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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枝
许七郎慢慢放开了他,目光却一直在他的脸上,嘴唇动了动,还没有说出话来,眼眶却是先红了。
季衡看他像是要哭,心里也是一阵酸楚难受,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尾,说道,“都这么大了,还是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要红眼睛。”
许七郎扬了扬头,然后才低下头对季衡笑了笑,咧着嘴,眼睛弯了弯,说道,“在你面前,长不大呀。”
季衡看他这样子,心中汹涌起复杂而浓烈的感情,让他简直要不知所措,便道,“这般站着做什么,去坐下吧。”
他赶紧转身就要回到椅子上去坐下,这时候许七郎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季衡怔了怔,要把手抽出来,许七郎却紧紧抓着不放。
季衡低头看他的手,许七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从头到脚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整个人都黑了,以前是带着温润的少年,现在则是一个给人冷硬感觉的男人。
虽然他变了这么多,但是季衡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七郎。
许七郎的手,以前是白而修长的,而且还带着一点肉感,他喜欢握他的手,温暖干燥,但现在许七郎的手有力而坚硬,让季衡很是不适。
季衡看许七郎的手,许七郎就把他拉着到椅子上去坐下了,许七郎将季衡按在了椅子里,居高临下低头看季衡,以前的许七郎也是不会这么做的。
季衡微微蹙了眉抬头望着许七郎,许七郎也看着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季衡的面颊,又马上拿开了,似乎是怕自己的手指粗糙,会磨得季衡难受,他低声说道,“你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是太累吗。”
季衡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本该可以去睡觉,专门为见你,在这里等你。你这么杵在我跟前,我颈子都要仰断了。”
许七郎因他这话笑了笑,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了,他拉了椅子在季衡跟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这坐也完全不是以前有教养的端正的坐了,而是大马金刀地坐下,一条腿自然放着,一条腿则横到了季衡的面前来,双手则撑在扶手上。
季衡抬手就拍了许七郎的腿一巴掌,道,“你好好坐着。”
许七郎只好把腿收了回去,人却又想抓季衡的手,季衡皱眉瞪了他一眼,“别毛毛躁躁的。”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第194节
许七郎看着他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季衡则轻斥了他一句,“那你要我怎么样。”
许七郎笑道,“你能好好的就好,这样也很好。”
季衡也笑起来,“你看你,好好的贡士老爷,现在跟个毛贼一样。”
许七郎则道,“身边都是一群粗糙爷们,又没有你耳提面命地管着,我也就只好成了这个样子。”
222、第十八章
许七郎看着季衡,只觉得自己那颗本来冻成了冰的心就像是遇到了烈火一般,瞬间就被烤化了,成了温柔的水,这水在他的胸怀中激荡着,让他不知所措,让他甚至想要流眼泪。
他突然倾身将季衡的手抓到了手心里,季衡正要斥他一句,没想到许七郎骤然弯下腰,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手里。
季衡感受着他热乎乎的呼吸呼在自己的手心里,还有滚烫的湿乎乎的泪水也糊了上来,季衡心里一惊,就像是有一只手突然紧紧拽住了他的心脏。
季衡嘴唇动着,想说什么,却在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长成了大男人的七郎在他面前躬身捂脸流泪的时候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是任由他捧着自己的手,用自己的手捂住他的脸。
季衡不知道他这近两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将他从一个温润的少年磨成这个样子。
季衡不想说,但是他知道自己十分心疼。
许七郎这时候发出了一点声音,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含糊,“衡弟,同我走吧。”
季衡愣了一下,看着许七郎的头顶,问道,“为何?”
许七郎抬起了头来,他的眼睛有些泛红,脸上却没有泪痕了,都用季衡的手擦掉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季衡,道,“太子殿下是你的孩子,是不是?”
