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枝
但是现在不跟过去,就失去了王启他们的行踪,只要王启还在,他就能够不断召集力量,又将力量壮大起来,他对朝廷有了防备,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剿灭他的时机了,等他力量壮大,便又是一个祸害。
季衡的这个意思,许七郎自然也明白,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季衡的安危,而且,他实在不想将季衡放走。
许七郎眼神复杂,看了季衡几眼,就说,“我们跟过去吧。”
季衡却在这时候又道,“且慢,咱们上了他们的船,出于礼貌,他们不应该派个人过来拜见一下咱们的当家吗。”
秦老四看了看许七郎,许七郎还没有说话,季衡已经又说道,“对于对方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受咱们的帮助,有可能是他们的确是缺少力量,想要咱们的力量,也有可能是他们想要咱们入瓮,端掉咱们。所以让他们的管事的过来一趟,看看他是否有这个胆量,然后再说吧。”
因许七郎没有介绍季衡,季衡也没做自我介绍,故而船上之人只知道季衡是和许七郎闹矛盾的骈头,并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闽浙巡抚,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也让人无法将他往巡抚身上想。
季衡这般说后,秦老四就多看了季衡几眼,实在是他没想到季衡有这份心眼。
许七郎对秦老四道,“如衡弟所说,去请那短腿杨过来,我们招待招待他吧。”
秦老四便过去喊话了,对方似乎是有一阵犹豫,然后放了舢板下来,派了个手下罗罗前来。
来人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黑得发亮,笑起来还露出小虎牙来,但是眼神却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过来对许七郎抱拳见了礼,许七郎就站在甲板上,道,“怎么不是你们当家的过来。”
那孩子就说,“当家的派了我来也是一样。还请秦当家的不要怪罪。”
许七郎说道,“我也是因父辈同王老有交情,故而要帮这个忙,只是我这般出人出力,却是连个管事的人也见不着,却是让我如何作想。”
那孩子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还是笑着说道,“秦当家不要着恼,实在是我们当家的累了一天,没有力量过来了。”
许七郎道,“那也就罢了吧。不知王老可还好,方才看到你们的大船,我本有意上前去拜访的,没想到船径直走了。”
那孩子就说,“没什么事,就怪朝廷的水师可恶,要是再对上,定要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许七郎又说,“王老的力量并不全在舟山所,这次朝廷出大力围剿舟山所,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将王老打得抬不起头来了,以后再无力量,可并不会知王老哪里是那般好欺负的。”
那孩子听许七郎抬高他们的大当家,就点头称是,两人又扯一番,定下了之后的行驶路线,且许七郎说他有船前来接应,还有各种安排,且到时候还要直接跟过去拜见王老,那孩子自然做不了主,就说回去请示当家,如此这般,最后那短腿杨还是自己亲自过来了,不过身边带了四个手下。
许七郎只和他有过一次交道,但两人相见,亲热地就像是亲兄弟一般。
季衡站在旁边不起眼的位置注意着二人,那短腿杨,说腿短,相对于他人的比例来说,也并不太短,不过人很矮小精干,一双小眼睛如鹰隼一般,贼亮荫翳。
在这东南沿海,有许多岛屿,大部分岛屿,朝廷都没有给编过名字,这些岛屿,因几十年前朝廷的内迁政策,让本来有人烟的岛也变得无人烟了,这些地方到如今,很多就成了贼窝。
这海上,有大大小小很多海寇力量,大的力量就是那么最出名的几家,小的力量却多不胜数,在吴王被朝廷剿灭,徐铁虎和王启公然和朝廷相对之后,他们就吞并了很多的小股海寇,例如这短腿杨最开始就是单干的,但现在是跟着王启吃饭。还有如朝廷叛将金华卫所的尹风,带着人就逃到了海上,现在不知道是在哪座海岛上过日子。
而许七郎,根据季衡观察,他该是这不到一年时间才开始在这东南海上行走的,不过他这个东家,多少带着家传的意味,只是他却不该是以许大舅的儿子的名义在行走,而是以另外的长辈的名义,而这个长辈,还在这些海寇中间很吃得开,季衡至今不知道他这个传承到底是从何而来,还是他是借用的别人的名号。
