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安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沫沫清寒
看着孙大少含泪而去的背影,白奕辰微笑:其实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业内的人来做就可以了,但是没办法,要是不把孙鹏这个电灯泡支走,他怎么跟小安二人世界,顺便培养一下“感情”?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前脚孙鹏眼泪汪汪的刚刚离开没几天,后脚白奕辰便接到了李浩的电话——说是要来北京,找安然复诊。
白奕辰黑着脸挂断电话,有些郁闷的开口:“小安,李浩要来京城,说是来找你复诊。”
“啊?”安然闻言停下正在切药材的手,抬头问道,“李浩要来?”
“嗯,是的。”白奕辰叹了口气,“说是还有2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啊?他怎么来的?用不用我们去接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药对李浩一定有效,但是安然还是想亲自看看他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所以一听说自己的“病人”就要来了,小孩看向白二少的目光里带着期冀。
李浩来京城还要他去接吗?他真的去接了李浩还敢下车吗?估计就算敢下车也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把?白奕辰在心里默默地无语。
他本想一口拒绝,但是看着安然那亮晶晶的小眼神,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不”字说出口,于是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李浩说他是开车来的。你也知道,这个时间京城堵车是很严重的,再过两个小时就接近晚高峰了,一去一回估计要很晚了。要不这样吧,你挑个喜欢的地方,我定个位子,晚上我们请李浩吃饭,吃饭的时候你再顺便给他把把脉,你说好不好?”
“嗯,好。”安然毫无异议的点点头,只要有人找他看病,对他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可怜的李浩能不能找到饭店,就在这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中被忽略过去了。
“对了,反正晚上大家一起吃饭,不如把孙鹏也叫上吧?最近只在网上跟他打游戏,都没见他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提起吃饭,安然立刻想起了最近和他在游戏里玩出牢固友谊的孙大少。
“孙鹏现在好歹也是兴源药茶背后的代理商,最近忙市场忙得焦头烂额,说不定晚上还需要请客应酬,就别叫他了。”好嘛,狼还没到呢,这会儿又开始招虎了,自己身边碍眼的人怎么这么多呢?白奕辰闻言赶紧献谗言道:“再说,李浩那个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孙鹏去了也免得他尴尬。”
——白二少毫不脸红的“忘记”了当初就是他用李浩的病当例子,向孙鹏炫耀小孩医术高明的事情。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安然怀疑他有轻度健忘症,还是有道理的。
安然哪里知道白奕辰的小心思,他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不再勉强。白二少则在一边叹气:不管他现在对小孩的心思究竟是什么,看样子自己都有的磨了……
29李浩复诊
由于安然对王府火锅的秘制牛肉和汤底特别钟爱,而白奕辰则是对小孩在吃火锅的时候,能多少能吃一些青菜感到满意,所以最终,给李浩“接风”的地点便定在了那里。
两人进门的时候,恰好碰见门口有一个看似暴发户的男人,正因为没有位子堵在门口对接待小姐发脾气。安然见状吐了吐舌头,左手拉着白奕辰,右手护着怀里的药箱子,没敢停留的从门缝里钻了过去。
白奕辰看着小孩那怕惹闲事的小摸样觉得十分有趣,便顺从的让小孩拉着往前走,背后还传来男人“凭什么他们能进去我就不能,我三天前就打过电话预定了”的嚷嚷声。
两人这次订的又是老房间,栖霞苑,安然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的房间,好奇地问白奕辰:“白二哥,这里明明还有几个空房,为什么接待小姐不让那个人进来吃饭?”
“你怎么知道那是空房间?说不定有人也像我们一样,提前预定好了呢?”白奕辰笑着问道。
医道安然 第15节
“我又不傻。”小孩撇撇嘴,说道,“刚才那个男的明明说自己几天前就打电话都订不到位子,你今天下午打电话就有了?分明是这家店不想招待他吃饭。”
嗬!没想到小孩脑子转的还挺快,白奕辰见唬不了人,便实话实说:“其实这家火锅店有点半会员性质的。老板十分有个性,凡是他看不顺眼的或者是曾经在他店里闹事的客人,一律恕不接待。之前门口那个人应该是属于看不顺眼的类型。”一身暴发户的气场。
“啊?还有这样做生意的?”安然闻言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就不怕得罪人吗?万一有人被拒绝,生气了,找他的麻烦怎么办?”