季衡心里些许别扭,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和平和,“既然你知道,又何必问。”
许七郎皱了眉,一张本来温柔下来的脸又变得冷硬起来,“他那样待你,又逼你为他生孩子,你下东南来,难道不是为了避开他?你和我走,不行吗。”
季衡将被他抓住的手收回来了,他的神色变得温柔,眼神里带着柔和的爱意,轻声说道,“事情并不是如你所想。孩子已经生下来,那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他。我不会走,再说,我能走到哪里去。我的心在京城。”
许七郎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发涩,咄咄逼人地看着季衡,“你心里有他吗。”
季衡知道他所说的这个“他”是谁,季衡没有迟疑地点了头,“是。”
许七郎似乎十分受伤,声音更加低沉嘶哑,“是因为为他生了孩子?”
季衡愣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许七郎看着他,季衡对他笑了一下,很爽快地道,“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人爱上一个人,也许之前还是需要一个理由或者契机去爱,但是当真喜欢上了,那个理由和契机是什么,便已经不再重要了。我也不会去想,不愿意去想,去想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说完,许七郎就更加受伤,眼神深邃地看着季衡。
季衡又道,“你成亲,我都没能亲临现场,看到你穿着新郎喜服为人夫,是我的遗憾。”
许七郎因为他这句话突然站了起来,皱眉道,“你知道那不是我想的。”
季衡仰着头看他,“但那是你。不是你想怎么样,你想的你才是你。”
许七郎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觉得他有千言万语想对季衡说,说他这一年多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有多么想季衡,但是这时候他又觉得一切都在不言中,他想说的,季衡都懂,季衡都明白,但是,说了又能如何,他懂他明白了又能如何。
许七郎好半天只是又笑了笑,哑着声音说,“总归我是哥哥。”
季衡道,“这一年多,你还好吗?出海去,都经历了些什么。”
许七郎想说的,季衡问了出来,许七郎咧了咧嘴,有点无奈的样子,“是和以前的日子完全不一样的日子。不能去找你,什么样的日子,都像是在干熬,能够过一日便是一日。出海去了,遇到了很多事,我见过大风暴,看到很多人死,也有海贼前来劫掠,我用刀砍死过几个人,父亲的手下不听话,想要杀了我带着一船货物在海外过日子,我只能拼死反抗,最后成功了,但在海上没有办法将他们送到官府绳之以法,只好把他们都杀了扔下了海。”
季衡皱眉看着他,他低头也静静看着季衡,突然说,“衡弟,你会不会觉得我变得太多,不肯再把我当成你的七郎。”
季衡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抚摸他手指上的厚厚的茧子,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才说道,“你说过,你希望我叫你哥哥。”
许七郎怔了怔,道,“我走了,便总想听你的声音,你还是叫我七郎好。”
季衡不说话,许七郎就又说,“我被押送回江南,我恨死了皇帝,真的,衡弟,我恨他。”
季衡觉得许七郎要魔障了,只得说道,“若是你是因我而恨他,我希望你不要再恨,他养着太子,太子是我的儿子。”
许七郎想要狠狠地发一通火,但是又没发起来,他偃旗息鼓地又去坐下了,季衡问他,“你呢,嫂子有身孕了没。”
许七郎不高兴地说,“别提她。”
季衡笑了笑,“怎么了,你们也成婚一年多了,难道关系还不好吗。”
许七郎这时候又恢复成那个不注意口德的少年郎了,“她就不是个女人,我看男人也少有她那么粗鲁的。只有每次在父母面前的时候,她倒是能装成个闺秀的样子。”
季衡便道,“看来你也并不讨厌她,既是夫妻,便好好相处吧。”
许七郎气道,“我哪里不讨厌她。”说着,看到季衡眼里有笑意,便又忍了下去。
季衡看许七郎憋屈的样子,觉得许七郎无论怎么变,都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季衡一会儿便说到王启之事上来,“你可认识在江浙一带海上横行的王启?”
许七郎也并不对他掩藏,道,“王启在海上横行已经有十几年了,他原来是吴王的手下,占据了海岛替吴王做走私生意,吴王因此才有那么多银钱支持军队,不过,后来吴王兵败了,王启便并不愿意将银钱拿出来,就完全私吞了,徐铁虎原来也是吴王手下,吴王兵败之后,他还派人去救过吴王,不过没能成功,他想要从王启那里分一份原来吴王的财宝,王启没有给,两人就闹僵了。衡弟,我并不愿意骗你,我见过王启一次,是在浯洲岛上,他是个十分小心的人,经常换住的地方。他手里捏着吴王的第三子,应该真是那个郡王,我见过。虽然朝廷说吴王第三子已经被处死,但处死的那个该是假的。”
季衡点点头,又问道,“你这次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许七郎明白季衡的意思,就说道,“我是偷偷跑来的。我知道王启手里捏着季氏一族的几十个族人。你定然会因为这件事而烦心。”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第195节
季衡看着他,“你是来帮忙的?”
