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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龙儿别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iubaoawp
于是,李靖又冷静下来,起身砌了一盅茶送给红拂,说:李靖本为一介小吏,今浪迹江湖,风尘飘零,若蜉蝣飞絮,无以寄托,只怕有负姑娘厚爱,姑娘还是回到扬府去吧
直盯着李靖看的红拂,似乎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意,便立即打断他的话说:扬府高楼深宅,锦衣玉食,犹若皇宫,可是红拂不爱。今红拂投奔公子,既为自己终身;也为公子前途而来,更为江山社稷而来,并非一时冲动,望公子能体恤我的诚意。
李靖听此话若金石掷地,非同凡响,惊异不已,只等着她的馀言。红拂呷了一口荼缓缓地说:今公子在杨府劝谏越公振奋精神,扶危救难,匡正朝政,慷慨陈词,言之成理,但公子对扬公只知其表,不知其里。
此话怎讲
其表是,扬越公为国家重臣,功盖日月,权倾天下,应有回天之力;但其实当今皇上对功臣们猜忌日深,渐渐地疏远他们,越公早已失去宠信了。皇上将西京交越公镇守,自幸东都,便是为摆脱其钳制,越公在忧忿之中,也学着皇上的模样,一味奢侈享乐、依红偎翠,在醉生梦死中求解脱。他虽英雄一时,但如今却是尸居馀气,人命危浅。说不定旦夕之间,大厦倾覆,便无完卵。有志之士跟着他,也只能珠沉大海,剑老燕山。红拂虽一平凡女子,且不能不为自己前程着想,公子则更应审时度势啊
原来如此李靖恍然大悟。
红拂接着问道:既然扬越公是依靠不得的,不知公子将有何打算
李靖闻言,竟有些茫然,自己羁旅京都,进退维谷,不知何去何从,便语塞起来。李靖思忖之间,红拂却说:也许,公子可以赶赴江都,以名门之后朝见皇上,请求皇上赴辽征战,建立战功,以图进取,这也是无不可行之计,但这却是违逆天下意旨之举。
红拂愈说愈激动:当今皇上昏庸无度,使得上下离心,人心思变,他的劫数恐怕也要尽了。公子若要赴辽征战,只不过是助纣为虐,断然使不得。
李靖也颔首说:我也绝不想以践踏生灵为晋升之阶,那么依妳看,我应如何举动呢
红拂说道:仁者,应为天下解倒悬之急,救黎元之命;智者,应知独夫之远去,新生之勃兴。公子若要展宏固大业,整顿乾坤,我看有上、中、下三策可献于你。
李靖听得入神,急问:快快道来
公子可移居杨府,一则可藉机向越公表明心迹,二则可活动几位越公至友世交,一同劝他策反西京,借他馀威,以谋大计。但这需耗资时日,且越公年已老迈,日趋衰朽,恐已近大限,故此为下策。
那么中策呢
红拂低声相问:不知公子可知一人,可代替越公兴此举。
此人是谁
越公之子,今礼部尚书。
杨玄感李靖惊问。
正是,杨玄感早已不满当朝,他正积蓄兵力于黎阳。今番许多豪门贵族子弟私下纷纷奔他而去,如观王杨雄之子杨恭道,来护儿之子来渊,斐蕴之子斐爽还有你那舅父上柱国韩擒虎之子韩世咢,也要同他通力合作哩
这时,李靖急不可耐地打断红拂说:红拂姑娘,妳怎知这些事
公子你可知我在杨府的身份杨公养妓妾无数,千般宠爱只在我与乐昌公主之身,并视为心腹之人,机密之事,全不避我。
原来如此。
我在杨府,观尚书郎杨玄感英俊有为,聪颖绝伦,颇富权略。然他心虚浮躁,急功近利,气度不若越公一半。图谋天下,他恐非扛鼎之人,若公子投奔他,只有五分成功之望,所以,此为中策。
