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的大腿还是黑化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思羽长安
“八皇子喘不过气来了,哭也哭不出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噎到了。”小宫女有急又怕,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大段话。
淑妃听得浑身无力,差点晕过去,清平赶紧扶住她:“娘娘,您没事吧。”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淑妃猛吸了几口气,任由清平扶着,急匆匆往偏殿赶。她平日里走路脚动裙摆都不会动一下,如今却是什么都不顾了,一路疾行至偏殿。
一踏进殿内,就看见奶娘汪氏正抱着八皇子急得眼泪打转,手指伸进喉咙想要去掏喉咙里卡着的食物,却徒劳无功。八皇子面色苍白,哭都哭不出来了,眼睛半睁半闭,看着奄奄一息,淑妃急急忙忙奔过去,一把将八皇子从奶娘手里夺过来,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拍他的背:“郢儿,娘的郢儿,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清平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咬了一口的紫柰,脸色大变:“你个刁婆子,怎么伺候殿下的,殿下还这么小,牙齿都尚未长全,你竟然给殿下吃紫柰,你这是存心想要害死殿下吗”她骂了一通奶娘,又急切地看着急得什么礼仪都顾不上的淑妃道:“娘娘,奴婢小的时候见家中弟弟被食物卡住喉咙,父亲将弟弟倒吊着拍出来的,您别急,要不咱们也试试。”
淑妃闻言立刻点头,都顾不上指责奶娘的失职,提着八皇子的腿拍他的背,边拍边喊:“郢儿,你快吐出来,快吐出来,郢儿,你吐出来啊。”
淑妃平日里连说话声音都是温温柔柔,更别提亲自动手,但此刻她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了,拍得手都红了,却依旧无济于事,八皇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紫红紫红的,呼吸竟是渐渐没有了。
淑妃停了手,绝望地把他抱在怀里,满脸皆是绝望:“不,不,我的郢儿,我的郢儿,太医,太医呢,怎么还没来清平,你快,快去门口瞧瞧,太医来了没有,我的郢儿,我的郢儿不能有事。”
清平也急了,急匆匆去到门口,正好撞见小宫女带着太医进来,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拉着头发花白的太医便走:“太医,您快一点,八皇子快不行了。”
朝阳宫这位一直受宠,八皇子更是深得皇上喜欢,所以王太医一听到是八皇子出了事,而且是被食物卡住了喉咙,不顾老胳膊老腿便急匆匆的赶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晚来一步,八皇子只怕是要一命呜呼,可是她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被清平拉着进了朝阳宫偏殿,还没有踏进偏殿的大门,就听见淑妃娘娘绝望地哭喊,他心头一跳,喊了声糟了,赶紧上前:“娘娘,快,将八皇子殿下给予微臣瞧瞧。”
淑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八皇子谁也不撒手,看见头发花白的老太医,仿佛溺水的人看了一株救命稻草,立刻把八皇子抱了起来递过去:“太医,你快救救我的郢儿,他没有呼吸了,你快救救他,你要什么本宫都给你,太医,你救救他。”
太医看着八皇子紫红的脸色,心道一声不好,手指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脖颈,竟是呼吸心跳全无,他顿时吓得手一抖,脚都跟着软了,吾命休矣四个字顿时便浮现了出来。
他赶紧将八皇子翻过身来,放在膝盖上,拍他的后背,但是无济于事,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八皇子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甚至连手脚都渐渐有些冰凉。
老太医大汗淋漓,手抖得更厉害了,良久,总是吐出一句:“淑妃娘娘请节哀。”
淑妃绝望地睁大眼,从太医手中抢过八皇子,紧紧地护在怀里:“闭嘴,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我的郢儿好好的,早上还在本宫怀里叫娘,他是不会死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严审
