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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作战:幽灵部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鹰隼展翅

    新年一晃即过,春节长假结束了,小虹和萧乐都返校读书了,赵晨菲也去上班,只剩下萧剑扬一个人呆在那空荡荡的房子里无所事事。几天后,几乎要被孤独的潮水淹没了的他走进了武装部,出示自己所有材料,提出:“我要去一趟俄罗斯。”

    接待他的是一位神情严峻的中校,看完他出示的材料后说:“少校,按照规定,你在退役后的三年之内是绝对不允许离境的。”

    萧剑扬说:“我不管什么规定不规定,反正我就是要去一趟俄罗斯,你们给我办手续,越快越好!”

    中校拿他没办法,只好说:“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然后他一等就是整整一个月。他实在没法忍了,再一次找上门去,气恼地问:“手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办好”

    中校有点无奈:“少校,你应该很清楚自己部队的性质,一退役就要出国,这严重违反了保密……”

    萧剑扬打断:“我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接触过国家机密了!这三年里我不是在养伤就是在训练新兵,早就脱密了,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特种部队在退役前一年就不会再接触国家机密,处于闲置状态,有空训练一下新兵,兴致来了进林子里打打猎,打发时间,等着退役,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就是“脱密期”。萧剑扬在奈曼山之战中身负重伤,光是养伤就养了一年多,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训练新兵,偶尔指挥一次境外任务,这三年里他没有执行过一次境外任务,换句话说,他已经度过了整整三年的脱密期,还能接触个屁机密。

    但中校有自己的顾虑:“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上级有自己的考虑,你再回去等等吧。”

    萧剑扬说:“好,我再等一段时间,如果还不能批下来,我回老部队申请!”说完怒冲冲的走了。

    继续无所事事的呆在上海也不是个办法,这座城市好像到处都是陈静的影子,不管走到哪里总能勾起对她的回忆,这让萧剑扬越发的烦躁。他不顾赵晨菲的挽留,背上行李离开上海,他要四处走走,亲眼看看他和他的战友们在边境守卫了八年的大好河山。

    他的第一站是钱塘江。钱塘江大潮举世闻名,大潮涌来的时候如同数十万骑兵同时发起冲锋,声势骇人,让人终生难忘。但现在还是春季,离大潮还早着,他看到的只是一条平静地流淌的大江。

    他折往江苏,徘徊在那些精美幽雅的园林、亭台楼阁之中,感受着那浓郁的江南文化氛围。江南水乡呵,就像一块精美的硫璃,那样的晶莹、美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开。

    四月份,他到了山东东营,在这里,他看到滚滚黄河裹挟着亿万吨泥沙翻翻滚滚,咆哮着冲入大海,将渤海给染成了黄色。那个刚结束新兵训练就敢跟林鹰单挑的92号就是东营人,不止一次向大家描述过黄河入海的壮丽景象,说没有去过东营等于没见过黄河,现在……战死在奈曼山的兄弟们,我看到了,92号说得没错,黄河入海是这个星球上最壮美的画面,92号没有骗我们。

    他又去了北京,三年前重伤被送到北京来,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一年,却连北京有哪些著名景观都说不上来,除了治疗就是康复,哪都去不成。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这座城市了。他也真的看到了,古老的北京城楼屹立在高楼大厦之间向他诉说着世事沧桑,站在气势恢弘的天坛他仿佛能听到神明在低语,站在**广场仰望着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那个雄浑有力的声音穿越半个世纪的时空,在**广场上空回荡:

    “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是的,我们站起来了。谢谢你们啊,用血肉铺就了一条复兴之路的先烈们,是你们的浴血奋战让我们重新昂起了头颅,挺起了胸膛。从那一刻开始,这个星球就再也没有哪个国家能让我们再次低头,跪地求饶了。跟为了国家复兴义无反顾地走上祭坛的你们相比,我们这些后辈为这个国家做的真的太少太少了!