这些海寇,在吴王之乱没有出之前,力量大约是如此分布,有些海寇是沿海居民没法过日子了,就造了船出海,在海上有时候劫掠一些商人,有时候又上岸来小打小闹地打劫一些村子,但绝对不敢去大的地方,不敢和朝廷军队对上;还有些海寇是本来就是海商,一边拿着朝廷的文引做着正经的生意,一边又做走私,因为他们在船上自有强大力量,有时候还兼做海上劫匪;还有就是一些犯人死囚,逃出内陆朝廷能掌控的范围,在岛上安顿下来,就造船在海上做劫掠的无本生意。
这些只是之前,随着王启和徐铁虎的崛起,他们已经在海上拉扯大旗,大肆招收人马,内陆的有些人甚至慕名而来投奔,在他们闹出福州之事前,朝廷都没有对他们有足够的重视,现如今足够重视了,才发现他们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季衡甚至想,要是当年吴王不是从安徽山东陆路进攻京师,而是让主要力量从海上过去,且他手下又没有临时抽板各自为政的话,京师说不得真的就被攻克了。
王启徐铁虎的力量已经严重威胁朝廷,且他们手里还有吴王那没有死的病歪歪的第三子,在季衡心里,不把他们彻底解决,朝廷是没有安生日子过的。东南沿海也无法再松弛海禁,增开市舶司。
许七郎已经和那短腿杨称兄道弟地一番热络地交谈起来,许七郎称短腿杨“杨大哥”,短腿杨称许七郎“小老弟”,两人在骂了一阵朝廷之后,许七郎就说了定然要把力量借给王老报仇,不然就咽不下去这口气,短腿杨则盛赞他有侠义之风,说不比他的父辈差。
然后许七郎就说,“我之前看舟山所一带遭了台风,就带着粮食前去,想和弗朗机人做生意,没想到不仅船折在那里了,人也折了好些,所幸是带了一艘开浪船,这才逃出性命来。之后一路到了这里,但是本来就约了船之后要来接应的,我怕我这将船直接同你们一起走了,那前来接应的船接应不到,会直接去舟山所,而舟山所现如今已经被朝廷控制,他们前去便是有去无回,所以我还得先去联络接应的船,之后带着接应的船一起过去王老处,不知杨大哥觉得呢。”
短腿杨一番哈哈笑过之后,就说可以,然后和许七郎说了他们之后的落脚地,让许七郎直接过去就行。
季衡很怕王启老匹夫又会把自己和吴王第三子藏起来,所以并不大赞成许七郎先离开然后再去和王启力量会合,但是他这时候也无法插上话,只得忍了,他走上前去,想要给许七郎暗示,没想到许七郎还没有朝他看过来,短腿杨倒是看过来了,看了他一眼就是一惊,哈哈笑着对许七郎说,“哎哟,小老弟,你这里有个漂亮人呢。”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第205节
季衡虽然被许七郎抹了满脸满脖子的锅灰,但是美人就是美人,现在满脸黑,但也是个黑里俏,短腿杨是个识货的,又是好男人的,故而一眼就把季衡看上了。
他眼睛甚至放光,带着淫邪的意味。
许七郎听他这般说,心里就很不高兴,脸上却还是笑,他一把拉过季衡,在季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搂住了他,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对短腿杨说,“我的兄弟。”
季衡故作羞涩地瞪了许七郎一眼,心里则是想抽许七郎几下子。
那短腿杨哈哈笑说许七郎好福气,自然不好夺人所爱把季衡讨要过去了。
之后短腿杨就又乘着舢板回到了他们的船上,两边的船都扬起了帆继续航行。
许七郎一直搂着季衡,还在船沿边上对着短腿杨那边挥手,季衡面无表情,看两艘船实在行驶得离得远了,季衡才说,“之前不是说好的咱们直接跟着他们的船过去吗。先跟过去,然后再派船去联络接应你的船,也去联络官府水师,现在咱们要先离开,之后谁知道王启又躲到哪里去了。”
许七郎却道,“衡弟,别生气了。王启老儿要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许七郎的这般安排,自然是不想要季衡跟着自己往王启那里去,还是怕王启那里有人认得出季衡,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再说,他也不想要季衡涉险。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成长录4
太子殿下是个记忆力很好的孩子,见过一面的大臣,他盯着人多盯了一会儿,过几天再看到,他几乎是都能认出来的,这个认出来的,倒不是知道对方是谁,只是有我见过他的印象。
自从太子殿下能走,就不愿意屈就一处,皇帝要忙事情,虽然他尽量将各种祭祀活动都派给了大臣去干,但是他还是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并没有办法一天到晚陪着儿子。
