了些,直呼疼。齐霂一手揽着她的身子一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揉着,蹙着眉头:“若是疼就掐着我,罚我也受受苦。”
鱼知鸢闻言,当即上了手,然她受着那份疼,掐着齐霂手臂的力道并不大。掐了片刻,她就松了手,狐疑道:“我好像也没怎么掐你,怎么有一股血腥味?”
这血腥味其实很淡,鱼知鸢鼻翼翕动,用了几分力才嗅到了几丝。齐霂轻揉着她小腹的动作一滞,随后开口道:“你怕是疼傻了,你这力道这么轻,我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你掐出血来?倘若不疼了,就早些睡吧,我揉一会等你睡熟了就走。若是还有什么旁得事,白日里再说可好?”
“我......”
齐霂拦了她的话,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听话,快些睡吧。”
她到底是累着了,阖眸不过须臾,鱼知鸢就沉沉地入了梦乡。齐霂失笑,在她樱唇上啄吻了一下。
叹了口气想着:今次又扯了个谎,还望鱼知鸢一辈子也不要晓得这谎才是。若是晓得他又欺瞒了一次,怕是他这辈子都抱不得美人归了。
白日里从鱼知鸢的院子出去后,齐霂就去寻了太医。太医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无奈摇头:“胎动无法可解,老夫只能开些安神药给县主服用。”
齐霂拢着眉头,只得向护着鱼知鸢的暗卫打了个招呼,倘使鱼知鸢夜间有异动,务必要第一时间就去寻他。
饶是如此,入了夜,他仍是心绪不宁。索性就穿了一身夜行衣,在鱼知鸢卧房周围候着。只要听得半点风吹草动,齐霂便立即现身。
怎料中途当真听得了一些风声,齐霂忙给暗卫下了死令护着鱼知鸢,而自己倾身而出,追着那点子风声耗了些时辰。
等他回来时,就听闻鱼知鸢的闷哼。这才暗恼自己耽误了事,应该第一时间就护在鱼知鸢身侧而不是去追那点子异样。
他立即冲进了鱼知鸢的闺房,撩开帘子,就见她面色苍白,咬着唇,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样。齐霂一下子心揪了起来,忙手足无措地安抚着她,更恨自己耽搁了那些时辰,累得鱼知鸢疼了这么久。
好在现下她平稳地睡着了,齐霂揉着她的肚子,在她塌前守了一夜,直至察觉到她眉目的松动,齐霂方停下了手,一个闪身翻窗走了。
鱼知鸢嘤咛出声,挣了挣身子,难得一夜好眠。她半睁开眸,帐幔遮在床前,一室静谧,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一股清香。
鱼知鸢似是想起了什么,伸出手在床沿摸了摸,尚有余温,她狐疑地启唇小声问了一句:“你在吗?”应她的却只有外间透过来的日光。
静默许久,鱼知鸢叹了口气,全当自己做了个梦。
恰逢这时圆圆推开内寝的门,端了洗漱的用具来伺候她起身。圆圆像往日一般,撩开帐幔的帘子,手上捧着鱼知鸢的衣服,她倾身欲要扶着侧躺的鱼知鸢起身。
视线扫过鱼知鸢的双眸,不解道:“小姐可是又没睡好,怎么眼睛都肿了,似是哭过了一般。”
鱼知鸢愣住,过了半晌,让圆圆搀扶着她起了身,去到梳妆镜前,透过镜面,果真发现自己的眼皮肿了一圈,当真像是哭过的,眨了眨眼,还有些涩。
“昨夜你可听到什么动静不曾?”如果昨天晚上是真的有发生那些事,她哭骂的声音并不小,圆圆应该察觉才是。为了照顾她,圆圆早便搬到了外间。
“不曾,只是奴婢觉得昨夜睡得深了些。”圆圆摇了摇头。
鱼知鸢压下心中的疑惑,让圆圆伺候她梳洗完了。才对着房梁上守着的暗卫问了一嘴:“昨夜世子爷可是来过?”
暗卫不敢欺她,现身行了礼恭敬道:“是。”
“那他何时走的?”
