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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上天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舍念念
可是没敢说,穆梁丘今儿的反应着实是大了些,宁馨想起今天这个男人在茶楼那么对待丁薇,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而言,委实重了点。这个男人今天风度全无,在别人眼里定是极为鄙视的,不知情的人看着这么个男人那么护短的样子,定是认为这个男人气量极小,就算再怎么样,女人的事儿男人也不能那么个,而且还下了那么重的手推人。想归这么想,不可否认,穆梁丘今天这么紧张她,宁馨心里最后一点怀疑全没了。
我上去看文件了,宁馨你小心着点,不要碰到伤口。沙发上坐了半天的人这时候站起来了,看了雷让一眼,再看了宁馨一眼,径自上楼了,宁馨无语,这个男人,真是的
二哥生气了,生他的气。眼睁睁的看着人上去了,客厅里就宁馨和雷让两个人,冷不丁的,雷让说了这么句。
宁馨回头,疑惑的看着雷让。苦笑了一下,雷让看着宁馨,心里的想法只是不能跟人说。
最后淡淡的说了句他比他想象的,还要紧张你。
宁馨依旧疑惑,只是没说话,反而想起今个的丁薇丁薇,似乎精神不太正常,你二哥今天是不是给刺激的有点过了
这点儿刺激,哼,比起她给我二哥的刺激,我觉得还轻了,只是我二哥这人,有时候雷让没有往下说,像是有点陷在回忆里,宁馨觉得今天她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往后绝对会好奇死。
雷让,你给我说说你们的事儿吧,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说,丁薇和梁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我家的,你二哥当时为什么要娶我,都给我说说吧。比起穆梁丘,宁馨觉得雷让可能说的会比穆梁丘多点,那个男人,一句话估计能说完所有的事儿。
雷让坐了半天,走过去给两人倒了杯水,然后开口了。
我二哥,之前生活的并不好,不是不好,甚至是很惨,我当时见他的时候,他甚至连基本的对话都成问题,完完全全可以确诊为自闭儿,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小孩儿能有我二哥聪明,他成为那样,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被人刻意弄成那样的。
雷让是以这句话开头的,宁馨抓紧了手中的杯子,静静的听着。
雷让想起了初见那个八岁小男孩儿的那天,然后摇了摇头,眨去了眼睛里的一些东西,然后继续。
很多问题,你要去问二哥,有些事情,并不很光彩,所以我暂时还不好说,我只能说二哥和丁薇的事情。询问的看了宁馨一眼,宁馨点头,然后雷让继续。
呵,你能想象到吧,那么几近自闭一孩子,而且上学都是有人接送,回家学的东西也全是为了冯氏接班准备的,二哥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做的就已经是大人的事儿了。可是,还是渴望有人能一起和他做同年龄人该做的事儿,二哥见过唐尧之后,说过一句话,他说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唐尧,因为唐尧有个幸福的家,而且唐尧干尽了小孩子能干的所有事儿。
我这辈子忘不了二哥在看见丁薇给他橡皮筋儿一端让二哥帮忙绷着的时候二哥的眼神儿,你没看见过,现在想想,真的,真的雷让有些说不下去。
宁馨喉咙里开始发堵,雷让继续。
都在一个大院儿里,终于有个人能陪着二哥玩儿了,即便那是个女娃娃,二哥眼睛里的神彩也多了起来,那时候我每天即便会陪着他,可是我也不能天天陪着,我们不住一地儿。在丁薇十二岁之前,那个时候她虽然任性,但是还是挺乖巧。可是突然,丁薇就变了,那个时候二哥十六岁,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能让他们之间一夕之间变成那样,二哥完全变为丁薇的仆人,丁薇小小年纪也越来越易怒跋扈,动不动会发脾气,可是所有这一切,二哥都承受了下来。当时我们哥儿几个都认识了,唐尧说要找人去强、奸丁薇,被二哥收拾了一通,那是我们第一次见二哥动手。然后当然,我们也知道了你们家的那些事,丁薇很早就知道了,然后告知二哥,她没有父母是二哥一手造成的。你知道二哥的脾气,所有的事儿都担了下来,慢慢丁薇长大了,开始以二哥女朋友自居,二哥没有反对,于是两家家里也承认了。
终于有一天,丁兆业要送丁薇出国,丁薇同意了,我们几个都高兴,希望她这一去,永远不要回来,彻底的解放二哥,你不知道,不知道那些年我二哥是怎么个生活,穆家,冯家,还有丁薇那里然后,二哥和你结婚了,后面的你知道,丁薇突然回来,找了二哥,二哥知道你心里会有疙瘩,可是他最怕的是你知道你们家的事儿之后离开他,所以丁薇的所有事儿他都应下了,前几周,二哥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有时候我半夜醒喝水,客厅里总有人在吸烟。后来我才知道,丁薇出国,是因为丁家早就发现她有抑郁症的先兆了。不管她是何原因精神有问题的,我都恨不得她彻底疯掉,那个女人那时候每天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你欠我的,你个杀人凶手。