许七郎在水榭里走来走去地走了两圈,又回到季衡的跟前来,说,“我是来看看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走的,不过我也想了,知道你不会跟我走。但我总要问问才行。救你的族人,我希望能够帮上忙。我听父亲说,你希望他能够帮忙从王启处救回他们,父亲同王启的确做过几次生意,但是王启不会那么简单地将人交给我父亲的。”
季衡便将王启派侄儿前来联系他,并且以季氏一族人质卖他人情的事情说了,许七郎听后便道,“这倒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然后又道,“朝廷真的会答应他的投诚,将琉球岛给他吗。他可不是个守信的人。以前他做吴王的手下时,据说是十分地忠心,但是吴王一兵败,他就马上自立门户了,甚至用吴王的第三子来聚拢吴王留下来的那些力量为自己所用。吴王第三子现在在他手里只是傀儡而已。可见他的忠心实在不能相信。”
季衡说道,“将琉球岛给他做封地,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得皇上和朝廷的意思。”
许七郎道,“王启此人,朝廷想要解决他,便是越早越好。上次余杭之乱,我是不久前才知道,你没事就好。朝廷以为经余杭一役,王启的力量便被削弱了,其实并不是这样。”
季衡看着他,许七郎接着说道,“王启最初的力量都是来自吴王留下来的,之后他也四处招兵买马又拉了不少人,也收服了不少海上小股海贼,但是他手下还是分了好几派,有些是挺三殿下的,看王启只是拿三殿下做傀儡,就不服了,便要闹内乱,于是王启就组织了上次的余杭一役,让反对派前来攻打余杭,说是要从余杭抢火铳和战船,这要是成了,王启也受利,要是不成,王启也就除了异己。”
季衡没想到自己被人当成了枪使,不过这也没什么。
季衡问许七郎,“那现在王启在哪里,人质在哪里,你可知道?”
许七郎摇头,“这个,我也不知。王启手里有数万的奴隶,分在很多海岛上生活。人质被放在这些人里,很难找到到底是在哪里。”
季衡惊讶道,“他手里为何会有如此多人。”
许七郎却不以为意,“他在海上经营有十几年之久,这些人还算少的了。”
季衡眼神沉了下来,许七郎知道季衡的意思,便道,“这是杨家的江山,你却为他呕心沥血。”
季衡没理睬他这句话,只是道,“那你说要帮忙,你准备怎么帮。”
许七郎道,“我总有些人脉,可以让去查出你季家的族人在哪里。”
季衡眼带赞赏地看着他,“多久能有结果呢。”
许七郎道,“最少也要十来天吧。”
季衡对他笑道,“那就有劳你了。”
许七郎也笑了笑,说,“希望能够帮上忙。”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季衡对许七郎的感情,季衡并没有和他有任何暧昧的意思,因为许七郎在他眼里就是和他养大的孩子一样,这种感情是很深厚的,不会简单地就没有,让他和许七郎保持季衡。
在他的眼里,许七郎一直都是孩子,不曾长大,他似乎也没有想过要许七郎长大,就像在家长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孩子,而且自家的孩子再差在自己心里都是好的。
当然,因此季衡也永远不会对许七郎有爱情,这是许七郎的杯具处。
后面会写到季衡对许七郎的感情的变化,他会发现许七郎已经长大成了一个男人,脱离了孩子形象的许七郎,季衡就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同龄人看待了,自然就会和许七郎划清界限了。
223、第十九章
季衡和许七郎定下了之后联络的方式,便要让抱琴进来将许七郎送走。
许七郎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也不说要走,也不说不走,只是将季衡看着。
季衡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低声交代道,“虽然有些事情可以遮掩,但是不要做和朝廷对抗的事情。”