那上策李靖听得起劲。
红拂说到此处却顿住不讲了,反问道:今天下英雄,求贤如渴,公子为将门之后,怀璧握珠之辈,难道就无人向公子献上策吗
李靖默默无语。这时红拂凑近李靖,神秘地说道:我在杨府,也常听见越公与人议论,李渊父子是非常之人,气度类于汉高,神武同于魏祖,观天象者也说,今太原一带有王气,民间广为流传此言,可见这是人心所向。依红拂看,李氏父子实为能造大气候之人,公子若奔太原,实为上策。公子你意下如何
这一番剖析,畅快淋漓,李靖听来觉得入情入理,竟沉思半晌无语。这时,一阵寒风吹来,他顿觉心清气爽,心中云扫雾开。风吹灭了桌上的幽灯,李靖转身拿起黑色披斗,裹住了红拂,探情地说:在此歧路困途之上,红拂姑娘妳,莫非是天之恩赐,欲助我之知己。
李靖不禁将红拂柔弱的身躯,揽进了自己宽大的怀抱。红拂略仰头面对,便缓缓羞赧地闭上了双眼,李靖看着红颜樱唇,一阵心荡神驰,缓缓地低头,印上珠唇。
四片热唇磨搓间,红拂闭眼踮脚,双手环扣李靖的颈项;李靖俯首弓背,紧揽红拂的柳腰入怀。忘情的热吻,让两人的情绪逐渐升高。少女的幽香,激荡起李靖深潜的本能;有力的臂膀,让红拂平添无限可靠的安全感。
两人彷佛有默契一般,几乎同时伸手解除对方的衣裳,除了动手、扭身,让衣物滑落的动作外,紧贴的嘴唇一直都没分开过。裸的紧贴着,肤触的快感让李靖血脉喷张,不禁使劲的揉捏着红拂的双臀。那种富有弹性,而且柔软的触感,使得李靖心里产生极度的震撼。
嗯红拂粉脸涨红,看着李靖正移动唇舌,在她的乳沟亲舔着,双眼不禁显露出异样的神采。红拂伸手扣住李靖的后脑,并把上身扭动,让双峰接触着李靖的脸颊,酥痒、舒畅的感觉,让她的渐渐坚硬起来。
李靖抚摸臀肉的手,向下滑落,停留在红拂的股沟间,用手指在那里轻轻地移动着。当李靖的手指触到红拂的桃源洞口,只觉得滑滑腻腻的,那里早已湿润一片了。至此,李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双手从红拂的臀部一托,便把她抱起,转身把她放坐床沿。
红拂头里脚外仰卧着,李靖占着床边,把她的双腿一掰,略一蹲身,便以“老汉推车”的把式,把肿胀的插入蜜洞里。一声卜滋;一声啊呀的娇吟,红拂里一股满涨的感觉,口也被撑得微微的刺痛,只因李靖的比杨素的还粗、还大。
李靖的刚进一半,便觉得红拂的又窄又紧,把箍束的舒爽万分。基于交合把式的姿势,让李靖居于主动的优势,不冒进地短抽短送,弄得红拂浪声连连、淫液源源。藉着的逐渐放松;淫液激增的润滑,李靖的一分一分地,愈来愈深入。
李靖觉得抽动得越来越顺畅,磨擦的快感也越来越明显,随即以手臂托住红拂的膝弯,双长向下扶扣着红拂的腰部,然后把退至洞口。李靖气沉丹田、力贯,吐气、挺进,只听得滋一声,又急又重的撞到了红拂的子宫
呀啊李靖这一下深入,让红拂几乎晕醉过去,觉得李靖的彷佛刺穿体内,抵住喉咙,使她的身体急遽的震动;使她的呻吟亵语竟然有些沙哑、语塞。
李靖不禁喔了一声,只觉得被紧裹得有点透不过气来,而且酥麻酸痒让四肢百骸舒畅无比,欲求更高快感的欲念,让他有如冲锋陷阵般地抽动起来。
红拂全身酥软无力的让李靖为所欲为,随着每次有力的顶撞,她的身体便向上一升;胸脯高挺的双峰也随之颤晃。红拂甩动披散的秀发,发梢黏贴着汗湿的额头、脸颊,看来别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突然,李靖一阵低吼,一股股热精便在止不了抽动的前端,激射而出。热液的烙烫,加上顶撞未歇,让红拂觉得里又热烫、又满涨,还有如唧筒般的增强压力。
