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上天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舍念念
大叔,你看了你儿子了宁馨看这大叔今儿到自己家了,还以为是她下午临走的时候跟人家说了自己家,这会儿这大叔自己上来了,所以还是高兴地这么问了一句。
唔,嗯,哦,没有。宁馨看着大叔神色不定,原先的兴奋劲儿没有了,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儿子不认你
没有。陈实业还是摇头,穆梁丘坐边儿上不说话,看着进来的人,只一眼他就能把这人看个透,实实在在的老实人,但是奇异的又透出那么点暴发户的感觉,穆梁丘知道这人脖子上手上戴着的金链子是真的,许是因为这,才会有暴发户的感觉。
察觉进来的人一直悄悄的看自己,穆梁丘不动声色,也在看着他,对自己家里的这个怎么能和个陌生人这么熟悉有些好奇。只要有外人在,哪怕是父母兄弟,穆梁丘永远都是外人眼里的那个,高不可攀的大老板,鲜有面皮松动的时候,这个时候自然端着那副脸孔,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这时候连话也不想说,只是听着宁馨和进来的人说话。
这副样子,在陈实业看来自然是不好相处的,原本鼓起来的气是一点都没有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我,我走了,你们忙你们的。宁馨一把拉住就要起身的人,大叔,我们没事儿,你看了你儿子没有,要是有什么帮忙的地方你跟我们说,我老公很厉害的,说不定能帮上你。宁馨觉得人家来找到自己家里,说不定是有事儿了,要不然正常人这个点儿了谁来
我看了,看了,他挺好的,我今天见着他了,我就临走的时候来看看你,看见人了我也就走了。宁馨拉都拉不住人,陈实业急慌慌的就要走。
你们不用送我,坐着就成,我自己走就成,我拉开门,门外面的人与里面的人打了个正正的照面,四目相触,门里门外的人都怔住了。
宁馨也怔住了,她神通广大的婆婆,不知道怎么在自己门外面,明明穆梁丘说过保安不要让冯露女士来家里的,今天是怎么了,自己家里一时间来了这么多人,还约好似地在同一时间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呆愣的人发出声音了,宁馨从来没见过自己婆婆发出那么尖利的声音,即便是那天打穆梁丘的时候,冯露女士都没有这样儿过。仿佛被人掐住脖子硬挤出来的声音一样,尖利中带着慌乱和不可思议。
穆梁丘站在宁馨后面,宁馨前面是大叔,大叔对面是冯露,冯露就一个人,此时门廊这方不大的地儿呈现的局面就是这样子。
我,我这就走,我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的,我这就走。嘴刚开始张张合合了几下,找着自己的声音后,陈实业就要走。
可是冯露没让步,看了眼穆梁丘,又看了眼陈实业,眼里的恨意浓的让人打颤,那么个贵妇一样的女人,此刻发出的怨毒浓烈的吓人陈实业,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梁丘认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害了我一辈子不够,你还想来找我儿子,你跟梁丘说了什么,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认你这么个东西的,你
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走,这就走门口两人的对话让宁馨心一惊,然后回头去看自己男人,穆梁丘静静的站着,但是眼睛已经眯起来,宁馨大惊,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穆梁丘的眼尾上,然后越发不安。
站住。穆梁丘叫住了正要走的人,语气冷静的不可思议,其他人都僵住了。
冯露这会儿已经慌得不成样子梁丘,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他不是你爸,让他走,让他走 ,你快走,这辈子都不要让我看见你~
穆梁丘的脸色已经凝住了,宁馨甚至觉得穆梁丘的瞳孔瞬间缩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把拉住了背对着他们的人进来把话说清楚。
