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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别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YY的劣迹
林深吧唧完嘴,用面纸擦了擦。
“还行,就是放在香火旁时间久了,有一股熏香味道。”他若无其事道:“下次你再去坟头拿人家祭品,记得不要挑最上面的,找中间的拿。你今天陪王伯去看他儿子了?”
“我……我,我擦!”
赫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原本只是想小整一下林深,让他知道自己吃了祭死人的东西心里膈应一下。可谁知道,自己这里幸灾乐祸模式还没开启呢,人家林深那早就心知肚明,甚至连他下午去了哪,干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这家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林深皱了皱眉,“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是你自己总喜欢把思绪写在脸上,太容易看透。还有,下次说我坏话的时候,记住只在心里想想就好,不要老实地说出来。”
赫讽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像是小红帽看大灰狼一样地看着林深。
大灰狼无奈地看着赫小红帽,道:“说正事,你今天陪王伯去扫墓,有没出什么事?”
经他这么一提醒,赫讽才想起来,连忙举手,乖乖汇报。
“有!我今天发现那个黑影,应该是他,又跟过来了!他似乎老是喜欢跟在我后面,哎,你说他是不是暗恋我?”赫讽半开着玩笑。
林深瞥他一眼。“被一个大男人,还是个不生不死的家伙暗恋,你很享受?”
“不不不,绝对不享受!”赫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是被男人暗恋不享受,还是被那个鬼祟的黑影暗恋不享受?”
赫讽迷惑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
林深盯着他看,赫讽依旧是一脸迷惘。
良久。
“没什么。”林深侧了侧头,“你继续说吧。”
赫讽心下悄悄松一口气,继续道:“那个黑影的目的,我还是搞不清楚,如果说他一开始是冲着小涵来,那为什么现在要缠着我们?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是冲着小涵,也不是冲着我们。”林深指点道:“你应该在这两者间寻找共同点。”
“共同点?都住在山上,都在这个林子里,都是活人?”
“是死亡。”
林深说:“他那时候选择小涵,正是在她迷惘于生死之间的选择的时候。而我们每天的工作也都是在生与死之间,打捞那些要去送死的,或者是没死成的家伙。”
“你是说……自杀者?”赫讽睁大眼睛,“这个黑影和自杀者有关?”
林深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目前只有一个猜测。如果我们算是站在生的一边的话,那些自杀者以及黑影,就是站在死亡的那边。明白吗?就像是黑与白,昼与夜,永不相融。”
“这岂不是很危险。”赫讽皱眉,“他,或者说是他们,会一直与我们作对吗?为了什么?”
“谁知道呢?”林深淡淡道:“有些人喜欢死亡的快感,而有些人喜欢操弄别人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个游戏罢了。”
看着说这番话的林深,赫讽总觉得,其实他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不说出来,是因为不想说,还是不相信自己?赫讽不想深想下去给自己添堵,干脆转移话题。
“对了,我今天陪王伯去扫墓。他儿子,我是说衣冠冢里的那个人,他死在山上,也是自杀吗?”
林深想起了什么,冷冷一笑。
“不知道。”
“不知道?”赫讽怀疑地重复一遍。
“我们找到的只有埋在泥块下的衣物,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林深说:“不过王伯坚持要说是意外,也就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按照这里的民俗,自杀的人死后都会下十八层地狱。”林深道:“谁都不愿意咒自己的儿子下地狱。”
“那你怎么看,真的是意外吗?”
林深嘲讽地笑,“在雨季,挑最有可能爆发山洪和泥石流的时候上山,还真是一场精心琢磨好的意外。”
赫讽明白了。王伯坚持认为儿子是死于意外,而不是自杀,林深也不点破,对于心知肚明的人来说,或许死于意外才是一个更好的安慰吧。
不过想起王伯老夫妻目前不算好的处境,以及他们那个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意外”的儿子,赫讽就很是理解林深的心情。
早知道今天把王伯祭拜那死鬼儿子的粽子全都拿走!一个都不留,留着也是浪费!
