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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收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玉师师
盛世收藏
作者:玉师师

孔信在古玩街举手之劳救了愣头青罗子庚,结果发现这小子简直是自己的菜,但孔大少有心没胆,馋得抓耳挠腮,没想到罗子庚早已在朝夕相处间先爱上了他。这是一个年下攻在小受的调教下,渐渐露出尖牙和爪子,一步步从小羊羔成长为狼崽子的故事。c:罗子庚x孔信。第一章:一见动心孔信第一次见到罗子庚是在一个地摊上。周日的古玩街从天刚亮就开始人满为患,孔信叼着烟混在人群中,眼神涣散神志不清,转身一瞥,冷不丁就撞见那小白杨一样的年轻人,逆着晨光站在地摊前,低头看着手里的瓷片儿,宽肩长腿,身段挺拔,如同一道清泉劈头砸下,让孔信那颗睡眠不足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只是那小白杨好像有点麻烦。后生,你摔碎的这可是康熙官窑,大家都在古玩行里讨饭吃,清三代现在是个什么价不用老哥我教你了吧?摊主扯着老烟嗓十分不客气。地摊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毕竟这么不尊老爱幼的碰瓷已经多少年都没见过了,那小白杨一看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一般的奸商都不好意思欺负。孔信觉得有趣,叼着烟晃悠过来,和旁边的熟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兴致勃勃地蹲在了摊子边,大清早就有热闹看,生活真美好!那个年轻人用力捏着瓷片,修长有力的手上青筋爆出,半晌,咬牙道,这根本就不是康熙官窑!釉色不对!胡说八道!!!卖古玩最恨别人说不对,摊主勃然大怒,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瓷片,扔到地上的碎片堆里,怒道,你摔碎的这只梅瓶要是送到拍卖会上,那是几千几百万的价钱,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还敢说他不对?我看什么都不用说了,报警!我们让警察来解决!孔信扭头看向年轻人,正好他也在望过来,刹那间,孔信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对了,这小子眉如浓墨、目似寒星,站在古玩街一众歪瓜裂枣之间,简直是绝了!





盛世收藏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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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盛世收藏
作者:玉师师
文案:
孔信在古玩街举手之劳救了愣头青罗子庚,结果发现这小子简直是自己的天菜,孔大少有色心没色胆,馋得抓耳挠腮,没想到罗子庚早已在朝夕相处间先爱上了他。
cp:罗子庚x孔信
这是一个年下攻在小受的调教下,渐渐露出尖牙和爪子,一步步从小羊羔成长为狼崽子的故事。
编辑评价:
孔信在古玩行里混了近十年,在收藏界算是一把手。他第一次见到罗子庚是在古玩街的地摊上,罗子庚被人碰了瓷儿,那一脸好似小动物被惹怒的表情,让孔信看得心尖儿直发麻。举手之劳的替愣头青解了围,虽然一见色起,奈何孔老板有色心没色胆,从此两个人开始了小火慢炖的感情之路…… 文章沿用了简练平实的文笔,以古董收藏为大背景,抓住生活中的细节和琐碎,将主角的人物性格刻画得生动、现实。在作者的文中,配角们一贯占据了不小的篇幅,通过这些配角的语言动作,从侧面烘托了两位主角的鲜明性格。孔信和罗子庚的感情,就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中不断聚集、累加,在循序渐进中逐步展开。
、一见动色心
孔信第一次见到罗子庚是在一个地摊上。
周日的古玩街从天刚亮就开始人满为患,孔信叼着烟混在人群中,眼神涣散神志不清,转身一瞥,冷不丁就撞见那小白杨一样的年轻人,逆着晨光站在地摊前,低头看着手里的瓷片儿,宽肩长腿,身段挺拔,如同一道清泉劈头砸下,让孔信那颗睡眠不足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只是那小白杨好像有点麻烦。
“后生,你摔碎的这可是康熙官窑,大家都在古玩行里讨饭吃,清三代现在是个什么价不用老哥我教你了吧?”摊主扯着老烟嗓十分不客气。
地摊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毕竟这么不尊老爱幼的碰瓷已经多少年都没见过了,那小白杨一看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一般的奸商都不好意思欺负。
孔信觉得有趣,叼着烟晃悠过来,和旁边的熟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兴致勃勃地蹲在了摊子边,大清早就有热闹看,生活真美好!