穆家客厅里,死一样的安静,没人说话,宁馨想要拉着穆梁丘和自己坐一起,可是这个男人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两手放在沙发边缘,看起来很镇定的坐着,没人知道穆梁丘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宁馨也不知道。穆梁丘不想给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没人能知道。
说吧。
不许说打断穆梁丘的话是冯露,不安的看了一眼穆梁丘一眼,冯露女士坐立不安,比陈实业还不安。
穆梁丘知道,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他自己也能查到,可是现在,当事人都在,他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想知道他这些年经受的那些,是不是和眼前的男人有关。
从门外进来,到现在坐在沙发上,陈实业的没有说话,宁馨现在才知道大叔的名字叫陈实业,可是这是经由自己婆婆的嘴里说出来的,宁馨觉得今晚她们家不会太平了。
冯露的阻拦出来后,穆梁丘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了,如果要逼着我去查的话,你们就走吧,相信我,我能查到的比你们知道的还要多。
梁丘,不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这会儿的冯露已经近乎哀求了,宁馨何曾见过她强势的婆婆这个样子,眼见着穆梁丘现在已经是另个人俯身,宁馨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可是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能咬着下唇,偷偷的看穆梁丘。
我无心打扰你们的生活。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陈实业出声了。
不许说陈实业一开头,冯露女士只差扑上去捂住人家的嘴,宁馨眼见着自己婆婆脸色不对,没等靠过去,脸色煞白的冯露的声音由高到低,瞬间晕厥了过去,宁馨吓了一跳,扶起冯露,感觉到还有呼吸,这才喘了口气。
于是室内经由这么一出,刚起头的话被打断了,穆梁丘打电话叫司机,同时通知大院儿那边,自己抱起人下楼,宁馨和陈实业匆匆忙忙的跟下去。
凌晨三点,穆家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灯亮了以后,团在沙发上的宁馨这才惊醒,循着声音看过去,然后惊住了。
自己回来的时候尚算齐整的人,这会儿身上流出的气息,只一眼,宁馨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衣的扣子全开着,宁馨觉得穆梁丘肯定在寒风中站了好长时间,因为穆梁丘的脸已经发青发白,嘴唇看不出颜色,整个人都带着冬天特有的气息。不到一晚上,这个男人脸上的胡子就已经冒头了,凌乱的头发,发红的眼眶,还有未来得及退去的野兽一样的眼神儿,再再说明这个男人受伤了。
梁丘宁馨瞬间睡意全消,小声的,小心的,叫了一声。
穆梁丘抬眼看沙发上的女人,然后走了过来,宁馨看着这人在自己旁边坐下来,然后看着这人垂着头不言语,忍不住伸手捧着穆梁丘的脸,看着这人漂亮的眼睛,小声说没事儿,没事儿的,我在呢。自己跪起来,抱着穆梁丘的头到自己怀里,感觉这人发凉的头脸,慢慢的给搓揉。
客厅的正中央,一条米色的长发上,男人坐着,女人跪着,女人抱着男人的头,这画面,亘古永恒就是美的,宁馨一遍遍的说着没事儿,我在呢。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也似乎时间很短,穆梁丘的声音出来了我不是我爸的孩子。
这人的声音,让宁馨知道,男人的痛,真的在骨子里。
