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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王再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夙漪
很快,最后一朵百合也被人羞答答地领走。
梵洺站起来,掸了掸衣角,久坐引起的腿部麻痹使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几乎微不可察,却没有逃过一直观察他的戚以沫的视线。然而他很快站稳了,长腿从容地一迈,已在几步开外。
从始至终,他没有和戚以沫说一句话,正如,不曾交汇过的目光那样。
“总算走了。”
遥遥望见戚以沫独自回来,高远指挥剧务殷勤的给端了张小板凳。
戚以沫朝角落里那束兀自盛开的百合努努嘴:“这有一束吧?你说了多少次祝福啊?”
高远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只苍蝇:“娘个冬菜的,老子是那种人吗!是他硬塞给我的好嘛!梵洺那个无耻小人,居然派人假借抽中奖的名义上门给你嫂子送了几大盒礼品,她逼着我说的!我怀疑他……”
高远说到一半,掏出震动的手机,“喂?”
“以沫在你那边?”
“是庄靖,我猜他也没有逃过梵洺的迫害,”高远捂着话筒,朝向戚以沫的眼写满喜闻乐见,戚以沫投去大大的白眼,他才乐呵呵的点开扬声器,继续道:“在呢,啥事?”
庄靖的语气很冷静:“我在做手术。”
“……”
“梵洺直接找医生把我顶了下来。”
“……”
“我需要一个解释,他却告诉我,让我飞海南主刀c2区那个百万分之一的病例。”
“……”
“祝你们幸福。我没什么事了。”
“……”
高远捧着肚子笑倒在地上,再想埋汰两句,张口就被笑声噎了回去,一来二去岔了气,一个劲地咳嗽。戚以沫默默抹去满脸的唾沫星子,他早就气得想吐血,此刻除了想甩庄靖和梵洺一人一脑门手术刀,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收集祝福的插曲过后,梵洺倒老老实实的,没有再折腾什么幺蛾子,虽说依旧小动作不断:偶尔送下午茶、雨天送伞、餐馆假装偶遇什么的,戚以沫一概不假辞色。
消逝的时光化为一件比一件厚实的衣裳,被人们紧紧裹在身上。
当褪色的红枫蒙上霜花,高远剧组的戏份完工了。
时隔不久,戚以沫又接到了《汉武旧梦》剧组的通知,说剧组已全面杀青,诚邀他参加杀青宴。走得急,戚以沫只带了玛奇朵,所幸玛奇朵长袖善舞,方方面面都打点得周全。杀青宴连着小型的媒体见面会,还有粉丝见面环节。
相比其他人面前排起的长龙,戚以沫这边几乎门可罗雀,只看着一个男粉丝短短的十分钟内换了五身衣服过来要签名,最后顶着一头遮住半张脸的长刘海转身的时候,戚以沫淡淡说了句:“真难看。”那个男粉丝脚步一僵,塌下肩膀,活像讨好卖乖却被主人嫌弃毛色不好看的家犬,夹着尾巴萧瑟的跑了。
戚以沫出门的这两天,桑止遇见了一件事——他出门找工作时,被雇佣兵组织看中了。
对方抛出的橄榄枝异常诱人,酬金丰厚,提供国际先进的一流装备,还申明不强制他接任务,家人安全绝对有保障。
大抵每个男人都是武器的狂热分子。桑止心动,思虑再三,终是在戚以沫回来的当天跟他商量这件事。
出于不想桑止涉险的心理,戚以沫没有答应,看得出桑止颇有些失望——这还是他第一次针对某个决定做出如此明显的回应。戚以沫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阻碍了桑止某方面的自由?





[重生]天王再临 第60节
戚以沫开始回忆,紧接着发现,桑止的确非常依赖他。通常面临选择,决策权总是交给他,只有遇到个别涉及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坚持己见。桑止有自己的爱好,却没有自我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绕着他和宝宝打转。以前戚以沫认为他是无欲无求,现在看来,倒不如说他是为了稳定的生活而做出的妥协。
这样的想法一经出现,关于不让桑止参加雇佣兵组织的念头顿时动摇起来。
当晚他挪用餐后散步时间,跟桑止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将他的想法、担忧,佣兵工作的危险性通通摆到桑止面前,让桑止抛开外在因素,单纯思考想不想体验佣兵生涯,大不了过不下去了再回来,反正……“家门永远为你敞开。”
将房间留给桑止思考,戚以沫将就窝沙发上。
一夜难眠。
翌日,打开房门一对望,好嘛,两只国宝。
桑止道:“我想试一试。”
戚以沫道:“好。”
他们平和的用了早餐,桑止联系负责人,戚以沫去银行取存款。
不查不知道,高远给的片酬居然超越了七位数,戚以沫大吃一惊,当即询问高远,高远一头雾水:“亲兄弟明算账,片约上写的清清楚楚,该多少就是多少。”
高远就差没指天发誓没有以权谋私了,那钱是哪来的呢?