“不知道,应该不怕吧?这家老板的后台应该很有来头。”白奕辰想了一下,道:“据说之前倒是有几个家里有点背景的二代因为被拒绝来找茬,后来却都雷声大雨点小的不了了之了,有一个仗着家里有权有势闹得比较凶,最后还被扣上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关了半个月不说,好像还在拘留所里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现在京城来这家店吃饭的人,都老老实实的,谁也不敢轻易来找麻烦。”
“太帅了!”安然听完之后,眼睛几乎冒出了亮光,他兴奋地跟白奕辰笑道:“白二哥,这么说来,这家老板简直就是隐于闹市之间的隐士高人了,说不定身边还有绝世高手相护啊!”
“想什么呢?”白奕辰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的屈起食指狠狠敲了一下小孩的头,“你最近是不是武侠游戏玩多了?还绝世高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即会功夫,又是个小神医啊?你自己就是隐世高人,就不要再关注其他人了。赶紧走吧,外面还挺冷的。”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前走,却不知道假山的背后站着一个人,那人的眼神停留在安然的药箱上,好看的嘴角微微翘起:“隐士高人……这小孩真有意思……”
沉吟了一下,男子招收叫来了一个服务员:“你去告诉杨经理,把栖霞苑隔壁的忘名轩给我留着,我一会要用。”
服务员点头刚要走,又被男子叫住:“记住,告诉他,不要开灯,也绝对不要惊动栖霞苑的客人。”对方走后,他对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玩味的低喃:“神医……”
因为是白奕辰发话请客吃饭,所以李浩速度十分给力,两人刚刚点好菜,李衙内便笑的跟向日葵似的进了门。
其实李浩心里明白,今晚这顿饭,不是白二少给自己接风,八成是安然急着想给自己复诊,才会在这里设宴。
否则白奕辰在自己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说了,也不会隔了很久才又来电话说请自己吃饭。所以他很有眼色的没有多废话,在进了门跟白奕辰简单寒暄过后,便直接坐到了安然的身边,请他帮自己把脉复诊。
果然,白二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言语间也热络了一些,而安然则从药箱里拿出腕枕,将食指和中指搭在他的腕上,认真的摸脉。
李浩见安然神色认真,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直到安然将手拿下,点点头,示意已经诊脉完毕,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样,小安然,我的病好了么?”
安然将腕枕收回药箱,点点头:“嗯,从脉象上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恢复的不错,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吧?”
“那药吃了3次就开始见效了,现在在那方面感觉比没生病之前更好了。”李浩连连点头,“安然,这次多了你,要是靠那帮蠢货大夫,我家就得绝后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双手推到安然面前:“这次来北京,我一是来复诊,二是把医疗费给你送过来。”
“不行不行”安然看着桌面上的金卡,赶紧用手推了回去,“做那药粉的材料到处都有卖的,根本不值几个钱,再说我当初给你治病的时候,也没想过跟你要钱啊。”
“那哪行?你好心给我治病,我总不能让你自己往里面搭着药钱吧?”李浩闻言有点着急——堂堂一省衙内,连看病的钱都要吝啬的话,还有什么立场跟白奕辰谈“正事”?想到这里,他赶忙又将金卡推了回去,额上有些见汗:“你一副药就治好了我的病,这点钱实在不算什么。你要是不要这个钱,我也没脸找你复诊开方子了。”
“这……”见李浩说的恳切,安然也有些犹豫,但是从师父走后,他给人看病从来都没有收过一分钱,现在看着李衙内执意要给自己金卡,有些为难,便本能的看向白奕辰征求意见。
白奕辰收到了小孩的求救信号,轻咳了一声道:“小安,看病收钱天经地义,再说没有你,说不定他还治不好病呢,这钱你就拿着,不用不好意思。”
安然见白奕辰这么说,便没有再推辞。李浩见他将金卡收起来后,偷偷松了一口气,至少白奕辰开口,代表着对自己不排斥——不是地方上哪个衙内来都有资格给京城太子党亲信送钱的。再说进门这会儿看两人之间的互动,还真不是一般的亲……
李浩自从上次回到家后,把在榆林县的事情跟李向南说了一遍。李向南考虑良久,最终决定借着白奕辰搭上白家这条大船——白家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中枢无人的他也实在没有资格对京城内的派系挑挑拣拣。所以李浩这次来京城,复诊还在其次,主要是想找机会和白奕辰进一步接触。
他现在见自己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而白奕辰对自己的态度还算认可,便趁热打铁的笑道:“小安大夫,您看我这身体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刚刚亲眼看见白奕辰和安然之间的互动,李浩发现两人关系不像单纯的老板和顾问那样简单,所以在摸不清楚实际情况之前,他再也不敢像初见面的时候一口一个小鬼的叫着了。
安然显然被那一声“小安大夫”叫的心情十分好,他笑眯眯的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你的身体才好些,有些事情不要过度,一会儿我给你写个药方子,你回去按着喝半年就好了。这半年食物要以温补为主,不要吃辛辣的东西。”顿了顿,他又皱眉道:“之前给你那个药的时候告诉你,尽量不要房事,但是你没有听话,所以效果没有想象的好,把我新开的药喝完之前,像人参之类大补的东西不要吃,免得药劲儿太足身体承受不住。”
李浩听得目瞪口呆,他有些结巴的道:“不…不是吧?你连我中间偷偷……过都知道?”