偏殿的宫女们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守在外面的禁卫军赫赫威风的走进来,将地上跪着的十几个宫女太监都提了起来,一个个拖出去,顿时哀嚎声一片。
“皇上,饶命啊,奴婢有话要说,是汪奶娘,是她故意杀害八皇子的,与奴婢无关啊皇上。”一个小宫女被禁卫军反剪了双手,脸色惨白,想起今日奶嬷嬷形迹可疑,但她只是个小宫女,汪氏却是奶娘,不敢说什么,如今出了事,才恍然想起,汪氏分明是有意为之。
“你个小贱婢,休要血口喷人,我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撕烂你的嘴。”汪氏面色苍白如纸,挣扎着就要上前去撕烂那小宫女的嘴,被禁卫军按住了,动弹不得,嘴里却一直骂骂咧咧。
“皇上,娘娘,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小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往后退。
皇上龙眉怒目,对禁卫军道:“放开她,让她说。”
小宫女得了自由,扑到皇帝面前三步的位置跪下,指着汪氏道:“是她,是她故意杀害八皇子的。八皇子近日来胃口有些不佳,喝了奶便不愿吃其他的东西,御膳房准备的肉糜粥也不爱喝,却对桌上的紫柰非常感兴趣,奴婢想着紫柰太大,果肉坚实,不适合八皇子这个年纪吃,还劝过汪氏,但是汪氏骂奴婢小小年纪,孩子都没有生过,不懂什么,硬是把紫柰果递给八皇子,八皇子拿着便咬了一口,当场就给噎住了,奴婢们吓坏了,想要去请太医,她却拦着,说是她有办法,说着便伸手去扣,奴婢觉得此法不可行,便去正殿禀报了娘娘,娘娘这才让人去叫太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小宫女重重的磕了个头,额头顿时红了一大片:“皇上,若非这汪氏故意拖延,八皇子也不会夭折,皇上,娘娘,这一切真的和奴婢无关啊。”
淑妃悲痛欲绝,一双杏眸蓄满了恨意,恶狠狠地盯着汪氏:“原来是你故意害死了本宫的郢儿,本宫要你偿命,本宫要你偿命!”
皇上一把抱住她,眼神更狠:“来人呐,把这个罪大恶极的汪氏拖下去,五马分尸,她的家人,一个也不许放过。”
汪氏大惊:“皇上,饶命啊,都是奴婢一人失职,奴婢罪该万死啊,求皇上饶过奴婢的家人啊。”
清平看着汪氏,脸上却有疑惑。汪氏为人一向小心谨慎,平日里便是糕点也会小心碾碎了给八皇子,今天怎么会如此大意,这根本就不像她,她扑通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皇上最喜爱的皇子突然夭折,心下悲愤难当,但他皇帝,是天子,不能像淑妃一样不管不顾的发泄,只能隐忍在心底,听到这奶娘竟然是杀害八皇子的罪魁祸首,恨不能亲手斩之,听到清平有话要说,以为她要求情,脸色便沉了下来:“你还有何话要说,你可是淑妃身边最亲近的人。”
清平双手交叉在额头,伏地后直起腰来:“皇上,奴婢并非要求情,奴婢只是有疑惑,这汪氏一向稳重,做事更是谨慎,今日怎么会突然这般托大粗心,好像有意为之,她一个奴婢,哪来的胆子竟然敢拦着下面的宫女去请太医,奴婢怀疑这背后有人指使。”
皇上沉默着,目光落在汪氏身上,半晌,方道:“武莲英,给朕查,仔仔细细的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朕,要真相。”
武公公跟在元德帝身边多年,自然知道陛下此刻早已动了真怒,面色也严肃了几分:“把所有人都带到殿外。”
“是。”
凤仪宫。
皇后端坐着在主位,穿着绣着百年朝凤的明黄色宫装,头戴精致的黄金头饰,雍容华贵,霸气端庄,手上揣着小暖炉,左下首坐着德妃,德妃喜欢暗色,一身鸦青色的宫装,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辛夷花,头上的珠翠亦是沉稳的翡翠头饰,透青的色泽彰显着华贵非凡。
下面依次坐着几位诰命夫人,皆穿着各自品级的诰命服,身边坐着的姑娘大多十五六岁,正是花样的年纪,不用华美的装饰,便是略施粉黛,素裙罗衫也是水葱般的美人,皇后瞧着,长长地指甲拨弄着手炉,嘴角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都是花样的年纪,绝色的佳人,这样的模样,什么样的人家不能找,什么样的儿郎不能配,却偏偏要来参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的皇子的妃子,看着那一张张脸上羞怯的表情,似乎都是愿意的,这皇权啊,总是这般让人趋之若鹜,前赴后继,曾几何时,她也这般坐着,任由那高位之上的人挑选,明明像货物一样任人挑选,心里却是满心期待的。
满心期待,呵!