戚以沫找上了玛奇朵,毕竟这个账户是公用账户,专门负责存放薪酬,一般都是她在操作。玛奇朵支支吾吾半天,道:“梵董私下转赠了他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你……”
“什么时候的事?”
“汉梦收工的那段时间,我看你和桑止……然后那段时间我也比较忙嘛,就给忙忘了。”
“……”
那边收线很久,戚以沫才点点头,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来,僵硬地搭在桌沿。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股份对于梵洺的意义。
那是骄傲,是无人可置喙的至高权,亦是捍卫家族的底线。
梵洺这一出,不仅仅将钱包交给了他,更是等于变相封死了自身的后路。他这么做,其心昭然若揭,戚以沫大受触动的同时,居然油然而生一种……无所适从。
就像两个人博弈,一方忽然all in,甚至翻开底牌给你看,究竟是跟呢,还是弃牌?
该不该赌一次?
“您好,请问你找谁?”
面对前台小姐的笑脸,戚以沫头也不回:“我找梵董。”
“请问您有预约吗?先生……先生你不能上去!”
戚以沫如一尾滑不溜丢的鱼,迅速绕过保安围捕的间隙,钻进了梵洺专用的电梯。
秘书处的人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组织保安侯在电梯门口,只待门一打开就扑进去捉住勇挑大boss的勇士。结果门一打开,当白色卫衣、卡其色休闲裤的戚以沫从中走出来,原本摩拳擦掌的众人齐齐怔了一怔。
“等一下!”说话的是秘书组组长柳梦,她显然知晓某些不为人知的内情,挥退众人,客客气气奉上一串钥匙,倒退三步一转身,蹬着红色高跟鞋一溜烟消失了。
戚以沫熟门熟路捅开门锁,探头一看,空荡荡的办公室没有一个人影。内间休息室的门扉半掩,模糊散碎的音节飘溢出来。
难道在午憩?戚以沫不疑有他,一把推开房门。
床上一对律动的人影映入他色素浅淡的瞳仁里。
上面的那个肩宽背阔,肌理线条起伏流畅,背上密布偏白的陈旧疤痕,半屈着一条腿跪在床垫上,两手环抱住身下人的身躯,迅猛而卖力的撞击使得对方缠在他腰间的腿无助的来回晃动着。
从戚以沫的角度,甚至隐约可以看见看到梵洺的硬热抽|送的过程。
暧昧的水渍声与皮肉的拍击声充斥着这方小小的天地,偶尔传来梵洺含糊的说话声,更多的,是他浊重的喘息,低醇的含在嗓子里,简直性感到了骨子里。
活色生香当前,却似乎有哪里不对?
是哪里呢?
戚以沫开门的动作又轻又快,投入的梵洺初始没发现,直到准备换个姿势,才通过床头的水晶装饰的折射,和门外若有所思的人视线相对。
刚刚还情热的叫着对方的名字,结果人就出现在眼前,还让人看到他和充气娃娃的现场……
饶是梵洺脸皮再厚,也控制不住老脸一红,半侧过头定定盯着门前人惊愕的表情,胯|间狠狠摆动几下,滚烫的液体霎时喷薄而出,灌入紧紧包裹住他的腔体。
戚以沫看着梵洺扭过头,心道:被发现了!