“卯时过半。”
鱼知鸢低垂着眸,喝了口水:“晓得了,退下吧。”暗卫应了声,闪身又回了房梁,徒留鱼知鸢喝着热水,心思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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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披马甲的哥哥和菟丝花柔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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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嫁给傻子表哥 rousんuщu.乄γz 87.我缺个暖被窝的
晚间就寝时,小崽子倒是很安分。在她肚子里只轻轻的踢了一两脚,就歇了折腾的心思。鱼知鸢侧躺在床榻上,轻揉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她估摸了个大概的时辰,佯装揉着揉着发出一声闷哼,而后低垂着眸,在心里默念三个拍子:一,二,三。
随着第三声的音收尾,素色的帐幔就被人从外头撩起。那人依然是一席夜行衣,依然半跪在她塌前,而后伸出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边揉边安抚:“可还疼?若是疼就哭出来,或者咬我几口解解恨。”
鱼知鸢任他揉了一会,鸦睫颤了颤方开口:“我骗你的,今天他没有踢我,我是故意引你出来的。”齐霂轻揉的动作一滞,牵唇失笑,倾身贴近鱼知鸢,在她额间落了一吻。
“不疼便好。”他低磁的嗓音萦在鱼知鸢耳侧。
“你不怪我欺瞒你吗?”鱼知鸢压下心口的颤动,问道。
齐霂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甘之如饴。”他说得极轻,像是不忍惊扰这片刻的温情,然鱼知鸢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齐霂的几丝异样。
她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地打量起齐霂。只见齐霂眉宇间藏着一抹憔悴,唇色也略显苍白,面色倒是浮着异样的红润。
鱼知鸢瞧了他半晌,倏地伸手在他的侧脸用指腹重重剐蹭了一下,果不其然,蹭下一层指腹般大小的脂粉印迹。
“你不打算同我说些什么吗?”鱼知鸢冷笑着将指腹上沾着的脂粉印递到齐霂眼前。
齐霂猝不及防,滚了滚喉头,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空气一时之间僵持着。
鱼知鸢一双眸子紧紧得抓着齐霂,一丝也不肯放过他面上的神情。她抿了抿唇,先打破了这份僵局:“我会怪你欺瞒我。”
说完这句话,鱼知鸢移开了目光,低垂着双眸,在心里默数。但凡过了她私心里给齐霂定的数,她同齐霂怕是这辈子真的再无可能了。
一,二,三……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
“哎……”齐霂的一声叹息拦住了她心里的最后一个数。
鱼知鸢松开越咬越紧的唇,抬眸瞥见齐霂捏着帕子的一角将她指腹上的印迹仔细地擦拭掉。他唇角勾着一抹无奈地笑,曲起指骨在她小巧的鼻梁上轻蹭了蹭:“真是败给你了,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似问非问,又接着道:“有些时候我宁愿你傻一些,心安理得的受着我的亏欠。”
鱼知鸢偏头,嗔了齐霂一眼:“你若不愿说便不说吧,何故还要编排我一句?”齐霂失笑,抓过鱼知鸢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再不说,你怕是再也不愿见我了。”
鱼知鸢冷哼一声,算是应了他这个说法。
而后齐霂长话短说地同鱼知鸢坦白了个底。
昨夜的风吹草动,被齐霂察觉后,他追着那点异样一路出了城。那人见如何都甩不掉他,倏地回身射了一枚暗箭,齐霂侧身躲过。那人又连射了几发,仍然被齐霂闪身躲过。
眼见着齐霂就要擒住他,电石火光之间,齐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稔的嗓音,齐霂愣了一下,就被那人的最后一发暗箭抓了个正着。
任凭齐霂再如何躲闪,仍是被那暗箭擦过了手臂,划了一道伤痕。
他有一瞬间的吃痛,正要凝力去追那人时,发现那人瞬间没了踪影,他只得停下脚步,简单得遮了伤口后回了鱼知鸢的院子,同时着人去查了此事。
原想着不过是被暗箭划了一道血痕,齐霂并不在意,在鱼知鸢塌前守了一夜。等鱼知鸢快要睡醒时,才闪身回了府。