安然白了他一眼:“为什么不知道?你身体情况在哪里摆着,一摸很容易就知道了。”
李浩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小安大夫,我真的服了你了”
白奕辰见李浩夸奖安然的医术,心里也跟着与有荣焉,他笑道:“李浩,你可别小看安然的医术,上次我们来这里吃饭,他只凭眼睛看,就断定孙鹏那小子吃了火锅肯定要流鼻血,结果不到十分钟,那血出的止都止不住。”
“这么神?”李浩吃惊地问:“光凭看的就行?”随即他反应过来:“也是,当初小安大夫也是只凭看的就知道我的隐疾,想想倒也不奇怪了。不过吃火锅怎么还会流鼻血?”
“他当时和你情况正相反,你是肾虚亏损,他则是肾气太足,这火锅汤底又十分滋补燥热,他进门又先喝了一碗汤,不出鼻血才怪呢!”安然说起这件事心中有些小得意,想想孙鹏前天晚上黑了自己日常副本的cd,随即又小孩子气的加了一句:“活该,叫他前天黑我cd!”
白奕辰是知道黑日常事件的——这几天小孩没少在他耳边叨咕,看他现在那念念不报仇的小摸样,心里觉得喜欢的不行,但李浩就在桌上坐着,他也不好动手揉揉小孩头发什么的,便改为夹了一筷子羊肉放进小孩碗里:“我们小安最厉害,孙鹏那小子就是不着调,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随后又阴险的加了一句挑拨离间的总结:“咱以后不跟他玩了。”
李浩的重点则不在黑日常事件上,他有些担心的放下筷子:“这锅底很补吗?你刚还叫我不要吃大补的东西,我吃这个没事吧?”
“嗯,没关系,这锅底虽然有些燥热,但里面的药材的确是温补的,对你有好处。调制这个底料的人很厉害。”安然嘴里一鼓一鼓的,却丝毫不影响说话,“不过只适合在冬天吃,如果夏天想吃的话,里面几味药材就得改改了。”
李浩却不在意夏天的汤底是否要改,他听说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便也毫不客气的动起筷子来,引得安然频频看他——呜,太过分了,羊肉都被抢光了……
李浩心满意足的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开始说正事:“白二哥,我这次复诊完毕,想在京城住几天,你看……”
白奕辰见小孩嘴唇翕动,赶紧抢在他吐出将人带到家里的话之前,接过话头:“这样吧,我让孙鹏给你安排一下,既然来了京城,就多住几天。”
正好把这俩碍眼的货扔到一起,赶得远远地,省的在他这里你来我往的看的自己心烦……
见白奕辰没有拒绝,李浩便松了口气,高兴之余,随口问道:“孙鹏是谁?”