哈啊嗯啊呀啊红拂在一连串的嘶喊中,反拱着背脊、扭凑着下体,激爆的有如天崩地裂一般。当她慢慢从的晕眩中清醒,才发觉李靖把头枕着她的胸脯,趴俯在她身上调着气息;仍然不舍离开里,只是缩软一点;精液、、汗渍濡染了臀背及床垫
李靖在喘息中,摩挲着红拂柔腻的肌肤,有感而发:红拂姑娘我爱妳
红拂打断李靖的话,娇柔的说:李郎,到现在你还叫我“姑娘”
李靖抬起眼看着红拂,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说声:娘子随即吻上她的朱唇。
或许,此刻总是无声胜有声

群鸟雀噪鸣,小巷卖花之声惊人晓梦。李靖略睁睡眼,枕香犹存、衾温尚暖,却不见身边的红拂。李靖立即翻身下床,着衣整冠间显得十分不安,耽心杨府打发人来追寻红拂。梳整略妥,李靖随即奔出房门,不停地左右察看,怕有什么异样。
那知红拂早已梳洗完毕,外出去了,她到常青坊买了一束杏花。红拂淡装素裹,一派村姑打扮,但仍掩不住那绝色的天姿、她雍容的仪态。李靖一见红拂这样露形街头,吓得忙将她拥进屋内,惊出了一身冷汗。
红拂却说:李郎,今日我仍旧改为男装,与你一同雄服仗剑,跨赤骥马,共游乐游原,然后直奔灵石,我再送你赴太原,如何
李靖颔首称是,心中一股甜蜜及万丈豪情,自不在话下。
一路风尘仆仆,他俩赶到灵石,住进了一家小店。
打点既定,洗尘已毕,李靖看着回复女妆的红拂,顿时倦态全消;红拂虽然略显疲惫,但仍然掩不住那股秀丽、聪慧的神情,此时更是因受爱情的滋润,而显露出娇媚、幸福的笑容。
李靖紧拥着红拂,满足于事业、家室都有着落,掩不住喜悦之心,叹道:我李靖何德何能,竟蒙天宠,得此娇妻
红拂将脸颊埋在李靖结实的胸膛,细柔娇声逗笑地说:李郎顶天立地之壮志;欲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心感动上苍,故老天遣我来陪伴你。只要你心志不改,我就不会离你而去
李靖双眼微润,激动地说:娘子,我此生决不负妳神名共鉴,我若负你,我当红拂不让李靖滥发毒誓,贴上樱唇,断了他的后话。
李靖又觉一阵熟悉的清香,躜鼻而入,让他的情绪渐渐激荡起来。李靖一手紧搂着红拂的柳腰,让她柔嫩的娇躯紧贴着自己胸前;一手托着她的下颔,把她妩媚的脸孔轻轻抬起,深深地吻着她微张的两片樱唇。李靖时而把舌头伸入红拂的嘴里,触着她的牙垠,缠着她的嫩舌;时而姿意地把她的舌尖啜进嘴里,像馋嘴的婴儿,啜吸着她的津液。
..com 红拂呼吸逐渐浓浊。李靖热情的拥吻,以及浓郁的气氛,让她觉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红拂轻轻推开李靖,急急的吸口气,泛红着脸,羞涩地说:李郎,你不累吗昨夜还不够啊红拂越说越是小声。
李靖一双眼睛紧盯着红拂的脸,迸出无限的爱意,温柔的说:不,不够就算这一辈子都这样拥抱着妳,我也觉得不足够。娘子,妳太令人着迷了
红拂嗔笑着说:贫嘴粉拳点落在李靖结实的胸膛。
李靖突然调皮起来,轻声喊道:唉唷谋杀亲夫喔说着,便嘻笑着抱着红拂双双倒卧床上。
李靖曲肱托着头,斜视着躺卧身旁的红拂,一手一面抚摸她的胸脯;一面解开她的衣襟。李靖彷佛在欣赏一尊艺品雕像,看着红拂宽松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丰乳,正随着呼吸在微微起伏着。
红拂看着李靖充满欲念的眼神,更是羞赧不已,随便把手往胸前一遮,说道:真羞人一副诱人的姿态,让人见之即醉七分。
