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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郑平这话相当于直接拿出一团比拳头还大的面饼,一口堵死了他排演了许久的剖心之语。
经此一役,刘协实在说不出什么剖心析肝的话,他只怕自己在多说几句,就要被郑平气得当场剖心,直接一了百了。
实际上,因为一些原因,刘协一早便查过郑平的来历。他顺着宫中幸存的文籍记载查到郑平祖上姓韩,在东汉初年因拥立之功得享侯爵。再往上追溯,曾有祖辈封王。祖辈受封韩王,倒并非“狡兔死,走狗烹”的那位淮阴侯韩信,而是韩宣子之后。
是以他没有因为郑平本姓为韩,祖上有个韩王,又特意提起韩信就以为他是因为韩信的事而对刘家表示不满,可即便如此,他对郑平的态度也探知了一二分。
刘协本不愿再继续徒口舌,可到底有几分不甘:“局势所迫,不得不为之。即便曹操有诸多苦衷,若有自立之心,定以鲜血铺就大道。他而今已容不得荀彧等有功却殊途的旧臣,欲隐诛之,将来自容不下孔融、杨修等人。县侯生性不羁,不慕权利,对曹操是否信重毫不在意。可你不在乎己身仕途乃至性命,是否也不在乎家人与故交的前途与性命?”
汲汲相劝的话中已多了几分隐藏的迫切,郑平却并未被他话中的情绪渲染,被道理分明的话语带着走。作为曾经的嘴炮王者,他自动疫了前方的所有嘴炮,只揪住其中的关键词。
“你怎知曹操欲隐诛荀彧?”
刘协沉默了一息,本已凝滞的呼气重新变得规律而平稳:
“朕不过是旁敲侧击,最终拍板决定的人终究是曹操。”
没有颠倒黑白,没有为自己辩驳,刘协径直承认了他在其中的作用,但得到的结果比他狡辩否认更让郑平心情糟糕。
能够求证的消息都已在刘协这得到确认。郑平不想再留下浪时间,不等刘协再说其他,果断请辞。
刘协见此,咽下几经辗转始终未能说出口的话,询问郑平:
“朕确实存有私心,但朕方才说的那些话也是事实。你听了这许多,就当真未对曹操生出任何失望?”
这话或许只是单纯的疑问,或许是为将来劝说其他人而做准备,采集情感反馈以作参考。郑平不管刘协究竟是何用意,只在转身前冷淡地道:
“从未有过期许,谈何失望。”
刘协眉宇渐紧,显然无法理解郑平的话。
郑平又道,
“陛下与丞相,于衡而言并无任何不同。”
刘协蓦然一震,垂在两侧的手用力紧:“……其他人亦是如此作想?”若所有人都觉得坐在上首那个位置的人是谁一点也不重要,只是顺应时势,而无忠君之心,那他岂非再做多少事都于事无补?
“陛下入怔了,旁人如何作想,衡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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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平不再去管独立高阶的刘协,大步往殿外走。吹入殿中的风带来最后的话。
“丞相起生杀之事,乃为利己;陛下之所举,亦为利己,二者并无不同。陛下欲绝境而为之,衡自不可相与。今日之事只当未入过耳,可若是陛下用心有异,欲用孔融等老友的性命以作威胁……恕衡狂悖,昔日既能一剑斩下细作的头颅,今日也能以笏为剑,送陛下一家入后土团圆。”
刘协已然脸色铁青:“□□平,你好生大胆。”
“衡之大胆,十五年前的丞相已然领教一二。天子若也想领教一番,衡随时奉陪。”
身后不再传来声响。
片刻后,郑平离开皇宫。
等他回到府上,得到门房汇报:不久前曹丕派人送来传达几句话,听起来似是语焉不详的抚慰,又似是单纯因为事务繁忙而无法亲自接见的道歉。
郑平将那几句话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追问门房:“副相可还留了别的话?”