那个年轻人用力捏着瓷片,修长有力的手上青筋爆出,半晌,咬牙道,“这根本就不是康熙官窑!釉色不对!”
“胡说八道!!!”卖古玩最恨别人说不对,摊主勃然大怒,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瓷片,扔到地上的碎片堆里,怒道,“你摔碎的这只梅瓶要是送到拍卖会上,那是几千几百万的价钱,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还敢说他不对?我看什么都不用说了,报警!我们让警察来解决!”
孔信扭头看向年轻人,正好他也在望过来,刹那间,孔信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对了,这小子眉如浓墨、目似寒星,站在古玩街一众歪瓜裂枣之间,简直是……绝了!
年轻人没有注意到他,扫了一眼就又转头看向摊主,一张俊脸上阴云密布。
这种小动物被惹怒时流露出来的激愤表情,愣是把孔信看得心尖儿酥酥麻麻的,心口有一团火,噌地烧了起来,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瓷片,一摸就笑出了声。
众人视线一齐落在了他的身上。
摊主冯六脸色阴沉下来,“孔老板?”
孔信轻咳一声,捏着瓷片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六哥,意思意思就行了,一把年纪别欺负小朋友。”
冯六冷声道,“你这是要坏规矩?”
见事不说,问事不知,闲事不管,无事早归,孔信在古玩行里混了近十年,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但今天这年轻人让他突然产生一种难言的冲动,特别是那激愤的一眼望过来时,眸子中的那种神采,让孔信瞬间浑身的血性都激发出来了。
他对那年轻人随手一指,“这是我的朋友,今天过来开开眼界,怎么,看样子他是碰倒了你的货?”
孔信话里没有挑明,他明白这家伙做了什么,大家都在古玩街上讨生意,谁还不了解谁是什么尿性?
这个冯六路子挺野,摊子上偶尔也会有一些开门到代的好东西,但是孔信从来不收他的货,一来是这家伙行事不仗义,孔信不屑跟他来往,二来他的东西多半都半黑不白,收过来也烫手。
虽然绝大多数时间,出现在冯六摊子上的,都是些一眼假的东西。
比如手里这个连民国都到不了的烂瓷片,做工低劣、画风粗鄙、用料单薄……还康熙官窑,你家康师傅才这么寒碜呢!
见冯六还斜着眼一副气难平的样子,孔信笑着给他递一根烟,“六哥,大家都在这条街上混,闹大了可谁都不好看。”
冯六见他今天是铁定心要维护这个青年,愤愤地接过烟,“要不是看孔老板的面子,我非得……哼!友情价折算,五百块,不二价!”
孔信哈哈大笑,对那年轻人肩上拍了拍,转身离开。
没两分钟,年轻人追了上来,精瘦有力的肩上背着单肩书包,站在晨光里,无论气质还是风采,都与古玩街的喧嚣杂乱格格不入。
“孔老板,谢谢你给我解围,我叫罗子庚。”
孔信叼着烟,回头瞥他一眼,“叫我孔信。”
“嗯,”罗子庚轻笑一下,用力点头,“孔哥!”
他这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让孔信忍不住跟着笑出来,“吃早饭了吗?”
“孔哥我请你吃早饭!”罗子庚很上道地接话,“刚才真是太谢谢了,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那梅瓶还没碰就倒了,哗啦碎成一堆,明显是碰瓷……”
孔信大笑,“多被碰几次,就知道怎么收场啦,好眼力都是真金白银里练出来的,”他扫一眼对方的书包,“不过没事儿别跑这边来玩儿,妖魔鬼怪多着呢,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回报社会。”
“……”
两人踏进早餐铺,孔信朗声,“两碗紫菜蛋汤,两笼鸡汁汤包,一笼蟹黄包,一盘开洋蛋饺。”
罗子庚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喂,什么?好,我马上回去,妈您别再唠叨了,我开车一向小心,”罗子庚停住脚步,低头看向已经坐在餐桌边的孔信,为难道,“对不起,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情……”
孔信一愣,“啊?”