赫讽恨恨地想着,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
“哎!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给你的粽子是祭品,还一吃就吃出来了?!”
林深扭头,“智商。”
“别再唬弄我!这不是智商,是经验!你一定经常吃的对不对!”
赫讽冷笑。“好哇,你个林深,这么不厚道!说,你偷吃了多少人家上山供奉的祭品?”
“这不是偷吃。”
“不是偷吃是什么?!”





有种你别死 第32节
“节约粮食。”林深被指责着,依然冷静如故。“与其让那些食物放在石头上发霉坏掉,不如物尽其用,反正死人也吃不到了,不是吗?”
“你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死都死了,还敬他们干嘛?”
赫讽正要还嘴,只听见林深下一句又道:
“反正是他们自己选择结束生命,就别指望死了以后,还会有人好好尊敬他们。”
林深对于自杀者的偏见和执着,已经到了非一般人不能理解的地步了。赫讽有时候都会感叹,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成见?
不过,随着这一段日子的工作下来,赫讽发现自己好像也渐渐开始赞同起林深的观念了。
那些放弃自己生命的家伙,凭什么还要求别人在死后还去尊重他的一堆枯骨?本来自杀,就是将自己的尊严完全抛弃的行为。
“唉,真是。”赫讽坐下来叹气,“遇到这么一个上司,摊上这么一个工作,现在又处在这么个境况,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林深扭头看他。“倒霉?”
“黑影一日不除,我心中便一日不快!”
林深眨了眨眼,道:“你想除掉他?”
“那必须的!”
“其实,我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测。”
“哦,这样啊……什么!”赫讽跳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深重复道:“我已经对黑影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接下来只要证实它,并且找到机会抓住他就可以了。”
证实?赫讽脑子不笨,立刻明白过来。
不过明白之后,他更加惊讶。
“你……不会是,这个黑影不会还正好是你认识的人吧?”
林深点了点头,说出更加惊人的话来。
“不仅是我,这个人很有可能,你也认识。”
这夜,赫讽处于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一直在想,自己认识,林深也认识,还熟悉山路,有可能是黑影的人究竟是谁?
等等,难不成是王伯!?
赫讽为自己的猜测惊悚到了,一夜未眠。
第二天,林深看到屋里多了只熊猫。
赫讽牌熊猫。
31、无影之人
好像天将亮而未亮的时候,是整日中最黑暗的时候——黎明前的那一刻,黑色格外浓郁。
而王富国连续三十年,天天都是在这个点起床,然后开始一天的活计。春分,夏至,秋收,不同的季节,田里的庄稼,菜地里的菜,都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需要他细心照顾,然后一年仅有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空闲时,他也会尽量找点事情给自己做,去街上卖些烤红薯补贴家用。
前十年,王富国年轻力盛,为老婆儿子忙活也不觉得是累。中十年,他已经不再那么年轻,人到中年许多事情都已经力不从心了,但是想想家里两个依靠着他的人,咬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这十年来,年纪越来越大,终于开始不堪重负。
以前觉得无所谓的活计,他现在是再也干不动了,勉强做些重活也都要腰酸背痛好几天。最关键的是,他心累了。自从儿子死后,人生就像是再也没有盼头。自己每天每夜忙死累活地是为了谁,为了自己这即将入土的半老躯壳吗?
自己遗留在这世界上的根都已经不在了,还忙活这些为了什么,图什么?!
然而,王富国即使心里再抱怨,再累,再哭,还是依旧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开始一整天的忙碌。因为他知道,人再累,都还是要活下去的。活下去!
老伴比他起的更早,在王富国起床前就热好了早饭,送他出门后才开始她自己的活计。
“今天也要上山吗?”她看向王富国问。
“上山,挖点草药,带去镇上卖些钱。”王富国背起空篓子。
“但是小赫哥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说最近让你别上山了么,你怎么还——?”
