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三儿,你色胆包天(女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佘睦瑟
这可还是在二十楼啊!
黎非烟刚刚把半条腿支起来,一阵失重感猛然袭来,黎非烟才反应过来,电梯在往下掉!
“温沫菀,”黎非烟第一反应是抓紧身边的人儿,急急地问,“你没事吗?”
“还好。”温沫菀声音突然变得很飘渺,但是黎非烟已经不能抬起头看她了,她只凭着感觉牢牢攥着温沫菀的手,如果不使劲,黎非烟会感觉温沫菀在往上飘。
会不会出事?黎非烟脑中冒出这个念头,但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她唯一想确定的就是没放开温沫菀的手,就算有个万一她也是和温沫菀在一起的。
电梯下降的速度太
快,耳边全是嘈杂的轰隆声,压力过大终于挤破悬在天花板的顶灯,晃荡几下之后顶灯罩啪地一声碎得四分五裂,崩开的玻璃碎片唰地直直飞溅,温沫菀站得比黎非烟高一点儿,手臂上顿时被刮出几道血痕。
黎非烟自己手臂和肩上也被玻璃片刺得生疼,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劲一把温沫菀拽下来,让温沫菀大半个身子都伏在她的怀里,飞溅而来的玻璃全部往黎非烟身上伺候。
“黎非烟,”温沫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黎非烟摁在怀里了,她挣了一下,“别顾我,保护你自己……”温沫菀完全没有想到黎非烟会保护她,在这种危急情况下黎非烟这年纪的女孩子不是应该吓得花容失色,哇哇直哭么?
但现在,黎非烟把她牢牢搂在怀里,就像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从这章可以分出攻受了。。。。
ps:明天要临时加个班,不知道能保证更新不,如果八点没有的话就说明佘仔还被扣留着,没办法码字,sorry。。。
、第46章
温沫菀在一片模糊之中看到黎非烟白花花的胳膊和大腿上一道一道血痕,在昏暗的空间格外醒目。温沫菀不知怎么形容这一瞬间的感觉,她只知道当确定那是黎非烟受伤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哗地一声从最深处崩裂,随后迅速溅到地面,碎得满地都是,每一块碎片都像带着心室里的血和热,剥落一点儿就疼一次。
也许可以形容成触目惊心。
如果一个小时以前,温沫菀会觉得黎非烟妖孽地来闹她比黎非烟凄惨兮兮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好,那么现在温沫菀会觉得最好的就是黎非烟乖乖地,安静地躺着,躺在一个安全、干净的地方,脸色虽然惨白,但是没有伤,手脚什么的还跟藕一样的完好无瑕,这样就最好了。
可是愿望一个接一个殒灭,现在眼前的事实就是黎非烟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地歪在混乱的电梯间,气息微弱,脸蛋儿污浊,头发上沾满玻璃渣,这还是那个美丽得像白天鹅,骄傲得像小公主的黎非烟么?
电梯狠狠晃了几下之后稳定下来,指示灯早已经不亮,温沫菀不知道现在在第几层,但是最糟的是通风口被堵了起来,刚才已经觉得有点闷,稍微平静一点儿以后,温沫菀开始感觉到二氧化碳在慢慢给狭小的空间加温,黎非烟本来就还有低烧,这会儿没有新鲜空气呼吸逐渐开始不顺畅,她微闭着眼睛,微微张开小嘴呼气。
温沫菀蹲下来拨开黎非烟的头发,把碎玻璃简单清理了一下,唤道:“黎非烟,你醒了吗?醒一醒?”
没有受重物撞击,应该只是应激晕厥,温沫菀从一堆废渣中把包翻出来,摸索到常用的青草味香水,掰开喷头之后扬出几滴洒在黎非烟脸上,有点淡淡的清凉,黎非烟慢慢醒了过来,只是意识仍然浑浑噩噩,刚刚翻着身答应,突然又缩着手叫了一声。
“别动,周围都是碎玻璃,会划伤。”温沫菀克制情绪,尽量平静地说着,一面小心翼翼地挪着黎非烟的手,手掌心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血痕,碎玻璃很醒目地立在伤口里。温沫菀突然反应过来,黎非烟身上的伤口里应该也还有不少碎玻璃。
“疼吗?”温沫菀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出现了起伏,这个时候她没有办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没有办法再对黎非烟保持温凉的的语气,温沫菀脑中始终萦绕着黎非烟刚才牢牢护着她的场面,黎非烟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了伤。
在一瞬间黎非烟就做出了这样的反应,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么?