罗子庚面露难色,“不好意思,我下次再请你……”
“哦,”孔信呆了两秒,“那你赶紧回去吧。”
罗子庚转身以火箭的速度消失在门外。
孔信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食物,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抓狂了:哎你先买单啊,不是请我吃早饭吗???
门外早没了那个小白杨一般的年轻人。
孔信顿时觉得胃口全无,他郁闷地豪饮两碗紫菜蛋汤,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煮熟的鸭子飞了,什么感觉?就是现在这感觉!
就像一番绵长的前戏之后,两人都已春情亢奋你侬我侬,对方突然化作风一样的男子腾云而去。
这种油然而生的蛋疼感哟,没的说了!
温知君的电话就是这时候过来的,清朗含笑的声音传出来,瞬间治愈他脆弱的心脏,孔信把剩下的包子都打包拎走,一进大门就被嫌弃了。
“你啊你,”温知君指着他手里的打包盒,“带回来给谁吃?”
孔信拎着包子往厨房走,“我留着告诫自己,那些年搭过的蠢讪,有意见?”
“谁敢对你有意见?” 温知君笑着摇头,“我姨夫手里有几件古玩要出手,一说我就想到你了,去看看?”
孔信将包子塞进冰箱,倒一杯凉茶,“你那姨夫不是骨灰级古董发烧友,只进不出吗?怎么舍得出货了?”
“前段时间他从纽约买了个元青花,1.9个亿,资金上出现问题了。”
“这事儿我知道,媒体上报道,”孔信语气夸张,“中国富商砸巨款迎国宝回家,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名利双收啊。”
“那东西可能不真,”温知君道,“请故宫博物院的专家看了,五个里有三个不敢说。”
孔信想了一会儿,“不过专家也不一定就是火眼金睛,故宫又不是没收过假东西。”
温知君笑起来,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我也是这么想的,待会儿你看完货,我让他把国宝拿出来,请你掌掌眼?”
“别逗了,有你在,还轮得到我掌眼?”孔信将凉茶一口气灌下去,一抹嘴,觉得罗子庚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心情全被温知君给驱散了。
两人开车到温知君姨夫的公司,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温知君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孔信看向他,“你没事儿吧?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去就行。”
“没事,”温知君摇头,“医生说了最近身体还行,要多活动活动,老闷在家里会憋病的。”
“你本来就是病人。”
温知君不爽,“给我添堵你手里股票能涨么?”
温姨夫的公司规模不小,孔信踏进门口,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露出了笑意——这里帅哥美女云集。
比如在前台的那个小哥就很不错,宽肩细腰身段儿修长,五官英俊笑容阳光,是孔信喜欢的类型。
小哥注意到他放肆的视线,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了然。
一个秘书迎出来,“温大少,孔老板,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罗总正在开会,他安排我带两位先到茶室。”
“谢谢。”
公司的茶室古色古香,多宝阁上摆设着瓷器精品,孔信饶有兴趣地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古画,大笑,“哟,王维的《雪溪图》!”
温知君看向他,“你看出来是赝品?”
孔信:“真品在台北故宫。”
温知君笑起来,“我姨夫坚信台北故宫那一副是假的。”
孔信无语,“你怎么不建议他去测一下纸质的年代?”
“他不听我的。”温知君无奈。
外面一阵脚步声,秘书小碎步开门,罗总走进来,先和温知君打声招呼,接着和孔信握手,“孔大少光临寒舍,简直让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孔信笑笑,“罗总您太客气了,能赏玩罗总的收藏,实在是我这小辈儿三生有幸。”
温知君打断他们寒暄,“还是先看看货吧。”
“好,”罗总使个眼色,秘书迅速退出去,不到一分钟,几个人抬着箱子鱼贯而入,放在茶室后又无声地退出去。
孔信走过去,打开箱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盛世收藏 第2节
秘色、青花、釉里红、五彩、斗彩……罗总的收藏五花八门,在桌子上一字摆开简直就是中华五千年的陶瓷发展史。
放下手里的永乐青花天球瓶,孔信淡淡地看了温知君一眼。
温知君叹气,“姨夫,孔家一口能吃多少您心里没数吗?既然要出货,至少拿点诚意出来吧。”
罗总眼下一片乌青,“知君,这些宝贝,每一件,都是我的心头肉啊……”
孔信无语,指骨敲敲天球瓶的瓶颈,“罗总,您不是外人,我就直接说了,这六件东西我看着都不真,收过来只能是高仿,价格上……”
“什么???”罗总倏地跳起来,“不可能!他们都是我从国外买回来的,专家鉴定过!”