纵然是英明神武的李靖,那抵得过如此的诱惑,一伸手即把红拂那本来就只是作势遮掩,而无抗拒之劲的手挪开,并顺手把她的衣襟敞开,蹦似的露出挺耸插云的乳峰。李靖一俯首,便张嘴含住红拂的。
李靖忘情的或唇夹、或舌舔地挑逗着,手掌也紧贴着红拂的揉抚着。嗯啊一阵阵酥痒袭来,让红拂不停的扭动、颤抖,媚眼如丝,娇柔的呻吟声声:哎哎唷别你别再舔了啊痒啊那一副淫荡的模样,与平时的文静贤淑,简直判若两人。
李靖舔吻一阵着细嫩的胸乳,便移动嘴唇在红拂的身上到处游走,一回儿粉颈、香肩;一回儿小腹、涡脐;手指更是探入湿润、温暖的屄穴里抠弄着。红拂被李靖逗弄得欲火焚身,一阵阵的热潮浪急涌而出,而淫液过处更是让屄穴里,有如虫蠕羽骚,酥痒难当。红拂淫荡的娇吟着:啊唷李郎我嗯我要
李靖一听红拂的浪声秽语,也觉得淫欲攻心,三两下就除尽衣服,压俯在她身上,一面亲舔她的耳根;一面把挺硬的抵顶着她的外磨蹭着。红拂的嫩肉,彷佛可以感觉到李靖上的热度,烫得她混身发热;、偶尔碰触到鸿沟上端的蒂肉,都使红拂舒畅的阵阵寒颤。
红拂似乎受不了这种过门不入的折磨,遂主动地伸手抓握着,一面对准屄洞口;一面哀求似的说:快快插嗯嗯插进去呀当李靖的抵对着屄洞口时,红拂如释重担的嘘口气,随即把腰臀一挺,屄穴就把吞下一半。
啊好好舒服喔红拂连声音都觉的酥麻,抱着李靖肩背的双手更紧了
当李靖进入了红拂的体内,一阵包容的舒爽,让他有如突然间脱力了一般,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压在她身上,然后只耸动着臀股,做着抽送的动作。李靖的在红拂溼润、滑溜的中畅通无阻,只觉得在和她的膣壁上摩擦、搔刮着,那种既紧又束的磨擦快感,真是难以言喻的愉悦。
李靖渐渐以双手撑起上身,把全身的力道贯注在下体接合处,彷佛策马奔腾在广阔的平原上,逐渐地增加速度与劲。随着李靖每一次的推进,红拂就发出声声淫叫,勉力的挺起腰臀,转圈的磨动;她的也不停的晃动着;摇晃波动不已的上,彷佛有几滴汗珠飞溅着。
红拂的呻吟声逐渐的升高,最后几乎是狂叫、呐喊着,接着她便在一阵抽搐僵硬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扣住李靖的颈项。李靖也奋力往前一顶,就在一声低吼声中,爆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舒畅,一股股精液从喷射而出,风起云涌般的冲入子宫。
两人如释重负般地软瘫、交缠着。天地间尚有何事,比此刻此景更安详,更平静
清晨,红拂将瀑布似的长发披散开来,对着小轩窗梳理,回味着昨夜的二度缠绵,不禁脸上泛起阵镇桃红,与窗前一株牡丹,相映得她格外的娇艳。
小院内,李靖一边烹煮着羊肉,一边刷洗着赤骥马。
这时,一个汉子从客房里走出来。他中等身材,头戴纱帽,身上反裹着裘衣,脸腮长满赤红而卷曲的胡须,铜铃双目,炯炯有神,其势夺人。他去廊下牵出一匹蹇驴,系在身边树下,便大模大样地在院里的桌边坐下来。他面对着小轩窗,一边自斟自酌;一边目不转晴地打量着房内的红拂。
红拂正用那拂尘清扫窗棂,无意中瞥见院中人,不禁心内一震,想起一个名子来。而李靖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心想:哪有这样放肆地打量人家内眷的但也按捺着没有发作。
那人注视着红拂一会儿,竟哼哼唧唧地吟咏道:雍容一阿娇,何缘到茅草;窜地春风起,一室香云绕。