    他爬上军都山,极目四望,只见长城巨龙般在群山云海之间蜿蜒起伏,一直延伸向大地尽头。这连绵万里的壁垒曾是中原王朝对抗塞外铁骑的坚强屏障,现在已经失去了作用,只能作为一道景观吸引游客了。

    他去了盘锦,在那里,一百二十多万亩的红海滩上,碱蓬草茁壮成长,将大地染成火红的颜色。这还不是最红的时候,到深秋的时候才是最红的,但已经令萧剑扬为之震撼了。

    他去了长白山,在极地训练营里磨练出来的滑雪本领让他出尽风头,他一次次从山顶上沿着滑雪道滑下去,当速度达到极限后便腾空而起,矫健的身姿和精湛的滑雪技巧令滑雪爱好者自叹弗如,引来无数游客尖叫鼓掌,有几位热情开放的洋妞还往他口袋里塞了好几封情书。长白山的雾凇同样令他惊叹,大自然以无以伦比的伟力,一夜之间就给漫山的树木裹上华丽的银妆,把长白山变成银白的世界,那一棵棵大树就是用白银雕出来的,太美了。

    ……

    当他在内蒙古大草原上白天纵马飞驰,晚上听着马头琴悠扬中带着一丝苍凉的琴声欣赏蒙古族姑娘优美而奔放的舞姿的时候,允许他出国的通知终于下来了。其实按照保密规定,他们三年内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境的,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一直捅到了林鹰那里。林鹰知道他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着,如果不让他去俄罗斯看看,他迟早会将自己烧成灰烬的,考虑再三,还是批准了。他马上去办签证,护照他有的,在军队服役的时候为了方便他们在境外执行任务,国家早就帮他们把周边国家的签证办了个遍,退役的时候林鹰允许他将俄罗斯护照带了回来,现在他缺的就是一份签证。

    他办的是旅游签证,这并不难,俄罗斯现在经济非常困难,太平洋舰队都有水兵饿死的军舰里了,现在的俄罗斯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他只是在材料里夹了两张百元美钞,就轻松的拿到了一份可以在俄罗斯滞留十二个月的签证。俄罗斯领事馆的工作人员笑眯眯的告诉他:“签证在过期前一个月可以到当地的政府部门办理续签,只需要一点手续费,就可以再续签十二个月。”

    好吧,办个签证都这么儿戏,算你们狠。

    搞定了所有手续,他给赵晨菲去了一个电话:“我办好了签证,马上就要去俄罗斯了。”

    赵晨菲问:“什么时候回来”

    萧剑扬说:“不知道。”

    赵晨菲叹了一口气,说:“去吧,想玩多久就玩多久,钱不够了就打电话回来,我给你汇过去。等到你心中的坚冰融化了,就回来。”

    萧剑扬说:“好!”

    又给陈静和苏红去了一条短信,然后他买了票,上了开往俄罗斯的中俄国际列车。

    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赤塔。一切都没有变,城市依然是那样美丽,纸醉金迷,而乡下依然是那样萧条、冷清,唯一的改变是伊凡教授的家,那幢寒酸的木屋变成了小别墅,装修得很漂亮。听村里人说,那是市政府出钱建的,作为对俄罗斯联邦女英雄的家属的优待。伊凡教授重新安排了工作,在赤塔一所大学里教书,而伊凡太太则继续留在农村当一名小学教师,不是赤塔市政府没有给她安排工作,而是她舍不得离开,要留在这里陪女儿。

    萧剑扬的到来让伊凡太太惊喜万分,紧紧拥抱着他,问:“孩子,这几年你还好吗我们想死你了,真担心你再也不回来了!”

