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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冠位御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野扬
远方的大地因痛楚而开裂,细碎的声音清晰传入了立夏的耳内。
他看到原本以身化大鱼的富江,自鲸的模样,重新归化成了人的形状。
但是,现在的富江与从前相比,看上去高了不少。
打眼望去,显然是青年才会有的形态。如果大鱼只是立夏做的一个梦,那么,就在这梦一样短暂的时间里,有人一瞬从少年走到了青年。
这样的速度,是否来得太快?
立夏站在地面上,遥望轻薄的垂云之上的他。
富江似乎与他少年的形态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傲慢的微微扬起下巴。
但是,又似乎……完全不一样。
然而,无论如何。
就眼下而言,他似乎并没有发起进攻的意思。
富江周身气息缠绕着危险与暴虐,而目光却又平和到不可思议。
大神宣言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枪杆的震颤不再那么活跃,这倒是令立夏一时间轻松了不少。
于是,连武器的嗡鸣都渐渐趋于平淡的气氛里,两个人的目光静到可怕。
立夏一边抑制着仍旧警惕轻颤的神枪,一边在心中默默思索。
或许……是应该说些什么的。
这种安静到过头的气氛实在让人感到不自在。
毕竟,川上富江一直都是个不懂什么叫做‘安静’的傲慢鬼,而现在这样,根本不像是他了。
“──喂。”当立夏的目光逐渐放空到快要空无一物的时刻,富江终于还是开口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气氛。
“你知道吗?”他这么说道。
立夏下意识的问了出来:“知道什么?”
“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虽然冠以了‘爱’的名义,仍旧不够温柔。”那双没有恢复成黑的金色眼睛似乎有些暗淡,其内赤金的明光不在流转。
于是便更加偏向了冷硬的金属造物。
“我死了。”这是立夏第一次见到富江这么平淡的神色。
没有笑,也没有怒意。他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叙述着陌生之人的死亡。
像是失了生机的死水那样。
“……”少年蓝色的眼睛,在神枪银光的映衬下,偏向了浅水的颜色。
也因此,看起来似乎有悲伤在其内浅唱。
他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向富江作了回答:“我知道。”
“那个时候,我正在穿越沙漠,有个骑着骆驼的人告诉我了这个消息。”立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富江那个人的结局,“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又因尘沙过重无法得知他原本的脸。”
“他说,你死了……原因是被分尸。”紧接着,立夏看到了富江脸上的表情。
无动于衷的,甚至隐隐有了笑意。
“可能是那些人其中的一个吧。”他的口吻中不无恶意,“那个时候,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七零八落的。”
话中的含义已经很明白了。无非就是说……那个骑着骆驼的人,也是造成那个后果的人中的一员。
立夏隐隐皱了下眉心。
富江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后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立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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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真疼啊。”那样平和的目光,其实是富江在责怪于那个黑发蓝眼的少年。
富江的确与过去不一样了,看待一些东西的方面也变得更加偏激。
关于这一点,立夏认为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指责富江什么。
死亡会改变一个人,富江曾经……死过。
而且可以说的上是最惨烈的方式。以他话语中所透露的信息来看。
被切割的时候,他还活着。
“我以为你会指责我。”富江歪了歪头,敲散了手边的层云,“关于以‘恶’的角度去揣测一个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人,‘这不是你’你应该这么说。”
毕竟,他的心上人啊,是一个活得……像水一样明白的人。
富江步伐缓缓,从云间,迈向少年的身边。
“……对不起。”立夏看着他,嗓音里透着喑哑。
“为什么是对不起?”富江直白的问了出来。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没有任何责任或是义务去做过去的那个自己。哪怕那个‘过去’距离现在,仅有一天。”少年这么说道:“无需抱有任何怀疑,只有自己,才拥有改变自我的权利。”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说法,当一个灵魂从死亡迎来新生后,却又必须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以笑脸与包容相迎。”溪水一样清冽的眼眸被炽热点燃。
他似乎在说富江,又似乎将枪矛一般尖锐的言辞遥遥指向隔了一世的宿怨。
“……果然,你与别人是不同的。”青年模样的富江,神色轻松,笑得畅快。
他眼尾下的肌肤泛着微红被风拂过,与少年时期的模样比起来多了成熟的魅力。
富江想到了,他与藤丸立夏初见时的事情。
那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他。
‘爱’
从最开始,他的生活里就充斥着这个字眼。
那么,‘爱’究竟是什么?又由什么成分构成?
