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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安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沫沫清寒
于是安然边伸手去碰他的肩膀,边担心的问道:“白二哥,我是安然,你没事吧?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一直仿佛泥塑一般,低着头不动的白奕辰,在听到“安然”两个字的时候,突然间有了反应。他有些吃力的抬起头,努力的想看清眼前的少年那模糊的轮廓,嘴里还有些茫然的重复道:“安然,小安?”
安然见他有了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白奕辰是真的喝多了,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于是他也不去追问对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微微使力,想先让白奕辰躺下,嘴里还轻轻的哄道:“嗯,是我,我先扶你躺一会……”
谁知道刚才还有些茫然的白奕辰,此时的动作却十分迅速。他反手一把抓住安然的手腕,使劲往回拉,安然在淬不及防之下,被拽的扑到在他身上,随即白奕辰一个翻身,将安然牢牢的覆在身下,有些模糊的视线慢慢在他的脸上聚焦,眼神专注而灼热,而且嘴里还喃喃地道:“小安,小安,别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了……”
说着,便仿佛怕他跑掉似的,更加用力的楼紧了身下的人,对着安然重重的吻了下去。
白奕辰此刻的吻,带着浓浓的酒气,他先是用舌头描画着对方的唇部轮廓,然后有些强硬的撬开安然的牙齿,用舌尖勾引着安然,缠绕,嬉戏。似乎是发现对方并不配合,他便放开了安然的舌头,转而细细的舔舐过对方的每一颗牙齿,在对方的口腔到处探索,并一再掠夺对方口中的味道,仿佛只有这样,两个人的气息才能交融在一起,永不分开。
安然一开始被他的动作惊呆了,直到对方的舌头开始在自己嘴里到处探索,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开始挣扎。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白奕辰的力气比平时要大很多,无论安然怎么挣扎,白奕辰都始终用手臂,将他的身体牢牢的禁锢在怀里。而安然又害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弄伤了对方,一时之间竟然毫无办法。
直到白奕辰似乎觉得光是亲吻还不够,开始转而在安然的脖子上吮咬,甚至腾出手来开始解安然的扣子,嘴也顺着他白皙的脖颈开始下滑的时候,安然实在忍不住了,他伸出双手,在白奕辰后脑某个穴位上重重一按,白奕辰便立刻软倒在他身上,不动了。
安然赶紧推开身上的人,起身按亮了屋里的灯,这才发现整个房间已经被弄得一片狼藉,入台风过境一般。而罪魁祸首身上的衣服则皱巴巴的,此刻正一身酒气的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安然先是平息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呼吸和心跳,然后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他先是坐在床边轻轻的帮白奕辰擦净了脸和手,然后想了想,又红着脸,帮他擦干净了身体,直到觉得他身上没有了酒味,这才满意的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在整个过程中,白奕辰一直熟睡着任安然摆布,并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安然直到此时,才有时间仔细的打量着床上的白奕辰。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奕辰睡着时的样子,和平时一脸微笑的白二哥不同,他此时的睡颜很平静,可能是因为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此时即使在睡梦中也轻轻皱着眉头。
安然见状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平他眉间的竖纹。他突然觉得,平日里那个总是微笑着,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心中有数,胜券在握的白二哥,也有脆弱的一面。
安然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不喜欢看见白二哥皱眉,即使是睡梦中,也不喜欢……
他轻轻叹了口气,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房间来,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不时抬头的看看床上人的动静。直到将一切都整理的差不多,他才又回到床边,用手背试探着白奕辰额头上的温度,见他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随即,安然暗暗摇头,嘲笑自己关心则乱,这明明是喝醉了才会脸红,自己居然会以为他生病了……
不过宿醉还是会头痛的吧,不如把那个解酒的药丸拿过来,放在床头,正好明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可以直接吃。
想到这里,安然准备起身回房间拿药,可是却没能成功的站起来。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白奕辰紧紧的攥在手里。他轻轻地扯了扯,白奕辰的手便跟着动了动,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安然见状有些傻眼,他再次试着用了用力,白奕辰则不满的动了动,攥着衣角的手是松开了,但是两只手却顺着衣角,爬上了他的腰,顺势将安然拉到在床上,搂在怀里。
这人是真睡着了吗?