李靖那里容得这般挑逗,盛怒之下,正准备去同他论理。这时红拂却已出得房来,连连暗向李靖摇手,并三脚两步赶到院中同那汉子搭腔道:借问官人高姓
在下姓张。他拱手答道。
我也姓张,原来是兄妹一家。红拂笑着说。
你丈夫在何处
红拂指了指正蹲在一边气鼓鼓地刷马的李靖:此间便是并招呼说:李靖快来见这位官人。李靖只得勉强过来相见。
这汉子道:足下高姓
三原人氏李靖。
原来是李药师。
足下是:。
我名张仲坚,秦州人氏。
李靖一听此名,觉得好熟悉,再看他浓密而卷曲的络腮赤须,急忙惊问:莫非是虬髯翁
哈哈哈哈
李靖连忙起身施礼,说道:有缘面见阁下,得观风采,实为有幸,在下失礼了。接着忙起身张罗酒菜。
难怪红拂一见他便内心震惊,而对他百般敬重,原来这虬髯翁是三秦一带有名的人物,李靖也早已听说他的姓名及传闻了
有道是乱世出英雄当时遍地干戈,风云四起,在长白山有知世郎王薄聚义,黄河南有翟让带领瓦岗军起兵,民间还盛传有位信道的神秘人物,人称虬髯翁。传说虬髯翁身怀绝艺,专门劫富济贫,多杀不义之人。一次运河中官商船运,竟被他聚众劫走,获得大批资财;又一次,官府向外域徵得的华骝龙马,在行过江都时也被他掳去。他将巨资百万、良马、兵器藏于秘处,专供起事聚义的好汉使用,若哪方有难求助于他,他慷慨倾囊,挥洒巨资如同粪土。只是,他总是携着一位善观天象、通识云气的道土驰骋天下,来无影去无踪的
红拂也忙手忙脚,伶俐地张罗碗碟,虬髯翁指了指火炉上烹煮的食物问:这里烹的是何物好香,我腹下正饥,可取来食否
红拂忙说:是羊肉,正可供君家食用。于是将一碗香喷喷的羊肉端上了桌子。
这时,虬髯翁将放在自己身边的一只皮囊拿了起来,说:我这里也有下酒物,不知李君能与我共食否说完便从皮囊中掏出一颗血琳淋的人头来,连同一片血肉模糊的心脏。见此景,红拂倒退了几步,但立即自持着,勉强依桌坐下。
虬髯翁又将头塞入囊内,从靴内抽出匕首,将心肝刹成碎片,扔给了树下的蹇驴。李靖惊问:这是何人头颅,张兄为何斩取
李君,你看这头,是负心贼之头;这心,是包藏奸邪的祸心;这舌,是烂翻波涛之舌;这口,是专吐污秽之口。这人世间的肮脏物要他何用我十年始得此,断不相饶,枭首挖心,好不痛快虬髯翁说罢,他连饮三盅,一边大嚼羊肉,一边举刀剁肉直往蹇驴扔去。只是那蹇驴并不吃它。
红拂看得目瞪口呆,李靖感叹地说:在下一向倾慕足下的英雄豪气。
虬髯翁抹了抹胡须,说:李君差矣,我并非值得追随者,观李君仪态轩昂,是一伟丈夫也,不知将投奔何处
将奔太原李渊父子。
虬髯翁点头赞道:人言:良臣择主而事,好鸟择木而栖。此意甚好。
这时,红拂因见血腥,不禁胸塞欲呕,连忙告罪请退,进房休息。虬髯翁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说:李君贫士,何能获此绝色美人
实不相瞒,她原是西京留守杨司徒家侍妾,只因李靖将其中来龙去脉细说了一番。
虬髯翁说:李君携此佳人,何能舒展
正为此事犯愁。
此事不难,我今可助你虬髯翁再饮一盅,说:你夫妻重返京师,三日后午时,在汾阳桥相候,有人来领两位赴一居所,将她作一安顿。说罢起身拱手,牵过蹇驴,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红拂从窗棂急喊道:张兄留步,何去之匆匆
回见,回见,哈哈客舍外留下了一串朗朗的笑声。

李靖偕红拂即返西京,三日后来到汾阳桥。