“无业游民,”白奕辰想了想加了一句,“他老子是公安部副部长。”
李浩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屋外一阵骚乱,还隐约有孩子的哭声,他打开门,拦住一个慌慌张张跑过去的服务员询问,才知道不远的房间有个孩子被烫伤了。安然听后急忙背起药箱向服务员所指的房间跑去,白奕辰和李浩二人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突发状况~
小安又要露一手了~
30妙手仁心
三人赶到的时候,出事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的客人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约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年轻的妈妈正抱着大哭的孩子手足无措的哄着,父亲则在一边焦急的打着电话,小女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显然伤的不轻。
安然还未来得及说话,孩子的父亲却愤愤的挂了电话,对妻子说:“救护车问了我们的地方,说最快要40分钟才能赶到。”
母亲急的快要哭出来,她失控的吼道:“40分钟?那还要他们来干什么?孩子哭成这样,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医道安然 第16节
孩子的父亲懊恼的道:“不等还有什么办法?现在正是晚高峰时间,我们自己开车去的话不知道要多久呢,等吧。”
女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奈的低下头含着泪哄着怀中的女儿。
安然见状走上前去,说道:“这位大姐,让我看看孩子好吗?”
女人抬起头,有些不客气的道:“你是谁?你要干嘛?这里没你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作为医生,安然理解病人家属的焦急心情,所以对女人的生硬态度毫不在意。他温和的道:“大姐,我是个医生,你看孩子伤的这么重,都哭成这样了,你就让我给他看看吧?”
那女人见安然不过十七八岁,却说自己是医生,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的男人却很快反应过来,虽然对安然的年纪有些疑惑,但是看他身上背着个药箱,再加上一般的人也进不了这个饭店,便果断的上前从女人手里接过孩子,抱到安然跟前,并眼带期冀的看着他。
安然轻轻拉过女孩的手臂,只见右手小臂红肿一片,上面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水泡,样子十分吓人。他皱了皱眉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淡青色的啫喱状药膏。他用棉签沾了少许,在伤处薄薄的涂了一层,并用嘴在上面轻轻吹气。
很快,药膏表层便有透明的水珠渗出,那起伏不平的水泡也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了下去。
夫妻俩先前还有些担心的看着孩子反应,这会儿见孩子虽然依旧大哭不止,声音却小了许多,便知道是安然的伤药起了作用,忙一边心疼的拍哄着孩子,一边跟安然道谢。
安然却没有夫妻俩的乐观,他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位大哥,孩子烫的挺严重的,我刚才的药只是把表面的热毒缓解一下。但孩子手臂上的表皮已经被烫的坏死,所以必须在最快的速度内把它去除,否则里面伤口容易溃烂感染。”
女人闻言立刻竖起眼睛拔高了声音:“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女儿手上的皮肤撕下来?你到底会不会看病?你也太残忍了吧?”
安然没有因为女人的职责而生气,只是温和的劝道:“大姐,孩子就是送到了医院,也是一样的治疗程序。我知道你担心孩子,但是要等救护车到,还需要很的长时间,总不能就让孩子这么挺着吧?”
白奕辰见状,走上前去对男人说:“这位先生,我是翌辰集团的总裁白奕辰,我用我的名声担保,小安他真的是个大夫,还有自己的诊所,孩子烫的这么严重可耽误不得,你就让他帮孩子治伤吧。”
男人虽然不认识白二少,但是翌辰集团的老板白奕辰他还是知道的,见对方亮出自己的身份,还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治病,便不再犹豫。他按照安然的吩咐,将孩子放在几张凳子临时拼成的床上,好方便安然给女儿治病。
安然点燃了酒精灯,让男人从后面抱住孩子并用手将她的胳膊固定住,然后取了一根银针在火上过了过,便要往孩子的胳膊上刺入。站在一边的母亲见状连忙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李浩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
安然没有抬头去看周围的骚乱,他只是一边慢慢的下针,一边对女人解释道:“大姐您放心,我这针是用来暂时封住孩子的痛觉的,对他不会有伤害。不然等一会去掉被烫伤的皮肤的时候,孩子会很痛。”
说也奇怪,几根银针慢慢扎入后,孩子的哭声居然渐渐停止了。她只是将头埋进父亲怀里委屈的抽噎着,男人见状一手搂着孩子轻抚,一手更加牢牢地固定着孩子的手臂——既然银针有效,就说明这个少年的医术不是假的,他不想孩子因为自己没有看好而乱动,影响安然的治疗。