安然有些无语的看着某人近在咫尺的俊脸,要不是对自己的刚才的手法有信心,他都以为这人是装的了。他试探着轻轻挣扎,某人却下意识的搂的更紧了,不但如此,他还得寸进尺的动了动身体,索性将头埋在安然的肩窝里,满足的找了个地方蹭了蹭,继续呼呼大睡。
安然被白奕辰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又舍不得弄醒他,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的任他搂着——不然又能怎么办呢?跟醉酒的人讲道理有用吗?总不能打他一顿吧?用师父教的手法欺负普通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安然似乎忘了自己正是刚才把这人弄昏的罪魁祸首,在心里理直气壮的给自己找借口:反正都是男人,抱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说自己刚刚那一下,他至少要一觉睡到明天早上,也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别的举动。
他就不信白二哥一晚上都不会换个姿势睡觉的……
至于解酒药嘛……明天再拿也来得及。安然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想道:也不知道白二哥出了什么事情,居然一个人喝成了这样子,等明天他醒了以后,一定要问问他,有没有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唔……完了,今晚说好下副本开荒,看来时赶不及了……手机也没拿过来,不能通知孙鹏了……自己还没吃晚饭呢……而且今天看了好多病人也好累好困啊……
于是这天晚上,白奕辰睡得很好,在睡梦中,他搂着属于自己的小狐狸,温暖而贴心;这天晚上,安然却睡的很不好,因为他梦到自己被一只白色的大狗狗缠上了,怎么甩都甩不开……
60、季景番外一
季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上学的时候并不是乖孩子,他脾气很倔,而且因为自己出色的容貌没少跟同学打架——你不是说我长得好看,像女人吗?好啊!让你尝尝被长得像女人的人胖揍一顿的滋味。
因此,在15岁之前,他一直是那片学区的无冕之王——他不招惹别人,也没人敢招惹他。后来,不愿再念书的他,在院长的建议下,参了军。并以火箭般的速度被某师特种部队选中。
其实最初给唐宁当保镖,季景心中是不愿意的。
他原本理想中的生活,属于军队,属于绿色,他喜欢刺激,喜欢出任务时的惊险,并享受任务完成后的成就感。而非是给上司的儿子当保镖,每天无聊的开着车在京城转悠。
唐宁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愿,他对季景说:“你跟着我一年,如果到时候你想回去,我帮你想办法。”
季景同意了。
反正只有一年——他这样对自己说。
在京城的日子很平淡,平淡到季景几乎都已经想不起曾经的日子是怎样的,他每天充当司机,按时接送在京城团委工作的唐宁上班,下班,偶尔帮他在暗处解决一两个前来寻衅的不长眼的家伙——这就是他全部的生活。
于是他烦躁的开始抽烟,喝酒,无聊的时候也会去泡吧,他在心里一天天的数着日子,不断告诉自己,就快了,季景,你就快自由了。
但是有一点,让季景对唐宁嗤之以鼻:唐宁优秀的太假了,他不抽烟,不喝酒,假到简直不像个衙内,假到明明是26岁的人,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不过那不管他的事,季景狠狠地将烟掐灭,看着向他走来的唐宁——只要他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就好。





医道安然 第64节
跟在唐宁身边第八个月的时候,天朝西南部发生了大地震。西南处,国有殇,满目疮痍,举世震惊。京城各部纷纷派人前去支援,唐宁也在此列,而身为司机兼保镖的季景自然而然的也要随行。
这是季景第一次看到工作状态的唐宁。他从到达灾区的第一天起,便没有连续睡眠超过3个小时的时候,他甚至还分出精力建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救助在这次灾难中失去双亲的儿童,还成立了爱心认养专线,让想要孩子的家庭可以收留这些孩子。
历时两个月,整整瘦了一圈的唐宁才回到了京城,他虽然脚步疲惫,但却十分有精神。在季景问起他为何如此拼命地时候,唐宁笑了笑。
“我终于能有机会为这些孩子们做点什么……”他这样回答,唇边的那抹笑意却第一次看上去那么的让唐宁顺眼。
在那一瞬间,唐宁觉得这个人似乎也不错。
接下来的两个月,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比之前融洽了许多。
唐宁会更多的说起自己的想法,季景也不再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他们会在相处的时候聊起童年,聊起兴趣爱好,衣着品味,甚至人生理想。
于是,季景发现,其实平心而论,唐宁很不错,他年轻,有能力,有志向,有前途,而且对他也很温和。从不仗着自己的身份命令他做这做那。
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回部队,其实留在唐宁身边也不错……
偶尔,季景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想法始终总是一闪而逝——季景知道,无论如何,京城这个地方,不适合他。
可是,当他在开车送唐宁去郊外的时候提出两人之前的约定,唐宁却沉默了。
“可以不走吗?”他说,“虽然我答应过你,但是对不起,我反悔了。”
“为什么?”季景强迫自己忽略心中涌起的莫名喜悦,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答应过的,为什么要反悔?”