根据长久的,一直以来被深爱的经验,富江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谄媚、贪婪、欲念、下流的目光,以及排斥一切与他走的近的人。
是的,这就是爱。
但是在这些混浊的爱意里,只有一个人是不同的。
爱憎分明的目光,干净敞亮的,如同国界线。
不排斥恶意,却不会被恶意吞噬掉眼睛中的清明。
……真好看啊。
那个人的眼睛色调明润得,像色卡上的尼罗蓝。
在那一刻,富江便意识到了一点。
能够被那双眼睛的主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倾诉爱意,才是理想中的‘爱’。
渴望拥有,拥有这与现实的污秽完全不同的,乌托邦一样浪漫的理想。
于是他就用自己的方式,去诉说──“一直被爱着的富江,永远深爱着你。”
诉说着那些思念与憧憬,憧憬过去时光里满盘皆输的斗志昂扬。
在一个人的目光里,一败涂地。
但是……
“你甚至在我死时都不陪在我的身边。”在富江的话语里,立夏活生生成了一个负心汉,“你就那么向前迈步,直到我死,你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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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葬礼当天,那个少年不在,他没有来。
富江躺在冰冷的黑棺中,聆听泥土落下,以及异世魔物的蛊惑。
‘他在没有你的地方会活的很好。认识更多的朋友,以及你不认识的人。你很嫉妒,可是你已经死了。’
‘他的微笑,他的注视,他今后的人生你都无法参与。’
‘所以,想要迎来新生吗?嫉妒与强欲将会化作你得以重见天日的养料──被除了一个人以外的所有人深爱着的,川上富江。’
前来送葬的宾客走了一茬又一茬,而那些人中,始终没有他。
他能听得到所有人的脚步,落下的重量以及声音。
可这些声音里,唯独没有藤丸立夏。
魔物说得没错,他迟早会把‘川上富江’遗忘。
天空开始下雨。
富江嗅到了泥土潮湿的气息。
如果不答应的话,大概就是彻底的长埋地下了吧……
‘代价呢?’他终于,还是松口了。
‘你最终,会被嫉妒与强欲所吞噬。’魔物如是回答道。
有关于死亡的回忆,就此戛然而止。
富江用那双堕日一般的金色眼睛注视着立夏道:“冷酷无情的,我的心上人。”
“我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他语气平和,却又以目光无声质问。
死亡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他只是想让这个人……为他拂去墓碑尘埃。
可想要的往往不如人意,藤丸立夏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他躺在自己的坟茔里,一边适应来自异界魔物所给予的力量修复身体,一边等一个人来。
直到等了很久,很久。
心里的那个人仍然没有去他的墓碑下,哪怕只是坐在那里说上那么几句伤春悲秋的句子。
所以──
“你没有来。”富江皱了皱鼻子,龇牙咧嘴的样子却无损于极盛的容颜,“所以我想讨厌这个世界了。”
“你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他一再重复,反复追问,“你怎么能不在我的身边?”
像是对于那些只有自己一个人长住地下的苍白沉默的质疑与控诉。
尽管如此。
他依旧目空一切,有着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底的傲慢与任性。
永远被爱着的,川上富江。
“……你这简直就是强盗一样的逻辑!”立夏几乎被富江的思维气笑了。
立夏是个很少生气的人。
但是,富江很多时候却靠着他6那股子理所当然的任性点燃他心中的怒意。
就像这一次,他依旧成功了。
“你反复强调,你死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以及……你死后,我没有去看过你。”少年的嗓音早已清朗不在,喑哑的如同哽咽。
苦涩的悲伤及愤怒,顺着他的喉咙不断下滑,最后落入胃里……再也无人知晓。
他不会委屈,不会难过,即使死亡也没什么好怕的。
被遗忘的荣光牵起那些永不褪色的峥嵘岁月,唱响着少年勇者一去不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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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带着他的所思所念和偶尔上头的一腔热血一路向前,从此,再没回头。
再也……没能回头。
藤丸立夏与川上富江。
从根本说而言,这件事不是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的错。
“其实我们是一样的。”立夏看着他道:“就这一点而言,你的指责我不接受,也无法接受。”
因为──
“我死的时候,你也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复杂的orz
将扭曲的情绪视作‘爱’并当做真实的川上富江♂,认为被立夏注视着倾吐爱语是理想中的‘爱’。
直到将自己交给嫉妒的魔物,他也一直这么认为。
灵感来自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噗哈哈哈哈
第45章圣徒与刽子手
5月26日
左撇子的‘圣徒’。

“──太宰君,加拉哈德!”