宁馨这个时候恨不得再扇丁薇几巴掌,仅存的那点怜悯的心是彻底没了。擒着眼泪,宁馨低声嘟囔这个傻子,为什么不跟我说
往后靠在沙发上,雷让想说还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二哥能长到这么大是多么不容易,丁薇那点又算什么
三年前,我就认识你了。雷让突然说了句,宁馨猛然抬头,三年前,那个时候她大学刚毕业
在二哥手机里,他偷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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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上天了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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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偷拍而且是三年前乍闻雷让说了这么句话,宁馨是彻底的惊讶了,三年前穆梁丘就认识她,而且还偷拍她,可是他们结婚才将将几个月而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她不知道的
呵雷让似笑非笑的长出了一口气,仰着头看天花板,二哥,我二哥,穆梁丘,这世上就只有那么一个是这样儿的,呼只有那么一个啊。雷让最后的几个字,已经近乎呢喃了,叹息一样的,像是看透红尘死生的耄耋老人,语气里的叹息听着让人心疼,只不过心疼的不知是说话的人还是说话人说的那个人。
宁馨等着雷让继续说,短暂的沉默后,雷让却不继续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二哥在你身后自己问吧。
宁馨转头,楼梯拐角处站着她男人,她那个有着她不知道过去的男人,就那么一手搭着楼梯扶手,一手半垂了,整个人站在旋转处的阴影里,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仿似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一直在宁馨不知道的地方,那么默默的看着她。
穆梁丘身上散发的孤寂气息太浓烈了,只一眼,堪堪只一眼,宁馨的心瞬间就像被人攥拿着揉捏,一缩一缩的疼,疼的宁馨瞬间屏了呼吸,深怕呼吸一大眼泪掉下来。雷让说的那些话穆梁丘定是听见了,听见了,也便想起了那些时光,那些没有宁馨的时光,旧旧的时光里,宁馨想象不到那个少年,是怎样过活的。
梁丘宁馨糯糯的喊了一声,像是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宁馨的一声叫唤,穆梁丘震了一下,抬头看着这边,然后移脚步下楼,画面顿时鲜活了起来,宁馨就那么看着穆梁丘一步步走近自己,像是这人毫无预兆的,走进了她的生命。
雷让神情复杂的看着穆梁丘,然后抹了一把脸我走了,公司还有事,今晚上不回来了,放在这里的东西我改天再拿。这意思就是不在穆家住了,宁馨抽了抽鼻子,看着雷让潇洒的站起来,也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人就出去了,宁馨没看见关门的时候留下的小缝儿里,雷让最后朝里面看了一眼。
偌大的客厅里,终于就剩两个人了,穆梁丘坐沙发上,垂着眼睛,没看宁馨,双手交叠的放在茶几上,整个人半偻着,还是山一样的沉默着。宁馨细细的看穆梁丘,细细的看,连头发丝儿都不放过,见这人还是不打算说什么,心疼的同时又有些气恼,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楼上睡一觉,她觉得她有些发烧,醒来之后,三年什么的定是要问个清楚,且让这个男人再沉默几个小时罢,看能沉默出一朵花儿来不。
公司很忙,去上班吧,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扔下这么一句话,宁馨就上楼了,穆梁丘抬头看着宁馨上楼,嘴张了几张,最后还是闭了。
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些的,那些和你无关,你只过你的生活就好,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我说不出来那些,我不想看着你泪盈盈的看着我,可是同时,我又松了一口气,我感谢雷让,感谢雷让给你说了那些我说不出的。穆梁丘就这么看着宁馨上楼,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坐了良久。