温知君露出十分头疼的苦恼表情,“姨夫你冷静一下,孔信说得没错。”
“你也看着假?”罗总惊道,一把抓住温知君,“肯定是你们两个都错了!我这儿可都是真品!官窑!国宝!!!”
温知君瞥孔信一眼,身体突然抽搐一下,捂着心脏一脸痛苦,“啊……我不舒服……孔信……”
“不好了!知君的心脏病犯了!”孔信一跃而起,扶住温知君大步往外走,嘴上飞快地说,“罗总您不用送了,我带知君去医院!”
两人相互搀扶健步如飞,一溜烟消失在电梯中,温知君深吸一口气,一秒钟变健康人,夸张地摇头叹气,“唉,唉,唉,上帝欲令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我姨夫已经疯了,一心想捡漏,却一次次打眼。”
孔信看着他,忍不住地笑,“装病……真的好吗?”
“你以为我想?”温知君很不爽,“我是宁愿装病,也不愿意留下看他疯狂。”
从公司走出来,一辆黑色卡宴飞驰而过,稳稳停在门口,一个年轻人跳下车,用力甩上车门,大步往门内走来。
双方打个照面,都愣住了。
“罗子庚?”孔信摸摸下巴,难道这就叫人生何处不相逢?
“孔哥,”罗子庚看到他们俩,也吃了一惊,“知君哥,你怎么在这里?”
温知君:“姨夫要出几件货,我带孔信来看看,你们俩认识?”
罗子庚一笑,“今早在古玩街,孔哥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呢,哎,不多说了,我爸说有急事。”
“行,你去忙吧。”
温知君转身,突然发现孔信正盯着罗子庚的屁股看得一脸色令智昏,不由得脸色沉下来,“你别打他主意,他是我表弟!”
目送罗子庚跑进电梯,孔信转头看向温知君,颇有些不是东西地笑起来,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邪恶勾起一侧嘴角,“不打他的主意,打你的主意,怎么样?”
“滚蛋你!”温知君一脚蹬开他,差点气得心脏病复发。
孔信被他蹬下台阶,踉跄着哈哈大笑,“别气坏身子,开个玩笑而已,我可是一个有思想有追求有节操有下限的成熟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老玉肥来啦!从今天起,下午四点,不见不散哟~~
、罗氏大动荡
有思想有道德的成熟男人不到三天就和公司前台那个笑容阳光的小哥勾搭成奸了,要是往前推三年,包养小男孩这种事情他是不好意思做的,谁愿意拿钱去买情啊?找个温柔体贴的清白人正儿八经谈场恋爱多好。
不过孔信这人在情场上向来走霉运,从开窍以来,谈恋爱就没有成功过。
说直白一点,他的十年恋爱史简直就是一部被甩连续剧,直接甩、间接甩、横着甩、竖着甩、被女的甩、被男的甩……孔信有时苦逼地想自己上辈子大概是块甩饼。
酒店中,孔信倚在床头抽烟,纪凯趴在他的胸口玩psp,小声道,“孔哥,你说人和人之间,凭什么有那么大的差距呢?”
“什么意思?”