王富国背着篓子的手顿了下,漫不经心道:“没啥,我又不去深山,只在山腰附近转转,没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但是……”
“哎!婆娘!别啰嗦吧唧的了,我走了,啊!”
不待老伴再说下去,王富国走近了还带着夜凉的晨雾中,人影晃动,很快消失不见。
他婆娘站在门口,单手扶着门框,一直望着。
望着,好像装了满心的愁。
七八点的时候,山上的天已经大亮,林深坐在桌边看着赫讽,看一眼,喝一口粥,再看一眼,佐一口咸菜,好像看着赫讽他就特别能下饭似的。
“你究竟看够了没有?!”
赫讽实在忍无可忍,一拍筷子,怒瞪。
“没有。”林深老实地回答,想了想,又道:“很难得。”
也对,平时就算是在山上都是很注意自己仪表的赫讽,实在很少让自己露出过这么狼狈的样子。上一次跳进山洪中救人不算的话,那么这还次的熊猫眼还是第一次,眼底下那两个很明显的眼袋,让赫讽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还好意思说!”赫讽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说话说到一半,又不肯告诉我究竟是谁,让我想了一个晚上。”
“哦。”林深淡淡地应着。“那你以为会是谁呢?”
“山上山下我们都认识的人,我昨晚都自己数了一遍,小卖部的老板娘,韩志,王伯,王婶,我都想过了!甚至把他们那死鬼儿子都算进了。想了一晚上得到的答案,是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韩志先不说,那黑影的形态绝对不是小孩,还有身形,即使没看清他的外貌,但是看身材也绝对是个男性,那就排除老板娘和王婶。”赫讽道:“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两个嫌疑人,王伯,还有他死鬼儿子。”
啪啪啪啪啪,林深卖力地鼓掌。
“不错,很精彩的侦探剧演说。”
赫讽挑了挑眉毛,“侦探剧?好吧,就算按照那些剧情里的推理情节来看,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那就是说,黑影应该是王伯的儿子了?”
林深耸了耸肩。“不知道。”
“……你能不能在我问你问题的时候换个答案,别老说不知道。”
“好吧。”林深认真思考了一下,回:“我还是不知道。”
“……”
赫讽咬了咬牙,深深觉得自己的脾气在最近这几个月来得到了林深的进一步磨练,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暴躁容易咆哮的天真家伙了。
现在的他——
只有在面对林深的时候才更加容易冲动暴躁,并有痛殴这家伙的冲动!
“那你也不知道是谁了?”
“不是不知道,是还不知道。”林深像是和他兜着圈子玩谜语游戏一样,道:“也许很快,就会知道了。”
赫讽放弃了。
“我管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你知道我知道,或者是你不知道我知道。我现在,总之很不爽!碗我不洗了,你自己搞定去,罢工!”
难得抗议的小员工扔下自己的碗筷,就气哼哼地向门口走去,打算凉一阵林深。而他刚推开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喂!”
小样,爷还治不了你?
赫讽有些得意洋洋地转头,“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现在再讨好我已经晚……”
“我只是想告诉你。”林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再往前走三步,就会掉到坑里去——”
“我——擦!”
林深说前半句话的时候,赫讽还在地上,而林深话音未落,赫讽气急败坏的声音只能从坑底里弱弱传来。开门的时候一个收不住,再加上心里得意与林深的“示弱”,让他一时忘情,等听清林深的话的时候,他人已经钻到坑里去了。
还好这个坑不是很深,只没住了赫讽大半个身子,他刚想双手撑地将自己从坑里抓拔上来。
“等等!”林深又连忙制止,“你手边地下埋着竹刃,别碰!”
赫讽的手刚刚触及地面,听见他这句话像是听见有地雷一样,瞬时吓得动也不敢动弹一下。先是脚下有坑,接着是手边有竹刃,下一秒,谁知道还会有些什么?!