今儿个早上,穆梁丘心情很好的去上班,果然公司已经一团乱了,等着他批阅的文件摞了一厚沓,一头钻进去开始看文件,等到抬头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起身站在落地大玻璃前,没有看到想看的人,穆梁丘忽然就有陪着宁馨吃饭的念头了。遂驱车回家,岂料还在楼底下,管理员告诉他宁馨出门了,就在前面的那家茶楼。
穆梁丘心下奇怪,还是去了,想着定是有事儿了,宁馨一个人是决计不会跑来喝茶的。推开门进去,穆梁丘正要问宁馨在哪里的时候,就听见一声熟到骨子里的痛呼声,转头就看见那一幕,生生撕裂了他的眼,想也不想推了人,然后看着那几抹血道子心上发疼。
方才不是没看见宁馨眼睛里的希冀,可是依旧没给说,穆梁丘这个时候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谈,而且而且什么,穆梁丘起身,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依稀一闪而过的有早已逝去的少年青涩。
宁馨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男人坚毅的下巴,穆梁丘睡的正好,侧着脸正对了宁馨,连衬衫都没有脱下来,就那么睡着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躺下的。宁馨睡在靠窗的那面,这时候翻了个身看见窗外的太阳咸蛋黄一样的落在两栋楼之间,降落未落的夕阳,加之深秋的染色,这个时候真个是红彤彤的发着余热。身旁的人微微动弹了一下,宁馨转头,穆梁丘动了一下,但是未醒,宁馨心里一片绵软,悄悄起身,下楼,该给这个男人喂食了。
客厅的大灯没开,只在楼梯的消失处开了一盏落地壁灯,这是宁馨的习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能不浪费的时候绝对不要浪费。客厅也便在这种暧昧的昏黄里散发着氤氲的微光,倒是厨房那块儿,开了灯,厨房里的一切纤毫毕现,里面忙活的人也就清清楚楚的展现在眼前,冒着热气的小砂锅,锅铲相碰的声音,案板上切了一半儿的小黄瓜,水池里泡着的红菜椒,穆梁丘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那块儿明亮的灯光下,这么生动的一幕,生活气息浓郁的一张画儿,扑面而来,穆梁丘微怔。这个女人是我的,这个家是我的,这个女人在为我做饭呢,心口阵阵发潮。
醒了过来盛饭了。宁馨一转身,看见这个男人头发微乱,衬衫松了两颗扣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遂开口叫人。
穆梁丘压下心底的震动,默默的过来盛饭。不大会儿,桌子上就腾腾饭香,砂锅鸡,笋子烧牛肉,里面还加了点芋头收汁儿,凉拌黄瓜小段儿加了红菜椒,最最家常的三个菜。穆梁丘端了米饭埋头大吃,有个近十天没吃过宁馨做的饭了,穆梁丘这会儿眼睛只盯着饭菜。
饭罢,已经八点过了点儿,宁馨收拾完出来的时候,不见穆梁丘,上楼,书房里透着光,也没去打扰穆梁丘,自己进去洗了澡爬上床慢慢儿捋思绪。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家的,关于丁薇的,但是最多的还是穆梁丘。宁馨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雷让下午说过的话,脑子里随之产生一幅幅画面,全是穆梁丘的,孩提时候的,少年时代的,成人以后的,一幕幕电影儿一样全部是那个男人。
宁馨没发现,只要她在家,穆梁丘不在她眼前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今儿个也是这样。穆梁丘在书房坐了会儿,估摸着宁馨收拾完了,自己坐了半天还是绕出来看看宁馨在干什么。
怎么睡得这么早累了看见宁馨这么早就躺在床上,穆梁丘奇怪,但是一想到宁馨昨个才刚从贵州回来,今儿又遭了那么一场,许是累着了,自己也忍不住朝浴室走去。
嗯,今儿早点睡吧。宁馨没否认,看着穆梁丘走进浴室,想着今儿晚上一定要问问三年是个什么事儿,打定主意以后,管了灯,留了盏床头灯等着穆梁丘。
擦了头发,微带湿气的身子上来了。宁馨自发的倚进人家怀里,探手就关了灯,两只手臂圈上穆梁丘的腰,身子往下滑,躺在人家胸膛上,感觉自己贴着纱布地儿周围这人手指打转了许久,更深的把自己往进戳戳,宁馨悄声说没事儿,不疼。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穆梁丘的胸膛起伏度加大了,怎么能没事儿,那么细嫩的皮肤上,稍微破点点就是大事儿,更何况怀里的女人是个那么怕疼的人。两手抚摸着怀里人的后背,穆梁丘侧了脸去亲了亲宁馨的脸蛋儿。
乖乖。悄悄的,从这个人的嗓子里流出来,大提琴一样的华丽性感,宁馨红着脸听着这人为数不多的软语轻哄,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人家的胸膛,猫儿撒娇一样的举动,惹得男人心里热烫热烫的。
梁丘。
嗯。
雷让说他认识我三年了。
嗯。
你认识我也是三年了
嗯。
那为什么在今年才找我呢