灵子的投影,让医生的身影从深雪中的迦勒底显现在扭曲的节点中。
他神色看起来还算冷静,语气里却尽是焦急。
“监测中,立夏的灵子反应……消失了。”他语速飞快,“反应最后显示的地点,是东的方位。”
“我知道。”太宰治鸢色的眼睛中沉淀着夕阳强烈的赤色,“加拉哈德刚才告诉我,他与立夏之间的契约没有断,但是言语互通的方面已经断开了。”
“如果没出差错的话,大概被隔绝了。”加拉哈德握着盾牌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着缺血的苍白,“被川上富江,或者说凭依于川上富江的英灵。”
“宝具的效果吗……”罗曼医生沉思道:“不过,契约没有断开,说明立夏还活着。”
只要没有死去,便是这救世旅途上最大的恩慈。
话语的最后,罗马尼才真正松了口气。
而现在,被担忧着的立夏,依旧在面对着太古重临的日月。
星沙落了少年满头,苍银的星光衬托着他漆黑的发。
那双蓝眼睛,也因此更加明澈通透。
行走在岁月里,他是无所不能的光之子,被辰星眷顾。
而走出轮回岁月的当下,他披了一身星辉,对此世立场相反的川上富江进行回击:
“──我死的时候,你也不在。”
闻言,富江唇角勾起了近乎诡异的微笑。
“不。”富江以单节的发音,强硬的否定了立夏的说法,“你死的时候,我是在的。”
“乌金色的子弹,以水银浇筑了特殊的魔纹。”他左手的拇指抬起,食指与中指并拢,指着自己的头颅,口中轻轻飘出了‘砰’的一节拟声。
“先是腹腔,后是双腿……紧接着,你的心脏被贯穿。”他的目光太过复杂,里面尽是些立夏看不懂的东西。
然后,富江又向立夏问道:“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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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现在的神色很静很静,静到感受不到他目光的流动。
富江曾经是很喜欢那双蓝眼睛极静的瞬间,有种烈日炎炎的午后站在阳光炙烤的街上,却全身如坠冰窟的冷彻。
然后一晃神的瞬间,那个人眼中冷翠色的静开始缓缓剥离至轻薄,只留淡淡的一层。
世界回暖,却仍如隔世一样遥远。
是追寻不到的,云上的世界。
但是,现在的富江……非常,非常讨厌他现在的目光。
一如他讨厌立夏现在的沉默一样。
少年陷入了默然无声的思索之中。
富江说得对吗?
对,当然对。
实际上,当富江举起左手的那一刻,立夏就相信了他的话。
因为,前来对他进行封印指定的那个人,手持古老火铳。
火铳的长枪管上,有秘银交错出美丽的纹路,诉说着何等致而又优雅的杀意。
他一身圣徒的打扮。
神父的衣装,胸前用以祈祷的苍银十字。
那双银色的眼睛,圣洁到给立夏一种非人的错觉。
如果并非在这种境地下,少年大概会毫不吝啬的献上溢美之词。
最后,那个人用这双圣洁者的眼睛注视着救世的少年,并将其置于死地。
他举枪的手是左手,稳健而毫无抖动,也就是说……是个左撇子。
但是──
“那又能怎样?”结束沉默后,立夏反问道。
“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他深深的看了眼青年的富江,“我们可以拼上一切去反转还没有彻底定型的未来,却没法改变无法逆反的过去。”
听到这番言辞后,富江艰涩的几次开口,却未发一言。
被富江所展开的太古中,一轮又一轮的日升月落里,泛着层金的天与云,是太阳开始西坠的象征。
富江看着他,又重新化作鱼。
不过与之前足以遮天蔽日的庞大不同,灵动又小巧。
只有一指那么长的大小。
那像是一尾泰国斗鱼,靓丽深邃的红。
其鱼尾如火,以云作水。
他在天空的海洋里徜徉,游动,摇曳。
有人向着时间乞讨,却发现到最后,似乎依旧一无所有。
即便如此,他仍然坚定的对心上人说:“过去,是可以改变的。就像我所在的这里一样。”
“黄金时刻的日本,可以为你而燃烧。”
最后,他以诚恳的口吻说道:“我愿以举国之奢华,将你供养。”
与过去呼来喝去的态度全然相反,如果是死亡让他改变,那么这变化未太大。
“一直被爱的富江,永远深爱着你。”
然而──
“……供养?”立夏没忍住,在这个词汇下有些发笑:“你将我当作了什么?神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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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现在,他仍然没有办法理解富江的所思所想。
又是因为什么,才能够轻易说出燃烧一个世界的言论……不,他已经燃烧过了。
蓝色大火中的哭嚎,彻夜不息。
以爱之名,酿成罪恶。
这不是立夏想要的,也不是立夏能接受的。
但是,偏偏富江似乎并没有听出这句话语中的讥讽之意。
他向少年说……
“有什么不可以呢?只要你想,你就是整个世界的神佛。”
‘鱼’甩了甩他飘逸如火的尾鳍,在空中追逐着尾巴,转了个圈。
他傲慢地说道:“这是你理所应得的信仰。”
迎着立夏看疯子的目光,富江看似追逐着自己的鱼尾自顾自嬉戏,实则陷入沉思。
难道不是理所应得吗?