宁馨知道穆梁丘口中的爸指的是今晚穆家的那个大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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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上天了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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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乍然由这个男人说出来,宁馨心里到底是起了波动。即便和穆家大院儿那边的接触不多,可是宁馨还是从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发现穆梁丘对穆家的大领导是极为敬重的,若说穆梁丘还有什么亲人或者亲戚,怕是在他的心里只有那大领导了吧。
想到这里,宁馨抱穆梁丘更紧,一遍遍的搓揉穆梁丘的头脸,穆梁丘呆呆的坐了半天,到底是冯氏的掌管人,这时候回过神方才惊觉这个点儿了,宁馨裹着个薄薄的毯子在沙发上等他,方跪坐的这半天,毯子早就掉在沙发上,这会儿就不很厚的毛衫着体,怕是也冻着了。
我没事儿了,上去睡觉了。从宁馨怀里抬头,穆梁丘抱起人上楼,举步的当儿抱人紧紧的,脑子里嗡嗡响,一会儿是外公的声音,一会儿是穆远的声音,还有那个自己血缘上有关系的人,穆梁丘实在叫不出父亲两个字,只觉得今晚是身心俱疲。可能是傍晚的时候喝了些酒,加上晚上的刺激过大,这会儿穆梁丘觉得胸口气血翻滚的厉害,喉间的腻味一直不消。宁馨全然不知这些,窝在穆梁丘怀里,看着这人神色不定,心里隐隐担心。
放宁馨在床上,穆梁丘进浴室洗漱,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自己竟然这个样子回家了,外面的小女人该是担心了。连忙振作精神,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至少不能让宁馨担心。
出了浴室就看见宁馨半倚在床头,看见自己出来,被子掀开了一角盈盈的望着自己,暖黄的灯光静静的照着,一室暖意幽幽的吐泄。穆梁丘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这些,呆了有几秒才挪动步子,抬腿上床,闭了眼睛怕宁馨看见自己眼角的湿意,连忙伸手关了灯,揽了宁馨在怀里,睡吧。宁馨不言语,两手抱着穆梁丘的腰。
寒风吹了那么长的时间,穆梁丘不大会儿就入睡了,可是才不过半小时,宁馨在暖意中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边人的动静,连忙睁开眼睛,看见穆梁丘睡的极不安稳,似是餍住了,左右摇着头就是醒不过来。
宁馨惊了一下,连忙坐起身,自己倚着床头,抱着穆梁丘的头,慢慢拍这人的背,过不许久,穆梁丘慢慢的安静下来,宁馨没等松口气,这人的脑袋又开始动弹。这回却是在宁馨胸前的物事儿上一直蹭,就跟那吃母乳的小儿一样,有自己意识的寻找着梦里的妙物儿。
宁馨仔细的看穆梁丘的神色,这人依旧没醒,看着穆梁丘皱着的眉头,宁馨无法,解了睡衣扣子,拿出自己的乳羊羔儿,两指夹着那殷红奶、尖尖儿塞进男人嘴里。似是有感觉,也似是能闻到那味道,奶、尖尖儿一凑近穆梁丘的嘴,就被一口含进去,宁馨两指依旧夹着自己那地儿,看着穆梁丘连同乳、肉在嘴里塞了一大口,初时还感觉脸上烧的慌,过会儿就已经平静了下来。看着穆梁丘小孩子一样的叼着自己奶、儿,想象着自己有个孩子的话也是这个样子的哺育法,于是看着男人,心下怜爱。
过了良久,眼看着穆梁丘的嘴巴慢慢松开了,宁馨见着自己的奶、儿水光灿灿的在空气中晾了半天,方准备拿掉扣好扣子,谁知道一移开,穆梁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自己出手一把握住那丰、满乳、肉,嘴巴张开又叼嘴里,然后闭上眼,神色一片憨然。宁馨又惊又失笑,却是不敢再动弹,保持那姿势至天亮。
宁馨觉得今晚穆梁丘有这态度可能是正常的,寻常人要是有这么个事儿,定是茶饭不香,睡觉不想,穆梁丘这个样子算是好的了。可是这么个样子,于穆梁丘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寻常,那人的情绪,除非事关宁馨,现在算是难再有大起大伏,今儿穆梁丘那个样子,足可见这个男人是真的心上有大的波动了。