然而他挪不开脚步。
就这么钉在原地,迎着梵洺露骨的眼神,看着他喉间溢出满足的喟叹,畅快地发泄出来莫名有种自己其实没穿衣服正被视奸的错觉。
梵洺直起身,抽出尚未疲软的凶器,一丝|不挂的走下床。
“把门关上。”
眼前的情景超出了他可接受的范围,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的戚以沫下意识遵从,然后……然后他绝望的发现,门自动落锁了,还是没密码就打不开的电子锁。
……也就是说,他,和光屁股遛鸟的梵洺,被关在了同一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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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参加志愿者,朝五晚九,到家秒睡。好不容易挤出来,昨天抽疯了,3小时没登上后台,只能今天回来发……
我对不起乃萌,说好的玩偶play【肉汤,请笑纳
☆、70·乐见
问:如果有一天你主动送上门,不幸将自己和对你垂涎欲滴的裸男关在密室里,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兄弟起立向你敬礼,你是无视呢,还是无视呢,还是无视呢……
戚以沫将【转移视线】技能发挥到极致,死死盯着床单一角,“我有事跟你谈。”
梵洺贱兮兮地往他目光聚焦的地方一坐,坐姿优雅端正,将形状完美的腹肌和深邃迷人的脸部轮廓展现出来,专注的凝视着戚以沫泛起绯色的脸庞道:“洗耳恭听。”
这厮简直跟开屏的孔雀没什么两样……戚以沫嘴角抽搐,挣扎着说:“你先穿上衣服。”
“我穿衣服与否,跟我们的谈话并没有冲突。”
“梵董这样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梵洺似笑非笑地反问:“那以沫觉得怎样才算有诚意?”
“最起码……”戚以沫的眼光意有所指地飘向一边,本想让梵洺先把床上的人处理一下,没想到乍一看就愣住了——难怪刚刚觉得哪里违和,原来床上躺着的居然是个硅胶制造的充气娃娃!而且外貌跟他上辈子如出一辙!
此刻那个sex玩偶闭着眼睛,神情陶醉,似乎还沉浸在方才激烈的情|事中,保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股股白稠的黏液顺着臀间合不拢的穴|孔缓缓往外流淌,渐渐濡湿了身下一小块被单。
仿佛以旁观者的角度见证了以前的自己同梵洺欢好的画面,戚以沫脑袋里“轰”的一声,只觉一团火从心底窜上来,将他的大脑烧成了灰烬,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片刻后缓过神来,突然发现梵洺已经进入休息室自带的卫生间淋浴,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他并没有关上门,即使水雾蒸腾,精壮赤裸的男体仍是一览无余。
哗哗的水声完全无法掩盖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戚以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搁——左边是梵洺的洗澡秀,往右就不得不和罪恶的大床上姿势撩人的人偶正面遭遇。若盯着天花板看吧,不出几秒脖子就开始酸疼。实在不行看地毯,当初一起挑选花纹还亲身体验了一把地毯柔软性的记忆又不合时宜的盘旋上心头。
戚以沫无声哀叹,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却无奈的发现,当视觉罢工,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敏锐。空气中充斥着情|事过后的特殊气味,耳边萦绕的尽是流水声,湿热的水雾从卫生间漫出来,沾染指尖,仿佛连心情也变得湿漉漉的。
再联想起梵洺悄无声息转赠的股份,平日别扭的讨好,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以至于抱着玩偶呢喃他的名字……一切的一切,编织成一张紧密无间的大网,将他这只自投罗网的飞蛾团团缠绕住。
进是错,退也是错,当真进退维谷。
梵洺一面往脑袋上倒沐浴露,一面偷眼觑向戚以沫,见他面色变幻莫测,一时难以揣摩他的心思,不禁暗自腹诽唐多煦送的馊礼物。
早该知道他不安好心,说什么生日将近提前送礼,就搁在他办公室里,拆开礼包一看却是穿着情趣装的仿真高还原sex玩偶,眼眸弯如新月,表情是愉悦而迷醉的,看得梵洺下腹一紧,差点兽化,幸好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本想将玩偶塞回去,孰料唐多煦那个缺德带冒泡的,居然给它装了发声系统,用力稍微大一点就哼哼唧唧的喘,如果受到大幅度的颠动会用那种引人犯罪的泣音叫“梵洺”,由于电子音音量小又有些含糊,听起来简直就是在叫“蜂蜜”。更要命的是,那声音真跟以前的戚以沫一模一样——唐多煦曾为此得意的邀功,声称这两个字的发音是从戚以沫原来拍得影视作品中截取组合出来的,另外他还录入了其他话语,达到某个特定的条件才能开启,需梵洺自行挖掘。
