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Lwwwwwww
她以为吵完架会睡不着,没想到闭了会儿眼睛,脑子就没了意识,睡的死死的。
夜里非常安静,房间也十分安静。
凌晨三点钟,宋晨晨在黑不见五指的房间睁开眼睛。
宋晨晨被惊醒了。她没有做噩梦,也不是被饿醒的。
她尖叫了一声,蜷着身子,用力地抓住自己小腿肚——她抽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蔓延开来,努力地伸开小腿没能缓解,一遍遍揉着腿肚也没缓解,好像又无数双有力的手同时在扭转她小腿似的,她半趴着痛苦地低吟,忍耐这像被闪电劈开似的疼痛,眼泪从眼角里挤出来,混合着额头的汗水,打湿了枕头。
“好疼啊……”她伸手捞了捞旁边,发现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该死的,该在的时候总是不在。
过了不知多久,疼痛自行缓解了不少,宋晨晨终于得以平静地呼吸着。一种可怕的念头却在这时慢慢爬上心头,是她用勇气、用自己的忍耐也不能承受的恐惧。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书房里有一张一米五的折叠床,是孟呈予除了主卧的大床外,最熟悉的地方。
他躺在那,手搭外脑门上,安静地睡着。
直到一阵急促、恼人的敲门声把他一下子从睡梦中叫醒,孟呈予睁开一只眼看了下手机,三点半不到。
咚,咚,咚——
咚,咚,咚——
“开门!”
孟呈予动作缓慢地把门打开,很努力地睁开眼,也仅开了一条缝,朦胧中瞥见衣衫不齐的宋晨晨,头发乱糟糟的,光着脚,一边脚垫着,只有不到两个脚丫子支撑着。
“干什么?”他问她。
一瞬间,几种可能出现在他脑海里。一是肚子饿了,想让他热饭菜。二是又要他出门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等孟呈予完全出现在眼前,宋晨晨吸了吸鼻子,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整张脸全埋到了他胸膛里。
孟呈予没准备好迎接这突然的推力,他拉着墙门借力,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怎么了?”被这一猛撞,他清醒了一半,伸手回抱她。
“呜呜呜……唔唔唔……”宋晨晨抱的太紧,声音也含含糊糊的,听不出完整的话来。或者她根本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孟呈予搂紧她的腰,另一只手试图把她的脸抬起来,“肚子饿了吗?”
“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她像钻洞似的不停地往他怀里钻,“我要去医院!”
“好,好,好。去医院,去医院。”
他低头看她的脑袋,“现在吗?去医院干什么?”
宋晨晨“呜呜”的贴紧孟呈予的胸膛,粘粘腻腻的泪水、汗水全都抹到了他睡衣上,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厚厚的一层水雾覆满了宋晨晨的眼眶,抬起来的小脸哭得既狰狞又可怜,她一边咳着,一边开口,“我生病了,我生病了……”
“孟呈予,我要死了……要死了……”
水到渠成[番外] 爬
第二天,孟呈予在宋晨晨还在熟睡的时候就醒了。
折腾了一夜的宋晨晨一动不动地挨在他怀里,睡得很沉,呼吸安稳的样子和昨晚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低头吻了吻她,轻轻抽出麻到没有知觉的胳膊,活络了下筋骨,起身去洗漱。
宋筱筱的房间门紧闭,孟呈予想了下,还是决定把她叫醒。
三人九点钟准时去了医院。
路上,宋晨晨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不安地捏着孟呈予的一只手。
时不时接收到孟呈予审视的目光,心里紧得很。
“到底什么病?”孟呈予问。
宋晨晨眼睛闪烁了下,偏头望向窗外,“不知道。”
她感到孟呈予的手紧了紧,宽大的手掌把她的手严实地裹住,手背上的青筋延绵至挽起袖子的手臂。