穆梁丘长久的不说话,宁馨等了半天,不见这人回话,索性一口气全说了自己的疑问。
在你认识我之前,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丁薇的妹妹了,或者说你和我结婚,也是因为丁薇才知道我的三年前到底是怎么个事儿,你为什么和我结婚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说结婚就结婚呢
穆梁丘依旧沉默。
穆梁丘,你今天不说话,我就生气了宁馨威胁一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明明听着很孩子气,穆梁丘还是低头认真去看宁馨脸上的神情,细细分辨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生气了,恰好宁馨也抬头了,瞪大眼睛的样子,惹来穆梁丘心头一动,慢慢的,压了那么深的话泄了出来。
我认识你,和丁薇没有一点关系,在看见你之前,我不知道丁薇还有一个妹妹。低低的声音,从胸腔里出来,只要开个头,后面的话,也便顺着往出走。穆梁丘抱着宁馨,想起了第一次见宁馨的时候。
三年前,冯氏办公楼一楼,刚大学毕业的宁馨,满头大汗的跑进冯氏,看见光洁的地面和安静的大厅时,吓了一大跳,难怪这市纪委报考的人少,单是这一楼,就不是寻常人能进的地儿。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啪嗒啪嗒的跑到接待小姐那里问请问这里的面试处在哪里美丽的接待小姐跟宁馨鸡同鸭讲了半天,宁馨才知道自己走错地儿了,市纪委在街对面。红着脸跑出冯氏大门,一头栽进一个人的怀里,只听见低沉的两个字小心。宁馨头都不敢抬,没敢看自己撞了的那个人,低声说了对不起就狂奔,自己面试快要迟到了,留后被撞了的人原地站了半天,眼里满满的全是错愕。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那个时候穆梁丘不相信世界上能有人长得完全一样,可是方才撞了自己的女子,却真个儿长了一张和丁薇一模一样的脸,但是那绝对不是丁薇,穆梁丘非常肯定。
随后的一切,不受控制,穆梁丘找人查了宁馨,破了自己的大忌,亲自和市纪委的领导吃了饭,然后,宁馨在一个月后得知自己被市纪委面试上了。那个时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哪里能想象得到,在京城,在京城的市纪委没有一点点关系,一个刚出校门的宁馨,怎么能说进就进去,而且没有受到同事的一点点排挤打压呢
如果事情在这里打住,那便没有了后来,可是事情没有打住。
因了唐尧的关系,在穆梁丘办公室留下了一个望远镜,穆梁丘习惯性的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八楼的玻璃窗,那里没有人,往常趴在那里的小女孩儿不在。随手拿了唐尧留下的望远镜,慢慢扫视了对面那栋楼,全然不顾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不合常理甚至不合法律,只是下意识的寻找那个已经看了好长时间的小女孩儿。
然后,视线定住了,穆梁丘只感觉心里有团火烧了起来,下腹迅速热痛,到现在,穆梁丘还记着自己一刹那的悸动。二十六年的清心寡欲,从来没有对哪个雌性动物动过情,可是,只一眼,只看见人家光滑洁嫩的耻骨,穆梁丘就大惊,自己对那个小女孩儿动情了,起了欲、念
大惊之后就是大挣扎,大强迫。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拥有人家,因为她属于他,这个他,不是他。
然后,我每天看着你下班,我就下班,让司机跟着你,看着卫东城送你回家,看着你们吃路边摊,看着他偷偷揽着你的肩膀。
这个他,是个叫做卫东城的年轻男人。宁馨有过婚约,和卫东城,两个人真真儿的青梅竹马长大的。近乎一年的时间里,穆梁丘看着宁馨对别个男人浅笑,对别个男人嗔骂,然后闭上眼,把那个男人换成自己,近乎变态的行径,可是他停不下来。
一年以后,卫东城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多么恶俗的剧情片,可是穆梁丘只觉得这是老天怜他。和往日里一样上下班的小女孩儿,笑容里明显失了颜色,穆梁丘怜惜的看着宁馨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给公园里的狗狗喂火腿肠,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在公园里掉眼泪,然后自己几欲发狂。
多想走到人家跟前,给小女孩儿一个拥抱,或者陪着她说说话,反正他也是一个人,反正他的世界里再没有别个人。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穆梁丘的心里一直叫着宁馨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是穆梁丘的,穆梁丘的小女孩儿,催眠一样的,穆梁丘这么跟自己说。
如果可以,穆梁丘可以制造千万个机会去和宁馨认识,可是他怕,他怕宁馨也和丁薇一样有一天指着自己说你个杀人犯,在长久的一个人看着人家的过程中,穆梁丘知道他可以接受丁薇的这句话,却不能想象这句话从小女孩儿嘴里出来那是怎么样的,因为他连想都不敢想,他知道自己接受不了。