门房摇头道:“只有这些。”
郑平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屏退左右,独自往内走。
曹丕只派人过来传话,并未如往常那般亲至,话里话外也未有任何提到郭暄之处,这或许是为了避嫌,但更多的可能是代表了另一个讯息。
郑平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到郭氏的房中略坐了一坐,二人交谈了什么内容外人不得而知。仆从们只知道二人交谈中途传了郭暄进去,直到临近宵禁,才见郑平与郭暄二人面色迥异地出门,未如往常那般在路上闲谈,而是一语不发,各自回了房中。
之后的几天,郑平没事人似的去衙中打卯,偶尔去荀彧等人家中拜访,与过去并无不同。
朝中的气氛日益紧张,请曹操称公的声音越来越响,与之同时,反对的人则与日俱减,不是因故、犯事而罢官,就是心知事不可为,又因近期的动荡而不敢坚持己见。
在曹操受九锡前,他派人给郑平送了一块石板。
郑平看着漆盘上那块巴掌大的石板,讥诮道:“丞相莫非想让衡在这块石板上替他提一提墓铭?”
这回来送东西的公差并非上回在荀彧家的那个。或许是因为上回那些不美妙的回忆,那人在一听要给郑平送东西时,立即告假称病,接手这一任务的是一个年轻而面薄的青年人。
听到郑平的不敬之语,来送东西的公差脸都绿了,生怕此语传入曹操耳中,连他都讨不到好。
他在心中暗道倒霉,却不敢表达不满,得罪这个赫赫有名的刺头,只得咬牙挤笑道:
“听闻县侯无合适的玉枕,丞相命仆送了这块石枕过来,给县侯享用。”
曹操爱让人猜谜的行为还是一成不变。郑平从未有猜字谜的喜好,也不想深究送石枕到底是什么意思,总归不是什么褒奖。
他没有任何纠结就下这块石枕,不等公差舒一口气,庆幸地告退,郑平又开始找事:
“且慢,我这有一回礼,还请公差回去带给丞相。”
公差好不容易放松的脊背再次僵硬。
曹操送过这么多回赏赐,不管是好是差,可从来没有一家说自己要回礼啊!?
他不由心神不定,生怕郑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取了一盆血淋淋的碎肉过来,让他带回去给曹操。
然而郑平刚才的话在明面上属于正常要求,由不得他拒绝。公差只得压下自己不祥的想法,坐立难安地等待韩府的人取来“回礼”。
等拿到回礼,公差立刻一溜烟地离开。
他仿佛身后被猛虎追咬一样,直跑出三条大街才狼狈地停下,抖着手将怀中的匣子悄悄打开一条缝。
只一眼,他便确定里面不是血淋淋的东西,放心地掀开竹盖。
……
放在匣子中的确实不是血肉,而是一片片鸡毛。
公差随手折下路边一根树枝,小心地挑了挑,确定里面只有鸡毛,没有别的东西,不由开始为难。
虽然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但这脏兮兮的鸡毛也不是好物,他到底要不要带回去向丞相复命?
所以说这些诸侯士人们为什么喜欢打哑谜?真诚点不好吗?
陷入两难的公差,忍不住在心中如此怨念道。
最终他还是将东西呈给了曹操,决定将无知的忠诚贯彻到底。
曹操早有眼线在城中,自然知道郑平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份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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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人把匣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连匣子在内,一片片地检查,最终发现这份回礼……确实只是一匣子鸡毛。
这回,为猜谜而绞尽脑汁惊疑不定的人反而成为了曹操这个爱出谜题者。
这份鸡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108章狂士楚歌
郑平回赠鸡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困扰了曹操一天一夜。
他吃饭时在想,睡觉时在想,就连处理公文的时候也满脑子鸡毛,竹简上的内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好不容易凭借非凡的控制力暂时驱散满脑子的猜想,专心处理好公务,人一闲下来,又不自觉地开始考虑鸡毛的问题。