他没再问。
宋晨晨再次见到了刘医生。但她不敢看她,死低着头不去迎接她的视线。
“肯回来了?”刘医生偏偏逗她。
“嗯。”她小声应道。
刘秀芳一肚子责备的话准备倾泄而出,看宋晨晨垂着脑袋低落的样子,又生生憋了回去,“算了,先去办住院吧,这几天做个全身检查。”
宋晨晨以为到了医院就能立马知道病情,然后得到治疗方案。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相安无事地在病床上躺了三天,除了每天按时量血压,测体温,抽血化验,拍片检查,其他什么事也没发生。
就是病房里空调没什么作用,夜晚冷,睡觉依然要很厚的被子。
下午七点半,孟呈予穿着灰色的羊毛大衣,脖子多了条深蓝色围巾,手里提着保温饭盒,准时出现在她面前。
孟呈予看了看藏在被窝里的宋晨晨,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冒着腾腾的热气,“起来吃饭。”他说。
“知道了。”她没好气地应道。
宋晨晨一边咬着骨头一边问他,“外面很冷吗?”她盯着他的围巾。
“挺冷的,这几天冷空气来了。”
说话间,孟呈予把围巾摘下来,围到了她脖子上。
宋晨晨闻到淡淡的家里沐浴露的味道,脖子瞬间被一股温暖给包围住。
她紧紧地围着孟呈予的围巾,感受着他的体温。
“这样就不会溅到衣服上了。”
宋晨晨愣了下,反应过来的她瞥他一眼,不爽道:“我哪有!”
“没有吗?”孟呈予反问她。
“没有!”宋晨晨继续嘴硬。
“行,”孟呈予后退一步,“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等吃完饭,这条围巾肯定一点污渍都没有。”
“我懒得理你。”宋晨晨白他一眼,继续吃香喷喷的饭菜。
但她的动作很明显的小心了些,生怕汤汁溅出来。
宋筱筱听着两人用肉麻语气传达的毫无营养的话,端着自己的饭碗默默到了电视机前,专心看新闻。病房中年人居多,一到傍晚就开始放新闻,看多了她也逐渐有了兴趣,再加上她在国外呆了那么久,正好了解了解国家大事。
这几天,有个大叔一直在看本地新闻频道,跟追电视剧似的一直在关注省书记落马的新闻,看到义愤填膺之处,时不时地跟她发表见解,唾沫四溅的样子,颇有要“指点江山”之势。
“这种人简直就是毒瘤,社会进步的最大阻碍,道德沦丧……毫无底线……”
大叔激动地拍起了大腿。
宋筱筱宛如回到高中的语文课堂,语文老师当年的语气也是这么激昂澎湃,以至于隔壁班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大叔盯着她,“你们年轻人一定要守住自身道德底线,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往歪道上走,得不偿失。”
宋筱筱摆着一张认真听课的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宋晨晨吃完,仰着脖子让孟呈予给她摘围巾,“吃完了,给我摘下来。”
孟呈予照做,看着上面的几颗饭粒,问她,“这是什么?”
宋晨晨瞧了瞧,又躺了回去,“我怎么知道,原本就有的!”
“吃完饭不准躺着,起来。”孟呈予把围巾扔到凳子上,揪起她的手臂。
她转了一圈挣脱他,盖上被子,脑袋钻进被窝里。
孟呈予又拉了她好几下。
宋晨晨低声骂他,不忘把自己裹严实,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没法下手。
“又闹脾气是吗?这招没用了,不想被抬起来就乖乖听话。”孟呈予凑到她耳边,话里带着威胁的味道。
她却不怕,“不要,我要睡觉,困了。”
“今天都睡多久了?”
“关你什么事。”
“起来。”孟呈予不再和她商量,生生扒开了她用以防卫的被子,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你干嘛!”她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不要碰我。”
两人相互拉扯的动作越来越大,成功吸引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
大叔轻轻碰了下宋筱筱,“那是你家的吧?”