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在自己住处门口,还是在哪个危机重重的军事要塞!?
最后还是林深走了过来,将赫讽提了上去。被提上去的时候,赫讽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挥拳揍林深,谁知道林深拉住他,来了一句。
“小心些,昨天你睡了后,我还在院子里布了其他陷阱。不要乱走。”
赫讽刚刚准备挥出去的拳头立刻就乖乖缩了起来。
“还布置了?都在哪?你直接都告诉我不成么,省的我再发生什么意外。因工受伤多不好啊,还要你破费医疗费。”
林深看了他一眼,自然看出赫讽心里的小九九。心道,我要是现在告诉你,你下一秒拳头就揍过来了,谁会做这么犯傻的事?
他吭也不吭一声,关上门,抢在赫讽先头出了小院。
“哎!等等,你去哪呢?”赫讽连忙追上去,但是又只能小心翼翼地沿着林深走过的地方走。
“等等我!”跟踩梅花桩一样,赫讽好不容易跟在林深身后走到院子门口,刚松了口气准备大踏步地追上去,林深却突然停了下来,赫讽避之不及,眼看就要撞上林深。
险险地,林深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扶住他,才没有让两人都因为赫讽的相撞而跌倒。
“你干什么?怎么又突然不走了?”赫讽推开他,不耐烦地问。
可是林深一直不说话,只是眼睛盯着院外的树木和小竹林,似乎在仔细打量着什么。半晌,他踏前几部,走到一堆草从附近。
赫讽见状,知道情况不对,紧声问:“怎么了?”
林深手拨了拨草叶,仔细地搜索者,很快,在几根杂草的根部,发现了一些异样的痕迹。
红色的,刺目的液体。
——血迹!
赫讽先是微讶,接着惊喜道:“是黑影!他踩中陷阱了,血还没干,哪个方向,现在追还来得及!”
“东——”林深刚刚吐出一个字,赫讽就已经跑得没影了,一溜烟地就窜了出去,足见其心切。
“——边是不可能的。”
在赫讽跑得不见影了后,林深才凉凉地补完下半句。他细细地观察了血滴的分布和草被压倒的痕迹,确定了方向后,徐徐向西边走去。
这是和刚才告诉赫讽的,完全相反的方向。
血虽然滴的少,但是对方受的伤绝对不轻。陷阱是林深布下的,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容易留血,但是却会牢牢地卡住对方脚的捕猎夹。以前山中的猎人用这种捕兽夹抓捕大型动物,也是一夹一个准,没有跑得。




有种你别死 第33节
锋锐的夹口会牢牢地锁住猎物,猎物越是挣扎,它就夹得越紧,一点一点地陷进肉里,插破血管,卡住骨头。
那是难以想象的一种疼痛。
所以林深一点都不担心猎物会跑远,他有的是时间。
一路上,跟着草丛凌乱的痕迹和偶尔可见的血迹,林深一直追着逃跑的猎物,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他并不陌生的地方——一个清理得干净的坟边。坟前,还对着刚刚祭上的新鲜的贡品。
看到这些,原本冷静自持的林深瞳孔突然猛地缩紧,加快脚步飞快地奔过去。他在附近的草丛和树林里焦急地寻找着什么,然后终于,找到了昏迷在那里的一个身影。
那个白发已经苍苍,带着一脸痛苦和疲惫晕厥的人。
“王伯!”
林深冲了过去,心急地观察着王伯的伤势。而老人似乎是因为疼痛过度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混沌不清地呢喃着什么。
“细……细啊,阿细啊。”
听见他口中不断呼喊的名字,林深眸色渐深,嘴角抿紧。无法掩饰的愤怒似乎在他胸中越酿越大!
而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悄悄从他背后接近。
手中举着反射着亮光的一把长刀,对着林深的后脖用力砍去!
林深下意识地回头,只看见那人嘴角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阴冷,又带着得逞的快意,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厉鬼!