他倒是曾经想过场外求助。可若要与旁人提这件事,必将先一步牵扯出起因,让人知道他送了郑平一块石板,如此一来,他辛苦掩藏的行动将全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得不偿失。
因此曹操只是稍一动摇,就把郑平送他鸡毛这件事牢牢地瞒了下来,独自承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的疑问与煎熬。
哪怕偶尔想到一二个可能,也被他迅速推翻,继续进入无休止的纠结中。
天亮后,一夜没睡好,连梦中都在绞尽脑汁思索答案的曹操睁着熊猫眼醒来,正浑浑噩噩地准备穿衣,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地面落了一根指甲大的鸡毛。
曹操顿时觉得一口气有些吸不上来。这根鸡毛显然是昨天检查“回礼”的时候不慎遗落下的,可如今别说是郑平送的鸡毛,曹操连鸡毛掸子、成为盘中餐的鸡都不想看见。
他立即派人传命庖厨,不要在朝食中准备任何禽类的肉,清淡点便好。
等到饭点,过来陪曹操吃饭的曹冲见到端上来的朝食,不有些惊讶。
曹操近年身体大不如前,因为忙于公事,前段时间又被刺杀,力与体力日渐下滑。
所以每次朝食之际,庖厨都会送来一盅鸡汤,给曹操补身子,连带着陪饭的曹冲也跟着圆润了不少。
可今天送上来的朝食,不说每日必备的鸡汤没了,曹操食案上的配餐可以说平淡无比,连一块肉都难以寻见。而曹冲碗筷中的食物也不见任何一块鸡肉,唯有一小块用薤去腥的羊排摆在玉碟中,让眼前的朝食显得不那么寒碜。
以曹冲之聪慧,已然料到事出有因。
他被华佗救下性命,而今已是舞象之年,酷似生母的面容清秀而灵动,兼之聪慧宽和的品性,任凭谁都难以生出恶感。
曹操哪怕知道这个幼年时期便已显露成人聪慧的儿子一定看出了什么,可为了维护父亲的威严,曹操仍为自己进行了基本的挽尊。
“这几日鸡汤食用得过多,腻得慌,换点口味稍加排解。”
曹冲没有戳穿曹操的谎言,哪怕知道曹操这话不具备真实性,他仍真切地表示出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关心。
“阿父身子可好了一些?恕冲无状,阿父伤口尚未完全复原,即便不食雉肉,也当进一些肉食,好生休养。”
曹冲嘱咐庖厨为曹操准备一份兽肉羹。曹操感念儿子的心意,没有制止。
等用完朝食,撤下食案后,曹冲并未像平常那样主动与曹操说一些趣事,也没有立即告退,而是安宁地坐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曹操倒是想让曹冲做自己的事去,可他到底没开口,让人取了书案与公文来,一卷一卷地审阅。
一接触到案牍,曹操的心绪再次沉浸下来。他心无旁骛地处理完今日的政事,稍稍放松之际,发现曹冲竟然还在原处坐着。
曹操已没法当做没看见,正想出声询问,却被曹冲早一步截取先机。
只听曹冲如此道:“雉,士礼也。送雉正是表示对士的尊重,阿父若是腻了雉肉,不若将后院的群雉送予英才与幕臣,万不可为难自己。”
曹操知道曹冲话语中的真实含义并非他所说的那样。只因曹冲的劝解无比巧妙,即使曹操否认,也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被儿子在言语中下了套,曹操并不着恼,反而为他的敏锐与乖觉大加激赏。
此时他已经看开,既然已被曹冲察觉端倪,哪怕自己不说,等郑平过来的时候这件事还是会被曹冲猜到七七八八,他索性不再对曹冲隐瞒,掐头去尾地把事情的起因讲述了一遍。
当曹冲得知曹操送了郑平一块石板,结果被回赠了一匣鸡毛,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特别古怪。
曹操一直在关注曹冲的表现,见他如此,立即问:“此物寓意可有不妥?”
曹冲不答反问:
“阿父为何要给铜鞮侯送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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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能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曹冲,却对他的询问避而未答:
“自是赏赐之用……孤欲知晓鸡毛的寓意,至于此之前的前尘旧事并无要紧之处,无需再谈。”
曹冲没有因为曹操的告诫而退缩,他历来未惧过曹操,此时仍如往常一般付诸直言:
“怎会无关紧要?既是回赠之礼,所寓之意定然与阿父赠石板的用意有关……不知阿父除了赠石板,可还有其他话带给铜鞮侯?”