“嗯。”此刻,她只想躲起来,离两人远远的。
都说恋爱会让人变傻,宋晨晨和孟呈予直接成弱智了。她不躲起来,说不定智商会被传染。
大叔身旁那位躺着的阿姨靠了过来,“小孩脾气,我女儿也这样,从小被惯坏了,什么话都不听。”
“是吗。”
阿姨还在自顾自地说,声音有一种虚弱的磁性。看宋筱筱兴致不高,又因为自己虚弱无力,便又躺了回去。
大叔帮她掖好被子,声音轻了好几个度地安慰她,“安心养病,明天周末,鸢鸢会回来看你的。”
“你干嘛啦!”宋晨晨力气没孟呈予大,坚持不到一分钟就被他拖出了床,她一边压着声叫嚷着,一边被他拉到了风声呼啸的楼梯口。
孟呈予最近跟个教官似的,天天要她运动。
她向下瞥了一眼楼梯,双手抱着胸,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拒绝,“我不爬,蠢死了。”说着不留脸面地转头就走。
“不爬也得爬。”孟呈予脸色一沉,抱着宋晨晨的腰把人拉了回来,“先爬三个来回。”
“不要,”她转过身来瞪他,面色严肃,“不要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看她忽的正色的模样,孟呈予却只觉好笑,他点点头,同样认真地问她,“为什么不要,吃完饭走动走动不好吗?”
宋晨晨白他一眼,难道要她回答懒,不想动吗。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动。”
“你答应过的。”
“不记得。”宋晨晨无视他,手上暗暗地使劲,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孟呈予留下最后一句建议。
接着,把宋晨晨像拎宠物似的连走五层楼的楼梯,下到一楼。放下她以后,仍旧面不改色。
“你就是个神经病。”宋晨晨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看着眼前的楼梯和这个神经病,委屈到了极点。
住院部设在医院年岁最大的楼里,没有电梯,意味着她不得不使用自己的腿,亲自爬上去。
宋晨晨看了看他,伸出双手:“背我上去。”她就原谅他。
孟呈予动了下,她怀着一点期待地等着。
然后身上就多了件神经病的外套。
脱下衣服的他一步就跃到四阶楼梯上,“上来吧,我等你。”
“上个屁!”宋晨晨吼他,“快抱我上去。”
“自己上来。”
她套上孟呈予的外套,一屁股坐下来。
看谁耗得过谁。
她输了。
医生、病人、病人家属人来人往,宋晨晨坐在阶梯上,面对一双双看过来的目光,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趁没人了,宋晨晨重新站起来催他,“快点!”
“干什么?”
“抱我上去。”
孟呈予站在高她一层的正上方,漫不经心地靠到墙上,依旧是那句话,“自己上来。”
宋晨晨踢了踢地板,终于接受孟呈予不会下来的现实,她咬着牙,一鼓作气,踩着十二层楼梯到孟呈予跟前。
孟呈予赞许性地点头,“这不是上来了吗?”
“继续。”
“我不,”宋晨晨及时抱住他,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背我上去,我累了。”
“才一层,你就累了?”
“对。”
孟呈予低头看她,“不行,继续。”
“我真的累了!”生怕他感觉不出来,宋晨晨故意加重喘息。
“宋晨晨,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懒呢?”孟呈予掰开挂在他脖子上的两只手臂,“继续。”
宋晨晨十指相扣,牢牢地把重心都放到他身上,义正言辞道:“我不管,背我上去。”
“那就抱着吧。”孟呈予伸长了脖子,大方地让她抱着。
“我真的累了嘛,一点也不想动,你抱我上去。”
两人对视着,对身旁经过的人无动于衷。
孟呈予手臂动了下,“你怎么那么倔?”
宋晨晨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孟呈予终于拗不过她。
“下不为例。”他转过身,让宋晨晨趴到他背上。
耳边传来她几声得意地笑,他心中的无奈又多了几分。
“你还能再懒一点吗?”
宋晨晨不理他,依稀感觉到轻轻隆起的小腹,她拱起了腰,趴在他背上闭目养神。
“现在就这么懒,以后怎么办?”