只要皇帝不在,太子殿下就无人管得住了,奶娘女官公公们都无法阻止他的双腿到处跑。
一大早起来,吃过早膳,发现爹爹没在了,他就知道自己往勤政殿走,奶娘女官们无人阻止得了他,只能赶紧跟着,他的小短腿走走停停,一会儿看到花园里的蝴蝶了也要停一阵,一会儿看到有内监轻而飞快地往一边走,他也会停一下,等内监们朝他行了礼,他还知道要点一下头或者抬一下手示意他们起身了,或者实在是累了,他也知道要奶娘抱一会儿,等一路爬山涉水到了勤政殿,他还会要求喝口水了,这才自己往皇帝的书房走,要是皇帝在早朝不在书房里,他就会傻眼了,又跋山涉水往前面宣政殿去。
太子殿下走到大门口,就扒着门框休息,里面皇帝正在为一个藩王兼并百姓土地之事而发怒,都御史大人正出列站在大殿正中陈情,突然发现自己的官服下摆往下一沉,身上玉佩也哐当响了两下,他惊了一下,不得不停了下来,往下一看,太子殿下正扒拉着他的官服下摆,也仰着头在看他。
都御使大人是个十分正直耿介的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子殿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眉毛有些浅淡,眼睫毛却黑乎乎的很长,鲜嫩的花瓣一样的小嘴唇正微微张着。
都御史大人只好抬头看皇帝,“皇上,太子殿下……”
皇帝于是赶紧让旁边柳升去将太子抱上来,太子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因在大殿之上,大臣们可不敢四处看,于是只有几个大臣发现了小不点太子,这下是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太子身上了。
太子殿下一点也不怯场,大家都看着他,他还是扒拉着都御使大人的衣裳下摆,都御使大人面白无须,修眉凤目,正是个美男子,等柳升下来抱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扒拉着他的佩玉不放,都御史大人只好赶紧将玉佩取了下来给他,太子殿下握着那玉佩,才被柳升抱走了。
柳升抱着太子殿下到一边去,皇帝本来是心中气愤,沉着脸一言不发,此时也怒气消散,冷静了下来,问要如何处置这个藩王。
太子殿下玩了一会儿那个玉佩,就觉得不好玩了,扔在一边,又盯着一边文阁老手里的玉笏不放了,他又要到文阁老那里去,柳升抱着他不放,他就不高兴地咿咿呀呀呵斥他,柳升没法子,只好放了他,他就要去扒拉文阁老,文阁老正在发表见解,看太子殿下过来,就紧张地赶紧看向皇帝,皇帝无奈,只得下了皇座,将儿子抱到了皇位上去和自己一同坐着,下面大臣齐齐松了口气。
都御使大人这一天从衙门回到家,其夫人就接到他说皇上来下了赏赐,除了还了他那一块玉佩外,还另外赏了些金银。
都御使笑着点点头,被太子殿下扒拉一下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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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为没把许七郎写偏,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过大家说季衡在和他暧昧这一点,我是非常不赞同的。
季衡是个男人,他根本就不会去想那些什么感情上的深意,遇到不是自己想要去解决的麻烦事,就含含糊糊过去罢了。诸如他老娘要他娶妻之事,他不想娶,但又不想违拗许氏,于是就含含糊糊,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
其实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的,别以为他们能把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地在心里琢磨,季衡心里琢磨着他需要琢磨的事情,不想琢磨的就根本懒得想的。所以有些读者提到的有些问题,作为作者的我是想过的,但是季衡是不会去想的,他又不是为了谈恋爱而生,他就没想过谈恋爱,生了孩子之后,他和皇帝的相处模式,都已经是夫妻模式,而不是情侣模式了。
而这一部分内容,既是解决掉海寇王启和吴王第三子杨钦治,也是要解决季衡和许七郎的感情问题,一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要把他划出自己的心防,明白如何解决他对自己爱慕,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须有个契机才行。