回府后他才发现,那道伤痕的血色凝成了黑色。于是他招了太医前来诊治,确认了那暗箭上被人抹了毒。索性只是划过一道痕,齐霂中毒并不深,只是他之前的伤势还未痊愈,此次又添了新伤,委实折腾身子骨。
“既然受了伤,还来守着我作甚?”鱼知鸢坐起了身子,借着月色,扒开齐霂的夜行衣,看到他手臂上缠着的那几层纱布。她咬了咬唇,有些恼齐霂的不拿自己当回事。
齐霂伸出另一只空余的手,抚上鱼知鸢的侧脸,倾身额头抵着鱼知鸢的额头:“我不放心你,那群人恐怕盯上你有一段时日了。我怕你出事,有关于你的事,我必须得亲自看着才放心。”
“你真是,你真是……”鱼知鸢一时寻不出恰当的词来说道齐霂,她的一颗心跳的又快又乱,脑子里一通浆糊搅合着。
“不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太医替我去了毒,我也服了药,只是瞧着面色苍白,其实我身子骨好着呢。就是怕你担忧,我才傅粉遮了遮,谁料被你一举勘破。”齐霂轻笑着拿话哄鱼知鸢。
鱼知鸢却越听越气,但也不晓得自己再气个什么。她冷着脸,就要赶齐霂走:“你现在给我回去好好休息,我这里有暗卫护着,不需要世子爷亲自把着。”
齐霂不肯走,就算知道鱼知鸢在恼他,他也不肯作罢:“不行,鸢宝,我不想你出事,我也不愿骗你。”
齐霂一边说着着,一边双手使了力攀着鱼知鸢的肩膀,将她侧躺着塞入衾被里,又贴心地将被角抚平了:“一切都有我在。你就安心地睡一觉,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护着你。”
鱼知鸢晓得齐霂说到做到。倘若她真的狠心地让齐霂拖着受伤的身子替她在外头守一夜,对齐霂不管不顾,那她就真是货真价实的渣女一枚了。
“别,你别走了。”鱼知鸢蹙着眉,拦住了齐霂。
齐霂带着疑惑地目光扫过来,就见鱼知鸢伸手拍了拍她身后的位置:“就当是我良心不安,收留你一晚。今夜你就在塌上守着我,养养神吧。”
齐霂怔愣住,身形顿在塌前,一双眸子错愕地瞧着鱼知鸢。有些难以置信,他方才听到的话。
鱼知鸢被他这么一瞧,无端起了点热意,她提了提被子盖过自己的脑袋,闷在衾被里羞赧道:“快些上来,愣着做什么!你若是不愿意,我,我就去找别人来给我暖被窝算了。”
齐霂闻言,瞬间回了神,他三下五除二褪下了身上的外衣。而后小心地越过睡在外侧的鱼知鸢,躺下身子,钻入衾被里,炙热的胸膛猛的贴上鱼知鸢的后背,一手穿过鱼知鸢的颈子垫在她头下,一手搭在鱼知鸢的腰腹上。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鱼知鸢的耳后:“不好,旁得人都没有我暖被窝暖得舒适。”鱼知鸢长睫轻颤着,耳尖的滚烫似一串电流,不过须臾就淌过她全身的每一寸筋骨。
“你别得寸进尺!只此一晚,明日休要出现在我眼前。”鱼知鸢挣了挣被齐霂拥着的身子,羞愤道。
久违的温香软玉在怀,齐霂敛着面上的喜色,埋首在鱼知鸢颈后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清香:“好,我都听鸢宝的。”
嫁给傻子表哥 rousんuщu.乄γz 88.变故(3800珠加
是日清晨,圆圆如常端着洗漱用具推开内寝的门,轻声走进床榻前,欲要撩拨起素色的帐幔将鱼知鸢唤醒了打扮。
手刚放在帐幔上,里头倏地传来一个男声:“她还没醒,你先退下,再让她睡一会。”圆圆被吓了一跳,她半掀开帐幔就见自己小姐和世子爷滚在一处,而世子爷抬眸轻扫了她一眼。
圆圆忙放下帐幔,小声告了退,身后似是有人追赶她般,不过须臾就没了踪影。齐霂失笑,抬起身子,伸手抚了抚被角后又搭回鱼知鸢隆起的小腹上轻揉。
他一双眼睛全然放在鱼知鸢恬静的睡颜上,怎么也瞧不够似的。
鱼知鸢一觉好眠,这几月她早便习惯了侧躺着睡。她懒散地半阖着眸,在衾被里蹭了蹭。迷离着眸子微微透过层层帐幔向外瞧了一眼。
天光乍亮,即使透着帐幔仍是有些刺眼。鱼知鸢狐疑地嘟囔了一句:“今日这阳光怎么这么刺眼啊?”
音刚落 ,倏地从身后伸出一只手遮在她眼前,替她挡了刺眼的日光。
“醒了?还要不要再睡一会?”齐霂倾身贴近。
鱼知鸢一怔,移开那人的手,偏头目光向后扫去,只见齐霂侧躺着身子,垂眸噙着笑意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鱼知鸢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再睁眼时,发现眼前的景象一丝也没有变化。她咬唇伸手在齐霂手臂上掐了掐,当手中的触感清晰地向她传达后,鱼知鸢往后移了几下身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齐霂轻佻了眉眼,俯身贴近鱼知鸢,薄唇移至鱼知鸢耳侧,对着她小巧的耳垂哈了口气甚是流氓道:“昨夜鸢宝邀我暖床,可是忘了?”