一个人因为别人的欢喜而欢喜,因为别人的伤心而伤心,不能想象对不对。无声电影儿里,看着人家生活的那个人该是多么悲凉,该是多么孤独,因为他看着的那个人甚至不知道有人长长久久的看着她。
不能理解穆梁丘的行为,可是放在脑子里想一遍,又是那么理解,这么个长久不擅感情的人,一旦动了情,那便是长久的折磨自己。穆梁丘的世界孤寂了太久,孤寂的他只能看着宁馨,然后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一个这么温暖的女人。
上下班的时候,看文件累了的时候,穆梁丘除却了其他人,宁馨占据了他的所有空间。越是渴望,越是胆怯,越是胆怯,越是渴望,长久的恶性循环,穆梁丘觉得自己就要这么看着一个人慢慢老去的时候,那个叫做卫东城的人又出现了。
穆梁丘很想动个手指就碾死那个男人,他有这个能力,可是他不敢下手,有关于那个小女孩儿的事情,穆梁丘都变得不像他。
终于,长久关着的洪水叫嚣着要决堤了,那个男人倒插门儿,婚姻不幸福穆梁丘知道,所有关于宁馨的他都知道,可是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回来,妄想再从宁馨身上汲取温暖。
看着宁馨一如既往的对着人家笑,甚至姿态亲昵,穆梁丘无法忍受,终于还是那么莽撞的连自己都知道用的理由甚为可笑的出手了。
可是,可是这个迷糊女人竟然答应了,穆梁丘庆幸,庆幸又后怕。庆幸这个女人的迷糊,也后怕这个女人的迷糊。初结婚的那些个天,他不敢睡觉,每天缠着人家索要,然后看着酣睡的女人一直到天亮,穆梁丘一度怀疑自己结婚是假的。只要在家里,宁馨要是没有声音发出,穆梁丘就会不安,无时无刻的想要确定这个活生生的女人已经划进了自己势力范围内。
然后,我我每天想的便是不要让你知道你们家的事情,我怕我又回到一个人看着你的时间。
穆梁丘说的话,远没有那么多,他只是说了几句,寥寥几句,说了认识自己的时间,看着自己上下班,可是宁馨手上的牙印子已经落得很深很深,无声的哭,忍得浑身发抖。
穆梁丘说的不多,可是宁馨竟然能想象到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一个人坐在后车座上,车窗半将,脸上的表情让人心碎,真真的心碎。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子,怎么可以这样子,这样让人心疼,疼到死。宁馨你何德何能,有了这么个男人。
心疼到一定程度,只能哭,可是宁馨知道,自己这点儿疼,比起穆梁丘的那些,真的,真的亏了这个男人。
不要哭,乖乖的,别哭。穆梁丘出声。
然后,宁馨大哭出声,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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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上天了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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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梁丘拥着人,上上下下的摩挲着宁馨的后背别哭了,乖,不哭。还是先前的语气,这人说话,从始至终,一只是带着他都不自觉的疼惜,可惜先前,她无所觉。
穆梁丘,你个傻子,傻子,笨死了,笨死了。宁馨语无伦次,抬起头看这个男人,眼泪成股成股的往下流,从眼睛流到下巴,然后滴滴答答的地到穆梁丘身上,灼的男人生疼。
不哭,乖,我馨儿乖,不哭。过来过去,这男人就这句,宁馨于是哭的更甚,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呐
一手抹去眼睛里涌不完眼泪珠子,睁大眼睛仔细的看这个男人,越看越爱,越爱越疼,可是心里也恼,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儿的男人,那么折磨自己。
心里憋得难受,看着这个男人还一副我理所应当该这样儿的,于是忍不住拿手去捶,边捶边骂个笨蛋,笨死算了,有这么折磨自己的人么,你现在是我的,不许你再有事儿压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呵斥穆梁丘,只捶了几下,宁馨终是舍不得,于是停手了。
穆梁丘由着宁馨在自己怀里折腾,看着这个脸上眼泪道道肆流的女人,哆嗦着嘴唇儿骂人,可偏生骂的话他爱听的紧,怀里的触感是实实在在的,想着那些时间终是过去了,现在他终是有了这么个心疼他的人,独独属于他的,于是看着这个头发披散,眼睛哭得红肿的女人,只觉得天下最美的那张脸就是这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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