32、无影之人
阿细,阿细,小细仔。
没用的小细仔,穷光蛋小细仔!
哈哈,你那卖红薯的爸爸呢?你那个挑粪的妈妈呢?
小细仔,没用的细仔,穷的响叮当啊响叮当!
小孩子们唱着儿歌跑过,带着幼稚的恶意,戳伤了男孩的心。然而他只能默默地站着,无法反抗一句。因为他家的确穷,他爸爸确实在卖红薯,而她妈妈也每天扛着扁担去帮别人家里田施肥赚那么一两块钱!
男孩紧紧地握拳,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
小细仔。
细这个词,在他们方言中有老幺的意思,意味着家里的宠爱,但是有些时候也有着无用无能,手无缚鸡之力的贬义。
阿细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个名字,平白地受人嘲笑!
是的,因为名字被人嘲笑,因为家里穷被人嘲笑!为什么偏偏是他,如果他不叫这个名字,他不生在这个家,是不是就能过得更好一点!
比任何人都好!
“阿细啊。”
过了中年的父亲搓了搓手走了过来,还喊着他幼时的小名。
王希不耐地挑了挑眉,问:“什么事?”
“你高中毕业后,要不还是继续读个专科吧,或者去找个其他专门类的学校,也好学一门手艺。”
“这件事不是早就说好了么,我就直接找个工作,不读了。”
“那不行啊,现在没本事没文凭的,你想找个什么工作?能有什么饭吃呢?”
“我自己有办法!”
老父实在是被他气急了,道:“你能有个啥办法!这么多年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拔大,供你读书,不就盼着你能有个出息吗?阿细,你不能像爸爸这样没文化!一辈子都只能种地卖红薯!11赴。
实在是忍受不了,他夺门而出,将身后的呼唤抛之脑后。
什么责任,什么养育之恩,什么出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他为什么要背负这些不属于自己的重担,家人的期望,其他人的目光,为什么都要他独自承受!
本来就是,一开始他就不是自愿来到这世上,不是自愿来到这个家,不是自愿背负这些责任。他不要再受这些束缚了,不愿!
轰隆隆,头顶雷鸣震耳,王希一头冲进了下着暴雨的大山中。
从此,再也没有出来。
再没有,在世人眼前出现过。
——他获得了新生。
一个真正重新开始的生命,一个被人需要,被人尊重,让他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生命!
为了这个,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要他变成一个只能昼伏夜出,活的与死人无异的厉鬼!
王希狠狠地想着,劈下手中的长刀。
在那一刻,他期待看见眼前人眼中的恐惧,临死前的挣扎和哀求,那会让他有一种掌控了别人生命的快感!
快啊,快啊!快露出那种眼神,哀求吧,恐惧吧,绝望啊!求我啊!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个人眼里不但没有这些情绪,甚至还有一丝让他措手不及的嘲讽。
嘲讽,嘲讽?!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谁有资格嘲笑我!
王希愤怒,手中因为惊愕而停顿了一下的动作,变成更加用力的劈砍!
“呲——!嘭!”
一声重响,然而他已经来不及,被一只飞来横脚给狠狠地踢了出去。
踢飞他的人似乎颇有身手,一叫将王希踹得飞远,还让他老半天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赫讽第一时间冲上去,夺过他手里的刀。
“这家伙是谁?”
他看着挣扎的王希,问林深。
“你不知道吗?林深歪了歪头,指着一旁的青冢。“当然是地下的恶鬼爬了出来。”
“哈哈,我就知道。”赫讽冷笑一声,一脚踩上正要起身的王希的背,用力将他重新踩趴回地上,顺带吃了一嘴的土。
“咳,咳咳!你们……混蛋!放开我!放开我!”王希拼命反抗着,然而赫讽踩得他动都不能动弹,也不知道是使得什么招数,仅仅一只脚就制服住了这个大块头。
“喂,你既然早猜出黑影就是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赫讽不快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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