温沫菀从来都觉得黎非烟这样娇滴滴的美少女应该只会撒娇发嗲,拜金奢侈,然后熟稔各种调情方法玩着男女游戏,至于其他的什么五讲四美,道德品质,对她们来说就像爱马仕和航空母舰,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物质,永远不可能有重叠的机会。
然而刚才那一瞬间,还有现在,温沫菀从黎非烟身上彷佛看到了小学教科书里被列为英雄楷模的榜样人物,比如舍身救火的赖宁,助人为乐的雷锋,还有护羊致残的草原英雄小姐妹。
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遭遇艳阳天突降暴雨滋味的黎非烟,原本是个听老师话,响应少先队号召的五好青年么?
温沫菀越来越看不清黎非烟,这个妖精女人,总是在温沫菀对她心生萌意的时候妖孽得无法无边,却又总在温沫菀对她失望透顶的时候展现她的优良品质,黎非烟是天生就擅长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么?
除了找到这个解释,温沫菀就只剩茫然和混沌了。
她开始看不懂黎非烟,这个原本就是一只狐狸精的简单女人,现在竟然表现出复杂多面,这已经远远超过温沫菀的认知能力和经验范围。
“黎非烟,疼吗?”温沫菀小心翼翼地帮黎非烟擦拭脸和脖肩的污渍,黎非烟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语气微弱地发声:“有一点疼。”黎非烟的确清醒了一点儿,眼神开始灵活了。
温沫菀说:“现在已经四点了,等一等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再坚持一下。”
黎非烟艰难地抬了抬手臂,能见度范围里竟是玻璃渣和血,她抬高手想摸一摸脸,温沫菀拦住她:“别乱动,就这样歇一歇。”
黎非烟说:“脸上有点疼,是不是和这手一样?我毁容了吗?”
黎非烟脸颊位置的确有血痕,温沫菀估摸不到着伤口的深浅,而且她也不明白黎非烟对毁容的定义是什么,说不定在黎非烟看来只要不是蛋清肌也算毁容行列,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最重要是要黎非烟保持冷静。
温沫菀说:“只是被撞到有青肿,回去敷一敷就能恢复。”
黎非烟听进去了,不再问这个话题,隔了一小会儿又说:“比刚才更疼了。”
若是在平时有人这么对温沫菀说,温沫菀会矜持而善意地劝慰一句“忍一忍”,但是当看到黎非烟衣衫不整趴在地上,吊着眼神,弱弱地对她说“我疼”的
时候,温沫菀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看似礼貌实则冷冰冰的三个字了。
就像受了伤回到母亲身边的小兽,你能赶它出去独自疗伤么?
温沫菀尽量挪了一挪,凑黎非烟近一点,问:“哪里疼?”
黎非烟抬了抬眼:“脸,腰,手,好像哪里都疼。”
如果是女儿向母亲倾述疼痛,母亲会怎么办呢?
没有急救,没有药,什么都没有,她疼,该怎么办?
温沫菀回忆不起来,因为小时候保姆和家庭医生总是二十四小时守候,她从来都没有受伤的机会,更没有好好体会疼痛的机会,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现在面对黎非烟,无所不能的温沫菀变得一点用都没有,对保护她,救了她的人,她完全帮不上忙。
该怎么办呢?她能做点什么,做点什么能让黎非烟不那么疼?
“帮我吹吹好吗?”黎非烟的声音,弱弱地,轻轻地,没有冰淇淋的甜腻,凭添一丝糯糯的软软的清淡,温沫菀抬手看她:“吹一吹?”
“嗯。”黎非烟说,“吹一吹就不疼了。”
对了,好像见过,别人家的孩子摔到在地,母亲把孩子扶起来之后总是要吹吹的。
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竟然不知道么?
温沫菀完全不怀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只凑近了黎非烟的脸,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对着伤口的位置慢慢吹着气,刚开始的时候黎非烟皱了皱眉,温沫菀问:“怎么了?”