宋晨晨安静两秒,回道:“有你不就行了。”
孟呈予差点没踩准楼梯,调整好呼吸后继续上楼。像是自言自语,他说,“也是,有我呢。”
宋晨晨问他,“我什么时候出院啊?”
“等全身的检查结果出来就走。”
“什么时候出来?”
“明天。”他说,一边把人放到病床上。
“晨晨。”孟呈予忽然一脸神秘莫测地看看她。
“干嘛。”她提高了警惕。
“过来一点。”
他压低了声音音量,像是要讲什么重大秘密。
“干嘛?”她凑近他。
“再过来一点。”
宋晨晨侧耳凑到他嘴边,她也压低了音量,“说吧。”
“四周年快乐。”
一月八号是他们定下的在一起的纪念日,是在同居后的某一天临时决定的。
她忘了好几次。
“礼物呢?”宋晨晨伸出手。
孟呈予从裤袋掏了回,在她的期待下,给她戴上了一块黑色手表。
“这是什么?”她承认,晃着手腕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期待值下降了百分之八十。
“运动手表。”
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表情都凉了。
孟呈予全然当做她很满意这个礼物,说道,“我的礼物呢?你又忘了吧?”
他憋了一天都没提醒她,为的就是这一刻。
“算了,你记性一直差。”他自顾自怜,整个受害者的样子。
就是想让她愧疚,宋晨晨一眼戳穿了他的心思。
好在她早有准备。
宋晨晨拿开枕头,再从床垫底下,抽出一张白色的木质相框,将其躲在身后。
孟呈予不相信,眼睛却明显地发亮了,“什么?”
“你不是说我忘了吗,不给你了。”
“是我不好,不该误解你,”孟呈予蠢蠢欲动地看着她身后,“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宋晨晨傲娇地让他等了好一会,才把东西拿出来。
一只白猫一只金色狗的照片。
照片是她打电话让江蓝拍的,江蓝他拍照技术不行。拿到照片后,她修图修了好久,才勉强对照片满意。
右下角,是她手写的“孟呈予和宋晨晨在一起四周年纪念”。
其实很土,她写完自个一阵恶寒。
不过,孟呈予是没资格挑的,有就不错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孟呈予惊讶又欣喜地看着她。
“你管我!还有。”宋晨晨从床柜里的最深处拿出手工雕塑,一猫一狗,表情祥和地相互依偎在一起。
这也是江蓝做的,好在他手工还不错,质感很好。
“虽然大部分是江蓝做的,”她决定提一提江蓝这个功臣,不忘往脸上贴金,“但是颜色是我上的,好看吧?白色很难上的,一不注意……”
她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孟呈予吻了她好长一段时间才肯放开,“好看,”他说,“你做的都好看。”
宋晨晨抿了下嘴,“算你识相。”
她又问,“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孟呈予把雕像抓在手里,“你送什么都喜欢。”
宋筱筱不知跑哪去了,快睡觉的时候才回来。
“要不你回家睡吧。”宋晨晨提醒她,“我明天就出院了。”
“……你不早说?”宋筱筱站在原地,狠狠咬了口水果。
宋晨晨语噎。
孟呈予已经展开了宋筱筱睡的折叠床。
宋筱筱一屁股坐上去,“让你换间宽敞的病房,偏偏来这挤,不嫌闷?”