汾阳桥头,有一道童朝远处观望,当他见到一骑高头大马上,一位英俊男子拥着一位妙龄女郎,女郎手持红拂尘,知道这便是虬髯翁的客人,立即过来招呼。搭话后,小道童引领他俩穿街走巷,过小桥幽径,来到一座小院前。开柴扉,进屋一看,却是一处清静雅致的居室。
几位道姑模样的女子前来说:这武陵坊内的居宅,是虬髯翁买下的墅馆,由我等看守,昨日他吩咐我们迎候他的义妹红拂姑娘来居,我们正在此相候。于是,一行人引着他夫妇观看了居室庭院。
午后,男女侍者忙着设宴为他两人洗尘接风。李靖与红拂便对酌起来,酒过三巡,红拂舒心如意地说:李郎,我今已作安顿,明日你即可启程。今我敬你一杯,望君不自弃,建功立业,红拂在此候你佳音。为表我心,胡诌一曲,且让我为你歌舞一番。说罢,红拂离席,稍加修饰,扬起红拂尘,翩然起舞。
这幽静的墅馆里,传出了稀有的歌声:滚滚征程,重重离思,迢逐去程无际。无奈萦萦燕西飞,伯劳东去。教人心折临歧。只怕萧条虚绣户。难打发,门掩梨抱夜雨时
这几句,把个铁打的男子汉李靖心里唱得酸酸的,他痛饮一盅后,说:我也为妳献一支梁鼓角横吹曲如何说罢,起身舞剑,寒光四射,他唱道: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这样吟诗赋词,饮酒话别,直到夜阑而尽。
第二天,红拂默默不语地为李靖打点行装,凄凄惋惋地看着,分手的时刻逐渐接近。
哪知一天过去了,及至临寝前,李靖却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红拂见状,正色说:李郎为读书之人,你可知有句话是哪位古人所言吗
什么话
行也怀与安,实败名。意思是:走吧,启程吧怀其所爱,安其所居,足以败坏功名。
李靖答道:知道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哪位古人说的。
红拂叹道:唉难道你不闻齐女劝晋公子重耳的故事吗
哦,记起了,记起了春秋左氏传载:晋公子重耳出逃到齐,齐桓公以齐女配之,赠给他良马二十乘。重耳安于齐国的享乐,不思故土,他的随从提醒他不要忘了重振社稷的大事,他不听。众人于是在桑林中相谋回国之事,被其妻姜氏得知。齐女姜氏不但不挽留丈夫,反而劝其速归。当时,她说的就是子有四方之志行也怀与安,实败名。你看是不是
红拂微笑着:是呀后来晋公子仍是不走,姜氏又如何呢
她与随从共谋,灌醉了重耳,置于车内,送出齐国,等重耳醒来,已经出齐关很远了。
此后呢
此后重耳重建晋国,不是成了春秋五霸之一吗
红拂露出慧黠的眼神:那么李郎,你是否也要让红拂效姜女之计呢
嗯李靖语塞了。李靖望向远方,彷佛自言自语:好,明天就走
红拂虽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内心却因即将分离而在淌血。红拂献上樱唇亲吻着李靖,终于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别离前的吻,彷佛让人更激动、更热烈,两人都巴望着,若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或许是气氛使然,此时的红拂表现着几近疯狂的主动;主动地吻遍李靖的脸;主动地脱除李靖的衣服,亲吻他的胸膛、小腹,在他身上遍留香唇印痕;柔荑般的嫩手还不住的逗弄着李靖的、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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