黎非烟摇摇头说:“没事,很舒服。”其实吹气只是能暂时缓解伤口处的灼热感,让伤者感觉舒服一点,要说缓解疼痛什么的,这个功效的科学性还有待探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伤者在这个时候被赋予了可以撒娇的权利,你可以享受被宠,被关怀,身体上的疼痛缓解不了,就用心理上的愉悦转移注意力。
黎非烟从小就很羡慕嗑着了碰着了有人来哄有人宠的感觉,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哄别人,她自己的喜怒哀乐早被藏在心底结了蜘蛛网的角落。今天她护着温沫菀的时候没想到温沫菀会有多感激自己,因为本来就是她手痒打电话把温沫菀招惹过来的,温沫菀要是没来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黎非烟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温沫菀。
如果温沫菀也这么认为,那她以后一定会新账旧仇一起算,结果就是
会更加讨厌黎非烟。黎非烟想到这个结果心里就有些灰蒙蒙的,但是当她听到温沫菀唤她,当她看出温沫菀眼神中的关切和着急的时候,这种灰蒙蒙立刻就一扫而空了。温沫菀不是小肚鸡肠,也不会睚眦必报,她还是自己所认识的温沫菀。
确定了这一点的时候,黎非烟心底蓦地又腾起那股能让心脏变得酸酸的充盈感,就像面临牢狱之灾的嫌疑犯终于沉冤得雪。这种情绪,如果没有之前足够的隐秘和卑微做铺垫,今日是绝对体会不到的,与此相似的还有暗恋,又如禁恋。
“好些了吗?”温沫菀问道,“好一点了吗?”
黎非烟摇摇头:“好是能好点,但是还是疼。别停好吗。”
温沫菀不能拒绝黎非烟的要求,但是她不知道黎非烟哪里痛,于是问道:“吹哪里呢?”
黎非烟伸出手指,点了点脸蛋的位置,温沫菀照做,她微微直了直身子,凑近黎非烟的脸蛋,为了不让自己垂下来的头发碰到黎非烟的伤口,温沫菀一边按着头发一边小心翼翼地吹着,于是黎非烟眼前就是温沫菀穿着齐齐整整,但是胸前两颗扣子已经崩落的雪纺衬衫。简约复古的花边造型在眼前晃动,花边布料之下是隐约能看到形状的胸前。
黎非烟突然想对温沫菀说,她美好的胸部能驱散一切疼痛。
如果真的说出来,温沫菀一定想杀了她吧。
但是又有什么所谓呢,现在距离能被大家发现的七点钟还有三个小时,电梯落下去却只要三分钟,生死就在一瞬间,其余的,还重要吗?
“温沫菀,能吻我吗?”黎非烟伸手揽住温沫菀笔直又纤细的腰,仰起头等温沫菀回答。温沫菀半跪着,比黎非烟高出半个头的高度,温沫菀顿了顿,看看黎非烟说:“为什么我要吻你?”
黎非烟说:“别问为什么,答应我好不好。”
温沫菀没说话。黎非烟又说:“也许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要求。”
温沫菀还是没动,黎非烟于是说:“那你能同意我吻你么?我想吻你。”
黎非烟仰着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温沫菀直觉现在,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黎非烟无论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拒绝,她就是黎非烟手心里的俘虏。
就像被施了咒语,温沫菀微微弯下腰,俯身,轻轻含住了黎非烟的上唇。
黎非烟很自然地顺势含住温沫菀的下唇,轻轻一
碰的吻立刻就多了几分暧昧意味。温沫菀本来没有打算要长时间纠缠,但是当黎非烟轻轻吸吮她的唇的时候,她蓦地回忆起与这个妖精女人数次阴差阳错的亲密,背德的快感掺杂着细腻的触感,身体忠实地喜欢这种感觉,舍不得离开,不舍得放开,特别是在这混乱,时刻被危险和未知包围的空间里,唯一的热度和温柔可以使人暂时忘却所有,变得放松。
原本出于止痛目的吻变得越来越缠绵,黎非烟感觉到温沫菀不止于安慰目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虽然前几次的经历都不算好,但是黎非烟自认为对温沫菀的身体还是有所了解的,所有她对于掌控温沫菀的情绪和敏感不止有渴望,还有信心。
只怕温沫菀突然清醒过来,翻脸把她推开。
黎非烟试探着把手轻轻放在温沫菀的胸前,温沫菀的身子顿了顿,黎非烟没有强来,也没有拿开,只静静等着,温沫菀没有进一步的抗拒,反而像是适应了一样放松了肩膀,黎非烟知道温沫菀至少没有讨厌,尝试着加大了手的力量,温沫菀的胸前所有的柔软就统统收入黎非烟掌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今天应该有十五个点了。。。。onno~
、第47章
温沫菀一向清清淡淡的脸上浮现红潮,粉色晕染过后的肌肤在昏昏暗暗的空间里格外迷人,然而隔着布料的抚摸已经无法满足想要更多的欲望,黎非烟一手牢牢揽着温沫菀的腰,一手探到温沫菀的背后,准确地解掉了贴肤的束缚。
电梯间里的温度很热,稍微有一点窒息的感觉,但这种淡淡的眩晕感反而能让人放松绷紧的弦,最大限度的感受最原始最实在的刺激,黎非烟的手很凉,触碰到温沫菀微温的肌肤的时候,温沫菀颤抖着出了一声,黎非烟受到鼓励一般轻轻拨开温沫菀的衬衣前襟,再把贴身内衣往上一撩,温沫菀的上半身就完完全露在黎非烟面前了。