自打冯露女士晕厥了以后,宁馨跟着去医院,冯露女士是谁,那是穆远的妻子,冯震的女儿,穆梁丘的母亲,这三个人,抬出去哪一个,医院里都要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着。穆梁丘刚到医院本该是下班时间,可是医院的一干头头脑脑全都聚在医院门口,穆梁丘知道大院儿那边定是有人安排了,穆远的日常秘书早就在医院门口侯着。
于是一群人乱哄哄的挤进医院,冯露晕厥,这是常有的毛病了,穆梁丘知道没有大碍,医院也知道这冯露女士是由于高血压情绪激动引起的晕厥,可是还是不敢怠慢,做了一全套的检查。忙忙乱乱之际,穆远来了。
宁馨是第二次见到穆远真人,其余的时间皆是电视里头看到的,国家大领导形色匆匆的赶来,宁馨没敢上前,陪着陈实业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众人出进。
众人的的焦点在哪里宁馨不知道,但是她的焦点肯定是穆梁丘。医院这么多人看着冯露,宁馨在这里实在也是没什么干的,穆梁丘催了好几遍让宁馨回去,宁馨不放心,穆梁丘的神色一直不好,她想陪着这个男人。坐了好半天,最后终是没拗过穆梁丘,人家指了司机送宁馨回家,于是宁馨再见穆梁丘就是开头的那样,这期间,穆梁丘到底经历了什么,宁馨不知道。
穆梁丘到底经历了什么只不过是把心再撕裂开活生生的疼了一次罢了,还能经历什么,再大的事儿,也就那样了喀。
医院院长办公室,有三人,穆梁丘,穆远,陈实业。
穆远是第一次见陈实业,头一次见这个男人,穆远表现出了自己的风度,他甚至向陈实业道歉,说冯露不是故意的。
穆梁丘惊讶的看着穆远跟陈实业说话,言语之间,竟是早就知道对方。
一眨眼的时间啊,梁丘就已经这么大了。两人寒暄了几句,穆远有意把话题带到了穆梁丘的身上,穆梁丘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穆远和陈实业皆坐在靠里面的皮沙发上,这时候穆梁丘不动神色的听着,今天,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实业看了穆梁丘一眼,然后低头,有些拘谨,吸了口气才说你把他教育的很好。
穆远苦笑了一声,如果他教育的好的话,这个孩子就不会得自闭症受那么多苦了,只是这话在这个时候说委实不妥当,于是就只剩下苦笑。
陈实业只说了这句,就不说话了,穆梁丘坐了半天,知道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大抵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了,只是还是等着有个人亲口说出来。
梁丘,他是你父亲。终于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穆梁丘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一瞬间他还是出现了短暂的大脑空白。
他看着陈实业,往前三十年里,他的世界里没有陈实业这三个字,他姓穆,不姓陈,可是片刻的失神后,他还是很平静的接受了。不言不语的坐着,看着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穆梁丘发觉自己的嗓子里挤不出声音,然后他逃了,落荒而逃。
发了疯一样的开车回外公住的西山上,半夜按响了外公别墅的门铃,穆梁丘急于知道真相是什么,因为那对他很重要。
一个小时之后,穆梁丘下山,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很荒谬,甚至比电影儿里出现的那些剧情还荒谬。
上个世纪,有一段特殊年代,穆梁丘知道有那么一批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受到过波及,他知道外公家包括外公都在那个年代扫过牛棚游过街,到现在他还能看见外公的小指有一截不见了。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冯露女士也下过乡,也作为那个年代的特殊标记存在过。
大资本家的小姐,忽然之间就比贫下中农还不如,每天战战兢兢,风声鹤唳之际,终于还是有一批胳膊上绑袖章的卫士们到家里了,破败的家,被游街的父亲,再再吓坏了没有经过风雨的娇小姐。