“因为我喜欢你。”唐宁从后视镜看着正在开车的某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你……”季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正要开口,却发现迎面来了一辆s型前进的卡车,他顾不得其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冲向路边的田地,翻了两圈之后,倒扣在地上,开始冒出滚滚浓烟……
季景的腿被方向盘压住,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看着从车后跑出去的唐宁又转身跑回来,开始用手掰方向盘,眼前有些湿润……
“你走吧。”季景听见自己说。
“不怕,没事的。”唐宁看了他一眼,继续努力。
人遇到危险的时候爆发出的力量总是惊人的,季景很快就被唐宁拖出车了外,他模糊的视野中最后残留的印象是车子爆炸,而自己被唐宁压在身下,牢牢护住……
61
白奕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也渐渐的回到了身体里:他记得自己昨天去找白老爷子,却无意中听到当年母亲车祸的真相。霎时间心中一片混乱,在痛苦和憋闷下,他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借酒浇愁。
后来的事情,自己便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母亲的影子和童年的景象,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的交替闪过,对了,还有小安。
想到安然,白奕辰立刻精神了起来,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心中十分懊恼——昨天自己只顾着难过,居然把小安给忘了,这下完了,不知道他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白奕辰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谁知他一低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睡衣睡裤,他下意识的晃了晃头,却发现并没有宿醉后应该有的昏沉头痛的感觉。
白奕辰有些不在状况的环顾四周,很明显已经被整理过的房间,和回荡在嘴里微苦的药香味提醒他,有人在他昨晚醉酒后,帮他整理过房间,并且曾经十分细心的照顾过他。
白奕辰呆呆的坐在床上,努力回想起昨晚的情况,模模糊糊的记起,后来自己似乎梦到,小安来房间找过自己。自己好像还抱住了他,把他压在身下,亲吻他的嘴唇、脖子……可是后面的事情,他却该死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完了!这该不会不是做梦吧?
白奕辰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自己该不会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真的对小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于是,他赶紧翻身下床,也顾不上洗漱,直接穿着睡衣便出了卧室。他急匆匆来到安然的房间,推开房门,赫然发现安然的床上,枕头被子都整整齐齐的叠着放在那里——鉴于某人的被子,每天都是家政的阿姨来了才会叠,所以白奕辰可以断定,昨晚安然真的没有在他自己的房间过夜。
他紧张的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之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小安平时用的东西还在。不管自己昨晚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只要他人没走就好……
话虽如此,但是白奕辰还是心中有些忐忑,他强制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而是先看看安然的反应,再想对策——反正实在不行,就使苦肉计,总之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安因为自己无意识的举动,觉得心里不舒服,从而疏远了自己。
谁知道他刚走出安然的房门,便看见一大早上连面都没露,便弄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某人,此刻正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所以安然一早就醒了。他先是给白奕辰喂了醒酒的药丸,然后又连忙跑到楼下,去填饱了饿了一个晚上的自己,还有小白的肚子。直到一人一猫吃饱了,这才慢腾腾的煮了一碗小米粥,看时间估摸着白奕辰也快起来了,这才把他的早餐端上了楼。
谁知,他刚走上二楼,便看见白奕辰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发愣,于是他便提醒道:“白二哥,你起来了?你站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找我有事?”
朝阳从楼梯间的窗户照射进来,洒在安然的身上,给面前的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刺眼的让白奕辰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仿佛这些年飘飘浮浮的心,终于找到了想要停靠的地方。
看着面前冲着自己微笑的金色少年,在这一刻,白奕辰在心里狠狠的发誓道:面前这个人,他是绝对不会放手了,他就是要把这个人牢牢地圈在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用什么手段,都绝对不允许他离开自己。
不过,此刻,他只是沙哑着嗓子说:“嗯,我昨天喝多了,不记得做过了什么。今天起来没看见你,怕你生我的气,走了。”
安然闻言,突然感觉心脏似乎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这人就因为怕自己生气走了,所以一大早还没有洗漱,甚至不顾形象的连鞋都没穿,就顶着一头乱发来找自己吗?
他不知道对这样的白奕辰该做出什么回应,所以最后索性一板脸,道:“你既然起来了,就赶紧收拾收拾,然胡下楼吃饭吧,我先把粥端下去等你。”
说完,安然便有些匆忙的转身,可以忽略白奕辰落在自己背后的,那几乎实质化的灼热目光,姿势有些僵硬的走下楼梯。
白奕辰虽然被教训了一顿,但是他看着安然那已经变成粉红色的耳垂,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他先是冲着安然的背影微笑了一下,然后听话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洗漱——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先振作起来,才能给母亲报仇。而且,现在自己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相信,未来的路,总会有这个少年陪伴在身边的。
当白奕辰整理好下楼的时候,安然正坐在桌前等他。早餐十分简单,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一碟安然自制的小咸菜。
白奕辰本想问安然昨晚的事情,但是他在安然那隐含警告的目光下,十分识相的一句话也没说,而是老老实实的端起碗来吃饭。
安然则抱着团成一团睡的正香的小白,坐在一边看他。
直到白奕辰喝下最后一口粥,才小心翼翼的放下碗,欲言又止的看着安然。
他有心想问自己昨晚喝醉后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便开始没话找话的拿小白开刀:“嘿嘿,小安,你看小白是越来越懒了。这都9点多了,我这个喝多的人都起来了,它居然还在睡觉。”
安然看了白奕辰一眼,面目表情的道:“它昨晚没吃饭,饿得一宿没睡,今天早上我喂了它点猫粮后,才刚刚睡着。”




医道安然 第65节
“额……”白奕辰闻言语塞,看来小安是真生气了,他赶紧态度良好的认错道:“小安,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我因为一些突发事件,所以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谁担心你了?”安然闻言更加生气,质问道,“你心情不好,你就能不接电话?心情不好,你就能一个人躲起来酗酒?心情不好,你就能……”趁着喝多了就抱着我乱摸乱吻?