一来公司人多眼杂,梵洺总不好明晃晃的抱回去,二来只可远观戚以沫而不可亲近的现状憋得他够呛,只能欺负欺负人偶过过瘾,于是他就这么把人偶留了下来,锁在休息间里,午睡时压着揉捏一番,偶尔收获意外之喜——
例如整个人伏在它身上的时候,人偶会端着那副万年不变的笑吟吟的表情说“好久没做了,我想要……”
梵洺大脑一热就将人偶推倒了。
特制的人偶质量当然没话说,不仅温度拟真,而且内|壁收缩的频率会随着使用者频率的改变而改变。梵洺惊异的发现它甚至有g点,用力摩擦的时候,它甚至呻吟着重复:“好舒服,好喜欢……最喜欢你了……”
于是靠yy满足的梵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乃至于被戚以沫抓了现行。
闷闷冲去成堆的泡沫,梵洺苦思冥想,如果戚以沫因此更加避讳他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跟戚以沫在一起。
不害怕失败,不吝于手段,只要最后他是他的,里子面子什么都无所谓。
想通这一点,他按捺不住激越的心情,粗略地擦了擦身体,习惯性围上一条浴巾,临跨出门脱下甩到一边。
梵洺坚信幸福和性福同样重要,让对方对你的身体上瘾,那么距离他对你上瘾指日可待,因此他争分夺秒的秀着本钱。面上随意,其实心里燥地要命,暗暗催眠自己说虽然瘦了一点但都老夫老妻了以沫肯定不会嫌弃,一面偷偷打量戚以沫的表情——
脸有点红,眼神发飘,梵洺松了口气,心说不是无动于衷就好。
眼见梵洺打开衣柜找衣物,戚以沫在他身后道:“股份我不要。”
梵洺慢吞吞套上内裤。
“……三天内转还给你。衣服穿好了的话,劳驾开下门,我还有事。”
闻言,系纽扣的手一顿,只见梵洺迅速将刚穿上身的衬衫脱下来塞进衣柜,转而整理起一团糟的床单,用行动表示穿不好衣服不给走。
“你别耍赖啊。”
梵洺置若罔闻,径自抱起人偶去浴室冲洗。
戚以沫愤愤咬牙:“强买强卖有意思吗?”
“我是自愿给你的。”
“我不需要。”
“你需不需要,跟我给不给你,两者间有关系吗?”
戚以沫噎住。
梵洺眼底一片柔色,低声解释给他听:“你看,你现在是f.r最大的股东,f.r就是你的倚仗,拍戏拍累了想休息一下,躺家里也有大把大把的钱来,有什么不好?当然,我没有用钱逼你的意思——我也逼不了你,你的股份可比我多得多,我就挂个名誉董事长的头衔而已,说到底,一切唯你马首是瞻。”他垂下眼睫笑了笑:“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我不会用这个要挟你的。虽然我嫉妒桑止嫉妒得要命,恨不得将他塞到哪个海沟里……”
“说句实话很难?”戚以沫突然插道。
梵洺抬眼,迎向戚以沫的眼瞳里写满疑惑。
“你说这么半天,意思无非是三个字。现在我人就在这儿,哪儿也跑不了,给你一分钟,说吧。”
戚以沫突如其来抢占感情制高点的行为令梵洺措手不及,他呆呆地望着他,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戚以沫装模作样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腕,说:“时间到。你看,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说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往外走。
梵洺急惶惶反身想抓住他,浴室瓷砖湿滑,他脚底打滑打滑,整个人砰的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他有点懵,率先着地的部位火辣辣的痛,眼前金星缭绕,仍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欲勾戚以沫的脚踝。
身后巨大的响动自然没有逃过戚以沫的耳朵。
他冷静的旋身,看梵洺虚着眼徒劳地摸索,直到摔的七荤八素的男人皱着眉喊他的名字,才大发慈悲的走上前,在裤脚被扯住的那刻,狠狠踩上对方的手腕。




[重生]天王再临 第61节
“梵洺,”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冷酷:“说你爱我。”
☆、71·了断
犹如一枚炸弹,在混沌的脑海猝然引爆,巨大的震撼摧枯拉朽般摧毁了梵洺的心防。
他躺在湿漉漉的地砖上,直愣愣仰视戚以沫,角度所限,只能看见对方下颌尖细的弧度。
室内尚存着未散去的白茫茫的水汽。
他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空白。