年轻真好,因为无知,所以无惧。
“瞧着你们,本宫才恍然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啊,瞧瞧这些孩子,个个长得跟水葱似的,叫人欢喜得紧。”皇后幽幽开口,言语自嘲。
“娘娘风华正茂,气度雍容,高贵典雅,这份气质,小女是不及娘娘之万一。”坐在左次位一身水蓝色襦裙的小姑娘淡淡开口,皇后目光忍不住便落在她身上,别家姑娘闻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怕说错了话冒犯了皇后,偏她不卑不亢的,言语得体,说出的话还十分得体,皇后忍不住挑眉:“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德妃看了眼那孩子,回道:“这是兵部侍郎家许大人家的嫡长女,许悠悠。”
兵部侍郎,那不就是德妃一母同胞的妹妹嫁的那位许大人,这许悠悠,是她的外侄女,难怪座位安排的这么近,想必德妃心里认定的四皇子妃人选便是她了,瞧着确实有几分机灵,模样也喜人。
皇后淡淡地夸赞,脸上却并没有几分喜色:“倒是长了一张巧嘴,平日里没少读书吧。”
许悠悠看了德妃一眼,德妃微微摇头,她立刻恭敬道:“只读过几本书,勉强认得几个字。”
皇后感叹:“认得字好哇,当年本宫便是因为读书少,连后宫的账目都看不懂,被太后娘娘好一番嫌弃和刁难,若非你姨母德妃娘娘相助,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那些难关,说起来,还得感谢妹妹,若非妹妹相助,本宫到现在都还看不懂那些东西呢。”
淑妃闻言立刻道:“能帮到娘娘,是妹妹的福气,娘娘这般说,便是折煞妹妹了。”
“好好好,往事不提,就从许家这丫头开始,一个一个介绍吧,说说你们都会些什么。”
一太监低着头急匆匆走进来,双脚飞快,衣摆如乱蝶飞舞,可见其有多心急,恨不能飞起来走路,众人便停下来望着,虽然好奇何事竟然能让这太监如此急躁,但也无人敢问,只能静静地瞧着。
那太监凑在东芝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东芝面色一变,赶紧走到皇后身边,凑到耳边轻声道:“皇后娘娘,八皇子,夭折了。”
“什么”皇后眉头微蹙,震惊之余,心底便闪过一丝欣喜,这孩子,死得可真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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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招认
“娘娘,太后娘娘。”小太监匆匆进了寿昌宫,连扑带滚跪在太后面前:“贵妃娘娘,太后娘娘,八皇子,夭折了。”
辰贵妃正陪着太后说话,突闻此讯,先是震惊,随后便不由自主露出几分欣喜,望着那太监:“你说的可是真的怎么死的”
小太监一五一十答:“被紫柰噎死的,皇上提前下了朝,怀疑有人故意谋害八皇子,正让武公公查呢,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第一时间便赶过去了。”
真是苍天有眼。
辰贵妃脸上的喜色有些抑制不住,淑妃那个小贱人,自从生了老八之后便位份水涨船高,恩宠日盛,如今八皇子死了,看她个小贱人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太后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色,眉头深锁,脸色不大好,辰贵妃瞧着,便有几分不解:“姑母,您为什么看起来不甚高兴八皇子没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天大的好机会啊,淑妃那个贱人再也没有资本跟骞儿争了。”
“闭嘴,你个蠢货。”太后沉声骂了一句,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一直瞧不上辰贵妃的智商,但从未如此直白的骂过她,辰贵妃被骂得一脸委屈:“姑母,臣妾不过说了句实话,您又何必动这么大怒,您这寿昌宫又没有外人,臣妾就算说了,也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太后见她一脸委屈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八皇子什么时候出事都好,偏偏这个时候不能出事。”
辰贵妃不懂,有些茫然的看着太后。