暴露在冷空气中让温沫菀清醒了一点,她睁开一直微闭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黎非烟,黎非烟也仰头看她,黎非烟以为温沫菀下一秒要说让开,或者别过脸去一言不发的离开,然而温沫菀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只用一种黎非烟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专注地看着黎非烟,黎非烟往温沫菀胸前凑了一点,脸快要贴近高耸的柔软,温沫菀依然没有说话,黎非烟伸手把柔软捧起聚拢,毫不犹豫地就把尖端吸吮入口中,温沫菀双手紧紧抓住黎非烟的肩膀,在黎非烟加快速度和力度的时候,温沫菀终于克制不住,细细地低吟起来。
黎非烟的呼吸有点急,她抬头看着略略有点凌乱的温沫菀,莫名地想了好多好多,面前这位风过而纹丝不动的千金大小姐,如果不是因为黎非烟,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遭遇这种窘境吧。温沫菀出入的地方不会有这么危险的电梯,就算有,如果在正常作息时段内保安和助理也可以第一时间到达处理任何突发事件,然而因为她深夜来翠玉阁看望黎非烟,随后就被困在电梯间里,以至于现在生死未卜。
妖三儿,你色胆包天(女同) 第22节
“温沫菀,”黎非烟心里一横,索性说,“你如果和我想法不一样,为什么总做要我误会的事?”不知怎么地,黎非烟觉得温沫菀就算不能完全回应她的感情,多多少少待她也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否则怎么解释温沫菀一边说着不要再见面,一边在接到她电话之后马上就赶了过来。
别说是普通朋友,就算是闺蜜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何况黎非烟还是温沫菀家庭的小三,她没有任何资格和权利享受温沫菀的好。
黎非烟心里一阵暖,一阵凉,冷热交替之间心里纠葛得像盘聚了一团没有方向的气体,左冲右撞想找到出口,然而前后上下左右皆是死角,黎非烟觉得心被扯得一阵阵酸疼,酸得整个胸腔都似被强大压力压得生生缩小了,这比
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还在发低烧要难受,难受得多得多。
“你的什么想法?”温沫菀问,她看着黎非烟的眼神,好像不知道黎非烟要说什么,但是却一点也不好奇在这种场合下黎非烟突然这么说意味着什么。
黎非烟看着温沫菀凌乱的衣衫,略带倦容的脸颊,还有粘在发鬓之间的碎玻璃和灰尘,心中的防御、骄纵、赌气在这一瞬间都不翼而飞,温沫菀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温沫菀是离她心跳最近的人,温沫菀是能牵动她所有情绪的人。
温沫菀是她喜欢的人。
“温沫菀,”黎非烟凑近温沫菀,两人面对着面,中间仅有半只橘子的间隔,“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不是普通的喜欢。”话说出来,黎非烟意识到这是表白,但是这环境,这气氛,适合表白么?温沫菀不会感觉到被冒犯么?也许会,但是黎非烟顾不上这么多了。
“喜欢我?”温沫菀语气平淡,“为什么?”黎非烟之前已经说过不止一次喜欢,然而今天听来却与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黎非烟的眼神清澈,笃定,认真,虽然头发乱着,小脸脏着,但是她说着喜欢,自己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想要知道她到底喜欢同为女人的自己哪一点。
黎非烟压抑着激动说:“哪里都喜欢。”在黎非烟的印象中,这还是温沫菀第一次正面回应这句话,这不能不让她有所联想。
“可是我们都是女人。”温沫菀觉得黎非烟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黎非烟重新伸直身子揽住温沫菀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温沫菀没有反抗,只由着黎非烟这么搂着,不知怎么地,温沫菀很喜欢这种姿势,不会因为对方太过强势而感觉不舒服,也不会有必须要这样做才能证明亲密关系的做戏感。
黎非烟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搂着她,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下去的电梯里,搂着她,暖暖的,软软的,柔柔的,以及由此而莫名生出来的安心感。
她竟然会由黎非烟来给安心感,温沫菀觉得一定是极端环境导致自己出现了某种程度的认知扭曲,否则为什么现在她对黎非烟完完全全没有偏见,反而心里每一丝每一毫都在编织着黎非烟的好?