纪凯闷声道,“就感慨一句,我们老总他儿子,罗子庚,跟我一个学校的,住豪宅,开名车,我跟他同岁,可就得自己打工赚学费。真不公平。”
孔信笑起来,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这就不公平了?真正跟你差距大的人多着呢,你们那老总我看也是兔子的尾巴,他长不了。”
纪凯:“为什么?罗总家底厚实着呢,他去国外随便买一个瓷器,就几千万上下,眼睛都不眨一下。”
孔信缓缓吐出烟圈,“小纪,古玩行里有句老话,识古不穷,迷古必穷,罗总他迷古却不识古,这是自寻死路。”
古玩古玩,不古不玩,玩的是资金,是眼力,是城府,是姿态,是气魄,是寻旧怀古,是博古鉴今,是一本万利,是愿赌服输,是一掷千金豪气万丈,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老祖宗留下话来,家有三院房,再入古玩这一行,省得赔个爪干毛净灰头土脸,到时候妻离子散都是轻的,说不定身家性命全都和投机梦一起化为乌有。
孔信从小就在古玩行里跌打滚爬,见过不少人捡漏,一买一卖,顷刻之间身价百倍,但更多的还是打眼,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悔不当初者有之,幡然醒悟者有之,执迷不悔者有之,万劫不复者更有之。
见的多了,看得就准了,孔信一眼就能看出来罗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他绝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晚上纪凯要去公司值夜班,孔信挺不乐意的,将车停在公司门口,拦着纪凯不让他下车,手上还不太老实地摸来摸去。
纪凯忙不迭地推他,“别这样……哈哈……孔哥你别瞎摸,待会被人看到……”
孔信气定神闲地耍流氓,“我睁着眼睛呢,怎么能算瞎摸。”
“哎败给你了……”纪凯半推半就,被他欺负得稀里哗啦,有气无力地瘫在座位上喘粗气,“孔哥你太坏了。”
“小没良心的,我疼你呢,”孔信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拍拍纪凯的小脸,“你这兼职赶紧辞了吧,排的什么破班儿啊,大晚上的,咱可以干多少风花雪月的事儿。”
纪凯在他掌心蹭蹭,小猫儿一样笑,“我正打算辞职呢,听说嘉华拍卖公司招人,我想去试试。”
“你去做保洁?”
“呸!”纪凯眉飞色舞,“我去实习,我以后要当拍卖师呢,啪!一锤定音!”
“哎哟真帅!”孔信大加赞美,语气里满满的虚伪都快要溢出来了。
纪凯恼了,对着孔信下巴就是一口。
“嘶……”孔信瞬间就觉得头皮都疼抽了,这小猫儿太狠了,他还真下口啊!
回过劲儿来哈哈大笑着搂住纪凯就要揍他屁股,手举起来还没揍下去,突然车窗外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砰地一声擦着车身砸下去,孔信心头猛地一颤,仿佛上吨重的车都震颠了,浑身汗毛倒竖,一股无法控制的空虚感沿脊背爬满头皮,堵得他心头如同窒息一般难受。
刹那间,尖叫声起,杂乱的脚步声,慌乱的报警……
从天而降的人影像是一颗炸弹,轰得一下把整个公司全都炸开,所有人都傻了。
“怎么了?孔哥你怎么了?”纪凯趴在他怀里什么都没看见,纳闷地挣扎,“刚才什么声儿啊?我看看……”
“别看!”孔信神经质地把他按在怀里,低声,“别看,什么都没有,别看!!!”
——在拍卖场上风光无限的罗总从二十层楼跳了下来,带着几十亿债款,血肉模糊地摔在他们的车前。
救护车鸣声震耳,嘈杂的人声中,孔信大脑一片空白,恍惚地想着,这下出大事儿了,温知君那帅表弟没爹了。
等他再见到罗子庚,已经是半个月后,孔信跟着温知君走进罗家别墅,看到等在客厅的那个人,愣了一下,一样的挺拔身段、英俊眉眼,但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踏着父亲的血肉迅速蜕变成了一个男人。
两人点头致意,罗子庚转向温知君,“哥,你的身体撑不住,别忙活了。”
“还好,”温知君道,“我妈让我过来,还有孔信,他家古今阁可以帮你出货。”
三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温、孔二人都是奔着罗家那些收藏来的,罗总从二十层楼一跃而下,留下不计其数的古董,如今债台高筑,迫切需要出手这些“国宝”。
这边罗总尸骨未寒,那边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都在盯着,瓜分破落户对很多古玩商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看着罗子庚平静却难掩憔悴的脸,孔信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这时候过来收货,无疑是趁火打劫,但是如果他不来的话,罗子庚这乳臭未干的小崽子肯定得被奸商往死里宰。
所谓求者贵如金,弃者如草芥,如今罗家开闸放水般地出货,换做任何一个古玩商都不会放过这次割肉的好机会。
罗总用了整整一层楼来收藏他的宝贝,罗子庚打开尘封的大门,瞬间,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孔信,都不由得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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