救世之人承受痛苦,是约定俗成一样的理所当然。
那个时候,他微笑淡淡的,目光很静。
像是被这个世界选择的牺牲品。
就这样,平静的迎接死亡。
“你不像人间的东西。”圣徒打扮的刽子手聆听着风的声音扣动扳机,火铳里最后一发子弹将少年的颅骨钉穿。
他眯着眼看向在白纸色里长眠的,曾救世的少年,做出了最后的评价:“就像神造的一样干净……真稀奇。”
其实他说的没错,因为立夏就是这么干净敞亮的人。
富江从不否认这一点。
可是很多时候……很好的人,却并不能得到很好的对待。
有情绪在富江那双注视了这一刻的眼睛里散乱颤抖。像要冲破眼眶的束缚一般,随着眼泪倾泻而出。
很多时候往往眼睁睁着失去才会反思,也才会后悔。
他不正是造成藤丸立夏‘不能得到很好的对待’这一结果的,其中的一员么?
过去的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啊。
……所以,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富江的思绪一片迟钝,可唯一不忘的,是对自己的质问。
体内的魔物在可怜他,并以恶意的笑声告知了一切缘由。
从开始,到结束。
‘──川上富江失踪了。’
这是报纸与新闻上最开始的标题。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除却失踪,别无解释。
时隔许久后,事件的进展最终在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破解下才有了眉目。
这一次的案件解决,也无愧于他‘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称号。
当警察破门而入,搜出富江的尸块时,却发现,保存的极为完好。
那些藏匿尸块的人以死不改悔的态度面对警署,并且没有一个人选择供出剩余那些人的下落。
案件陷入僵局,直至后来工藤新一再次出手的小半年后才彻底解决。
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锒铛入狱,这件事情过于恶劣,未来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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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新闻的标题变成了‘被分尸的川上富江’,以及‘富江的葬礼’。
葬礼的那一天,发生了很多的事。
前来悼念的人很多,涉及各界自发前来的人士。
无论真心,还是想做个样子,他们都真实的站在富江的墓前与他做着最后的道别。
在声声的悼念,与魔物的召唤里,富江得以从地下苏醒。
之后的一切,应该全部明了起来了吧?
唯独没能等到藤丸立夏的富江与嫉妒的魔物签立契约,自此陷入长久的自我修复与力量的交接之中。
他正处于一个奇异的境地。
像是梦与清醒,虚幻与真实交接的点。
魔物从高维度的世界掉落,择选低维度世界中最为适合的那一个。
而现在,他将富江拉入了世界与世界的夹层之间。
只要不被发现藏身之处,世界的壁垒就会成为他们最强的防护。
但是,这种状态下半睡半醒的富江,无法意识到外界的改变。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整个世界陷入火海。
人理烧却,看不到未来。
再后来,人理被迦勒底仅存的一位御主修复。
多可笑?
对于除了迦勒底幸存的人以及座上的英灵以外的,全世界的人而言……只是一晚的安眠之后,有人宣称自己拯救了人理。
少年勇者不再被需要,他拿着属于自己的工资,即将被遣返回与‘神秘’彻底隔绝的现世。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少年露出轻松却也沉重的微笑。
那个时候,他摸着芙芙的小披肩,又揉了揉芙芙的爪垫。然后,对陪他度过一切的浅紫色发少女说:“虽然很舍不得迦勒底的大家,但是……看来已经是时候说再见了。”
“前辈……很难过吗?”玛修透过镜片观察着少年眼底的情绪。
“嗯、怎么说呢……大概,我终于能向那位现世的老熟人说一句‘好久不见’。”少年看向窗外的风雪,神色微凉。
“‘好久不见’吗?”玛修脸上的笑容很淡,却让人觉得暖呼呼的,能将寒冷与风雪阻绝,“有人在等前辈回去,真的是……太好了。”
“……嗯。”立夏体贴的没有点破少女哽咽的嗓音与泛红的眼角,他只是学着玛修的样子笑了起来:“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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