“你以为我是你啊?娇生惯养。”
“哟,宋大小姐最节俭了,跟祖母似的,花多一分钱,哟哟地叫。”
宋晨晨气不过,想了会儿,回击道,“我有老公,也不像某人,不知道想单身到什么时候。”
“催婚”如同一道天雷从天而降,轰隆隆地劈在她头上。宋筱筱堵上耳朵,“你赢了。”
两人一来二去地斗嘴,一个护士领着一张单子过来。
“四号床。”
孟呈予抬起头。
“家属跟我去缴费吧,两万这样。”
“我先去交钱,一会回来。”孟呈予给宋晨晨盖好被子。
“好。”
孟呈予跟着护士走在阴暗而安静的走廊,一步步规律的脚步声响起。
孟呈予很清楚缴费处在一楼大厅。夜晚十点,他跟着护士来到了三楼。
护士替他开门,“进来吧。”
写着科室名字的牌子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
水到渠成[番外] 死
宋晨晨贴着墙睡着了。
病房里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她睡得不是很安稳。她裹紧被子,探出脑袋找孟呈予,一抬腿就碰到躺在旁边的他,睁着琥珀般的眼睛,夜里透出光来。
宋晨晨抱紧他,“你回来啦。”说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低声嗔怪,“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睡着了。”
没有回应。要不是看见微光下他睁着眼,她差点以为他睡着了。
“孟呈予?”她轻轻喊他。
孟呈予应了声,摸摸她的头,“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她凑近了些,“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段时间了,”他反问道,“怎么睡不着?”
孟呈予握住她的手,比他的凉。他问他,“冷吗?”
宋晨晨点了点头,“嗯。”
孟呈予敞开胸怀,把她捞进怀里,“睡吧。”
宋晨晨笑着,脸颊贴在他暖洋洋的胸膛,“好。”
她反应过来,对着他的下巴,说,“你干嘛上我床,不挤吗?”
孟呈予呼出的热气全喷在她额头,他静了两秒,又道,“我不仅上你床,我还想上你。”
宋晨晨怒着推他。
孟呈予笑了,吻了吻她,“很晚了,睡觉吧。”
“好。”
话音一落,她便贴着他睡着了。
宋晨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收拾了十分钟,就累的不想动弹,口头指挥孟呈予收拾。
他不为所动,一直说“不急”。
“今天不是走了吗?”她穿上运动鞋,鞋带还没系上,孟呈予又给她脱了下来。
孟呈予垂着眼帘,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见他淡淡的声音,“不急,结果还没出来,再等两天。”
一听这话,宋晨晨立马不干了,“等什么结果?!都在这住那么多天了!什么结果也没有。”
她猛地站起来,插起腰,“我不管,我要回家。”
“那换个房间。”他站起来,蹙着眉头观察拥挤杂乱的环境。
宋晨晨无语,她盯着他,“我说,我、要、回、家,听不懂人话吗?”
倒八字的双眉,抿紧的嘴角,插着腰,肢体明显紧绷的状态,孟呈予十分清楚,宋晨晨发脾气的前兆。
“听懂了。”他说,“但是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太好。所以,”他把宋晨晨按回床上,“我们要继续待在这,准备接受医生的治疗。”
宋晨晨脸色霎时一白,傻傻地看着孟呈予,失魂的样子与上一秒的嚣张截然相反。
她问他,“我怎么了?”
“你没事。只是宝宝有一点不健康,继续留着会对你的身体不好,所以……”孟呈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医生建议我们拿掉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健康?不一直都好好的吗?能有什么病啊?”
孟呈予把她禁锢在怀里,“没事的,都听医生的,等治好了我们就回家。”
“到底是什么病?”那个猜测如蔓藤一样在心里疯长,宋晨晨想要证实,却又害怕甚至恐惧。
可她最终决定面对现实,“是……癌症吗?”
一个能给人绝望,让人进入生命倒计时的病。
“不是,”孟呈予矢口否认,诧异道,“怎么会呢?”
听到“不是”的那一刻,宋晨晨像被刑满释放的犯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反复地跟他确认,“真的吗?”
“真的,谁跟你说癌症的?”孟呈予好笑地看着她。
宋晨晨想了会,告诉他,“我偷听到的,刘医生开会的时候。”
孟呈予笑了笑,十分确定的口吻,“不是。”
“唯一的问题只有这个宝宝,他来的不是时候,也不太健康。”
“怎么会不健康呢?我第一次检查的时候……”
“晨晨,”孟呈予给她穿上棉拖鞋,道,“之前的不太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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