安然突然咬住了下唇,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他可不想让某人知道,自己纵容他昨晚的行为,导致以后更加得寸进尺。
可谁知白奕辰并不想就这样让他蒙混过去,他故意有些暧昧的靠近安然笑问:“我就怎么了?你还没说完呢?”
他故意将视线顺着安然的衣领往下看去,他隐约记得昨晚好像亲吻过小安的肩窝,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印记。
安然狠狠瞪了白奕辰一眼,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不要岔开话题。”
“好吧。”白奕辰怕安然真的生气,闻言赶紧坐正了身体,眼底闪着笑意,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安然有些担心的问道。
白奕辰闻言,眼底的笑容迅速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让安然有些骇然的恨意和冰冷。
他静静的看着安然,就在对方想放弃追问的时候,白奕辰才开口,慢慢的将昨天在白家老宅听到的惊人消息说了一遍。
安然闻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曾经对白奕辰昨晚酗酒的原因做过无数的猜测,甚至想到是不是他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他已经过世多年的母亲。
他看着白奕辰一脸平静的诉说着母亲的死因,突然在心里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悲哀,其中夹杂着对这个男人过往的心痛:自私冷漠的爷爷,心中只有权力的父亲,将他视为眼中钉的继母和弟弟,再加上当时还孤身在外鞭长莫及的舅舅,以及一个虽有善意,却力量微薄的堂兄。
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面前这个男人幼年时全部的生活环境。他是怎样从哪个环境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度?这其中的辛酸,应该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吧?
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知道他们当年为什么会抛弃自己,但是他毕竟还有师父。师父虽然不是一般人,可是他对自己可以说的上是相当的疼爱。所以说,和白奕辰相比起来,他的童年要幸福许多。
可却正是这样的白奕辰,将他从榆林县带到京城,帮他遮风挡雨,教他认识外面的世界,还给了他一个家……
也是这样的白奕辰,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守护着自己。还微笑着对自己说,喜欢自己,愿意等待自己,甚至这个男人在醉到一塌糊涂的时候,也不忘了紧紧抓住自己的手……
安然突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上不上,下不下的,堵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站起身,在白奕辰惊诧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轻轻的将他的头搂在了怀里,鼻子有些发酸的低声安慰道:“没关系,阿姨不在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白奕辰起初被安然的举动惊呆了,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置信的喜悦——不管是因为什么,有老这句类似承诺的话,至少说明这只小鸵鸟终于舍得在两人的关系上迈出一步了。
于是,商人的本性让他借机得寸进尺道:“你是说,你会一直陪着我?”
“嗯。”安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会一直陪着你。”
“就算我要给我的母亲报仇,可能会遭到白家和单家的反扑,就算我可能会连累你遇到危险,你也不会离开?”白奕辰故意问道。
“嗯,”安然重重的点头承诺到,“我会陪在你身边,帮你一起报仇,我不会离开。”
傻小安!白奕辰被安然的话说的心中温暖无比,他退出安然的怀抱,用眼睛直视着安然的眼睛,认真的道:“报仇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我可以自己来。你只要答应我,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并时刻注意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就好。”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也会安排人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安然被他的话逗笑了,他举起拳头,示威似的道:“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用人保护。再说,以我的能力,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谁敢惹我?”
白奕辰知道安然是在故意逗他开心,便笑笑,没有说话。可是他在心里却更加坚定了多派人手到千年堂周围巡逻的想法——世事难料,谁知道那帮人最后被逼急了,会不会狗急跳墙呢。凡事还是谨慎些好,再说事关小安的安危,他输不起。
“白二哥。”安然看见他笑了,便认真的劝道,“我知道阿姨的事情,应该让你心里非常的难过。”
他努力回想着安士朋说过的话,重复道,“但是师父曾经说过,活人送给已故亲人最好的礼物,便是健康快乐的活着,而不是为他们的故去而伤心难过。”
安然认真的看着白奕辰的眼睛,道:“我相信如果阿姨真的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看到你再有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发生。”然后,他故意有些老气横秋的对白奕辰教训道:“酗酒不好啊,白二哥,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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