    萧剑扬笑笑,说:“怎么可能呢只要一息尚存,爬我都要爬过来。”

    是的,一半的他已经埋葬在了这里,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伊凡太太说:“你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吧,我去买菜,让老头子回来,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

    萧剑扬放下行李上了山,来到波琳娜的墓前。

    三年了,当初他撒下的种子早已开成了满山的花,一团团一簌簌,姹紫嫣红,风一吹,漫山遍野的摇曳,与青翠欲滴的白桦林一起构成了惊人的美。在现实无法企及的幻觉中,一个身穿迷彩服,身材高挑的俄罗斯女孩就站在白桦树下,漫山遍野的山花中看着他,山风吹起她墨云般的长发,蓝色的明眸中漾起一圈圈的笑意,展露出最美的笑颜,让满山的花儿都失去了颜色。

    萧剑扬朝她走过去,低声说:“帕娃,我回来了。”




第767章 没有人知道他的苦1
    虽说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看到萧剑扬发来的短信,陈静心里还是一阵刺痛。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去俄罗斯陪伴那位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带着他未出世的孩子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的俄罗斯女孩。这样的结果她早就猜到了,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还是很难受。

    她整个人就像个被掏空了的口袋,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了,就这样躺到地老天荒吧。

    来到日本已经半年,这里的工作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每天都要加班到十点,上司与下属之间壁垒森严,一句玩笑都不能开。她把自己变成了工作机器人,天刚刚亮就出发去上班,全身心扑在工作上,那份认真,那份疯狂,连上司都惊讶不已,不止一次对她说:“你加起班来比我们日本人还要玩命。”可谁也不知道,她工作这么拼命,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再有时间去想他,不要再有时间去想以前的事情而已。

    半年时间的疯狂工作,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开始淡忘了,可是,一条短信又将这一切都给勾了起来。他的影子,他的每一句话都被深藏在她的记忆中,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淡忘,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相濡以沫很难,相忘于江湖,更难。

    刻骨铭心,锥心刺骨,都有心,都有骨。除非她可以骗过自己的心,除非她可以假装看不到那些刻在自己骨头上的字。

    他去俄罗斯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去陪伴那个俄罗斯女孩……

    一想到这个,陈静就烦得要命,甚至有种把整个世界毁了的冲动,她从来未曾如此妒忌过一个人,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在认识她之后还要认识她为什么与他同生共死的是她,而不是她为什么

    喧嚣的城市里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手机突然响了,国内打过来的。陈静接通,沙着嗓子喂了一声。

    苏红的声音跟放鞭炮似的:“小静你知道吗他出国了!他去俄罗斯了!”

    陈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我知道啊。”

    苏红骂:“他脑子准是锈住了,俄罗斯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就算他在国内闷得慌,可以去日本啊,日本比俄罗斯热闹多了,他为什么不去日本找你我……我真想一棍子打他个脑袋开花!”

    陈静自嘲的笑笑:“他要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红的声音提高了八调:“怎么会跟你没有关系你忘记出国之后你哭过多少回了你……”

    陈静打断:“放心吧,我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了……就这样,没事我先挂了。”

    曹小强的声音传来,他抢过了手机:“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陈静的声音放柔和了一点:“曹小强你最近还好吗病好点了没有”

    曹小强憨憨一笑:“好一点了,最近好像想起一些事情来了。”

    陈静打心里替苏红高兴:“真的吗是件好事啊,你想起什么了”

    曹小强说:“跟你和苏红有关的,跟小剑有关的,都想起一些来了。现在我想告诉你一些跟小剑有关的事情……嗯,准确的说是他跟那个俄罗斯女特种兵之间的事情,你有空听听吗”

    陈静当然有空,今天放假呢。但她不想听,她想挂电话————让一个女孩子听她深爱的男孩与另一个女孩相遇相知相爱的故事未免太过份了点。她赌气说:“我没空!”

    曹小强说:“别赌气了,不然你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

    陈静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上了他,一块怎么焐都焐不暖的顽石!”

    曹小强叹了一口气:“那你知道他是怎么从一个表面冷峻心里却渴望着阳光的男孩,变成怎么焐都焐不暖的顽石的吗”

    陈静不说话。

    曹小强说:“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陈静叫:“他总是那么沉默,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会回答,你让我怎么了解他的过去!”