曹操想到公差苦大仇深的汇报,长叹道:
“还未来得及说,就被祢正平吓了回来。”
曹冲:“……”
缄默不过是一短暂的事,曹冲对这句话毫无惊异之感,等最初的冲击过后,以一种果然如此的心态快速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也因为曹冲这一瞬间的沉默,曹操忽然灵光一闪,想到曾经被他忽略的一句话:“倒也并非全然未说。派出的公差曾对祢正平道,‘听闻县侯无合适的玉枕,丞相命仆送了这块石枕过来,给县侯享用’……莫非记恨着这句话,让孤用鸡毛制作软枕,闻着鸡屎入睡?”
不仅如此,那祢正平还口出狂言,说要在石板上替他铭刻墓铭,简直可恶。
曹冲没想到曹操的联想力这么丰富,在听到鸡屎二字的时候,感官极强的他仿佛真的问到不存在的“清香”。
曹冲立即打散奇奇怪怪的想象,凝重地对曹操道:
“阿父赠予石板,绝非恩赏之意。以铜鞮侯的脾性,怎会忍气吞声地下?以牙还牙,以鸡毛回赠石板,自是应有之举。”
“孤知晓这一匣鸡毛来者不善,却始终不知其中寓意。冲儿说了许多,是否已经知晓这些鸡毛的意思?”
曹冲不受激将之法,仍不疾不徐地问:“阿父赠铜鞮侯石板,可是以石板喻之,暗指铜鞮侯又臭又硬,管不该管之事,拿着沉手,用来砸人还容易砸着主人的脚?”
已至此时,曹操只得点了头:“虽未全中,亦不远矣。”
又问曹冲道:“莫非祢正平同样以物相喻,拿鸡毛来讽刺孤?”
这个猜测曹操也曾想过。鸡毛虽然常见且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也可以延伸出无数理解。
比如“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把鸿换成鸡;比如形容琐碎无用,斤斤计较;比如羽檄上插上禽类的毛,表示加急求见;比如商朝野史逸闻中用鸡毛作令箭的事迹……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曹操都能成功将它转化为对自己的嘲讽,并衍生出另一种嘲讽性的可能。
曹冲能猜到曹操的想法,悄悄叹了口气:“阿父若能猜出,又当如何?”
曹操没有回答。
曹冲道:“铜鞮侯家世显赫,乃县侯之身,近些年来于公事上从未有过纰漏,又是阿父帐中文士,有经纬之才。阿父拿何人做筏不好,为何要找他,莫非犹记得早年的嫌隙?”
虽是问句,却已在心中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曹操自然不是因为突然想起早年的恩怨而与郑平撕破脸,若要计较旧怨,他早几年便已着手报复了。
“并非我要拿他做筏,只恨他油盐不进,既为我帐下之臣,却未有拥护之心,不仅与孔融沆瀣一气,为其遮掩劣行,视我这个主公的威严于无物,还擅自插手荀彧之事,搅乱了满盘玉棋。”
曹冲不由蹙眉道:“莫非阿父当真要置令君于死地?”
曹操再度沉默,未知过了多久,已然苍老的声音如古钟低鸣,沉重地传来:
“我亦不愿。可我已近耳顺之年,未识寿数。若我撒手离去,你兄弟几人该当如何?为父再不济,也该替你们扫清障碍,铺平大道……”
曹冲亦沉声道:“令君并非道障。”
曹操却道:“孤知道他不是。然则荀彧威重,只要他活着一天,便能左右士族与朝臣的动向。只遗憾他是纯然的汉臣,若能以他一人……逼得士族纳首,却也无妨。”
曹冲许久未言,即便他再不认同,此话题也只能到此为止。
曹操道:“正因为祢正平的擅入,荀彧已难自尽……莫说其他,这祢正平所赠的鸡毛,到底是何用意?”
曹操把歪掉大半的楼强行掰回,并第一次对曹冲产生怀疑。
分析了半天,却没说出个结果……该不会聪慧如曹冲,也猜不到郑平的用意吧?