然后娇小姐享受党的照顾下到晋中当知青,成分在那个年代便是一切,甚至在农村也有那么些个人不怀好意,看着漂亮娇嫩的一朵花儿一样的娇小姐眼光闪烁。娇小姐终是咬着牙在那小山村里找了个老实人跟人家回家了,因为她不想和自己的另个同伴一样给人按到公社的土炕上一睡再睡。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能猜到,娇小姐躲过了那些人的侮辱,可是有了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憨厚老实,沉默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然后,家里被充公的财产有那么一天还回来了,父亲还没死,然后,娇小姐被父亲找来的人领回家了,那个老实人只是舔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别人带走了自己已经快要生产的媳妇。赶了老牛车去追的时候,半路上看见已经生下来的儿子一眼,然后手里拿着人家给的一厚沓钱被赶回家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再次见到儿子的时候,就是三十年后。
穆梁丘沉默的听完这一切,然后憋着一股劲儿出来了。他很想问一问那为什么那么对他,为什么刻意让他变成个傻子,为什么要让他的世界变成无声,为什么他的身上有那么多打骂的痕迹,为什么他三十年里有父有母有兄弟却把自己的生活活成了一部只有一个演员的电影。就因为他的父亲不是外公母亲心仪的吗,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生不受期待吗,就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是个污点吗,可是他能选择么。
可是他终是没有问出来,他只是在自家楼底下站了一个小时,然后回家。
他明白整件事情很复杂也很简单,就只是上一代的事情所有的过错承给了下一代。穆梁丘自打懂事儿以后,就希望母亲能用温柔的眼神看一眼,而不是用怨毒的眼睛瞥他一眼,他希望偌大的宅子里有人和自己说说话,可是能和他说话的除了教自己东西的老师,其他的就是外公强硬的声音。他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印象便是打骂和后来的不理不睬甚至和别人一起陷害他,穆梁丘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现在明白了。他的存在,跟扎在母亲心上的一根刺一样,时时刻刻提醒冯露曾经有那么一段岁月和现在的贵妇生活是有多少差距。处在如今的这个位置,越是高的位置,冯露越是活在面子的世界里,所以她把面子看的比命重要,所以她对宁馨那样嫌弃,因为她有过那样的生活,她不想看见,甚至不想听见有关于那些她眼中的下等人生活,她不想再和那个世界有任何交际,那会让现在的穆夫人想起那段嫁给庄稼汉地时间。
穆梁丘前三十年就只是一个机器,就是为了冯氏,因为至少,他还是冯震的亲外孙,要不是冯氏下一代没有成器的,或许现在没有穆梁丘也说不定,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的母亲刻意的要让一个正常的孩子活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
他少年时代唯一的温情来自穆远,像个正常的父亲一样,穆远那么忙,可是回来还是会领着他在客厅里玩一会儿,即便那些时间很短,有时候半年一次,可是自己心里的父亲漂浮的是穆远的影子,现在出现了个正真的父亲,穆梁丘不知所措。即便那个亲生父亲现在拥有最大的煤矿,即便那个老实人特意带了一身的金想说明他来看他绝对不贪图什么,穆梁丘还是不知所措。
他伤心,他疼的只是因为那些,他就孤寂了近三十年,他的母亲,那么狠心的让个孩子承受了自己的怨愤。穆梁丘一度以为自己不是冯露亲生的,这是他一度的借口,直至后来自己做了亲子鉴定,然后发现自己确实是人家亲生的,他找不出理由,所以他默默的承受了这么多年。
穆梁丘的种种心迹宁馨不知,这会儿,穆梁丘睁眼,就看见宁馨歪着身子,一手放在自己头上,一手放在的乳儿上,自己的嘴里塞着一个奶尖尖儿,此时,半抱着自己的头倚在床头睡着了。
穆梁丘探手摸了一下宁馨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凉一片,心下一疼,放开嘴里咬了一晚上的东西,半坐起身抱宁馨躺下去,穆梁丘一动,宁馨醒了,下意识的捏着自己的胸部往前一凑,戳空之后,睁眼看着穆梁丘醒了,咕哝了一句困。翻身就睡。