黎非烟说:“我喜欢的是你,不关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很介意我们都是女人?”
温沫菀说:“我早就说过,我对此是中立态度。”
黎非烟说:“那还有
什么问题?”
温沫菀说:“你想要我怎么回答?”
黎非烟说:“你能不能诚实的回答我,你,喜欢我吗?不管程度多少,有没有那么一点,或者以前某一时刻喜欢过我,或者将来会有喜欢我的可能,有吗?”
黎非烟步步紧追,没有漏掉任何一种可能,温沫菀只觉得整个大脑通通被黎非烟的问题包裹起来,像裹着薄茧的飞蛾,无路可逃。
温沫菀突然觉得,如果此时此刻,她能轻易地说出“我不喜欢你”,那么所有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而且平静,一切都将照旧,什么都没有改变,不会再有烦恼,不会再有纠缠。
如果真的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从来都不遂人愿,老天爷总是让你觉得只要向前走就会顺风顺水,但你走出家门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前堆满荆棘,天降暴雨,这个时候,是怀揣看不见希望朝前走呢,还是干脆停下来,享受既有的片刻安宁?
温沫菀从来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过,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无法对黎非烟说出“我不喜欢你”,这几个字,随便换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场景,温沫菀都可以清晰地表达自己的心意,然而现在,陌生又熟悉的黎非烟,危机四伏的电梯间,身处此景,面对此人,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呢,不是一向最看不惯黎非烟的妖精作风么,对她介入自己婚姻的行为非常不屑,对她的生活方式言语做派都不苟同么,任何一个理由都能构成不喜欢的条件,但是为什么就是不能干干脆脆,明明确确地表态,我不喜欢你呢。
温沫菀调用了所有的聪明才智也想不到自己为何会这样矛盾,当她再一次凝视黎非烟,眼神落在黎非烟裸露在外微微颤抖着的肩膀上无法移开的时候,温沫菀终于记起一句话,如果遇到用理性无法理解的事,就用感情去解释。
如果用感情解释,那唯一的答案不就是,她喜欢黎非烟?
原来一切症结在这里,她喜欢黎非烟,正如黎非烟喜欢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黎非烟等温沫菀回答已经有一会儿,她并不想催促温沫菀一定要做什么,但是就这样沉默让她很不自在,“温沫菀,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想要听你亲口告诉我。”顿了顿,黎非烟又说:“也许我们都没有明天,不过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算要我放弃自己我都会让你活着离开,因为
是我连累了你,这是我应得的。所以,请你告诉好吗?告诉我,你是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你?”
温沫菀不知黎非烟说着这番话里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她知道要一个女孩子在片刻之内接受很可能没机会活下去的事实是件很残酷的事,但是黎非烟不仅坦然接受,在最后一刻她还想要表达心意,跟喜欢的人表白。
是想来生再聚么?
只能说黎非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
温沫菀抬头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天花板,说:“谁说我们活不到明天?”
黎非烟一愣:“你说什么?”
温沫菀说:“与其等人来救,不如我们自己出去。把天花板撬开爬到上面一层。”
黎非烟左右看了看:“怎么撬?”
温沫菀把高跟鞋脱下来:“用鞋跟应该可以。”说着温沫菀就开始踩着电梯扶手想要往上爬,黎非烟捉住她的脚踝:“你还没有回答我。”
温沫菀低头看了看半趴在地上的黎非烟:“别让我分心。你站到角落去,如果待会儿往下降你就保护自己。”
黎非烟还想说什么,温沫菀打断她:“听话。”
听话?温沫菀这么一说反而让黎非烟愣住了,这不是,但是当她想再进一步探究的时候,温沫菀已经轻松地站到扶手上,伸了手用高跟鞋后跟一点点撬着天花板。黎非烟突然觉得,温沫菀那一句听话,比其他任何一句话都让自己放心。
黎非烟摘下耳环,艰难地站起身递给温沫菀:“这个是钻石的,可以嵌在上面做着力点。”
温沫菀不动声色地接过来,手指尖正好与黎非烟相碰,她抬眼看了看黎非烟,黎非烟没有收回一直看着温沫菀的眼神,只浅浅地笑了一下,好像从刚开始就在静静等着温沫菀能给个注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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