曹冲敛了所有思绪,却只是深沉地道:
“依冲之见,铜鞮侯所赠的鸡毛,或许是随手取用,并无任何深意……”
曹操:“……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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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笑而不答。
曹操想到被放到库房的那一匣鸡毛,以及自己错失的鸡汤早餐,很想立即去祢府把郑平揍一顿。
第109章狂士楚歌
以郑平的脾性,这确实是他可能做出的事。
只怪曹操多年受毒舌戕害,不管有声还是无声,都下意识地认为郑平所有不善的言行都能和嘲讽挂钩。再加上当局者迷,曹操完全没往忽悠这方面想,这才着了道,为一个莫须有的寓意纠结了一天一夜。
这比极致的嘲讽更让曹操恼怒。
曹冲道:“铜醍候恩怨分明,以善报善,以牙还牙,实不可威逼也。”
曹操冷哼一声:“哪是孤在威逼于他,分明是他在与孤作对。”
曹冲回道:“昔日铜醍候年少轻狂,得罪之人无数。正值四面楚歌之际,唯有令君与郭侯以直报直。君子之交淡如水,亦如水一般抽刀难断。若铜醍候对令君之难无动于衷、坐视不理,枉为狂士。”
“你今日是打定主意准备居中做说客了?”
这句话中听不出任何喜怒之意,可曹冲却能从中嗅到不豫与抗拒。
他无法再多说什么,起身行了一礼,无声告退。
在他离开堂屋前,身后传来曹操透露疲惫之感的低语:
“你自幼聪慧过人,若非过于仁善心软,孤当属意于你……”
曹冲的脚步不由一顿,他没有回头,站在门边略有些出神地望着院中已近凋零的木香,片刻后清醒地道:“阿父曾言‘人各有志,出处异趣;勉卒雅尚,义不相屈[1]’。我之志,与阿父、荀君皆不相同。非志之得,得之则失,宁勿为也。”
说完,他未再做停留,步伐仓促而离。
独留曹操静默于室,对着清冷的屋宇独坐。
他扩土征战,占领北地,挟天子以令诸侯,获得无上权势,却也在这条血肉铺就的大道中失去众多亲友,与曾经志同道合的义士分道扬镳,天伦之情日益淡薄。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只是失去了太多,终究有些不得开怀。
不知独坐了多久,他无声喟叹,命令近卫道:
“去请郭侯来。”
如今身边能安心商谈的,竟只剩下一人。
……
郑平随便让人把厨房拔下的鸡毛堆积成盒,送给曹操后,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郭氏虽体弱不理事,但管家中馈并未脱离她的掌控。
她知道郑平命人带走了一匣鸡毛,细问之下,得知是曹操秘密派人前来送了一物,登时心神不宁,立即请郑平到后院。
公开赏赐为赏,暗中给予则是申饬与责罚。郭氏心中暗存着事,对于曹操暗中送东西的行为保持最高度的担忧与戒备,面上亦带出几分忧虑来。
郑平不愿郭氏伤神伤身,便请郭氏去堂中小坐,让人取了石板来,洗刷干净,又让屋中架了个小炉,把石板放在火上烘烤。
他让侍女从庖厨取来肉片,时蔬,一片片铺开码在烧热的石板上。
“天气渐冷,丞相此人颇有情趣,竟特意送来此物,让我们在屋中热食。”
担心得几乎吃不下饭的郭氏:“……”
她仔细观察郑平的神色,自狂病治愈,多年出仕生涯已让他冷静自持,令人看不透真实想法。郭氏一时之间分辨不出郑平刚才那话是在嘲讽曹操,还是真心实意感谢曹操送来一个热饭的工具。
她只得道:“衡儿莫要与我顽笑,你且真切地告诉我:曹操近日对你态度如何,为何好端端地送了这么个玩意儿。”
郑平正在指导家仆怎样做石板烧,听到郭氏这话,故作不解地看向郭氏:“自然是送来热饭用。我在丞相所设之衙供职多年,无对立之心,丞相心生感念,无以为赏,便割爱将他家珍藏的石板赠予我。”
终于得到默许,急冲冲赶来祢府,刚被下人迎入堂中的曹丕:“……”
郑平却不放过他,见曹丕登门,立即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曹丕:“二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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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着接下烫手山芋的曹丕只得一同睁着眼睛说瞎话:“……是。”
郭氏岂是如此容易被忽悠的人,她知道郑平必定是瞒了她什么,只碍于有外人在,不好再问,只当自己信了,坐在堂中恹恹地看着石板,对曹丕毫无招呼之意。
曹丕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本就自知理亏,也不在意郭氏的冷淡,鼓足劲挪到郑平身边,小声问道:“这石板……当真是丞相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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