鱼知鸢霎时面如飞霞,一只手盖住自己通红的耳朵,羞赧地嗔了齐霂一眼:“那你为何现在还赖在我床上不走!”
齐霂轻笑:“你一直没醒,我若是提前走了,这床冷了,你岂不是要怨我不会暖床?我得教你好好晓得,再没有人比我更会暖床。所以你万不能再背着我去寻旁得人,好不好?”
他一副十分委屈的神情,带着醋意,教鱼知鸢一时无话可说。鱼知鸢知道自己在口舌上是辩不过了,深呼吸了几口气,冷声道:“我现在醒了,你快走。”
说出口的话有些过河拆桥,又像是同齐霂偷情了一晚上,现下要着急忙慌地赶人走。齐霂勾了勾唇角,曲起指骨在鱼知鸢的鼻梁上轻蹭了蹭:“好,那我晚上再来同你幽会。”
说罢等不及鱼知鸢回过神,齐霂便利落的闪身下了床榻,穿上自己的外袍,翻窗出了鱼知鸢的院子。
正赶巧,圆圆听得声响误以为里间出了事,探头进来,就见着一个身影翻窗飘走。
鱼知鸢一扭头和圆圆的视线蓦地撞上,她一瞬间所有的热气都熏上脸颊,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把自己给气着了,她羞恼道:“此事切不可同爹爹说!”
圆圆亦是红着脸,轻声应了下来。
鱼知鸢抿紧了双唇,分外想回到昨夜,将自己混着浆糊的脑袋拍拍顺了,怎么就一时心软将齐霂留在了自己房间内?
可惜,鱼知鸢并不晓得,就是因为这一晚的心软。后头的一个月,齐霂都变着法地赖在她卧室内,说是要守着她,一双眸子却觊觎着她身后的床榻。
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起初鱼知鸢装作听不懂暗示,任由齐霂在她塌前候了几夜。
第六日的时候,鱼知鸢劝了许久,齐霂仍是不肯走,他半跪在塌前,伸手握住鱼知鸢垂在一侧的手,一脸正色:“再我还未将那伙人的藏身之处和目的都查清楚之前,我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哪怕还有暗卫护着你,我也不放心。”
鱼知鸢方要开口再劝一劝他,倏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长夜甚是突兀。齐霂站起身,将鱼知鸢护在身后,不过须臾,外头打斗的声音就传入了他们耳中。
连藏在房梁上的暗卫也现了身形,在齐霂的命令下去了外间探底。好几波打斗声杂乱的传来,双方似是有来有往,僵持不下。
鱼知鸢瑟缩着身子躲在齐霂身后,双手覆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原想着,有便宜哥哥安排的暗卫护着她,她不会出事的,熟料,这打脸竟然会来得那么快。
齐霂见此,俯身半抱着她,在她发旋儿上亲吻了几下:“不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也不晓得外头打了多久,齐霂的耳力比鱼知鸢要深上几分,他渐渐察觉到外间的不对劲,眉头深蹙着,用身体将鱼知鸢护得更严实。
鱼知鸢侧耳听着,忐忑地问道:“齐霂,外面是不是……”外头的动静一丝也探听不到了,要么是换了个场地,要么就是……
余下的鱼知鸢不敢想。
齐霂沉吟片刻,一手抬起鱼知鸢的下颌,双目直视着她:“我一会出去瞧瞧,这间屋子有个暗门,你进去躲着,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开了暗门,将鱼知鸢抱到了暗室里的一个软塌上。
鱼知鸢头次面对这事,她抬眸环视了一周于她而言安静得可怕的暗室,倏地双手紧抱着齐霂的腰身,惴惴不安道:“别,你别去。我们要躲一起躲。”她的身子一直在轻颤,还因着怀孕,在此事上更为害怕。
一时之间,鱼知鸢什么也不敢去想,只希望齐霂能陪在她身侧。她不想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在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呆着,那样子她只会陷入恐慌里更加害怕。
齐霂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半蹲下了身子,将她拥在自己怀中,让鱼知鸢的头靠在自己跳动的胸膛上,柔和着嗓音安抚她:“好,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
鱼知鸢紧紧地抓着齐霂的袖子,颤着声:“不许骗我,你答应我,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不骗你,我答应你,我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乖,不要怕,什么也不要去想,我会一直在这里。”齐霂轻抚着鱼知鸢的秀发,温热的薄唇在她发顶落了几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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