穆梁丘又躺下去,揽着背对着自己女人转到面对面,捆着宁馨的胳膊防着睡熟了的女人胳膊缠自己脖子上在冷着,已经冷了一夜了,穆梁丘心疼,疼的不得了。
陈实业回去了,悄悄的回去了,穆梁丘依旧姓穆,因为人人知道穆远的大公子叫穆梁丘,穆梁丘去看过冯露一次,站了好久都没说话,然后出门。穆远百忙之中跟穆梁丘说了一段话,然后穆梁丘做不到释然,但是生活照旧。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穆梁丘下意识会注意一下国家关于矿石资源的动向,然后又很快的翻过去。
宁馨这几天生活极不规律,穆梁丘不在,她一个人便懒懒的饭也不想做,吃个泡面,吃个零嘴儿就过去了,眼看着快过年了,穆梁丘飞到地球的另半个已经快一周了,宁馨觉得现在离了穆梁丘自己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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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上天了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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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那单位,到了年底那真的是准备过年的样子,各个部门现在都是心照不宣的只留下值班接电话的人,其余人去溜达一圈儿就回家,宁馨有样学样儿,早上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这会儿才不过十一点,这女人就已经往家里走了。
开门放下钥匙,看着空荡荡的家,宁馨懒懒的扔下包窝沙发上。穆梁丘个坏人,出差连个电话也不给她打一个,只有晚上睡觉之前匆匆说两句就挂电话,拿抱枕捂着脸,宁馨想穆梁丘了,很想。
现在让男人给惯得,睡觉的时候身边没个人抱着就睡不踏实,半夜老是惊醒,醒了就想听听那人的说话声,前儿个晚上实在忍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自己这边是大半夜,人家那边可正是工作的时候。听见那边的声音宁馨就想挂掉,穆梁丘那边有人在说话,显然这人正在忙。似是知道宁馨那娇坨坨样儿,穆梁丘接了电话说了不打紧,宁馨就只是想听听男人的声音,大半夜的哪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遂就支支吾吾的没个说的,只问人家多会儿回家,惹来穆梁丘低笑声后,宁馨卷着被子从床的这头滚到那头,拿着手机在床上乱晃。
听到宁馨这边的动静,穆梁丘放柔了声音哄宁馨睡觉,宁馨知道人那边有事儿呢,也不敢闹腾,乖乖的躺下,手机就放耳朵边儿上,穆梁丘电话也没挂,两口子一个在这边睡觉,一个在那边处理公事,等第二天宁馨被手机没电的提示音吵醒的时候,才发现电话一夜都通着。于是就越发想穆梁丘了,殊不知这女人睡觉的时候呓语叫自家男人的名儿,穆梁丘一个人的时候开了免提,恰恰好的被听见了,这心就滚烫烫的。
自己忙碌的时候,有个人惦念着你,那感觉是真真儿说不出来的一种味儿,只觉得自己这么个忙碌着,不为了自己,就为了那个惦念你的人,于是枯燥的工作也就有了些乐趣,当然行程赶得也越发紧了。底下的人连轴转紧着大老板吩咐,眼看着要过年了,眼圈都青着等着回家呢,于是怨言也就咽下去,早回家早好,奔波的人大多都还惦念着谁或者被谁惦念着呢。
个两烧钱的货,越洋电话一通就是一晚上,可是,架不住人穆老板有钱喀,这点点子钱人家看都看不上眼,倒是宁馨事后还后悔了好久,这电话费该多贵啊
这会儿,外面的天儿黑沉沉的,眼看着要下雪了,宁馨在沙发上废柴了半天,起身给自己捣腾了碗泡面,端出来准备凑合吃了就去睡觉,一个人在家,电视不爱看,去书房上网,没了穆梁丘宁馨嫌冷清,盯了手机半天,还是决定再给穆梁丘打个电话。若说这两人,自打陈实业走后,穆梁丘恢复了多天,心情也调整了过来,每天的日子倒像是过蜜月的新婚小夫妻一般,偶尔宁馨和人家目光对上,竟然还脸红上了,比初结婚那阵子还扭捏,宁馨得空儿想起自己那样子,失笑的同时又觉得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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