全部下针完毕后,安然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医用的镊子和剪刀,小心的将死皮揭开,剪下,胳膊上便露出红肿的肉来。他又拿出一个白瓷的小盒子,将里面的深绿色带白色颗粒的药膏小心的涂在了上面,最后轻轻将银针取下,长出了一口气。
奇怪的是,这个让旁边围观的大人都有些不忍目睹的过程,孩子却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痛的样子。这让孩子的母亲心疼之余,不由得对安然多了一份感激——身为母亲,看见孩子遭罪,总是恨不得以身相代。现在见安然使自己的孩子免于痛苦,再回想起自己之前对待人家的恶劣态度,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的开口:“这位…小大夫……谢谢你啊!你看之前我太着急了,所以态度不好,口气有些着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安然闻言笑了笑,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道:“大姐,没关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刚才孩子哭得那么厉害,我又突然跑出来说要给孩子治伤,换了谁都会发怒,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还是赶紧看看孩子去吧。”
男人闻言,小心的避开了孩子的伤口,将她交到了妻子的怀里。他感激的握着安然的手连连华晃动:“小兄弟,谢谢你啊,你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了。”说着从怀里拿出钱夹,将里面厚厚的一叠钞票全部拿出来就要往安然手里塞,“这是一点小小的意思,请你收下。”
安然连连摇手拒绝,“不用了,自己做的烫伤药,不值什么钱,能帮到你们我就很开心了。”他顿了顿,又嘱咐道,“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赶紧送孩子去医院打消炎针,注意手上的药膏不要碰掉,12个小时以后才能更换。”
女人虽然对安然的嘱咐有些不以为然,但看在他好歹帮过自己的份上,还是态度很好的点头应下。安然见状也没有多说,而是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了孩子的父亲,说了一句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之后,便和白奕辰李浩离开了房间,回到了栖霞苑。
三人走后,一直站在一边看到了整个过程的季景,在看着服务员将一家三口送到离门口最近的会客室等待救护车之后,歪头想了想,便吩咐服务员去温一壶最好的烧酒,自己则平静了一下,也向栖霞苑跟了过去。
直到白奕辰三人回到房间坐定,李浩仍有些脸色不好看,安然有些关心的问了一句,李衙内才气鼓鼓地说:“那两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男的还懂些道理,看那女的的样子根本就是不信任你,你还管他干嘛?这不是拿脸恋去贴人家的冷……”说到这里,李衙内才惊觉自己的口气和用词似乎都不恰当,便硬是将“pg”二字吞回嘴里,还为此不慎咬了舌头。
安然对李浩的形容毫不在意的笑笑道:“身为医生,碰到这种家属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再说我明明有能力,为什么要看着不管?有病的是孩子,我总不能因为人家妈妈态度不好不管孩子吧?孩子又没犯错。”
李浩虽然在气头上,却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便有些讪讪的说:“我知道,我不是为你抱不平吗?看那女人的样子,分明是不相信你的本事。”说完有些埋怨的看着安然,“你还把手机号码留给人家,真是好脾气。”
“我如果不是好脾气,之前就不会管你了。”虽然李浩语带埋怨,但是安然还是能听出他言语中留露出的对自己的维护之意,不禁心下微暖,顺手给李衙内盛了一碗汤,“给,喝吧,这汤虽然有些燥热,但是对你的身体还是挺有好处的。”
李浩还没来得及端起碗喝汤,便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真是巧啊,我一进门就听见小神医抱怨我们店里的汤底燥热,一会儿还得请您给我们的汤料提点意见啊!”
随着那略显张扬的华丽声线,饭店的老板季景已经端着一个温酒的底托走了进来。
三人循声看去,只见来人身高约一米八,套头毛衣休闲裤的简单装束显得身材尤为修长,明明是男人,长相却只能用精致漂亮形容,右眼角下的泪痣在灯光的照射下映出另类的妖异,换言之,这是一个好看到近似妖孽的男人。
季景见屋内三人看着自己,便自顾自的将酒放在一边,等他带来的几个服务员利落的换上了新的菜式和餐具后,他才亲自给几人将酒斟满,端着酒杯自我介绍到:“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王府火锅的老板季景。刚才这位小大夫为隔壁客人治疗烫伤的时候我也在场,真是大开眼界。我这次过来,是特地为此对几位表示谢意,感谢几位在紧急时刻伸出援手。感谢这位小神医的妙手回春——这酒是窖藏三十年的小烧,口味纯正,是不对外销售的。我把它赠送给各位品尝,小小意思,就当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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