要是许七郎对季衡说了爱,季衡就把许七郎逐出自己家,从此再无往来,我只能说,我写不出这般酷帅狂霸拽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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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鼓吹让季衡同许七郎cp的亲,我知道你们是恨铁不成钢,不过不要这么气愤啦,放松一点吧,季衡现在在许七郎的船上,仰他鼻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先考虑怎么解决海寇和怎么从许七郎这里离开才是当务之急。不要想太多别的啦。
230、第二十六章
许七郎在季衡面前就是个耙耳朵,怕老婆,季衡说什么,他都唯唯诺诺地称是,没有一点脾气,他的那些兄弟们看着都要默默把脸偏开,心想此人真的是他们的那个当家吗。
但是,他在季衡面前的确是唯唯诺诺,却完全是阳奉阴违,该怎么做最后还是怎么做,于是只惹得季衡生气,但是季衡生气也拿他没办法。
季衡指挥不动许七郎这一帮子兄弟,所以只好默默地开始做后面的筹谋打算。
渐渐地,许七郎的船和短腿杨的船就在海面上渐渐分开了,距离越来越远,到之后完全看不到。
季衡是想能够和后面追击的朝廷水师相遇到的,但是这茫茫海上,又没有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传话靠喊,或者就是之前许七郎同短腿杨联系那样,还要靠着舢板往来两船之间通讯,而确认对方方位,则是依靠视线,视线之外,就完全不行了。
这些种种限制,都让季衡没有办法同在海上追击敌寇的水师联系上,故而只得跟着许七郎的船往许七郎所说的水寨而去。
而季衡想了想,也并不觉得许七郎说的法子太差,一番准备之后再去王启处,便是更有胜算。
自然他也担心许七郎入歧途太深,到时候要将他拉回太难,所以此次也务必要弄明白许七郎的力量是从何而来,许大舅和这些海寇的牵扯到底有多深。
他虽然派了探子来打探海上力量强大的海寇的力量底细,但是这些力量强大的海寇,往往小心,派出的探子往往并不易打入其内部,于是起到的作用就有限,送回的消息也有限。
而季衡没想到许七郎只下了东南一年多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和这些海寇有了这般交情,他现在在许七郎身边,从这里了解东南沿海各海寇集团的势力,是最好不过,虽然将帅孤军涉险并不是上策,但现在他既然已经在许七郎这里,这样做便是利益最大化了。
季衡坐在甲板上的一个木桶上面,傍晚的太阳晒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因他是许七郎的骈头,船上虽有很多船员,大家嘻嘻哈哈地说话,也对他充满好奇,却没有谁来招惹他。
许七郎看季衡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在和手下们讨论完正事之后,他就跑到季衡面前去上蹿下跳地要逗他开心。
季衡依然是不理他,只是思索着之后解决王启的战术。
晚饭好了之后,许七郎给季衡端了一盆熬的汤来,主食还是行军饼,好在有了热汤,他亲自将那饼给用鱼汤给泡了再来给季衡吃。
季衡默默无语地接到手里,还是坐在甲板上,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船上一群大老爷们都是粗糙汉子,季衡吃饭却是保持着士大夫的礼仪,斯文雅致,于是又惹起一群人窥探,许七郎就盘腿坐在他的旁边,说,“吃完了还有。”
季衡说他,“去吃自己的吧,你坐在这里盯着我做什么。”
许七郎讪讪地说,“你在生我的气,我吃不下嘛。”
季衡抬起筷子就给了他脑袋一敲,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油嘴滑舌,赶紧吃去,吃完了我还有事情和你说。”
许七郎看他总算是愿意和自己说话理睬自己了,稍稍放了些心,跑去吃东西去了。吃完之后又给季衡拿了椰子来给削给季衡喝,季衡说不是很喜欢这个味,不愿意再喝,许七郎就只好自己喝了,又说,“船上没什么好吃的,等到水寨了能够稍稍好些。”
天色渐渐暗下来,又到了晚上,所幸船一路并未遇上风雨,许七郎让季衡进船舱去休息,不然甲板上风太大,他一直吹风,会不舒服。
季衡应了一声,又让许七郎陪自己一起进去。
两人往船舱里走时,几个面皮厚的手下就又冲许七郎露出暧昧眼色,许七郎只当没看见。
坐在船舱里,季衡便向许七郎问起这东南一带海上的各方势力来。