许七郎伸手又抱了季衡一下,季衡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快走吧。”
季衡将许七郎推开了,许七郎心里是一阵伤感,真想时光停留在小时候,他和季衡都不曾长大。
抱琴进来带许七郎离开,许七郎又回头看季衡,季衡对他点点头,“走吧。”
许七郎只好走了。
季衡站在水榭当中,一动不动地站了很长时间。
抱琴带人来见季衡之事,负责府中安全的付扬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正如季衡所想,在付扬第一天来时,季衡就挑明了付扬是半护卫半监视,让他不要将什么事都对皇帝汇报,付扬自然也是心思灵活,无论皇帝给了他什么职责,在皇帝心里,季衡总比任何人都重要,自己为了皇帝将季衡完全得罪了,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故而在对皇帝上报的事情上,他也是有所选择的。
既能保住季衡安全,又不得罪季衡。
季衡把自己和付扬的关系,也并不定位在他是自己的护卫这个位置上,而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同僚,所以互相尊重,少有干涉,也绝对不在付扬面前趾高气扬,自然,有时候也会让付扬帮忙做什么事,但是在之后,他也是会直接给皇帝上奏,算成是付扬的功劳。
季衡在为官为人上一向是很得人心,付扬在心里便也十分赞叹,和季衡之间虽然算不得十分亲近,但是也是关系很不错的。
付扬只知季衡不时会见一些外面的人,要是季衡不说,他也并不打探这些人的身份,许七郎前来,也是一样。
季衡也算准了付扬这一点,所以才在家中见了许七郎,反而不在外面偷偷摸摸见。
王游又到了巡抚府来给季衡答复,说愿意将那八位未出阁的姑娘送回给季衡,但是要季衡再向京中说些好话,王启的确是愿意投诚的,但是要琉球岛,琉球岛对朝廷来说没有用处,他愿意替朝廷管理。
季衡又是在花园里接待他,花园里的凉亭里比较凉快,王游这次不仅是人到了,还送了些比较稀罕的水果来,因季衡不收其他礼,但水果却不该会拒绝。
季衡坐在凉亭里,自己喝热的茶水,用水果冰沙招待王游。
因为季衡之后总是神情柔和,说话又没有架子,再说年纪还比王游小几岁,王游就自我意识良好地将季衡当成了朋友。
他小时候是在私塾里读书,在吴王之案之后,他才出海投奔了叔父,之后就成了王启身边比较受重用的人,他在性格上就既带着书生的一丝斯文客气又带着江湖客的直接爽朗。
王游闻到季衡那茶水里带着重重的药味,就笑着说,“大人是将药当茶水喝?”
季衡也不掩饰,说道,“我身体不大好,这是调理身体的药茶。”
王游便说,“大人年纪轻轻,就身负两江闽浙几省的军务,劳心劳力,压力巨大,身体不好,的确要好好调养才行。”
季衡便道,“之前倒还好,自从季氏一族遭遇厄运,我身负族人所托,要将人救出来,心中惦念,身体才更差些。所以你叔父能够将人送还与我,我无论如何会记得这份好。只是,我族人被抓走的未出阁姑娘家,分明是十一人,为何只还八人回来。”
王游便略有些沉痛地说道,“这个还请大人恕罪,叔父从倭人手里将人赎回来时,就只有八人了,要不是让了人去劝慰,恐怕这八位姑娘家也保不住,大人族里的女人都太刚烈,受辱后不愿意再活。”
季衡眼神沉着,看着王游,“是在哪里受的辱。”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第196节
王游十分悲愤地道,“便是在倭人处,草民叔父深知季氏一族乃是书香门第,怎么会允许人去侮辱了这种高门大户之家的闺秀。”
季衡不再言语,但是这种沉默只让王游觉得瘆的慌。
过了好一会儿,季衡才说道,“如此,还请牧之兄帮忙将我那八位族中女娘送还回来。”
人皆有爱美之心,美人总是容易让人心软的,王游大包大揽地道,“放心,一定将这八人送回来。”
