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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将军请上座卫若衣厉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萌c

    听了她这话,张岳来身躯不由自主的震了震。

    片刻之后,他偏过头,看了一眼大寿。

    大寿此时已经被“七杀散”之毒折磨的苦不堪言了,因着卫若衣要和张岳来说话,早有机灵的官兵给他嘴里塞了抹布,让他不能嚎出声。

    他这会儿应当是已经痛到了肚子上,整个人蜷在地上“呜呜呜”个不停。

    看着也煞是可怜。

    张岳来只看了一眼,便冷冰冰的转过头来:“不介意,夫人若是想要知道,小子的遗体也在,还请您自己移步去看吧。”

    “仵作。”楼知府立马喊道,另外一边,给底下的官兵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去抬人。

    “回禀夫人,张福禄脖子上并无任何斑点。”仵作恭敬道。

    张岳来闻言,脸上却毫无意外之色。

    官兵将人抬了上来,掀开白布,张福禄脖子上光洁一片,的确什么都没有。

    这个结果,卫若衣同张岳来一样,半点都不意外。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张掌柜,这可和你说的有些不一样啊。”

    张岳来咬咬牙:“夫人明鉴,张福禄,他根本不是草民的儿子。”

    “那谁是你的儿子,大寿”卫若衣也不遮掩。

    张岳来蓦地抬起头来盯向她,无奈卫若衣带着帷帽,他什么也看不见,最后只能颓然地低下头。

    “本来以为是,可是……那是‘祸世’。”

    果然如此。

    卫若衣摸到香囊里,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来,伸手飞快的在大寿身上点了几下,最后将药丸喂到他口中,大寿闷哼一声,全身的疼痛蓦地停了,蜷缩着的身体也重新舒展开来。

    这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在场众人的眼睛,楼知府和师爷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知道将军夫人挺厉害,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就这么三两下的,她就将衙门里最厉害的“七杀散”给解了

    “好了,这药服下去,至少能让大寿活到案子审完了。”卫若衣拍拍手,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楼知府,你的活儿还没完呐。”

    “是,卑职失职。”楼知府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原来不是解了,是暂缓了毒性。

    还好还好,只是他想多了。

    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重响,楼知府不怒自威:“张岳来,你到底还隐瞒了何事,还不速速交代。”




第一百九十九章 谁是亲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如何狡辩,也没有意义了。

    张岳来轻叹一口气:“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张某人老来得子,那年贱内一朝分娩,诞下麟儿,草民本来也十分高兴,但是这个孩子,却又一点十分不对劲的,我张家男儿,脖子上世代都有的斑点,他没有,草民自然免不了怀疑。”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声张,只能暗中留意贱内,如此过了几个月,也一直没有发现不对劲,草民又找了许多方法来验证,却丝毫没有发现她有同旁的男子有染,次数多了,倒让她发现了此事,为此和草民大吵一架,硬是问出了原因。”

    “贱内性子烈,为表清白以死明志,草民内心愧疚,且眼看着张福禄一天天长大,眉眼之中隐约也有几分草民的样子,虽然发现他是个傻子,但依然决心将这一切都埋在心里。直到五个月前——”

    他仰起头,看向屋顶,眼神之中有深切的茫然。

    楼知府催道:“五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时间不等人啊,赶紧审完赶紧将大寿杀了,否则要是让公堂内其他人染上“祸世”那可不堪设想。

    “六个月前草民外出采购一批药材,遇到了大寿,看到他脖子上的那片斑。”

    卫若衣不解:“只是一片斑而已,且又算不上多罕见,应当不至于让你联想到别的什么才对”

    “对,最初自然只是觉得有些巧。那一次草民是去大寿他们村子里收药材,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在那边住了半个多月。大多数药材商人都是如此,像这种偏远的小村子,带去的人手不会太多,都是到了地方然后给银子从当地村民手上直接收东西,大寿那时候跑得很勤,每天都上山挖药材送到草民这里来卖,又因为他脖子上那片斑的缘故,难免就对他多留意一些。”

    “如此相处了一段时间,草民同他闲聊,才知道大寿原来不是村子里的人,而是因为原先的村子活不下去了,才从别的村子流落过来挖药材倒卖给药材商赚点银子,草民自然问他是哪里人,他说他是洛里村的人,草民当时便觉得不对劲,回去之后几番细想,这才对他的身世起了怀疑。”