    曹小强说:“所以现在我想告诉你关于他的一切……你真的没有兴趣听吗”

    这下陈静不说话了。她想听,不想听的话早就摔电话了。

    曹小强整理思绪,努力回忆着:“他小时候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知道的,萧伯伯在战场上断了一臂,然后遇上部队精简,他拒绝了部队的安置,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家务农,他的妻子,也就是小剑的妈妈很快就离开了他,留下他们父子俩在小山村里相依为命。他十岁的时候就要上山砍柴,十二岁时候就要下田驾犁犁田,偶有空闲还要上山采药卖钱或者打猎,被毒蛇咬过,从悬崖上摔下来过,也被那些可恶的采药人抢过打过,他那沉默寡言的性格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形成的。”

    陈静认真听着,心隐隐作痛。

    曹小强继续说:“后来我们一起入伍,一起通过了漫长而残酷的考验加入影子部队,他是我们那一期队员中最拼命,天赋也最好的一个,部队的老兵都非常喜欢他。对了,他在部队的代号是47,老兵都说这是个不祥的代号,拥有这个代号的人最终的归宿都是躺在骨灰盒里,在国旗下长眠。本来这个代号是我的,我不喜欢,他就跟我换了……后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证明了,这个代号确实很不吉利。”

    “还记得那年那个暑假吗回伍之后很长时间他都在说,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他找到了一生中最爱的女孩,他的爸爸也有了个好归宿,还多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如果能将这段时光留住,少活二十年他也干。在执行任务或者训练的间隙,我经常能看到他一个人呆在一边傻笑,笑得跟个孩子似的,你每一封信,哪怕只有寥寥数语,都能让他开心好几天!真的,那时候的他就是个开心的傻瓜。”

    陈静鼻子开始发酸,那时候的她何尝不是一个开心的傻瓜她轻声问:“后来呢”

    曹小强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后来一切都变了。过完年之后,我和另一名队员离开中队,到一个国家去执行绝密任务,而他则接到紧急命令,和中队主力一起前往非洲某国,营救一名掌握着高级机密,被cia万里追杀的高级特工。结果负责配合行动的特工叛变了,出卖了他们,整个中队二十一名队员,除了他之外全部战死在丛林里,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他逃了出去,再一次遭到叛徒暗算,腹部中弹,肠子都流了出来,他就是带着这样的伤势在密林里狂奔十几公里才摆脱了追兵,血几乎流光了,要不是波琳娜所在的俄罗斯雇佣兵正好在那一带活动,发现了他,他恐怕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陈静听得心惊肉跳,打心里向那位她无比妒忌的俄罗斯女特种兵说一声:谢谢。

    “他在国外与雇佣兵一起四处征战,寻找着复仇的机会,一耗就是将近两年。两年后,部队终于查清了真相,派出最强大的人与他一起展开复仇,最终让那个叛徒付出了血的代价。他终于摆脱了叛徒的身份,可以回国了,当时他的心情无比的兴奋、激动,以至于我都不忍心告诉他,他父亲已经去世了。当得知这一切后,当受到你的指责后,他整个人就像没了魂,浑浑噩噩的,我当时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倒下。他被送到陆军疗养院,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每天不是呆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说,就是在深夜里走出来在外面疯跑,跑累了就用拳头对着大树猛击,把双手弄得鲜血淋流,甚至磨出了骨头也不知道疼……整个疗养院的人都害怕他,认为他是个疯子!”

    陈静捂住嘴,发出压抑的哭声。想到他一个人在深夜狂吼着用磨出了骨头的拳头照着大树猛击,每一拳下去树身都要沾上一团血迹的样子,她几乎无法呼吸。一个人得痛苦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啊,那时的他恐怕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吧,只有有着极其强烈的自毁倾向的人,才会如此疯狂,才会不知道疼痛为何物。而她,正是让他变成这样的凶手,如果没有她的那些指责,他绝对不会变成这样的。

    曹小强继续说:“他花了好几个月时间才勉强恢复过来,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真正的笑容了。在经历了这种变故之后,他不可能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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