其实是王启也不乐意留着这八个未出阁却被侮辱了身体的姑娘了,那些为人妇的女人,想着家里还有孩子,即使也是不想活了,但到底还有牵挂,故而被劝了劝就不会去一心求死,而这些还未出阁的姑娘就不同了,一心求死,劝都劝不过来,王启留着反倒麻烦。
要是让他们死了,那么就把季衡得罪了,要不让她们求死,那又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所以还不如卖给季衡一个人情,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回来。
季衡感谢了王游,招待他用了膳才让人送他离开。
又过了几日,王游就真将这八位小姑娘送上岸来了,季衡亲自去接了人,自然,他身边带着好些位护卫。
在余杭城外一家农家庄园院子里,王游亲自出门来迎接了季衡,寒暄了几句后,又笑着道,“大人公务繁忙,还亲自前来,可见对族人的关切。”
季衡则说道,“族中死了几十族人,正是人人悲戚之时,现在能够接回几个族人,也是一件欢喜之事。”
王游要请季衡进去坐坐喝茶,季衡便直接说道,“不必了,还是先让我看看人吧。”
王游点头应了,于是亲自带着季衡往旁边偏院里走。
偏院里守着几个体格健壮的仆妇,一边房屋的门是半掩着的,王游指了指那门,道,“大人,人便在屋子里了。”
王游作为外客男人,屋子里的是季氏一族未出阁的闺秀,他自然是不好进去相见的。
便只是引了季衡到偏院,然后指了一个管事妈妈来领季衡进屋。
季衡身边跟了四个武艺高强的死士,付扬又带着十来个人守住了院落里的各处,管事妈妈推开了那扇门,低眉顺眼地道,“大人,姑娘都在屋子里。”
随着房门推开,阳光照进屋子,季衡站在门口看进去,只见里面摆放着桌椅,几个小女孩子在里面,但是几乎都被绑着手,季衡诧异道,“为何将她们绑着。”
那管事妈妈道,“大人,您不知道,这几位姑娘呀,要是不绑住,就是又要撞椅子又要撞墙,让人没法子。”
季衡不再问了,进了屋子,这些个小女孩儿,季衡仔细看了看,最大的估计也只有十四五岁,最小的大约只有十岁左右,全都是瘦骨嶙峋,和外面穷苦人家的野丫头的区别只在于精神上更加萎靡,也稍稍看得出良好教养的斯文气。
季衡道,“我是族里五房长子季衡。不知你们可是听说过我。我今天来是接你们回家去的。你们回家了,就好了,不要怕。”
他让那守门的两个婆子去将她们身上的绳子解开,唯有一个姑娘没有被绑,她正仰着头直直看着季衡,季衡觉得她十分特别,也看过去,问道,“你叫什么?”
她只有十三四的样子,但在这一群小姑娘里看着也挺大的了,她坐在角落上的一把椅子上,低低地道,“闺名琉璃。”
又抬头看季衡说,“君卿小叔叔,大前年,你回族里,我们相见过。”
季衡看着她,已经不记得是否见过她,不过他记得季琉璃是嫡长房第三子的闺女,也就是是季朝宗的侄女,季衡道,“你还好好的就好。我先接你们到巡抚府去休养一阵子,然后族里会派人前来接你们回去。别怕,之后不会再有事。”
看着季衡,几个小姑娘都开始哭,不愿意走,其中一个还哭道,“回家也无用,不如就此死了才好。”
季衡有带府里的一个嬷嬷在身边,正要让嬷嬷将她们的闺名都登记同名单上的人名做对比,看是哪些死了哪些活着。
这个小姑娘哭着,不仅不愿意说自己的名字,还不断鼓动大家去死。
季衡就皱了眉,道,“不要哭了,在外的这几月,还没哭够吗。你们哭要去死,让那些为了保护族里而死的上百人泉下如何作想。你们是他们舍命保下来的,又有什么权利去死呢。人总是要活着才能做事,才能够将那些死去的人想要做的事情去做完,一心求死,不过是最懦弱的人才会去做的。”
那小姑娘被季衡说得怔了怔,正好季琉璃也走到这个小姑娘面前去,说,“萍儿妹妹,好不容易能回家了,为什么要说死呢。”
季萍儿道,“被抓走过,回家了也要被退婚,以后反正是要被人说道,还不如死了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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