    “怎么,那里是你的老家”楼知府问。

    关系特别相近的两家阴差阳错抱错孩子这样的桥段,他过往审过的案子倒不少。

    张岳来却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事实上,草民从未去过洛里村。”

    楼知府:“……”

    他差点一句那你细想个什么鬼就要脱口而出,但是,体面,他得维持一个知府的体面。

    “嗯,你继续说。”楼知府语气平和。

    张岳来接着道:“之所以觉得不对,其实是因为草民曾经有一个侍妾,便是洛里村的人,当年她因为与草民离心一气之下回了自己的村子,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大寿的年龄,同她离开的时间也十分吻合。”

    楼知府开始阴谋论:“那你就不考虑考虑是哪个对家知道了这个事故意来设计你的”

    张岳来接着摇头:“如果没有贱内,那个侍妾原本该是草民发妻的。草民年少之时有些feng流,时常流连勾栏妓yuan这些场所,那个侍妾也是在一条烟花巷里认识的,那会儿草民正巧做成了一笔大买卖,邀了三五好友去庆贺,正好遇到她的开bao日,草民对她一见倾心,又喝了点酒,就将人买回了家中。”

    “初初倒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只是那会儿草民尚且没有安定下来,时常到处跑去收药材,同她也是聚少离多,再加上她一直没有身孕,这感情便慢慢淡了下来,后来她有了身孕之后,草民欢欢喜喜的回了府,府里的大夫却说她那身孕才四个月,但当时草民外出收药材,已经有五个月了。”

    “她本就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草民自然有所怀疑,那阵子在府中住着便一直暗自观察她,果然见府里的管家瞧她的眼神甚为不对劲,且还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甚为关切,草民气不过,将管家发卖给人伢子去做苦工,没多久便有消息传回府里,说管家死了,这简直大快人心。”

    “没想到她听到消息之后竟然还敢来质问与草民,草民自然是狠话说尽,道尽一切,然后……”

    他眼中闪过些许痛苦之色。

    “她当时也未曾争辩,只是第二日留下一封信便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跳了河。”

    “信里写了什么”楼知府问。

    张岳来紧了紧拳头:“她与管家,原来竟是失散的兄妹,他们也才相认不久,这个消息原本想等草民回府之后找时间告诉草民的,结果还没说管家却已经被草民发卖了,且还酿成了那样的恶果。”

    “她死了之后几年,草民院子里没再抬过人,后来年纪大了,人慢慢沉下来一些,正好遇到贱内,便明媒正娶娶了她进府,渐渐的也就将她忘了。”

    听到这里,楼知府不由皱眉:“她既然都死了,也没听到你说孩子生了下来,那你怎么还会觉得大寿是你的儿子”

    “当年她投河自尽,是有人亲眼看见的,是以草民才会相信她死了,但是后来草民带人沿着河边找了几天几夜,也没将尸首找到,这么多年没见人回来,相信是相信了,但是心里总归是有些念想的,这才难免多想了一些。”

    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卫若衣在一旁听着,对张岳来也有些改观,虽然这人手上肯定不干净,但他的这份痴情却是十分难得。

    人无完人,亦无缺人,如是而已。

    楼知府也有些唏嘘:“那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重新查证过,但是大寿自幼失去娘亲,本身给不了草民什么有用的线索,洛里村草民也去了,村里的一些老人家也根本不知道她的事情,只说这孩子是被人丢回村子,吃百家饭长大的,最后,草民逼不得已,只好用了滴血认亲这个法子。”

    卫若衣眸光微动。

    “天不负我,终于让草民在死之前找到了自己的亲儿子。”张岳来有些激动,激动之后看着身边的大寿,情绪又突然平复下来。

    卫若衣有些不解了:“就算你觉得大寿是你的亲儿子,那后来你又非要杀了张福禄不可这一切,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张岳来闻言冷笑一声。

    他眼睛里满是怒气,大吼道:“夫人知不知道,守着这么一个傻儿子,天天被人家在背后吹脊梁骨,笑话,唾弃是什么滋味是,草民是对张福禄宠爱有加,但那是为了不落人口舌,每每到了夜里,草民真的恨不能掐死他!”