许七郎开始还不大想说,季衡便道,“不平海患,朝廷无一日能安,我心亦无一日能安,无论花费多久时间,花费多少精力,我总要将这海患平了,让朝廷东南安宁,增开东南市舶司,让沿海百姓能够过上安稳些的日子,朝廷亦可以通过海外贸易增加收入,减轻其他地方的税收,让百姓日子更加富足。七郎,为了一己之私,你要置万民于不顾吗。从小到大,咱们一同上学,为国为民之言,我已不想对你讲,但是,你真就没有一点感触。”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第206节
许七郎看着季衡,道,“说我私心也罢。这东南沿海,不少岛屿只是做了海商中途供应之所,上岸劫掠之人,只是几股力量罢了,不是所有。”
季衡道,“这个我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朝廷也并不是要将一切力量扫净。”
许七郎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对季衡道,“衡弟,我和你里应外合,将王启和徐铁虎的力量端了,你留下来陪我,可好。”
季衡叹了口气,道,“你为何执着于此。”
许七郎又要偏执起来,“这便是我一生之夙愿,我生之乐,死之安宁,你说我为何要执着于此。”
季衡皱眉道,“但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要逼我吗。”
许七郎开始发脾气,“为什么不愿意,就因为给那个狗皇帝生了孩子。”
季衡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许七郎打得愣了一下,然后他就眼睛发红地狠狠看着季衡,季衡朝他骂道,“你就只会说这种混账话,以前你从不会这样。”
许七郎伸手拉季衡,“你以前也不喜欢那个狗皇帝。”
季衡要躲开许七郎,许七郎却倾身而上,没有办法,季衡只好反击,两人在房里打了起来,季衡下手重,许七郎又不躲,于是等季衡停下来的时候,许七郎已经痛得倒在了地上,季衡刚才急怒攻心,把许七郎身上有伤的事情忘了,现在想起来,又不想像上一次那样拉下面子给他看伤口,于是只是站在那里,朝他怒道,“就知道犯浑,你现在多少岁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
许七郎红着眼眶抬头看他,又皱眉不言。
季衡看他这样,痛苦地道,“你要是一直这么犯浑,好,好,等东南海患事毕,我陪你去死。”
许七郎瞪着他怒吼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季衡本来身体就虚,把许七郎揍了一顿,许七郎只是痛,他却是要喘不上气来了,又觉得热,就把外裳脱了,只穿着中衣也坐在了地板上。
季衡默默坐在那里看着许七郎不说话,许七郎缓过了那阵痛,就自己坐起了身来,也将上衣脱掉了,身上的纱布已经被汗打湿,背上的伤口有些地方又裂开了,纱布上浸上了血色。
许七郎起了身去拿药,季衡垂着头坐在那里心中苦闷,等许七郎将伤药拿在手里也不出去找人上药,又走到季衡跟前来,把药箱子放到他旁边,人却是在他前面背着他坐了下来。
季衡看他这副狗样子,就很想又给他几下子,但是最后还是只是默默地要给他上药。
看到伤口上有些地方已经在红肿发炎,他就说道,“天气太热,你这伤要发炎了,之后不要穿上衣。”
许七郎不说话,季衡让他在这里坐着,亲自出去找了厨房里的船员要了些清水和烈酒回来,用清水为他擦了擦背后,又用烈酒清洗伤口,许七郎痛得紧紧咬住了牙关,季衡边洗伤口边说,“会痛,但是这样伤口才不会感染。”
许七郎不回答,季衡将伤口洗了才又上药,然后用纱布简单地裹了起来。
等一切做完了,他半跪在许七郎跟前看他,许七郎咬着牙还是一言不发,季衡便道,“别再犯浑了。”
许七郎抬头看他,然后又把脸别开了。
季衡叹了口气,“七郎,你别犯浑让我难做。”
许七郎低低地道,“为了他你做什么都行,为了我就什么都不行。”
季衡咬牙道,“但也要看什么事是不是。”
许七郎又沉默了下去。
季衡简直要拿他没法子了,只好坐在那里陪他,看许七郎额头上一额头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刚才疼的,于是就正好拧了巾帕给他擦汗,边擦边说,“若是你不配和我,我也不强求你,你将我放在哪里海岸就是,我自然会回去找人,也不麻烦你。这次你劫了我出来,我也会回去处理,不让此事对你和你家有所损害,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也是你帮我救出族人的谢礼。从此,咱们就不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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