但很快,他就从粉尘般细碎的思绪里找回一丝理智。在其指引之下,他忘记了背部蔓延开的灼痛,忘记了自己被制住的手腕——幸而戚以沫踩得也不重,觉察出他的意图就松开了——笨拙地翻转身体半坐起来,调整成单膝跪地的姿势,执起戚以沫垂落身畔的左手,额头抵着手背,缓缓袒露爱意:“……我爱你。”
话一出口,才惊觉嗓子哑得厉害,乍一听几乎是在哽咽了。
戚以沫垂下眼,望向以标准的求婚姿势对他表白的男人。
那个男人头发乌黑,五官立体深邃,有肌肉,却又不会显得过分魁梧。时常皱眉,不是面无表情,就是神色不豫,因此笑起来的时候也就格外动人,透出一点天真又孩子气的意味……总的来说,从头到尾,无一不符合他的审美。
此刻正用额头亲昵地蹭着他的手背,活像一只受了惊渴求主人安抚的小动物。
然而他心里清楚,梵洺终究不是小动物,若轻慢以待,只会招致灭顶,就怕到最后被吃得连渣都不剩,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逼他说“我爱你”,不过一时兴起。
谁叫他偷偷弄了自己的人偶泄欲,撞破后就地开始秀下限。平日里嘴巴比防盗门还严实,上辈子全靠自己主动,这辈子知道上糖衣炮弹了,却舍不得血本,一句话就完的事,偏偏弄得九曲十八弯还点不出重点。
就像现在——
三个字说得磕磕巴巴,去年得烂苹果奖的演员也不过如此。
不过是句我爱你而已……
听他用这般郑重其事乃至虔诚的语气说来,竟然一时恍惚有种经年虚掷的错觉。
梵洺看不见戚以沫的表情,蹭他两下,不见他反感,便壮着胆子在其手背上亲一口。
攥在掌心的手指动了动。
梵洺停住动作,手紧了紧,最终一根一根讷讷地松开。
他抿抿唇说:“抱歉。”
戚以沫声音听不出喜怒,只道:“去开门吧,我还有事要办。”
戚以沫离开时头也不回,梵洺扶门遥望许久,直到人影子都不见了,方才垮着肩膀回去收拾残局。谈恋爱在他看来比并购公司难百倍,周围无人可商量,只好把事儿告诉唐多煦,让他帮忙分析。
唐多煦一听之下大喜过望,满心以为梵洺从此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重新生活了,自是上蹿下跳地帮忙出主意:“这事儿说明什么?说明你们缺少沟通。你以为两人在一块过日子默默对他好就完了?大错特错!我跟你说啊,沉默是感情最大的杀手。远航公司那家小公子知道吧……没错,就是跳海的那个!据说是因为他抓着爱人有外遇——本来没什么,只不过他爱人死活不肯解释,然后他一个想不开就自杀了……啧啧,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啊!这事儿告诉我们,有什么别憋心里,世上没有读心术,谁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又常年板着脸,谁敢跟你交心?”
“有理。”
“所以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找人去啊!用脚趾头猜都猜得到你的表白肯定不尽如人意,快刷新印象去,别忘了带玫瑰,煽情就靠它了!”
唐多煦这番歪理邪说打动了梵洺。
我们英武不凡的梵董宛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镜换了数款装扮,衣服扔的满房间都是。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参谋下,勉强敲定一套便服,从英华娱乐抽来的造型师poco赶忙帮他做发型,理到一半职业病发作说他皮肤有点干建议敷面膜。梵洺沉吟片刻,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同意了。
最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出门的时候,获得了上到部门经理、下到门口保安的一致好评。
他环抱一大捧玫瑰,直奔戚以沫住处——最近桑止忙于训练,归家时间不定,戚以沫便暂住在桑止那里,代为看顾宝宝。
车行到楼下,正碰上雇佣兵组织的小头目,对方冲他笑了一下,手指指向楼上。梵洺感觉对方好奇而诧异的目光扫过他怀里的玫瑰,只颔首,权作回了招呼。
敲门,却是穿着睡衣的赫南来开的门。
赫南对花粉过敏,被那束玫瑰呛得喷嚏连连,梵洺绕过他,跟沙发上正抹药的两人打了个照面:“……”
戚以沫一只手贴在桑止布满青紫的腰间揉按,拧开盖的药酒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桑止看梵洺一眼,紧接着撇撇嘴,不感兴趣地扭过脸。
戚以沫不紧不慢上完药,将茶几上的东西一一收拾妥当,再三嘱咐桑止等味儿散了再睡,免得呛到宝宝,又在洗手间冲去手上的药味,才施舍戳在扶手旁的梵洺一记正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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