太后是真不想跟她解释,瞪了她一眼,看向身边的李嬷嬷,李嬷嬷立刻对辰贵妃道:“贵妃娘娘,如今二皇子因为秦楼的案子被牵连,皇上虽然暂时压下了,但是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依旧让皇城司详查,就是为了查到铁证让咱们无话可说。有人在外面绑架了苏婉翎,也是想要挑起淑妃跟咱们作对,但是淑妃不傻,知道二皇子一旦出事,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她,所以她不会出手,但是如今八皇子出了事,她还会坐视不理吗”
辰贵妃想想,虽然是那么回事,但是眼里并没有把淑妃当回事:“可是何成元一案,虽然没能将苏家拉下水,但是也让苏怀远的势力大打折扣,那些人是何成元的人,又何曾不是他苏怀远的人,如今的尚书府,早已没了往日的声望,就好像一直断了腿的老虎,有什么可怕的,嬷嬷你也未免太过大奖小怪了。”
辰贵妃刚说完,感觉太后又瞪了她一眼,她赶紧低下头,李嬷嬷都忍不住想要叹气,但是毕竟辰贵妃是主子,她不敢说,只能继续道:“皇上对淑妃的宠爱,何人能及皇上怀疑有人故意谋害八皇子,为什么要让武公公审那些宫人,摆明了就是怀疑这背后有人指使。”
辰贵妃没做过这事,说话也是心胸坦荡:“武公公查便是,又不是咱们做的,总不能无缘无故查到咱们头上来吧。”
“就怕有人故意往咱们身上引啊。”李嬷嬷语调都忍不住拔高了。
辰贵妃总算反应过来了,震惊地看向太后和李嬷嬷:“你是说皇后可是她和德妃为了避嫌,还特意假装不知道,今天早晨请安,只是见了一面就让大家散了,留下德妃要给四皇子选妃,这时候她去插一脚,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太后沉吟一声:“今时不同往日,昨天还不过是一个苏婉翎的命,没人会放在心上,今天却死了一个皇子,还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便是皇上也不会想那么多。”
辰贵妃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害怕:“谋害皇子可是大罪啊,皇上总不能听信几个奴才的话就真的栽赃在我们头上吧。”
“只怕是有人早就谋划好了,只是看这个谋划的人对准的究竟是哀家,还是你了。”太后眉头皱得深沉,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
辰贵妃早已乱了阵脚,拉着太后的袖子:“姑母,那咱们怎么办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太后看了眼殿外,道:“只怕是来不及了,有人封锁了消息,咱们宫里只怕是最后得到消息的。”
话音刚落,只见武公公亲自带着人来了,神情肃穆,见着太后规规矩矩见了礼:“老奴参见太后娘娘,辰贵妃娘娘,奴才奉陛下之令,请贵妃娘娘去一趟朝阳宫。”
辰贵妃有如五雷轰顶,方才太后还说不知道这个背后的人对付的究竟是什么人,现在武公公就来了,这架势,还带着禁卫,分明是得了皇上的令,才敢这么大张旗鼓有恃无恐的带着禁卫进太后的寝宫,所以这个人对付的人,是她。
她害怕的拉着太后的衣角:“姑母,姑母,您救救我,您救救我。”
太后恨铁不成钢,抓着她的手,告诫道:“辰贵妃,你这是在干什么皇上请你去,你去便是,你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你自己难道不清楚照实说便是。”
辰贵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太后眼神坚决,她无可奈何,只能缓缓起身,跟着武公公往朝阳宫走,一路上都十分忐忑,不知道皇后究竟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话,更不知道太后最后那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老人家应该会帮她的吧,她可是太后的亲侄女,骞儿也是赵家的在皇室唯一的血脉,太后一定会帮她的,一定会。
两个禁卫军森然的跟在她身后,一路将她送至朝阳宫,一进宫门,就看见宫女们跪了一地,奶娘汪氏被打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瘫倒在上,看见她进来,眼神一亮,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她正在疑惑,忽然感觉到殿内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忍不住望去,便看见皇上那一双精明锐利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她心里忍不住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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