    刚吼完,手臂上突然被什么击中,传来一阵剧痛。

    “啊!谁!”

    张岳来痛呼一声,转头找了半天,这才发现将军大人正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好好说话。”厉钰警告道。

    他的夫人,他自己尚且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这个张岳来倒是敢!

    张岳来见是他,默默低下头没有吭声。

    卫若衣想着他的那番话,有些叹息:“虎毒尚且不食子。”

    被打了一下,张岳来也学乖了,再次开口声音小了许多:“那若这子,根本不是这虎的子呢大寿来了中药铺之后,草民终于做了一件事,一件以前一直不敢做的事。”

    卫若衣一顿,是什么事,她已经猜到了。

    不仅是她,其余人也大概明白了什么。



第二百章 滴血验亲
    楼知府开门见山:“你验了你与张福禄的血结果如何”

    问出口,想起张福禄躺在木板上的冷冰冰的尸体,这才发现自己又问了一个蠢问题。

    “结果,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岳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那笑声之中全是讽刺。

    “结果自然是如草民所料想的那般,张福禄那个蠢货根本不是草民的儿子!可笑那贱人当年为了取信于草民,一头撞死了自己,也让草民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妇,没想到竟然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刚说完,手臂又是一痛。

    这次也不用到处找了,直接看向厉钰。

    “嘴巴放干净点,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个力度了。”厉钰如是说。

    他家夫人乃是书香门第的女子,怎么能听这种污言秽语

    张岳来:“……”

    行,惹不起,他还躲得起。

    他闭嘴,不说话,这总行了吧!

    楼知府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他现在既要审案,又怕犯人不会说话开罪了将军被直接处死了,夹在中间十分难受。

    片刻之后,他灵机一动,决定换一种方法:由他来主导,张岳来负责说是或者不是。

    张岳来也是尝到苦头了,他虽然逃不了一死,但是如果能痛快的死,谁又想受罪呢,特别还是缺胳膊少腿的那种罪。

    好在他那部分本来就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余下的也不过是他如何劝大寿到他身边当伙计,还有怎么谋划杀了张福禄这件事,一切罪行他都供认不讳。

    除了——

    卫若衣最想要的那部分。

    关于何其正之死,他依然直接揽在了自己身上,但是这不是卫若衣想要的,她想要的,是揪出他幕后的东家。

    不过往好处想想,目前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她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了。

    她看向一旁的大寿,有些叹息道:“可惜了张掌柜的一番苦心,大寿却也不是你的儿子。”

    关于这点张岳来也是有些疑惑,当初的为了滴血认亲,大寿的血还是他找了个由头亲自放的,也亲眼看见了两滴血融在一处,按理说大寿该是他儿子无疑。

    事到如今证明脖子上的斑点不过是病结子,他也只能认栽:“是,草民终究是福薄之人。”

    命中无子,该的他。

    卫若衣摇摇头:“不,你不是福薄,你只是不肯认命,这才错手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张岳来蓦然抬头,满脸不可置信:“您,您说什么”

    卫若衣轻轻一笑:“我说,张福禄是你的亲生儿子。”

    “这不可能,他脖子上没有胎记,而且草民明明已经同他滴血认过亲了,他不是!他绝不可能是!”

    最后那句,像是在同卫若衣辩驳,却又像极了在对他自己说。

    “滴血认亲”卫若衣嗤笑一声:“你和大寿不是也认过了,结果呢”

    见他眼中一片茫然,其余人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卫若衣转过头,在折枝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

    “既然大家对滴血认亲这件事情有所疑虑,本夫人今日便顺便将这个疑虑替大家都解了。”

    折枝快步去了知府衙门后院,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个装着水的碗。

    先前话说的豪气,水拿到了,卫若衣却不想放自己的血了。

    她转头看向公堂某一处:“劳烦随便来两个不是血亲的人,借他们两滴血一用。”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很明显被她视线注视着的楼知府:“……”

    这年头,当知府的不仅要破案,还得为了破案在公堂上放血,他容易嘛他!

    而且,他还是个文官好不好!很柔弱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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